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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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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以她为首,叶子落与曾品正自然没意见。
何况再不走,即便叶子落不会出手教训那个下流的富家公子,曾品正也想给那个富家公子的眼上各射一支袖箭!
眼看阴十七三人走出往来客栈,富家公子还想起身跟上,与他同坐的另一个公子连忙拉住了他:
“行了!那三个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身份,都是惹不得的人物,你还想跟上去?就不怕惹上麻烦?”
富家公子不信邪,不过也没再坚持跟出往来客栈,他重新坐下道:
“也就三个外地来的,在清城能有什么势力?远水都救不了近火,我怕他们?何况清城知县大人还是我的亲叔父呢!我这地头蛇会怕了他们三个过路的?”
另一个公子嗤道:“得了吧你!现在谁不知道你叔父正为那毫无头绪的案子发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他还能有空管你这下三滥的闲事?”
富家公子没再作声,只一个鼻孔出气,有点不忿损友这般直接戳穿他。
要不是因着这个,他开始哪里能让拉着就乖乖坐回来?
不就是怕他叔父没空理会他,真出了事没法护他个囫囵么!
下晌去逛了市肆,随手买了一些精巧的东西,阴十七三人便赶到日暮前回到往来客栈。
一进客栈大门,阴十七三人便感到有点不对劲。
叶子落道:“这个时候正是晚膳时分,怎么大堂里一个人也没有?”
曾品正没作声,但他已然全身戒备,满眼的小心翼翼。
阴十七拍了拍曾品正的肩膀:“放轻松,即便有事,也该是与我们无关的。”
叶子落率先往楼梯走:“没错,我们不过是路过的,今日才到,明日便继续赶路,有事也不会与我们有关。”
话是这样说,可经过柜台的时候,阴十七还是特意瞧了守在柜台里的掌柜,与柜台外的跑堂。
掌柜与跑堂两人的眼里都盛满了敬意,就像她三人是什么大人物似的,这让她感到很奇怪。
她的真实身份,在这里应是无人晓得才是。
阴十七特意追上已上了楼梯的叶子落:“子落,揭北县的叶家人没跟过来,那清城里也有叶家人么?”
叶子落点头:“有的,也是叶家旁枝,倘若有需要,我一样可以找他们过来帮忙,有需要么?”
阴十七摇头:“暂时没需要。”
曾品正在后头跟上道:“那掌柜与跑堂的眼神很不一般,客栈里定然是来了什么人。”
曾品正的聪明,阴十七十分清楚,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叹。
叶子落却是不同。
他找到阴十七的时候,箭矢射杀案已然告破,曾品正与李世宝早已入了牢狱,他并不知道曾品正的心智过人。
这会一听,他不禁往后多瞧了两眼曾品正,心说展颜找来护在阴十七身边的人,果然没那么简单。
先前他只大概知道曾品正的箭术很是不错,还是阴十七跟他说的,看来有必要找找清城的叶家人,替他走一趟洪沙县,彻底查一下曾品正的底细。
他身为燕京阴家小姐的叶家护卫,任何跟在阴十七身边的人,他都得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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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碎尸案
八月中,渐入九月的凉意,夜里尤为凉爽。
银辉晒下街面,商铺两旁林立,隔三差五一间铺檐下各挂着大小不一的灯笼。
街尾有一家香烛店,没有灯笼,邻隔上去的几家店铺都没有灯笼,那里一片黑暗。
一个人在街面上走着,已过了深夜子时,街上无人,仅一个人影孤单地走着。
人影走得很慢,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脑袋不时往上望了望,像是在两旁林立的店铺之中选一家挂上。
终于在街尾站定,人影选定了最后一家的香烛店。
香烛铺檐下有两个铁勾,原本就是逢年过节时挂灯笼用的,人影很顺利地将手中的灯笼挂了上去。
下来后站在底下看了看,人影很满意,灯笼只有一个,所以只挂一边。
像是随意选挂的,灯笼挂在香烛店右边,正好是香烛店再无商铺的另一边。
灯笼没有点上烛火,很快与黑暗的一角融为一体。
人影眼眸晶亮,唇勾起邪祟地笑着,另一只手提着的黑袋突然往香烛店檐下一丢。
黑袋像是被丢弃的婴儿,安静而孤单地待在檐下角落。
人影慢慢转过街尾,走向另一条街道。
阴十七蹙紧了眉头:“碎尸?”
叶子落也听得心惊:“人皮灯笼?”
