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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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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儿始终记得,那一年初见殿下,殿下身姿挺拔,眼神清明,风度翩翩……几年分别,再见时,殿下更是名满天下,食客三千,就如那当空明日,吸引着所有人,耀眼得让梁儿不敢直视。”
燕丹眸中一动,方才的迷茫仿佛瞬间被清去了大半,但转瞬,他又垂下了眼,语声低沉。
“那又如何?你依旧离我而去,选择了秦王……”
梁儿心中一紧,看来当初她在朱家巷的出逃,已经成了燕丹心中的执念。
“殿下的志向太远……太难……梁儿害怕心痛,不如早早离得远些……远了,便不想了,不痛了……”
梁儿红了眼眶,幽幽道来。
历史早已注定燕丹的失败,她一早便害怕会失去他,所以她觉得,若是不曾拥有,应该也就不会失去了。
可听了梁儿的解释,燕丹却敛头失笑。
“呵,怕是我的志向及不过秦王的志向吧?……”
梁儿抿唇,缓缓道:
“秦王坐拥秦国,他的志向虽然远大,但却并不难……”
燕丹怔住,复而苦笑。
“竟是因为这样……竟……只是因为这样……”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梁儿总是逃开,他明明感觉到她眼底的留恋,却始终抓不住分毫。
原来,梁儿早就料到了他如今的下场……
“也好,今日我燕丹结局如此,至少梁儿不会感到心痛了。”
燕丹轻笑着,竟似是有些欣慰。
梁儿轻轻咬唇,羽睫轻动,眼中泪意渐浓,颤声道:
“是,本该如此的,可是见到殿下精神不振,为何梁儿的心还是觉得堵闷难忍?”
燕丹眼中微亮,亦将手覆上了梁儿的脸颊,笑意若春风般柔和。
“傻丫头,我说过,你心里有我的……”
梁儿哽咽,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禁不住的落下。
燕丹的脸与梁儿凑得极近,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在这一刻,梁儿眼前所见,就只剩燕丹一人……
燕丹的指尖轻轻拂过梁儿水嫩的粉面,那肌肤如脂般娇嫩,那泪水如珠般晶莹,终是令他忍不住上前,轻柔的吻上她泪湿的睫毛。
温热柔和的气息在梁儿面前萦绕,久久不散。
失神间,燕丹的吻终是落至她的唇瓣。
不知不觉,梁儿的唇已被撬开,周身都被深深包裹在那淡雅幽然的兰香之中……
忽然,隐隐有琴音起,声音极小,似是传自极远之处。
梁儿一凛,霎时回了神。
她倏的起身,如失了魂般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梁儿……”
燕丹不知她是怎么了,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可梁儿走的太快,他终是只触到了那一抹雪白的袖角,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手中流逝不见……
桃花夭夭,碧空如洗。
琴音飘自遥远的西边,虽是微弱,但梁儿却绝不会听错,那定是“绕梁”无疑!
她的眼中潮湿一片。
是赵政!他竟然带着“绕梁”亲自来到了这极北之地!
秦军大营与此处相隔至少两个林距,不知赵政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绕梁”奏得在如此之远也能听得到,他的手该有多疼?……
那曲中满溢着浓浓的思念与牵挂,梁儿痴痴眺望着琴音的方向,转眼间就已是泪流满面。
她自袖袋中将赤玉箫取出,含着泪水与赵政的“绕梁”遥遥相和。
即便这般距离,箫音未必能传得那么远,她也依旧相信,他的政定会听得到……
随后追出的燕丹立在梁儿身后,默默遥望着她深情吹奏的背影。
桃花灼眼,她所站的地方分明左右两边都有空余,但燕丹却怎么也觉得那里已无他可与她比肩之处了……
远处,左洲微眯的眼中眸光晦涩。
听那琴音便可知此琴绝非凡品,抚琴之人的气韵亦是非常人所能及,此人定是品阶上成、才情兼备者。
大将军王翦已经返回咸阳休整为日后攻楚做准备,现在密林的另一边,统军之人是将军李信。
而李信出身世族门阀,身兼权势与才华,若说抚琴之人是他,却也合情合理。
想不到秦军之中,竟有如此高的将领与这梁儿有情……
左洲又转眸看向燕丹,见他一副痴然伤怀望着梁儿的模样,心下不免又是狠狠一叹。
太子殿下早知那梁儿有可用之处,却眼看着都城被破都没有将其绑去阵前要挟秦军退兵……
真是糊涂啊……
☆、146
? “左洲?你怎会在此?”
