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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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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眼转了几转,从人的脸上转到大百胡同两旁的铺面,还有除了饺子店门前一面空着,其余路面皆被围观了不少人的人群。
  那眼里没有光彩,好似他看到的人脸与铺面、路面都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片灰暗。
  突然间,他的眼定在某一点。
  江香流顺着肖大官的视线看过去:“明吕,大官在看你家饺子店!”
  明吕也看到了:“我知道……”
  但他家饺子店没什么好看的,除了今日一早突然出现在他家店门口的那一黑袋碎尸,他还被吓得差点没了神智,好在后来他家里的妻子闻迅赶来,宽慰了他许久,他才镇定下来。
  要不然这会,指不定跟肖大官这个失常模样一个模子。
  明吕想到了这里,突然看向江香流:
  “你怎么会追着大官跑的?大官这样突然疯跑起来,是从哪里开始的?”
  江香流想都没想,便如实道:
  “自从又出了命案,还是在我店里发现的头一袋碎尸,我那香烛店每日里都在打蚊子!今日也是闲着,我便到店门口去晒晒日花,大官突然就从古为街拐角转了出来,我便跟他打了招呼,然后……然后好像是看着我的店门口想到了那袋碎尸吧,突然间大官便冷汗直冒,再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了!我在后面追,他在前面没命地跑!”
  香烛店与饺子店都是发现人皮碎尸案的两黑袋碎尸的地点,肖大官又分别看了这两家店门口,明吕与江香流一样,很快便想到了肖大官的失常,应是与命案有关。
  明吕眸色黯然。
  他自已还亲手包了一蒸笼人肉饺子,不也是差点被官差逼得失去理智么。
  思及此,也是觉得同病相怜,明吕更是抱紧了已不再挣扎的肖大官。
  江香流也是明白一些的,双臂紧了紧,更与明吕、肖大官抱成一团。
  大百胡同里围观的人群大都是住在大百胡同或邻近街巷的,多少知道一点这抱得紧紧一团的三人的事情。
  议论纷纷之际,不免皆有点同情。
  都说两人还都是做小买卖的,被人皮碎尸案那么一搅和,这往后的买卖可就不好做了,指不定得倒闭关门呢!
  还有的说,三人中肖大官最可怜,家中有半聋半瞎的老母亲,在往来客栈帮工又每月只得微薄工钱,不过是勉强过日罢了。
  这要是因着人皮碎尸案,让肖大官的心智失常,那他的老母亲可怎么过哟!
  就在明吕与江香流感触颇深,同病相怜地抱着肖大官不撒手,围观人群又怜悯同情多过闲言碎语之际,一声惨叫声冲破天际。
  肖大官惨叫一声过后,整个人迅速在明吕与江香流中间下坠。
  江香流蹲下身查看半倒在明吕胸膛前的肖大官,惊道:
  “昏过去了!”
  明吕果断道:“你帮把手,将他扶到我店里去歇息!”
  阴十七与曾品正离开小溪边,刚出小拐角便看到两两三三的百姓往一个方向跑去。
  那方向是大百胡同往饺子店的方向跑去,曾品正伸长了脖子猜道:
  “前面应该是有什么热闹。”
  阴十七提步随着人流走:“我们去看看。”
  刚走了两步,便遇到了来找两人的叶子落:
  “你们这是……”
  曾品正道:“叶大哥,前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子落刚从那边过来,当然知道发生的事情:
  “明吕的饺子店里好像有人在发疯,我看了一眼,那人好像是往来客栈里的跑堂。”
  虽然猜着大概与现今查的案子有关,但在叶子落眼里,还是时刻能待在阴十七身边更重要。
  所以他也只是瞧了一眼,便没再深探发生了什么事。
  在前往饺子店的那段路上,阴十七听到同去看热闹的人里,有人在说:
  “诶,不是刚发过疯昏过去么?怎么醒过来了还没好?”
  另一人说:“这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是晦气!那饺子店我们不能进去,就远远瞧上几眼就好,省得沾上这要人命的晦气!”
  同行的另两人觉得有理,纷纷点头表示就远远瞧就行。
  曾品正讥笑道:“既想看热闹,又怕引火烧身,这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阴十七斜睨曾品正:“好了,别说得你不是人似的,这是人的劣根性,有什么好奇怪的?”
  曾品正磨牙:“你骂我?”
  阴十七问叶子落:“我有么?”