曾品正没有作声,他神色自若,谁也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这会也没人会顾及他在想些什么。
阴十七客房里挤满了人,有清城的知县卫大人,捕头卫海,捕快冷仓然,还有阴十七三人,六人在并不大的客房里一圈坐下,顿时让客房显得有些逼仄。
待卫海将半个月前发生的命案大概说了下之后,客房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曾品正扫了一圈房里另外三个人,于他而言,官儿再大那也是外人,他并不想多管闲事,至于命案……有果必先有因。
连清城知县大人都亲自来了,曾品正不会可笑地以为卫知县是来窜门子的,且还窜到了几近毫不相识的人前面。
亲自上门,又述说了案件,可就一个目的么。
曾品正最后的视线落在阴十七脸上,突然转向卫知县:
“卫捕头说的这件人皮碎尸案,不知知县大人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三个今日刚刚到达清城的外地人?还是想让我们做些什么?”
阴十七看向曾品正:“品正……”
曾品正道:“我说的是事实,清城的案件和我们无关,明日一早我们便继续赶路了。”
叶子落其实也不想再让阴十七因着案件而滞留,他附和着曾品正的话,问卫知县:
“知县大人是觉得我们有嫌疑?”
卫知县当然不是这样认为,他摇头道:
“你们刚刚才到的清城,案发时你们远在清城数百里之外,在到清城之前的几日,又在揭北县帮着破获了时跨六年的三起案子,这事揭北县的知县与本县说过,你们前脚刚离开揭北县,他便让人快马加鞭给本县送信来了,说你们要上燕京,必定得经过清城,所以你们一进清城住进往来客栈,本县便收到了消息。”
所以意思很明确,卫知县不是怀疑阴十七三人有凶手嫌疑,而是想让阴十七三人帮帮忙,破一破令卫知县头疼了半个月,却丝毫没有线索的人皮碎尸案。
卫海道:“也是没了法子,我们忙活了半个月了,连死者的身份都没能确定下来!”
冷仓然也跟着道:“你们是没看到,那一整黑袋的碎肉都剁得跟猪肉一样碎,要不是里面的两个手掌都囫囵着,香烛店的江老板还看不出来那是一袋人肉呢!”
香烛店江老板叫江香流,半个月前与平日里一样,都是准时开的店门,但与往日不一样,店里的伙计很快提进来一个黑袋,还问他,什么时候买的猪肉?
江香流觉得奇怪,他没买猪肉,但那会也只是奇怪而已,毕竟他没买,指不定是家里婆娘买的,让猪肉摊一大早送到店里来,这也不是没可能。
伙计也没多想,继续忙活着开店面,咦一声,他又跑进店里柜台处,冲站在柜台后拿帐本的江春流问,是不是还买了牛皮灯笼?
江春流这回是真奇怪了。
他很快走出柜台,跟着伙计到店檐下仰头看了看挂在檐下右边的灯笼,看了一小会儿,他让伙计取下灯笼来看。
灯笼挂在上面的时候,江春流与伙计都只觉得是牛皮灯笼,可当灯笼取下来,两人见到灯笼最上端的血迹时,两人齐齐一哆嗦,脸都吓白了。
再一想到那一个黑袋,江春流让伙计去取到店门口来。
开店时辰向来是在酉时初,店里头若是不掌灯,还有些昏暗。
江春流素来节俭惯了,从不在没客人的时候掌灯。
伙计很快去把刚拎进店的黑袋又给拎了出来,这回伙计是抖着手跑得飞快,到了店门口,差些栽了个跟头。
江春流让伙计再去打开黑袋看一看,伙计把脑袋摇得跟泼浪鼓似的,害怕得就差昏过去了。
最后没法子,江春流只好自已动手,才在黑袋表面上一层碎肉之下,翻出两个十指好好的手掌!
那个清晨,江春流还未来得及尖叫一声,他身后的伙计已然两眼往上一翻,咚一声栽倒,彻底趴在店门口昏死过去。
曾品正听后嘀咕了一句:“香烛店做的便是死人买卖,能在那里帮工,胆子竟还这般小!”
卫海与冷仓然这才正眼瞧向客房里年岁最小的曾品正,虽只有十一岁,但个很高,身板削瘦,一张脸还未长开,但已初见长开后的俊俏,总一副冷淡中带着据傲的模样。
这是两人在见到阴十七三人时,两人对年纪最小的曾品正的第一印象。
可这会,两人默默在心里加上“胆大”两个字。
阴十七与叶子落对曾品正发表的这一句言论,倒都没什么反应。
一个曾策划谋杀过七个人的少年,虽然他自已没动手沾过血,但有过人的心智与杀人的胆量,谁还能指望他的胆子其实并不大?
