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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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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蒙国应当是没有想对顺国动兵的念头的,否则和孟杜衡暗通的人就不该是怀王,而是蒙帝了。
“我找了你半天,你去哪了?”席白川端着托盘进门,“饭菜我都换了两次了。”
玉珥摸摸鼻子,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刚才去西苑审问了关押的几个仆人。”
席白川将饭菜放在她面前,是绿豆粥和藤萝饼,绿豆粥是凉的,玉珥喝着,感觉浑身都舒服了,席白川缓坐在她对面一起吃,随口问:“问出什么了?”
玉珥便将自己问出来的事情都告诉他,听到蒙国怀王和孟杜衡暗通的时候,他蹙了蹙眉:“蒙国怀王?他和蒙帝的关系素来不错,他和孟杜衡暗通的事情蒙帝知不知道?”
“现在还不清楚,需要等看到那些信件再推测。”玉珥快速吃掉了一碗绿豆粥,顺手拿起一块藤萝饼,边吃边往外走,“我去找云溪。”
第三百六十七章 猜忌
不同于玉珥的狼吞虎咽,席白川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碗绿豆粥,才喊了下人收走,自己则换了一件衣服出门。
骑马去了码头。
作为最靠近南海的青川县,这里有大大小小的码头数十个,席白川到了其中一个,下了马,将马儿随手拴在树上,朝着江边走去。
夏风吹拂而过,玉洁冰清的嫩色荷花一夜之间便开遍了整片海岸,大片大片红绿色,氤氲这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雾气,若是清晨来看这一片美景,怕是要以为整片还都被雾气萦绕,远处的水声泠泠,此情此景,令人心生向往。
席白川站在甲板上,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神情若有所思。
不多时,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他慢慢转过身,对着那皱纹堆垒,却永远带着微笑的沧桑面容喊了一句:“安将军。”
“此时都能听到王爷喊老朽一声‘将军’,老朽也算死而无憾了。”来人是个乍一看五六十岁的老人,穿着一身普通布衣,杵着拐杖,后背微弯,被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童搀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看着行将就木。
“安将军言重了,先父与无溯都多亏将军辅佐,这些年将军又在外为无溯操持,若无将军,哪有无溯今日。”
老者低沉地笑了笑:“王爷言重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跟在王爷身边,总是给王爷添麻烦,还要请王爷包涵呢。”
“安离这些年帮了我不少,有他在身边,我轻松许多。”席白川淡淡道,“将军可以放心,我早已将安离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
没错,老者就是安离的父亲安温平,他其实不过而立之年,只是因为早年征战沙场,留下了一身的病痛,到了老年时越发力不从心,才会苍老这么快。
安温平原本一直在西周,这次会到此,自然是跟着席白川来的。
“阿离跟在王爷身边,老朽自然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老朽不放心的,反而是王爷你。”他用深邃却不浑浊的眼睛看他,“这段时间,王爷和楚湘王的关系,可是越走越近了。”
席白川随手折下河边一朵并蒂莲,在手里把玩着:“从很久之前,我就说过,天下和她我都要,我不会在其中选择其一的,我也希望将军此行不是来让我选择的。”
“王爷让阿离带的话,阿离已经带到了,我们都很明白王爷的意思,只是放心王爷会被人迷惑。”安温平语气平稳,沉沉道,“孟家的人,个个手段都不简单,王爷千万不要误信小人啊。”
“将军放心,无溯心中有数。”席白川脸上依旧带着客气的笑,但眸光里已经有了威胁之色,“也请将军对无溯信任些,不要再做类似平陆县那样的事,你知道的,无溯的脾气,其实不是多好。”
平陆县那件事……安温平眸光闪了闪,慢慢地退后了一步:“老朽知晓了。”
席白川带着那多并蒂莲,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温平也没在河边停留多久,很快就被小童搀扶着坐上了马车,咕噜噜地走了。
等到他们走后,草丛里才走出来两个人——萧何和玉珥!
玉珥呆呆地站在原地,心口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揪住,连呼吸一下都会痛得喘不过气来,她看着席白川离开的方向,眸光微颤,近乎崩溃。
她原本是要去找云溪的,却先遇到了萧何,萧何说他跟踪了安离,看到安离和琅王爷见面,说了飞镖的事,他怕被发现,所以不敢靠太近,听不大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肯定他们是在说飞镖的事。
萧何说:“殿下,杀慕容英的人,很有可能就时候琅王爷派去的。”
玉珥不信,因为她觉得席白川没道理杀慕容英。
慕容英的证词牵扯的是慕容家,牵扯的是孟杜衡,关他席白川什么事?
