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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怡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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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快速、简单;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她突然睁开了双眼。
  琉璃般的双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熊熊的怒火,即便是身处在冰冷的江水中,凤倾城尽然突兀地生出惧意,不知自己会不会被那怒火灼伤;他又仿佛置身在炎炎夏日的烈阳之下,被炙烤得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生平第一次,他想逃。身随心动,他一抖腿就准备游开,甩掉烦人的负累,他的右手却被她紧紧地拽住。不过刹那的功夫,她就借助水的推力缠了上来。
  楚忆蝶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看来她的大限马上就要到了。死亡临近,而谋害她的凶手却要逃离,怒火顿时烧遍了四肢百骸。
  她绝不能如此轻易饶了他,即便是死之前也要恶心恶心他;所以在他准备游走时,她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肺部的氧气已快耗尽,她的四肢也渐渐开始变软,脑子也有些混沌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前世楚忆蝶惨遭爱人背叛,落得悲惨结局,好不容易重生了,却是一天福也没享受就要死了。
  她不甘心,她觉得对不起前世的楚忆蝶,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又或许,她这一死,灵魂就能够回到最初也不一定。
  想到这儿,楚忆蝶慢慢松开了紧拽的手;可是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她的心突然被眼前那双桃花眼中的嘲讽刺痛了。
  这个倾城公子真是可恶到了极点。人命在他眼中难道就这么渺小吗!她楚忆蝶重获新生容易吗!她都快被他害死了,他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真真是死可以忍,活不可以忍啊!
  眼看着他面红如桃,一副呼吸顺畅的样子,楚忆蝶气得全身发抖。你氧气多是吧!你拽是吧!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楚忆蝶猛然间往前一扑,伸开双臂紧紧地抓住了前方的凤倾城。
  或许是太过意外,又或者是作为生命的最后一次爆发,楚忆蝶的力道大得惊人,凤倾城就这样被楚忆蝶紧紧地拽在手里。
  凤倾城就在毫无准备地情况下再次对上了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琉璃大眼。他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而就在此刻,他的鼻间闻到如兰似瑰的女子香气,双唇碰到她的嫣红。
  凤倾城被吓着了。因为身份的关系,加上倾城的容貌,他身边不乏想要招惹他的女子;那些女子变着法儿讨他欢心,只为了得到他关注;可是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如她这般大胆。入水前先是抱住他不放,现在都快死了,还要扑上来亲近他。他都不知道他到底该骂她愚蠢,还是该赞她勇敢了。
  可是下一刻,凤倾城怒火横生。她尽然在吸他的氧气!她怎么敢!
  凤倾城瞪圆了桃花眼,不敢置信地瞅着对面那双因为获得氧气而渐渐变得明亮的琉璃大眼。那双眼是那般明亮,似暗夜的星辰般,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冬去春来时万物萌发的景象。
  凤倾城觉得自己被气疯了。他想甩掉她,手下的动作力道之大,足可捏断忆蝶的手腕,可是再次获得生机的楚忆蝶哪里能让他如愿。
  眼看着肺部的氧气快速地被吸走,凤倾城伸手掐住了楚忆蝶纤细白嫩的脖子。
  随着风倾城手指的力度不断加大,楚忆蝶刚刚舒展的黛眉皱了起来,好似两条弯曲的蚯蚓,明亮的星辰开始渐渐暗淡,好不容易恢复红润的双唇开始褪色……