别说只是听,大概真让曾品正见到那个人皮灯笼与那一黑袋碎肉,曾品正也能面不改色。
案情说得差不多,倘若阴十七三人不想留下帮忙,卫海与冷仓然是不能再多说旁的,虽然也没多少旁的了,但仅止于此,两人是不会在阴十七三人明确做出决定之前,再多说旁的。
卫知县也是明白这一点,他看向三人中为首的阴十七,实诚道:
“本县也知道三位是在赶路,上燕京应当也是有事要忙,可本县也真是被这个案子难住了,性质又是这般恶劣,倘若再不破案,尽早抓到凶手,清城百姓恐怕都得人人自危,日夜不敢安眠!本县任职清城父母官,素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今因着此案闹得百姓不得安居乐业,本县实是有愧!倘若抓不到这个杀人狂魔,本县也只能引咎辞官!”
终归是一县父母官,何况清城还是州县,知县上去还有知州。
卫知县的压力确实不可谓不大,引咎辞官之说,也不是不可能。
能与平民低声下气说到这个地步,几近诚恳地请求阴十七三人留下查案,卫知县已放下了不少架子。
阴十七全然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清城父母官倒也不失为一个尽心为民的好官:
“知县大人言重了!大人一心为民,那凶手也迟早会被揖拿归案……”
听着阴十七这样说,卫知县与卫海已然面露喜色,冷仓然最是沉不住气,出声喜道:
“阴公子答应留下查案了?”
阴十七顿时一噎,心说她好像没这个意思吧?
转看叶子落与曾品正,她以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
上燕京认祖归宗的人虽是她,但同行好歹是三人,他们又是在尽保护她之责,怎么着也得问问他们是否愿意留下。
叶子落没直接给出答案,只对阴十七问了一句:
“你想留下?”
阴十七没点头也没摇头,听叶子落这话,她就知道叶子落是没意见了。
她看向曾品正,岂料傲骄的曾品正连个眼神儿也没给她,就在阴十七有点想磨牙之际,曾品正淡淡道:
“她能有什么不想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整一个好管闲事的江湖侠客似的!”
为什么她听着有点酸?
不止阴十七觉得曾品正说这话说得有点儿酸,就连叶子落也这般觉得。
除了这一点,他突然发现曾品正再装得老成,其实也有一个十一岁少年该有的一面。
就像现在,那话说得就像一个抢不到心爱玩具的男孩儿一样,酸溜溜的。
阴十七也觉得这样的曾品正挺可爱的,伸手便摸了一下曾品正的脑袋:
“那就听品正的,我们在清城留上几日。”
曾品正像突然被雷劈到一样蹦得老高,还离阴十七个老远,一张淡然的俊脸一下子破功,又黑又红地冲阴十七嚷道:
“什么听我的!少把你的决定安在我身上!还有……不准摸我的头!”
黑,大概是因为她摸了他的头,给气的。
可为什么红呢?
阴十七没想出来原因。
也没等她问原因,曾品正说完已一溜烟出了客房,连房门都没带上。
阴十七颇有点儿尴尬地回头,看向齐齐愣着的卫海与冷仓然,最后定在看起来还算镇定的卫知县身上,干笑两声道:
“品正年岁还小,时不时发一下小孩儿脾气,还望知县大人见谅,莫要怪罪!”
卫知县听着就不禁嘴角一抽:“无碍无碍!本县听说阴公子刚刚及冠?”
阴十七一怔:“啊?是……”
卫知县好似很满意的神色:“可曾婚配?”
阴十七预感有点不太好:“尚未……”
卫知县一个击掌:“那真是太好了!本县有一小女儿尚待字闺中,今年也是刚刚及笄……”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阴十七像被雷劈一样蹦起身:
“知县大人!时候已不早,不如待明日一早,再请卫捕头与冷捕快到客栈来,与我们细细述说一些关于案子的线索?”
突发状况来得太急,卫海与冷仓然也有点转不过来画面,见阴十七殷殷瞧着他们,他们下意识皆点了下头。
阴十七再一个笑颜逐开,他们只觉得怪不得知县大人主动提亲。
这阴公子生得实在太过好看,心智又过于常人,气度风范光瞧阴公子身边的叶公子,便知出身定然非是一般高门大户,倘若真能让知县大人攀上了亲,指不定是谁落了好处呢!
