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骄探-第1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曾品正听明白了:“十七姐,其实司正颜这人心自小便有点儿歪了,害死年纪小小的秦慕可,却至今还活得好好。你想要替陶婆婆报仇,直接杀了他便是。”
  他将手中袖箭一抬:“我便可以代劳!十七姐何必绕这么多弯路?”
  “在不知道十年前的事前,我是有想过这样直接了当的做法。”但现在不同了,阴十七已改变了想法:“听过司正颜还害死过一条小生命,却未得到国法制裁的时候,我便改了主意。我想,这样蓄意连害两条性命的人能这样好好活着,是因为他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心,没有半点悔过之心,我又怎么能让这种人那么轻易地死去?”
  不先折磨折磨,她不会让司正颜死。
  至少得让司正颜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他双手所沾染上的血腥并不是没人记得。
  司家忘了,秦家忘了,可她阴家小姐记得。
  他不该惹上她。
  惹上了,她会让他明白惹上她的后果。
  不知不觉在灵山寺过了五六日,司正颜还没有半点想离开灵山的想法,尽管这其间他身边的小厮和溪河都劝过他回京城司家。
  可司正颜没听进去,执意留在灵山寺继续斋戒的日子。
  人的脾性中,总是有一股无形的执拗。
  别人越劝他走,他便越不想走,连原本就想走的念头也因着执拗而改变。
  司正颜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别人不劝还好,特别是溪河。
  他不劝还好,他一劝,司正颜即刻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走!我想再多留一段时日,便多留一段时日!怎么着?现在我这司家三爷都要听他司家五爷的了?哦对了!是司家少主了!了不起了是吧?要不是我,他能这么顺利当上?”
  又指着溪河的鼻尖,他怒气冲冲:
  “你让人带话给他,问问他,问他没有我的话,他能不能当上这司家少主之位!”
  溪河到底没让人把这话带给司展颜知道,只更尽心尽力地紧跟在司正颜左右。
  即便司正颜越来越不耐烦,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差。
  轻则责骂,重则指着鼻尖只差戳到他眼珠子里去。
  他知道,他这是在替自家五爷承受三爷的怒火。
  事情原委,他不是最清楚,但大概来胧去脉却是知道个清楚的。
  要他说,三爷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自家五爷没三爷这等相助,早晚也能坐上司家少主之位。
  三爷这么一帮忙反是倒忙,让自家五爷跟阴家小姐都断了个一干二净。
  没来灵山寺守着三爷之前,他和山峰就没少见自家五爷喝酒喝个烂醉。
  醉了,嘴里就不停地喊着十七。
  十七是谁?
  不就是阴家小姐的小名儿么!
  三爷还敢提这倒忙自揽功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只在心里祈求着三爷以后别再自作聪明帮倒忙,拖自家五爷的后腿了。
  赏冬园子里景是好,可惜没有梅花。
  十二月寒冬,一早听红玉说寺里在赏冬园子对角的梅香园子里的梅花尽开了,阴十七兴致颇浓地让红玉带路,主仆俩去赏了一回梅花。
  可刚赏了一回,便碰上了同样赶来赏梅的司正颜。
  真是冤家路窄。
  自到了灵山寺,阴十七等人就不想跟司正颜打照面,总会错开地走。
  没想到难得有兴致一回特意来赏下梅花,也能跟司正颜这人碰个正着。
  司正颜显然也是认得阴十七的。
  何况她早取下了帏帽,面容无遮无掩,只要有她一幅丹青,她实在是好认得很。
  阴十七就是凭着来前,叶子落特意找来一幅司正颜的丹青给她认,她这才认出刚跨进梅香园子的年青男子,便是司家三爷司正颜的。
  两厢相对无言许久,最后是各走各的,各赏各的。
  毕竟梅香园子也不算小,除了园子,有三处廊下可赏梅花美景。
  她早到,占了最近开得最盛最美的那片梅树廊下坐着。
  司正颜后到,便选了一处离她最远的廊下赏景。
  终是男女有别,红玉担心,提议道:
  “小姐,这梅花也赏了,这天也快下雪了,我们还是回客院了吧?”
