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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眼灵妃:世子爷休得无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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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说着便奔着甚是红彤彤的梅树而去。
可她方走进树跟前,只听得郡主厉声道:“离远点!”
林庭筠脸颊冻得微红,说话间呼出口的哈气白蒙蒙的一片。
只这一声,唬的玉珠忙收回手,一路跑到林庭筠和王嬷嬷的身侧。
躲在后面胆怯地低声问:“郡主,您是不是瞧见什么了?”
的确是瞧见了,那株梅花树下半坐着一位绿衣女子,魂魄虽淡,可还是瞧得清她正在抽泣。
“回去罢。”
林庭筠兴致全无,上一世她看过许多魂魄。
可往往魂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辜负他们的人,可怕的是让他们眷恋在此处的人。
南山一行让林庭筠连着几日恹恹的。
王嬷嬷以为她被吓着了,让玉珠敲着盆碗唤了好几次名字,可都没甚成效。
上夜时,她正欲吹灭灯烛,却被半靠在床榻上的林庭筠唤住。
“嬷嬷,我问你些事。”
林庭筠双手拽了拽被子,将手臂埋在温暖的被窝里,只露出一双铮亮的眼睛,在昏暗的火烛下仍璀璨夺目。
见着王嬷嬷走近,她才微仰着头问:“南山。。。。。。可常有人去?”
这些日子她琢磨着梅树下哭泣的女子,总觉着有些许怪异。
上一世她虽从未去过南山,却也模糊地记着南山人迹罕至,无人涉足,如此哪来的魂魄呢?
而且庙庵重地,怎么会有人随意设坟?
王嬷嬷似乎感受到她的话外音,一脸认真的坐在床边,紧皱着眉头试探着:“郡主可是有什么猜测?”
她说着只觉着背脊发凉,情不自禁的朝着棉被贴了帖,望向林庭筠的视线中添了份敬意。
不说旁的,单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天生一双异眼,若非在灵静庵住着,岂不是成日里都要见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而且那日在南山,郡主的反应很是淡定,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哭爹喊娘,只这一点足以让她心生佩服。
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自己活了半百的人,也是受不住那些的。
林庭筠伸出手将被子朝着王嬷嬷的腿上盖着,低垂着双眸,轻声道:“若是依我所想,恐怕那女子的出现并不简单。”
嬷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重的面色望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只听得林庭筠继续道:“嬷嬷,明儿让宝珠下山一趟,就说南山那株梅花树露出人骨,让官府的人来查。”
“是,不过……宝珠平日里最懒怠,想必会扭扭捏捏的推脱,何不让玉珠去呢?”
林庭筠闻声却是一笑,露出两侧俏皮的犬齿:“嬷嬷只管说,她保准儿答应。”
第9章 惩治
果真如林庭筠所说,王嬷嬷方说出要她下山的话,尚未说办什么事,宝珠就眉开眼笑地拉着王嬷嬷的衣袖连连说好。
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王嬷嬷看着她满头锃亮的茉莉头油,一副油光水滑的模样,打扮得比起郡主还俏丽几分,心底不由犯起嘀咕。
林庭筠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宝珠,含笑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
晌午过后,宝珠才扭着腰肢回来,见着一旁扫院子的玉珠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进了屋。
满脸殷切地笑着道:“回郡主,官衙的人说明日来看,请您亲自引路。”
她说着偷偷瞄了一眼座椅上的林庭筠,微挑起的秀眉未落,就被旁边王嬷嬷的一声厉喝吓得一激灵。
“你怎么说的?这事和小姐何干?是玉珠发现融雪的地方露出白骨!你胡说八道了什么!”
王嬷嬷的声音粗重又威严,宝珠觑了一眼林庭筠,抿着唇使劲儿地回想着临走前王嬷嬷交代的话。
脑海里回想了好几遍当时的场景,可就是想不起王嬷嬷到底如何说的,她一心想着下山,想着打扮,就没将嘱咐的话听进去。
“奴婢就是按照嬷嬷您说的办的呀,你也没说是玉珠发现的啊?我就以为。。。。。。以为。。。。。。以为是郡主瞧见的。”
林庭筠望着宝珠略显胆怯的脸,心底略沉,微垂的眼角透着几分凌厉,打眼一望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儿,与此同时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伺候人不如玉珠细心,办事不如嬷嬷稳妥,你说,我留着你这个废物做什么?”
