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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夫他哥[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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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她这做母亲的只会全力支持,断没有去折儿子脸面的道理。
本该欢天喜地祝贺新生命的诞生,因为今日朝堂之变抹上了阴霾。
御林军乃是天子亲自调配,是天子的近臣,他们将萧氏上下围住不说,太子还命令陆氏领着亲兵在城内戒严。
皇兄此举像是未雨绸缪,在防备着什么。
这般慎重,显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像是一时兴起的举动,就算萧氏牵涉在盛州钱氏一案之中,最多不过贪图一些银两,如此未免太过于严处。
颜若栩守着一盏烛火在房中等候许久,那明灭的火光倒映在眸中,像是烧不尽的山火,灼烧不休,燥乱令人心神不安。
夜间的温度比起白日低的许多,凄风细雨,帐上的流苏坠左右轻摆。
直到了后半夜,领着亲兵在城门驻守的陆垣蛰才匆忙归来,他一身的寒气,身上的玄铁甲上甚至凝结了微薄的水汽,双眸夹杂了红血丝,一脸疲惫。
今日一早被太子招走之后,他到现在才得空归来。
颜若栩急忙差人将小厨房温着的莲子羹汤端上来:“快吃两口,看你的脸色今日定是忙坏了。”
陆垣蛰坐下来没说话,缓了缓道:“萧昌呈已经被扣在府中了,萧氏上上下下全都被禁足,看殿下的意思,似乎准备借此扳倒萧氏。”
说罢他端起手旁的莲子羹汤,仰头饮了几口,蹙眉接着道:“现在盛州那桩案子不光苏大人一个人负责,殿下还指派了徐大人同查。”
舅舅徐恪吏是萧氏的死对头,两家本就势同水火,现在他负责起萧氏的案子来,萧昌呈如何有好果子吃。
可颜若栩总有隐约的担心,盛州之案不足以定萧氏的罪,那不过是他们累累恶行的冰山一角,单凭这一点最多是降职罚俸,远没有到杀头之罪,可看皇兄现在的种种举动,已经有连根铲除的意思。
萧家世子萧彦臣如今领兵远去边城,手里头握着数万的雄兵,倘若真的处置了萧氏,萧彦臣闻讯后干脆来个鱼死网破,佣兵而反可如何是好?
“陆公子,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太突然了,时机还不成熟,只怕不妥。”
颜若栩此话也同样勾起了陆垣蛰的担忧,如今想来,太子殿下极有可能是故意将萧彦臣指派离京,这也解释了他为何不许颜喆同去,颜喆身为颜氏的青年子弟,上次在边城表现十分突出,这一回是去历练的好机会,再立几个军功回来,论功行赏之时就可晋升军阶,无论是对颜氏皇族还是颜喆自己,都是一等一的好事情。
当时未曾深思,现在想来确实蹊跷,难道殿下从派遣萧彦臣离京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叫他回来?
颜若栩看着蹙眉深思的陆垣蛰笑了笑,见他呆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想笑又念他今日辛苦,起身抽走了他手中的空碗道:“如今多思也无益处,再不歇下只怕天就快亮了,快睡吧。”
陆垣蛰笑了笑,拱手道:“你说的是,下回我若还这般晚归,你也不必等我,我睡去书房就好了。”
他站起来舒展了筋骨,驾轻就熟的准备去床榻上取被子和枕头,大婚之后的这些日子,他都是这般,自己将床铺好,为了不叫别人看见,还要早起先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颜若初看着他眼下的青灰,还有满脸的疲态,轻轻走到了他的身后,将手按在他怀中抱着的被子上,清了清嗓子,眼神没有焦点的在虚空之中摇摆不定。
她穿着居家的中衣,白底红花的修身襦裙,一头乌发挽作简单的云髻,发间的金玉簪子在烛火下熠熠生辉,粉色的唇微微抿成一线,好像还有什么话未曾说出口。
“若栩,还有什么事么?”