  →_→谢谢夜下幻想的月票~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两巴掌

  阴十七望了望天。
  确实是快要下雪了,也不知是小雪还是大雪。
  她点点头起身,重戴上帏帽。
  主仆俩往园门走去。
  这个时候,司正颜却高声说了一句:
  “之前听说楼从芝那小子害了相思病,相思的还是阴家小姐。原来我没见着时,我还想着这阴家小姐该是怎样的沉鱼之貌。没想到啊,也不过尔尔!”
  自进梅香园子便紧绷着全身的溪河一听这话,只差晕死过去。
  跟在司展颜身边的人,没几个是不认得阴家小姐的。
  特别是他和山峰,更清楚阴家小姐在自家五爷心目中的地位。
  他一进梅香园子,就恨不得扇自已两大巴掌。
  因为来这梅香园子赏梅花,就是他一早提议的!
  这要是三爷跟阴家小姐在这里起了冲突,那他该如何跟五爷交待?
  五爷派他来,除了护三爷周全,就是为了不让三爷跟阴家小姐见到面,更不能起争执冲突!
  红玉脸色一白,接着满身怒气,回头就想对司正颜破口大骂。
  阴十七阻止了红玉。
  红玉气得跺脚:“小姐!”
  阴十七淡淡道:“出来赏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想咬回去不成?”
  红玉瞬间改怒为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司正颜一听气得脸都成了肝色。
  溪河更是暗暗捂脸。
  早就知道阴家小姐战斗力不弱,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人物,今日他算是亲耳听到了。
  司正颜斥道:“有胆子跟楼从芝胡搞,却没胆子承认,还胡乱攀咬他人,真是不可所谓!”
  “我看不知所谓的人是司三爷才是。”即是避不过,那她也没在怕的,阴十七索性转身回头站定,她面向司正颜淡然地开口。
  “阴小姐,你即是招惹了楼从芝,又何必来招惹我家五弟!”司正颜越想越气,越觉得阴十七实在不要脸,不禁又骂道:“你这样的行径实非世家小姐所为!即便你前五年是在小地方长大的,阴家家主也不该这般纵容你!让你丢尽阴家的脸面!”
  溪河瞬间不捂脸了。
  他震惊地看着才真正是在胡乱攀咬的司正颜,又看了看已然不会善罢干休的阴十七,一时间之间,他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红玉再忍不住,即刻回击:
  “小姐,奴婢从前只听闻司家三爷的为人不怎么样,现如今看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传言中说司三爷为人不怎么样的评价,当真还是客气了!”
  话听着是对阴十七说的,实则是在骂司正颜。
  阴十七听得盎然有趣,司正颜则被红玉左一句为人不怎么样右一句为人不怎么样还是客气话给气得火冒三丈。
  他上前几步,怒目指着红玉道:
  “真是贱婢!有其主必有其仆!真是不要脸不知好歹的东西!”
  司正颜因着自已大怒前行了几大步,本就拉近了与阴十七主仆的距离。
  阴十七听着他骂自已连同红玉也骂了,刹那间怒气涌上心头,几个脚步迈进,近前抬手往司正颜脸上扇下一巴掌。
  啪!
  声响非常响亮。
  特别是梅香园子实在是寂静,除了在场的几人,连只野猫路过都没有。
  司正颜被阴十七打懵了,半晌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儿。
  溪河倒是心里略略有些解气。
  虽说这不应该,他该是护着三爷才是。
  可听着司正颜那般辱骂自家五爷心尖上的阴家小姐,即便不是阴家小姐身边的那个美貌忠婢,他也是听得真想扯回司正颜,让司正颜闭嘴。
  阴十七说:“这一巴掌,是你随意编排无中生有的是非来中伤我清誉的。”
  说罢,她反手再一个巴掌。
  阴十七接着说:“这第二个巴掌,你父亲疼我爱我纵容我,我有没有丢阴家的脸面,尚轮不到随便一只猫一条狗就来我跟前乱叫乱吠!”