  因为严重缺氧,楚忆蝶脑子陷入混沌。她觉得自己这次是真地要死了,努力地挣扎就被这样轻松地扼制,她如今已是黔驴技穷了。她决定放弃,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
  突然,她后方传来奋力划水的声响。不过顷刻间,她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住。扼住她脖子的手也松开了。
  抱住他的人似乎与凤倾城起了争执,两人推搡了好几下;对面的凤倾城的拳头甚至砸在了她的肩头。若不是在水中,她的肩膀肯定会起一大片淤青。
  可能是入水太久的缘故,推搡的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纷纷运气冲了水面。
  “咳-咳-咳咳”双脚忆落地,楚忆蝶就趴在泥滩上开始不停地咳,在身后之人轻拍之下,她把刚刚不小心灌入口中的江水都咳了出来。
  大口地呼吸着氧气,楚忆蝶就这样仰躺在泥滩上大哭起来。
  以前她总是不能理解为何有那么多人在自杀未遂得救后反而会大哭,今日她总算是切身体会了。当死亡临近,心中的恐惧和不甘可以把一个人逼疯,当死亡的危险消除后,她顿时知道了生命的可贵。
  如若说灵魂刚刚转换之时,她抱着为前世受苦的楚忆蝶而活的心态混日子,那么现在她是真正地领悟了。这个生命才是她的,现代的总总就如前的楚忆蝶般,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这一世才是她的命之所在,她必须努力地活下去,要活出生命色彩,才不枉她来这世间走一遭。
  “谁让你多管闲事!”凤倾城冷冷地看着跪在泥泞之中轻声安抚着楚忆蝶的男子,难掩眼中的怒火。

  ☆、第6章 雪莲女子

  “不过是个弱小女子,皇兄何必为难她!”称凤倾城为皇兄的男子把躺在泥滩上的楚忆蝶扶了起来,全然不在意她身上的污泥。
  楚忆蝶感激地望向为她说话的男子。
  楚忆蝶再次惊讶了,不觉感叹皇家的血统果然都是优良品种!
  假若凤倾城是一匹华丽的织锦,那么眼前的男子就似一幅春日万物复苏图;如果把他们比作玉的话,凤倾城是一块儿千年寒玉,而眼前的男子就是温人心的暖玉。
  淡浓相宜的剑眉之下温和的眼睛带着些许忧郁,凝望你时似有温婉的泉水在流动,笔挺的鼻翼下的薄唇总是带着一丝微笑,好似这世间的烦恼在他那淡淡的微笑中如流水般悄悄地就消失了。
  他穿着一袭乳白色锦袍,因为半跪在泥滩上,袍子变得脏污;可是他那温润如水,独立世间的气质不但没因为那小小的脏污削减分毫,反而让他如仙人般的气质平添些许亲近感。
  “凤逸臣你再护着她,别怪本王连你一块儿教训!”凤倾城气不打一处来,凤逸臣作为他的皇弟,不但不帮他教训冒犯他的人,还一味袒护她。
  “皇兄!”凤逸臣笑着来到凤倾城面前,“臣弟知晓皇兄心中憋屈,可是那女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算是得了教训。得饶人处且饶人,皇兄何必把人逼入绝境呢!再者,父皇母后还在观潮楼等着呢!”
  “王爷,二皇子!”远远地传来如清泉般得呼唤。
  楚忆蝶凝目瞧去,一蓝衣女子打马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匹黑色骏马。
  女子身姿窈窕,衣裙随风飘舞,在空气中不时划出优美的弧度;当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时,楚忆蝶不觉想起了一句赞美,那就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那女子一张素颜洁白如玉,饱满的额头下是不描而黛的绣眉,鼻梁挺直却不失秀美,双唇嫣红饱满如新出的樱桃;她的双眼清澈明亮,让凝望她的人不觉想到了白莲,而她眼中挟着的那股淡淡的英气,让再次打量她的人不觉把她同长在山巅的雪莲联想到一块儿了。
  楚忆蝶凝神间,那女子已经下马奔至凤倾城的身旁。
  楚忆蝶不禁在心中猜测女子的身份。她难道是凤倾城的皇妹?可是就她刚刚的称呼,又不像;难道是凤倾城未过门的媳妇?
  楚忆蝶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楚忆蝶觉得有些可惜,这样一朵雪莲似的鲜花就这样插在凤倾城那看似锦绣实则腐坏了的牛粪上,真真是白瞎了!
  楚忆蝶本欲趁凤倾城同那女子说话时悄悄溜走,不想凤倾城连正眼都没看那女子,反倒是狠狠地瞪了眼楚忆蝶,他眼中那憋屈的怒火足甚至能把楚忆蝶给烤熟了。
  楚忆蝶不觉颤抖了一下,这个爱计较的男人,总不会要当着自己皇弟和美女的面杀她吧!
