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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妻如伴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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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岚重一跑回自己房间,就嚎了声“娘子,我好惨呐~~~”
当孟岚重悲催地在徐家人心中留下了花心大萝卜、说话不算数的黑历史时,他的侄子泰祥博也遇到了件稀奇事。
自打上次拒绝了洪翰林的邀请后,本来泰祥博还在提防对方再找借口的,谁知,洪蕴汉却再无动静,仿佛当初真的只是单纯请泰祥博去鉴赏字画一般。
这也让孟岚琥当初定下的计划一直没有启动,毕竟如果洪家就此停手,他们也就大方点,把这事暂且放过算了。
然而,这天,泰祥博终于见到了洪翰林的后招。
平常午餐时,洪翰林也是去附近小馆子解决的。
可最近,每日中午都有小厮给洪翰林送午饭过来。
菜色日日不同,且看上去颇美味可口。
洪翰林自然少不了夸耀一番,这是他嫡女洪沛雅亲手所做。大家也都很捧场的赞一句孝顺或者贤淑。
泰祥博起初以为,这只是洪翰林想表现下自家女儿有多优秀,于是并没放在心上。
随着洪家送饭小厮来得次数多了,那翰林院守门的差役,后来就直接放那小厮进去,而不再转一道手,帮着递进去了。
这天中午,泰祥博与窦宝吃完饭,回到翰林院后,发现他们院中,站了个小厮模样的陌生人。
那小厮看到泰祥博后,双眼微微睁大,然后笑着说道:“二位就是泰翰林和窦翰林吧。我是洪翰林家的,这是我们老爷给二位送的消食山楂点心。”说着就举了举手里的食盒。
泰蔼鑫想了下屋内并未放着什么需要保密的公文,就把这小厮带进了房间。
谁知这小厮竟是个话多的,放下点心后,竟主动与二人攀谈了起来。
三人谈了几句后,窦宝叹道:“洪翰林真是深不可测啊,连他家一个送饭的小厮,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令人佩服;”
此话一出,整个房内都微微一静,那小厮连忙笑着说道:“我一直是洪老爷的书童,跟着大人耳濡目染这些年,也沾了几分文气,二位大人见笑了。”
泰祥博此刻才注意到几个细节,于是微微皱眉道:“点心我们就收下了,洪大人那里这半天没见你回去,不太好,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免得回头落了责罚。”
那小厮点头道:“多谢泰翰林,多谢窦翰林,告辞了。”说毕,就提着空食盒,走了。
待他走后,泰祥博皱眉低声道:“此人绝非小厮,若我猜得不错,恐怕是洪家小姐身边的丫头。”
窦宝听了,嘴都张大了,道:“我的天,这洪家也太没遛了吧,这是打算弄个红娘出来,让你和他家小姐来个西厢记吗?”
泰祥博看有人走了过来,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不再说这事儿了。
晚上,从城西回到伯府后,泰祥博把事情对孟岚琥说了一遍。
孟岚琥听了,道:“看来,他们家这是还没死心呐。也是该给他们点教训吃吃了……”
于是第二天中午,翰林院旁边最热闹的一间饭馆里,正坐着一位翰林院里出了名的大嘴巴——宋祖道,宋学士。
他生性/爱热闹又喜出风头,但最热衷的还是传闲话聊八卦。
今日正有些无聊地扒拉着面前的饭菜,就听窗外有谈话声传来。
“你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日里看着那么道貌岸然的一个人,谁能想到,洪翰林竟然是个如此……”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嗨,你还没发现吗?最近这七、八天,洪翰林都没出来吃午饭了。”
“那不是他家,给他送了午饭吗?据说还是他女儿亲手做的呐。”
“且,得了吧,人家真正在乎的不是那顿饭,是那送饭的人!!!”
“送饭的?不是他家小厮吗?”
“你可真是眼瞎啊,你见过那小厮没?眉清目秀,身姿婀娜,走路还一摇一摆的,这么明显你就没瞅出来?”
