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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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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最后,阴十七的声音放得很低。
  特别是在说那四个字时,她的声音几近蚊声。
  卫海不觉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那现在这种情况还能问话么?”
  阴十七道:“问!”
  肖大官迟早都得过这一关,更不能因着肖大官过不去,当年碎尸案与现今人皮碎尸案便不继续查。
  江香流有点担心,左看看有点晃神的明吕,右瞧瞧冷汗还在冒的肖大官,他忧心道:
  “大官这模样能问么?看着好像要发病了!”
  江香流也刻意压低了八度的声音说话,阴十七是坐在明吕这边的,江香流往阴十七这边倾近说话,肖大官那边听不到清,明吕这边却是听得清楚。
  明吕一听江香流说肖大官好像要发病的话,思绪瞬间从想当年事中拉了回来,急声道:
  “不能再问!要是大官又失常了怎么办?要是失常后再回不了正常怎么办!”
  连着两个怎么办,前头还带了个不行再问,明吕的立场很坚定。
  在他眼里心里,逝者已矣,哪里比生者重要?
  江香流没再作声,他也关心肖大官,更担心肖大官。
  明吕的话,无疑他是赞同的。
  卫海却是不同,他甚是不赞同:
  “不行,得问!这会凶手已杀害了两个人,倘若不赶紧抓住凶手,要是凶手再滥杀无辜那怎么是好!不能等!揖拿凶手归案是迫在眉睫,一刻也等不得!”
  因着肖大官突然的变脸,桌上五人很快分化出两派。
  一派主等,一派主问。
  这两派各执已见,江香流还好,没作声,明吕则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与义正言辞的卫海对瞪。
  末了,两人同看向阴十七。
  江香流也道:“阴公子,你的意思呢?”
  其实江香流问这话根本就是废话,刚才阴十七的态度已表明,都说了得问了。
  江香流话问出口,慢半啪意识到,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叹了口气。
  他觉得明吕说得对,可也觉得卫海没错!
  这教他如何说?
  说什么?
  阴十七没有作声,她看着引起这场争执的当事人。
  片刻后,出乎桌面另三人的意料,阴十七开口慰问起肖大官:
  “肖大哥,你还好么?”
  阴十七的声音十分轻柔,就像羽毛拂过鼻尖,让人很舒服又有点痒。
  肖大官冷汗止住了些,不再像泄了闸口的洪水涌出来,他神智也恢复了些,半晌方艰难地向阴十七点了点头。
  在恍恍惚惚、心惊肉跳之际,他完全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或者说在脑海里快速闪过的一些画面,他根本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混混噩噩当中,突然就听到一把清脆好听的声音。
  肖大官转眼去看,涣散的眸光慢慢聚焦,终于看清那把声音的主人的脸:
  “阴公子……”
  肖大官能说话,这让阴*松了口气,更让明吕与江香流彻底放下提着的心后欣喜若狂。
  明吕与江香流异口同声问道:“大官,你没事了?”
  肖大官转了转眸,看看江香流,又看看明吕,最后眸光转回到阴十七那张俊秀柔和的脸上:
  “没事……就是觉得……像一场梦……”
  两人这一听又坏了,赶紧同看向阴十七。
  两人严然在经过上回肖大官失常后恢复正常,已将阴十七视若灵丹妙药。
  这会肖大官差点又被无意中刺激失常,两人第一个反应便是想问问阴十七该怎么办。
  阴十七盯着肖大官已聚焦回来的双眼,嘴角慢慢弯起,向肖大官温和又满是善意的笑着:
  “肖大官,你做了什么梦,可以说说么?”