陆垣蛰已经很是困倦,白日间忙得没有歇过一刻钟,若是在军营里他恐怕倒在地上就能和衣而卧,可是当颜若栩这样站在眼前时,他的瞌睡霎时无影无踪,只愣愣看着颜若栩那双闪烁的水眸。
他越是看,颜若栩越是有些恼,她蹙起眉,手在被子上压了压,小声道:“今日你累了,我看还是……睡床榻上吧,比地上舒坦些,明早也不用为了避下人眼目起早。”
话还未曾说完,陆垣蛰已经将手中的被子扔回到了榻上,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上,自成亲以来,这喜床别说睡,就是坐都没有坐过几回。
陆垣蛰高兴到了极点,倒有些轻飘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着盯着脚尖的颜若栩乐滋滋道:“这样的话,那今夜要委屈公主了睡地上了,惭愧惭愧。”
颜若栩闻言一惊,愣愣的抬起头来道:“啊?这……无妨的。”
说罢颜若栩便准备弯腰去取床上的被子,脸色已经白成了一片,也不去看坐在一侧的陆垣蛰,抱着被子转身就要走。
“慢!”陆垣蛰急忙扯住了颜若栩的衣袖,将她手中的被子夺下来,歪着头去看颜若栩的脸色,柔柔地笑道:“公主金枝玉叶,我怎可叫你睡地上呢,陛下皇后若是知晓了,岂不是要砍我的头。”
幽暗的烛火下少年脸上蓄了慢慢地笑,唇角边微微勾起,眸中亮光闪闪。
颜若栩双手环胸,后知后觉道陆垣蛰这是在逗她,不禁气急。
“那还是陆公子睡地上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
阿蛰:不要,我不要睡地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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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陆垣蛰抓了抓头发, 自觉方才说话欠妥当,现在可好,又要睡硬邦邦的地毯上。
他站起来立在一旁,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手脚都觉没处放。
颜若栩板着张脸, 斜睨了他几眼, 转身吹熄了案上灯烛。
静悄悄地爬上床躺下,还将被子扯过了脸颊, 只露出一双眼睛半睁半眯,用余光打量着还呆愣愣着的陆垣蛰。
屋子里没了光源,立即陷入一片漆黑中,偶有几声风吹树木的碎响之外,房中静到了极点。
陆垣蛰轻手轻脚脱下外袍, 自言自语般说道:“今日实在太晚了,若栩……我还是睡榻上吧, 万一明日睡得太晚,叫下人们看见可怎么好?”
颜若栩没有出声,埋在锦被中的脸露出一个笑容,紧紧咬着下唇才没有发出声来。
陆垣蛰又静立了片刻, 像是得了默许般, 蹑手蹑脚掀开锦被的一角,慢吞吞钻了进来。
这床是红木打造,宽敞得很,上面铺了上好的蚕丝被, 床沿还悬挂了安神的香囊, 陆垣蛰翻了个身,面对着颜若栩, 小声道:“还是床上舒服。”
他这一翻身两个人凑得太近,就算暗夜中可也见彼此的神情,颜若栩往里侧缩了缩,小声道:“快睡吧。”
陆垣蛰得了此言终于安下心,竟然真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坠儿照例过来伺候颜若栩梳洗,眼看日上三竿,早就过了往常的时辰,她不禁有些担心,好几次都想拍门唤几声,又怕扰了主子的安眠。
“这都什么时候了,公主怎么还不起呢?”
