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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穿成林妹妹的那些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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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也是,之前林如海听武曌透露过一次,她姥姥家似乎待她那么回事儿,有许多烦心事儿,因着这些,林如海更不想让女儿离开了。
武曌明白林如海的心思,只是如今贾母来信了,林妹妹又在她府上住了那么几年,若是不回去亲自辞一回,也是说不通的事儿。
显得太小家子气,反倒给林如海招来诟病。
那边北静郡王似乎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便笑了笑,突然拱手说:“实不相瞒,小王这些日子死皮赖脸住在林先生府上,其实还有另外一件皇命在身。”
林如海一听,连忙站起来,就要跪下听皇命,北静郡王搀扶住林如海,笑着说:“林先生不必跪,其实是圣上让小王过来,督查督查林先生这个巡盐御史。”
林如海顿时吓得手心都要出汗了,原来郡王一方面是来查内相戴权的事儿,另外一方面竟然是来纠察自己的?
敢情刚才他还在和王爷下棋呢!还赢了棋,早知如此,方才就让王爷悔棋了……
林如海如今后悔不迭,不过那边武曌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其实不难猜,毕竟郡王头一个月就办了差事儿,竟然在林府逗留了三个月,难道真的为了林府里的光景不错?也太顽笑了!
北静郡王笑着说:“林先生不必挂心,林先生是个光明磊落的,在朝堂中,再难找出林先生这样的人物儿,小王这三个月,该查的早就查过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武曌,又笑着说:“圣上有意将林先生调回京城,因着才让小王过来纠察一番,如今已经妥当,小王也要回京复命,若是不出意外,林先生就等着调回京城罢。”
林如海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自己要回京城了?这样一来,就算女儿回了京城,也有个指望了,到时候在京城里置个宅子,岂不是大好?
武曌心里也有个成算,这样一来,自己先回贾府,谢辞了老祖宗,然后和贾琏兑现那十万两,等着林如海来京城的时候,武曌就把宅邸置办好,也不必林如海多费这份心思了。
武曌要启程回京,北静郡王也要启程回京,北静郡王便笑着说:“正好小王与林姑娘同路,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第15章 回京
林如海听北静郡王这么说,当即非常高兴,为的什么?因为林如海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之前女儿就说了,姥姥家待她一般,虽然她姥姥口中疼爱的跟什么似的,但是家大族大的,又不同姓,难免受委屈。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女儿得罪了琏大爷,若是让女儿同琏大爷一路回京城去,林如海是万万不同意的,恐怕女儿有个好歹。
如今北静郡王主动提出一道走,林如海高兴的不行,连忙就要跪下,北静郡王伸手扶住林如海,笑着说:“林老爷太见外了,小王在您府上白吃白住三个月,林老爷一点儿不曾刻薄刁难,合该小王谢林老爷的,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林如海又一连串的谢过北静郡王,之后就准备送北静郡王和武曌离开扬州了。
北静郡王很快就离开,准备启程的事情,如今已经将近腊月,也该快马加鞭的回去,毕竟北静郡王是皇族,将近年关,礼数非常多。
北静郡王前脚离开,林如海还在看北静郡王的背影,似乎怎么看怎么爱见。
武曌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说:“父亲。”
林如海还拉着武曌,叹息的说:“你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王爷,这般谦和有礼,毫无官架子,真真儿神仙一般的人物儿罢?”
武曌一笑,说:“父亲,您都说了,怎么可能有王爷这般谦和有礼,又毫无官架子呢?”
林如海看了一眼武曌,武曌十分通透的说:“怕这就是官架子,只是郡王的官架子,比一般人都耐看罢了。”
林如海略有所悟的想了想,叹息说:“能做到这样的,也是难得。”
武曌说:“父亲,女儿过些天就要返京去了,您还在说什么郡王?”