  被扇第二个巴掌过后,司正颜左右脸对称,皆又红又肿,可见阴十七是下了大力气。
  红玉看得爽快,溪河见司正颜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却是时刻紧盯着。
  果然在下一刻司正颜抬手想反掴阴十七的时候,阴十七反应极快地退了一步,红玉瞬间跑上前挡在自家小姐面前,溪河疾速上前一把拉住司正颜想扇向阴十七那张掩盖在帏帽之下的脸的大掌。
  司正颜怒瞪溪河:“混帐!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他的主子自然是他家的五爷。
  这话溪河只在心里绕了绕,没敢说出来,不然那个大掌约莫就得落在自已的脸上,他说:
  “三爷息怒!灵山寺是清静之心,三爷是来斋戒论佛以求静心修身的,这般动大怒岂不是违背了三爷的初衷?”
  阴十七在红玉的搀扶下退了几步。
  她瞧了眼跟在司正颜身边的长随,觉得眼生。
  蓦地想起叶子落说过,说司展颜回城处理司家事务,留下一个身边信任得力的心腹长随溪河在司正颜身边,时刻跟着护着。
  她想,眼前这个长随应该就是叶子落口中说的溪河了。
  阴十七说:“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儿,是该好好地斋戒。可斋戒了又能如何?满手的罪孽又不是假心假意斋戒个数日便能抵消的。”
  她又笑得讥诮:“还论佛呢,这样没心没肺满手血腥的人还能论什么佛?佛能容得他沾污神圣洁净的佛家圣地?真是笑话!”
  说罢,她也不再多留,转身便带着红玉离开了梅香园子。
  过后,阴十七听红玉去探后来报,说溪河当日回去便被司正颜罚跪在左客院院子里,一跪便跪到了隔日。
  司正颜还自那日起,不准溪河再紧跟在他身边。
  他骂溪河是胳膊往外拐的白眼狼,跟溪河的主子他的五弟一样都是不识好人心的混帐东西。
  能这样对待真心护他的溪河,也能把自已嫡亲的五弟骂成这般,就算她不算计他,老天爷大概也不会留这种人渣再久活于世间。
  何况他那样轻易泼出毁她清誉的脏水,这样的人能有多少人品?
  南京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说是费了大力气,也是费了不少关系钱财,终于拿到了一幅秦慕可六岁时的丹青。
  拿到画像时,阴十七看着上面的墨迹,问叶子落:
  “这丹青是刚画不久的?”
  叶子落点头:“几个大掌柜寻了多日,都没能找到关于秦慕可或秦慕香幼时的丹青,于是另想了法子,找到了一位在十年前侍候照顾过这两位秦小姐的奶娘……”
  那奶娘本一直待在秦家姐妹身边侍候,后来秦慕可出事夭折后,秦家便驱散了秦家姐妹原来院子的所有奴仆,这奶娘也同被辞出了秦府。
  南道阴叶两家几个大掌柜一合计,四面八方一同出动,撒网式地寻找这个奶娘。
  幸在这个奶娘也没离开南京,还在离秦府不远的胡同巷子住了下来。
  找到这个奶娘后,大掌柜们许以承诺绝不会泄露消息,也许了重金。
  奶娘家贫,家中只与孤女相依为命,祖孙女俩就只差要上街行乞去了。
  犹豫再三,也是想着不过是帮着回想一下十年前秦家姐妹的模样,奶娘便咬咬牙应了。
  拿了几个大掌柜的重金之后,她便带着孙女儿离开了南京,远远地走了。
  阴十七听着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省得这边司正颜出事后,司家和秦家会追查到南京这茬去,界时无端连累了这祖孙女俩。”
  叶子落问:“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阴十七说:“找人。”
  叶子落疑惑:“找人?”
