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骄探-第1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到柴铭竟然为了柴家家业不败在他手里,而让江付瑶去陪好色的富商一夜时,冷仓然简直比谁都还要愤怒,直将人面兽心的柴铭骂到大门口也不带重词。
听到最后,冷仓然满面讶色:
“阴公子的意思是……男死者可能就是那个富商?”
卫海点头:“是,所以现在找到那个富商很重要,你走一趟柴家,什么也不必多说,也注意下情绪,柴铭虽然可恨,但他过后终归有悔过之心,何况现在江付瑶已死,她的两个孩儿不能再失去父亲,你控制下自已,问得富商是谁后便赶紧去查,那个富商的行踪生死,才是现今最关健的!”
这个道理,冷仓然明白,是非他分得清,轻重他更知道,点了头后便出了衙门直往柴府。
卫海回到捕头吏房时,阴十七三人已自顾去添了茶水,看着已到日沉,他便招呼三人再坐一小会儿,便一起到外面去找家酒楼用晚膳。
卫家有酒楼的产业,所以也不必找,卫海带着阴十七三人直往春眠楼。
一到春眠楼,酒楼掌柜一见到少东家,赶紧便迎了上来,对着卫海恭恭敬敬:
“少东家,还是照常?”
显然卫海经常有来自家酒楼用膳的习惯,这个照常定然是在酒楼里有固定的雅间厢房。
卫海点头后,掌柜果然带着四人直上三楼最里面的雅间。
雅间处于三楼角落,很宽敞雅致,分为外间与里间,外间是客座,里间则是供人歇息的小隔间,里外两间仅用一个凌云壮志座屏隔开挡着。
阴十七站在座屏前,看着屏上精绣的凌云壮志图,见卫海跟了过来,她笑着道:
“卫捕头有凌云之志,又有为民的心,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卫海只当阴十七说的虚套话,客气了两句后便让阴十七入外间客座。
客座设在雅间带出的小平台里,阴十七三人坐了下来,便可听到楼下过路行人及买卖营生的各种声音。
阴十七坐在台栏边上,无需起身,坐着就能往下瞧见在春眠楼大门前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及进进出出春眠楼的客人。
“这里很是不错。”阴十七赞了句,能这样坐着听各种充满人气的声音,不觉让她心情愉悦,嘴角也不自觉扬了起来。
“我也是觉得这里不错,便长期定了这个雅间,时常会带着仓然或其他同僚一起过来,坐着喝酒吃茶、说话论事,总觉得十分惬意。”卫海转又问道,“你们三位可有什么爱吃或不爱吃的?烫壶酒来还是泡壶茶便好?”
说着起了身,想来卫海是想到楼下吩咐掌柜上些三人爱吃的,至于不爱吃的则不要上桌。
叶子落道:“酒不必了,但卫捕头要是想喝,那就上一壶,茶么,用完膳再上,至于爱吃与不爱吃的……都可以!”
曾品正毫无异议。
阴十七本来也毫无异议,但末了突然想起她不爱吃肥肉,于是便跟卫海说:
“我也不挑食,不过肥肉可一定不要多!够你们吃就好,我可是半点也不爱吃肥肉!”
起初没这么抵触,后来跟展颜一起用膳,展颜不爱吃,便尽都夹给她,还不许她夹回去,导致现在阴十七已经完全不喜欢吃肥肉了。
卫海下趟楼亲自吩咐了掌柜。
掌柜不敢怠慢,火速到后厨房去嘱咐了再嘱咐:
“记住了!可不能要肥肉!瘦肉!全都要精瘦精瘦的!”
连交代了三遍,最后后厨主厨胖子都有点烦掌柜了,赶紧挑了精瘦的猪肉、牛肉、羊肉往掌柜面前任选。
掌柜有点犯糊涂了,想着卫海只说不要肥肉,其他都行,于是大手一挥,说猪牛羊三样瘦肉都做了,一定要主厨拿出看家本事来做。
主厨再三保证下,才送走了叨个没完的掌柜。
掌柜一走,副厨便噌过来问主厨,说是什么大人物来了,竟是比少东家的势头还要足?