林如海这才一拍手,说:“对对对,女儿,回去千万别受委屈。”
武曌看着林如海那如梦大醒的样子,也不知是笑好,还是怪好,顿时十分无奈。
两天之后,林如海就要送武曌和北静郡王启程了,起初贾琏听说他们要回京的时候,还高兴了一下,毕竟林妹妹一个女儿家,离开了林府,没人给她撑腰,看看半路上怎么死的。
贾琏也想要破釜沉舟一把,不然若是自己和多姑娘乱搞的事情被王熙凤和贾母知道,那还了得,再加上那边谋害林如海的事情也曝光了,真真是祸不单行。
只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北静郡王竟然好雅兴的要和他们同路,这样一来,贾琏根本没机会下手。
两日后,武曌已经准备妥当,因为已经是十一月底,天气寒冷的厉害,如今回京,可能比这边儿还要寒冷,武曌是羸弱的身子骨,根本受不得寒,紫鹃给她披着厚厚的披风,拢的严严实实,两个丫头扶着武曌,这才从林府中出来,准备上轿,走一段之后登船。
因着有北静郡王同行,所以林如海一直送行到登船,武曌从轿子里下来,就看到北静郡王一身银白带毛披风,正在马下和林如海说话呢。
林如海虽然不方便托付郡王,但是他素来知道女儿身子骨儿弱,因此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好劳累郡王一回,多照顾着。
北静郡王十分谦和的答应了,看了一眼武曌,知道这父女俩临别之时肯定有很多体己话儿想说,便转头进了船舱。
那边北静郡王离开,武曌就走过来,林如海十分心疼,不想让女儿离开,但也没什么办法,便说:“你去姥姥家,好生住着,若有什么委屈,你教人捎信给我,知道么?”
武曌点头说:“父亲,万勿挂心,女儿好得很,不需要父亲操心,别累坏了身子。”
林如海见女儿如此懂事,更是心里又酸又欣慰的,叹气说:“虽是郡王说,指日就能调回京城,只是……只是这时日,还不知道是哪天,况且圣上下令,这一来一回,还要收拾交接,然后赴任……唉,恐怕一年光景就去了。”
武曌笑了笑,说:“父亲安心,不过是一年光景,这五六年不都过去了?”
武曌心里也算过,虽是郡王说林如海调任京城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什么光景,下旨、交接、赴任,这一系列事儿下来,恐怕要是一年半载的,因此武曌心里也不急,回去之后没有必要立刻辞了贾府,等皇上下旨之后,再辞了贾府,这其中日子的空档,就慢慢的置办田产才是正经事儿。
林如海听她这么说,又叹气说:“让你受委屈了。”
武曌摇头说:“父亲,天气寒,快回去罢,女儿也登船了。”
林如海十分不舍,见武曌回头往船上去,他还伸着脖子仔细的看,直到听到“豁朗”一声,船帘子放下来,遮挡住了武曌的身影,这才摇头叹息的收回目光来。
武曌坐在船舱中,北静郡王就在旁边,那边贾琏进来,看了一眼,也不敢造次,就转头躲得远远的。
因为北静郡王一路随行,所以贾琏根本找不到契机,是在船上还闹肚子,觉得特别不得劲儿,脸色很是难看,而旁人和他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事儿。
贾琏不疑有他,根本不知武曌已经收买了多姑娘儿,多姑娘的丈夫是个厨子,她除了针黹活计,下厨的手艺也是极好的,因此尝尝帮衬着做些吃食。
武曌知道贾琏那些心思,因此不想让他在船上安生,就让多姑娘给他加些小料儿,果然是顶用的,而且十分好用。
这日已经是腊月初二的夜里,因着贾琏一路上折腾,他们回来的时候晚了时辰,正好是夜里头,差不多三更才到了渡口,弃船登岸,然后匆匆坐轿坐马往贾府赶。
北静郡王和他们上岸之后就不同路了,不过因着天色很黑,所以北静郡王不放心武曌这样的姑娘家,便说:“天色阴郁,小王送一送姑娘。”
武曌知道贾琏心中有歪歪道子,就没有推辞,笑着说:“实在劳烦郡王了。”
北静郡王笑了笑,谦和的说:“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那边贾琏越看越觉得武曌和北静郡王有点什么,心里记恨,但是万不敢发作,只能作罢。
武曌上了轿子,北静郡王骑马护在旁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贾府而去。
贾府安排了人过来接武曌,只是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人,北静郡王一直送到了贾府门口,这才看到荣府和宁府两边大门洞开,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乱糟糟的一片,灯笼连成了一片,银光点点的,好是壮观。
武曌也有些奇怪,打起帘子走出来。
因着外面混乱,好些人走来走去的,打眼一看,好家伙,“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蔷、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贾兰、贾菌、贾芝”……只要是姓贾的恐怕都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聚众闹事呢,尤其还是大半夜。
武曌正纳闷,就见有被丫鬟婆子簇拥着,众星捧月一样,匆匆从荣府大门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贾宝玉!