而就在这时候,他们看到席白川换了一声暗色衣服,骑马出府,往码头方向而去,而她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来,看到了他和原本应该在西周养老的安温平见面,谈论到了‘平陆县的事’。
颜如玉说过,那天要抓走她的人其实是安温平,她原本是不信的,可现在……
“萧何,去查,夷陵的温茹。”
玉珥说完,重重一拂袖,宽大的袍袖手在风中卷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是!”萧何在她身后,沉声应答。
她原本是没打算去查颜如玉说的那些事的,因为一旦去查了,就代表她不再对席白川毫无保留的信任,可现在她还是让人去查了。
玉珥坐在马车里,抬手捂住干涩的眼睛,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拳头无声捏紧。
——
从江边离开后,玉珥去见了云溪,原本她和云溪是约在茶楼见面,但她怕不安全,便临时改了地方,就去他住处见他。
云溪在青川县内城有一栋房屋,不大不小,位于繁华街道,很有趣的是,他和魏府竟然是邻居,就门对门,玉珥见状,只是摇头无奈,真是冤家。
敲了敲门,来开门的竟然是妘瞬,她虽然公开了自己的性别,但依旧是男装打扮,估计是习惯了,此时她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说:“他在里面。”
玉珥还没说话,萧何先急了。
“你怎么会在这?刘季怎么没和你一起?你怎么能一个人到男人家里呢?”萧何的模样看起来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婆在别的男人家里。
玉珥:“……”
妘瞬顿了顿,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什么必须和刘季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到男人家里?”
“因为……因为……”萧何被堵住,不知道怎么反驳,妘瞬看都不看他一眼,引着玉珥进屋。
一进屋,玉珥就能理解妘瞬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屋内桌倒椅翻,乱成一团,还有被砸烂的篱笆花架,从此可见在不久之前这里经过一番搏斗。
第三百六十八章敲山震虎,打草惊蛇
“路过,听见声音,进来看看。”妘瞬非常简言意骇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玉珥跑进入里屋,便见云溪坐在地上,靠着墙,手臂上都是血,见她到来,冲她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云溪手里有证据,必定会成为那些人的心头大患,之前她以为云溪有自保能力,现在看,他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按照规矩,钦差出巡应该住在地方官员安排的地方,我们之所以留在慕容家,打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这样,你也跟我们住进慕容家。”玉珥道,“把他们逼得越急,他们越容易露出马脚。”
萧何找了纱布和刀伤药帮云溪包扎伤口,云溪听着这话,笑了笑:“那可未必,将他们逼得越急,他们下手更毫不犹豫。”
“一次得手,两次得手,你以为他们还是第三次继续得手吗?”玉珥冷笑,“他们再下手之日,便是将他们绳之以法之时。”
带着云溪住进慕容府,慕容家的人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不满,玉珥不管他们满不满,将云溪安顿后,安排了四个军士保护着,然后便拿着他拼死护下的一堆证据回房研究了。
这些争取其实都是流水账,和造反案比起来,都是些鸡毛蒜皮,不过这些鸡毛蒜皮,也给了玉珥点灵感,她忽然想到找慕容家茬的办法。
玉珥笑眯眯道:“萧何,去把本地县令给我找来。”
当地县令叫沈毅,肥头大耳还秃顶,因为太胖,肚子太大,走路都要两个人扶着,时刻提醒脚下障碍路,否则一不注意就会摔倒,玉珥瞧着,啧啧感慨,心想也就青川县能养出这种富态县令,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收受贿赂,拿来开刀简直不能很棒。
“参见、参见钦差大人。”沈毅扑哧扑哧地喘气,艰难地跪礼。
玉珥将一叠纸张丢到他脚下:“本官知道你不会查案也不会判案,现在本官都帮你写清楚了,你照着做就好。”
钦差大人帮他查案还帮他判案,不用他费一点脑子?沈毅一听就乐呵了,连声答应,表示大人还请放心,这种小事下官一定办好。
玉珥依旧保持微笑,轻轻一颔首:“去办吧,如果你连这都办不好,那明天你就可以回家种田了。”
沈县令本来以为只是小事一桩,然而等他走出门,将手上那些纸看个清楚,差点就没摔个底朝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上面抓的,十个有七个是慕容家的人,剩下三个,两个慕容家的亲戚,一个魏家的。
沈毅心如死灰,觉得自己这县令是做到头了。
“大大大人,这人还抓吗?”衙役小声问。
“抓!”沈毅咬牙,“这是钦差大人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让他们要找就去找钦差大人吧!”于是当天下午,慕容家的人就被县衙陆续带走。
而很快,慕容颂就上门求见了。
“殿下,殿下,老臣为船舶事务司战战兢兢近十年,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本分,不敢邀功,但殿下如此做法,实在让老臣寒心啊。”慕容颂连跪带爬到玉珥面前,抓着玉珥的衣摆,老泪纵横。
玉珥拂开他的手,眉梢一挑:“本官如何做法让你寒心了?”