宝珠胁肩累足的模样看似可怜见儿的,可只有林庭筠明白眼前的小婢女心思大着呢。
当年她刚嫁入锦王府,宝珠便迫不及待地成了陈锦之的侍妾。
后来她从锦王妃沦为侧妃时,宝珠作威作福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
若非有上一世的对比,她还真看不出来宝珠的野心竟那般大。
“奴婢知错了,奴婢真没听见嬷嬷的吩咐,真不是有意说出郡主的,您就饶了我这一回罢。”
王嬷嬷作势撸起袖子,步步朝着宝珠逼近。
而林庭筠却悠然自得的望着宝珠胆战心惊的模样。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林庭筠微微勾了勾唇角,似噙着笑意盯着捂着半边脸的宝珠,看着她的表情从恐慌痛苦变作愤愤不满。
“郡主,奴婢真的不小心说错的。”她说着又磕了两个头,砖地上的灰尘粘在额头上,更添了些狼狈。
明明说的是求饶的话,可偏偏压不下咬牙切齿的恨意。
林庭筠见状微微一笑,目光打量着她肿起的半边脸。
王嬷嬷本想着借此敲打敲打宝珠,也没觉着自己下手过重。
眼下宝珠露出的半边脸又红又肿,心底不由涌上几分歉意。
再扇下去她又于心不忍,可郡主迟迟未说停手,王嬷嬷心底思忖良久才缓缓道:“郡主,小惩大诫。。。。。。”
“凑够五个,关柴房里反省两日。”
宝珠好好的差事没做好,害得林庭筠不得不出面,她原是不想掺和其中的。
王嬷嬷知意,领命将宝珠关进了柴房里反省。
第10章 初遇世子
少了宝珠在眼前晃悠,林庭筠才觉着心底舒服些许,手执毛笔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誊写经书。
今日本无出门的打算,却不得不应府衙的传唤前去南山。
玉珠服侍着披了件厚重的披风,又拿来一条白纱欲蒙上双眼。
“罢了。”她抬手将白纱推远,敛回视线仍落在经书上。
玉珠却迟疑不决,询问似的目光看向王嬷嬷。
白纱是用来遮挡那些脏东西的,不戴也无不可,只怕郡主瞧见又害怕。
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走近道:“不戴着就揣着吧,若是光线刺眼还能遮一遮”。
林庭筠不抬头也不出声,只伸着手将白纱随便一抓放在袖中。
果真如王嬷嬷所说,阳光映着雪地上,刺眼的白色晃得四周模糊不清。
玉珠好言劝了两句,林庭筠才由着她蒙上自己的双眼。
方登上南山,寒风骤起,夹杂着细雪飘荡在空中。
吹进脖颈内的风凉飕飕的,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搂紧了怀中的汤婆子,抬眸看向梅林。
五六个身着灰色衙役服的人缩着肩膀,连连跺着脚,想必是被冷风吹透了靴子。
相比之下,一旁身着素色棉袄的男子却背脊挺直,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甚是出众。
林庭筠察觉到他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方向,投去的目光中不免多了些探究。
遥遥望去,那人的容貌倒是有几分熟悉,直到她缓缓走进,透过稀薄的目纱,才隐约认出此人乃北郡王府的世子爷,威名赫赫的西北少将军,温季蘅。
论起来,温季蘅也算作她的远方表兄,其外公是先帝的弟弟,虽不同母所生,但据说关系如同亲手足。
其母亲北郡王妃与自个的母亲城阳长公主是堂姐妹,虽说两家常走动,可林庭筠深居庙庵,而温季蘅长驻西北。
上一世,直到他殉国归乡,荣归故里时才瞻仰过他的遗容。
如今亲眼见着英华早逝的少将军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怎地,林庭筠对如戏剧一般的命运突生了些许笑意。
她勾起的唇角透着几分嘲弄,更似揶揄,实则她自个也不清楚,倒是该嘲弄命运,还是该嘲弄自己。
温季蘅盯着不远处的女子,见她双眼覆纱,内心起疑,又见她忽地扬唇角,愈发对她充满好奇。
人人都说宁远侯府的明熠郡主生得一双蓝眼,是世间稀奇少有之事,奈何他长年居于西北,从未见过真容,一辩虚实。