贾宝玉匆忙整理着衣裳,头上的冠都是歪的,不止如此,他脸色蜡白如纸,嘴角上竟然还挂着血迹。
贾宝玉冲出来,险些被门槛绊倒,旁边心肝肉跳的叫着,赶紧扶起贾宝玉,贾宝玉十分狼狈,“登登登”跑下荣府大门台阶,不知去什么地方,正跑着,竟然撞见了武曌。
贾宝玉三个月不曾见过林妹妹了,这一看,顿时一眼都看痴了,林妹妹肩上披着带毛的披风,一圈儿的白毛,衬托着粉雕玉琢一般的脸颊,因着天气冷,双颊冻得微微殷红,朱唇不点自红,娇润犹如胭脂,大老远竟能闻到一股女儿的体香,让贾宝玉顿时魂牵梦绕,酥了半边儿。
贾宝玉一见林妹妹,立刻冲过来,连旁边的北静郡王都没看见,就要去抓武曌的手。
武曌知他揩油的臭毛病,但凡见着个年轻的女子,就要冲过去拉手,抚摸脖颈,有的还要吃女子嘴上的胭脂。
武曌倒是奇了怪的,贾宝玉一向说女儿是水做的,一并迁就着女儿,只是见到了老女儿就不这么着了,看他天天儿的和屋里的婆子掐的,简直天昏地暗。
武曌见他冲过来,就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没有让贾宝玉揩油,贾宝玉没抓着武曌,这才一唬,竟看到了北静郡王,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请安。
北静郡王笑了笑,说:“不必多礼了。”
贾宝玉站起来,这一看,看这北静郡王竟然又看呆了,不为别的,只是他见过两次北静郡王,而北静郡王竟一次比一次出尘,第一次是寿宴上,北静郡王一脸恬淡雅致,如今是在路上,北静郡王风尘仆仆的,但是竟没有半分狼狈之相。
贾宝玉这么一对比,顿时觉得自己羞于见人,真真儿给比了下去,犹如泥沼一般。
武曌见他那呆样儿,也不知府上怎么养的,竟然给捧成了半个残废,怕他冲撞了郡王,便岔开话题说:“今儿这么热闹,怎么回事儿?”
贾宝玉如梦初醒,顿时那痴痴的表情就破裂了,竟然“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旁边跟着的小厮茗烟连忙说:“姑娘,快别提了,东面儿的蓉大奶奶,刚刚没了,爷们儿这是要去看看呢!”