“殿下让沈县令将老臣的儿孙都抓起来,这、这是何道理啊?”慕容颂就出门一趟,回来就得知儿孙甚至侄子都被抓进大牢,以为是玉珥找不到证据干脆胡搅蛮缠抓人,这才急匆匆地跑过来要说法。
玉珥淡漠道:“慕容颂本官提醒你,本朝制度,官对君称‘臣’,对上司称‘下官’,对下属称‘本官’,本官虽代天巡狩,却并非‘君’,你对本官称‘臣’,是想陷本官于不义吗?”
慕容颂一愣,连忙以头触地:“下官不敢。”
“念你心急失措,本官就不与你追究。”玉珥也没想和他计较这些小事。
慕容颂松了口气,抬起头头,期艾道:“谢大人,大人下官的儿孙……”
“你的那些儿孙,本官抓他们可都是有理有据。”玉珥将几张纸丢到他面前,这些虽是拓印版,但并不妨碍指证,玉珥沏着茶水,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说,“你自己看,抢占良田、强抢民女、放火烧民宅、还有活活打死人等等,这些哪条不用去府衙走一趟?慕容颂,你家里的人触犯了多少律法,我想你其实是心知肚明吧?”
慕容颂看着这些陈年旧事顿时愣住。
他真没想到玉珥是来翻旧账的,他还以为她是来找造反证据的,都准备好了好几套说辞,可她不按剧本来,他倒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毕竟这些都是真事,有口供和画押在,什么罪都逃不掉。
不过慕容颂这么多年的族长也不是白当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道:当“大、大人,下官承认这些皆是属实,可这些下官都给予相应的赔偿,都有善后,受害人也都表示原谅,不能再翻旧账啊。”
玉珥笑了:“你所谓是善后,是给几个钱,让他们闭紧嘴巴不准出去乱说,否则就杀掉全家吗?”
“大人……”
“慕容颂,本官要办你们,自然是证据确凿。”玉珥微微俯身盯着他眼睛,嘴角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玉珥此举的原因,她是想告诉他,就算找不到造反的证据,但关光凭他们这些年在南海做的这些事,也足够让他们慕容家支离破碎了。
慕容颂宽袖下的手慢慢捏紧,生硬地说告辞,便起身离开了。
玉珥含笑目送他出门,那笑意才渐渐变成讥诮。
她很清楚,即便她手上证明慕容家子弟犯罪的证据很足够,但想就这样将慕容家肢解根本不可能,毕竟这慕容家可是靠着孟杜衡生存的,孟杜衡要是连庇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也就不值得他们卖命了。
不过这没关系,因为她本也不打算现在对付慕容家,否则她只需将慕容复暗杀钦差,围攻亲王的事拿出来一说,他们慕容家就会被株连五族,倒时候什么手段都省了,可她来南海的目的,不只是扳倒慕容家,她更想以慕容家作为线索,顺藤摸瓜,抓到安王孟杜衡!
玉珥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微微一笑:“我就等着你狗急跳墙,只有你急了,我才能抓到你的马脚。”
第三百六十九章舍不得的权与利
孟杜衡接慕容颂的飞鸽传书时,距离玉珥动手抓人已经过去一天一夜,自从收到书信,他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甚至在早朝时,还频频出错,惹得顺熙帝侧目。
散朝后,孟杜衡走回自己的寝宫,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
他以为皇后庆祝生辰为由,得到了延迟到三月才回封地的恩准,后顺熙帝病倒,他被封监国,于是顺理成章继续延长留在帝都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明里暗里动了不少手脚,使得自己党派的势力大增,完全压过楚湘王党,但如今,顺熙帝已经康复,重新掌权,他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帝都,必须要走了。
现在孟玉珥在他的地盘上动手动脚,还直接威胁到了慕容家,按说他现在回去也是上策,否则再让孟玉珥查下去,也不知道会被挖出什么东西,可……他不舍得!