燕丹看似问的随意。
左洲一礼,亦是随口答道:
“殿下,臣只是随心走走,不料一不小心就来到了这里。”
燕丹轻轻颔首。
“无事,去忙你的吧。”
“诺。”
左洲恭敬离去。
燕丹眼眸微眯看着左洲越走越远,心下已然生疑。
此处靠近他父王的屋室,左洲一向严谨守矩,又怎会随便在燕王的住处闲逛?
燕丹垂眸。
左洲跟了他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与他说了谎话。
思及此处,他收敛了神色,转身朝燕王的竹屋走去。
左洲,你究竟背着我跟父王密报了什么?……
“父王。”
燕丹躬身施礼。
坐在屋内的男子六十多岁,身形微胖,唇上和下颌的几搓胡子修剪得极是精细。
他见燕丹入内,面上并无多少喜色,只淡声道:
“啊,太子来了。”
燕丹双手交握于身前,礼数十分周全。
“儿臣听闻父王今日心情不佳,特来探望。”
“心情不佳?”
燕王一滞,却又片刻恍然。
“哦……你是说,寡人今日打碎了玉珏一事?”
燕丹眼帘微动,面露忧色。
“那块玉跟随父王近十年,父王……”
可未及燕丹说完,燕王却忽然大笑,安抚道:
“啊……哈哈哈……太子多心了,那不过是寡人不小心打碎的,无心为之,无心为之啊,哈哈哈……”
“父王无事,儿臣便放心了。”
燕丹面上微笑附和,心中却是疑虑重重。
父王的反应着实反常。
那玉珏若是有意打碎,又何必掩饰?若是无心打碎,跟了他十年的玉碎了,他又为何毫无一丝遗憾之意?
何况父王已经许久未对他笑过,此时这笑,当真太过诡异……
燕丹抬眸,问向燕王:
“对了,方才儿臣来时,见左洲刚从父王的屋内走出,欲上前说话时,他却已经走远。不知他来此处是所为何事?”
“噢……也无甚大事,就是……召他来问询一下粮草的存量。”
燕王好似并没料到燕丹会问及此事,他面上虽未慌张,但语气却不甚连贯。
不过也并不明显,若非燕丹观察入微,恐怕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燕丹便离开了燕王的住处,独自负手走入桃林之中。
父王与左洲所言有所偏差,二人果真是有事瞒着他。
燕丹在一棵桃花树下停住,抬眼看着一簇粉红的花枝出神。
父王早就对他有防备之心,若非需要倚仗他的能力,恐怕早就与他撕破了脸。所以父王会背着他做些事,这倒并不稀奇。
可左洲在他身边忠心侍主十几年,绝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对他生出二心与父王合谋去损害他的利益。若说有什么事一定要背着他才能做,除非……
左洲要下手之人是他燕丹要保之人……
他骤然大惊。
想到今日在桃林梁儿满面泪痕与来自秦营的琴音合奏的一幕。
难道……左洲和父王想背着他将梁儿绑去阵前,以她做人质突围吗?
燕丹俊眉蹙起,口齿紧抿。
若是如此,今日天色已晚,怕是此时出了密林就将入夜了,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远处人质的脸,秦军也断不会理会。
所以,他们定是会在明日天亮后将梁儿带走。
而为了不让他疑心防备,父王方才才会假意安抚,做出那般做作之相。
思虑许久,燕丹终是重重一叹。
梁儿……看来,你我当真是无缘了……
“殿下?有事?”
见燕丹忽然走了进来,梁儿不解的问道。
已近黄昏,极重礼数的燕丹从不会在这么晚来找她。
燕丹的唇角轻轻一牵,面上虽然温和依旧,但却多少有些不自然。
“无事,就是想看看你。”
“殿下有心事?”
对于现在的燕丹,梁儿很是担忧。
“嗯。”
燕丹答得甚为直接。
“不知殿下可否将心事说予梁儿听听,让梁儿为殿下分忧?”
望着梁儿那一副分外关切的目光,燕丹顿了顿,复而缓步走近她的身前,轻声道:
“我想要你。”
“什么?”