  叶子落一本正经地摇头:“没有。”
  曾品正恼得快把牙磨碎了。
  饺子店前空地上没人,对面店铺或斜对面两旁的铺前店外,皆多多少少站了不少想看热闹又不敢走得太近的围观百姓。
  阴十七三人没什么避忌,直接走进了饺子店。
  刚走进去,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一个男子不明所以,摸着下巴奇道:
  “竟然还有人不怕沾晦气?”
  另一人驳他:“你知道什么?那是衙门里的人!一大早衙门来取走那一整黑袋碎尸的时候,这三人就来过!看见那为首的公子没?那人还蹲地上看了碎尸好半晌呢!”
  有了这么一番解说,不认得阴十七三人的一些百姓在一传十,十传百的火速风传蔓延中,很快都认得阴十七三人就是清城衙门里的人。
  至于为什么瞧着面生,都说那是知县大人被人皮碎尸案烦得生了华发,上面派下来专门查案的能人!
  而能人的具体身份么,既然是上面派下来的人,那背景肯定小不了。
  阴十七三人一进饺子店,江香流不认得,明吕却是认得的,特别是阴十七。
  就是阴十七拿话问他,逼得他差些也像肖大官一样心智失常。
  明吕让江香流看好躲在桌底下不肯出来,且呜呜声发着抖的肖大官,他起身走向阴十七:
  “差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俩心病

  阴十七阻断道:“我并非清城衙门中人,我叫阴十七,这是叶子落、曾品正。”
  冒充官差可是有罪的,她可不想糊里糊涂就顶了这个罪名。
  明吕微怔:“不是……差爷?”
  那凭什么那样逼问他?!
  明吕怒了。
  阴十七见明吕即刻变了脸色,显然还记仇着她上晌逼问他的事情,本来忍着,这会一听她三人并非官差,已然不想忍:
  “我们三人虽不是官差,但却是知县大人让我们来帮忙查人皮碎尸案的,所以有什么该交待的,我劝你们还是要老实交待的好。”
  明吕紧绷着的脸一松,满脸诧异:
  “知县大人让你们来查案的?你们就是在往来客栈打尖住店的三个外地人?”
  江香流双眼也自盯着失常肖大官中抬起,本是蹲着的身躯站了起来,惊道:
  “原来金掌柜说的就是你们!”
  听说过,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因着被阴十七拿话逼问过,明吕心中对阴十七的问话多少有点悚,总觉得下一句便会随时戳中他的死穴。
  江香流的态度则好得多,替独坐旁桌的明吕向明显是三人之首的阴十七解释道:
  “自十三年前那个人被执行斩立决后,明吕便对那个人的名字极其敏感,别说说了,就是听到也能刺激到明吕,所以这些年来,知道首尾的街坊邻里谁都不会在明吕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指的就是王二柱。
  从上晌明吕妻子口中,阴十七对明吕的忌讳便有所耳闻,这会听江香流一说,更觉得明吕这样极忌王二柱名字的心理,应当是与当年的碎尸案有关。
  这一点尤为重要。
  不管如何,也不管明吕避忌什么,她都得问个清楚,弄个明白。
  总不能因着明吕一个人,而放弃探查当年的事情。
  江香流明白阴十七的意思,也能理解阴十七这样做的立场,毕竟是衙门请来查人皮碎尸案的,可他就不明白一点:
  “阴公子,听你所言,你的意思是现如今这起人皮碎尸案与当年的碎尸案有关,所以你才想多方了解当年那个人的事情,可……可这怎么可能有关?这两起案子相隔十三年,那个人也已经伏法,怎么可能就有关?”
  阴十七看了眼双手拢袖独自坐在另一桌的明吕,她这边这一桌围坐了四人,她与江香流的话,明吕也能听到,当江香流开始替明吕解释时,明吕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没有反应,只是低垂的眸里黯淡了些。
  再听她与江香流说的一番话,期间她也有注意明吕的反应,还真发现只要不在话中提及王二柱这个名字,明吕便毫无反应,一切如常,完全想象不到上晌那个惊骇到失控的人会是此时此刻的明吕。
  阴十七收回注视明吕的目光,转眸落在两张桌子后面最里的那张桌子底下。
  肖大官整个人绻缩在桌底,双手抱头,眼埋在曲坐着的双腿间,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阴十七没有应声,而是前后看了明吕与失常的肖大官一眼,江香流又道:
  “倘若阴公子、叶公子与曾小公子有时间,也愿意听听,那么还请三位移步到里间,我仔细与三位说说,当年我们几人的情况。”
  江香流的问题,阴十七不是不想回,只是觉得这相隔十三年的两起命案大概存在着某着关联,但具体的,她现在可不能随意说。
  毕竟人言可畏,江香流与明吕又与当年凶手王二柱与死者肖丫头相识,指不定其中还有什么关系。
  听着江香流主动说肯将当年的事情说一说,阴十七自是同意:
  “那我们就到里间说说吧,至于明吕……你好好想想,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便能过去的,有朝一日,你总得面对,而这一日,现在就是时候!”