待卫海与冷仓然回神,阴十七早寻了个借口去寻跑出客房的曾品正去了。
卫知县突而被拒,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也含着无奈。
他再是一县父母官,也断然没有逼婚的道理!
叶子落好笑地瞧着阴十七落荒而逃,回头看着脸色颇为精彩,却也非蛮横不讲理的卫知县,温言解释道:
“知县大人,我家少爷生于大族,终身大事断没有少爷自已做主的道理,不是少爷不识好歹,实在是无法应承知县大人的好意,还请知县大人谅解一二!”
卫知县会替家中小女儿提亲,也非一时兴起,早在揭北知县在信中对他说阴十七如何如何聪慧之时,他便起了心思。
本来听闻阴十七会查揭北县案子的起因,卫知县便知阴十七心存正义的好男儿,待见到阴十七果是一表人才,又未曾断然拒绝帮忙破案的时候,他更断定阴十七不仅是有才,心也是个善的,这才将心思彻底定了下来。
不料结果却是这般。
不过听叶子落此言,卫知县混迹官场多年,自也听出个中些许意味来,不禁多问了一句:
“不知阴公子府上是……”
叶子落道:“蔽姓叶,想必知县大人也听说过清城里的叶家?”
卫知县点头:“听过,莫非叶公子是叶家人?”
又想到阴十七三人是赶路往燕京的,卫知县又惊道:
“燕京叶家?叶公子是燕京叶家本家的?”
叶子落闻言,便知卫知县也是个心思玲珑、耳目通透的人,逐不相瞒:
“正是。”
卫知县没有再问。
因为他明白,能让燕京叶家喊一声少爷的人,只能是燕京阴家的少爷!
阴家少爷……岂是他小小一知县能攀得上亲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起争执
卫海与冷仓然不知道卫知县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两人秉着知县大人的话就是圣旨这一原则,将卫知县所交代他们的话,皆尽责地放在心上。
清城县衙离往来客栈就隔了几条街,一大早两人到衙门里应个卯,便匆匆往往来客栈赶。
路上走着,冷仓然一手拿着了个随手在街上买的葱油饼咬着,一边很不解地问卫海:
“你二伯父说的那话……到底啥意思啊?”
卫知县是卫海的二伯父,卫海的父亲在卫家排行第三,还有个大伯父,就是先前在往来客栈里明显好龙阳的那个富家公子的父亲。
卫海瞥了眼终是忍不住多问一句的冷仓然,好半会儿才慢吞吞道:
“以我对二伯父的了解,恐怕这阴十七来头不小,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二伯父不与我们明说,只让我们小心侍候着,那咱们就小心地侍候着,旁的也不必管,二伯父总不会害我们!”
冷仓然将手上最后一口葱油饼吞下,点头道:
“这倒是!知县大人向来明察秋毫!连任这么多年都没碰到什么大问题,也就今年碰上这么个棘手的命案,真是头疼死了!也不知道那阴十七到底能不能帮到我们?听说他先前在洪沙县也就是当一个快手,能有多大能耐?”
卫海不赞同冷仓然这样的说法,他挥手拒了冷仓然递过来的小肉包子:
“你忘了先前在揭北县的几起案子了?跨六年的陈年旧案,他都能给查出个之所以然来,连破了两起失踪案、一起溺亡案、三起服毒自杀案,这样的人,你说他有多大能耐?”
冷仓然反手就将递给卫海的小肉包子给塞自个嘴里,肉汤汁在嘴里哗哗流,他嚼得有滋有味,随手用袖子抹了嘴角流出来的肉汤汁,不顾卫海对他翻的白眼,呵笑道:
“没忘!怎么能忘!这不是听你二伯父的意思,说阴十七来头不小么,我就想着指不定是他身边的人不赖,最后功劳尽给他捞了!头,你可别说你没注意到另外那两个人?”
提起叶子落与曾品正,卫海慢条斯理地提醒道:
“注意到了,那叶子落身手甚高,足在我之上,曾品正虽还是个半大的少年,但那眼神儿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待会到了往来客栈,你可给我放尊重点,除了阴十七,其他两人,你也不能得罪了!”