恰逢他应帝令回乡过年,正巧随着母亲前去宁远侯府拜访姨母。
无意间得知她在南山撞见孤魂,便对这位名满长京城的表妹更添了许多好奇。
“林庭筠见过世子爷。”
温季蘅眼眸中映着白雪的光亮,随着林庭筠垂头开口见安,那光亮似闪烁了两下。
母亲常说明熠郡主年纪小不懂事,如今眼前身着云纹披风的女子,一举一动却规矩合礼,在她身上丝毫不见年少无知四个字。
“郡主同安。”他说罢敛回视线望向身后的衙役,示意他们上前询问。
几位衙役得令,纷纷见礼,一番客套地作揖后才恭敬地问道:“不知郡主所见之人可是此画中人。”
第11章 表妹表兄
林庭筠面前的衙役手持画卷,缓缓展开只能见到画中人身着绿色衣衫,却瞧不清五官容貌。
她只得一手搂着汤婆子,腾出一只手探向眼前的目纱。
纤纤手指将白纱扯下,露出一双蓝色瞳眸的眼睛。
蓝色的瞳眸在遍布白雪的南山中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与她面对面而立的衙役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若是抛开不祥的传闻,只觉着如此双眸美得让人窒息。
林庭筠的视线落在画卷上,随后又望向绽放最盛的梅花树下,似乎在两两对比。
方才觉着她眼眸漂亮的衙役,此时闪烁的目光瞟向那株梅花树,只觉着后背发凉,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
一副生怕见到什么,又生怕见不到什么的模样。
无论是见着还是见不着,他都觉着眼前这位看似清秀的郡主,满脸平静淡然的模样,是这空旷南山里最可怕的人。
半响,察言观色地温季蘅抬步朝着那株梅花树下走,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丝毫不见犹豫。
林庭筠却微微蹙了蹙眉,也缓缓的迈开步子向梅花树下走去,逐渐靠近梅花树下那位魂魄淡淡的女子。
那绿衣女子抽噎着,频频用帕子拭泪。
就在林庭筠正要仔细瞧着她的面容时,那女子忽地将手中的帕子一扔,吓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
幸而一只手臂在后方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才不至于摔倒在雪地上。
温季蘅面色不改,待她站稳后才松开手道:“小心。”
他说话的声音同见安时一样,连声调都分毫不差,带着军中男子独有的果决和洒脱。
宽厚的冬衣根本感受不到他的触碰,林庭筠也自然的点点头,而后指着那女子手帕掉落的地方道:“是画中人,在这。”
语气清淡淡的不起丝毫涟漪,纤细的指尖对着距离梅花树不远的地方。
那几名衙役忙走到她所指的地方剜掘着,逐渐挖到土地时,铁锨和冻硬的泥土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只听得其中一人气喘吁吁地叹道:“没想到事隔一年还能找到吴如云。”
玉珠在雪地里踉跄了两步才来到林庭筠身旁,将她手中的白纱抽出来,再次替她系好。
目光似有似无的打量着温季蘅,放轻声音道:“郡主,咱们回罢,您伤寒方愈,不好再吹冷风。”
眼前明晃晃的光线终于黯淡许多,林庭筠透过目纱望向温季蘅道:“如此我便先回了。”
温季蘅似乎点了点头:“好。”
空荡荡的南山,冰冷冷的雪,林庭筠觉着身上很凉,缩了缩肩膀才感觉到身上有点热乎气。
怀中的汤婆子也渐渐没了起初的温度,从脚底蔓延的寒气迅速攻占身上每一处温热。
玉珠扶起她的手臂感受到轻微的颤抖,忙伸着手臂摩挲着林庭筠背部,道:“您都冷的发抖了。”
温季蘅这才认真地瞧着欲转身的主仆两人,只见林庭筠目纱下的脸颊有些苍白,双唇似有似无的打颤,不由脱口道:“等下。”
第12章 世子借衣暖心
闻声的林庭筠偏过头,模糊的人影渐渐靠近,逐渐瞧得清他脸上淡淡的神色。
他解下身上的袍子,麻利地扔倒玉珠的怀中,冷冽地声音道:“给你家郡主披着。”
