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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眼灵妃:世子爷休得无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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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他所担心的那般,林庭筠半响默不作声也是在思虑这场流言的始作俑者。
到底是想借着流言逼迫林家就范,还是。。。。。。想用流言提个醒呢?
她想了一会儿,素手按在栏杆处的莲花柱上,上面被太阳晒得温热,一股暖意从手掌心蔓延。
从头到尾,事情从未传到林家,而且当时三哥与郑天硕冲突的地方在城西,李家也在城西,郑家也在城西。
而宁远侯府却在城东,分明是故意绕开宁远侯周围可能传开的地方,显然是不想让林家知情的。
既然如此那第二种便不成立,看来是有些人想帮皇后,用流言蜚语作势,届时若是林家知情,那也传遍了大半个长京。
第354章 针鼻儿的心眼
“郑小少爷不必担心,林家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看来是冲着林家来的。”
又或者是,急着想把林家与郑家捆绑在一处,两个身处中立的朝臣有什么好捆绑的呢?
郑天硕点点头,垂着头静默了半响又道:“我知道,我祖父从不参与朝堂之争,想来不会有人想借题发挥,只想给你提了醒而已。”
或许是林庭筠说话的声音太过疏冷,抑或是用词太过客气,郑天硕反而想表现出自己为她着想一般。
毕竟是说了违心的话,他垂着头略有些不自然地卷手在嘴边清了清嗓子。
林庭筠沉凝地偏头看他,似乎并没洞察他的心思,淡淡地一笑:“多谢。”
多谢他并非是他提醒自己,她能瞧出来郑天硕故意扯了谎,她与他本就一面之缘而已,怎么会劳烦他三番五次地邀约。
给自己提醒或许不假,可关键还是想从林庭筠口中套些话,若是当真是冲着林家来,林家人必定是有所自知的。
她谢得是方才郑天硕忽然提醒自己想起了一件事,他说郑阁老一直是中立的。
这让她想起林家中立也不顾近期的事罢了,先前自己和陈锦之的亲事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猜测林家日后是要支持陈锦之的。
恐怕皇后周氏没推出哪个公主补上郑家的缺儿,偏偏想的是自己,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她怕宁远侯与陈锦之扯不清关系,来日成了文王殿下的阻力。
可除了皇后,还有谁希望自己离陈锦之远些呢?
献王和庆王,一个没有外家的支撑,自己也毫无追求,一个干脆是陈锦之的狗,让他咬谁就咬谁。
皇子里除了这几位,怕是没人再敢奢想太子之位了。
林锡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煞有介事地探头朝外面瞧了瞧,见着小妹仍和郑天硕站在一处,不禁皱起了眉。
一回身再看对面温季蘅的脸色已不是铁青两字能形容的,索性将手里的酒杯一撂,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口中还振振有词道:“某些人明明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似的,还非要在阿筠面前装若无其事。”
他胡乱撩了纱幔,微醺的脚步略有些踉跄,伏在月门旁扬声喊着:“诶!说完没?等你喝酒呢。”
郑天硕不曾想水榭内还有其他人,闻声脸上添了几分狐疑不说,还有些别扭地打量了一眼林庭筠。
“原来是林三少。”
他隐约猜到林锡是林庭筠故意请来,本以为郑宁黛领着的姑娘是为了不叫人误会的,没想到水榭内还有亲哥哥坐镇。
林锡半醉的眼睛迷离地盯着他,沉沉地点了点头:“还有北郡世子,既然来了怎么好不喝一杯?”