冷仓然哪需要卫海提醒,他虽有时有点不着调,但他可不白目,要不然也不能赢过其他捕快,被卫海指定跟在身边一同查案的唯一捕快。
阴十七一大早便起身了,她整夜想了一通人皮碎尸案,到了快天明的时候才合上眼眯了会儿。
但奇怪的,爬起床的时候,她竟然没半点困意,想来是给这次碰到的案子恶心到了。
卫知县说得不错,这样恶劣的案件要是不破,有那么一个杀人狂魔隐在清城里,谁都得夜不能安寝。
在现代,她倒是看过不少关于碎尸案的电影电视剧,真人真事的新闻也看过。
其中被列为著名悬案的南大碎尸案便让她记忆犹新,她还看过死者被片成两千多片肉片的画面,至今印象深刻。
那样血腥残忍的场面,她想着当时发现死者肉片的警察,大概会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亲眼目睹的噩梦。
她不过是看看网上的图片,那样的画面便占据了她脑海里的一角。
那一角平日里没怎么显现出来,可昨夜里听卫知县带来的人皮碎尸案时,这一角便毫无预召地被调了出来。
一夜未眠。
这大概就是她为什么会答应卫知县留下帮忙查案的原因。
上辈子她从未有机会为死者做些什么,这辈子她有机会揪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死者的家人,生者一个天理,那她为什么不接受这个机会?
深深呼出一大口气,阴十七坐在大堂桌旁,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等人。
叶子落在阴十七踏出客房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很快跟着阴十七下楼到大堂。
曾品正也是一样。
阴十七很奇怪地看着两人,再移到两人毫无黑眼圈的两张脸上,白净俊朗、精神奕奕,真是够刺激她的:
“卫捕头和冷捕快怎么还没来?我们早膳都吃完了,他们竟然还没到……”
曾品正道:“你起早了。”
阴十七横曾品正一眼:“哪有?”
叶子落提起茶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清茶:“别急,应该快到了。”
话刚落,叶子落便见往来客栈大门进来两个人,他示意阴十七看向大门方向:
“诺,说曹操,曹操就到!”
互相打了招呼之后,阴十七没什么耐心再寒喧旁的,开门见山道:
“直接说案子吧!”
卫海与冷仓然早就想直接说案情了,可到底碍着阴十七三人是被卫知县特意留下帮忙查案的贵人,不免一见面得客气地寒喧几句。
这会听阴十七竟是比两人还要着急,卫海抿出一抹笑:
“好!不过说不如看,人皮灯笼与碎尸都在衙门,不如你们随我们到衙门一趟?”
阴十七点头:“这自然最好!”
她本来就有此想法,没想到倒让卫海先提出来了。
到了清城衙门,卫海与冷仓然直接带着阴十七三人到仵作房。
老仵作很快引几人到一处木制的长形桌,是平日放尸体的平台。
人皮灯笼就放在平台左边,右边的黑袋被敞开,里面的碎肉没被取出,原本在黑袋里的两个手掌则早被老仵作小心取出来放置在人皮灯笼边上。
先前老仵作刚看到这两样的时候,足有十数年经验的老仵作还是将肠子吐了个清光。
卫海与冷仓然更是好不到哪儿去,两人在衙门里当差这些年,从来就没见过比这更恶劣的案件,这血腥残忍的场面,毫无意外地让两人吐得脸色惨白,浑身发软。
远远给阴十七三人指了指,卫海便让老仵作带着三人近平台看看。
卫海要比冷仓然强些,只要不靠近平台再去看那些碎肉与人皮,他脸色苍白着,倒也能忍住不再吐个清光。
冷仓然则不行,一进仵作房,只远远瞧见平台上的东西,还没看个清楚,他已然再次捂着嘴巴跑出仵作房,扶着外面墙根再次清起肠子。
早上吃下去还未来及消化的葱油饼及小肉包子,皆尽数被清了个光。
老仵作终归要比卫海、冷仓然强些,于是这解释尸检结果的任务,便全由他来与阴十七三人述说。
人皮灯笼是一个冬瓜灯笼,灯身的人皮很完整,剥离手法很精堪,仅是用两大片人皮缝合起来作为冬瓜灯笼的灯身。
除此,冬瓜灯笼的骨架很平常。
权当骨架的竹条富有韧性,精细均匀,表面被磨得十分光滑,没有半点粗糙,丝毫不会损坏与竹条紧紧相贴的人皮。
两片人皮除了缝合外的细丝线,再无其他瑕疵。
与碎肉一样,人皮被洗得很干净,白得有些过度的苍白。
阴十七忍着不适,指着碎肉与人皮道:
“这两样都经过侵泡,应该先是洗净,再放在井水或冰水中侵泡过一段时间。”
老仵作同意地点头,很是赞许地看了眼阴十七:
“没错,从肉量上看,这些碎肉应只是死者两只手臂上的肉,但除了两个完好的手掌,骨头不在黑袋里。”
叶子落紧皱着眉头。
人,他不是没杀过。
可把人剁碎剥皮,这样残忍暴虐的手法,他是第一回见。
叶子落道:“凌迟,也就是剐刑,先肢解,再剔肉,肉尽至白骨。”
曾品正嗤道:“说那么多做什么?简单一句话,就是千刀万剐!这凶手有意思,也不知道死者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竟让凶手以这样的死法置死者于死地。”
老仵作惊诧地瞧着叶子落与曾品正,特别是曾品正。
这年岁看起来尚未及冠的少年见到这样残忍的场面,没吐个没完就算了,居然能这般冷静地分析,还说出这样几近冷血无情的话来。
难道在这少年眼里,死者先是犯了错,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的?