  肖大官听着,没什么反应,好半晌终于有了反应,却只是微微敛下了眼帘。
  他盯着桌面。
  恍惚间,那桌面上仿佛有一张是画儿的卷纸……(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呼巴掌

  看到陈宝儿的时候,曾品正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居然还比他大上一岁,瘦弱矮小,怯生生地躲在卢环珠身后,面黄肌瘦,明显长期的营养不良。
  再进一步细瞧的时候,他还发现这个至少得矮他一个头的小女孩儿手腕上还有伤痕,是不小心扯到袖口时被他看到的。
  陈宝儿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嗖一声便将手腕上那道伤痕给遮了回去。
  她怯懦而又祈求般看着曾品正。
  这是不想他多管闲事?
  曾品正猜着,耳边传来叶子落对卢环珠说的话:
  “大婶可以先让宝儿先出去么?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适合宝儿听。”
  陈敏家的堂屋并不大,放了桌椅,能转身绕圈的地方就不多了。
  此刻叶子落与曾品正还站在堂屋门槛外与门槛内的卢环珠说话,她似乎没想让两位来客进屋坐的意思。
  果然一听到叶子落的建议,卢环珠已然露出不欢迎两人的神色来,还有点不耐烦:
  “上回卫捕头什么都问过了,还能有什么可问的?即便你们是知县大人请来帮忙查案子的人,你们也得讲点道理吧?”
  叶子落脸色未变:“大婶,我们只是想尽快查清案子,倘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卢环珠道:“没什么冒犯不冒犯,你们走吧,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上回跟卫捕头说的全是实话,你们回去问问卫捕头便知道了。”
  两人挡在堂屋门口,卢环珠只能侧身踏出门槛,见两人看着她,她不客气地摆出送客的手势。
  叶子落脸色微冷,薄唇刚启,曾品正抢先说了自进陈敏家后的第一句话:
  “身为妻子,你不贞,身为母亲,你不配,身为生者,你更对不起死者!”
  曾品正的声音很冷,冷到几近刺骨。
  卢环珠似是被曾品正话中的哪一句刺激到了,或者全部她都在意,她狠狠地瞪着眼前的曾品正:
  “小小年纪,尚未及冠,就以为什么话都是可以随便乱说的么!”
  曾品正道:“夫子教过我,话是不可以乱说的,我听了记下了……我没有乱说。”
  “什么不贞!什么不配!什么生者死者!你还说你没乱说?”卢环珠怒极了,拉着陈宝儿的手都在颤着。
  “陈敏指控你不贞,你从未真正辨解,这是亏心,陈宝儿屡受虐待,你视而不见,这是赎罪,王二柱到底是不是当年碎尸案凶手,你为了自已,选择了沉默,这是泯灭!”曾品正一字一句说着,字字句句击在卢环珠的心坎上。
  卢环珠拉了拉避在她身后的陈宝儿,拉扯间她看到了陈宝儿被捋高的手腕手臂上新旧交加的伤痕,她的泪落了下来,猛然松手撇开了紧紧依偎着她的陈宝儿。
  陈宝儿慌了,看着卢环珠一步一步倒退远离她,她慌声叫唤着:
  “母亲……母亲……”
  可陈宝儿近一步,卢环珠便退了两步,丝毫不让陈宝儿靠近她。
  叶子落拉住瘦弱的陈宝儿,低声道:
  “你母亲现在状况有些不好,你先别过去。”
  陈宝儿看着卢环珠退到墙角,背靠着墙,双手蒙着脸,十指颤着,慢慢在墙根蹲下,指间传出呜呜的低泣声,她怔怔地问着:
  “母亲……怎么了……”
  曾品正走近陈宝儿:“你母亲做了亏心事,藏着,捂着……”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陈宝儿猛然一个转身,一个巴掌呼上她身后近在咫尺的曾品正:
  “我母亲这些年活得有多苦,你知道么?我甘愿受我父亲的虐待,与母亲无关,你又知道么?”
  陈宝儿瘦弱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她给曾品正的那一巴掌甚至没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曾品正被打愣了,完全怔住了。
  陈宝儿长得并不漂亮,又长年受虐,脸上几乎没多少肉,只一双眼睛这会全然没了怯意,流下晶莹的泪珠:
  “十三年前,你出生了没有?应该还没有吧,就像我一样,那你能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指责我的母亲!”