坠儿喃喃自语,恰好被身侧值班的郑昊听见,郑侍卫是结过亲有家室的人,不禁有些莞尔,笑道:“坠儿姑娘不必着急,驸马和公主多睡会无妨,绝不会出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沈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他每日天不亮便起,去他那些产业晃荡一圈,才施施然到了这里,望见紧闭的房门不禁一怔,陆垣蛰常年失眠他最清楚不过,从没见过他这么晚还不起。
沈然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歪着嘴笑道:“看来成亲还可治疗失眠之症哈哈,陆公子好不容易得一夜好梦,我就不讨人嫌啦。”
这话沈然只说对了一半,陆垣蛰的确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日醒来时却发觉浑身酸痛的厉害。
他万万想不到颜若栩会在夜间对他“动手动脚”,在军营中时他与士卒们曾经同榻而眠,知晓有的人睡像不佳,可像公主这样奔放的简直是其中翘楚。
睡眼朦胧间颜若栩一拳挥来,正中陆垣蛰眉心,可怜陆公子沙场上骁勇,在自家卧榻上白白挨了这一拳,要忍气吞声不说,还需小心翼翼将颜若栩的手塞回被子去。
接着安睡不过片刻,颜若栩一个翻身,一脚踹在陆垣蛰怀中。
这一次他有了经验,张开手臂将那有些凉的脚丫子搂在怀中,没曾多想便继续睡去。
这一夜折腾下来,颜若栩自然精神饱满,陆垣蛰则睡到了日上梢头。
她放心不下太子府邸里的情况,命人备了车穿过长安大道往太子府上去。
还没成走到皇嫂的卧房,便见皇兄颜黎从中走出来,一身淡黄的朝服,几日不见已经消瘦许多,脸颊处深深凹陷下去,眉眼间一股浓浓的森然。
他见了颜若栩,才舒展开眼眉,温和笑道:“若栩来了啊,这些日子政务繁杂,皇兄都没时间去看你,你可别生我的气。”
颜若栩后退半步行了个礼,慢慢摇头:“皇兄有大事要做,若栩知道皇兄的心意便可,怎会介意。”
颜黎上前托起颜若栩的手,掌心一片温凉,他走的近了,颜若栩才嗅到他身上有股中药材的苦味,在风中一吹,及其浓郁。
“皇兄最近是否太劳心了,又在请太医调理身子么?”
颜黎摇了摇头,眸中露出一丝自嘲,他扬起下巴,一字字缓缓道:“我的身子就这般千疮百孔?你们都以为我精力不济,怎么,我就不能痊愈么?”
他的病从生下来就绵连不断,宫中的老太医曾经断言,殿下的身子天生孱弱,除了细心调理之外别无他法。他若只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子弟也就罢了,偏偏身在帝王之家,还肩负着社稷重任。
大燕又素来尚武,皇族子弟都要靠军功自立,何况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太子。
因为虚弱的身体,皇兄自小受过无数冷言冷语,颜若栩深知:“是若栩说错了,皇兄别往心里去,我错了嘛。”
颜黎这才将那已经冷冽的目光收回,伸手揉了揉颜若栩的脸颊,神情恢复如常,声音暖暖道:“皇兄不怪你,知晓你是无心的,倒是皇兄小气了,该罚!”
“太子殿下,枫大人已经等着了。”
颜若栩还未曾开口,太子的近侍上前匆匆小声禀报道。
这人似乎很是得皇兄看重,他未曾多言便离去了,颜若栩回身看着皇兄远去的背影,不禁蹙起眉。
在远处的一方临水亭榭中,端立着一抹影子,浑身雪白,对着这边幽幽望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颜若初感觉那道视线锐利无比,令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颜若栩挺直了肩背,稳了稳心神才踏入太子妃的卧房中。
刚生产过了女子不宜吹风,也不可受凉,那屋子门口挂了厚厚遮风的帘子,火盆多烧了几个,一进屋扑面一股暖气。
按理太子妃生下嫡子,这儿该一片热闹才是,如今却因为萧嘉柔母家被查,门可罗雀起来。
萧氏当权的时候,多少人费尽心思前来巴结,如今稍有风吹草动,个个都急着划清楚界限,加上太子对小世子的降生态度暧昧,并没有多欣喜,萧嘉柔这里除了宫里头皇后与乾景帝照惯例赏赐过一回之外,再也没有半点的喜气。
许是方才哭过,萧嘉柔眼圈红红,抱着孩子正断断续续唱着安眠的摇篮曲,见了颜若栩来到,艰难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若栩,还好有你肯来看我。”
颜若栩想起从前皇兄和皇嫂大婚那日的场景,宫城内外红幔连成一片,夜间红灯闪烁,三千繁华,尽付诸一朝,何等幸福美满。
颜若栩不禁在心底叹息着。