好歹他也算作她的表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冷风中哆嗦,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林庭筠垂下头望着玉珠怀中的袍子,一时有些错愕。
推辞的话就在嘴边,却在望见温季蘅走远的身影时,生生咽了回去。
他神情举止那般自然,自己若是扭捏着岂不显着小家子气,只当他是表兄,借件衣裳也无甚不妥。
“多谢世子爷。”
林庭筠的思绪在脑海中回转千遍,才神色自如地垂着头道谢。
上一世除了兄长和陈锦之的衣衫,她从未如此亲密接触过其他年轻男子的衣衫。
披在身上的白色锦缎袍子,散发着一股冬天独有的味道,似寒冷的空气,又似冰凉的雪花,林庭筠也说不清楚。
袍子上散发的味道虽不清香,甚至似含着冰碴、清冽的湖水,可却让她心底阵阵暖意。
这暖意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合乎常理,她许久未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了。
上一世在冷宫时,心灰意冷,度日如年。
重生至今,渴望相见却又未曾见过家人,而温季蘅可以算作是她今生所见的第一个亲人了。
林庭筠如此想着,不由驻足回身朝着模糊的身影望去,见那人负手而立,饶是如此清冷的南山,也顿添了几分英姿。
宁远侯府的明熠郡主凭着自己的异眼,助官府寻到吴如云尸首一事,几乎是一夜间传遍了长京城的大街小巷。
彼时林庭筠正在廊下晒太阳,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宝珠身上,不由抿嘴一笑。
昨晚上从柴房出来便乖巧了不少,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脸上那股不服气的神情也泯了。
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来时,林庭筠搂着温热的汤婆子,已半靠在廊柱下睡着,丝毫不知道庭院里走进五六人。
她只觉得自己浸在阳光下,身上那股子霉味冲淡了不少,正在睡中的林庭筠忽的听闻一声“庭筠”
声音似有似无,但却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她几乎是一下子坐直身体,朝着石阶口望去。
刹那间,胸腔里涌上一波一波的思念,一波一波的喜悦,冲得她眼眶微红,鼻尖发酸,顷刻,止不住的泪水涓涓而流。
“爹!娘!”她不顾一切的唤着,提着裙摆朝着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的方向跑着。
她本以为自己与父母亲的缘分要待来生再续,她所欠的恩情也要来生再偿,如今她望着熟悉的父母亲,多么感谢上苍让她重新回到过去。
“慢点跑。”
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见着女儿这般跑着,忙迎上前,生怕雪地路滑,不小心摔着她。
林庭筠几乎是一把搂住城阳长公主的脖颈,双臂死死的搂住不松手,将自己浸满泪水的脸埋在母亲的怀中。
鼻尖充斥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林庭筠瞬间想到上一世灭门那晚。
母亲冰冷的身体躺在石砖上,她忍着悲伤朝她怀中靠着,可除了血腥味再无其他。
第13章 失而复得
汹涌的眼泪愈发猛烈,从低声的哽咽化作嚎啕大哭,眼下的一切多么像做梦。
若不是此刻母亲身上的温热和独有的香气,她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自己躺在满是魂魄的冷宫内,浑浑噩噩之下做的一场美梦。
城阳长公主一时错愕,不明所以地望着怀中的女儿,又望着一旁的同样惊讶宁远侯。
宁远侯微微一笑,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满眼宠溺道:“我的女儿怎么了?”
