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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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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提这样的要求,倒是她所想不到的。
但这个要求,她想没什么问题。
反正他已成了第一个知道她特殊能力的人,那么再成为第一个知道她的由来与特殊能力的由来的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阴十七点了点头:“我自已的由来……我也不知道,展大哥,十岁以前的我到底是谁,住在哪里,为什么会半死不活地漂浮在县郊野外的河流上……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在找这些问题的答案,至于我的特殊能力的由来……”
她想了会,又似是完全没辄地叹了口气:
“我能说我是与生俱来的么?你会相信么?”
展颜只盯着阴十七看了一会,便点了下头。
正如她相信他一般,他也在慢慢相信她,无条件的。
此刻刚过未时三刻,两人已走到大道中间,阴十七指了指河流的方向:
“我先不回县里了,我要到那条河去看看。”
展颜道:“一起。”
他说完便径自走向大道旁斜坡而下的一条小路,那是自大道到河流最近的路。
阴十七看着展颜的背影,追了上去:
“你不是要回县里的么?”
展颜看已追上他身侧的阴十七一眼,并没有说话。
她没有再追问,而是细细地察颜观色,又想了想河流连接出的两条人命,这还是在她所知的范围内,若是出了她所知的呢?
除了苗大与朱松两条人命之外,沉于那河底的或许还有更多的白骨。
阴十七想到了一个可能,她一个蹦跳跳到展颜跟前去挡了他的去路,他不得不停下来,皱眉看着她,她却笑嘻嘻的:
“展大哥,你不会是担心我吧?”
展颜神色沉了沉。
可阴十七难得地居然没有怕,她继续道:
“方才我说要你当我的保镳,其实只是在白日午时或夜时子时的时候,我看完死者亡语之后,那会你当我的保镳便可,其他时候其实我是可以保护自已……”
她还未发表完她自觉不是很弱的能耐,展颜已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凉凉道:
“是谁那般轻易便被两个普通庄稼汉给泼了半身童子尿的?”
“……”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有木有!
那会她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啊,根本就没杀气啊,她当然不会冒然出手,万一伤到了本就没恶意的路人,那她这一身衙服还能穿还能穿么?
早知道不告诉他了!
早知道不讲那么细了!
她就该隐了这一段糗事,省得被他当作鸡毛令箭!
阴十七默默地侧身,展颜步履稳健且轻快地越过她……等等,轻快?
这是幻觉吧?
她的直觉出错了吧?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取笑了她一回,他居然会感觉开怀且步履轻快的?!
阴十七咬牙——臭保镳!
☆、第五十九章 查诡河
到了河边,看着那一条贯穿两个村子上下游的河流,两人皆默。
一路过来,阴十七有看到一个宗祠,好像是叶氏宗祠,可边叶村与边罗村都一样,大部分的村民都姓苗,只有少数的外姓人家。
这祠堂怎么不是姓苗?
而是姓叶呢?
阴十七这样问了展颜,展颜道:
“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在边罗村的时候,我有看过,那边是没有这样的祠堂。”
他想起自已也有看到的那座祠堂,规模宏大,虽看起来甚是老旧,却仍掩不住那一股大家宗祠的气派庄严。
可以想象,祠堂内定然更加不简单。
但像这样的宗祠,外人很难进去,就连同宗内的妇人孩童也是不可轻易进入祠堂的,其中的讲究大有来头。
具体什么,却又因各大家的规矩而大同小异。
阴十七回想了下,在入苗寡妇家之前,她有先大概了解下边罗村的地形面貌,确实没有像边叶村这边这样的祠堂。
她与展颜一路自大道那边走到河流这边,是必须经过边叶村的,于是两人便顺便也了解下了边叶村的地形面貌。
那叶氏宗祠就建在边叶村村口不足百丈处,建在边叶村整个村里的中间,像是特意设计的,竟有整个边叶村皆围绕着它之感,无论自哪一条村里小道或小巷走出,最终总会汇聚到建于村中央的叶氏宗祠。
这会想起来,她觉得这其中会不会大有文章,又或者是什么讲究?
