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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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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十七连忙回神:“喂喂喂!你干什么!你拉我的马儿做什么?”
  俊公子头也不回:“你是阴十七?”
  阴十七点头,看到他的后脑勺又大声地嗯了一声,接着快跑几步挡到他前头去,令他不得不停下步伐。
  她气势汹汹:“你是谁?怎么晓得我便是阴十七?还有,这黑马是我的!”
  俊公子显然有点不耐烦:“拉着马儿站在衙门口老半天,不骑也不走,你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莫非是在晒日头?”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高挂于空的太阳。
  那模样俊是俊,可俊得十分嚣张!
  阴十七有点咬牙:“我在做什么用不着你管!你也管不着!”
  俊公子闲闲道:“我是衙门的捕头,这马儿我要用,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捕、捕头?
  据她所知,整个洪沙县只有一个捕头,就在县衙里头,而且十分威名赫赫,破过不少棘手的案子,件件破得万分漂亮!
  人称——展神捕!
  知道了跟前这位俊公子便是县衙里的展颜展捕头,阴十七挺得高高的胸脯一下子焉了下去,她埋下脸去。
  再抬起脸来时,刚才那副想打人的表情已变得笑意宴宴。
  她乖巧道:“管!当然管得着!展捕头这是要去哪儿?”
  展颜对阴十七像变戏法般的变脸,不置一言。
  他瞥了一眼阴十七:“去城西。”
  她双眼一亮:“顺路!小弟与展捕头正好顺路!”
  他再瞥一眼:“我是去来福街,与你要去的庙子街是相反的方向。”
  她忙道:“无妨无妨!到了分叉路口,展捕头将小弟放下便可!”
  僵持互瞪了几息,阴十七喜滋滋地坐上马背,双手抱紧展颜精瘦的腰。
  所幸她胸发育得不甚好,又勒得够平,贴在展颜后背,倒也无甚不妥,一路无惊无险地到了分叉路口。
  展颜勒住缰绳,阴十七麻利地下了马背。
  待黑马与马上的展颜跑出老远,她仍站在分叉路口挥着手,目送一人一马地离去。
  待展颜的马上英姿彻底消失于街拐角之后,她放下手来,觉得颇酸,又甩了甩,四下张望起来。
  来福街是往西,庙子街是往东。
  她转了个身,看着前面这条人流稀少的街道,提步迈开步伐。
  刚迈开两步,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展颜是怎么晓得她要去庙子街的?
  按理说,他手上也有案子跟着,听说还是个不小的命案,哪里来的闲功夫打听她这边的案子?
  段可的家也不远,就在庙子街的中段。
  她到的时候,陈跃与林长生正想撤。
  林长生见到她十分讶异:“不错呀,阴小弟年纪小小,又是初入衙门,这干劲倒是挺强的!”
  对于他的称赞,阴十七笑嘻嘻地受了。
  倒是陈跃晓得其中缘由,直接轻推着她的胳膊就想她跟着撤:
  “没什么发现,段可还是未曾归家,我们一同回吧。”
  阴十七不肯,哪有刚来就要回的道理。
  陈跃问:“段可不在家,该查的我与林大哥也查了,你留在这有何用?难不成还能让你发现点什么来?”
  阴十七摇头晃脑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还真能我发现点出什么来!”
  陈跃不信,却也拿她无法。
  林长生与杨水、木楠三人倒是不在意,使眼色让陈跃自已解决固执的阴十七,三人便说着论着段可可能去的地方,边一同踏出段可家的门槛,想到别处去查问查问。
  阴十七大步跨进段可家,陈跃只好重关上段可家的大门,紧随于后。
  她边向段可家的正堂走去,边随意问道:
  “陈大哥,怎么不见王大哥与张大哥?”
  陈跃回道:“王汉与张炎去查洪沙县里所有的药店,看看有多少家店是有卖曼陀罗的,又有谁在王忆中死前买了大量的曼陀罗。”
  陶婆婆为王忆中开的药方子中,便有曼陀罗一味,但那只是一小点的份量,用于为王忆中患处发作时的止痛之效,并不致命。
  可在王忆中当日服用的药渣中,石仵作检验出曼陀罗含量过高。
  众人猜测,服用陶婆婆当日所亲手熬制含有大量麻醉作用曼陀罗的汤药后,王忆中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基本上是任人宰割。
  阴十七点头:“嗯,应该查查。”
  现今想想,要是陶婆婆没有每回都是上王府亲自熬药的话,那这样的麻烦绝然也不会有。
  即便陶婆婆不认药渣中的大量曼陀罗是她所放,可事实摆于眼前,当日只有她一人经手药罐,又岂是她一言两语便能撇清的。
  进了正堂之后,觉得无甚可疑,她又前往段可的闺房。
  退出正堂时,陈跃便在门前等着她。
  她对他摇了摇头。
  他倒也不失望:“早与你说了,没什么可疑之处,要真是有,也早让林大哥他们查出来了,你啊,还偏不信,非得自已看一遍!你说你也没受过什么训练,更没什么经验,你还能眼尖过林大哥他们?”