梁儿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会是燕丹说出来的。
燕丹亦是又向前一步,玉般和润的面上,眸光如水波般闪动。
“只一次便好,我不会强留你,只想……好好抱抱你……”
“殿下并未喝酒,为何说的都是醉话?”
梁儿心下有些慌乱,刚想要再次退后,却被燕丹忽然拉住手臂拽入了他的怀抱。
燕丹拥着她,温润的气息轻轻呼在她的颈处,痒得她想要躲开,却又被重新拉了回去。
“殿下……不要这样……”
梁儿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燕丹,一颗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你心里有我的,对吗?”
燕丹的声音很柔,就在她的耳边,每吐一个字都温热得令她面颊发烫。
趁着梁儿的身体微微一僵,燕丹一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已轻轻滑下,欲去解开她的裙带。
梁儿已经满面通红,刚要扭头逃走,却被燕丹俯身吻住了唇瓣。
燕丹是让全天下女子渴求的当世君子,他周身的兰香醉人,那唇齿之间的交缠更是令人神怡。
梁儿此时脑中很乱,与赵政和燕丹的过往交替闪过,而最终留下的,却是今日那久久不绝的“绕梁”琴音。
“不!不可如此!……”
梁儿猛的将燕丹推开,她与赵政两情相悦,赵政待她更是痴心一片,她绝不能辜负于他。
燕丹一滞,眼神之中已有苦涩浮现。
“因为他?”
梁儿不敢看燕丹的眼,她咬唇,悠悠道:
“梁儿……心悦的是秦王……”
燕丹知道梁儿与赵政的感情他无力插足,但他真的想要她……他已经错过了她二十年,若是再错过今日,恐怕就只有来生才能再见……
燕丹再次上前,眸光凄凄。
“我不介意。”
梁儿身心一动,颤声道:
“可梁儿介意!”
燕丹心头一痛,双手抚上梁儿的肩膀。
“我明白,他亲自来接你,你不想负他。可我只要你这一次,这次之后,你若不愿,我便不再提了。你我只这一次欢好,没人会知道,他也不会知道。”
梁儿轻咬着下唇,望着燕丹摇了摇头。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怎么能说没人知道呢?……”
白天与燕丹那失神的一吻,已经让她内疚不已了,又怎会再做对不起赵政的事?
“难道说,一生只这一次,也不行吗?”
燕丹如水的双眸直直望向梁儿的眼中,苦苦恳求着。
一生只这一次……这样的话让梁儿又联想到了燕丹的死期将至,心更是狠狠揪在了一起。
“殿下……”
梁儿已经泪湿了眼眶,谁能告诉她,她该拿燕丹如何?
“求你……”
燕丹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已经耗尽了生平所有的高傲与尊严。
梁儿怔住,那个名动一时、骄傲自信的太子丹,方才竟是对她说了“求”字……
泪,不自觉的划落。
那份忧伤,难以言喻……
见梁儿流泪,燕丹的面上越发凄楚,轻轻将额抵在了她的额上,语声亦是柔缓到了极致。
“梁儿……我会给你最好的……最好的……”
忽的,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竟是猝不及防……
梁儿拼命想要挣脱,燕丹却是愈发用力将她钳住,很快便扯掉了她的裙带,精致修长的大手亦钻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仅片刻,大片如雪般莹白的肌肤便映入了燕丹柔情似水的眼中,一汪秋水瞬间化作炽热的火焰,仿佛要连同那些愧疚、悔恨、心痛、遗憾,全都一并烧去,再也不现……
“殿下……不要……不……”
梁儿依旧反抗着,可唇却再次被燕丹重重压住,再也叫不出声……
燕丹究竟是怎么了?他一向珍她重她,为何今日竟会这般强迫于她?
梁儿心中苦闷交织,泪水不住的涌出。
燕丹炽热的掌心贪婪的抚摸着身下那令他爱恋了二十年却不得的女子,如痴如狂的亲吻着她每一寸柔嫩娇美的肌肤。
可抬眸时,却突然发现梁儿不知何时已经泣不成声。
他眼中顿时黯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你……就这般不愿吗?”
梁儿紧紧咬唇,委屈的模样令人心疼。
“梁儿不想欺骗殿下……也真的……不想负他……”
燕丹缓缓敛了眸子,轻声叹息:
“可你在我身边已是八个月有余,你觉得他会相信你我什么都没发生吗?”