  都说为母则刚,那么为儿为女呢?
  何尝不是为了父母而能在瞬间长大,只为了保护自已的父母。
  叶子落也是有点被突然逆转的情景给惊住了。
  曾品正看着眼前的陈宝儿想着她的话,他没再出声。
  堂屋外的院子很安静,陈敏又去了不是赌就是酒,家里只余下卢环珠与陈宝儿,现今再多了叶子落与曾品正。
  没有说话的时候,整个院子针落可闻,除了卢环珠低低的呜呜声,就是陈宝儿突然发难的巴掌声。
  卢环珠停下低泣,她抬头往声源处看去,透着泪眼看到朦朦胧胧的陈宝儿背影。
  听着陈宝儿质问曾品正的话,听着陈宝儿为了维护她而怒扇曾品正的那一个巴掌声,她的泪慢慢收住了。
  在她的眼里,她的女儿是怯懦的,连看到一只蟑螂都能叫个半天爬上桌子不下来的胆小如鼠。
  可现在她的女儿却能挡在她身前,为她说话,为她打人!
  还有她的女儿说了什么……她的女儿说甘愿受陈敏的虐待,与她无关?
  卢环珠慢慢站起身,慢慢走近陈宝儿,她将陈宝儿转过身来。
  陈宝儿看着卢环珠:“母亲?”
  卢环珠摸上陈宝儿满是泪痕的脸:“宝儿,母亲对不起你……”
  肖大官没有再次失常,只是思维也只停留在想起阴十七曾拿过一张画着什么的卷纸给他看过,他甚至连画上面到底画些什么也没想起来。
  阴十七与卫海没有提起竹子,明吕与江香流更不会提。
  最后肖大官只能说一些以前的事情,与王二柱、肖丫头以前的一些事情,包括了三人的情感纠葛。
  说是纠葛,其实也没有,完全就是肖大官单方面的爱慕,肖丫头喜欢的人终归是王二柱,这一点肖大官心知肚明。
  阴十七听完,直接杜绝了先前以为肖丫头移情别恋的可能,问:
  “当年肖丫头与王二柱吵嘴后便归家,直到王二柱隔日一早去找肖丫头,这期间你有没有见过肖丫头?”
  肖大官低着,压着脸,摇了摇头:
  “没有,过后我跟二柱分头去找,也没有找到,一直都没有找到……”
  卫海道:“肖丫头出事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在与王二柱吵嘴当日到隔日一早这段时间里,这段时间不算短,足有十二个时辰,这其间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时间过了这么久,也再找不到什么目击者或痕迹。”
  但其实卫海问过卫濂,当年卫濂也查过这段时间所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什么也没查到。
  可现如今再查,卫海是存了希望的,至于什么希望,他说不清是希望卫濂对还是错。
  听出当年肖丫头失踪的十二个时辰里很关健,明吕与江香流不由齐看向肖大官。
  其实无需明吕与江香流期待的目光齐扫过来,肖大官也知道这个关健很重要,可他是真的不知道。
  阴十七看着沉默不语的肖大官一会儿,问起另一个问题:
  “与王二柱分头去找肖丫头,当年你去过什么地方?”
  这个肖大官还记得,很快说了几个地方,都是在大百胡同附近,只有一个最远的地方是出了清城——咖子岭。
  卫海知道咖子岭,那里有一个水库,风景秀丽,很是怡人,清城百姓一到春日秋季,便会携家带口地到那里踏春或秋游,算是清城一个很有名的景点。
  阴十七问肖大官:“你们经常去?”