  明吕没有动,就在阴十七三人起身随着江香流欲往里间走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我知道你说得对……给我点时间……”
  阴十七顿住步伐:“希望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毕竟这样凶残的凶手可不等人。”
  明吕艰难道:“我知道……”
  饺子店铺面不大,也不深,基本分为两个部分,前面招呼客人的铺面,摆了几张桌子就满了,后面是个隔间,算是里间,是明吕用来蒸饺子的地方。
  除了一整套的炉灶,就是一些蒸笼、刀具、盘子之类的器具,也有一张圆木桌,与两张矮几。
  平日里就明吕一人,最多恰逢生意好的时候,也就他妻子过来帮帮忙。
  阴十七占了一张,江香流不敢坐另外一张,让着矮几想让叶子落坐,不料曾吕正早返出里间左右各提着一张圆凳,是外面招待客人的凳子。
  里间很窄,让两张矮几、两张圆凳便占了个半满。
  四人中也没谁有心思想别的,一坐下,阴十七便示意江香流开始说。
  江香流坐在矮几上,起先显得有点艰涩,嘴开合了几回,还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阴十七也不着急。
  像这种时隔十三年,又是事关人命,事关儿时情谊的事情,江香流开口有点艰难是很正常的情况。
  至于江香流与明吕是儿时幼友这一件事,她还是听卫海派去左右饺子店左右邻里查问的时候,问出来的情况。
  去了解的衙役知道的也很有限,除了探出明吕与江香流之间有儿时情谊一事,还顺带提到了当年除了这两人之外的几个人。
  其中,就有肖大官。
  只是没想到见到肖大官时,竟是这样的情况。
  江香流还没开口,阴十七没有催促,只开始问了些别的:
  “肖大官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江香流像是松了口气,也像是找到了乱绪中的出口:
  “有一个时辰左右了,本来昏死过去的时候,我还以为醒来就没事,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肖大官的情况更糟糕了。
  曾品正有点不耐烦,叶子落却是与阴十七一样,有几分理解江香流的心情:
  “不如江老板先将这件事说一说吧!”
  这件事情很容易说,江香流很快点头,逐将他在自家香烛店前遇到肖大官那一段说起,直说到肖大官昏死在饺子店前路中央。
  阴十七听着心中有几个疑问,不过这会还是先将江香流几人在当年的事情听一听。
  江香流自说完肖大官失常的前后,阴十七也没再等江香流温吞地耽搁时间,而是改为问答的形式。
  她问,他答。
  头一个问题就是,当年与王二柱有关系的几人到底是哪几个?
  别说是明吕忌听到王二柱这个名字,江香流其实也是很避忌的,所以接下来说到王二柱的时候,他也总尽量避过。
  江香流、明吕、肖大官、肖丫头、王二柱、江付林、田路里,七人是一同长大,又颇气味相投的儿时好友。
  七人,其中有两人,阴十七没有听过:
  “这江付林与田路里也是住在这附近?”
  江香流道:“原本是,都是住在古为街那里,后来碎尸案一了,付林和路里便相继离开了清城,付林听说是举家迁到开风县去了,路里一家则听说是到燕京投奔族里亲戚去了,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
  阴十七念道:“开风县?”
  叶子落道:“是徐知县所在的那个县,倘若要查这个江付林,我们可以去信让徐知县帮下忙。”
  顿了下,他又道:
  “倘若不想经过徐知县,那也是可以查到的。”
  只要阴十七不愿麻烦徐明珲,那叶子落也是可以让清城叶家人再跑一趟开风县去查查江付林这个人。
  叶子落的意思,阴十七与曾品正都听得明白。
  江香流则有点糊涂,不过开风县知县徐明珲,他倒是听说过的:
  “你们认得开风县的知县大人?”