  可是这次楚忆蝶又错了。凤倾城不但没有上前杀她,反而抓住随后奔来的黑色骏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眼见凤倾城疾驰而去,那女子不觉皱了下眉,双眼闪过无奈和失落。
  “风寒水冷,郡主何必亲自送马儿过来!”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凤逸臣轻声一叹,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被称为郡主的女子似回过神来,挤出一抹微笑,给凤逸臣行了一礼,却没有搭腔。凤逸臣也没有继续追问。
  不一会,有侍卫牵来了马匹。两人都翻身上马。凤逸臣抖了抖缰绳,马儿前蹄轻扬,时刻准备疾驰而去。
  楚忆蝶有些急了,刚刚没细看,这会儿他们都要走了,她才发现,他们刚刚随着潮水漂出了不知多远,如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若是走了,她要怎么回去啊!
  可是她和他们无亲无故,他刚刚出于道义救了她一命,她有什么理由再让他帮她。
  想到这儿,她不觉急得咳了起来。
  坐在马背上的凤逸臣回头看了眼坐在泥滩上的楚忆蝶,有些为难。自己的随从都是男的,若是让侍卫与她同乘一骑,回去之后她定然名节难保,他总不能让她自己骑马吧!看她那样,也不像能骑马的。难道要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凤逸臣正为难时,那女子一扯缰绳来到楚忆蝶面前,大方地向忆蝶伸出了援手。
  面前的手掌洁白的好似上好的瓷器,而楚忆蝶的双手因为刚刚的一番折腾早已脏污不堪;她不觉把手在衣衫上蹭了几下,可她的衣衫也没干净到哪里去,这一蹭,不但没蹭干净手,反倒把原本就脏污的衣衫弄得更邋遢了;楚忆蝶赧然。
  “上来吧!”如玉似莲的女子再次把手掌往前伸了伸,安慰道,“我的骑术虽不太好,但总比男子送你强些!快上来吧!”
  望着女子真诚的笑容,楚忆蝶缓缓地伸出了脏手。那女子握紧忆蝶的手,使了把巧劲儿把忆蝶拉上了马背。
  马儿疾驰时,楚忆蝶不觉伸出爪子抓住了女子的裙带。可是前方的女子却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
  楚忆蝶不觉佩服起她来。她贵为郡主,却丝毫不因为同她这样满身脏污的人在一起而觉得丢脸;身居高位的人要怎样的宽宏才能拥有这样的气度!
  楚忆蝶同时又有些替她感到不值。瞅刚刚她对凤倾城的态度,两人应该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了。这样一位内外都美好的女子,凤倾城怎地就瞎了眼,没看见呢!
  进城后,马儿的速度放缓了许多。围观的百姓都对三皇子的救人之举赞不绝口,自觉让出一条道儿来。当然不乏许多百姓被同楚忆蝶同乘一骑的美女给惊到了。
  “这位妹妹,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今日出门可曾带了随从?”如清泉般得嗓音自女子的嘴中倾泻而去。
  楚忆蝶茫然地望向围观的人潮,答道,“小女楚忆蝶,父亲乃礼部侍郎楚月亭,今日本是同母亲和妹妹一同去观潮楼观潮,不想中途马车毁了,后又因人太多太挤与母亲走散了。想必她们现今也在寻我。如今我已进城,郡主不如让小女下马,我在这里待一会,她们应该会闻讯赶来接我。”
  “你全身都湿透了,若不尽快处理,只怕会染上风寒!”女子回头冲忆蝶微微一笑,和煦如春日的阳光,“既然你母亲也是要去观潮楼得,你不如同我一同回观潮楼,换了干净的衣衫,喝点热水慢慢等!”