  最后那句话,其实他还想加上自已,但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作罢。
  阴十七硬生生受着陈跃给她泼的冷水,她也不恼,笑嘻嘻道:
  “这无关训练不训练的,总归你说了,我是要待在你身边学做事的,这一还是二总得容我亲自去看看瞧瞧,即便是南墙也得让我去撞上一撞吧?”
  陈跃说不过她,也不说了。
  反正留都留下了,便也由着她四处转转。
  最后竟让她转出点名堂来。
  阴十七指着段可家院子里的一颗老树下,神情极为认真地建议:
  “这里的土……有点松,许是刚动过,要不我们铲铲?”
  陈跃蹲下身去瞧了几眼,便同意了。
  这地方其实极为隐蔽,是在几人手拉手合抱方抱得拢的粗树干后面。
  阴十七看着陈跃找来铁铲开始铲时,她有几分得意。
  事实证明,她还真就有比林长生与陈跃这等老江湖还要眼尖的时候!
  陈跃也不吝啬,冲她比了个拇指。
  她欣欣然受了。
  可惜段可家只找到一柄铁铲,要不然她也可以帮着铲铲的。
  忙活了两刻多钟,陈跃却铲出了一县尸体。
  这下他与阴十七皆明白了,为何段可会失踪了。
  只因,她死了!

  ☆、第六章 群分析

  午后,林长生与陈跃及其各自手下的四名快手,再加上阴十七,计十一人。
  他们在捕快吏房的一张长形方桌旁围着,探讨着王忆中被谋杀一案。
  在一阵等待验尸结果的沉闷之后,终于迎来了石仵作的验尸报告:
  “段可,女,二十三岁,死于窒息,劲部有勒痕,应是被人生生勒死,死者生前气血极虚,最短一个月或更长时间之前,应曾大出血,而根据尸斑的程度,被杀应也只在十二个时辰到二十四个时辰之间。”
  石仵作现年五十有五,与吕典吏一般是个半百的老头子,他在县衙当仵作已当了三十多年,较之吕典吏还要长上几个年头,其验尸的经验及老道无需质疑,绝对精准可靠。
  他话刚下,便闻捕快吏房外有人喊他,众人寻声看去,竟是展颜大捕头。
  石仵作出去下再回来时,便言道展颜有事寻他,林长生与陈跃这边若是再有何疑问,可到仵作房寻他,最后又道:
  “我已唤了珍稳婆给死者验身子,想必过不久,她便能过来与你说说所验得的结果。”
  众人点头应好。
  珍稳婆现年四十有三,乃县衙的稳婆,专门负责给女尸检验一些石仵作不便检验之处,处事沉稳,经验丰富,时不时总能从女尸上验出案件的突破点。
  石仵作一离开,林长生与陈跃两组人马也都对案情七嘴八舌起来。
  张炎道:“王汉,你还说王忆中指不定是情杀呢,这段可也死了,还怎么个情杀法?”
  王汉驳道:“也不能这么说,这段可死了,不是还有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三人么!”
  林金花便是王忆中明媒正娶的妻,秦双双与杨冬儿便是他后纳的妾室。
  赵小越在陈跃手下四名快手之中是年数最小的,仅有十六岁,时常皆是他留守吏房,整一些案件文书的工作。
  不过阴十七要真成了陈跃手下的快手,那他便不是最小的一个了。
  于是乎,对于阴十七的到来,他是最为双手双脚欢迎的一个。
  赵小越想了想,也发表了他的看法:
  “王大哥此话说得有理,这王忆中在外养了外室,却对家中妻妾隐瞒甚深,可疑的是,这王夫人及两个姨娘却是早已知晓的,但她们却明显未曾因此吵闹过,反而隐忍不发,这其中定有我们不知晓的缘故。”
  陈跃道:“她们三人确实可疑,可她们最可疑的是,她们是否是杀害段可并埋尸的凶手,而非王忆中。”
  林长生点头道:“没错,向来当家夫人在知晓自家老爷在外养了外室之后,反应无非有三,一是如自家老爷的意,迎外室进门为妾室,二是在自家老爷面前假装不知,全当没这回事,这三是最为可怕的,她会隐忍不发,暗中却花大价钱雇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那个外室!”