“哎哟喂!不是吧?你说那小厮是个女的?”
“可不是吗?而且啊,还不是一般女的。”
“不是他家的丫鬟吗?”
“嘿嘿,你啊,花楼去的少了。老哥我就告诉你个巧,他家这女小厮,可跟百花楼里的莺歌姑娘……啊,明白了吗?”
“我的天啊?!这洪翰林的胆子也忒大了啊,大白天就把那花娘弄进翰林院了?这,这,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嗨,咱啊,也别去说这事,那洪翰林家有位厉害主母,所有生了庶子女的小妾姨娘都活不过两三年。洪翰林的那些宝贝儿们都是短命红颜呐,这不,逼得洪翰林要用这种法子……哈哈哈!”
两人说到这里,都心照不宣地哈哈乐了起来,然后就一同走远了。
宋大嘴此刻兴奋地饭都顾不上吃了,起身丢下几个钱,就直奔翰林院洪蕴汉所在的院子而去。
他跑得甚急,生怕错过了百花楼莺歌送饭的好戏。
因此,当他看到果然有个扭扭捏捏的小厮正提着食盒,与洪翰林说话时,连气都没喘匀就凑了上去。
“我,哈,我说,洪老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祖道嗓门很大,一开口,就引得附近人都看了过来。
洪蕴汉也挺头疼这位的,赔笑道:“宋大人,这是怎么说的?小弟有些糊涂啊。”
“嗨,得了吧,你家虽然有个母夜叉盯着,可你也不能借着送饭这事,把花楼里的姑娘弄进翰林院里取乐啊!圣上可是说过,官员若是在办公时间召/妓取乐,那是要罚俸降职的,我劝你啊,还是下了衙以后,再带着这位花娘找个清静场所,一解烦闷吧,哈哈哈!”说罢,猛拍了洪翰林几下,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送饭的小厮此刻已是满脸通红,眼中含泪,一副惹人心疼的可怜模样。
而洪翰林则张大了嘴巴,干干地说了句,“不,不是……”
他再转头看了看自家女儿,又不知该如何辩解才好。
此时,听了宋祖道话语的翰林院众人,都上下打量起洪家的这位“小厮”来。
没错,这确实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厮。
可并不是泰祥博他们以为的那样,还只是小姐身边的丫鬟之类的。而是直接就是洪家嫡女洪沛雅自己所扮。
也是泰家把洪翰林的夫人小姐还高估了点,以为她们至少还有点顾忌,哪儿能料到,人家连“红娘”都不用,直接就想搞个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只可惜,遇到了宋祖道这位说话“敞亮”的主,如今父女两人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洪沛雅实在顶不住翰林院里各种鄙夷、好奇、甚至是色迷迷的眼光,低头垂泪,一路疾奔而去。
这天起,洪翰林算是出名了。
好色的男子是不少见,可心思用到这个份上,就很难得了。
虽然大多数人对这种事情是不赞同与鄙视的,但也有几个臭味相投之人,跑来拉住洪蕴汉,说道:“老弟,你可真会玩啊,这小厮打扮的俏佳人,滋味不错吧?别说,今晚,我也去这么来一趟,学学老弟你的花样……”
虽然洪蕴汉百般解释,可几个好色之辈都嘿嘿奸笑着点头道:“明白明白,我们都明白,那绝不是什么花娘,就是个送饭的小厮,连女的都不是,根本就是个有点女气的小少年罢了,啊哈哈哈哈!”
几人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下衙后,强拉着洪翰林就“学习交流”去了。
从那天起,洪翰林又恢复了中午自己去饭馆解决午饭的习惯。只是,刚开始几天,免不得要听几句调笑,挨几句讥讽。
好在洪翰林脸皮够用,忍一忍也就过了。
而洪蕴汉家中却没那么好过,洪沛雅为此事狠狠埋怨了杨氏一通,连着好些天,都躲在屋中,不愿出门。
杨氏也很憋屈,本来想得好好的计谋,被个见鬼的宋大嘴给坏了事不说,她还背了个母夜叉的称号,在翰林院中,大大出了个名。她都觉得自己冤死了!