不足月余,盛州那桩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那日颜若栩正在院子中,好不容易雨季过去,天气晴朗,她命人取了上年野猎时,陆垣蛰猎给她的小白狐在院中玩耍。
小东西长大了许多,日常伙食极好,浑身毛皮油光水滑,尖尖的鼻子左蹭右嗅,惹得府邸的人都围过来看,那白绒球也不怕人,大摇大摆地踱步。
陆垣蛰大步走进来,这段日子他也忙不休,太子倚重陆氏,常常唤陆氏父子前去议事。
朝中的文武大臣们见风使舵,又上赶着巴结起陆氏来,陆垣蛰不胜其烦,除了忙于公事之外,还要应付这群人。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穿过人群走进院内,将身上的配剑扔在院中的石桌上,撸起袖子准备去捞那正东张西望的白球:“这家伙越养越肥,肉吃起来一定肥美。”
说罢,他还对着那小东西吹了声急促的口哨。
这白狐亲近人,唯独对陆垣蛰避而远之,好似通人性一般,对着垂涎它肉身的陆垣蛰露出獠牙,弓起腰背,一副警惕之态。
“嚯,瞪我!胆子不小!”陆垣蛰来了劲头,他对于一切敢于挑战他权威的东西都乐此不疲,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般,眼看着他准备脱去外衣,轻装上阵,好好和白绒球斗上一斗,颜若栩忍不住瞪了他。
她弯腰对着白绒球招招手,那小家伙聪明的紧,立刻收起尖利的獠牙,乖乖走过来,任由颜若栩抱在怀中,还可怜兮兮的将头往颜若栩怀中埋。
陆垣蛰没想到这小畜生还有两幅脸孔,对着它粗声粗气吼了声,这才坐下来喝茶。
颜若栩抚摸着白绒球脊背上顺滑的皮毛,扭头问道:“今日怎么回的这般早,皇兄难得放你得空闲。”
陆垣蛰饮茶的动作顿了顿,喉头滑动,将清茶饮下,握着茶杯的手指敲打着杯壁,良久道:“殿下今早已经发落了萧氏,萧昌呈被从府邸带走,下了大狱。”
颜若栩将怀中抱着的小东西放下,看着陆垣蛰凝重的脸色道:“是因为萧氏给盛州的钱氏撑腰欺压百姓,并且从中牟利么?”
若是如此,萧昌呈是朝中重臣,这般重罚只怕不能服众,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陆垣蛰摇摇头,抬起眼看向颜若栩:“不止如此,徐大人还查出萧氏在背后秘密贩卖人口,田地与人口是国家立足的根本,萧氏两桩都沾染上了,谁还敢为其说话。”
这回颜若栩倒是疑惑起来,想不到萧氏胆大到如此地步,竟然丧心病狂到去买卖人口。
“舅舅是怎么查出来的?”
陆垣蛰神色一冷,沉声说道:“还不曾有实质证据,是萧府几个下人做人证罢了。”
没有物证光凭一纸口供,皇兄就想靠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处置了萧氏?
颜若栩隐隐约约不安起来,对待萧氏这件事情上皇兄太过于心急,令她惴惴难安。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第50章 (捉虫)
天气渐暖, 百花盛开,天地间一派春日盛景。
这日一早颜若栩出了趟城,去向乾景帝与徐皇后问安。皇帝的身子已经禁不起折腾, 全靠老太医们拼尽医术, 用上好的药材固神安本。
为了得清净, 年后皇帝就搬到了京郊的别苑居住, 已经不问政事,关于近日京中的风波, 皇帝似乎并不清楚。
颜若栩不敢多言,看着虚弱的父皇只道一切都好。记忆中威风凛凛的父亲鬓发已白,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惜她还是不敢面对,又怎敢将近来的变故宣之于口, 万一父皇一时情急,病情恶化, 她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上一世双亲接连病故,那是她永远不愿意回忆的梦魇。
午膳后天色蔚蓝,日光和畅,微风徐徐吹拂。
角落一簇红花开得格外娇艳, 三两只粉蝶在旁缠绵翩跹。侍从取来薄毯盖在乾景帝膝上, 虽已经开了春,室外暖和不少,今日还有阳光,可皇帝手里还捧着暖手炉, 他笑着将颜若栩的手握在手中, 看着宠爱的女儿心生感慨,缓缓道。
“若栩, 驸马此人有胆识有担当,朕将你托付于他,百年后也可安心,你们啊,务必好好相处,人生,难得良人携手共度。”
颜若栩垂眸,轻笑了笑,面对父皇殷切的目光,慎重而笃定道:“父皇您放心,若栩知道怎么做。”
父皇所忧心的无非是她脾气倔强,生性固执,忧她将来和陆垣蛰失和,父母之爱子,真真是重阔如山海。
回城的时候颜若栩所乘的车辇刚巧与陆氏的亲兵相遇,为首的是陆垣蛰的手下,认得那是公主的车辇,急忙下马拜见。
车辇被亲兵们围在道路一侧,车夫急忙拉紧缰绳,马儿低鸣一声收了势,车辇两侧的七彩流苏坠因惯性而在微微颤抖。
坠儿撩开帘子,没好气地朗声道:“大胆,公主的车辇也敢拦,你们也太过于放肆了!”