他舍不得帝都的繁华!
他舍不得离开这最接近天下权利中心的地方!
这段时间的掌权让他体验到了当这个国家的主人的快感,那还只是监国的情况下,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做了这个天下的主了,那会是如何美妙!
孟杜衡就像对毒品上瘾的瘾君子一样,无法再放手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金銮殿,心想,他要加快速度了,他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回到寝殿,孟杜衡立即研磨,准备派人往蒙国送一封书信。
安王妃苏域端着铜盆进来,和往常一样伺候他净脸,看到他在写信给怀王,顿时一愣:“为何要在此时和怀王联系?”
“爱妃,我等不及了,我想加快进展!”孟杜衡握住她的手,急切道,“父皇身体已经好了,他重新掌权了,我马上就要被赶回封地,又要过那种一年只能回来一次的日子,我不想了……”
“夫君,你冷静一点,你要想清楚,现在绝对不是起兵的最佳时期,我们的粮草还没准备够,兵器也还没打造好,如果现在动手,怕是要出意外。”苏域冷静道,“而且孟玉珥现在就在陇西道,我们一有动静,她肯定会发现,到时候就糟了。”
孟杜衡丢下笔,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滞。
“冷静,我们一定要冷静。”苏域蹲在他面前,握紧他的手,“再想想法拖延离京的时间,老皇帝的身体很快就不行了,只要他病倒,夫君又可以监国,倒是要做什么时都方便了。”
孟杜衡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在顺熙帝身上下手就很长时间,如果不出意外,他的身体就快不行了,只要他倒下的时候他还没离开帝都,那么监国的最佳人选依旧是他。
对,依旧是他。
孟杜衡神经质地露出笑容:“好,好,我再想办法拖延一下。”
“对。”苏域微笑点头。
孟杜衡拿出慕容颂写给自己的信件,眉心又重新拧在了一起:“可这边怎么办?”
“孟玉珥主办的案,我们就别白费力气了,让他们去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事,要不了命,顶多被关几天。”苏域露出一点鄙夷的神色,“而且被抓的那些,都是平日里净会给我们添乱纨绔子弟,抓走了也好,省得再给我们添麻烦。”
孟杜衡想了想,也觉得有点道理,便没再回信。
苏域看着时辰差不多,便去御膳房亲手做了清淡的都雪梨炖雪蛤粥送去养心殿——这段时间,苏域一直在顺熙帝面前扮演着贤惠儿媳妇,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做清淡的饮食送过去,哄得顺熙帝对她的印象直线上升。
不过今日,她在养心殿遇到了付贵妃。
顺熙帝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多是皇后在照顾,其他嫔妃们即便来看望也不会停留多久,所以苏域有些意外,但还是不失大方地行了个礼:“贵妃娘娘金安。”
“早就听说,安王妃对陛下一片孝心,日日亲手准备膳食送来,果真属实。”付贵妃一身淡雅的绿色宫装,配以恬淡的笑容,倒令人觉得很可亲。
苏域笑了笑:“苏域长年在外,未尽到儿媳孝心,难得有机会,自然是能做的都做些。”
“也是,马上王妃就要随王爷返回封地,这孝心还是多尽点好。”
苏域脸上笑容微僵。
付贵妃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示意身后的宫女去接托盘,她道:“陛下上了早朝累了在休息,王妃把东西交给本宫吧,等会陛下醒了本宫会说明是王妃送来的。”
苏域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就麻烦贵妃娘娘了。”
“客气了。”付贵妃轻轻颔首,转身入内。
苏域看她们回殿后,才抿唇带人离开。
回到内殿,付贵妃将雪梨粥交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御医:“去验验看这里面有没有下什么东西。”
“是,贵妃娘娘。”御医将碗放入医药箱内,躬身告退。
付贵妃走到龙榻前,看顺熙帝有些苍白的脸色,眉头微微皱起——明明病得不严重,已经康复了,为什么这几日的气色看着,反而很苍白了呢?