  ☆、第7章 初次谈心

  “谢谢郡主!”楚忆蝶真心感恩这位郡主的帮助。她们不过是平水相逢,无亲无故地,能这样一帮到底,确实很不容易。
  “只是……”楚忆蝶尚且有些迟疑。
  凤倾城临走时的怒火,楚忆蝶记得很清楚。既然皇上和皇后都在观潮楼,凤倾城不可能缺席。她若也去潮楼,只怕凤倾城会再次杀她。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屠刀下逃出来,可不想在让自己陷入险境。
  “楚妹妹可是担忧慕倾王爷?”坐在前方的郡主再次回头,“楚妹妹不必担心,一会儿到了观潮楼,我把楚妹妹安排在观潮楼的附楼,那里是专供官员家眷观潮的地方,男子不得擅入!”
  “好!”楚忆蝶终于放心了,只要不再见凤倾城,她的小命就能保住了。
  “噗嗤!”一直瞅着楚忆蝶的郡主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宛若绽放的美昙,“楚妹妹既然对王爷有爱慕之心,排除万难好不容易才接近王爷,怎地如今却惧怕起王爷了呢?”
  郡主满眼打趣和疑惑,楚忆蝶觉得自己快要冤死了。什么叫排除万难接近凤倾城啊!她不过是斗不过疯狂的人潮,惧怕怪狗才不得不借凤倾城脱困罢了!至于说后面死抱着他跳江,她那不是情急之下地无奈之举吗!
  这位郡主明明心中也爱慕凤倾城,却拿话来打趣她,看似一点也不在意,实则透着股酸意。楚忆蝶可不能让这位郡主对她产生误会。
  女人在爱情面前都差不多,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爱人被她人侵犯,即便那个人根本就是个路人甲,也不行。如今她们共乘一骑,楚忆蝶可不想因为误会而被踹下马去。
  “王爷倾城之貌,爱慕者必是多如牛毛!忆蝶既无貌,也无德,哪敢痴心妄想”忆蝶不想贬低自己,但若不把凤倾城捧高了,说服力就会降低。
  “慕倾王爷容貌倾城,加上又深得皇上太后的喜爱,举国上下爱慕者还真是不少。只可惜他的性子……”那位郡主欲言又止,似有忌讳。
  楚忆蝶正准备听听八卦,观潮楼却已经近在眼前。
  下马之后,那位郡主把忆蝶领到了观潮楼旁边的附楼。楼里楼外都是前来观潮的人,特别是楼里坐着的,个个衣衫鲜亮,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
  楚忆蝶满身狼狈,一路上连头都不敢抬,只紧紧地跟在那位郡主身后,好似她的丫鬟般。
  褪下满身湿衣衫,用热水简单清洗了身上的污泥,忆蝶换上了婢女拿来的衣裙。
  那是一套浅蓝色的六幅裙,收腰的设计别致又不失高雅;高至下颌的衣领一看便知道是贵族人家的小姐才会穿着的。
  那位郡主也换了套干净的衣裙,不过依旧是蓝色的,只不过这套的蓝比之前的稍微艳丽了些。
  忆蝶觉得这位郡主很会挑衣服,无论是深蓝还是淡蓝,无论是纯色透亮的蓝还是艳丽如春日的晴空的蓝,都把她如雪莲般的空灵而又坚韧的气质展露无遗。
  不用问,忆蝶也知道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裙肯定是这位郡主的。只是,同样是蓝色,穿在那位郡主身上就如花中之王,穿在忆蝶的身上却让忆蝶生出种侍奉花王的自卑来。
  眼见自己的恩人往这边而来,楚忆蝶赶紧迎了上去。
  “郡主今日大恩,忆蝶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忆蝶还未来得及行全礼,那位郡主就把她扶了起来。
  “楚妹妹不必如此拘礼!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能帮上妹妹,也是你我的缘分!今日出门原不打算在外面逗留太久,备下的东西也就不怎么齐全,只得委屈妹妹将就着姐姐往日的旧衣穿上一穿了!”说着那郡主细细地打量起忆蝶来,“一路上楚妹妹一直低着头,姐姐都没瞧见楚妹妹的容貌。如今看来,王爷可真是撞上了一位美人呢!”