为首的军官低头行礼,急急道:“公主恕罪,前方有流民闹事,长安大道已经封堵起来,公主还是绕路走吧,城内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哪里来的流民?究竟发生了何事?”颜若栩听后再也坐不住,透过撩开的车帘往外道。
那军官似是有些难言,纠结片刻才道:“请恕属下不能多言,公主安危最要紧,还请快快回府中去吧。”
颜若栩知晓他定是有军令在身,不可向外透露内情,也就不再多问,吩咐车夫避开长安大道,绕了远路回到陆氏府邸。
果然,进屋一问,陆如卿以及府中两位公子都不在,素心道今早太子殿下便差人将老爷及公子宣走了。
郑昊按着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眉眼间聚集起一片忧虑之色,颜若栩见他心神不宁,便问他有何事。
“禀公主,卑职的母亲今日出城探亲,这时辰应该刚好在归途,现在城里乱得厉害,我……有些不放心。”
颜若栩对着郑昊道:“快去寻你母亲去吧,城里再乱,也乱不到咱们府中来,你快去!”
“谢公主!”郑昊松了口气匆匆而去。
颜若栩这一等,又等到了掌灯时分。
听说是从北方来了一群灾民,聚集在城门外好些日子了,被守城的侍卫们拦住不许进城。原本官府还隔三差五的在城外发放一些米粮,信佛的居士们也常常为他们布粥施舍,这群人勉强能够度日。
萧氏被发落之后皇兄下令严控进出城门的人,没有官府发放的通行令一律不准进出,对城外流民的施舍自然也就断了。
这群人一时激愤,内部又闹起了瘟病,干脆围堵了偏僻的西城门,杀死守城的侍卫,齐齐涌入城中。
流民的无意之举刚好又触动了皇兄敏感的神经,生怕是萧彦臣知道了京中所发生的事情,是他搞什么名堂,下令部下严查,冲到城内的流民一个也不能放过。
萧氏遭殃的消息再如何封锁,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传到萧彦臣的耳朵里。
颜若栩幽幽叹息,她不信皇兄不明白这个道理。皇兄生性沉稳,宽和有礼,这般举措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脾气。
看来,是该找个时机好好与皇兄谈谈才是。
颜若栩想的出神,忽而见坠儿急匆匆跑进来,惊慌道:“不好了公主!驸马受伤了!”
话一毕,几个身影匆忙地走入,颜喆走在最前,见到颜若栩迎上来退了半步,半晌小声道:“阿姐,陆垣蛰……受伤了。”
颜若栩没有理会说话缩手缩脚的小侯爷,越过他快步迎出去,只见几个亲兵架着陆垣蛰,慢慢走了进来。
陆垣蛰左肩上披着一件深色的斗篷,脸颊上划破了一条寸余长的口子,尚未止住血,一线殷红淌下,染红了白色的领口。
“这是怎么了?伤到了何处?”