“我……会好好与他说……只要我心中无愧……”
梁儿垂下了眼眸,想到曾经赵政是如何应对赵迁一事,她便全然没了信心。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负了赵政,只因……她爱他,真的很爱……很爱……
燕丹望了梁儿许久,终是长长一叹。
“怎会有你这般傻的丫头……”
他起身,帮梁儿将衣裙穿好,在她的额上留下深深一吻,展臂将她抱入怀中。
“梁儿……就让我这样抱你到天亮,可好?”
梁儿一滞,今天的燕丹真的太反常了。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圆圆的杏眼之中满是焦急。
“殿下……究竟出什么事了?”
燕丹低头望她,缓缓道:
“其实,我已经找到了可以避开秦军逃走的路。只要再向东进便是东胡的地界。我的老师鞠武曾与东胡有些交情,也曾与东胡探讨过合力抗秦之事。只是老师后来突然因病暴毙,秦又来势凶猛,还不及联络东胡,蓟城就已失陷……”
见他神殇,梁儿的心又有些堵,尽力劝道:
“殿下……过去之事,就暂且不要去想了……解决眼下,才是首要。”
闻言,燕丹淡淡点头,唇角轻轻勾起。
“你说的没错,明日日出,我便去探查逃离的路线,你可要随我同去?”
梁儿垂眼,面露讪色。
“梁儿脚程慢,只怕会拖累了殿下的正事。”
燕丹暖暖一笑,再次将她收揽入怀。
“无妨的,那条路很好走,也不长,还很安全,你我可以慢慢走,就当是散心了。”
“好。”
梁儿轻声答着,却未能看见此时燕丹面上隐隐现出的一丝苦意……
☆、第一百四十八章 桃花如血
? 第二日天刚亮,左洲就带着几人闯进了梁儿房中,却见屋内已是空无一人。
山林之中,梁儿跟着燕丹越走越深,周遭的树木亦是越发浓密。
和风习习,树影婆娑。
燕丹突然转身将她抱住,紧紧的,仿佛一旦放开了,她便永远不在……
感觉到燕丹的异样,梁儿没有挣脱,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由他抱着,好似这样就能还他对她的一番痴情,还他对她的一生念想。
燕丹的人生就要走到尽头,此刻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不背弃赵政,梁儿全都随他……
这时,远处有一支两千人的队伍正渐渐逼近。
虽是千人,行迹却是甚微,足见其中必然尽是精英。
燕丹耳力极好,梁儿还未察觉分毫,他便已经将她放开,与她并肩而立,目光毅然的望向前方。
“殿下?”
梁儿不解的看向他。
“有人。”
他淡淡道。
可梁儿仍是不懂,有人来了,第一反应不是应该躲起来吗?更何况那还是秦军军营的方向……
不多时,前方果然隐隐出现了多面玄色的旗帜。
梁儿紧张的问向燕丹:
“殿下……不躲吗?”
燕丹转眸,对着她轻轻一笑。
那一笑,风轻云净,清淡和暖……
很快,旗帜上的字便清晰可见。
“信”——是李信的亲部。
一排排的骏马之上,行在右前方的将军年纪轻轻、英姿勃发,正是李信无疑。
而李信左边,骑着黑色汗血马的那人却是让梁儿一惊。
龙章凤姿,玄衣玄甲,身型健硕……不是赵政还能有谁?
梁儿痴痴望向那张精致的面容,心中荡起层层波澜。
一向在后方坐镇、运筹帷幄的赵政竟然会冒着风险亲自带兵深入,难道是为了寻她吗?
而赵政突然见到了梁儿,亦是有片刻的失神。
那立在前方娇弱的女子当真是他的梁儿吗?
梁儿被燕丹劫走数月,他思念成疾,毫不考虑后果的不断增兵攻燕。
秦追燕至辽东,李信来报说燕军躲入天然迷阵之中,秦军尝试多次而不得入,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将燕军攻灭。
那一刻,他在咸阳就再也坐不住了,他要找回他的梁儿,一日也不能再等了。
于是他秘密到了辽东,亲自入林寻求破阵之法。
苍天有眼,竟真的让他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可是,为何梁儿会纤瘦了那么多?……
李信见到燕丹在此,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四周是否藏有燕军。
谁又能相信,燕丹身为燕国太子,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两军相接的危险之地?