  立在一旁的侍女婆子们也不禁把目光投向楚忆蝶。刚刚下马时,楚忆蝶浑身脏污狼狈,掉落的发丝更是掩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一番清洗后,豁然是一朵娇俏的茉莉花。
  肌肤莹白毫无瑕疵,身子柔软娇小,略带点婴儿肥的鹅蛋脸上纯红齿白,小巧可爱的鼻头微微上翘,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女子很有福气,而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琉璃大眼更是让人平白会生出想看她欢笑或是愤怒时的样子来。她虽然不如雪莲般的郡主那样高贵典雅,却别有一番独自绽放的风情。
  忆蝶自打来了古代,只在模糊不清地铜镜中匆匆看了几眼自己的容貌。她现在的容貌和现代时的她长的有些相似;在现代时,虽有不少人夸过她漂亮,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有些小家碧玉的范儿,根本不似眼前的雪莲郡主般那样美得惊心动魄。所以,此刻忆蝶只把这位雪莲郡主的夸赞当做了客气之语,“忆蝶不过萤火之光,哪里比得了郡主姐姐皓月之光,不提也罢!”
  雪莲郡主凝神瞅着忆蝶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看透了些什么后,突然打发走了身旁的侍女婆子,独留下忆蝶一人。
  安静,如夜般静谧,忆蝶差点以为那雪莲郡主魂游天外之时,突然听得她轻轻一叹,清泉般得嗓音如在梦中,“花儿开得再美,没有人欣赏,不过是在孤独中凋谢罢了!”
  郡主明面上在感叹花谢无人伤的悲凉,实则是在神伤自己的美貌得不到心仪之人的怜爱。忆蝶有些为难,她总不可能鼓励郡主去倒追凤倾城吧?这里可是古代,而且先不论身为郡主的她能不能摆脱世俗的束缚,单看今日在江边凤倾城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即便她倒追,也不一定能有好结局。古代女子结婚早,若是把时间都用在追逐可能得不到的东西上了,岂不误了终身。
  “花未凋谢,又怎知无人观赏!”忆蝶缓步行至栏杆处,凭栏望向脚下翻滚的浪潮,“就如这每年必至的潮水般,它可曾想过有一日会有这么多人欣赏它的澎湃、壮观!何况,天下之大,总不至于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的!”
  “也对!事定犹须待阖棺!”雪莲郡主眼中有了些许笑意,貌似还带着一丝懊恼。

  ☆、第8章 意不在酒

  两人正聊得开心,郡主的随身侍女突然疾步而来。
  看侍女的面色,想必她同郡主必然有要紧的事谈。
  本着非礼勿听的格言,忆蝶或是望望天,或是看看地,又或是做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观看栏杆外奔腾的江水。
  两人咬了一会儿耳朵后,侍女离开了。
  雪莲郡主却面带难色。
  忆蝶知道两人分别的时刻到了,遂先把话挑开了,“忆蝶的衣衫也换了,身子也暖和了,也安全了,而且家母不一会儿便会来这里寻我。郡主若是有事要办,就请尽管去办吧!”
  “我刚刚已留了一名侍女在门口守着,若是见到了令堂,她定然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提醒楚妹妹。这儿是我日前定的雅间,不会有外人前来打扰,楚妹妹可安心在此稍待!”
  “郡主慢走!”这样贴心的帮助,忆蝶只能在心中暗暗佩服。她身边没有侍女,总不能她自己跑去大门口守候吧!这儿里里外外都是人,又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而且还都是些妇人,也可以说是一个超级八卦中心,只怕过了不一个时辰,这儿的人就把她的祖宗八代都给翻了出来。
  或许是真的有急事,雪莲郡主跟侍女简单交代几句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忆蝶终于见到了母亲和妹妹楚静雯。
  虽然两人在进楼前都做了整理,但两人的身上还是有些凌乱,脸上更是有疲惫之色,想必二人一路来观潮楼的行程也不怎么顺利。
  “姐姐,你的裙子……”女子心细,楚静雯一来便察觉忆蝶身上的裙子是换过了的。
  仔细打量忆蝶的穿着一番后,母亲的双眉微微皱了起来,还透着股隐隐的担忧。
  忆蝶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要瞒肯定是瞒不住的;既然瞒不住,还不如老实说出来,也免得她们瞎猜。不过即便是说,也不能全说。
  “启禀母亲,女儿在来观潮楼的路上不慎跌入江中,衣衫全都打湿了。多亏郡主姐姐相助,不但把女儿从水中救了起来,还一路带女儿来这儿等母亲。女儿如今所穿的衣裙也是郡主所赠。”忆蝶露出惊魂未定却十分庆幸的表情。。
  “哦?如此,母亲和你父亲须得好好酬谢郡主才行!蝶姐儿可知是哪位郡主救了你?”母亲眉头稍稍舒展。
  “是……”说到这会儿,忆蝶才察觉她闹了个多大的笑话。
  一路而来,她尽然连救她、帮她的恩人是谁都不知道,难不成她要告诉母亲,救她的人是雪莲郡主?