  阴十七点了点头:“找年纪六岁左右,模样跟这幅丹青差不多的小女孩儿。”
  叶子落听明白了,半晌说:
  “好,我去找。”
  阴十七看了看叶子落,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让无辜的小孩儿搅进这场血腥里来?”
  叶子落没说话,许久叹了口气:
  “十七,我既能帮你找来模样相仿年纪相同的小女孩儿来,那我也能保护得了她的安全,可是十七……你确定真的要走到那一步么?”
  倘若真走到那一步,她和司展颜便真的回不过头了。
  阴十七没有改变主意,正如叶子落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前,他想到的结果一模一样。
  他知道,她决定的事儿素来很难能改变。
  秦慕香在司展颜到灵山寺的时候,险些就要追到灵山寺里来。
  后来过不久,又听到司展颜得赶回京城处理司家事务的消息,这才止住了她的念头。
  司家主母秦氏找过她谈了一回,那个中意思是想将她许配给司展颜,但具体司展颜肯不肯点头,还得靠她努力抓取司展颜的心。
  秦氏说:“阴家小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进司家的,慕香啊,我自小把你接过来在膝下养着,如今你都长大了,亲事先前姑母也替你相看了好几回,可每一回你都不满意,直到你五表哥回来……姑母也是人老了有些看不清,竟是不知道你的心思一直在你五表哥身上。这样也好,你可要努力些,只要抓住了展哥儿的心,姑母是乐见其成的。”
  有了姑母这般话,秦慕香如同得了懿旨般打了鸡血,往日的偷偷纠缠如今是变成了光明正大。
  司展颜躲她是躲得愈发烦燥,他对山峰说:
  “你要是再敢放她进来,你就去灵山寺把溪河给我换回来!”
  山峰很委屈:“表小姐她是拿了太太的鸡毛当令箭,五爷可以不理会,小的可不敢,太太身边的大丫寰姐姐都警告过小的了,说要是敢从中阻拦表小姐亲近五爷,太太绝不会轻饶了小的……”
  说到末了,可怜的山峰在司展颜越听越阴的脸色下,是说得越来越小声,最后直接阵亡,不敢再说下去。
  好半儿,司展颜在书案圈椅坐下来,提笔开始处理事务,说:
  “像这样的事儿,你大可不必理会。母亲有分寸,她自小就没少将我和慕香往一块儿凑,后来知道我没那个意思,她也知道她管不了我的心意,这回也是被我和……母亲急了,这才把主意打到慕香身上去,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你尽管给我拦着,不管什么理由都好,你都必须给我拦住了!再有一回,你就收拾东西自去灵山寺,往后也不必回来了!”
  这话好严重,结果更严重。
  山峰苦瓜般的脸愈发苦了。
  秦慕香被山峰拦下,在院门口喊司展颜这样的事儿,她在府里也还做不出来,怕被身为司家家主的姑父听到,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阻了她嫁入司家的路。
  那阴家小姐就是姑父不同意,这才没能称了五表哥的意,才有了她的机会。
  她可得好好表现,绝不能在姑父的印象上抹了什么黑。
  至少在府里,她不能做得太过。
  出了司府,她也得掂量着行事儿。
  于是在悄悄跟在司展颜后头出门的时候,秦慕香主仆俩跟得辛苦不说,还很快便跟丢了。
  主仆俩沮丧地在街道上再望不到司展颜和山峰的身影时,她们并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一只黄雀。
  白子问曾品正:“小公子,我们这样跟着瞧,好像也瞧不出什么样来……”
  这点无需白子提醒,曾品正早意识到了,可除了这样暗下跟着观察,他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
  “那你说,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白子被曾品正反问得没了言语。
  曾品正没得到白子的回应,就知道白子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又说:
  “叶大哥从南京几个大掌柜那里得来的消息里倒是有提过,只是大概提过,小时候的秦家姐妹性子都十分活泼,可我瞧着现如今的秦慕香,我是完全找不到活泼的影子。”
  可怜兮兮,爱而不得的愁眉苦脸,他倒是看到不少,了解得差不多了。
  白子也深有同感:“会不会是十年前秦慕可死后,这秦慕香大病一场尽失了记忆有关?”