还不待所有人反应,燕丹便迅速闪到梁儿身后,抽出长剑抵在了她的颈上。
梁儿虽是吓了一跳,但是若能助燕丹脱身,她自是甘愿的。
赵政心中一悸,沉声道:
“燕丹,放开梁儿。”
燕丹勾唇轻笑,一双清明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呵呵,秦王觉得自己还有资本与我谈条件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根本就不会伤她?”
赵政咬牙,眉心微动,面上虽无太大起伏,但燕丹还是看出了他情绪的变化。
燕丹的唇挑的更加厉害,向来温润的他此刻竟是笑得邪魅。
“赵政,即使你身带重兵,而我燕丹只是只身一人,你也定然降不住我。因为你心有所牵,便注定比不过我。即便你赢得了全天下,也依旧赢不了我。”
“寡人无心与你多费唇舌,放了她,可饶你不死。”
赵政稳坐马上,居高临下,完全不在乎燕丹的挑衅,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儿颈下的长剑,而他身后的精锐部署却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绷紧着心神,犹如欲离弦的箭,随时一触即发,只待赵政的一声令下。
“哈哈哈哈,秦王是在说笑?彼时我质秦时请求归燕,秦王是如何答我的?”
燕丹大笑,面上显出讽刺之色。
“秦王说,为政者,依时势而变,承诺又有何用?不如你我今日也按照秦王当年的提议,随天意而行,如何?”
赵政的神情越发凝重。
“你想怎样?”
“我逃,你追,看看在这林中,我燕丹凭借一己之力,逃不逃得过你秦军千人的追击?……不过如此一来,似是只有我一人为难,有失公平……”
梁儿感到燕丹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是那般沉稳平和,他又变回了那个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太子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纵使他是以一对两千。
“不如再加一项,也为难一下秦王,看看天意是否会成全你的一片痴心,与梁儿相伴永久……”
燕丹继续自信的微笑着,可那笑让人莫名的心生寒意,仿佛之前深情拥着梁儿的是另外一个人。
燕丹的眸光瞥向胸前的梁儿,声音幽冷:
“左右……这个女人也不愿从我……倒不如……”
他手下的剑又抵得更紧了些,可与此同时,他却将头侧下吻向了梁儿的耳际。
“燕丹!……”
赵政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如山的俊眉紧紧蹙起,握着马缰的手紧紧成拳。
梁儿的身子亦是一抖,她竟也不知燕丹是要做什么了。
忽然,耳边那温热的气息化作了极轻的话语:
“我说过我会给你最好的……要让他永远珍视你……”
梁儿还没弄清楚燕丹话中的意思,便有一股微寒倏的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本能的低头想要看个究竟,不料那映入眼中自她身前而出的竟是燕丹长长的剑头,一阵巨痛随之而来,却是感觉不出究竟是痛在身上,还是痛在心上了。
“梁儿!——”
霎时,赵政痛彻心扉的呼喊响彻耳畔。
梁儿勉强支撑着扭头看向燕丹。
她不懂……
不懂燕丹方才说的话,不懂燕丹为何要杀她,为何?……
燕丹说要让赵政永远珍视她?死了,便会永远珍视了?
梁儿的眼中,燕丹的微笑依旧那么迷人,那么有傲视天下的气度,只是她的眼前渐渐蒙上了雾气,不知是她流了泪,还是林中起了雾,亦或是二者皆有之?