阴十七道:“边罗村没有这样的祠堂,边叶村却有,那金底黑字的扁额我也有特意看了下,那祠堂看起来年月久远,早已老旧不堪,但那书写着‘叶氏宗祠’的扁额感觉却像是近年来刚刚漆新的,应是有宗族专人在管理着。”
展颜点头:“嗯,我们在这河流绕着看看之后,若是天色尚早,我们便回到边叶村村里的‘叶氏宗祠’那里瞧瞧。”
河流上下游连起来足有六百丈之长,至于宽,看着挺远,其实并不是很宽,粗粗算过,也就十五丈左右的宽度。
边罗村在河流上游,边叶村在河流下游,又是各在各的相对面,若非一个在上游,一个在下游,必定是两两相望,过个桥渡过船也就是到了。
河岸两旁种了不少树,阴十七瞧着竟是柳树,两岸垂柳青青,河水潺潺,倒是一派好风景。
突然兴起,她弯身随手拾了块石子往河流丢去打了个水漂,石子在水面上漂移过三个点便沉下了。
她嘟了嘟嘴,看着风平浪静的水面因她的兴起而连连荡起涟漪,一圈又一圈的,舒缓而又悠悠。
待到水面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她噙着笑随处看看,不经意间转到展颜这边来,发现他正瞧着她,目不转睛一瞬不瞬的。
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打着问号。
然后听展颜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这是来玩的?”
好不满意的语气!
阴十七心里开始打鼓,话说她前世在现代是自已当老板,也只有一个员工,从未有端过老板的架子,反而时常被唯一的员工剥削。
穿到这个类似古代的燕国来,她虽吃了公粮,却也成了旁人的下属。
那句名言是怎么说来着?
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你的直接上峰!
以前不以为然,现今深深体会着,犹如此刻。
阴十七嘿嘿干笑了两声,十分讨好,却在心里无比鄙视展颜,还竖起了中指。
展颜也不再埋汰阴十七,他转身便顺着往边叶村尽头的河流方向走去,隐隐约约还抛了一句:
“三连蜻蜒点水……打得还算不错。”
阴十七五感发达,耳力甚好,这是他知道的,难道他是当面不好意思赞她,待到转身了才赞她两句?
可这先斥了她一句,再赞她两句,这典型的先打一棍再给颗糖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她小跑着追上他,心里美滋滋的。
边叶村与边罗村不一样,边罗村的地形是两边都有道,虽也有村头村尾,但基本上两边的道都可以进村。
而要进边叶村却只有一条道,就是她与展颜进村的那条道,也就是自村头而入。
边叶村的村头与上游的边罗村村尾相应,去往洪沙县县里的大道两个村子各有一条,两条大道之间又各有几条小路连着,有远有近,其中有一两条可以算是入村的捷径。
展颜领头顺着河流最下游的方向走去,走了约莫两刻钟余,便看到了边叶村的村尾。
边罗村村头村尾皆有出路,边叶村的村尾则在一座山脚下,那座山叫阿里山。
出了边叶村村尾,两人看到了这座阿里山。
河流也到此为止。
河流止住的地方正是河的宽度,那里与河两岸一般皆种了不少柳树,棵棵粗壮,年月竟是比两人一种过来的任何一棵柳树都还要久远些。
河宽处修了山路,阴十七上前查看后道:
“这山路应该是边叶村的村民特意修整出来的沙土路。”
宽且平,虽因着下雨而有几处泥坑,但土壤结实,显然也非近年来方修整出来的山路,而是经过长年由此经过的人们脚踏无数,渐渐结实造就出来的。
五月份的雨量并不多,但这山路却还有几处泥坑残留有雨水,这说明在这数日之内阿里山刚刚下过雨,且雨还不小。
阴十七不解地说道:“这几日县里并没有下雨,我与苗村长闲谈之时,也曾无意间提及这天气太过干燥了,苗村长还说能下雨就好了,也就是说,这几日里边罗村也没有下过雨,可这里却有雨水造就出来的泥坑,难道边叶村及阿里山的雨有时并不会下到边罗村那边去?”
展颜见多识广,知道这种现象其实并不奇怪。
有时候明明郊外还在下着雨,可到了县里却是晴空万里,这种现象他并不明白其缘故,只知道大概是郊外有乌云密布,而县里却是白云朵朵。
展颜道:“这并不奇怪。”
阴十七道:“是,这并不奇怪,但展大哥你看那里!”