林庭筠手中的帕子随风飘着,看着郑天硕拱手告退的恭敬模样点了点头。
月门前林锡不知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信誓旦旦搭着郑小少爷的肩膀:“今儿非把你灌醉不可。”
郑天硕连连笑着,只当他说得是醉话,实际上林锡还真不是醉话,不把与小妹独处许久的郑小少爷灌醉,如何能让自己未来的妹夫心里痛快呢。
第355章 灌醉郑天硕
郑家的人来寻了好几次,才把醉醺醺的郑天硕扶走,脚步已经打圈了,口中嘟嘟囔囔地也不知说了什么。
一直在水榭外等着的郑宁黛也顾不得和刘文君翻绳,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花样撇到一边,上前与下人一同扶着脚步乱晃的郑天硕。
她只听着里面推杯换盏的,见着送酒的丫鬟进去好几次,也没往心里去,自家哥哥向来是懂得分寸的。
眼下她匆匆地与林庭筠和刘文君道了谢,若不是她央求两位陪自己等着大哥,谁会在水榭一直坐到天黑。
水榭四角都上了夜灯,刘文君望着郑宁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笑着轻晃着腿:“郑小姐到与我挺相似的,看见她就好像看见几年前的自己似的。”
夜风习习,烛光下镀了晕黄而显得柔和许多的侧脸绽开灿烂的笑容,林庭筠偏头枕在手背上,露出两侧微尖的犬齿:“的确像,性子活泛又不拘小格,着实有趣儿。”
刘文君紧跟着掩嘴嗤笑了一声,只以为她是在夸赞郑宁黛,学着她倚在栏杆上:“郡主倒比我们沉稳不少,倒像我家中的姐姐,总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林庭筠笑地嘴角翘起,倾身攥着她的手连连摇头拒绝道:“分明你比我还年长几个月,我才不要做姐姐,论起年岁来,我应是妹妹。”
“好,好好,那我就托大做个姐姐,往后也不唤你郡主了,随李小姐唤你一声阿筠可好?”
刘文君一提起李姝,林庭筠脸上的笑容就敛了几分,握着她的手,神色渐渐认真地道:“说起李姝,我想给你提个醒儿,别怪我多嘴,更无意挑拨你们的关系,我与她相识的早,深知她的人品,往后你离她远些最好。”
其余的即便林庭筠不说,刘文君也稍稍察觉出了些,早在安德堂李姝硬是与自己说话时,她就觉得此人心思深重,虽然满脸堆笑,一口一个妹妹,却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意。
刘文君点点头,僵着身子猛地打了个寒战,缩着肩膀连连吸气。
“虽说春日里,晚间的风也是凉飕飕的,你快些回府罢,改日我们再喝茶去。”
林庭筠说着站起身来,示意刘文君身后的丫鬟扶着她望前厅去。
“那我便先走了,阿筠也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再吹夜风了。”
林庭筠点头,目送琼华提灯送刘文君走远,转而才正身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水榭,纱幔内两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若不是方才送走郑天硕时里面的声音还算清楚,她当真以为三哥和温季蘅醉得不省人事了呢。
她抬步往里走,撩帘子前已猜出里面是什么光景,即便不至于五迷三道,也比郑小少爷差不了多少。
三哥哥醉酒她是见过的,可温季蘅这样一板一眼,恪守自律的人醉酒说胡话,她还真想瞧瞧是什么模样。
她一面猜着,一面抬手将纱幔掀开,垂首往里面张望了一眼。
本来略有几分得意的笑容不由微凝了些,讶然地望着满脸通红的林锡,又盯着纹丝不动,毫无异样的温季蘅瞧。
第356章 踹他两脚
夜色笼罩在水榭四周,随着林庭筠这一撩帘子,夜色从月门前钻入,挟着一股桂花香般的凉气,从温热的面上拂过。
“冷不冷?”温季蘅好整以暇地侧过身,微醺之下的眉眼极尽温柔,好像面前的姑娘早就成了他的世子妃一般。
林庭筠拢了拢身上的披帛,将水月纱罩在身上,淡淡地一笑,晶亮的双眸微弯。
她望着端坐在石凳上的温季蘅,缓缓地摇了摇头,转而不敢再瞧他快溢出柔情的双眼,脚步一转走到林锡的身侧。
郑天硕的酒几乎都是林锡灌的,他自己喝得也不比郑天硕少,饶是温季蘅拦了几次,也是徒劳无功。
他半伏在桌上,用手肘撑着桌子,勉强地抬着下巴,一身的酒气让林庭筠蹙了蹙眉。
“小妹。。。。。。小妹你怎么来了?”