  阴十七点头:“机缘巧合,虽未见过面,倒也算认得。”
  江香流没有听说过阴十七三人在揭北县的事迹,自然无法多想到什么,又觉得阴十七三人能让卫知县请来帮忙查案,又对往来客栈的金掌柜下了死令,说得将三人奉为上宾好好招待,不得有误!
  这般一想,再听阴十七三人竟还认识开风县的知县,江香流越发觉得三人的背景怕是不简单。
  接下来所说,江香流边抹着额际冷汗边述说着,其间更不敢一丝一毫的取巧耍滑。
  原本想瞒着的地方,也不再敢瞒。
  但有些话,江香流心中惴惴,不由硬气地先辨驳了句:
  “那个……为什么要查付林啊?当年的案子跟我们没关系的啊!只是我们巧好是凶手与死者的好友罢了!”
  阴十七道:“江老板不必紧张,我们会问当年你们的事情,也只是想从中看能不能了解到现如今人皮碎尸案的线索,你们七人死了两人,如今剩下五人,又有两人远在他乡,除了有心病的明吕和肖大官,也就江老板能将当年事告知我们一二了。”
  虽然阴十七让江香流不必紧张,可他还是有点心慌慌的:
  “我、我我也没紧张!就是觉得如今的命案真跟我们无关,当年的案子已经将我们余下的四人闹得很生疏……”
  说到这里,江香流往外间望了一眼。
  里间与外间没有门板,只一个布帘垂下隔开,布帘被高高挂起,没有放下,丝毫不阻碍正坐里间门中央的四人往外望望外间明吕的情况。
  江香流这么一望,只见明吕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那姿势都摆上有一刻钟余了,也不知换换,必得僵了吧。
  心里叹着,江香流收回视线,回头又对阴十七三人叹了声:
  “说起来也是讽刺,我虽与明吕、大官皆仍留在清城,也皆住在原来的地方,俱都没有变动,可这十三年来,我们三人明明只隔了一条街,却自碎尸案结案之后,便再未曾说过半句话,连偶尔不小心遇到了,也只是各走各的路,连眼神儿都没给对方一个!”
  可因着半个月前发生的人皮碎尸案,两人竟然出奇地和好如初!
  还别说,真是有点儿讽刺。
  曾品正问江香流:“当年你们虽然是凶手与死者的好友,可到底不是与碎尸案无关么?怎么会闹得两人离乡?三人闹翻不相往来?”
  江香流道:“算不上闹翻……也算是闹翻吧,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在衙门公堂听完碎尸案的结案陈词,听得……听得那个人落了个斩立决,我们五人离开衙门的时候,便已然形同陌路了。”
  不同于江付林与田路里两家还有在外地可投靠的亲族,江香流、曾品正、肖大官皆再无处可去。
  又无多余银两,可供举家另迁置房产田地。
  特别是肖大官,是三人中最最家穷的一个。
  别说举家迁出清城了,就是想另外租住个民舍,也是租不起。
  而肖大官现今与老母亲住的那个临溪小拐角,就因着隔壁是被害了十三年的肖丫头家,于是肖大官家租住在那里,租金是最为便宜的。
  房东也不是不想加租金,实在是无法。
  这整个清城除了肖大官母子俩,也没人敢租住那间与肖丫头家相邻的民舍。
  收取些许微薄租金,总比完全没有收入的强。
  于是肖大官母子俩这一租住,便租住了这么些年。
  江香流道:“大官家的租金是整个清城里最为便宜的,虽是碍于形势,可其中到底也是那房东看大官母子俩可怜,房东心善的缘故!”
  这倒是事实。
  即便再租不出去,只要用心去招揽租客,总有不信邪,更贪便宜之辈。
  肖大官家穷,可清城像肖大官家一样穷的人可不少。
  阴十七问:“明吕与肖大官在当年,曾与王二柱或肖丫头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么?好的或不好的,有没有?”
  江香流一听,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几变,末了直盯着阴十七问了句:
  “阴公子方才说过,明吕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便会崩溃与大官突然失常,皆是因着心病?”