她指向几个泥坑中的一个,他顺着她的指尖看去。
☆、第六十章 苗字皮
待看清是何物时,展颜吓了一跳,如同阴十七刚发觉时那般,惊得心头跳个不停。
那是一小块皮肉,腥红连着人皮的肉。
大刺刺地趴在泥坑里,被泥污及雨水泡得微微泛白,若非阴十七五官异于常人,眼尖得很,恐怕两人也会与旁人一般错过这小小的一块肉连皮的人类皮肉。
阴十七蹲下身去,伸手便想将那一小块皮肉给捏起来,却让展颜阻止了:
“我来。”
她是不怕这些的,不过能少碰还是不碰为好,多少有点心理抵触。
展颜代劳了,阴十七乐得闲站一旁,毫无异议地即刻起身让位。
展颜先自怀里取出一条帕子来,再伸手轻轻地捏起那一小块皮肉放到帕子里去。
阴十七瞧着眼熟,复想起是上回两人躲雨时,他给她擦雨水用的,后来她洗净了再还给他的那条淡紫色帕子。
盯着帕子上的皮肉,她想这帕子再不能用了。
帕子上的皮肉本来是肉向上,皮向下的。
但展颜发觉皮肉的皮上似乎有什么,便又将它翻过身来,看着掌中丝帕上的皮肉道:
“这是什么?”
阴十七本就站在展颜身侧,闻言更是走近了些,几乎快将脑袋撞到他的肩膀处了。
展颜瞧了眼聚精绘神丝毫未察两人过份亲近的距离的阴十七,他慢慢将手掌轻轻移开些,她也随之退后了些,总算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阴十七瞧了会道:“这好像一个……字?”
而且还很像她前世现代见过的那些刺青的字。
但她瞧不出是什么字。
展颜也再次细细看了看那十分模糊不清的字,猜道:
“有点像个‘苗’字?”
听展颜这么一说,阴十七略低了头,双眼更近些细瞧了那字,发觉还真有点像个“苗”字。
两人不约而同抬眼对视,异口同声道:
“苗寡妇!”
说有什么根据,其实除了这个看起来有点像“苗”字的字,半点也没有。
要说有,那也就是两人的直觉罢了。
展颜与阴十七正两相对视,突然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哟!这是干什么?深情对望呢?我是不是来得什么时候啊?”
来人说完自已先哈哈大笑了起来,直觉太好笑了。
被突来的声音横插一杠,展颜淡然地移开眼,回头去瞧笑得很欠扁的花自来。
倒是阴十七自知是个姑娘,被花自来无心的取笑笑得有些面红耳赤。
见状花自来更来劲了,边大笑着边特意走到阴十七身侧道:
“瞧瞧!瞧瞧!这是脸红了还是害羞了啊……哈哈哈……”
脸红与害羞是一个意思好么!
阴十七恼羞成怒地狠狠瞪了一眼花自来,犹觉得不够,抬脚便是一踢。
花自来笑得正欢,但好歹是多年的捕快了,身手比不上展颜却也不差,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这放在平日里,阴十七绝对踢不到他一条腿毛。
可偏偏这会不是平日里。
花自来哀嚎一声,他被阴十七踢中小腿,一个蹦蹦得老远,嘴里还咧咧歪歪:
“好你个小十七!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阴十七一听奇怪了:“什么时候你有恩于我了?还有我不过是轻碰了你一下腿毛,哪里算得上仇啊!要真是仇,这会你的腿怕是没了!”
喝!
不承认施暴,末了还带上威胁了!
花自来瞪大了双眼:“你你你……”
阴十七无所畏惧地抬高了下巴:“我怎样?”
花自来不可置信地瞧着此刻犹如小人得意的阴十七,被噎了半晌,一个“你”字你得老长也没说出旁的教训来。
倒是展颜轻拍下花自来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言归正传:
“你不是去苗寡妇娘家么?怎么到阿里山山脚下来了?”
花自来趁机告状:“展大哥,小十七欺负我!”
配上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阴十七怎么欺负他了呢。
阴十七心中好笑之余,又倔着不肯拉下脸。
展颜闻言只瞥了坚决不开口的阴十七一眼,便回过眸来与花自来道:
“好歹你比十七虚长了几岁,怎么跟个小孩子过不去?”
小孩子?
花自来一听舒怛了,他不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可阴十七不干了:“什么小孩子?我都及冠了!”
可惜花自来已勾搭着展颜的肩膀,两人渐行渐远,只留下阴十七在原地剁脚抗议。
花自来期间回过头瞧了眼气得横眉竖眼的阴十七,好笑地与展颜道:
“诶,你有没有发觉,与十七越相处越觉得这小子太可爱了!有没有?有没有!”