不过,谁都没想到的是,那洪翰林自打被迫与几个色鬼之流出去“学习切磋”了数次,竟然从此就领悟了真髓,还真对百花楼里的一位叫“莺歌”的美人儿上了心。
从那后,他交回家中的钱越来越少,呆在家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杨氏跟他商量个事,他也越来越不耐烦,动辄还训斥道:“你是如何做主母的,这种事都处理不好,真是无用。”或者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杨氏道:“都说妇人要讲究德容言功,你看看你,身形臃肿,面目可憎,真是让人见之反胃!”
好家伙,这可真是捅了杨氏的肺管子了,两口子就在家中大吵大闹起来。
吵完了,洪蕴汉干脆拍拍屁股,到百花楼里找他的解语花去了。
没多久,这位痴情翰林,就掏了大价钱,把那位莺歌姑娘,从百花楼中赎了出来,在城西租了个小院子,置起了外室。
洪翰林自打把心牵在了莺歌身上,就再没心思去琢磨什么乘龙快婿的事情了。
洪家母女俩就算有什么想法,一时也用不出来。更何况,那杨氏本就有些瞧不上泰祥博,如今见到相公好像熄了念头,自然也乐得不再提起。
倒是见过泰祥博几面的洪沛雅还真上心了,每日里无精打采,神思不属,活脱脱一个思春少女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若干年后,现代情趣研究讨会上,一位发言人正在慷慨激昂:“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崇洋媚外,就我们这个领域里,这个现象也很严重。说起来都是什么日系、欧系,可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论情趣,咱们老祖宗可一点都不含糊。来,大家看大屏幕。”
于是研讨会的大屏幕上,就显出了一本古籍,名为《青流》,作者为彤朝的文人,宋祖道。
发言人介绍道:“这是一本专门介绍古代青楼女子与文人之间小故事、小花边的书籍,来咱们看第六页。”
“大家可以看到,啊,咱们的老祖宗,千年前,就知道办公室制服play啦!!看人家规格多高,都玩到翰林院里面去了!那可是天下文人心中的圣地啊!让我们对这位洪翰林,致敬!!!”
第101章 寿宴很忙碌
话说洪沛雅自打翰林院的事情闹出来后,就躲进房中; 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
杨氏见了; 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 可她并不想要一个七品小编修做女婿; 因此就开始想法子给女儿谋个好姻缘。
这一日; 庶女洪沛茵从宝通禅寺回来后,无意间与她提起一事。
“我今日去看大哥时,恰遇到几位夫人。她们说; 下个休沐日; 是魏家太夫人过寿; 都准备要去贺寿呢。”洪沛茵垂着眼,恭敬地说道。
“哦?魏家?可是那二皇子妃的娘家?”杨氏想了片刻后,反应过来。
洪沛茵点头道:“正是他们家。夫人,那寿宴上; 想必能见到不少好人家; 姐姐最近烦闷,不如带了去散散心也成啊。”
洪沛茵这话简直来得太是时候了。杨氏难得对她露了个笑脸; 道:“好孩子; 你有心了。既然是贺寿,我们是该要准备些礼物去恭喜一番才对。”
她这话说得好像还有点不那么乐意去巴结权贵的意思; 其实别人魏家根本就没给她发请帖; 要去也是她自己厚着脸皮硬凑上去罢了。
杨氏也不管有没有请帖,赶紧把洪沛茵打发了,就去找礼物。
要说洪太后把这消息告诉杨氏是真为了让嫡姐散散心; 那只怕是连鬼都不信。
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眼看没法再走杨氏的路子进宫了,洪沛茵就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件事情。
那一世,虽然二皇弟陈鹏在陈鲲登基后,似乎因为三皇弟的关系也受到了些牵连,比如今还混得差点。
不过,和其他两个弟弟比起来,他倒是一直没被圈禁和夺爵过,虽然过得不太如意,但好歹日子还能是看得过去的。
唯一让二皇弟出了点名的,就是他内宅有些不平。他的皇妃魏氏,性子比较独,见不得他宠爱那些个小妾,甚至还拦着陈鹏,不让他立什么侧妃。
偏陈鹏又挺在乎这魏氏的,两人相处起来就有点阴盛阳衰的味道。
大概在嘉和二十六年,也就三年后,不知怎地,二皇妃突然就认了个陶姓小官的庶女做干妹妹。
后来还把这干妹妹送进了宫,做了个宝林。
虽然后面那陶宝林一直没爬上去,可这对洪太后而言,那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她现在最要命的就是连宫门都跨不进去啊!