武曌一听,顿时想起自己在虚境中看到的,原来是东面儿贾蓉的媳妇,也就是那秦可卿没了,她去了一趟扬州,险些把这事儿忘了。
武曌走的时候,秦可卿就已经病危了,能撑到这时候,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东府的大老爷,也就是秦可卿的公公贾珍爱见她,给秦可卿吃了无数的珍贵药材,一直吊着性命,只是怎么着,还是被阎王给收了去。
方才贾宝玉听到有人说秦可卿没了,又因着他在梦中曾和风流多情的秦可卿意淫了一番,所以十分悲痛,竟然顿时吐血了,吵着闹着非要来看。
武曌心中跟明镜儿一样,什么都清楚,这大门大户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本是她这样的外人不知道的,但是谁让武曌并不是林黛玉,只是顶了这个壳子。
她在上阳宫病危的时候,在虚境中早就观摩了一遍这荒唐的大家族,虽然记不太清楚,但是有些实在荒唐的事情,还是记得的。
就例如秦可卿。
秦可卿是贾珍的儿媳妇,贾蓉的原配夫人,因为长得漂亮,知礼识度,进来贾府之后,如鱼得水,地位甚至比贾珍的妻子尤氏还高,公公十分爱见这个儿媳妇,怎么看怎么好,为的什么?
当然是因为秦可卿风流多情了。
秦可卿和他公公贾珍,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两个人经常去那没人的天香楼私会,天香楼这地方只是逢年过节才用,摆个戏台子之类的,也是偏僻,一直都没人发现,也是因为秦可卿和贾珍关系不一般,贾珍又是贾府的现任族长,所以今儿才来了这么多哀悼的贾家人。
后来秦可卿得了重病,很多大夫不敢说,其实是淫病,身子虚弱。
贾宝玉吵着要去东面宁府看看,武曌本不想去,关她什么事儿?她现在只想置办宅子,等林如海到京城来,好有个歇脚的地方。
不过贾宝玉不放开她,非要拉着她去宁府一并看看,还哭着说:“好妹妹,那秦氏,素来是个好的,又温柔,还知冷知热儿,如今突然没了,你就不伤心吗?随我去看看罢!”
武曌本是个冷心的人,再者说了,自己与秦可卿,也没爬灰,也没意淫的,根本没什么交集,自然不伤心了。
他们正说着话,那边东府里面儿,突然来了个醉汉,醉醺醺身上还散发着恶臭,嘴里嚷着:“爬灰爬灰,当谁不知道?,整日里偷狗摸鸡的!你们对得起太爷么?太爷九死一生挣下来的家业,就是惹你们这般糟蹋的?!”
“这该死的焦大!”
“谁把这醉鬼放出来的?谁又惹着他了?”
“快拉走,快拉走!没看郡王在这儿呢么!?”
宁府门口的小厮顿时唬的像是炸毛的鹌鹑一样,全都冲过去,一把抓住那醉汉一般的老头儿,老头儿白发苍苍,却是身强体壮,几乎是擒他不住,好几个壮汉扭着,才给扭进了宁府里头。
武曌刚才不愿意去宁府,因为不干她的事儿,不过如今看到那骂人的焦大,顿时眼眸一动,若说这宁府上,什么太太老爷的,给武曌的印象都不深,因为不是吃喝,就是嫖赌,而唯独这个叫做焦大的下人,给武曌的印象很深。
武曌记得自己在幻境中看到过焦大,只是匆匆一瞥,焦大也是这样骂人,不过是在骂秦可卿和王熙凤,“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唬的下人们将焦大抓起来,塞了一嘴粪便堵上。
却说焦大是什么人?那是从小跟着宁国公当兵的人,在绝境中,还将宁公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没有水喝,给宁公喝水,自己就喝马尿,忠心耿耿的老家将了,但是贾府偏偏是忘本的,到了如今,焦大连个下人都不如,天天醉生梦死,家里头的主子,没有把他当人看的。
武曌当了十五年的女皇,自然是爱惜人才的,看到这样的人才,怎么可能不痛心疾首?
武曌眼眸一动,看着焦大被拉进东府,当即就改口说:“那我也去看看就是了。”
她说着,连忙对北静郡王说:“让郡王见笑了,多谢郡王一路照顾。”
北静郡王听武曌这话,就知道她下了逐客令,当即笑了笑,说:“姑娘言重了。”
说着一拱手,自己跨上马背,披风发出“哗!”一声,那动作凌厉潇洒,仿佛行云流水,又对武曌一拱手,这才调转马头,带着从者风一般的离开了。
武曌等他离开,就准备进宁府了,一转头,那面贾宝玉却一脸呆呆的样儿,还看着北静郡王的背影儿。
武曌说:“怎么的?不去东府了?”