林锡醉得眼前一片水汽,盯着林庭筠看了半响才口齿不清地笑着。
他说罢又歪歪扭扭地扯着她的胳膊,炫耀似的瞪着眼珠子,耷拉着眼皮费力地睁着:“你不知道,那个郑天硕醉得厉害。。。。。。被。。。。。。被郑家人接走了。”
林庭筠抓着他的胳膊往石桌上一扔,愠怒地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肃声道:“你说人家做什么?瞧瞧你自己的模样,四子去哪了?连个扶你回去的人都没有。”
她说着将他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揉了揉眉心又道:“若是让父亲瞧见你这德行,不打你才是怪。”
说罢欲转身去外面寻人,林锡似乎听见父亲二字就猛地清醒过来,耷拉的眼皮也抬得老高。
眼珠子转了一会儿忙扯着她的手腕央求道:“千万别去,我若是回去必定要被父亲知道,今儿难得高兴,阿筠别扫我的兴。”
他揪着林庭筠的袖子就不撒手,滚烫的脸就往她冰凉的手背上贴,恼得她一把甩开,脖子根霎时红了,一时不知怎么撒气,抬腿朝着林锡的身上狠踢了两脚。
“就该让父亲好生揍你一顿。”
她踢罢还觉着教训不够,气势汹汹地撩了纱幔,冲着外面路过的小厮唤道:“你过来。”
温季蘅坐在石凳上,强忍着笑意的眼睛险些要溢出眼泪来,看着她狠踢林锡那两脚,心里顿时又惊又笑。
琼华到底把他未来的世子妃教成什么样儿了?怎么发起火来就习惯打人了呢。
他紧抿着薄唇,硬是没让笑声泄露分毫,此情此景下,阿筠如同炸了毛的猫,自己如同保命的老鼠,若是敢发出一点声音,没准就要被殃及。
外面的小厮应声跑了进来,目光瞟了一眼水榭内的情景,有些不大自然的咽了咽口水:“郡主有何吩咐?”
林庭筠正怒上心头,瞪着林锡神志不清还说着胡话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成日里跟着一群游手好闲的少爷们鬼混也就罢了。
今儿明知是替他和二哥办的堂会,他竟然还敢醉成这幅模样,一会儿若是父亲那便酒席散了,没准儿就请他过去与各位长辈见见。
这个德行非得把父亲气个半死不可,方才还敢来贴她的手,在外面指不定跟着一肚子坏水的少爷们闹成什么境地了。
第357章 动怒
那些戏楼茶坊里的戏子,他若是真敢沾染半分,父亲就会打断他的腿。
林庭筠僵着脖子盯着林锡,气急之下也顾不得旁边还有温季蘅,抬手指着他,连声音都跟着颤抖:“把他给我扔下去。”
温季蘅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就掉在石桌上,打磨光滑的石桌表面很快就流下酒水滴在地上。
他半愣地顺着林庭筠的手臂看着,她方才指着林锡,现下又指着黑漆漆的栏杆外面。
而那栏杆外面不是望台,而是没了温度又冰冷的湖水。
她脸色阴沉,似乎真的动了怒气,小厮不敢应下,却又不敢不应,驻足在原地纠结了半响,为难得汗水顺着额间往下流。
林锡还在胡言乱语,半点没察觉自己的亲妹妹让人把他扔进湖里去醒酒,甚至还抬着眼皮揉了揉被林庭筠踹疼的后背。
温季蘅没去扶酒杯,略有些心虚地看着面色不虞的林庭筠,心里的滋味有些怪异。
一面心疼她动了怒气,一面又觉着她如此发火的模样也甚是好看。
不同军营那群粗糙大汉,争辩时面红耳赤,涨得脸红脖子粗,面前的姑娘,发起火来,一双清透的眼睛里似乎迸发着光亮一般,紧绷的脸上线条清晰。
还有半抿的唇瓣,被咬的愈发殷红。
立在水榭内不知该如何进退的小厮终于发现还有另一位旁观人。
北郡世子是今日的客人,他虽然不解为何向来礼数周全的郡主如何当着客人面发起火来,可现下可不是自己琢磨的好时候。
他垂着头向温季蘅投去一个求助般的眼神,脚底下似乎长了钉子,钉在原地不敢动弹,又恨不得拔腿就跑,闹脾气的主子最是伺候不得。
温季蘅了然的眨了眨眼,瞥了一眼仍旧毫不知情的林锡,才笑与小厮吩咐:“你下去吧。”
同样是主子,北郡世子虽不是侯府的主子,身份上也是正经的主子。
小厮忙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难掩欢天喜地之色,转身一溜烟儿地从水榭退了出去。