展颜也回头瞥了一眼。
他瞥的时候,阴十七正在山路上做最后的检查,其实在花自来之前,两人便在山路细细察看过一遍了,想来她是怕漏了什么紧要的线索。
见阴十七这样谨慎仔细,展颜不禁再次摊开掌中的帕子。
与展颜搭着肩膀的花自来见展颜轻轻地摊开掌中的帕子时,还取笑道: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竟然连你的帕子都拿出来用了……”
说到这他定晴一瞧,终于看清了展颜帕子上的东西,他立马将搭在展颜肩头上的手臂拿开,高大的身躯还跳个老远,手指微颤地指着展颜问:
“那、那那是什么?”
展颜看胆小得不成样子的花自来一眼,并不作声。
这时阴十七正巧已彻底察看完山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所有地方,正如她与展颜初次察看后的一样,除了发现那一小块皮肉之外,再无所获。
她小跑着靠近展颜与花自来勾肩搭背的两人,一靠近还未说些什么,便见花自来像是见鬼似的蹦离展颜身侧,还颤着手指鬼叫。
她顺着花自来指的地方看去,见是展颜掌中帕子上的皮肉,她明白了。
阴十七不禁呵呵了两声。
花自来耳尖,立刻瞧阴十七这边看来:
“你怪里怪气地‘呵呵’做什么!也不看看展大哥掌上那东西是什么!”
阴十七淡定地走近展颜,指着展颜帕子里的皮肉浅笑着道:
“这东西是我最早发现的,本来还是我想伸手捏起来的,但展大哥发挥了一个上峰最伟大的精神,将这项任务给接了过去,于是我虽没亲手捏起这‘东西’,但我也没觉得怕啊!呵、呵!”
最后她又阴阳怪气地‘呵呵’了一声。
☆、第六十一章 喜互掐
花自来哑口无言。
他看了看仍旧瞧不出情绪波动的展颜,又看了看似是呵笑得像只小怪物的阴十七,许久嘴巴都没合上。
展颜与阴十七没再理会被一小块人类皮肉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花自来,两人继续沿着河流往边叶村村里走。
再走三丈,就是边叶村村头了。
进了边叶村,花自来终于魂归其位,他跑着追上两人。
展颜与阴十七正在讨论案情。
花自来刚听到一点关于那一小块皮肉的来源,便惊着问道:
“那皮肉是在刚才阿里山山脚下的沙土路泥坑里发现的?”
展颜道:“对,就是在那里发现的,只要证实这块皮肉便是自苗寡妇右臂上割下来的,那么我们便可以确定凶手曾到过阿里山山脚下,至于是上山还是下山,又或者都不是,只是经过而已,这三点还有待证实。”
花自来问:“这皮肉在苗寡妇的尸体上并没有发现少一块,那么你怎么会觉得这皮肉或许是苗寡妇被砍去的右臂上的?”
展颜没应声,倒是阴十七应道:
“花大哥,苗寡妇的右臂现今不知所踪对吧?”
见花自来点头,她又继续道:
“所以喽,我与展大哥在这块皮肉上发现了一个字,那个字还很像个‘苗’字,在这个苗寡妇刚刚遇害的时间里,若是你第一眼看到这个很像‘苗’字的字,你会第一时间想到什么?”
阴十七的话很绕,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花自来没什么听不明白,他赞同道:
“也对,第一时间我肯定会想到与苗寡妇之死有关,当然也会联想到苗寡妇那被砍下至今下落不明的右臂!”
展颜收起帕子里的皮肉,将其放到怀里去,问花自来:
“你到苗寡妇娘家,可有发现什么问题?”
花自来看展颜的动作,瞬间有些嫌恶,强忍着跳离展颜左侧边的冲动,摇首回道:
“没有什么发现,我到苗寡妇家一看,才知道她家根本就早没人了,她弟弟朱松早在约莫两年前溺水身亡,姐弟俩自小父母双亡,两人是相依为命长大的,甚是可怜!”
阴十七好笑地看着花自来不寒而粟的神色,问道:
“你可有问问左邻右舍,那朱松是怎么溺亡的?”