主厨哪里晓得,轰了副厨一句少问多做后,便赶紧亲手操刀下厨整瘦肉去了。
卫海一回到三楼雅间,四人便重新议起案情来。
“这男死者的身份已有方向,仓然去了柴府,应当很快就能查明白,我也交待仓然了,晚上查明白了直往这来,用完膳后,咱们就在这等消息,你们的马车,我也让掌柜去好好安排了,夜了再坐马车回往来客栈歇息便可。”
说到这里,卫海不无可惜与抱歉之意。
春眠楼主食,除了这一个雅间是他专用,特意在里间设了一小隔间可供他小憩之外,可再没地方可让人留宿歇下。
他觉得是他招待不周了。
阴十七三人没觉得,对卫海的安排也满意,便说就这么定了。
用完晚膳,阴十七眉眼俱笑,对于那些精瘦精瘦又做得十分美味的肉食,她是再满意不过了,席间不停赞卫海家的厨子不错。
这话传到后厨,主厨也是眉开眼笑,那成就感简直太足了。
后厨后来也才知道特意让他们拿出看家本事来招待的人,竟是知县大人特意留下帮忙查人皮碎尸案的三位公子,特别是那位为首的阴公子,听说那可是个了不得的破案能人!
主厨这下更高兴,这份被破案能人亲口称赞的荣耀可能让他拿出来晒好久了。
如叶子落所言,没上酒,膳后直接上了壶茶。
阴十七拿着茶碗轻啜着,直喝了半碗方放下:
“江付瑶是在进了城门,未回到柴家这段时间里遇害的,江付林说,那会刚刚日暮,他赶回开风县时已是半夜,那会有渐黑的夜色掩护,又是行人各自归家的时间点,即便沿路有商铺开着,那会也大都用着晚膳,凶手作案定然也会寻好僻静无人的地方下手……要找到当时可能见到江付瑶被凶手袭击绑走的目击者,很是难找!”
曾品正道:“江付瑶具体被害的时间很重要,可从江付瑶回清城到凶手头一回抛尸足足隔了两日,这两日间江付瑶没有回柴府,却也不一定说江付瑶一回城便遇害。”
卫海道:“嗯,以江付瑶对柴铭的失望,确实有可能先在外面流连……”
“不!”阴十七摇头,“江付瑶那会提前回清城夫家,是因着她父亲的病已无大碍,她又甚为挂念家中两个孩儿,这才尚未到与柴铭说好的下月初便提前一个多月归了家,这样慈母的心情,她不可能到了清城还流连在外,除非……”
叶子落接下道:“除非江付瑶急着回清城是另有要事,而非尽然是因着挂念家中孩儿?”
阴十七点头:“没错!”
卫海只觉得更复杂了,真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倘若真有别的要事,要么是江付林不知道,要么是江付林瞒着我们。”曾品正看向阴十七,“十七哥,你觉得哪种可能大些?”
阴十七道:“江付林没有骗我们,也不可能骗我们,他连柴铭对江付瑶做下那种狼心狗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已无可能再会为了旁的事瞒我们。”
叶子落点头:“也是,女子贞节最是重要,虽然富商没得逞,可传出去,终归会让江付瑶的名声受到影响,江付林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说了,可见对柴铭的成见很大,已是积怨许久,那会江付林又觉得我们是江付瑶托到娘家带话的人,可以算得上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江付林没必要再瞒我们什么事。”
从江付瑶八月中前两日回到清城开始,到八月中凶手抛尸,这两日哪个时间点是江付瑶被害的时候,很是关健。
叮!
阴十七某条神经突然被触动,耳朵止不住动了下。
她霍然起身,浑身绷紧,以声辨位,双眼直勾勾地看向里面的小隔间。
叶子落与曾品正就坐在阴十七左右,卫海坐在对面,三人也是突然被阴十七兀地站起吓了一小跳,且看阴十七神色古怪,三人也不禁跟着站起身。
卫海刚想开口问什么,便让叶子落阻止了。
看着叶子落以食指比在唇边表示噤声的动作,卫海愣了下,便把张开的嘴合上,没作声。
曾品正也是没作声,他看着神情凝重又专注的阴十七,知道阴十七定然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随着日落入夜,春眠楼上楼下安静了不少,雅间里更是除了四人的说话声,再无其他声音。
这会阴十七古怪,其他三人也慢慢觉得雅间里不仅安静,甚至也有了一丝诡异古怪的气息。
阴十七迈开脚步,慢慢往座屏后的小隔间走去:
“我又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第二百九十九章 男死者
阴十七的声音很轻很浅,轻浅到让人以为她怕惊动到什么。
但水滴的声音消失了,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突然快走了起来,到最后几步几乎是小跑。
后面三人看着奇怪,也浮上莫名的紧张感。
叶子落与曾品正已听阴十七提过水滴的事情,所以两人除了紧张之外,更有预备随时对付突然出现的意外危险。
卫海从听到阴十七说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他便一直奇怪。
雅间里一直很安静,特别是这会已入夜,更是静得只闻他们四人在雅间里的说话声,茶碗与桌面拿起放下的磕碰声,根本就没有其他声音。
阴十七说的水滴声,他可以肯定他没有听到。
但他没听到并不代表阴十七没听到,就在那个装有江付瑶头颅的酒坛子,在尸检结果出来之前,他们谁也没有闻到腌制酸菜叶子的气味,可阴十七闻出来了。
越与阴十七共事,越了解阴十七的本事,他便越觉得阴十七整个人就像笼罩在迷雾中的一个谜!
