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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将军又疯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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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他疯了般的用力撕扯,那衣裳不多时就变成了一堆碎布,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撕完一件他又抬手要去撕第二件,绿柳猛地扑过来拦住了他。
“将军,别撕了,姑娘做了很久的!”
做了很久?
做再久又有什么用!她还不是跑了!
蒋巅还要去撕,可是绷紧的手臂终究是没舍得再用力,将那衣裳紧紧抱进了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他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她要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他?
蒋巅这时忽然想起绿柳说过的话:“你说……上次我发疯之后……她很生气?”
“……是,”绿柳点头,“姑娘她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事了,但其实每次回屋后脸色都很不好,还总是……总是不停地洗手,我之前跟您说过的。”
是啊,是说过,但他没放在心上。
他总觉得阿芙亲过他还看过他的身子,甚至还碰过他的……
算起来早已经是他的人了。
虽然还没睡过,但早晚要一起睡的。
她只是暂时还不习惯跟他亲近,等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所以他并没有太当回事。
现在想想,哪里是不生气了?这分明是气的太狠了,气到当着他的面谈笑风生,背地里却暗中琢磨着再次逃走。
不,不对,她是一直就想逃走,从没放弃过这个想起。
蒋巅想起她认真的学习识字,认真的练习骑马,忽然自嘲的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学这些不是因为闲来无事,也不是为了留在他身边,而是为了离开?
可笑的是他竟亲自教会了她骑马!还亲手选了一匹千里良驹送给她!连马鞍马镫缰绳马鞭,都是他一点儿点儿看着做出来的!
这么说起来,是他亲手把她送了出去?
好……很好!
“来人,给我找!找到她,把她给我抓回来!”
蒋巅扔下衣服怒吼,面目狰狞像是要随时把那逃走的女孩儿撕裂。
下人躬身应诺,绿柳却再次抱住了蒋巅的腿。
“将军!姑娘若是真的想走,您就……就让她离开吧!强扭的瓜不甜啊。”
她是蒋巅的下人,却也跟白芙朝夕相处,真心实意的喜欢白芙。
若白芙真的不愿跟蒋巅在一起,她也不希望看她整日关在屋子里,愁眉不展。
蒋巅猛地瞪向绿柳,抬手便向她头顶劈去。
管家这时赶了过来,赶忙大呼一声冲上前来。
“将军!姑娘的信!姑娘走前给您留了信!”
说着把手上的一张信纸递了过去。
“姑娘离开那日去了一趟您的书房,小厮说她去拿了本书。”
“后来她跑了,小的觉得事有蹊跷,就斗胆去您书房看了一眼,然后在桌上看到了这张纸。”
蒋巅收回手,指尖儿微颤的接过那张信纸。
结果这与其说是一封信,倒不如说是顺手写的一张便条。
纸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歪歪扭扭的十分难看,一眼便能认出是白芙的字迹。
别怪绿柳。
我走了。
再会。(划掉)
蒋巅看着最后被划掉的两个字,气的一把将信纸攥成了团。
这是不打算跟他相见了,写完了竟又划掉!
既然要划掉,为什么不干脆全都涂黑!还偏偏让他认出这是什么字!
可恶!可恶!!
“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找啊!”
“是!”
众人不敢再耽搁,赶忙退了出去。
蒋巅颓然的坐到床边,面色仍旧阴沉,但好歹没再要劈死绿柳。
“她都带了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他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绿柳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蒋巅又重复道:“她离开的时候,都带了些什么在身上?”
绿柳垂首,如实回答:“姑娘当日只背了她自己的药箱,后来奴婢回来看了看,房中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动过,她只带走了几两碎银和您给她的腰牌,还有那个装着几块儿玉佩的锦囊,想来是放到药箱里藏起来了,所以我们当时都没注意。”
“……衣裳呢?她连换洗的衣裳都没带?”
“没有,”绿柳摇头,“她原本可能是想带的,我看衣物有翻动过的痕迹。不过估计是怕藏不住,所以就又放回去了,一件都没有拿。”
蒋巅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绿柳躬身退了出去,房中只余蒋巅一人。
他缓缓倒在床上,将白芙给他做的衣裳披在身上,望着房顶发呆。
他就知道,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他在一起。
所有人在知道他有疯症之后,都会离开他。
阿芙也是……
蒋巅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眼角渐渐泛红。
为什么他要有这种疯症?为什么偏偏是他?