面对颜若栩急切的询问,陆垣蛰反而云淡风轻,他眯起一只眼睛,用右手擦了擦脸颊的血迹,不甚在意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用不着担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颜若栩就敏锐的察觉到他左肩上盖着的披风有异常,不断涌出的血渗透了棉布,虽因为深色布料在黑夜中不明显,可滴落在地面的血迹颜若栩看得清楚。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出手掀开了他肩上盖着的披风,待看清楚肩上的伤情后险些失声叫出来。
陆垣蛰的肩上受了刀伤,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可惜伤口的血还没有止住,汩汩鲜血不断汹涌。
“大夫呢!”颜若栩将披风重新盖上,令人赶紧扶着陆垣蛰进屋躺好,她头一次见这种鲜血淋漓的场景,心脏在胸膛里扑腾不停,几乎快将她的意识都掩埋。
“阿姐,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到。”
颜喆急忙上前道,他身上也溅上了点点血迹,说话间似乎有愧,不敢与颜若栩对视。
颜若栩深呼吸了几口气,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颜喆异常的表现,跟着众人走入房内。
营中的军医片刻后就到了,取了剪子将陆垣蛰的衣袖剪开,纵然额角上渗出密密的汗珠,陆垣蛰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那还是颜若栩第一次看见他身上那新旧交叠的伤疤,深深浅浅,光是胸前就有两三处旧伤。
军医用烈酒为他清洗着伤口,清冽的酒气混合着血水的腥气弥漫开来,皮肉翻开的伤口被烈酒冲洗,其中痛楚可想而知。
屋内的几个近卫都忍不住别过头去,不忍心看。
陆垣蛰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拳,指甲深陷在肉中,额角青筋暴起,呼吸也沉重起来。
“还好,宣威将军未曾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之伤,只是伤口有些深,失血过多,还需要精心调理才是。”
军医的一番话令在场的众人松了一口气,陆垣蛰睁开眼睛对颜若栩笑笑,道:“若栩,你先出去吧,待会上好药便妥当了,我怕你看着晚上做恶梦。”
颜若栩不轻不重瞪了他一眼,上前用帕子为他拭去额角上的汗珠,恼道:“我就这般胆小么?”
“不,你乃是女中豪杰。”陆垣蛰想起昨夜颜若栩的睡像,不禁笑起来,脸部肌肉一背牵动,脸颊上的伤口又开始淌血。
一层薄薄的水汽从颜若栩的眼底涌出,她轻轻拭去伤口的血渍,生怕用力不慎给陆垣蛰再添痛楚。
“陆公子,都伤得这般重了,就不要贫嘴了吧。”
待老军医上完药粉,再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夜已经深了,厨房煎好了汤药呈上来,陆垣蛰不便挪动,只好由颜若栩一勺勺喂给他。
屋子中的人都散去了,只留他们二人在内。
颜若栩问陆垣蛰是怎么伤的,陆垣蛰愣了愣,摆摆头道:“有人在背后偷袭,不小心就找了他们的道。”
他虽然说得含糊,颜若栩心里却像明镜一般,她吹了吹滚烫的药汁,蹙眉道:“定是和颜喆有关系对么?”
陆垣蛰低头饮下颜若栩喂到口中的汤药,歪头笑笑默默不语,半晌用下巴往前一点:“太烫了,多吹一吹。”
陆公子这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本事也不知道与谁学的,颜若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谅他是个伤员,只好大人不记小人过,吹得一点不烫了再喂他。
谁知方才清洗伤口及换药的时候一声不吭的陆公子,竟然扭头不肯喝,放低声音蹙眉道:“若栩,这汤药苦涩,来点蜜果解苦吧。”
颜若栩深吸一口气将药碗放在案上,看着金贵娇嫩的陆公子缓缓微笑,艰难道:“好,这就为你去取来。”
忽然娇气的陆垣蛰挤出个人畜无害的笑,乐滋滋的:“好,我在此处等你。”
负了伤的陆垣蛰心情非但没有丝毫受损,反而乐的满脸怡然,他将蜜果含在口中,一气饮下了整碗汤药。
接过空碗的颜若栩看了他一眼:“不苦不烫了?”
陆垣蛰急忙一咧嘴,眉间皱出来一个川字,苦咧咧急道:“啧啧,怎么不苦,我这也是为了长痛不如短痛,才一气饮下。”
颜若栩不与他争辩,在心里幽幽道,怎么初见时那个一脸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陆长公子,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比颜喆还要幼稚。
实在是,怪哉。


第51章 
颜若栩笑着摇摇头, 起身准备出去,军医与那几位亲兵尚且还在厅中等候,现如今陆垣蛰伤情暂时安定, 她理应去遣散众人。
不料手下一沉, 垂眸看去竟是陆垣蛰攀扯住她的衣袖。
受了伤的陆长公子委屈地蹙眉, 仰头对她道:“这般晚了, 若栩要去哪里?”