绕过座屏,卫海最后一个到小隔间里面,他就站在座屏边上,看着阴十七在小隔里左观右望,特别是上面,阴十七看得目不转睛。
叶子落与曾品正止不住也往上瞧,但两人护在阴十七周边,那架势更像是在防御。
难道这里面有危险?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卫海赶紧也走近阴十七,步代轻盈小心翼翼,与叶子落、曾品正不觉成三角防御,将阴十七围护在中间。
叶子落只看了眼卫海,便继续小心谨慎防御。
曾品正却是半眼都没瞧卫海,见阴十七已将视线自上面移下来,他问:
“十七哥,水滴是从上面传来的?”
阴十七摇头:“不知道,我只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以声辨位,也只能知道是在这个小隔间里发出的声响,可再多的,我便察觉不出来了。”
叶子落道:“我感觉不到半点危险,十七,要不要紧?”
经叶子落这么一提醒,阴十七才注意到叶子落、曾品正、卫海三人竟是将她围在中间,做成三角防御的阵势,刚才太专注于水滴声音的来源,没怎么注意到她身边的人。
这会这么一看,阴十七即是暖怀又有点好笑叶子落三人过于紧张了:
“不要紧,刚才是我紧张过头了,招得你们也跟着我这般紧张。”
叶子落与曾品正听后便不再问,阴十七也没再多言,好似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水滴声音不过是一场乌龙。
于阴十七而言,或许是一场幻听,于其他三人而言,则是一场虚惊。
回到外间客座坐下,卫海各瞧了不再问水滴声音的叶子落与曾品正,最后落在阴十七脸上:
“阴公子,你说你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们都没听到?”
阴十七如实道:“我是有听到,至于你们,就像我闻得到酒坛子里腌制的酸菜子气味,你们却闻不出来一样。”
“原来阴公子不止鼻子灵,连耳朵也很灵!”卫海愣了愣,便赞道。
阴十七抿唇浅笑,并不多作解释。
她可不止鼻子、耳朵灵,就连眼睛也挺灵。
再坐着等冷仓然过来春眠楼说富商情况之际,卫海与阴十七三人聊得很开,特别是与叶子落,曾品正则是性子的关系,有点寡言,阴十七则因想着水滴声的事,也变得搭一句没一句的。
卫海起先奇怪,后来听叶子落说才知道,这个模样的阴十七约莫是在梳理着案情,于是他也没打扰,连说话声也压低了些。
这是阴十七第二回听到奇怪的水滴声,突兀地出现,然后又瞬间消失,快得让她什么也捕捉不到。
她想着这水滴声到底会是什么?
又或者代表着什么?
她在查这个人皮碎尸案才听到这种莫名的声音,先前查过的案件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情况。
现今有,是不是说明这水滴声与人皮碎尸案有关?
一直无法推测出死者被杀的凶杀现场,所以她也无法使用滴心血看死者亡语,更无法得知死者临死前那一刻说出的话是什么。
想从死者亡语推测出关于凶手的线索,于目前情况而言,几乎没有可能。
死者被杀现场是个关健点,她看亡语及找出凶手的关健点,可她连死者身死之地都无法找到,这个关健点也暂时成了一个无用的存在。
卫海与叶子落正聊着,不知聊到什么,突然转过头来就问阴十七:
“阴公子,你的鼻子与耳朵都这样灵敏,能闻到听到旁人所闻不到听不到的气味与声音,那么你的眼睛呢?能看到什么旁人无法看到的?”
叶子落一听,便想起那回在阴十七看死者亡语时,他守护在身旁的情景。
阴十七的眼睛,能看到连死者死前一刻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阴十七说,那是死者的亡语,有时候可以看到死者最后的牵挂、最后的质问、最后的愤喊或其他。
而这些,皆可以成为寻找真凶的方向。
这些方向是死者用性命换来的,是最真实,也最接近真凶的线索!