花自来瞬间神情得意,复又有些惆怅,严格说起来他也没什么大发现:
“那当然有问,不过也没问出什么来,都说那日朱松如同往常般说要去柳河那里游水摸鱼,哦对了,那河流不是没名字么,可边叶村里的村民都叫那河流为‘柳河’。”
想起河流两岸那排排站的柳树,倒是河如其名。
展颜与阴十七示意花自来接下去说,他会过意,接下来便将他在边叶村查到的关于苗寡妇姐弟俩的所有生平一一道出。
苗寡妇朱兰与弟弟朱松的所有生平简单得如一条直线,却又崎岖得令人唏嘘哀叹。
幼时父母双亡,据说是因着二老到县里去赶集卖瓜果,却遇上了恶霸,双双被生生打死的。
自此苗寡妇与弟弟相依为命,幼年尚无法赚钱生活时,左邻右里的村民皆会接济姐弟俩一口饭吃。
待到苗寡妇长大些,有了一双巧手,绣得一手的好女红,日夜绣了许多绣品到县里去换些小钱,这才渐渐接替了村民们的接济。
再晚些年,朱松也长大了,可以帮苗寡妇干些农活,苗寡妇身上的担子方算轻了许多。
可好景不长,就在朱松十五岁及冠的这一年,朱松意外溺水身亡。
接下来花自来所讲的事情,与阴十七在苗村长那里听到的没什么出入。
苗寡妇嫁到边罗村,与苗大过了和和美美的小半年日子,然后苗大同样溺水身亡,接着苗寡妇遇害。
如花自来自已所言,确实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三人说话间,又走到了叶氏宗祠前,展颜与阴十七同时驻足。
花自来奇怪地看着两人:“你们不会是想进去看看吧?这可是宗族祠堂,外人没法进的!”
阴十七没好气地说道:“这我与展大哥都晓得,所以才会停在这里,要不然早进门去了!哪里还需要听花大哥你一番提醒?”
花自来嘿了声,他火气一上来,又想找阴十七吵嘴了。
可展颜在这个时候道:“别捣乱,我总觉得这祠堂有些怪,我们得想想法子入内瞧瞧。”
花自来委屈了。
展颜居然说他捣乱,明明就是阴十七在捣乱,他觉得展颜的心偏得没门了!
自从捕头吏房有了阴十七这小子,他的地位直线下降啊有没有!
他将火气压了又压,暗下眯着眼瞪向阴十七,好似在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阴十七接到花自来狠狠的警告,不带怕的还回击了个鬼脸,好似在说:我就等着,你不来你孙子!
花自来瞬间气炸了!
正想发作,展颜淡淡地斜睨他一眼,他便奄了,恶狠狠的呲牙裂嘴瞬间变成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的微笑。
阴十七瞧着像表演变脸的花自来,在心中默默暗笑,岂料展颜头也没回地说道:
“十七你也给我消停点,有这玩的功夫,还不如给我想想法子怎么进去祠堂!”
一听,她也奄了。
倒是花自来心里舒怛些了,心道展颜的心还没偏到没门,他果然还是展颜的好兄弟!
阴十七与花自来头回见面相识,便开始互掐,这都共事快两个月了,互相了解了各自的脾性之后,互投之余,两人互掐之举不但未能停止,且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有时展颜暗下头疼地想着,这两人是不是八字不合,不然怎么那么喜欢吵嘴互掐呢?
展颜这猜想若让阴十七与花自来晓得,两人必定给他一个大大的肯定——没错,绝对就是八字不合!
被展颜训了个灰头土脸的两人,还真的认真正色地想起了进祠堂的法子。
想了一会,花自来提议道:
“在我查问苗寡妇姐弟俩生前的事情时,其中有一户人家正好是姓叶的,要不我们去拜访拜访?”
叶氏宗祠的规矩自然是叶姓族人最为清楚。
展颜与阴十七皆同意这个提议,正好花自来会到柳河边去查看,也是听这户人家说道朱松便是溺死于这柳河,他才去的。
☆、第六十二章 往事异
花自来说的这户人家与苗寡妇娘家只隔了一条巷子,家里有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还有儿子儿媳及两个孙儿。
老人叫叶兰芳,儿子叫叶奇胜,儿媳也姓叶,叫叶音。
而叶兰芳的夫君,已在早年故去。
对于展颜三人的到来,叶奇胜表示很欢迎,叶音也极其好客满面笑容,连两个孙子也睁大了两双眼睛围在三人身边,好奇地瞧着三个身着衙服的差爷。
叶兰芳上了年纪,可却还很精神,三人到的时候,她正靠在小院子里的卧椅里悠悠地晒着午后的阳光。
初见到三人为首的展颜,叶兰芳慢慢自卧椅上起身,很有眼力地道:
“这位差爷,应当是衙门的捕头大人吧?”