颜若栩从案上取了枚蜜果喂给他,暂时堵上他聒噪的嘴, 轻拍陆垣蛰的手臂道:“去去就来,陆公子请稍安。”
吃了一嘴甜蜜的陆长公子这才松手,点头表示同意。
穿过曲折的游廊,颜若栩正要往前厅去,忽而见院中的桂树下有个呆立的身影, 那里背光,那人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若不细看,险些忽略过去。
颜若栩顿足,吩咐坠儿去账上支些银子,赏了前厅众人后令他们散了, 自己则往树影下走去。
正背着人默默伫立的小侯爷听见窸窣的脚步声, 警惕地回过头,见来人是颜若栩,那眼底涌上的一抹冷厉才消散开去。
从边城回来后颜喆脾气非但没有收敛,整个人身上更添一抹肃杀, 许是从腥风血雨中走了一遭, 那随时保持警觉,时刻准备提剑相斗的沙场上的习惯, 现如今深深刻入了他的骨髓。
颜若栩虽然只比他长几岁,却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前的少年多朝气蓬勃,鲜衣怒马,何等恣意欢虐,断不是今日沉郁阴鹜的模样。
“阿喆,呆在这里做甚,方才没来得及顾上你,可曾受伤?”
面对阿姐的关怀,颜喆心中有愧,他将头深深埋下,犹豫许久才道。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是我执意要去追一伙趁乱在街道上抢夺平民财物的乱贼,明知道他们人多,手中还有武器,仍追了过去……”
说到一半,颜喆的声音小了下去,今日独身纵马去追那伙人时,他也曾想过,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人去追,很容易被围困住,可他还是一意孤行的去了。
那伙趁乱发财的乱贼都是些亡命之徒,在颜喆追他们到了一条断头巷弄中时,忽而调转方向反过来围攻他。
就算他再怎么神勇,双拳终究难敌四手,颜喆杀红了眼睛,闪着银光的匕首在脸旁带起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的杀气令他想起来边疆的风沙,狂风裹挟着羽箭涌来之时,便是这般。
这群人才不管围住的是什么人,从颜喆的衣着上他们能够轻易的猜测出他的身份,年纪尚轻就能这般威风,定非富即贵,这一点恰好勾起了他们的杀心,竟然遇见个难缠的主儿,不如杀了省的麻烦!
颜喆的马被刺中几刀,惨烈的嘶鸣起来,高高抬起前蹄,踹翻了当面的一个贼人,同时也将颜喆摔落在地。
在他几乎绝望之际,一柄银枪破风而来,正中其中一人的胸膛。
喷洒的血雾落了颜喆一身,他从地上抬起头,在一片血色中见陆垣蛰杀开一条血路,手中的长剑泛起寒光,如同修罗降临人世,目光沉沉,急促道。
“上马!”
呆愣在地的颜喆恍然回神,没从惊讶中走出,陆垣蛰已经等不及了,从马背上俯身,一手拽起颜喆。
被打退的人再次围拢上前,其中一人握了把短刀,迎面劈过来,陆垣蛰急忙侧身去躲,刀刃擦着脸颊划过,触感冰凉。
惊魂甫定的颜喆急忙借力站起来,翻身上马。
可一柄匕首比他的动作还快了半步,对准小侯爷颜喆的后颈刺来,陆垣蛰错身相护,左肩正中这刀。
“阿姐,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陆垣蛰……姐夫断不会受此重伤,要打要罚我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
颜若栩早有所料,可听颜喆说完后还是气恼不止,她攥紧双拳注视着颜喆,见他已然十分自责,也不忍心责怪,只道:“你既然知错,明日便亲自向他道谢,今日天色已晚,先回你府邸歇息去吧。”
颜喆如获大赦,长吐出一口气,点点道好,临走前又回身道:“从前是我错怪姐夫了,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阿喆佩服,只是从前多有失礼之处,不知姐夫是否怪罪我。”
数月前还对人家兵戈相向,现在一口一个姐夫倒是叫的亲热,颜若栩不禁莞尔,对颜喆道:“快些回去歇着吧,他不会记恨你的。”
自然,陆垣蛰并不记恨这直脾气的小侯爷,受了伤卧床的陆长公子事情还多了去,例如时刻惦记颜若栩怎么还不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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