  曾品正点头:“除此之外,大概也没别的更好的解释了。”
  再跟着秦慕香主仆在左右前后几个街道绕了几绕,秦慕香确定再寻不到司展颜的踪影后,她又默默地哭了起来。
  看着流眼泪流得很伤心的秦慕香,曾品正再没了再跟下去的兴致,示意白子出城回灵山寺。
  →_→谢谢亲爱哒打赏~

  ☆、第三百六十六章 梦魇缠

  夜里没带红玉,也嘱咐了红玉好好待在右客院客厢里睡觉,什么也别多想,什么也不用担心,然后阴十七就一身黑色夜行衣跟着曾品正走了。
  两人来到左客院,一进院门,便看到了同样全身黑的叶子落。
  叶子落冲两人招手,两人过去,和他一同避身在客院里那棵参天大树后,堪堪遮挡得住三人的身形。
  这会儿已快夜半子时,客院里的几个香客皆早已入睡,司正颜等人亦然。
  叶子落瞅了两眼客院中会点着亮到天明的灯台,回头压低声音跟阴十七和曾品正说:
  “司正颜睡了,溪河被司正颜赶出了左客院,还不许他在客院周边溜哒,所以他这会儿也不在客院附近。你们来之前,我去探过,溪河嘱咐了展兄原来另两个长随好好守在司正颜客厢后,就连夜回了城,大概是去跟展兄禀一禀司正颜不许他再同贴身跟着的事儿。”
  所以今夜行动最棘手的溪河不在,真是天助三人也。
  曾品正很高兴,阴十七的心也安了许多。
  她就怕今夜会正面跟身手不赖的溪河对上,她可不是他的对手。
  叶子落和曾品正又要负责引开守在司正颜身边的其他人,可没谁能来帮她。
  看两人点头示意晓得后,叶子落又指着一条廊下最里的一间客厢,说:
  “那条走廊走到底,就是司正颜所在的客厢。”
  他对阴十七说:“待会我和品正分两头引开人,你趁机进入客厢行事。”
  阴十七点头:“好!”
  叶子落不放心:“你一定要小心!”
  虽说司正颜无半点身手,可到底是七尺男儿,阴十七虽有点儿三脚猫奇奇怪怪的身手,可他到底放心不下。
  曾品正说:“十七姐,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叶大哥去引开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帮你,倘若……”
  阴十七截住曾品正的话:“没倘若,你们放心吧,我没你们想象中那么无用。”
  叶子落和曾品正对看一眼,心说谁敢想象她无用啊?
  引人引得很顺利,阴十七目送着叶子落和曾品正把守着司正颜的人引出左客院,她再在粗树干后停留个几息,确定司正颜客厢里再没有人之后,她方向客厢悄步靠近。
  虽说大部分的人都被引开了,可到底司正颜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特别是司展颜让留在司正颜身边的那两个长随。
  全部人都被引走了,偏就这两个长随的其中一个留守了下来。
  待靠得近了,阴十七才发现这一点。
  客厢里间司正颜睡得熟,什么动静也没吵醒他。
  被留下守着的长随坐在客厢外间,十分警惕,清醒得很,半点儿睡意也没,应是被刚才叶子落和曾品正特意制造出来的动静引开人给震醒的。
  人算不如天算,怎么算也算露了司展颜这两个长随也没那么好蒙,竟还聪明地留下一个。
  除了长随,还有司正颜的小厮也在客厢外间留守,不过不同于长随地清醒静坐,小厮趴在桌面是睡得天昏地暗,还流着口水打着小呼。
  阴十七在客厢外窥探了一会儿,真有点进退维谷之感。
  她得想个法子把那个长随也给引出去才好,至于小厮她能对付,一个手刀劈晕了就是。
  要不是叶子落先前就跟她说过,司展颜留给司正颜除溪河外的那两个长随身手虽不怎么样,但至少也在她之上,她也不想费脑筋,直接跟对付小厮一样,一个手刀劈下去就是。
  可惜她技不如人,只能费费脑力了。
  叶子落和曾品正引开人的时间也有限,她得抓紧时间想法子才行。
  该怎么办?