  阴十七点头。
  心病,通俗来说,便是指心里的疾病,乃为心结。
  这种病可大可大,也不容易医治,更难以断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惊照物

  无论是明吕还是肖大官,照着他们两人现如今的情形来看,阴十七可以断定,两人心中有结,且这结掩埋在两人内心深处,已有十三年之久。
  阴十七点头后,江香流似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陈年旧事让他感慨:
  “没有什么大的事情,至少我知道的没大事,也……也不算不好的事……”
  说到这里,他神色有点迷茫。
  肖大官喜欢肖丫头,就像王二柱喜欢肖丫头一样。
  曾品正揣测道:“因爱成恨?不是凶手却恨不得王二柱死?”
  江香流立刻否决:“不是的!大官虽然也喜欢丫头,但自从丫头选择了那个人,大官便只有祝福,当年大官还省吃俭用存了一两银子,想给丫头准备嫁妆呢!”
  一两银子能准备什么嫁妆?
  但一两银子却是家贫的肖大官得勒紧裤腰带存上好久的心意!
  阴十七没有就肖大官心悦肖丫头的问题纠缠,改问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当年你们七人可曾发生过几近绝交反目的事情?”
  江香想都没想就摇头。
  当年七人相交,虽然有过摩擦争执的时候,但绝对达不到绝交反目的地步。
  阴十七又问:“那么肖丫头失踪遇害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江香流道:“应该没有吧……我家和肖丫头家还隔着一条街,那个时候我觉得没什么异常,但我想大官正常的话,大官应该更清楚!”
  这话没错。
  七人,就肖大官与肖丫头住得最近,仅一墙之隔。
  可惜,肖大官现在不正常。
  觉得从江香流这边暂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阴十七直接起身往外间走。
  经过明吕的身边时,她明显感受到明吕不安的情绪波动。
  直到阴十七完全走过,明吕拢在袖里紧紧交握的十指方松松。
  江香流没有跟着阴十七三人直接走到店外,他在明吕身旁停了下来:
  “明吕,好好看着大官,要真不行,我们就得请大夫!”
  只是江香流还记得阴十七说过,明吕与肖大官得的都是心病,也不知请来大夫有没有用?
  虽是打了个问号,但他觉得大约是没用的。
  江香流本还想劝明吕两句,外面叶子落已经在喊江香流,明吕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好好配合说话,最好能找出为什么让大官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大官不能变成这样!”
  江香流手重重拍在明吕肩上:“好!”
  这一声好有些沉重。
  它沉载了当年七人的情谊,也有这十三年形同陌路的愧对遗憾。
  江香流走出饺子店,走到站在店前路中央的阴十七三人跟前去。
  围观的人已渐渐散了,仅余几个闲人与本就在左右或对面有铺面的老板或帮工,仍遥遥望着饺子店的动静。
  阴十七问江香流:“你说肖大官遇到你的时候开始没有不对劲,是后来联想到那一袋丢在你店门前的碎尸,才慢慢脸色发白、冒冷汗?”
  江香流道:“对!能让大官突变的事情,也就当年的碎尸案了!”
  这是典型的由相似的情景,引发人努力忘却那压制在内心深处的噩梦。
  在阴十七的问话过程中,叶子落与曾品正很少插话,只偶尔补充问上江香流一两个问题。
  阴十七让江香流充当肖大官,让两人各充当江香流与明吕的时候,两人也没异议地照做。
  两人约莫知道阴十七这个想情景重现当时的情况,继而找出那根最后压倒肖大官的稻草。
  肖大官昏死过去前目光一直看向饺子店,阴十七顺着被叶子落与曾品正夹在中间的江香流的视线去看,却没发现什么。
  但她觉得肖大官一定是看到什么。
  不同于只是碎尸块引起的十三年前那陈年旧案的残忍回忆,而是更深刻更骇人的回忆。
  因为这条大百胡同自人皮碎尸案案发到如今已有半个月,以肖大官对家中老母亲的孝心,他走的次数绝对不亚于十次。
  肖大官应该看到了他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东西,这种东西带起他的记忆,让他在过去最为黑暗的一面兀然再现。
  就在再现重回往日某一场景的那一刹那,肖大官内心的恐惧达到最高点,以致瞬间昏厥。
  阴十七慢慢走近饺子店,停在店门口。
  权当情景道具的三人也慢慢分开。
  曾品正也看向饺子店,一脸若有所思。
  叶子落主要心思不在查案上,只注意着周围的状况,时刻确保阴十七的安然。
  江香流是三人中最摸不着头脑的,他没觉得明吕的饺子店有什么好看的。
  可很奇怪,怎么个个都看上了?