曾品正虽然没有像叶子落那样亲眼看到阴十七滴血看亡语的情景,但阴十七没瞒他,他已知道阴十七有看死者亡语的本事。
这个本事异于常人,也令人惊骇难以置信,倘若不是阴十七亲口所言,而是旁人与他说的,他必定嗤之以鼻。
最后他又想到人皮碎尸案这个案子还没能找到死者的身死之地,要不然阴十七看得死者亡语,指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也就能更快地找到凶手。
问题是问阴十七的,一旁的叶子落与曾品正却皆在心里一番腹语。
阴十七也是顿了顿,想好了说词方道:
“我的眼睛大约也就比旁人看得更远、更清晰些、更准确些,旁的也就没了。”
看亡语之事,除却全身心信任的自已人,阴十七可没见一人说一遍的打算。
卫海哦了声,再没多问。
他只在心里暗暗觉得阴十七生的五官都要比旁人好用上许多,真是上天眷顾!
卫海又与叶子落聊着,偶尔也问及曾品正,曾品正只挑能回答愿意回答的字眼去回答。
被卫海问过眼睛比旁人多什么用处后,在回答卫海之际的那一瞬间,阴十七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太快,有点抓不住,不禁低声呢喃道:
“眼睛……耳朵……”
亡语?
水滴?
阴十七双眼蓦地一亮。
她想到了!
眼睛能看到死者亡语,那是不是说她突然能听到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那个声音也跟亡语有着同样的作用,亡语与死者有关,声音也与死者有关?
一定是的!
除了这个解释,她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毕竟在之前根本就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有了猜想,那么接下来便是证实。
她两回听到水滴的声音,第一回是在开风县君竹客栈客房里的窗台外面,第二回是在清城卫家春眠楼雅间的小隔间,这说明了什么?
水滴……水?
从女死者被凶手已抛出来的碎肉与头颅,尸检出来皆是经过浸泡,她也推断是浸泡在井水或冰水中,这井水与冰水也是水,水滴声是不是与这两种有关?
倘若有关,那么它们的关联处在哪儿?
水滴两回发现让她听到的时间、地点、位置,会不会是在向她诉说着什么?
倘若真是,这种诉说是不是就像亡语一样是死者给她的提示?
不管如何,她先假设这种猜想是正确的。
两回水滴声都发生在夜里,这是时间。
君竹客栈客房那一回,是她三人刚到开风县,那会刚入夜。
这回在这春眠楼雅间里,是她三人刚用过晚膳,同样是入夜不久。
地点则相距甚远,一回是在开风县,一回是在清城,这两地来去一趟都得费上一晌的时间。
位置一回是在客房窗台外,一回是在雅间供歇息的小隔里。
将时间、地点、位置三点摊开来细细研究,阴十七又觉得很难联系起来。
她觉得有点头疼。
站起身,阴十七走到台栏边沿处往楼下看。
晚膳时分那会,街面仅有两三个行人匆匆而过,皆是赶回家去。
这会已过了晚膳时会,街面又热闹了些,虽不比白日里那般喧哗,人头耸动,可也来来往往少不了人。
曾品正跟着起身走到阴十七身侧,也往楼下看了看:
“十七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说出来我们也听听?”
还没有确定的把握,阴十七尚不想多言,于是她摇了摇头:
“即便是推想,也至少得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可现今我还没有。”
曾品正问:“那有多少?”
阴十七道:“一半一半吧。”
卫海与叶子落也起身站在台栏边上来,叶子落听着没发言,卫海倒是开了口:
“什么一半一半?”
阴十七转向卫海道:“就是我心里有个推论,但这个推论尚达不到八成以上的把握,只有五成。”
卫海听明白了,明白过后也说了跟曾品正一样的话。
阴十七只摇头,还是没尽说,但想了想,她还是说出了其中可以确定的一点:
“卫捕头,不确定的事情,我不想说出来混淆你们的办案方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死者遇害的时间是在夜里,应该就在刚刚入夜的那会,也就是戌时左右。”
卫海道:“戌时?”
阴十七点头:“对,死者时间是暂时可以确定下来的,至于死者遇害被杀的地点与具体位置,我还无法确定,待我确定了,我会跟卫捕头说的。”
除了死者被杀时间,还有地点与具体位置?