贾宝玉连忙省过来,说:“去!当然去!”
他说着,突然期期艾艾的说:“好妹妹,你说……我与那北静郡王,谁更好一些?”
武曌听了一笑,贾宝玉险些被林妹妹的笑容晃瞎了眼睛,那堪堪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简直是倾国倾城,贾宝玉顿时身子都要酥烂了,恨不得瘫在地上!
就听武曌幽幽的说:“何必这般比呢?平白自讨了没趣。”
第16章 讨债
武曌简直是骂人不带脏字儿,她说完就走进了东府里头,而贾宝玉还在原地怔怔的站着,站了一会子,这才反应过来,林妹妹的意思,岂不是自己压根比不上郡王?
贾宝玉唉声叹气的,赶紧也跟上去,去见一见贾珍,但是到了厅堂里面儿,竟然没看到武曌,不知林妹妹去了哪里,打听了一番,心想着林妹妹可能到贾珍的太太尤氏那里去了,毕竟都是女眷。
只是又一打听,尤氏此时正在犯“胃病”,卧病在床,不能出来相见,也没有料理秦可卿的丧事。
所谓“胃病”,那其实就是“未病”,平日里别看尤氏是个惧怕丈夫的主儿,像是个据嘴儿的葫芦一样,根本不敢说道什么,但是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
尤氏是个有成算的人,心里打算的明镜儿一样,她平日里是个据嘴儿葫芦,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尤氏并不是贾珍的原配,而是续弦,所以事事都忍让着,并不是因为尤氏胆小怕事儿,没有主见。
反而尤氏是那种,嘴里不说,心里最有主见的人,如今秦可卿和贾珍的事情被曝光,大家心里都清楚,做儿子的贾蓉心里清楚,做婆婆的尤氏心里也清楚,只因着贾珍独揽大权,因此尤氏不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又是装作生病,这么大的事儿,儿媳妇病逝,她都不抻头,已经撂了挑子,什么都不管。
贾宝玉不知道这个事儿,还要闹着去看尤氏,被人阻拦着,一时间宁府里面乱七八糟的,来叨念的哭丧的,像是市井闹市一般。
却说武曌进了宁府,根本没有朝正堂去,而是一拐弯,带着两个丫头,去了旁边的小路。
雪雁一看,惊讶的说:“姑娘,咱们这去哪里呀?”
武曌没说话,紫鹃也没说话,低着头跟着姑娘走就对了。
三个人一并往前走,天色太黑了,手里也没个照明的,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就隐约听见了大骂的声音。
“呸!别说你们主子,就是你们主子的爹,你们主子的爷爷,也没人敢跟我呲牙花子!好嘛!你们这些赖瘪三儿!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不过是巴着主子的狗!早晚要完!早晚要完啊!”
“还说!堵上他的嘴!快,掏点粪来!让他嘴里丑!?这都什么年头了,真把自己当成个老功臣了?我呸,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功臣!爷们让你死,你就得死!”
武曌闻声走过去,就看到几个小厮,压制着那焦大,焦大白发苍苍,但是身子骨硬朗的厉害,挣扎着,那几个小厮几乎按不住,差点给一巴掌掀飞了。
旁边有个领头的,就是刚才骂咧咧的,正是宁府的总管来升,不过焦大一直看不惯他,管他叫做赖二等等。
来升指挥着众人压制焦大,焦大一直骂咧咧,因为吃了酒,因此醉醺醺的,力气也比平日里小了不少,来升壮着胆子走过去,一脚踹在焦大腹部。
焦大痛呼一声,来升一看来了劲儿,立刻又跟上两下,焦大痛呼着,武曌一看,当即皱着眉,别说焦大是当年跟着宁公演兵的功臣,宁公的救命恩人,就说焦大这白发苍苍的,竟然被吓人这么折磨,实在看不过眼去。
武曌刚要走过去,结果就听到来升突然“哎呦!!”一声大喊,明明是他踹了焦大一脚,结果自己反而被撞在地上,坐了一个大屁墩儿,愣是站不起来,敢情尾椎都要摔碎了。
那焦大“哈哈哈”大笑着,嘴里嚷着:“啐!你这个狗眼势力的小人,你还敢打你太爷了!?我啐!”