醉生梦死的林锡听见脚步声才睁开眼睛又看了一眼小妹,笑呵呵地没个正经道:“阿筠,你弹琴给我听吧?西北那么远,以后你弹我也听不到了。”
话音一落又悄无声息地瘫倒在桌上,拂得上面的白玉酒杯险些滑落。
林庭筠脸上的怒气终于有些松动,想起兄长下个月就要远赴西北,心里的火气顿时也减了大半。
温季蘅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地推了一把瘫在桌上的林锡,才含笑道:“阿筠,别与他置气了,来坐。”
同样饮了酒的温季蘅,分毫不见一丝醉意,双眼微红却又不失仪态。
林庭筠抬眸就见着他嘴角的一抹笑意,不自觉地轻轻呼出一口,这才觉着胸腔里的闷气少了许多。
她没走到温季蘅身侧的石凳上,而是退了几步坐在栏杆旁,想着方才应叫那小厮去找四子扶三哥回房的。
“先前你与郑小少爷的话我都听见了。”
第358章 切磋
她不坐在自己身边,温季蘅收回手扶起翻到的酒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想起方才她与郑天硕的交谈,柔声道:“既然有人不想林家与陈锦之攀上关系,也正巧合了你的意,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他想现身时再计较也不迟。”
他仰头将冰凉的酒一饮而尽,被风吹凉的酒顺着喉咙一路延伸到胃里,不暖和又添了寒凉。
灼热感也分外强烈,他卷手在嘴边将涌上的咳嗦声压下去,嗓音有些沉沉又道:“习武时小心些,你手腕上的淤青涂化瘀膏之前先用温水泡上半个钟头。”
林庭筠下意识地垂头看着自己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面的淤青并不显然,若是不仔细盯着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晃了晃手腕让衣袖滑了下去,连着青金石手钏一并遮住了。
“不碍事,如今已经不再添新伤了,这点淤青褪下就好了。”
温季蘅笑着瞧了她一眼,骨子里都是倔强,也不知是余怒未消还是羞怯的颜色,白皙的脸颊上透着飞霞般的红晕。
风吹得她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她抱着手臂等着琼华送人回来,偏头望着趴在石桌上睡着的林锡,敛回地视线瞥见温季蘅正折着一根探进来的柳条。
她的目光微顿在晃晃悠悠的柳条上,还未来的收回,就被温季蘅的视线捉住,含笑的眉眼翘着:“让我瞧瞧琼华把你教的如何?”
林庭筠回过神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似乎也来了兴致一般,扬手背向身后,将一直系在腰上的双翅玲珑解了下来。
自从她练得顺手些后,便重新打造一副能系在腰间的链子,如此既能随身携带,还能掩人耳目。
温季蘅身上揣着匕首,怕伤着她,所以才找了一根柳条,即便真的抽在身上也只是皮肉痛而已。
可林庭筠的双翅玲珑可是实打实的兵器,从她自己身上的淤青伤痕就能看出一二。
林庭筠将金链捋好放在身侧,她没打算用还不拿手的兵器切磋,自己身上的伤痕够多了,万一真不小心误伤了北郡世子,那才是大罪过了。
“双翅玲珑?”
见着她起身走到月门旁,长臂一捞也拽了根柳条,折成与长剑相差无几的长度,点头道:“嗯,近些日子都在练它,起初滑不溜丢地掌握不好,现下可算能控制些了。”
她立在月门旁,摘着柳条上的旁支杂叶,感觉到温季蘅走到身边,语气有些疑虑道:“琼华并不懂得双翅玲珑,如何教你?”
“两个人摸索也总能寻出点门道来,而且琼华又是你的。。。。。。你们府上的人,好歹在军功世家耳濡目染了些,也不算笨。”
温季蘅一下子就猜出她停顿时想要吐口而出话,扬着唇角笑了笑:“你知道琼华的身份了?她与你说的?”
他的笑声与府中的兄长不大一样,如低低琴音般悦耳,凑近跟前的气息里带着酒气微香。
林庭筠拿不住温季蘅是否介意琼华的身份泄露,也不知他会不会因此而迁怒琼华的坦白。
随即抬起头,用毫不退缩的眼睛盯着他,露出地不解恰到好处:“什么身份?她难道不是北郡王府的婢女吗?”