如果不是这样,阿芙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
阿芙……
我的阿芙……
…………………………
白芙离开三塔镇之后,没有再像上次刚出山那样四处乱走。
她先在距离三塔镇不远的一座城镇里找了间成衣铺子,买了几身换洗的衣裳,又拿出自己的小册子和炭笔,四处询问大魏叫做“临泽”或“霖泽”之类同音不同字的城镇,弄清楚每一处的方位和距离之后,才朝着最有可能的几个地方奔去。
蒋巅之前跟她说过,如今世道不太平,民不聊生。
那时候她没放在心上,觉得有些夸大其词。
但等到她真的离开了三塔镇,身边再也没有了蒋巅等人的保护,才明白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在靠近大魏边境的地方,除了像三塔镇这样有重兵把守的城镇,很多地方都匪盗四起,明明没有胡人,也没有战事,但百姓过的也苦不堪言。
以前她没有感觉,是因为无论她走到哪儿,蒋巅要么自己跟着,要么至少派五六个人高马大身带兵器的随从跟着,别人别说是打她的主意,就是多看一眼也不敢。
可如今她孤身一人上路,又是个女子,还骑着高头大马,衣着打扮也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难免被人盯上。
在某次差点儿被一伙匪盗打劫,多亏了平安脚程快,生生的把那伙人甩开之后,白芙再也不敢这样随意行走了。
在抵达下一座城镇后,她先去买了几身既不扎眼也不显得过分寒酸的男装,又去铁匠铺子买了一把看上去很厉害,但其实自己根本挥不动的大刀。
再上路时抹黑了脸,梳了男子的发髻,换上男装,把大刀挂在马背上,看上去像是军中某些将领的贴身小厮,被派出来送信或是做些别的什么事。
如此一来,路上果然清净很多,再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往她跟前凑。
约莫一个月后,白芙终于来到了印象中的“临泽”。
她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找到这儿,进城后兴奋的直奔师兄的所在而去。
这里已经远离边境,相比起之前路过的城镇也繁华很多。
很早以前她曾跟师父来这里找过师兄一次,但当时她坐在马车里,又有师父带路,根本就不记得路上都经过了哪些地方,只知道这个地方叫“临泽”,距离白茅山大概有半个月的路程。
以至于后来师父离世,她独自一人出来寻找师兄,因为找不到地方,只能四处乱走,盼着哪天走着走着就能走到这里。
结果没走到不说,还被骗走了很多银子,气得她恨不能给那个骗了她的人下毒!
好在现在终于找到这里了,她可以见到师兄啦!
白芙站在一间院子前,满脸笑容的抬起了手。
还没敲下去,院门打开,里面的人正准备出来。
两厢碰面,白芙嘴角一咧:师兄!
门里的男人见到他后也是一喜,但下一刻却面露惊慌,一把将她拉了进去,在门口左右看看确定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之后,才赶快关上了门。
第30章 师兄卢兆
男人用的力气有些大; 白芙踉跄了两下差点儿摔倒,回过头时一脸莫名。
怎么了师兄?
那人关好门后松了口气,见到白芙不解的神情; 面色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他的年龄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锦衣华服; 看上去像是富贵人家的翩翩公子。
跟在他身旁的小厮见他突然把外面的人拉了进来; 吓了一跳,但碍于下人的身份,主子没开口的事他也不敢随便过问,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低头退到一旁。
卢兆走到白芙身边,面上满是关切,一迭声的问出许多问题。
“阿芙,你怎么在这儿?我爹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我前些日子去白茅山上找过你们; 结果你们都不在; 屋子里也到处都是灰,像是很久没住人了。”
“我担心你们是来这里找我了,就赶紧过来了,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你们来。”
“你们之前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到?这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见过些什么人?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白芙脑子有点儿发晕; 半晌才下意识的抬手比划了几下。
又想到这样根本说不清楚,而且自己现在会写字了; 干吗还这样瞎比划?便拉着卢兆往书房走去。
走; 师兄; 进屋去,我写给你。
卢兆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她走了进去。
当看见原本并不识字的小姑娘竟然拿起了纸笔,一笔一划的开始写字时,卢兆面色一僵,
“阿芙,你……你会写字了?”