展颜点头:“老人家快些坐下吧,有话我们坐下说。”
叶兰芳重新在卧椅坐下,叶奇胜与叶音亦自屋里拿出来三把木凳供展颜三人坐下,叶音给三人上了家中最好的茶后,便到厨房里继续去忙。
叶奇胜则也拿了把矮凳在院子里坐下相陪,还有叶兰芳两个约莫七岁与九岁的孙儿围着几人嬉笑玩乐。
阴十七见老人的儿子孝顺,儿媳温良,孙儿绕膝,只觉得大概天伦之乐莫过于此。
花自来指着展颜问叶兰芳:“老人家怎知这位是我们衙门的大捕头?莫非以前见过?”
叶兰芳笑得慈蔼:“不曾见过,就是年轻时候见到过别的捕头大人穿的这一身衙门官服。”
花自来恍然大悟,直道原是如此。
阴十七留了个心眼问:“不知老人家在何时曾见过衙门的捕头到过边叶村?又是因着何事?”
叶兰芳这会沉默了。
似是回忆,又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布满皱纹的面容已无初时见到三人的慈祥和蔼。
展颜与阴十七、花自来三人面面相觑。
阴十七还往叶奇胜那边凑了凑,低声地问道:
“叶大叔,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叶奇胜对阴十七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在意,还说道:
“我母亲只要一提及以前的事便会如此,并非阴快手说错了什么,三位勿要见怪!”
一提及以前的事便会如此?
莫非以前的事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以致于令叶兰芳这位老人即便年过六旬,也仍一想起便浮现这种悲戚难过的神情来?
阴十七心中疑惑,可谓不问不快:
“叶大叔可否将以前的事说个一二给我们听听?”
叶奇胜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但他道:
“我也很想知道母亲以前到底见过或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母亲一直守口如瓶,莫说是我了,就是向来与我母亲最无话不谈的姐姐,母亲也从来不说。”
花自来也凑过来问:“那大叔的姐姐也不问问么?”
叶奇胜道:“问过,可母亲只将我姐姐训斥了一番,便不许她再提及以前的事情,姐姐不服,还与母亲吵了几句嘴,母亲被气得当场怒火攻心,差些晕了过去,姐姐被吓坏了,我也被吓坏了,自此姐姐与我再不敢提及!”
阴十七心下戚戚然:“那我这会提了,老人家不会有事吧?”
她忧心肿肿地看向叶兰芳老人家。
叶奇胜道:“阴快手不必担心,也是奇怪了,自从与我姐姐那回吵嘴之后,母亲再听到旁人提及以前的事情,却也不会激动到无法抑制,而是改为半个字也不回,也不再看人,只沉默不言,不再开口。”
展颜看向叶兰芳,果然见她不言不语地已重新躺下卧椅,双手交握轻搁于肚子上方,眼已阖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但总之一句话,叶兰芳果真如叶奇胜所言,半个字不回,也不再看人,彻底沉默了下来。
花自来奇怪地想要再靠近些,瞧瞧叶兰芳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却让展颜阻止了:
“莫要惊了老人家。”
花自来悻悻坐回木凳。
阴十七直觉觉得叶兰芳那存于记忆里的以前的事定然不会简单,一定有何异常。
可见叶兰芳如此,她也明白她一时半会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转了个问题:
“叶大叔,建于边叶村村中央的‘叶氏宗祠’是你族里的吧?”
叶奇胜示意阴十七等会,便起身往屋里走去。
一会回来,他手上多了一条薄被。
他轻手轻脚地把薄被盖在叶兰芳身上,又小心翼翼掖了掖两边的被角,看无甚不妥之后方坐回矮凳上。
见他如此,院子里的展颜三人无不动容,皆心道这叶奇胜当真是个孝子。
叶奇胜一坐回矮凳便回道:“那祠堂确实是我族里的,不过如今叶氏子孙飘零,那祠堂也许久不曾修整,老旧破败了许多,已不成样子,不知阴快手问及我叶氏祠堂是不是与三位差爷所查的命案有关?”
叶奇胜嗅觉倒是灵敏,一下子便说中了三人前来的意图。
如此一来,展颜倒也不客气了,虽然他也没打算客气来着。
但一来便让人家的老母亲因提及往事而成那副一字不吭的模样,三人总有些不太好意思。
展颜道:“此番上门打扰,确实是有事要麻烦叶大叔,不知外人可否入‘叶氏宗祠’瞧瞧?”
叶奇胜似是一惊:“差爷为何对我们叶氏的祠堂如此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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