武曌一看,顿时要笑出来,焦大不愧是演过兵的人,原来方才那些都是虚晃,让敌人放松戒心的,最后一下才是真的,那来升坐在地上,好几个小厮去拉他,摔得脸色发青。
来升大喊着:“粪呢?!马粪马尿呢!他不是喝过马尿么?好!让他喝个够!”
那边有小厮赶紧跑过来,提着一桶马粪,恶臭熏天,雪雁连忙捂住鼻子,说:“他们这些人,太放肆了些!”
来升也捂住鼻子,挥着手说:“让他吃!塞他一嘴!”
焦大挣扎着,喊着:“王八羔子!你敢动你焦太爷一下试试?!”
武曌见这场面,冷下脸来,当下也不怕那边恶臭冲天,径直走过去,那边人都嚷嚷着,一下都没看到武曌,险些撞了武曌。
紫鹃连忙护着,尖着声音说:“这怎么着?做什么呢?碰着林姑娘,你们谁去和老祖宗回话儿?”
紫鹃拔着声音,来升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真是林姑娘,当即让大家住了动作,赔笑说:“林姑娘,您怎么到这边儿来了?”
武曌幽幽一笑,说:“没什么,只是听见动静儿,过来看看,如今这府里头,走了蓉大奶奶,人人心中哀痛十分,不知是哪个狗大胆子,还在这边儿嚷嚷,若是让珍大爷听见了,成什么样子?”
那边来升连忙说:“是是,我们这就不让他嚷嚷了。”
武曌险些笑出来,来升竟不知自己是在骂他。
武曌又说:“堂上乱着呢,没有个主事儿的,珍大爷叫你过去呢,你这就快去罢。”
来升有些迟疑,看了一眼焦大,武曌说:“怎么?还站着干什么?”
来升不敢得罪武曌,因着他是宁府的总管,也不是太清楚荣府的事儿,但是平日里总是听老祖宗宠爱林姑娘,因此不敢得罪,就赶紧应承着,低头连忙走了,旁边的小厮一见,连忙也都散了。
焦大被扔在地上,嘴里还骂咧咧,喝了酒几乎站不起来,身上都是被踹的土印子。
武曌不好去扶他,身边也没带家丁,都是小丫头,也不好去扶他,就说:“老先生,你没事儿罢?”
焦大仰躺在地上,打谅了一下武曌,不起来,说:“哪来的假好心,都滚!焦太爷看你们就不顺心!”
雪雁见他不识好歹,立刻要嗔,武曌抬手阻止雪雁说话,笑了笑,说:“老先生平日里受苦了,那是因为没跟对了人。”
焦大看了一眼武曌,说:“依你说,跟谁才是跟对了人?”
武曌笑眯眯的说:“起码我便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主儿,对吗,老先生?”
焦大狐疑的看了一眼武曌,他素有耳闻,西面的荣府来了一个小丫头,据说是老祖宗的外孙女儿,当年老祖宗很是疼爱贾敏,如今就爱屋及乌,疼爱这林黛玉了。
但是在焦大眼中,林黛玉不过是个怯懦爱哭的小女子,便说:“谁要你可怜,我啐!”
雪雁见他不识好歹,说:“姑娘,咱们走罢,这人不识好歹,看不出好赖,平白把姑娘这一颗好心都糟蹋了。”
武曌仍然一副笑脸,似乎很是好脾气,说:“老先生并非是不识好歹,而是看的歹人太多,我也并非是可怜老先生,老先生这般英雄人物,需要旁人可怜儿?我是爱惜老先生这种人才。”
焦大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武曌,心中更是疑惑,常听说这林妹妹是个爱哭,又爱生闷气的主儿,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头头是道,而且颇有一股大家风范,实在奇怪。
武曌又说:“老先生喝了这么多酒,可曾饱腹,不如随我去吃点东西?”