与此同时,陇西道青川县,等不到孟杜衡回信的慕容颂开始陷入不安。
这两日县衙已经对他那些犯事的儿孙进行了审判,其中不乏充军和流放的,想到昔日承欢膝下的那些孩子们,马上就要去边塞寒苦之地受尽折磨,他就无法冷静下来,尤其是各房总是轮流来哭号,弄得他更是烦躁。
而他现在也没个可以商量的,魏家也出事了,除了魏南烟外,魏家也有不少人被抓,甚至家主也私抬官盐被拘禁和处罚。
因为钦差在青川县的大肆动作,百姓们受到鼓舞,那些有冤的都纷纷来报,将衙门的门槛都踏破,一时间青川县风起云涌,变化莫测。
慕容颂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他想去向玉珥求情,但玉珥闭门不见,只回一句‘秉公执法’;他也想去求席白川,然席白川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求也没门;付望舒更不用说,他不躲不闪,态度却比石头还顽固。
第三百七十章间隙
“公公,真没有办法了吗?”几个儿媳妇都在抹泪,“要是他们都被抓了,那我们这个家怎么办啊?”
慕容颂手指颤抖,不会的,慕容家没那么容易垮!
“今晚我要出门一趟,两日后回来,如若钦差等人要见我,你们就说我身染重病,不宜见人。”慕容颂匆匆交代。
儿媳妇们面面相觑,试探着问:“公公出海回来后,就能有办法救他们?”
慕容颂没有回答,径直出了门。
彼时玉珥正在院子里和云溪讨论老太爷的日记内容,云溪尝试了很多中解读办法,但最后都没能成功,他们还是琢磨不出这些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的日记内容。
席白川外出回来,见到这一幕,眉头不动声色地蹙起,缓步走了过去。
“这还是要老太爷身上下手,我们在这里干琢磨也琢磨不出来的。”玉珥道。
云溪手上还捆着绷带,受伤的那只手举止还是不方便,他只好用左手去倒茶:“可要怎么从他身上下手?搜他的房间?”
“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玉珥手摩擦着下巴,思量道,“你想想啊,了解一个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接近他的生活,尤其是他生活的地方,老太爷的房间里,一定有我们要的东西,今晚我就让萧何去摸一趟。”
云溪一脸纠结:“殿下,您可是个官啊。”怎么能动不动‘摸’呢?
玉珥摆摆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是啊,咱们殿下可是出了名的放荡不羁,什么时候注重这些表面东西了?”席白川缓缓渡步过来,声音也是不紧不慢,玉珥听着,眉峰抖了抖,其实这两天她有些刻意在逼着他,毕竟江边那件事,的确给她留下了疙瘩。
云溪起身行礼:“参见琅王爷。”
席白川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也不让他起身,他走到玉珥身边,和以往一样,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但这次玉珥却躲开了,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干笑道:“热。”
席白川微微抿唇,看着她的眸色深邃了些,但也没说声,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才你们说要去夜探老太爷的房间?”
“这本日记本现在成了破解慕容家秘密的关键,可我们研究了两天都研究不出解密方式,只能另辟蹊径。”玉珥道。
“那今晚是个好时间。”席白川道,“我接到消息,今晚老太爷要出海,他的房里空无一人。”
这时候,萧何也来了,和玉珥禀报老太爷安排了一艘船今晚子时接应他出海。
“原来你也派人监视老太爷了,我竟然不知。”席白川将茶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垂下的长睫掩饰住眼底的思绪,也看不清他到底是喜是怒。
玉珥对他心存芥蒂,本不想理他的,但多年来习惯使然,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忍不住解释道:“这两日我们用了打草惊蛇的办法,就是等着他露出马脚。”
席白川颔首:“我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是他自己看出来的,因为玉珥设计这个计划的时候,也没告诉他。
玉珥有些讪讪,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殿下,王爷?”一直没被准许起身的云溪,一直保持这弯腰拱手姿势,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云公子,不必多礼。”席白川撇下这一句话,便起身摆袖离开。
玉珥看着他的背影,唇动了动,可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信任就像一张白纸,一旦留下了痕迹,便再也无法抹去,玉珥对席白川的信任是全身心的,而往往越是投入,在发现对方做了许多自己不知道事情后,便越无法放下芥蒂。
云溪看出玉珥有心事,也就没再多留,告退回房。
院子里只剩下玉珥和萧何,萧何问:“殿下,今晚还行动吗?”
“当然。”玉珥重新振作起精神,“回去安排吧,今晚我跟你们一起去。”
“是!”
萧何转身将走,玉珥又喊住他:“那件事查得怎么样?”