卫海听得有点目瞪口呆。
他不明白阴十七到底是从什么推测出这样的定论,阴十七不详细解说,他无法勉强。
可他心里却有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他,听阴十七的,听阴十七的没错!
是被阴十七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所感染,还是被叶子落与曾品正素来对阴十七言听计从所影响?
他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只觉得听阴十七的没错。
戌时刚过,冷仓然在亥时初到了春眠楼。
他熟门熟路,一路跟掌柜与店小二们打了招呼,便直接上了三楼最角落的雅间。
边敲着门,边喊一嗓子让里面的四人知道是他到了。
不等卫海传出让他进去的声音,冷仓然已自顾推门而入,一进门,他直往阴十七那边走。
阴十七被冷仓然直直盯得有点莫名奇妙,特别是冷仓然那双炙热得过份的双眼,她直觉想退上几步。
可一退,才恍然察觉她已站到台栏最边沿,是退无可退。
其他三人,包括阴十七本人,虽奇怪冷仓然对阴十七这般热情如火的眼神,但谁都知道冷仓然是不会伤害阴十七的,所以在场四人谁也没有动作。
冷仓然直接站定在阴十七尚不足两步的跟前,约莫着再大步跨进一步,他便能与阴十七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幸在冷仓然激动归激动,尚还记得阴十七身份不低,是连卫知县都交代要好好侍候的贵人,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澎湃,道:
“阴公子!你真是太神了!太神了!你是怎么想到那个富商大有可能就是男死者的?”
原来是说这个?
阴十七不觉松了口气。
想来对于太过热情的人,她好像没怎么能消受得过来。
阴十七还未回答冷仓然的疑问,卫海已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冷仓然的一只臂膀问:
“那富商真是另一个受害者?”
叶子落与曾品正也有点小激动,毕竟案子终于有点进展了。
男女死者的身份都知道了,那么于案情的查探无疑是大大的有利。
冷仓然很激动:“是!阴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真是正事不忘,旁事也顾着,阴十七想着她若不答上一答,约莫着冷仓然能问上她一个晚上:
“富商先前便沉迷于江付瑶的美色,甚至不惜以重利诱得柴铭同意,这说明富商对于江付瑶是势在必得,可最终却没能得手,富商又怎会善罢干休?他必然会再寻时机,而江付瑶回清城独身归家之际,或者是江付瑶独身在外办要事之际,这无疑都是富商的机会!”
☆、第三百章 色上刀
所以阴十七那时猜想,倘若江付瑶遇害,那么富商在当时是不是正在纠缠江付瑶?
而冷仓然带来了肯定的答案,也就证实了她的猜想已经成立。
富商当时一定跟江付瑶在一处,至于是纠缠还是协谈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同时被凶手盯上。
连同冷仓然,五人回到客座里坐下,冷仓然开始讲述他自富商那里了解到的情况。
富商叫洪宽顺,洪家在清城也算是大户,且底蕴比柴家要厚许多,人脉商路也要广许多。
毕竟柴家是在柴铭父亲这一代方在清城扎根发富,而洪家经商已有百年底蕴,传到洪宽顺这一代已是第八代。
洪宽顺是现今洪家的主事人,他的嫡长子洪量比柴铭的年岁还要大上一岁,已是而立之年。
对于洪宽顺的失踪,不仅洪家人无人晓得,就连洪宽顺最是倚重的嫡长子也是半点不知,至于洪宽顺老妻因着长年与洪宽顺不和,更是从不理会洪宽顺的行踪。
除了洪量,其他洪家人也不是不关心洪宽顺。
只是洪宽顺为人独断横行,除了洪量偶尔能问他数句,得知他的行踪外,其他人诸如他老妻与妾室通房,其他嫡子女与庶子女,皆不敢干涉上他半句。
八月初,洪宽顺便到开风县去谈一笔买卖,本来这笔买卖是洪量去谈,后来洪量因着旁事脱不开身,洪宽顺便说他亲去谈。
洪宽顺虽然自年轻便十分好女色,但在经商这方面确实很有手段。
有洪宽顺开口代洪量出马恰商,洪量自是高兴,想着那笔买卖必定成了。
谈了数日之后,这笔买卖也就成了。
洪宽顺除了命人去通知洪量一声成了,还顺便告知洪量,他要在开风县再逗留几日。
洪量一听,自是没有意见。
洪宽顺虽还是洪家的主事人,但许多洪家营生,洪量已然接手。
也自洪量接手并做得不错之后,洪宽顺便时常这样一个人随处去游玩,偶尔再顺便谈一些买卖。
至于洪宽顺肖想江付瑶一事,洪量并不晓得。
卫海听到此,不禁问冷仓然:
“你没明着问出来吧?”