  又扫过明吕与江香流,她也是在问他们。
  三人应是,他们七人经常去。
  肖大官说:“丫头很喜欢那里,不仅是因为水库边的风景,也是因为那里有我们七人从小到大一起欢笑一起哭闹的回忆,一有不开口的事情,丫头便会去哪里……”
  这事王二柱也知道,当时应当也是去找过的,只是与肖大官到咖子岭的时间前后差开了。
  “还有呢?”阴十七问。
  “什么?”肖大官有点愣。
  “在咖子岭里除了去水库找过肖丫头,你还到过咖子岭哪里?”阴十七见肖大官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不得不说得详细些。
  肖大官想了想道:“没有,当时我心里急,是直奔水库去的,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阴十七再问:“事后也没有?”
  肖大官还是摇了头。
  离开饺子店前,卫海再三交待明吕、肖大官、江香流三人要是再想起什么当年事来,让他们一定要到衙门里去找他。
  复又想到他与阴十七将走一赶开风县,便改为嘱咐说到衙门找冷仓然。
  三人都点头应下。
  走出饺子店,阴十七与卫海便往古为街走,想着到陈敏家看卢环珠那边如何了。
  到了古为街口,卫海便与阴十七分开走:
  “我回一趟衙门,将一些事情交待下,还有明吕三人想起什么事要告诉仓然,我也得跟仓然先打个招呼,让他注意回下衙门,或交待旁的人注意下,省得到时他们三人真想起什么来却找不到人。”
  阴十七点头:“也好,这会还未到正晌,待过午后,还有劳卫捕头到往来客栈里来接我们。”
  一听我们,卫海便知开风县之行,不仅有阴十七,连叶子落与曾品正也会跟着。
  深是了解阴十七三人的关系,他没有异议,很快便点头走人。
  阴十七目送着卫海离开,想着叶子落、曾品正的进展迈开了步伐往陈敏家走。
  上回叶子落大概给她指过方向与具体位置,并不难找。
  可还未到陈敏家,只远远瞧见,便见叶子落与曾品正自一间民舍院门走了出来。
  那间民舍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陈敏家。
  既然出来了,那应该就是问完了。
  没有迎上叶子落与曾品正,阴十七站在原地等着两人。
  两人一出陈敏家,也很快发现了阴十七。
  两人三步迈成两,快步走近阴十七。
  阴十七看着叶子落,叶子落轻点了下头,她便再没问什么,说先回往来客栈再说。
  曾品正难得的安静,倒是让她很想问一问。
  可当她看到曾品正左脸有一个浅浅的手掌印时,她觉得还是回客栈后找个机会私下问问叶子落的好。
  回到往来客栈,没有坐在大堂里,三人直上了楼上进了阴十七的客房。
  叶子落与阴十七坐在桌旁,曾品正一反常态没有围坐过来,他倚着窗户往外看,也不知在看什么。
  阴十七坐在凳子上,上身往叶子落那边倾近,悄声问:
  “那掌印……”
  叶子落也将声音压低了至少两个八度,往阴十七那边倾近汇合:
  “被陈宝儿打了。”
  阴十七小嘴微张,有点难以消化地瞪着叶子落:
  “一巴掌?”
  叶子落点头。
  被呼了一巴掌那还得了!
  阴十七噌一声站起,把往她那边靠的叶子落吓得眨了好几下眼。
  曾品正那边有所觉,但没反应。
  直到阴十七走到他身侧,仔仔细细研究起他被呼巴掌的左脸,任阴十七把他的左半脸瞧得快出窟窿,他也没吭声。
  阴十七看了好半会儿,才确认完曾品正的左脸也就印了个浅浅的手掌印,有点儿红,但没肿,可见当时陈宝儿打的力气不大,约莫着也就给曾品正扫了个清醒而已。
  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放下心来。
  再一个瞪眼,阴十七恨铁不成钢地教训:
  “有人打你,你不会躲啊?”
  这副慈母教儿的口气,直让也跟着起身看情况的叶子落瞬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最后一屁股往凳子上又坐回去。
  曾品正微低下头,眼帘垂下,用几近蚊叫的声音解释:
  “她明明那样瘦弱,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怯生生的,总离得我好远,不敢靠近我,我……”
  阴十七没好气地接下话:“你没想到是不是?”