这事,当然不是直接讨好二皇妃就够了的。
其实,上辈子那陶宝林因为进宫后,一直没有得宠,日子过得很是憋闷。而洪沛茵因偶然承了次宠被封了个八品的才人后,也被冷落了一段时间。
于是那陶宝林就觉得洪沛茵与她同病相怜,属于自己人,故而,常常对她哭诉自己过去的经历。
原来,是二皇弟陈鹏本想要纳她进门,谁知被二皇妃知道后,假借着认干妹妹迷惑了她。然后为了断绝她与陈鹏的牵扯,又以利相诱,让她父母同意,以皇妃娘家妹妹的名义,把她送进了宫中。
洪太后觉得这条路,大概是比较有希望的。她甚至不需要真去勾引陈鹏,只许在魏氏面前做做戏,应该就能成事。
打着这个主意,洪沛茵才算好了时间,特意把这消息告诉杨氏的。
不过如今,她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想法子,让杨氏把她也带上。不然,那可就真是白忙一场了。
对于这个问题,上辈子经验丰富的洪太后简直不要太轻松。
于是到了晚上,得知要去参加皇妃娘家寿宴的洪沛雅就找到她娘分说:“娘亲,这次把二妹妹也带上吧。”
杨氏一撇嘴道:“带那玩意做什么,没得丢洪家人的脸。”
洪沛雅凑近了,小声道:“娘啊,那寿宴肯定不少人带自家姑娘去。回头我一个人去人堆里,总不能自己夸自己吧。要是把二丫头带上……”
“哦?那小玩意嘴巴倒是挺甜的,让她好好夸夸姐姐应该是没问题的。嗯,她年纪还小,也不会抢了你风头,回头我在给她整得灰突突些……”杨氏琢磨道。
洪沛雅连忙摇手,道:“不可不可,您呀,只用把她往小了打扮,最好打扮的喜气洋洋。这样既能显得咱家大气和善,又不会让个小丫头坏事。”
杨氏听了,欣慰地点头道:“行啊,闺女,你现在比娘亲想得周到了。再去参加寿宴,我也就放心了。听我的,男人啊,不能只看脸,要不然,怎么不见大家抢着嫁那京秀班的白玉堂?那人才算是第一流了吧?所以说啊,还是得来点实际的。而且吧,好人家的儿郎,也多半长得不错,回头你见多了,自然就放下了……”
母女俩嘀嘀咕咕说了半晚上,洪太后知道,她的事算是成了。
转眼,到了魏太夫人寿宴当日。魏府门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若魏家单只出了个二皇弟正妃的话,今日倒不会有如此盛景。可他家说起来,几个子弟都非常争气。例如陈鹏正妃魏青旋的父亲魏恒川就是从一品的大学士。至于他的两个弟弟,一个是三品的太常寺卿,一个是四品的山西省道台。
而这三兄弟的父亲,则是曾经当过宏治与隆平两朝户部尚书的老太爷,人脉那也是极为可观的。
因此,今日来拜寿的人就格外得多。
这顿寿宴,洪家因为并没有请帖,所以男子这边就没好意思去,不然万一被拦下说个几句,那洪翰林可就真真没脸在翰林院里混下去了。
女眷那边因为本就放得宽些,虽然管事的仆妇对这母女三人也有些瞧不上,可到底还是客客气气给迎了进去。
寿宴上,别的倒还普通,就是有位脑子不太清白的夫人,当面锣对面鼓地跑到徒侯府的世子妃傅瑛珂面前提亲。