白芙怔了怔,点点头,在纸上继续回答他刚才问过的那些问题。
卢兆此时却似乎更关心她会写字这件事,掩在袖中的手稍稍握紧,低低的问了一句:“我爹教你的?”
不是。
白芙摇头,想了想,取过另一张纸:别人教我的。
“谁?”
……偶然认识的一个人。她又写。
那个人很厉害,教了我很多东西,还教了我骑马。
但后面这些她并没有写到纸上,只是心里想了想。
想到这儿,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的马还在外面呢!
平安!
我的平安!
白芙扔下笔赶紧跑了出去。
好在那小厮聪明伶俐,知道卢兆有话想单独跟她说,趁着候在外面的工夫,就先把马帮她牵进来了。
白芙感激的对小厮笑了笑,小厮感受到她的善意,亦是腼腆一笑,道:“公子放心吧,小的一定会将您的马照顾好的。”
卢兆此时也跟着白芙走了出来,见到院中的马一愣。
这匹马一看就是匹难得一见的良驹,神骏无比,即便在京城也很少见。
他眸光微沉,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缓缓走过去,状若随意的问道:“阿芙,你会骑马了?”
白芙点头:恩,会了,而且骑的很好呢!
卢兆浅浅的笑了笑,又问:“这匹马也是你刚刚说的那人送你的?”
是啊。
白芙再次点头,伸手摸了摸平安的背脊,又亲昵的蹭了蹭它的脖子,才再次转身回屋。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爹介绍给你的?”
师父?
白芙摇头,又拿起笔:不是,师父已经去世了。
“我爹死了?”
卢兆大惊。
白芙神色微黯,缓缓点头:师兄你上次离开后不久,师父就病了,身体每况愈下,后来……
她停下笔,没写师父最后是服毒自尽的。
师兄最后一次离山时跟师父大吵了一架,她不想让师兄以为师父是被他气病,抱着对他的埋怨与责怪而服毒自尽了。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卢兆眼圈儿一红,身体微微发抖,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白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又忽然想到什么觉得有点儿奇怪,再次提笔:师兄你回去找我们的时候没去祭拜师娘吗?师父就葬在师娘的边上。
如果他去祭拜师娘了,应该当时就看到师父的墓碑了才对,怎么到现在都不知道师父的死讯呢?
卢兆回过神,眸光微闪:“我……我一看屋子里脏成那样,你们离开怕是有段时间了,担心你们是到这里来找我了,怕跟你们错过,就赶紧过来了。”
这样啊……
白芙点点头,并未多想,又跟他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离开白茅山之后的经历。
走错路,被人骗,被人抢,遇到蒋巅,学会了识字骑马,然后再来这里找他,路上因为有匪盗所以才换了男装。
当然,关于蒋巅的事她没有多说,甚至连名字也没有写,只说自己遇到个好心人,帮了她很多。
卢兆看着她的叙述,知道蒋巅是她偶然遇到的,神情稍稍放松。
“那……我爹临终前有没有对你交代什么?留下什么遗言?”
他看着白芙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白芙闻言更加沮丧了,师父是服毒自尽的,哪有留下什么遗言。
她当时也曾想过师父会不会留下什么遗书之类的,还去他的房间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师父真的就这样去了,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可是她不想说出来让师兄伤心,便在纸上写道:有。
卢兆身子猛地绷紧,指甲几乎抠进掌心。
白芙没有抬头,自然也没看到他一瞬间的失态。
师父说让你照顾好自己,不要伤心,他已经不生你的气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了功名光宗耀祖。
她觉得自己写的很好,抬起头时却见卢兆神色有些诡异。
“这是他说的?”
当然不是,是我瞎编的。
白芙自己杜撰了一份遗言,被问起时难免有些心虚。
但为了不让师兄自责,还是坚持点了点头:恩!师父说的!