  林长生不愧为众人当中最为年长的,一下子便将三个可能性皆给摆上明面。
  众人听罢,皆颇为倾向他所言的第三。
  杨水跟林长生的年头最长,年岁也仅小林长生一岁,已三十有一,他的办案经验可谓与林长生一般丰富。
  他戳出段可失踪到死亡这段时间里的一个疑点:
  “这两日我们一直在查找段可的下落,可任我们再怎么查问周边的邻里,或段可可能去的地方,连段可早已成了空屋的老家,我们也都去过了,却始终未能找出半点段可的行踪。
  石伯方才也说了段可的大概死亡时间,十二个时辰到二十四个时辰之间,也就是说在一日前到两日前之间,段可还活着……”
  他顿了顿:“你们说说,这段时间之前,段可是在哪儿?”
  坐在杨水身边的木楠迟疑地说道:“或许……她根本就从未离开过她自已的家?”
  这个或许,立马让林长生与陈跃同口异声地否决了。
  开玩笑!
  他们两组人马好歹也有将近十人,前前后后进了段可家三回,要段可真藏在自已家中,他们会没发觉?
  不可能!
  那绝不可能!
  木楠低声喃喃道:“也不是没可能啊,你们想,我们虽是前后进入了段可家三回,可谁发现了段可的尸体的?就算前两回段可可能还未被埋尸于老树下,可今早这一回呢?我们不是也没发现么……”
  末了,他看向阴十七。
  接着,众人一个两个看向阴十七。
  阴十七正想着问题,突然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她方抬起首来。
  可一抬起首来,她一片茫然。
  怎么了这是?
  个个这样又爱又恨地瞧着她是怎么回事?
  她不解地看向身边的陈跃。
  陈跃轻咳了一声:“十七,你是怎么发现段可家那颗老树后面的可疑之处的?”
  哦,这事啊。
  凭感觉啊!
  她刚说出这个答案来,众人皆以一种鄙夷又颇为不屑的眼神杀她,杀她个遍体无完肤。
  阴十七表示很无辜,她感知的能力比常人要强上百倍,察觉得老树下后面的土有异,真的只是凭感觉。
  她默默地低下头去,她有点委屈。
  陈跃见她可怜的小模样,一一瞪了几眼他手下的王汉、张炎、赵小越三人。
  林长生也察觉不好对一个年仅十五岁且刚入衙门的少年太过严厉,遂示意起自已手下的杨水、木楠、曲少子、林清等快手,莫要太过份了。
  何况阴十七没什么办案经验,或许真的是凭感觉,如同瞎猫撞到死耗子那般,并无对他们说谎。
  感觉到那种要杀她的目光皆没了,阴十七方慢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瞄了几眼对桌的林长生等人,又瞄了几眼她这边的陈跃几人。
  见真的再无人拿压迫的眼神瞪着她,她方松了口气。
  陈跃问:“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般入神?”
  阴十七觉得陈跃这么一问,正好是她将功补过的机会,虽然她不晓得自已到底有什么过,但补补总是不差的。
  于是她端正坐好:“方才我在想,木大哥所言不无道理……”
  说到这,她觉得这岐义有点大。
  好似是在说,她大力赞同责骂木楠说他们办案无能,入了三回段可家还不如她入一回的功夫一说。
  果然,两组人马除了陈跃之外,个个眼光不善地盯着她。

  ☆、第七章 精分析

  阴十七赶紧亡羊补牢:“我是说!木大哥刚才说段可在死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到底是去了哪儿的这个问题,问得不无道理!”
  陈跃笑了下:“莫紧张,大家都是办案的老手了,更是你这个初入毛庐的前辈,即便你说错了,大家也不会真怪你的!”
  陈跃这话一落,在场的前辈随即纷纷表示,就算是阴十七说错做错了也无妨,他们这些前辈是会包容她的,绝不会与她计较。
  林长生最后总结:“是啊,十七,还有什么你直言便是!这确实也亏了你发现段可的尸体,若非如此,我们还在找段可的弯道上,你可我们的功臣!”