焦大还是狐疑,不知她图什么,可是自己这么个老东西,也没钱,也没权,最不怕人图,干脆从地上一翻站起来,就跟着武曌走了。
武曌带着焦大出了宁府,进了荣府,当然不会带进贾母的院子里,让雪雁去准备饭菜,又让紫鹃去准备热水,焦大这一身,又臭又脏的,是该好好洗洗。
焦大洗了澡,狼吞虎咽的吃饭,或是许久没吃过这样儿正经的饭菜了,吃的“呼噜噜”,还用袖子抹嘴。
武曌坐在一边儿,仍旧是笑眯眯的,其实她想要招揽焦大,也是有原因的。
焦大是跟着宁公演兵的,别看他现在老了,但是并没有老态龙钟,还健朗的厉害,能办事儿,手上也有功夫,这样的人最方便。
武曌正寻思着买个宅邸,等着林如海调入京城,好让林如海直接搬进来,一切妥妥当当的,也不需他操心了。
如今看到了焦大,就觉得万分合适,若是能挖翘脚,往后把焦大挖走,让他在府里当个管事儿,也是极好的。
而眼下,若是想要买个宅邸,肯定要去讨债,向那油滑的琏大爷讨债,武曌一个“女儿家”,断不能去找贾琏讨债的,也怕贾琏用个什么混手段。
如今好了,若是能收了这焦大,让他去找贾琏讨债,焦大是什么样的人?一瞪眼睛,再一威胁,手里还有贾琏的字据,还不是立马齐活儿的事情?
焦大吃饭的时候也百般刁难武曌,武曌非但不生气,而且还毕恭毕敬,总是唤他老先生。
要知,自从宁公走了,就没人再这么以礼相待了,如今家父一代不如一代,吃喝嫖赌,样样齐活儿,全都是忘恩负义的主儿,都不记得他焦大是谁,还要奚落他几番。
哪有人待焦大这般好?焦大起初只是故意骄纵,试试武曌,没想到武曌不但不生气,而且越来越毕恭毕敬,焦大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尤其是个重性情的人,当即一抹嘴巴,双膝一曲,“咕咚”就跪了下来。
旁边的雪雁和紫鹃都吓了一跳,武曌则是说:“老先生,请起,何必行此大礼呢?”
焦大已经收了方才猖狂的模样,说:“我焦大贱命一条,合该死了算了,姑娘却这般厚待,若是往后有用的着我焦大的地方,姑娘只管开口就是了。”
武曌笑了笑,说:“老先生,您说的太严重了。”
其实武曌眼下就有这么个事儿,想请焦大改天办了,自然是贾琏欠债的事情。
武曌将字据拿出来给焦大看,焦大一看,立刻恼怒的连声骂着:“这王八羔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歹心,太爷们的脸都给他们丢光了!”
焦大看了字据十分气愤,毕竟上面写着关于贾琏要谋害林如海夺取林家家产的事情。
焦大立刻拍着胸脯说:“姑娘你放心,我明儿就去找他,看他给不给钱!”
武曌一笑,说:“那就麻烦老先生了。”
因着半夜还没睡,武曌第二天一上午愣是没起来,毕竟她身子骨儿娇弱,真真儿的娇弱,经不得风,也经不得熬夜,第二天醒了还昏昏沉沉的。
她坐起来,紫鹃就过来伏侍,说:“姑娘,方才焦大爷来了一趟,说今儿他就给姑娘办事儿。”
武曌笑了笑,点了点头。
因为秦可卿去世的缘故,贾琏也去悼念,不过其实是聚众几个平日里不怎么见的狐朋狗友,一起喝喝酒罢了。
贾琏早上以悼念的名义出门,黄昏还没回来,大家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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