一般人家提亲,要真想成事,总是两家先悄悄地商议下。能成当然最好,若是没谈拢,那就全当没这回事,大家转头也都能体面地继续相处下去。
可这位丁侯府家的夫人,大概是因为她相公最近刚承了爵,得意地有点失了分寸。
丁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啊,那多好啊!侯府世子杠杠地,相貌也是没话说,除了稍微有点贪花好色外,就一点毛病没有了。
不过要不是因为有这毛病,他们丁侯府也不见得就想娶个厉害儿媳回来。
丁侯爷可是给她下了死命令的,要她今日一定要给徒侯府家留个好印象,今后提亲时也能多份把握。
可按着丁夫人自己想来,男人嘛,哪儿有不贪腥的。儿子这点根本就不算毛病,以后大了,自然就会慢慢收敛的。
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个事情,去娶个凶名在外的粗鲁儿媳。
可若是她直接这么说的话,铁定会被丁侯爷一顿削,不但不能拦下婚事,回头还要搞的夫妻间不痛快。
不如……如此这般!
因此,寿宴上,这位丁夫人就当着众人,一点都不遮掩地对傅瑛珂说道:“世子夫人,我家老爷一直就觉得贵府的徒小姐特别适合管一管我儿子那野马性子,您看今儿日子这么好,不如我们两家做个亲吧!”
她这话一出,全场都惊了。
“擦,这是哪家的疯娘们,这铁定不是来结亲的,分明是来结仇啊!”
“丁侯府这是要和徒侯府杠上吗?”
“哎哟喂,有热闹看了,活这么多年,可是头一回见着这样提亲的呐,乐死我了,哈哈哈!”
……
傅瑛珂虽然愣了片刻,但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强压下心中怒火道:“今日阳光有些大,丁夫人怕是有点中暑了,我看还是找个凉快点的地方,让丁夫人冷静下吧。”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可只要有脑子的都能听出,傅瑛珂这是生气了。
丁夫人其实并不想真去捅徒侯府那个马蜂窝,看到目的达到了,连忙就坡下驴,道:“哎哟,可不是吗,我这都热得糊涂了,世子夫人别介意。回头上您府里给您赔罪去,大家给我个面子,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说罢,还朝四周行了个礼,笑着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可接下来这位丁夫人也没闲着,她偷偷对几位夫人抱怨道:“你们当我疯了吗?还不是被逼的!我家老爷死活想给儿子娶徒家小姐为妻,可我们提了几次,人家都没反应。今儿我家老爷是给我下了死口,我没辙,这不才借个机会逼着徒家给句话吗?要我说,我家老爷就是个傻子,人家徒家哪儿会看得上我们呐,那眼睛可是死死盯着天上呐!要知道如今那里可就出了一位儿子,连个闺女都没……真要进去了,可不就……啊,哈哈哈!”