卢兆看着她的眼睛,直看的她心里发毛,才浅浅的笑了笑,又问她:“除此之外呢?他就没说些别的了?”
别的?
还能说些别的什么?
白芙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还能编些什么了,便摇了摇头:没……没了,师父就说了这些。
卢兆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才自嘲般的轻笑出声:“阿芙你别骗我了,我爹那个人我还不清楚吗,脾气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这一定是你为了安慰我编出来的。”
谎言被拆穿,白芙面色涨红,还想摆着手解释:没有没有,真的是师父说的,他……他真的不生你的气了!
“好啦,”卢兆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过也不用编这样的瞎话来哄我,我爹要是知道了,晚上怕是要托梦给你,怪你假传他的遗言!”
才不会呢!
白芙气鼓鼓的瞪圆了眼。
师父对我那么好,才不会怪我呢!即便在梦里也不会!
卢兆轻笑,捏了捏她的面颊:“瞧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生气就像条小金鱼似的,一点儿都没变。”
金鱼……
白芙想起前不久还有人也这样说过她,眸光暗了暗。
还没来得及体会那莫名涌上的一丝失落,就听卢兆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上去自责而又愧疚。
“不过说真的,我爹他……真的没对你说别的什么吗?比如怪我不该跟他吵架,怪我没回去看他之类的……”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白芙赶忙摆手。
师父虽然没有留下刚才她瞎编的那些遗言,但也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卢兆见她神情真挚,眼中满是对他的关切,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我真怕……他到死还在怪我。”
不会的,师父……师父毕竟是你亲爹啊,父子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到死都放不下。
白芙心里想着,又想起自己来找师兄主要是为了将师父的药箱给她,便赶忙将药箱从自己身上摘了下来。
卢兆见她把药箱塞到了自己怀里,有些不解,就见她低头又写起了字:师父的屋子之前着了一次火,医书什么的全都烧没了,也没能留下什么遗物。这是他生前最宝贝的药箱,师兄你留着当个念想吧。
“着火?”
卢兆又是一惊。
恩。
白芙点头。
点完头又怕他误会是自己不小心烧的,赶忙写道:不是我,是师父生前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火是怎么燃起来的,发现的时候医书已经都被烧掉了,师父也差点出事,好在后来人没事,只是医书没了……
当然,如果白芙愿意,她现在可以全部都默写下来。
但是卢家的医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白芙又不是卢剑南的亲生女儿,自然更不能传给她。
奈何白芙天资聪颖,自幼耳濡目染,即便卢剑南什么都不教,她也自己学会了一些,三岁便可粗略的辨认药材,五岁已经可以跟着卢剑南上山采药,对于药草的分辨比卢兆还强。
卢剑南对她喜爱有加,又见她着实聪慧,实在不忍浪费了这么一个学医的好料子。
思来想去便决定教她一些浅显的医术,但是不教她识字,并叮嘱她不可将这些医术外传,免得坏了卢家的规矩。
白芙喜欢学医,更喜欢跟师父一起学医,自然点头答应了,从此以后每日跟在师父和师兄身边,上蹿下跳的摆弄各种药材,弄坏过他们的不少药,也帮着一起弄出过很多不错的药。
师父和师兄都很喜欢她,对她百般宠爱,所以她从不觉得学医是件多苦的事。
但是后来师兄出山求学了,一年才回来一两次,师父可能是闲来无事,竟把以前不让她学的那些医书上的内容也都教给了她,甚至还问过她想不想识字。
白芙不喜欢读书写字,师父也就没再提起这茬儿,却要求她必须把这些医书全都背下来。
白芙一听头都大了,自然不愿意。
师父对于这件事却十分坚持,定要她认真背熟才行。