他刚开口便感觉到怀中突然被填满,回神只听得怀中的女儿哽咽道:“女儿好想你们,你们不要庭筠了,去哪都不肯带着庭筠一起。”
连死都未能在一处。
林庭筠哭得头脑发蒙,一时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
完全沉浸在重生相见的感动中,又觉得有万般的委屈,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眼前人。
生命鲜活与死亡冰冷,两个极端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折磨得她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片刻后,那些复杂的情绪随着眼泪洒在宁远侯的衣上,余下的庆幸让她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如何舍得不要你?我的乖庭筠,娘知你受委屈了。”城阳长公主轻抚着林庭筠颤抖的背部,满眼疼惜,似倾尽自己所有的柔情。
“好妹妹可别哭了,三哥的心都随着你碎了。”
林锡凑上前,弯着腰看着个子不高的小妹,笑眯眯的双眼掩不住的心疼。
话音方落,只见从宁远侯的怀中露出一张含着笑的脸,浅蓝的双眸噙着泪珠,宛如一汪透蓝的湖水,望之令人心醉。
林庭筠勾了勾唇角,望着面前的林锡,只觉得眼眶内又涌起汩汩泪意。
她抿着唇才将汹涌的眼泪忍下,略蹙着眉道:“三哥哥怎么突然长这么高?”
如此女儿家娇俏的模样露出,众人方被她哭慌的心,才略略安定下来。
林锡闻声不禁灿烂地笑着,露出一口如白雪般明晃晃的大白牙,一脸得意道:“自然,这两月我都按表兄寄回来的剑谱练着,必定会身强体壮。”
他说着朝着后方一声不吭的温季蘅看去,林庭筠这才发觉除了父母亲,三位兄长,温季蘅也在。
水眸朝着神情肃然的温季蘅一扫,只觉着自己方才被旁人看了笑话,一时小巧的耳朵露出点点红晕,撒娇道:“明儿给我,我也要长高。”
“郡主高兴糊涂了,侯爷,夫人,少爷们快进屋。”
王嬷嬷适时开口,边说边引着众人朝屋内走着,林庭筠紧紧攥着城阳公主的手,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会随着凌冽的冬风而去。
“大哥哥今日休沐么?二哥哥今日不用去学堂么?”林庭筠搬着小凳子坐在城阳长公主身旁。
大哥林子高回顾了一圈屋内的摆设,目光落在案几上白色瓷瓶里插着的几朵白色山茶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休沐。”
他每每探望林庭筠时,心底都会过意不去,身为兄长在侯府里锦衣玉食,而小妹却要在庙庵清淡生活,这等差别让他内心难安。
第14章 佯作无恙令心酸
听得林子高叹气的宁远侯低头看向茶盏内清淡的茶水,浅碧色的毛尖根根立在水中,垂头沉思着。
他知道长子所叹何事,可庙庵毕竟是佛家重地,若是对庭筠探望频繁,生活用品一应如侯府中。。。。。。怕是会玷污了灵静庵的清修。
林家二少爷林长远并非亲兄长,而是二房的长子,上一世林长远对她甚好,如同亲妹妹一般。
他有些局促地只坐了半面凳子,目光似望了望大伯宁远侯,才开口道:“学堂的老先生病故,休沐一日。”
城阳长公主一只手温柔抚摸着林庭筠的手,见着女儿笑靥如花的说着话,便笑吟吟地望向服侍她的王嬷嬷、玉珠、宝珠。
笑意却在见到宝珠红肿的脸颊时而微微凝住,目光在其的身上停顿片刻,才蹙着眉望着匐在膝上的女儿。
城阳长公主内心狐疑,可坐在林子高身旁的温季蘅却用茶盏遮住嘴角的了然笑意。
微扬的眼角佯作不经意的掠过宝珠那张略有印象的面容,暗暗想着是自己多事了。
跟随宁远侯一家来探望林庭筠事小,而他昨日忘记提醒她小心身边人才是大事。
他前日在宁远侯府偶然撞见这名丫鬟和三夫人在假山后窃窃私语,所谈之事,正是关于她偶遇南山魂魄一事。
本想念在两人表兄妹的情分上提醒一番,却不想她早已心知肚明,果然不似母亲所说那般无知。
“要不要在这用了晚饭再走?父亲你说可好?”