第359章 绣鞋蛮好看的
她说着急忙敛回视线,极力压制着慌乱,缓缓地转过身,佯作镇定地走到外面的望台上,黑暗之中白色的身影停在三步之外。
声音比方才故作狐疑地声音稍远了些:“还请世子手下留情。”
温季蘅也不多问,视线在双翅玲珑上停顿了一会儿,才学着她方才拱手的模样,连语气也学的唯妙唯俏:“还请郡主手下留情。”
柳条是极难掌控的,不似刀剑省劲,想要柳条有力且稳准,需要极强的内力,更要懂得如何发力。
琼华是他的部下,自然清楚她的内力如何,可当林庭筠浅笑着将柳条尖戳着自己的腰间时,他能察觉出她的内力比琼华还要扎实。
温季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侧手用手中的柳条将她的柳条压制下去,随即随着她躲避动作转身。
两人的动作一模一样,林庭筠见他紧追不舍,以更快的速度连连转身,柳条扫过半空中发出簌簌的声音。
她握着柳条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温季蘅差不多将她逼到月门前了。
他向她逼近,整个人似乎就近在咫尺,身后是水榭的墙壁,她无处可躲,瞪着惊恐的眼珠子盯着他愈发放大的俊秀容颜。
终是忍不住这种逼迫的气势,在他双臂把禁锢在墙壁与他之间时,趁其不备,将背部紧贴在墙上,而后抬起腿冲着他的腹部踹了出去。
只可惜她的脚没能踹动温季蘅一星半点,他停在她的脚掌外,手臂撑着的墙壁,垂头看了一眼她的绣花鞋,笑着抬眸道:“阿筠的绣鞋蛮好看的。”
登徒子,林庭筠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声。
就连温季蘅如此相貌端正的男子都不能信,他饮了酒,举止更是放开了些。
譬如此时,他不抽身退步,反而朝着她愈发逼近,探头倾身嗅着空气里淡淡的桂花香。
林庭筠连呼吸都忘了,抬起的脚分明踹在他身前,此时却被他压制的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看着他从黑暗中愈发清晰的脸,棱角分明,深含柔情的容颜,林庭筠心底忽地咯噔一下,好像有根弦被他压断了。
她脑海里空白一片,只觉得一直以清冷著称的北郡世子好似变了个人般,本应得意的笑容都带着几分邪魅。
恪守礼节的冷峻世子爷,怎么忽然笑得如同狡猾的狐狸般诡诈。
他寸寸靠近,垂下头正巧见着她挺直又小巧的鼻子,她呼出的气似乎都被自己吸了进去。
如果不是有那几杯酒的作用,温季蘅也定要被自己如此想法惊得一跳,可眼下他似乎不知餍足般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呼出的温热气息。
林庭筠紧贴着墙壁,感觉到他故意加深的呼吸,不由更慌乱而来些,手中的柳条攥得表面那层皮都脱落了。
意识到温季蘅正在专心地嗅着,心底的疑惑愈发浓厚了,他到底在闻什么?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儿?难不成北郡世子爷同有些公子哥一样,喜欢闻姑娘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
第360章 杀伐之气
耳边一下一下的呼吸声听得她心里打着鼓,不能在束手待毙了,她贴着墙壁,动了动踹在他身上的脚。
纹丝不动。
林庭筠陡然发觉温季蘅身上的气息不似以往那般柔和,凌冽地好似战场上厮杀的猛将,一股股冷隽扑面而来,那一瞬她才真正意识到,温季蘅以往冷如霜雪的气场之下掩盖着征战沙场的杀伐戾气。
她咬了咬下唇,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北郡世子,卸下在人前伪装地冷静淡漠的面具,露出令人退却的果决杀伐之气。
多少人误以为北郡王府的世子爷若是拨开高冷的外衣,便是温热如火的内心。
林庭筠不知怎么忽地就不慌了,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笑意,又有谁知道若是真的拨开那层冰冷的外衣,露出来的却慑人的阴鸷。
如同被剥了狼皮露出的却不是小绵羊,狼皮之下其实是锋利爪牙的猎豹。
她笑着微扬起头,鼻尖正巧划过他低垂的下巴,牵着唇角微微一笑,硕蓝的眼底射出意味深长的光芒。
“你笑什么?”温季蘅动了动被她鼻尖划过的下巴,心下对面前丝毫不惧的姑娘愈发喜欢。
本以为她会害怕自己战场厮杀时心狠冷酷,或许当她见着自己如何将活生生的人劈成两截时会后悔与自己相识。
可谁知她没有退缩,连紊乱的呼吸都渐渐平复了,睁着好似无价蓝宝石般的眼睛望着自己。
水榭四角的夜灯在微风里摇晃着,林庭筠轻轻地笑出了声,低声道:“世子觉着我笑什么?”