  曾品正抬眼看着阴十七,慢慢点了下头。
  他是没想到会反转得那么快,半点准备也没有,不是不想躲,反而根本没想到。
  阴十七再看了曾品正被打的左脸,觉得也没必要敷药,过个半天,估计那手掌印就散了:
  “这世上没想到的事情那么多,往后给我小心一点!什么情况都得事先想到,这样你才能做好随时避开或反击的准备,知道没?”(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堪往

  曾品正愣愣地看着阴十七,许久才点了下头。
  阴十七道:“我也不是让你去打陈宝儿,只是你至少可以躲开……你一定说了什么话激得她生气了吧?也好,事关她母亲,让她出出气也好,反正她手劲不大。”
  叶子落听得哭笑不得。
  他怎么觉得阴十七的话越说越矛盾了?
  “疼么?”阴十七想伸手去触摸下曾品正的左脸,可又不敢,怕弄疼了他。
  她这样小心翼翼且担忧的神色动作,让曾品正心中一暖,咧开嘴一笑:
  “不疼,陈宝儿根本就没有力气。”
  虽然说不疼,但阴十七接过叶子落递过来可以去肿消淤的药想给他抹的时候,曾品正却没有躲开,他享受着阴十七的关怀。
  轻柔地为曾品正抹好药后,阴十七将药递还给叶子落。
  叶子落接过收起:“明日便没事了。”
  曾品正道:“本来就没事。”
  从前他也不是没被呼过巴掌,是他父亲亲手打的。
  那个时候他还小,他父亲的手掌在他眼里就像蒲扇那般大的,一掌下来,红肿得充血,得有好几日方会褪些肿。
  他母亲只会哭,帮他抹着药边哭着,那会他看着心疼,却也心烦,总觉得他母亲过于无用了。
  可后来他长大些才明白,他母亲比起其他人,已算是坚强不错的了。
  只是做为一名妇人,他母亲的见识与胆量有限,再大也翻不过他父亲那座在他母亲眼里形同不可攀越的大山。
  陈宝儿这个巴掌落在他脸上,不必照镜子,他也知道那与他父亲一巴掌下来的五指印,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在他看来,不抹药也会没事的。
  只是阴十七与叶子落太过着紧他,他若执意不抹药,两人心里定然都不会好受。
  将曾品正从窗边拉回桌旁坐下,阴十七开始问起他与叶子落到陈敏家查问卢环珠的结果。
  陈宝儿扇了曾品正一个巴掌后,卢环珠反而一改常态,将叶子落与曾品正请进了堂屋,并让陈宝儿去院里把洗好的衣裳晾起来。
  这是想找点事让陈宝儿做,不让她待在堂屋里听三人说话。
  有些事情,卢环珠终归不想让陈宝儿知道。
  陈宝儿听话地点头,说家里来了客人,她先去厨房烧壶热水泡茶来,再去院里晾衣裳。
  听着这样乖巧懂事的话,卢环珠红着眼眶说好。
  陈宝儿一出堂屋,离得不远的厨房传来她拿水壶舀水到炉子上去烧的声音,然后是起火。
  卢环珠说声音不能太大,她家里小,几间屋子都连着,说话声稍微大点就能听到,她不想让陈宝儿听到接下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事情。
  叶子落与曾品正自是答应,三人开始刻意压低了八度的声音问问答答。
  事情从卢环珠刚嫁给陈敏那个时候说起。
  卢环珠嫁入陈家不久,便有了身孕,可那时候相较于陈敏的高兴相较,她显得忐忑又绝望。
  叶子落道:“因为那个时候起,卢环珠就有预感她怀的胎可能不是陈敏的孩子。”
  “卢环珠真的红杏出墙?”阴十七有的心惊,转又想到:“陈敏初时高兴,那就是说初时陈敏还不知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非是卢环珠愿意的……”叶子落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她是被**的,意外怀了胎,算日子,她便知道那孩儿并非陈敏的……”
  可到底是她的骨血,陈敏那会又高兴成那样,整日整日地嘘寒问暖,将她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护着,卢环珠舍不得这种被呵护的感觉,也狠不下心去掉肚子里的孩儿。
  后来陈宝儿出生,卢环珠还在月子里,陈敏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不足月便出生的陈宝儿可能非是他骨血的话,一回家便质问起当时还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的卢环珠。
  不管怎样,卢环珠还想这个家,她但不能承认。
  即便心知对不起陈敏,她也只能咬着牙不松口,拼命咬着陈宝儿就是陈敏的骨血。
  可惜陈敏并不信卢环珠,他好似极其相信从外面听来的流言。
  阴十七还在消化着陈宝儿确实不是陈敏的骨血,也在消化着卢环珠在十三年前居然遇到这样于女子而言,形同毁灭其极糟糕的事情,好会儿道:
  “陈敏是从哪儿听到的流言,卢环珠不知道?她没问过陈敏?”