  不过好在忆蝶反应挺快,一经提醒,她立即看向郡主留下来的侍女。
  那侍女也是个机灵的,不用忆蝶发问便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楚夫人,楚小姐,婢子的主子乃是云欢郡主。”
  “云欢郡主?郡主的父亲莫非是江北的庆阳王?”母亲似有些惊诧。
  “正是!”那侍女点了点头,接着道,“郡主离去前曾言,楚小姐不必为今日发生的事情担忧,出了这个门,所有人都会把今日之事忘了。楚夫人与楚小姐好不容易才相聚,就不用再挪动了,只管安心在此观潮。”
  “救命大恩,民妇等人尚且不知该如何报答,怎能再占用郡主的雅间。这位姑娘若是见了郡主,还请转达民妇的感激之情,民妇等人归家后必然为郡主在佛前供上海灯,祈求郡主幸福安康!”说着,母亲屈膝行了一礼。
  侍女紧忙扶起母亲,“夫人快起来,婢子不过是个奴婢,哪敢受此大礼!夫人的话,婢子必然给您带到!”
  “那就有劳姑娘了!观潮庆典已经临近,民妇等人便不打扰了!”母亲眼神示意楚忆蝶和楚静雯离开。
  在云欢郡主侍女的目送下,楚忆蝶一行人来到了大厅左侧一间雅间。虽然也是雅间,却不是封闭式的,里面已经坐了三桌前来观潮的官员家眷。忆蝶三人进去时,席间不时传来低声交谈之声。
  母亲领着忆蝶和楚静雯在雅间里仅剩的空桌旁坐了下来。桌子摆放在雅间的一个小角落里,离窗口就算没有十万八千里,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忆蝶有些后悔,觉得母亲不该放弃那么好的观潮雅间,而来这么偏僻的角落。
  三人坐定,丫头送上了一壶热乎乎的碧螺春。
  先是被冰冷的江水浸泡过,后来又穿着湿透的衣衫走街过巷,忆蝶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股寒气,热茶上来,她一连喝了三大杯。
  “楚夫人!”一把温和的嗓音自右侧临窗处传来,紧接着就见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朝忆蝶三人所坐的位置行来。
  那妇人穿着件紫红色长袖褙子,裙子为时下最流行的六福蜀绣裙,做工华丽、精致,一张圆脸蛋儿珠圆玉润,弯弯的柳叶眉细而有神,一双丹凤眼弯着微微笑意,但却掩饰不了眼中的严厉,
  眼看着那妇人笑着往这边行来,忆蝶心中猛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原本忆蝶以为母亲离开云欢郡主的雅间,带她们来这里,是因为不想欠云欢郡主的人情。如今看来,母亲执意来这里,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忆蝶悄悄瞥了眼对面的楚静雯,母亲这番安排,不知是为了她这个快要论及婚嫁的大女儿,还是为了更懂得讨人欢心的小女儿楚静雯?