  阴十七双眸晶亮,对着各位前辈突然转变的友好态度,她喜滋滋地哦了声。
  尔后敛起笑容,开始解剖她所了解的线索从而产生的疑点:
  “一,段可在还活着的时候,有无可能她就近藏了起来?并未走出多远,甚至有无可能她根本就藏在庙子街?
  二,假设她真的是就近藏在庙子街,那么她会藏在庙子街的何处呢?又是因何要藏起来,弄得邻里皆以为她失踪了?
  三,对于段可这个外室,我们是不是要再去一趟王府,好好查探查探,看看王忆中的三个妻妾对于段可之死的看法及知晓后的反应?
  四,段可生前气血便极虚,我觉得这是段可失踪的关健,有无可能是她被勒死的起因?这一点或许珍稳婆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提示。
  五,王大哥曾说过的所谓谋杀的两种可能,其实不然,我觉得除了财杀、情杀之外,应该再加上仇杀……”
  阴十七还未说完,在不经意抬眼间,见到众人那似是见鬼的表情,惊得她不觉停下了口。
  她惴惴地左瞧瞧右瞄瞄,心想她是说些什么了?
  在一阵沉默之后,林长生最为年长,也最先回过神来:
  “十七啊,你是……你是从谁那听来的这些?”
  又看向陈跃:“陈跃,是你与十七说的?”
  陈跃摇首:“段可的尸体刚发现,石仵作的验尸结果也刚刚方出来,我哪里有时间去与十七说这些?”
  何况阴十七所言中的五条,有些还是他未曾想到的。
  但这个太丢脸,他便不说了,略过,略过!
  林长生再转回阴十七很是无辜的面容上,其他人也一同转了回来,紧紧盯着阴十七。
  很明显,他们皆在等着她的答案。
  阴十七转了转两只写满无辜的眼眸,低声道:
  “这些……不是很平常么……”
  众人皆默。
  是很平常,对于早在衙门办过不过案子的捕快、快手们,那当然是再平常不过。
  然而阴十七年岁不过十五,刚刚及笄,且还是刚入的衙门,怎么听她分析起案情来那是有板有眼的,实非似是初次接触案件的少年。
  若说找到段可被埋的尸体是瞎猫撞到的死耗子,那么这会她条理分明的分析又是怎么撞上的?
  陈跃倒是挺高兴:“十七,想不到你竟有查案的天份!刚才所列的那五条,你可有答案了?”
  提到案件,阴十七一下子忘了林长生他们惊讶的眼神。
  她摇了摇头:“只是有所推测,尚不可断定。”
  陈跃问:“那要如何方可断定?”
  阴十七道:“要不这样,林大哥那边再去查问一遍段可邻里,重点在于查段可平日除了王忆中之外,还有谁与她有过往,特别要注意男子,还有就是,林大哥怕是需得再细查一遍段可,但凡与她有关的,一丝半点都不能放过。”
  林长生还愣在阴十七居然给他分配任务的诧异中,他身边的木楠已然替他答道:
  “段可的来历我们早已查过,并无有何不妥。”
  阴十七道:“木大哥,我所指的并非仅仅是段可的背景,而是段可到底是如何成了王忆中外室的,还有段可未失踪前的所有日常,看有何异处。”
  一直未开过口的林清,他是林长生四名快手之一:
  “之前我们所查重点,皆是以找到段可行踪为要,除了段可的背景,失踪前的日常皆已查过,并无发觉有何异处,至于段可如何给了王忆中当外室,其缘由却是因着贪图富贵。”
  林清回答了阴十七所提及的问题,但她却坚持应细致再查一番。
  林清有点不悦,十分不满阴十七看轻了他们办案的能力。
  曲少子却问:“莫非这其中还能另有隐情?即便有,这其中可是与段可或王忆中被杀一案有关?”
  阴十七不敢肯定:“我尚不能断定一定有关,但段可一案,我持有一个疑问。”
  张炎抢问道:“什么疑问?”
  阴十七道:“段可是被埋于老树下让我们发现的,故而我们便认为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埋尸,但其实我们并未从段可家取到任何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段可确实是被杀的。”
  王汉不明白:“这不是明摆着么?难不成段可自谥后,还能自已爬入坑把自已埋了?”
  说完,他独自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陈跃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他方止了大笑,悻悻地摸了摸鼻梁。
  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的林长生,清了清喉咙道:
  “你是说,这段可还有可能真是悬梁自谥的?”
  阴十七摇首:“不,不可能是悬梁。陈跃挖出段可的尸体后,在等着衙门来人帮忙抬尸回衙门的那段时间里,我早将段可家的所有可悬梁之处,皆给看了个遍,丝毫未有痕迹。”
  赵小越皱眉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何以想到段可不是被杀的?”