  昏厥失常前的肖大官,与前来查案了解情况的阴十七,还有那高高瘦瘦尚未及冠的少年。
  这到底都在看什么?
  江香流挤着眉眼走近阴十七,学着阴十七想走近看看。
  然未料到,就在他刚靠近阴十七身后不及三步远的时候,他差些被突然回头跑的阴十七撞了个脚朝天!
  像是一阵风,阴十七跑回路中央,就站在江香流所指肖大官昏厥前被夹着不动站着的位置。
  她侧着身,正面面对冰糖葫芦小摊的方向,后面是往古为街的方向,左手边是对面铺面,右手边是饺子店。
  她完全照着肖大官的站姿站着,满脸惊诧!
  曾品正看了半晌饺子店,叶子落也是左右上下,时刻注意着周边,两人皆没发现什么异常。
  而阴十七突然这样急切又怪异的举动,不仅差点撞翻了江香流,就他们两人也尽被阴十七此举吸引了所有心神。
  江香流看着阴十七呆若木鸡。
  曾品正与叶子落僵着没动,一人未再研究饺子店,一人未再注意周边,同同看向侧身站着的阴十七。
  好一会儿,曾品正与叶子落终于都发现了阴十七在看什么。
  那是一面……镜子?
  说是镜子,也不尽然,那该是一面类似保家宅安平、避邪挡煞的照妖镜,高高挂在店门之上。
  曾品正走到阴十七同样的远度,只有十一岁的他也已有阴十七的高度,他学着阴十七侧着身再往饺子店门前看。
  确切地说,是在看店门之上的那面照妖镜!
  从镜中反射,曾品正看到了饺子店对面的铺面。
  他再回头侧脸去看,那是一家买绸缎的小布庄,只有两家铺面,扁额上写着“红袖布庄”。
  曾品正没再学着阴十七那样侧身去瞧两边的饺子店与红袖布庄,毕竟已经看到了阴十七侧身对着饺子店照妖镜里反照出来的景象。
  阴十七也是看够了,没有理会走近她左右侧两边的叶子落与曾品正,她抬头看向红袖布庄二层阁楼上的那两扇窗棂都大大敞开的窗台。
  曾品正注意到了饺子店的照妖店,叶子落也是注意到了。
  可这样的照妖镜实属平常,各府各州各县,还有村庄,许多民舍房屋门顶上都会有这么一块镜子,用来避灾挡祸,祈求安平康顺,就跟贴门神差不多个意思。
  而照着明吕妻子的话来说,明吕自碎尸案结案,便连续做了十三年的恶梦。
  不管恶梦是不是缘自于明吕心中的结,大概会在饺子店门前挂上这么一块照妖镜,也就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
  但见阴十七抬头看对面红袖布庄阁楼上开着的窗台,叶子落也跟着看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
  这句话一问完,便得到江香流在旁的一个点头。
  他也很想知道阴十七到底是在看什么!
  阴十七抬手指向红袖布庄阁楼那扇窗台,解答道:
  “我站着的这个位置是肖大官昏过去之前所站的地方,侧着身,往饺子店那边看,无需多抬头,眼便能看到饺子店门上那一块照妖镜,从照妖镜里,我看到了这一扇窗台,也就是说……”
  曾品正接下道:“也就是说,肖大官在被吓得昏厥过去之前呆呆盯着看的地方,就是这一扇窗台!”
  阴十七并没有被曾品正打断接话的不悦,她点头道:
  “对,那么当时肖大官看到这一扇窗台,到底为什么会惊怕到昏厥?又或者说……肖大官透过窗台还看到了什么?”
  叶子落道:“红袖布庄的这种窗台很平常,没什么特别,或许肖大官是看到了那会窗台里有什么人或什么东西?”
  曾品正道:“我赞同叶大哥的说法,窗台本身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是说它没什么地方让人觉得与众不同,重点应该在窗台内的人或物!”
  阴十七没有反驳,她觉得叶子落与曾品正说得有道理。
  除却窗台本身,确实是窗台内的人或物更为可疑。
  只是那个时候,恰恰在那个时间点,肖大官到底透过了照妖镜的反射看到了什么呢?
  江香流听得有点乱,一时半会没能理清楚阴十七三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直站在路中央发愣。
  阴十七的步伐一移开,略走动思忖起来。
  曾品正也站到肖大官所站过的那个位置,侧身盯着照妖镜里反射出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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