林庭筠露着两颗俏皮的犬齿,打量着屋内的众人,视线堪堪落在温季蘅的身上,面色略有迟疑。
尚未开口询问他,只听得王嬷嬷上前劝道:“用了晚饭天色便要黑透了,下山怕是不安全。”
眼见着郡主如此欢喜,一向沉稳的王嬷嬷也露出些许不忍。
瞬间,她微扬的眼角垂下,可随即又佯作无碍道:“女儿一时疏忽,多亏嬷嬷提醒着。”
林庭筠故作轻松得笑着开口,可那碧蓝色的双眸已浸入水润。
她一抬眸,撞见母亲满眼的心疼之色,勉强笑着安慰道:“冬日天短,等夏季便好了。”
一时屋内气氛有些沉重,就连最活跃的林锡也恹恹的坐回椅子上。
一双桃花眼也失了方才的光彩,蔫蔫道:“等三伯母生产就接妹妹回家住些时日罢。”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上方父母亲的神情,心底晓得此时的他们必定比自己更于心不忍。
林庭筠觉得眼眶内的泪水便要滑落,忙抿着唇,拼命瞪圆了眼睛,想将泪水忍回去。
她不住的劝着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上一世惨死的家人如今好好的出现在面前,为着心底那点不值一提的孤单寂寞要再次重蹈覆辙么?
片刻,她亲昵的回握着城阳长公主的手,乖巧道:“女儿在这甚好,比起熙熙攘攘的山下,女儿更喜欢这里的安静,父母亲只管放心。”
此番懂事的模样让年逾四十的宁远侯也红了眼眶,偏头附和着女儿安慰城阳长公主道:“庭筠长大懂事了,夫人再忍几年,待她出嫁便好了。”
第15章 绝不嫁于锦王
城阳长公主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欲滑落的泪,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林庭筠的头发道:“我知你钟意锦王,母亲不惜一切也会达成你的愿望。”
话音刚落林庭筠的身子便不住的发抖,在眼前亲人的相比之下,上一世对陈锦之的恨意更甚许多。
上一辈母亲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放下尊贵的身份去求容妃娘娘,小小一个妃嫔竟让长公主屈身行礼!
这种耻辱都因她而起,这一世她不会让自己成为陈锦之要挟林家的把柄。
不管此时房间尚有二房的林长远、北郡王世子爷温季蘅。
在众人十分诧异的目光下,林庭筠扑通一声朝着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面前跪下。
冰凉的地面似乎都为这一跪颤抖着,她知道与陈锦之的事不可再拖,从母亲口中说出锦王两个字时,她只觉心如刀绞。
恨不能将他抽筋剥骨!
膝盖下是冷冰冰的地面,她一脸肃然道:“母亲,女儿知道当年您与容妃一句玩笑定下我与锦王的娃娃亲,如今须臾数年,女儿对锦王殿下并无情意,更不愿嫁于锦王。”
此话一出,城阳长公主蹙了蹙眉,侧头看了一眼宁远侯,欲言又止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今日女儿想与父母亲说明,来日若遇情投意合之人,必定永结良缘,白头之约,若非如此,女儿宁愿死守灵静庵不下山!”
落地有声,满屋子的人盯着跪在地上的林庭筠,只有温季蘅偏头望着漏风的窗子,那一条缝隙使得吹过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觉着小妹做的对,我本就觉着锦王他配不上庭筠,世间男儿郎众多,佼佼者更是不计其数,自当有配得起我妹妹之人。”
林锡毫不掩饰对陈锦之的厌恶,不等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出声,自顾自的起身欲扶起跪在地上的林庭筠:“庙庵没有地龙,别在地上凉着了。”
可林庭筠仍一脸坚决的望着上方的父母亲,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那股坚决似从心底而生,透过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传达着。
宁远侯似松了口气,继而眯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夫人,笑道:“庭筠说的是,一句玩笑话不必当真,夫人是何意思?”
城阳长公主缓缓起身,亲自上前扶起女儿,柔声道:“娘答应你,只要我的庭筠高兴,万事都依你。”
如此屋内才传出阵阵的笑声,随着高盛的日头渐渐落下,天空染上橘色的余晖,林庭筠才依依不舍得将亲人送到石阶旁。
“过些日子你祖母寿辰,我会让锡儿来接你。”城阳长公主紧握着女儿的手,心底的牵挂从这一刻起始。
“女儿会听话的。”
这一世她会好好守着林家,她会好好地做一个听话的女儿。
三位兄长皆不舍地让她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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