  打,打不过,硬闯不得。
  那就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了。
  她摸了摸自已袖兜里的一根不足七寸的竹管子,在心里得意。
  幸亏她早备下后手,以防遇上这种意外的状况。
  当时她让叶子落去找这种能吹迷烟的竹管子给她时,叶子落还问她想迷晕谁。
  她那会儿哪里知道,只觉得有备无患,什么时候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她就用了。
  客厢有两个窗台,她悄然从里间的窗台走到外间的窗台。
  窗台上的白纱也不是很好,她取出兄长特意寻来给她防身用的匕首在纱上刺出一个小洞来。
  匕首很锋利,切石断壁都不在话下,是兄长珍藏多年的匕首。
  此番她执意灵山寺之行,父亲和兄长不放心又拗不过她,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好好照顾自已,兄长就在那会儿把这把看似普通实则乃利器的匕首转送给她,让她用来防身护已。
  这会儿用来戳白纱,简直不要太容易。
  刀尖一碰,白纱即刻无声地裂开,再横竖来回两下,已现出一个能容得下竹管口的小洞来。
  弄出小洞来后,她透过小洞往屋里看了看,见长随没发觉,她赶紧把竹管子慢慢伸进小洞里,慢慢把竹管里的迷烟吹进屋里。
  像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她是头回做,还真有点儿不安,心跳得厉害,没片刻能停得下来。
  把迷烟吹进屋里后,她把眼睛放到小洞上又看了看。
  直过了小一刻钟,长随才倒趴在桌面上昏睡过去,跟吸了迷烟而睡得更熟的小厮两厢头对头,趴在桌面上不动一动。
  进了客厢后,阴十七确定了下长随和小厮是睡得再死不过,她方慢慢进了里间。
  迷烟的量不是很大,客厢又分了里外两间,迷烟迷倒了外间两人后,待她进屋里,已然散得差不多了。
  里间床榻上的司正颜即便没吸入迷烟,也是睡得像头猪似的,大概踢他一脚,他也不会惊醒。
  身上背负着人命,夜里还能睡得这么死,可见司正颜的心够大的,也足够证明无辜的性命在他眼里,其实不算什么,只要他能达到他所想要的目的就好。
  看了司正颜两眼,阴十七转开视线在里间寻个恰当的地方挂画像。
  找了一会儿,最终落在司正颜的床尾外。
  挂好秦慕可的丹青,再放好床帐后,她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厢。
  清晨,左客院客厢里突然爆出司正颜的惊叫声。
  好几声,然后没了。
  同住在左客院客厢里的叶子落和曾品正一早听到这几声惊叫声,心情舒畅。
  得到一早去探情况的红玉回报,阴十七听后心情也是十分愉悦。
  她对红玉说:“你去跟叶二爷说一声,今日找个机会把画像收回来。”
  红玉应下便又出了右客院,往左客院找叶子落传话去了。
  司正颜一大早起身便被秦慕可的丹青吓得够怆,大声嚷嚷着让人把画像给扔了。
  小厮赶紧取下挂在床尾的画像,无意间扫了一眼,他也被吓得手抖了几抖,险些把画像给丢回床榻上。
  他自小跟在司正颜身边,司正颜的事儿就没他不知道的。
  这秦慕可当年是怎么死的,即便他没亲眼见到,他也知道秦慕可死因的真相。
  别说司正颜这个当事凶手了,就是他一眼看到,也被吓得心跳骤停,险些吓出个好歹来。
  两个长随接过小厮说要拿出去扔的画像,两人看过后不明所以。
  两人到底是后来才跟在司展颜身边的,并不晓得十年前秦家姐妹俩的事儿。
  但两人也隐约知道这大概跟昨夜突然有人把他们的人引开,留守的人又被吹了迷烟昏睡一事有关。
  溪河还在城里没回灵山寺,两人商量了下,决定一人赶回城去禀报此事。
  一人走后,秦慕可的丹青就落在另一人手里,可到了下晌,画像就莫名奇妙地不翼而飞了。
  匆匆赶回来的溪河和另一个长随诧异:“不见了?”