  曾品正道:“问了,可陈敏没说,后来卢环珠也不敢再提,每每一提,她便会被陈敏打个半死,连同……年幼的陈宝儿也无法幸免。”
  阴十七问:“那暴徒……”
  叶子落知道阴十七问什么,直接摇头道:
  “卢环珠说不知道,她是被敲晕之后被施暴的,醒过来时,已经被吊在树上,足尖恰恰碰到垫脚的石块。”
  那石块不大,也很圆滑,不是一块,是两块,下面那块石块同样圆滑。
  随着卢环珠惊怕又无助的挣扎,那块被叠在上面的石块很快滑了开去!
  阴十七听着,端着的茶杯的手一滑:
  “谁救了卢环珠?”
  叶子落与曾品正同时看向阴十七,曾品正问:
  “你怎么知道不是卢环珠自已挣脱的?”
  阴十七道:“倘若卢环珠有本事自已挣脱被吊在树上的死结,那么她应该没那么容易就被暴徒敲晕,连看暴徒生得如何的机会都没有……救她的人是谁?”
  起初卢环珠不想说,那是因为她有私心,她想保护自已。
  后来不想说,是因为已经晚了,说了也没用。
  现今终于说了出来,她觉得浑身轻松了。
  曾品正道:“王二柱!”
  卢环珠是在王二柱与肖丫头吵嘴当晚被**的,王二柱那晚夜了还是睡不着,瞒着王老夫妻,他跑去找肖丫头,可没有找到肖丫头。
  肖丫头不在家里,他想了想,想到了城郊咖子岭。
  阴十七道:“你是说卢环珠被施暴的地方是在咖子岭?”