  阴十七浅笑了下:“我心中有疑问,不说出来不痛快,这不还得靠各位大哥给帮着分析分析么?到底有无这种可能,还需靠林大哥这边再细查一番这个段可。”
  说着,她端起桌面的茶便一口喝了下去。
  冷了,还有点涩,不过解渴。
  她又倒了一杯。
  直到她喝完第三杯,林长生那边几人已讨论出了结果。
  说讨论,其实最终还是林长生做的决定。
  他决定按她所言,再细查一番王忆中的这个外室,这回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然他们几人除了林长生之外,其他四人皆认为段可他们已然细查过,再细查一遍,还不是走一样的过场?
  特别是林清,他有些愤愤不甘,凭什么要听一个刚入衙门的小毛头的指挥?

  ☆、第八章 生质问

  林长生道:“重点不在谁指挥谁之上,而是我们之前的探查确实有可能遗露了什么,在我们查探段可的这段时间里,本来还活着的段可却突然被埋尸于她自家的院子老树底下,这便很好说明了我们的失察!”
  林长生能在衙门内人缘甚好,这其中不无他天生心性豁达,又敢于不耻下问勇于虚心受教之故。
  他接着道:“何况即便十七不说,段可一死,我们必得再细查一遍,毕竟这是一条人命,若非段可是王忆中一案的关健人物,单凭是一条人命,就得另外立案细查,这其中容不得我们有半点马虎!”
  林清再不服,也得老老实实听林长生的。
  倒是曲少子拍了拍的肩膀,与其勾肩搭背道:
  “可不是,十七说得不无道理,何况林大哥都服了,你说你不服什么?”
  林清哼一声:“反正我不服!就算那小子真有查案的天份,可连怎么发现段可被埋尸于老树下的线索,那小子也是藏着掖着!这一点,我林清就看不顺眼!”
  阴十七耳朵悄然动了动,心想这林清倒是性情中人,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直爽得没半点弯弯道道。
  听林清这么一说,连同林长生在内,杨水、木楠、曲少子等四人皆沉默了下来。
  林长生更是暗下瞄了好几眼,正与陈跃几人说道着什么的阴十七。
  阴十七察觉到林长生的视线,侧过脸便对他笑了下。
  林长生并不晓得感知能力异于常人的阴十七早听到了他们对她的议论及看法,看到她侧着脸对他笑得暖暖的,他索性走到她跟前:
  “十七,我们这边去查段可,那你与你陈大哥这边呢?”
  阴十七早就想好:“我们再去一趟王府。”
  答后方转向陈跃问道:“对吧,陈大哥?”
  陈跃笑着点头。
  林长生瞧出来了,陈跃也如与他一般,觉得阴十七这小子说得有理,全听之安排了。
  得,丢脸也有个伴了!
  这时珍稳婆入了捕快吏房,见林长生与陈跃皆在,她走向四方长桌道:
  “正好两位都在,那我便无需说上两回,这会一块说了。”
  林长生几人与陈跃几人连忙凑近四方长桌,聆耳细听。
  珍稳婆道:“一些石仵作说过的,我老婆子便不再喽嗦第二回,石仵作应与你们说过,死者段可生前气血两虚,在一个月前或更长时间之前曾大出血过。”
  众人点头。
  珍稳婆继续道:“经我检验,死者段可确实在一个多月前曾小产过,但凡妇人小产,少则必得安养上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一年者有之,段可死时离小产时日不过一月有余,故身子虚弱,气血不畅,这便是为何石仵作从尸检中得知段可死前曾大出血之故。”
  其他人没什么疑问,尚皆沉思于段可竟然小产过这一个线索当中,阴十七却是问道:
  “珍稳婆,你何以断定石仵作自尸检中得知段可死前的大出血,必定是小产之故,而非旁的缘由?”
  珍稳婆入县衙当这验尸稳婆,不夸大的说,已是有半辈子之久,除了初入县衙那会,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般直接地质疑她的检验结果。
  就在林长生与陈跃说道阴十七不得无礼,不得无矢放肆之际,珍稳婆向来冷如寒霜的老脸,突地便笑了开来,骇得林长生与陈跃同时住了嘴。
  瞧着一左一右两个前一刻还在责备她,下一刻便如见铁树开花般惊讶的神情,阴十七便明白了一个事实。
  珍稳婆在这县衙里,与石仵作一般皆十分受人尊敬。
  莫说像她这般当面质疑,便是打个小小的问号怕也是不曾有过的。
  可她就是不明白。
  终归这个朝代的仵作不比现代法医,单凭三言两语便要她相信,这很难。
  因着这其中关乎着性命,便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错,也有可能导致整个案件的误判。
  这马虎不得,不得马虎!