萧何道:“不出意外的话,回信已经在路上了,明日能到。”
玉珥点点头,摆手让他下去了。
她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想了些事情,看着时辰不早,还是转身进了屋。
席白川脱掉了外袍,只剩下白色的中衣,躺在凉榻上睡着了。
他最近似乎很忙,早出晚归,但每天都有告诉她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有事急着找他,就去找安离,他能找到他,至于问他去做什么,她就笑而不语,说过几天她就会知道。
玉珥走到他身边,将冰盆移开些,找了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
他呼吸很均匀,真是睡着了,胸膛一起一伏,交襟的领口微敞,露出一线玉色肌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锁骨上有一个牙印。
这是铁链事件那天,她被他折腾得生气咬出来的,虽然流血了,但其实伤口并不是很深,很快就会愈合,可这人贱骨头犯了,竟然去找沈大夫要了药,涂在上面,让痕迹永远无法消失,说是以纪念她第一次‘主动’。
玉珥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扬起,露出一丝笑意。
席白川便是在此时睁开眼睛的,长手一捞,将她按在了自己胸口,声音低沉沙哑:“笑什么?”
玉珥连忙收敛了神色,从他身上起来,抿唇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懒,一躺下就睡。”
“是吗?可真的是困了。”席白川起身,轻轻抚了抚衣服,“晏晏过来。”
玉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席白川很喜欢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这样就能静静度过一个下午。
玉珥歪着脑袋看他:“你最近有朋友来找你吗?”
“朋友?在青川县我有什么朋友?”席白川皱眉,“怎么这么问?”
“我以为你是忙着招待朋友所以才早出晚归。”玉珥垂下眼睫,若有若无地笑着。
“不是,我在做的事情和你有关的系,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过几日你就知晓了。”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席白川立即补充道,“不准派人去查,否则就不是惊喜了。”
玉珥笑:“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解开谜底
子时过后,慕容颂的房间果然空无一人,而玉珥几人便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潜入。
“皇叔你真是博学多才,连开锁这样的事情都信手拈来。”玉珥连声啧啧,对席白川用一根铁丝撬开锁的技能表示赞叹。
席白川也十分谦虚:“好说好说。”
萧何望风,玉珥和席白川在房间里搜查起来。
慕容颂的房间摆设十分古朴,分为外堂和内室,两人一内一外,玉珥到内室去查看,她一撩起帘子,便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像安眠香之类的东西,她下意识去找那香味的来源,最后在床头找到了那个还冒着烟的香炉。
玉珥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人都决定要出门了,为什么还要点安眠香?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在脑海里持续多久,玉珥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搜查上。
她的重点集中暗格上,一般来说,像慕容颂这样的人,藏书楼都能设一个暗格,房间里也肯定有。
她在墙壁上敲敲,果然发现一处空心。
暗格在这里,那开启机关肯定也不会离太远,玉珥轻轻移动花瓶等东西,最后发现启动机关是一盆盆栽。
机关打开发出一种细微的声音,玉珥看到,暗格内放着一些银票和金子,一侧放着一本小本子,她拿出来翻看了几页,发现是另一本日记,这本日记是最近的,才写了三页。
第一页的日期正是玉珥他们公开身份,入住慕容府的时候,可慕容颂却只是在日记里草草带过,更多的内容是在写一盆长子慕容耳送的墨竹盆栽上。
第二页的日期是她下令抓走慕容家子弟的日期,这次他倒是写了这件事,并表达了他悲伤的心情。
第三页是……今天!
玉珥一愣,随即认真看起来。
——望此去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就这么简单十一个字?
“找到什么?”席白川在外堂没发现什么,便走进来看玉珥这边的情况。
玉珥将日记本递给他,耸耸肩道:“我觉得这暗格里藏的几千两银子比较值钱。”
席白川看了第三页,也是皱眉,翻回来看第二页,又去看第一页。
玉珥去敲别的墙壁,边说:“其实我们不能想当然,慕容颂既然会把一本日记本藏到了藏书楼去,就证明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房间很安全,所以,那些相对重要的东西,反而不在这里,我们去藏书楼看看吧。”
“有一个词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席白川忽然笑了一声,靠着桌沿道,“你确定这本日记没线索?”
玉珥不明所以地转身看他:“和我们手上那本日记记录方式是一样的,除非我们找到破解方式,否则我觉得是没线索的。”
席白川对她招招手:“你过来看看。”
玉珥不明所以走过去看,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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