与他故作浑厚的声音截然相反,她的声音干脆又清爽,如同温季蘅被风吹冷的后背,听得人从头冷到脚。
“阿筠在笑我蠢。”他依着自己的直觉说出来,凝望着不远处甬路上微晃的夜灯。
随即退了一步坐在夜灯照不进的黑暗处,手臂搭在栏杆上,方才那种对任何事都志在必得的傲气似乎一下子随着夜色飘散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柳条,疲累的手臂垂在腿上,用手指摩挲着柳条上没了叶子的坑洼,勾着唇角却不言语。
林庭筠立在原地凝思了一会儿,才摇晃着手中的柳条,抬步朝着他身边走去,目光看似冷淡却又多了几分柔和:“我从没说过我怕你,你试探我也是无用的。”
她没挨着他坐,却也隔得不远,只要他微微一探身,就能借着夜灯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温季蘅心里升起些许欢喜,侧身望着面前只借着一点烛光就能白皙得发亮的姑娘笑着:“方才你也不怕我?”
他故意在她面前露出战场上的阴厉,不是想吓她,而是觉着是时候让她发现自己较为阴暗的另一面。
他不苛待战俘,不伤害无辜百姓,可对敌军的心狠手辣也是从不迟疑的,明面儿上挺风光的,可手中沾了多少人的血,只有他自己清楚。
林庭筠侧身伏在栏杆上,余光瞥见琼华提着夜灯回来,茫然的目光里波澜不起,似乎并不在意般:“有什么好怕的?你如今已是上骑都尉,掌一方军政,调回京中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多少人跟着眼红,堂堂北郡世子总不能徒有虚名。”
第361章 来日方长
她冷冷清清的面容上一丝情绪都没有,看得温季蘅心底一沉,面容上有些发怔,盯着她手腕垂下来的青金石手钏半响才道:“徒有虚名也无妨,我也并非为着正名而来的,只想让你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庭筠忽地笑了,眼神清澈地偏头望他,眉眼舒展地如同抽枝的柳树芽儿:“往后会慢慢清楚的,世子不必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她浅笑的眉眼如苏,目光如炬般盯着暗处的温季蘅,那隐隐发亮的双眸,不知什么法力让他松了口气。
温季蘅望着她耐着性子盯着自己的模样良久,竟没能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深意,他怔怔地望着她,视线动都不敢动一下。
暗暗用牙齿咬了咬舌头,感觉出微疼才晓得不是在做梦,他只怨周围的灯烛不够明亮,不能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想到先前那几次她似有似无的疏离,每每在他觉着两人关系亲近些时,她就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今儿她的话里的意思。。。。。。是终于不会再刻意疏远了吗?
温季蘅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地松开拳头,微风将里面攥出的湿润带走,如同带走阻隔他与林庭筠之间的那层薄纱一般。
他从来都不怕来自旁人的阻挠,也不怕多少人觊觎着他的人,唯一担心的就是阿筠不肯向自己敞开心扉。
他垂头轻轻嗯了一声,紧绷的面容终于舒缓了些,望着从旁边林子里飞来的一只萤火虫,轻笑重复着:“来日方长。”
林庭筠抬头望着挂在天边的月亮,起身抚了抚衣裙,唤来琼华找人送林锡回房。
被吵醒的林锡已醒酒大半,仍迷糊的脑袋看了看林庭筠,又看了看温季蘅,傻笑着被四子扶走了。
水榭内通明地能看清面前人的神色,温季蘅方想靠近些瞧个仔细,只见她将双翅玲珑重新绕在腰间,迎着自己的视线道:“今儿多亏世子照顾三哥,你方从临川回来,也该早些回去歇着。”
琼华走在前面提着夜灯照着路,一路上郡主一声未吭,安静的夜里不仅有些渗人。
林庭筠回到明熠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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