也是徒驰楼这些年太得帝心了些,两位皇帝都对他信任有加,这自然就招来了不少人的红眼病。
因此,这没谱的谣言,竟然也很快地流散了开来。
夫人们之间的谈话暂时传不到各家同来拜寿的那些小姐中去,她们此时都被魏府下人引到了景色最美的润园中。
洪沛茵并不急着行动,她先按之前说好的,把自家嫡姐好好吹捧了一番。待到洪沛雅与几位别府的小姐熟络起来后,她就开始当起了一个非常称职的陪衬。
一个多时辰后,大家都在润园中找到了安坐闲谈的地方。洪沛茵看准时机,就朝嫡姐小声道:“姐姐,我想去更衣,你要不要一起……”她话还没问完,就被洪沛雅拒绝了,“你自去吧,我再坐会儿。”
洪沛雅如今正与几位身份地位不错的小姐谈得起劲,如何肯陪着自家庶妹去更衣净手。
如此,洪沛茵就跟着一个魏家的丫鬟朝净房走去。
因上辈子听陶宝林详细说过与那陈鹏的过往,所以胸有成竹的洪沛茵不慌不忙地一路走一路看。
当两人走到一处石桥上时,洪沛茵的眼睛微微亮了下。
一刻钟后,刚才陪着她去净房的魏家丫鬟找到了洪沛雅,说道:“洪小姐,您妹妹刚才在园中弄脏了衣服,让我来请您派个丫鬟拿一下备用的衣物,好给她送去替换。”
正常来说,大户人家小姐出行是定然会带着几套备用衣物的,然而这次洪沛茵身上的服饰是杨氏母女特地新买来的,而且还就这么一套。而且本来应该每人带个丫鬟出门的,杨氏也做主,让嫡女带了两个,而洪沛茵这样的搭头只需进去跟着就行,哪儿需要用到什么丫鬟。
所以,此时洪沛雅就有些心烦了。她心中觉得这次带庶妹出来是不是做错了,可面上却温婉地笑着,道:“劳烦你了,这样吧,我让丫鬟去取了送去就行了,我妹妹是在园中净房那里对吗?”
魏家今日事多,丫鬟都不太够用,再说这事并不麻烦,但要陪着的话,就要耗不少时间。因此这魏家丫鬟连忙把洪沛茵所在说清楚后,就先去忙别的事了。
洪沛雅觉得如今庶妹也利用完了,因此倒不急着送衣物过去。于是吩咐道:“我的衣物,妹妹穿着太大。这样,春彩你回府去给沛茵取两套衣物来。路上小心点,尤其是出入魏家时,别急着撞上什么贵人,知道吗?”
春彩心中不太乐意,嘴里还是恭敬地答道:“是,小姐!”
而此时,因在石桥某个台阶上滑了脚的洪沛茵,取了帕子沾水后,将刚才弄脏的裙子仔细擦了擦。
本来,魏家丫鬟带她去的净房是另外一处专门辟出来给这次来拜寿的小姐们用的。
然而洪沛茵挑了石桥这里跌倒后,因装作一副脚疼又害羞欲哭的样子,那丫鬟就只得把她领到了最近的这个带有净房的小楼里。
待那丫鬟走后,洪沛茵把自己收拾了下。多年的后宫生涯让这位太后只稍微改了改身上的配饰,又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梳子把发髻改了改后,就显露出一股少女特有的娇憨。
又等了片刻,确定周围没人后,洪沛茵就找到了陶宝林提到过的那个二楼楼梯。
上了楼后,她走到了正对着润园外的那扇大开窗前。
窗子正开着透气,洪沛茵从怀里掏出绣了个“茵”字的手帕,时刻准备着要开演了。
大概是洪太后虔诚而急切的心感动了上苍。一刻钟后,她等的人还真出现了。
上辈子,洪沛茵见过陈鹏,因此她也不担心自己会认错人。此刻她眼尖地发现了,园外正与随从边走边说的,正是如今的鹏郡王。
于是,当陈鹏正要路过那小楼时,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那哭声还不顺畅,似又害怕又伤心,却还要极力压抑一般,听着让人心中憋闷。
陈鹏是来给正妃祖母拜寿的,虽然觉得魏家人在这个日子里哭不太吉利,可也不好上去说些什么,正要走,就看见那二楼的窗户上现出一个少女来。
那少女眼泪还挂在脸上,大概是想到窗边吹吹风,结果突然发现楼下竟有人抬脸朝她看,一时竟惊得朱唇微启,呆在了那儿。一阵风吹来,还有些呆愣的少女手里捏着拭泪的帕子,竟被吹地飘飞而去。