可是这样背书太麻烦了,白芙就想那索性也学一学识字吧。
原本想教她识字的师父却又不知为何不教她了,只让她干巴巴的背,他读一句,她背一句。
白芙以为师父是担心她学会了写字,将来把这些东西外传,便没再要求,就这么生生的靠着死记硬背把所有医书背了下来。
背完后师父还不让她告诉师兄,说怕师兄知道了不高兴,毕竟当初说好了,这些东西是只教给师兄的。
白芙觉得师兄不会那么小气,但是师父一再叮嘱,甚至自尽前的那些日子还在说起这个,白芙此刻自然也就不愿违背师父的意思,将此事告诉师兄,就更不会提出默写医书的事了。
何况在她看来,那些东西师兄早就学过了,她即便默写一遍也没什么用。
第31章 一念忽起
卢兆看了她写在纸上的内容; 沉默半晌后将药箱推了回去。
“还是你收着吧; 我现在读书带着它不方便,书院里的同窗若是不小心给我碰坏了; 我还得心疼。”
说完让她先去洗漱收拾一番; 待会儿带她一起出去吃饭。
白芙想了想; 觉得也有道理,便又把药箱拿了回来; 想着自己先背着; 等来日师兄学成了; 再把药箱给他就是了,于是点点头放下笔; 去了隔壁厢房。
进去后发现里面早已布置好; 显然是师兄一早就吩咐下人收拾出来的; 心情更加愉悦了。
她换了衣裳; 重新梳妆,恢复了女子的打扮; 这才欢喜雀跃的走出房间。
而就在她刚刚离开书房之后; 卢兆一把将她最后写的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扔到了地上,神情阴鸷的低声说了一句:“烧了就烧了,你以为我稀罕学这些东西吗!”
院中的小厮见厢房的门再次打开,里面出来的却是个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不禁吓了一跳; 半晌才回过神来。
难怪刚刚看着就觉得这位公子身材未免有些矮小; 长的还秀秀气气的像个女孩子……
原来竟真的是个女孩子!
那想来她应该就是少爷提过的那位师妹了吧?
卢兆听到院中的动静,知道白芙已经收拾好,掩去脸上阴沉的神情,目光温和的走了出去。
三年不见,十六岁的白芙却依然跟十三岁时没什么两样,除了个子长高了些,眉眼稍稍长开了些,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是常年隐居山林的缘故,她看上去依旧那么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站在那里,像是一朵开在山间的小花,俏丽而明媚,即便说她现在仍旧十三岁,怕是也有人信。
卢兆打量了她几眼,看到她身上穿的那套看似普通,但实际上价值不菲的衣裳,神色莫名的勾了勾唇角。
这样的衣裳,可不是他爹或是曾经的白芙买的起的。
“阿芙可不能就这样出门。”
他笑着走了过去,让小厮将一顶帷帽拿了过来,戴在她头上。
忽然被纱幔遮住了脸,白芙有些不习惯,将眼前的纱幔掀起,不解的抬头看向卢兆。
师兄,给我戴这个东西做什么啊?
卢兆将她的手拨开,让纱幔再次垂了下去,替她掩好,温声道:“阿芙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抛头露面了,不然要惹人非议的。”
白芙哭笑不得。
她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惹哪门子的非议啊,师兄这是读书读久了,被那些礼仪教条弄傻了吧?
她想摘下来,卢兆却不同意:“听话,不然就不带你出门了。”
白芙鼓了鼓腮帮子,只得将手放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戴了帷帽出门。
时近晌午,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
卢兆带白芙来到了临泽最好的一家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问她想吃些什么。
白芙将帷帽摘下,用随身的册子和炭笔刷刷刷的写了几个菜名,递了过去。
卢兆接过看了一眼,眉头微挑,没说什么交给候在一旁的小二:“照着上。”
小二应声是,记下来吆喝着下楼去了。
不多时,饭菜上齐,白芙大快朵颐,吃着吃着却闷哼一声,捂着嘴停了下来。
“怎么了?”
卢兆放下筷子关切的问道。
白芙皱着眉头张开嘴,从牙根儿拔下一根鱼刺。
她刚刚吃了一筷子鱼,结果……
卢兆失笑,摇着头道:“你以前最会吃鱼的,怎么现在越活越小,反倒被刺扎着了?”