  不过,不管母亲是为了谁,忆蝶都不打算参与其中。前世楚忆蝶悲惨的结局,忆蝶尚且历历在目,没找到那个害她的人之前,她不打算同任何人牵连,更不打算谈婚论嫁。倘若她无法改变结局,与其连累更多人,还不如孤独此生。
  何况,这种连男方面儿都没见过的盲婚哑嫁,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忆蝶可不想要。
  “蝶姐儿,快过来见过你许伯母!”母亲向忆蝶招了招手。
  忆蝶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低声喊了声,“伯母好!”后就如木桩子般站在一旁。
  她的样子,一般的人或许会认为她文静,但若是精明一些的人则会想成有些呆傻,或是脑子有些不灵光。
  “母亲,您怎地就知道介绍长姐,却把你的小女儿给忘了!”楚静雯有些坐不住了,上前红着脸给那许伯母见礼。
  “不知羞的丫头!哪有女子如你这般大胆,不等长辈介绍就来见客的!”母亲看似责怪,实则宠溺地拍了拍楚静雯的头。
  忆蝶不觉暗暗叫了声好,同时长长地吁了口气。有娇俏可爱,能说会道的楚静雯做马前卒,忆蝶就不用担心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第9章 神曲

  “主要是许伯母看着特别和蔼可亲,女儿一见就觉得特别亲戚,好似以前就熟悉般,这才忍不住毛遂自荐。女儿的性子,母亲您还不知道吗?”楚静雯略带稚气的嗓音甜美而温柔,忆蝶顿觉手臂起了无数鸡皮。
  许氏和蔼可亲,忆蝶不禁暗自好笑。那许伯母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即便是和蔼也是面上的,内里还不知如何苛待人呢!忆蝶不觉对许氏的产生了一丝好奇。
  母亲牵了楚静雯,让给许氏行了全礼,介绍到,“这是雯姐儿,今年十二,平日里在家同我吃住都在一块儿,难免有些娇惯,许夫人莫要介意!”
  “孩子还小,又如此惹人恋爱,我们做长辈的疼爱还来不及,怎会介意!”许氏脸上笑开了花,“楚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啊!大女儿文静端庄,小女儿娇俏可爱,还特别会说话,真真是一双宝贝啊!不知将来哪家有福气得了去!”
  “许伯母……”楚静雯双颊染上两抹粉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楚静雯堪比好莱坞明星的演技让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忆蝶惊诧不已。
  “傻丫头,还不快去给许伯母倒茶!”母亲宠溺地拍了拍楚静雯的手。
  “哎呀!瞧我这记性!”楚静雯有些懊恼地快步来到桌前,倒了杯热茶,然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许氏。
  这么快就要敬婆婆茶了么?忆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可笑。
  许氏对楚静雯的表现更加满意了,热络地牵着楚静雯的手来到桌边坐下,问道,“雯姐儿可识字?”
  “哔哔剥剥,噼里啪啦”楚静雯还未曾来得及回答,楼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之声。
  “观潮庆典开始了!”邻桌有人惊呼出声。
  忆蝶等四人纷纷望向窗外的观潮楼主楼。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尽然已经入夜了。
  她们所在的雅间并非附楼最好的位置,虽然也能看见主楼,但却只能窥见一小部分。忆蝶有些失望,她好不容易来了观潮楼,却要因为视角不好而看不上庆典,怎能不让她失望。
  忆蝶本以为接下来会有更多的鞭炮要放,也已经做好了被鞭炮摧残双耳的准备,可是周围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观潮楼楼里楼外数十万人尽然在顷刻间安静地连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
  忆蝶真惊奇间,窗外传来隐隐的乐曲之声,由远及近,由缓慢变为疾奏,一开始是独奏,随后变成了合奏;开始时似只是极小的乐队合奏,渐渐地奏乐的人似在不断增加,到最后尽然似有数万人都在演奏般,乐曲声洪亮得足可响彻整个京城,乐曲中的澎湃之势足可与万马齐奔媲美。
  雅间里的人全都沉浸其中,忘了言语。
  忆蝶不觉站了起来,疾步来到窗前凭栏望向观潮楼主楼的位置,想看看到底似多少乐师才能奏出如此澎湃高昂的乐曲。可是忆蝶失望了,她连一个乐师也没看见。
  乐曲还在继续,近在耳边,又好似从脚下传来。忆蝶低头一瞧,只见窗外的浪潮不知在何时悄然改变了拍岸的节奏,不再是她来之时的随意翻涌,不仅有了节奏,就连每一次潮涨潮落都似带着跳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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