  阴十七觉得自已没错,于是倔着不开口。
  林长生与陈跃看着急,珍稳婆却让他们稍安勿燥,她走近阴十七,问道:
  “你可是新入衙门随在陈跃身边学查案的阴十七?”
  阴十七觉得这衙门里的人皆消息十分灵通,在衙门口一眼便认出她来的展颜一例,眼前珍稳婆便是第二例。
  她点头:“正是,十七向来有不明之处,便总要开口问上一问,还望珍稳婆莫要见怪!”
  珍稳婆道:“十七娃儿,你以为我老婆子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么?”
  阴十七连忙摇首。
  珍稳婆眸中尽是对阴十七的喜爱:“难得如今还有人会质问我老婆子,我老婆子很是高兴,便为你解答一二。”
  阴十七恭谦道:“请珍稳婆赐教!”
  珍稳婆道:“赐教不敢当,你且听好!”
  她看着众人道:“但凡在一个月或一月余内因大量出血而气血两虚者,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外伤,一种是内伤。
  死者段可全身并无伤口,莫说那样的大出血需得多大的伤口,她身上就连细小如蚊叮的伤口都没见着半点,无论是何等伤口,皆需时日恢复,即便短期内恢复,也必留下痕迹。
  我老婆子细细验过,段可身上并无这样的情况,那么便只剩下内伤。
  内伤除了江湖上的那些高手所谓的内伤,这妇人小产亦属内伤的一种,且极是大伤元气,想要恢复需些时日,且还要有人悉心照料,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
  段可便是落下了妇人小产之后的一个病根,其头痛之症、封纪发炎,及明显关节僵便肿胀的痹等,这些皆是小产后未能好好休养而落下的症状。”
  听完珍稳婆一席话,阴十七心服口服,还有点小脸红。
  倒是林长生与陈跃他们两组人似乎是听多了,并无多大反应。
  在燕国也待了五年了,这封纪是指女子的下身,她还是知道的。
  而说封纪发炎,便是指现代人流后容易所致的慢性盆腔炎一症。
  至于痹,便是指风湿病。
  与头痛之症一样,多是坐月子中不小心吹了邪风,湿寒入体所致。
  综合这些症状,死者段可曾大量出血之因确实十有八九乃小产所致。
  阴十七郑重向珍稳婆一礼:“小辈出言无状,这便给婆婆赔礼了!”
  珍稳婆扶起她:“你这十七娃儿,倒是对我老婆子的胃口,此案一过,平日若是无事,可来寻我老婆子随意聊聊。”
  阴十七恭敬不如从命,当即欢喜地应下。
  待珍稳婆走后,众人又是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瞧着她。
  瞧得她莫名奇妙:“怎么了?”
  可惜无人搭理她,自然无人为她作答。
  连陈跃也说了,日后她便自然晓得。

  ☆、第九章 发现孕

  除了阴十七与陈跃到王府问话查探,陈跃手下的四名快手刚各自出发。
  其中三人分头去查王忆中妻妾三人底细,余下一人,则去查王忆中娶妻多年,却始终膝下无子的缘由。
  这是临时阴十七提出来的。
  既然有了段可死前曾小产这一事,那么王忆中多年子息全无一事必有蹊跷。
  杨水他们四人先出了衙门,随后阴十七与陈跃也赶往王忆中家。
  刚下衙门石阶,陈跃便突然问道:
  “十七,你说你个头这么矮,你是怎么爬到梁上去细瞧痕迹的?”
  阴十七得意洋洋:“陈大哥,这你就不了解我了吧,我么,其实还有许多本领未显出来!陈大哥日后且瞧着便是!”
  这话说得颇满。
  陈跃失笑,他只当阴十七是随口之言,并不放在心上。
  到了王府,王夫人林金花亲自来迎,一左一右依旧陪着两个妾室秦双双、杨冬儿。
  刚入正厅,林金花熟悉地将阴十七与陈跃往左侧厅引,却让阴十七阻了:
  “夫人不必再引我们到侧厅安坐,我们在这正厅坐上一坐便可。”
  林金花不知所以然,她看向陈跃。
  陈跃也有点纳闷,但他想,阴十七会这般说,应有其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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