少女乌黑的大眼睛这下越发睁大了些,显得那么无助又带出点娇憨,她“啊呀”轻叫了声,就做出个可笑举动,一蹲身躲到了窗台下面。
陈鹏被楼上女子的举动给逗得一乐,旁边小厮有识趣地,连忙跑了几步,把洪沛茵的手帕拾了起来,给陈鹏过目。
看到那帕子上绣得有些笨拙的图案,和那个“茵”字后,陈鹏歪头,翘了翘嘴角。
待他再抬头看去时,不禁又笑了一声。原来那二楼的少女扒着窗台露出半个脑袋,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紧张地看着他手中的帕子。
陈鹏心中起了点念头,就故意放慢了动作,把那手帕仔细叠好后,揣进了袖袋。
“啊!”楼上传来一声轻叫,就见那少女捂着嘴,又缩下了窗台。
陈鹏朝身后亲信使了个眼色,正是刚才去把手帕捡回来的那位。只见他脸上露出个揶揄的笑,朝陈鹏一哈腰,就朝后跑去。
陈鹏嘴里笑骂了一声,带着随从继续朝魏家祖母的院子行去。
洪沛茵蹲在窗台下,片刻后再起身朝下看去,发现人已经走了。
她起身下了楼,安心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如今她还要再去演一场戏后,事情应该就能成了。
又等了许久,春彩终于把洪沛茵替换的衣物送了来。
洪太后巧手挑了下,再搭配身上的一些首饰,换好后,竟去了原本的稚气,显出一副十四、五岁大姑娘的秀美模样。
春彩看着,只以为这是因为庶小姐换下了夫人特意给她买的那套衣物所带来的效果,倒也没太在意。
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了润园。
待她们返回后,没多久,也到了开宴的时间。
这些小姐才又与夫人们一起,到了魏家专门招待女客的大花厅中用宴。
洪沛茵心不在焉地坐在嫡姐下手随意吃着,眼睛却盯着几位穿着打扮是魏家一等大丫鬟的女子不放。
终于,让她找到个好机会,嫡姐洪沛雅一天没去净房,此时也有些憋得难受,就起身带着两个丫鬟去了附近的净房。
洪沛茵一见机会难得,看到一位大丫鬟正巧从不远处经过,就轻轻将人唤了过来。
“这位姐姐,我今日因去净房的路上,在润园的一座石桥那摔了一跤。后来被扶到附近一座小楼里更衣,结果遗漏了条绣了字的手帕……姐姐能帮我寻人找一找吗?若是找到了,烦请姐姐帮我……剪了可好?”
那大丫鬟听了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小姐放心,若是我们寻到了,就给您送到府上,贵府是……?”
洪沛茵犹豫了下,低声说道:“我是洪翰林家的庶女,姐姐还是不要送来了,免得嫡母……”
那大丫鬟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轻轻点头应了。
待那大丫鬟走后,洪沛茵松了口气,以她如今的能力,做到这里已是极限了。其余的,也要看看运气如何了。
事情倒还真如洪沛茵期待的那样,陈鹏身边那个亲信果然来找后院的大丫鬟询问,今日是何人在润园小楼中呆过。
然而,知道这事的只有一个三等丫鬟和一个大丫鬟,可此时都不在场,因此亲信并未问到答案。
见这些丫鬟都不知道,陈鹏的亲信就把洪沛茵的模样打扮描述了一番。
结果,弄巧成拙的是,洪沛茵进楼前、在楼中与出楼后,换了三次装扮服饰,这也让亲信半天都没问出个名堂来。
这番举动,纯属洪沛茵自认为深解男子心理而做的改妆,却不知为自己的“大事”带来了不可预测的变动。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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