白芙看着那根鱼刺,缓缓的放下,低着头闷不吭声。
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吃鱼的时候蒋巅都会把鱼刺帮她剔掉。
即便是他后来不在的那段日子,也叮嘱了绿柳给她剔刺,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剔过鱼刺了。
离开蒋巅之后,她在寻找“临泽”的路上也吃了一回鱼,结果被刺扎到,气的后来再也没吃了。
今天跟师兄一起出来,身边有人陪伴,她下意识的又点了自己喜欢吃的鱼,却忘了对面坐的是师兄,而不是蒋巅。
想到这儿她心头一阵烦闷,一顿饭下来再也没去碰过那条醋鱼。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捂着嘴被刺扎到的那一刻,对面茶楼二层的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声,一只手紧紧地抠住了窗边。
倒是卢兆隐约觉得对面有视线看过来,皱着眉起身关上了窗。
…………………………
吃完饭,白芙就在街上闲逛,卢兆跟在她身后,她看上什么就给她买什么,除了不让她摘帷帽,其他什么都依着她。
临泽虽然也算繁华,但跟三塔镇相差无几,在货物的品类上甚至还不如三塔镇。
三塔镇因为靠近边境,总有一些商贾带着异国他乡的东西来这里抛售,所以时不时就能找到一些新鲜玩意儿,而临泽则没有这些东西。
白芙逛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跟卢兆一起回了之前那处院子。
接下来的两日也都没什么区别,每日不是逛街就是吃饭,而吃饭则没有一顿是在家里吃的,无一例外都是去外面的酒楼。
次数一多,白芙难免就觉得有些奇怪,拿着纸笔问卢兆:师兄,咱们为什么总去外面吃啊?自己在家做不好吗?
卢兆笑了笑:“我这次出门只带了一个小厮,他虽也会做些吃食,但都是些粗茶淡饭,你吃不惯的。”
粗茶淡饭也可以啊,无所谓的,我吃什么都行。
她继续写道。
卢兆腹诽,看你这几日点菜的架势,可不像吃什么都行,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能再吃得惯那些下人的吃食?笑话。
他却不知,为了早日找到临泽,白芙一路上都不曾好好吃过几顿饭,有时甚至饥一顿饱一顿,只为了能在下一座城镇关门前进城,不用露宿街头。
“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我怎么能让你吃那些东西。你放心,师兄身上有银子,你想吃什么尽管吃。”
卢兆笑着说道。
可我真的是想在家里吃不想出去了啊……
白芙心道。
不如晚上我来做吧!
她兴冲冲的在纸上写了一句。
卢兆蹙眉:“你还学会了做饭?”
会啊会啊!师父生病的那段日子都是我做饭的,虽然一开始做的不好,但是后来就做的很好吃了!
这段话太长,白芙懒得写,就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做饭。
卢兆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却还是摇头:“太麻烦了,我可不想累着你,再说了,我这儿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做啊?”
什么都没有?那你平常自己也不在家吃饭的吗?都去外面吃吗?
想到这儿白芙才忽然惊觉,卢兆刚刚说过的话里,提到他这次“出门”只带了一个小厮。
也就是说,他平常并不住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她和师父才过来的?
对啊,师兄是出来求学的,按理说应该住在书院才是啊,就算是休沐,也不可能整日待在这里陪她……
天呐!
师兄!我是不是耽误你念书了???
白芙慌忙在纸上写道。
卢兆轻笑:“没有没有,正好书院最近放假,我这才有空去白茅山找你们的,也正好能在这儿陪你几天。”
白芙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的样子。
可她实在是不想总去外面吃饭了,觉得偶尔出去吃一顿,或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吃也就算了,但自己家里人在一起,有自己的院子自己的厨房,还一日三餐都去外面吃也未免太奇怪了,便决定晚上还是在厨房自己做饭。
于是她下午便去买了很多食材,决定晚上大展身手。
谁知买菜的时候却想起件事,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想起之前和蒋巅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喜欢去外面吃饭。
除了走在路上实在没办法,或是到了什么新的地方有什么新的特色美食去尝一尝,她都喜欢留在院子里吃饭。
如此说来,岂不是也把蒋巅当做了一家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白芙脑子里顿时像是着了火,脸上滚烫滚烫的。
好在头上戴着帷帽,旁边的人并不知道她此刻面色涨红,整个身子都在发热。
卢兆见她拿着一个萝卜半天不动,稍稍俯身凑过去问了一句:“怎么了阿芙?这个萝卜不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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