“没有!”冷仓然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没有就好。
不止卫海,阴十七三人也是暗松了口气,就怕冷仓然嘴上一时没把门,将那么有损江付瑶名声的丑事说出来。
阴十七道:“所以时至今日,洪家竟是与江家、柴家一样都不晓洪宽顺的行踪?”
冷仓然道:“我到洪府之后,洪量听我那么一说,自洪宽顺起程到开风县去恰谈买卖,他便再无见过他父亲的面,又因着洪宽顺时常如此,他也没往坏处去想,却没想也是凑巧……”
冷仓然今日找到洪家去,恰巧碰到洪宽顺身边的小厮哭着喊着自开风县跑回来,那小厮一路用跑的,跑到洪府进了洪府大门也就累得摊在大门前,再走不动路。
洪家门房见是洪宽顺身边的小厮,又见小厮那般跑得快断掉魂模样,门房不敢怠慢,赶紧搀扶着小厮直往前院花厅,那会洪量与冷仓然就在花厅里。
门房也不敢擅自将小厮搀进花厅里,只把小厮放在花厅门口一旁的墙边靠坐着,他进花厅禀报。
洪量正听冷仓然问及洪宽顺的行踪,又听出冷仓然话中有他父亲可能会出事的意思,一听门房来报,他立刻急了。
小厮进花厅后,便跪在洪量跟前哭喊着老爷不见了。
洪量瞬间有如晴天劈雳,转头看了冷仓然一眼后,他心中不好的念头迅速窜了起来。
洪量一听洪宽顺不见,毕竟是血亲,刹时但乱了分寸,失了冷静。
冷仓然是官差,正是去查洪宽顺的,当时便替洪量细问起小厮洪宽量怎么会不见的。
小厮一半是惊他跟丢了洪宽顺,他怕洪家人不会饶了他,一半是骇起初有不好预感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洪府禀报,一样是怕洪家人饶不了他!
一听冷仓然是官差,洪量在一旁也没什么反应,只定定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小厮赶紧一五一十地说了。
“洪宽顺提出在开风县逗留几日,就是因着他谈好买卖之后,在街上无意间看到了回娘家的江付瑶。”冷仓然哼了声,“真是色心不改,这下可好,连命都丢了,也是活该!”
卫海咳了一声:“仓然!说正事。”
阴十七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
站于人道上,谁都不想有谁被害,可像洪宽量这种因想污辱良家妇而最终丢了性命的富家老爷,三人还真不想说什么。
在某种程度上,三人还真想像冷仓然那样大骂一句活该!
可终究是人命,于是谁也只在心里想想,任念头一闪而过,谁也没想作声。
冷仓然接着往下说:“洪宽顺尾随着江付瑶回了清城,这其间他的小厮也是一路跟着,他们主仆俩都知道江付林没送江付瑶归家,所以也就没什么顾忌地继续尾随!”
跟到一条小巷口的时候,洪宽顺望着江付瑶美丽的背影走进去,他示意小厮到附近的茶楼去等他,不要跟上去坏他的好事。
那会已是入夜,小巷子一片漆黑。
小厮一听洪宽顺那般对他吩咐,便知道洪宽顺是起了色心,也有了色胆,也知道这条小巷子是回柴府的最近路径。
“小厮跟在洪宽顺身边多年,虽然知道那是缺德没人性的事情,但他也自知阻止不了洪宽顺,便也二话不说如洪宽顺所言,到邻近的茶楼去吃茶等着。”冷仓然面上满满是愤色,有对洪宽的,也有对小厮这般助纣为虐的:“那间茶楼我亲自去核实过,确实如小厮所言,他在茶楼大门外独站到半夜,也没见江宽顺回来。”
这事,冷仓然找茶楼掌柜问过,掌柜说有这事,茶楼里也有伙计可以证实确有此事。
洪宽顺经常到那家茶楼去吃茶,小厮又是时刻跟在洪宽顺身边的,那会茶楼掌柜与伙计还纳闷,怎么小厮来了,洪老爷却没来?
直到掌柜伙计们将茶楼关了,小厮还站在茶楼门外等着,直等到子时。
阴十七问:“小厮没回去那条小巷子找?”
冷仓然道:“有!子时一到,小厮觉得奇怪,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