阴十七三人进仵作房时,卫海便给老仵作介绍过三人的身份,他满脸不苟同地看着曾品正:
“曾小公子,那杀人狂魔杀人哪有什么道理?死者死得这般惨,实是无辜得很!曾小公子不该说出死者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话来,那纯属臆断之论!”
阴十七半弯下腰,她低头看着平台上人皮灯笼旁的两个手掌。
这是死者的手掌,可为什么凶手剁碎了手臂上的肉,也没在黑袋里留下手臂骨骼,反而留下这两个完整的死者手掌呢?
叶子落听着老仵作的话,不禁替曾品正说起话:
“您老别激动,品正不是那个意思……”
可惜曾品正不领情,他冷然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凡事有因有果,既然结果出来了,那么便只剩下因了,你说我是臆断之论,你断定死者没有错,全是凶手的残暴嗜杀而掀起的这起命案,你何尝不是臆断?”
不同于叶子落的温和待人,曾品正凌利得像一把刀子。
直进直出,毫不留情,毫无转寰。
被曾品正这么一反驳,老仵作因着叶子落的好言解释而下了些许的心火又一下子蹭个老高,旺得能直接烧了整间仵作房,指着曾品正抖着手,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最后老眼一瞪,重重哼了一声,反正该说的尸检结果早说完了,老仵作一拂袖,连与阴十七三人说声都没有,便愤愤离去。
走出仵作房遇到后来忍不住出仵作房透透气的卫海,与吐完摊坐在石阶上的冷仓然,老仵作没好气地又各瞪了两人一眼。
仗着在衙门里资格最老,尸检技术又是最老练,经验最老道,连卫知县都好里好气供着,于是老仵作在平日里,就没少对卫海与冷仓然甩脸子。
看着老仵作踏着重重的步伐离去,冷仓然很稀奇地道:
“诶!谁气的老爷子?谁能气着咱清城衙门里的老爷子?”
卫海道:“你能不能行?”
冷仓然丧气道:“不行,这会进去准又得吐……我肚子里可没什么好吐的了,就差把胆汁也给全吐出来了……”
卫海骂道:“没出息!”
冷仓然不敢回嘴,待到卫海重进了仵作房,方慢吞吞回了句:
“你不也受不了,吐了好几回,这会才刚透完气进去么……半斤八两,说我啥呢!”
卫海进仵作房时,叶子落与曾品正站在一旁,皆沉默着,谁也没搭理谁,阴十七聚精会神地在平台前看着死者的两个手掌。
他努力迈动步伐靠近平台,在离平台三步外停了下来,卫海终究没胆完全接近平台:
“阴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阴十七直起身,回头与卫海道:
“暂时没有大的发现,这碎肉与人皮明显还差了许多,在这半个月里,你们就没有再发现其他的肢体或碎肉?特别是头颅,那可是唯一证明死者身份的最有力证据。”
卫海摇头:“没有。”
看着卫海满面羞愧,又不敢完全靠近平台,阴十七早先初见到人皮与碎肉的那点不适早过去了,想着她应当是因着阴家女的血与众不同,又能看到死者亡语,心理承受能力自是比常人强。
但见叶子落与曾品正竟也能这么快适应,连吐一回都没有,她不禁对两人另眼相看。
再看回卫海,与想到仍不敢进仵作房来的冷仓然,阴十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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