  “那棵树就在水库附近,最高最茂盛的一棵。”叶子落说出卢环珠艰难道出的位置。
  所以王二柱深夜到咖子岭水库打肖丫头的时候,没有找到肖丫头,反而意外救下了差些被吊死在树上的卢环珠。
  似是无声的默契,那一晚谁也没有再提起。
  卢环珠不愿再提起那个噩梦,王二柱则是为了保护卢环珠的贞节。
  王二柱救下卢环珠,并将她安全送回家后,他连她为什么会深夜只身到咖子岭去都没问,便走了。
  卢环珠说,她并不知道王二柱从她家门外离开后到哪儿去了,是归家了,还是再去找肖丫头,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王二柱为了她,到死也没有将那晚的事情说出来。
  可惜王二柱到死也没有说出来的噩梦,最终在陈宝儿出生后,还是成为她的噩梦。
  卢环珠并不知道当年跟陈敏说她不贞的话是谁说的,虽然她找过问过,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有放弃找出这个人。
  就因为不放弃,她刻意造就了好人缘,那种不好的名声也在岁月中渐渐淡去、消散。
  风向很快转变,恶名不再跟着她,同时也造就了今日名气狼籍的陈赌酒。
  她不怪陈敏打她骂她,甚至默视了陈敏对陈宝儿的打骂。
  她对曾品正说,他说得对,也骂得对,是她的不贞,是她的不配,是她的亏心,更是她想赎罪。
  所以这十三年来,她亲手造就了陈敏腐烂于臭泥的人生,也亲手毁了陈宝儿原本纯真的幼年,更让唯一的女儿抱着亏欠的心与她一同承受着陈敏多年的打骂。
  听到这里,阴十七有担心卢环珠的状况,毕竟这不是每一个女子都会有勇气说出这样一个污秽不堪的过往。
  叶子落让阴十七不必担心,因为为母则刚。
  卢环珠在过去十三年对不知亲生父亲是谁的女儿选择了默视,造成陈宝儿现今瘦弱得不与同龄女孩儿那般水灵健康,她终于醒悟过来,心里满满是对陈宝儿的愧疚。
  就凭着这些积压十三年的愧疚,卢环珠就不会轻易做出什么轻生或不好的念头来,她会为了陈宝儿而活着,继续好好地生存下去。
  阴十七瞧向曾品正,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倒是没想到你这个巴掌挨得挺值!”
  曾品正抽了抽嘴角,没说话,可心里也赞同阴十七的话。
  他挨陈宝儿这一个巴掌,确实很值。
  最后离开陈敏家的时候,陈宝儿又恢复了一副怯生生怕见生人的模样,眼里泛着泪光跟他道歉,还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
  陈宝儿不怎么相信,却也没再说话,她低下头去一副忏悔的模样。
  想着,曾品正不觉动容道:
  “卢环珠最后也说她过去糊涂了十三年,往后不会再继续糊涂下去,她会好好照顾陈宝儿,弥补陈宝儿……陈宝儿是个心善的女孩儿,即便身世不堪,也该得到最好的福报。”
  阴十七点头:“嗯……你是不是想李世宝了?”
  叶子落也有这种感觉。
  他觉得曾品正会同意走一趟陈敏家去查问情况,其中有一半应当也是因着陈宝儿这个名字,跟李世宝的小名一样。
  同样被亲人叫着宝儿,也同样遭遇很糟糕的父母亲,只是陈宝儿没有像李世宝那样过早地遇到曾品正。
  两个宝儿前后不同时间不同境地遇到曾品正,也造就了两个宝儿不同的结局。
  想到那个还关在洪沙县牢的李世宝,叶子落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李世宝长什么模样,与曾品正的关系是到了哪种地步的深浅,可他却能从曾品正听到李世宝这个名字后的变化,感受到曾品正对李世宝的感情。
  听着阴十七重重嗯了一声,突而一转又说到那个被他放在心上的名字,曾品正抑制不住心跳快了一拍,好半会儿没作声,末了轻轻点了下头。
  在他最艰难的岁月里,虽然仅短短一年多,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他几近愤怒绝望的一年多里,李世宝是怎样陪在他身边,站在他的阵营里与他同仇敌恺。
  那种感情,他说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他只清楚地知道,倘若李世宝需要他,他一定会不顾一切赶回李世宝的身边。
  卢环珠被***陈宝儿身世成谜,王二柱救了卢环珠却到死也没说出来,只为保住卢环珠的名声。
  吵嘴当晚王二柱夜出找肖丫头,却没找到,也就是说肖丫头是在吵嘴当晚失的踪。
  关于这个确切的时间段,叶子落问过卢环珠,卢环珠却是连王二柱救下她后,带她回城归家的时辰都不知道。
  不是记不得,而是那晚发生的横变让卢环珠心力交瘁,她实在想不起来那晚回到家时的时辰。
  且当时陈敏到邻县做散工,虽然有点儿远,但胜在邻县这散活工钱高,所以清城里的许多劳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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