  留守的长随满面愧疚:“三爷嚷着不想再见到那幅丹青,我便想着拿到我们兄弟们轮流休息的客厢里放着,等溪河大哥你回来让你瞧瞧,认认那丹青到底画的是谁,可没想到……”
  他愧疚到头也抬不起来了。
  溪河沉着脸说:“没事儿,接下来要好好跟在三爷身边,三爷不让我近身,五爷说那就让我远远看着,只剩你们俩近身跟着三爷,可得更加留神了。”
  两个长随应了,赶紧又回到司正颜身边去。
  溪河则想起自家五爷听到去报信的长随形容画像里的丹青模样时的脸色,五爷那会儿脸色骤变,显然不必看到画像,五爷已然知道那丹青画的是谁。
  六岁,小女孩儿,能让三爷一眼就大惊失色的画像。
  他仔细地想了又想,终于让他回想起十年前的一个人——秦慕可!
  现今住在司府里的秦慕香表小姐的嫡亲双胞胎姐姐秦慕可!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倘若那丹青真是十年前被三爷亲手推下湖里活活溺死的秦慕可,那就怪不得三爷会看一眼便骇得惊叫不已了。
  秦慕可永远停留在六岁的时候,她的模样也自此成了三爷心里过不去的坎,成了一个无法彻底消去的梦魇。
  到底那会儿三爷还年少,也是真真正正亲手杀了人,不是让底下的人去杀,而是亲手杀的第一个人,且还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六岁小女孩儿。
  他听五爷说过,秦慕可死后的头几年,夜夜做噩梦。
  那会儿五爷在过后又远避洪沙县久居,三爷就夜夜钻到四爷的被窝里去,死也不肯一个人独睡,但噩梦还是夜夜纠缠着三爷。
  在那几年,三爷几乎是憔悴得不似人形。
  直到后来太太请了燕安寺主持弥真大师亲自为三爷颂经祈福,三爷才慢慢好转,不再噩梦连连。
  能拿当年秦慕可之死来吓三爷的,他想除了阴家小姐大概也没谁了。
  也不是他知道些什么紧要的事,而是五爷在他回灵山寺前,明白地交代他,再不能让三爷折在阴家小姐手里。
  这话一听,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五爷不在灵山寺,都能知道秦慕可画像一事是谁所为,可见五爷是早有预料,不然也不会跟着亲上灵山寺一趟,即便后来因城里司家事务不得不回,五爷也留下他和另两人,要他们三人务必护好三爷。
  起先,他还认为是五爷杞人忧天了。
  如今看来,是他不够真正了解阴家小姐。
  便是他因着五爷的关系,素来不敢小瞧阴家小姐,可到底他也同三爷一般,还是低瞧了阴家小姐。
  接下来,他可更加紧着心了。
  可世事难料。
  阴十七想做的事儿也非溪河一人之力能阻挡得了的。
  即便他有其他人齐心帮着护着司正颜,她也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