燕丹猛的将长剑自那纤弱不堪的身体中抽出,梁儿瞬时瘫倒在地。
恍惚间,她看见燕丹始终微笑的双唇上下动了动,那口型分明是“永别”……
转瞬,燕丹便已消失在丛林间。
李信立即带领一千人前去追赶,另外一千人留守保护赵政。
赵政翻身下马,冲过来将梁儿抱起。
“梁儿!梁儿!……”
他含泪拼命唤着她,一声大过一声,可梁儿却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远了……
她还记得,昨日黄昏,桃林的桃花红得似血一般……
一滴泪如流星般默默滑落……
燕丹……为何?……
政……对不起……
李信追至衍河河畔,终是失去了燕丹的踪迹,眼看着衍河对面又是一片不小的密林,他不敢再贸然前行,只得退兵。
许久,河床边,燕丹自水中而出,缓步走至一棵大树下坐下。
躲避一千人的追击,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而他的心,也已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仿佛就只能那样空着,行尸走肉一般……
昨日,他派去密林驻守的两支小队在巳时遇到了秦兵。
他本以为秦要突破迷阵怎么也需要半年以上,却未曾想还不及一个月,秦军就已经遇到了他设置的两组燕军。
更可怕的是,秦军之前接连二十日都毫无动静,却仅在一天之内就连破了两关。
他便猜测,恐怕是秦军之中突然来了一位破阵高人,抑或此人头脑极好,可过目不忘,又记忆超群,凭借极大的天份快速找出了破阵的关键。
他本来还在猜想此人的身份,可到午时末,秦营之中就传来了那让梁儿失魂落魄的琴音。
他便已知道,那破阵之人很可能就是赵政。
而秦军昨日已突破两层关卡,今日定会按照前日的路线继续寻路。只要在那条路上等着,赵政便必会出现。
梁儿……在燕军之中,丹已保不了你,唯有忍痛将你送回他的身边……
那一剑虽深,却有意避开了要害。那处距离秦军大营不远,只要救治及时,你便可以无恙。
秦王后宫三千,他日为帝,便定然更甚。我要让你永远拥有他的怜惜和宠爱。
我在他面前伤你的那一幕那般震撼,你在他的面前命在旦夕,他定会终生难忘,每每想起,亦会更加珍视于你,也就无暇再去追究你我那八个月的相处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因爱而伤
? “大王!”
随侍的内侍见赵政双手抱着浑身是血的梁儿冲进军帐,惊得霎时白了脸色。
“快去叫夏无且!”
赵政头也不回的大声令道。
他小心的将梁儿放于榻上,坐在榻边,将梁儿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赵政的手难以自抑的颤抖着,额间亦是析出了点点冷汗,此时的他已惧怕到了极致,心中反复念着:
梁儿……你不能死……不能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大王……”
夏无且满头是汗急急赶来,却看到了守在榻前,面无血色、精神恍惚的赵政,便不自觉的愣在了原地。
“你看我做甚!快救她啊!”
赵政大吼,已然失去了理智般。
“诺!诺!”
夏无且连忙回神,走上前去替梁儿止血,又另外叫了两名太医前来帮忙,三人一忙就是五个时辰。
赵政怕自己情绪激动会影响太医为梁儿疗伤,还要避免其他人看到自己魂不守舍的模样会动摇军心,他便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了梁儿隔壁的帐内。
燕丹就在他的眼前刺穿了梁儿的身体,他身为天下最强大的大秦之王,竟在那一刻依然毫无阻止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儿倒下。
而此时,他不明梁儿的生死,亦无法陪伴在她的身侧,整整五个时辰的煎熬,赵政已是濒临崩溃。
他时而蹲坐在地上悲痛流泪,时而起身掩面踱步。
他原本是要将天下握于手间,双手呈给他最挚爱的梁儿。
江山为聘,他要梁儿身着洁白的凤袍,风风光光的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妻,与他相伴白首,共享大秦荣华。
可他中了毒只剩几年的命,若梁儿也不在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祖辈们的夙愿?大秦国的天下?追根究底,这些又与他赵政何干?
自七岁起,他要的不过就是那一个人罢了……
不过……就是梁儿一人罢了……
“听闻大王回来了?”
赵高对内侍微微欠身。
内侍亦是躬身回礼。
“赵大人,大王的确回来了。”
“那敢问大王此时正在何处,我有一些事想要……”
还不及赵高说完,内侍便出言打断,好言相劝:
“赵大人,您若听我一言,今日还是不要觐见了。”
“为何?”
赵高有些担心,大王极少会因为私事误及政事。
内侍一叹。
“唉……今日一早大王本是与李信将军一道入林寻路的,却刚走了没多久就折返了,回来时,怀中还抱着失踪已久的梁儿姑娘……”
赵高闻言面上一喜。
“你说什么?梁儿姑娘回来了?”
内侍却满面忧色,又接着继续叹道:
“呃……唉!回是回来了,不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满身都是血。大王召了太医令夏大人,夏大人又叫了两位太医过去,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五个时辰了。大王亦是一直将自己关在隔壁的帐中,不吃不喝,亦不见人,这梁儿姑娘怕是……唉……”
“什么?……”
赵高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圆睁着双眼摇头道:
“不……不会……不会……不会……”
初见梁儿时的场景又浮现在了赵高脑中。
凤凰池前,梧木亭中,绝世“绕梁”,白衣仙子……
梁儿相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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