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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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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白川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站在他榻前的玉珥,一愣,又笑了笑:“的确是睡糊涂了,我还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里。”
玉珥刚想把人赶走,让他去给他的阿诺更衣去,汤圆就匆匆忙忙闯进来,似乎有什么急事要禀报,然而看到玉珥和席白川衣衫不整地处在一个寝殿里,吓得脸色一白,立马捂住眼睛,一边嚷着‘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一边往外跑。
“别侮辱我们智商。”玉珥瞪眼,“说,大清早的又出什么事了?”
汤圆扭身回来,依旧捂着眼睛,快速说:“裴大人派人进宫来请殿下去大理寺,说出大事了。”
玉珥神色一凛:“本宫马上就去。”
汤圆又说:“裴大人还让王爷也过去……”
席白川坐在榻上挑眉:“与我何干?”
——
半个时辰后,玉珥和席白川乘坐着暖玉车架来到了大理寺,才推开车门走出来,玉珥就闻到了十分刺鼻的焦味,她站在车厢前仰望,竟看到了大理寺的一角燃着滚滚黑烟,她连忙跳下车问衙役:“怎么回事?”
衙役急道:“昨晚不知道怎么了,停尸房忽然起了大火,等到我们发现时,火势已经蔓延已无法抑制……”
玉珥脱口惊呼:“停尸房?!”
“是啊。”
糟了!
第十五章 睡了她一整晚
玉珥推开他快速跑进大理寺,直奔停尸房,路上她心急如焚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哪里不起火偏偏是停尸房起火,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如果无头女尸被烧,哪拿什么验证女尸身份?
大概是匆匆从府邸赶来,裴浦和只穿着单薄的官袍,站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停尸房前,双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背影萧索。
玉珥脚步在距停尸房数米出停止,眸子微颤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裴浦和倏地转身跪在雪地里,深深叩头:“下官保护尸首不力,请殿下降罪!”
“尸体……没了吗?”玉珥喃喃问。
“化为灰烬。”
玉珥沉痛地闭上眼,原本以为只要找人鉴别梅花印的是否出自潇湘梦,就能知道无头女尸的真实身份,没想到还没等到检验,尸体就被一场大火彻底毁掉,一切线索断得干净。
玉珥恼怒,一字一顿说:“查,给本宫查大火的起因!”
“殿下,这绝对不是意外!”裴浦和坚定道,“且不说帝都地处寒地,鲜少发生火灾,就说停尸房内放置了防腐冰棺,要将三寸厚的冰棺融化,再将里面的尸体焚烧成灰,单凭一场火不可能做到!”
玉珥示意他起身,凝眉问:“你的意思是?”
“空气中还残留火油的味道,裴大人的意思应该是有人故意纵火吧。”席白川走到了玉珥身边,慢悠悠道,“好一场毁尸灭迹。”
玉珥拳头紧握,声音沉沉:“居然敢在大理寺内纵火焚尸,我到要看看是谁的胆子有这么大!”
说完,她大步走入已成废墟的停尸房,衙役们正在整理现场,那浓重的火油味就焦炭味着实不好闻,玉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掩住口鼻凭着记忆来到了原本放置无头女尸的冰棺位置,只看到一堆黑不溜秋的东西。
玉珥越看越气,亲自把停尸房里里外外寻了一遍,却只找到了几个装火油的酒缸,被呛到没办法才一边咳嗽一边跑出来。
席白川一直站在远处看着,见她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脸上还蹭到了黑,这才走过去,掏出手帕帮她轻轻擦拭掉:“心急有用吗?要我是你,此时就应该在中厅喝茶吃早点,等他们把现场整理完,听听他们的禀报再做决断。”
“这件事案子和皇叔一点关系都没有,皇叔当然能闲情逸致。”玉珥没好气地说。
席白川动作顿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未必没有关系。”
玉珥愣了一下,回头刚想询问原由,裴浦和便扬声说道:“的确和琅王爷有莫大的关系!”
他从废墟中出来,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但眼神却十分坚定,直直地地看着席白川,半步不让的模样。
席白川把手帕塞在玉珥手里,负手转身和裴浦和对视:“裴大人难道觉得火是我放的?”
“不是他放的。”玉珥想也不想就说,“昨晚他一整晚都和我在一起。”
裴浦和一愣:“一整晚?”
玉珥:“……”
第十六章 逗你玩呢
其实她只是想说在他们昨晚在一个寝殿睡觉……额?好像也不对的样子?
席白川嘴角扬起露出笑容:“是啊,本王昨晚就在殿下的寝殿歇息,如果本王离开,殿下耳朵灵敏定然是知道的。”
“那这块象征琅王爷身份的腰牌落在停尸房又作何解释?”裴浦和摊开掌心露出一块烧黑了的玉牌,依稀可见‘琅王’二字,玉珥接过去仔细端详,他们皇族子女的腰牌都是内务府特制,可用于出入宫廷或调遣,花纹雕刻仿冒不得,她皱了皱眉,抬起头问席白川:“你的腰牌呢?”
席白川挑眉,答得轻描淡写:“不就在你手上。”
玉珥眼睛瞪圆,不可思议道:“你知不知道,单凭这块腰牌按律都能将你收监啊?”他怎么还能这么从容?难道不该立马解释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怕是又要在我这大理寺屈尊几日了。”裴浦和侧头一喝,“来人,将琅王爷请下去!”
眼看衙役就要上来抓人,玉珥站在原地有点懵。
现在看起来,席白川的嫌疑的确很大,命案现场有他的玉佩,毁尸现场也有他的腰牌,就好像物证俱在,可她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这一切会不会太刻意了?
“大理寺是天下律法核心,大理寺卿公正严明,相信一定不会冤枉了本王,所以能不能让本王先自我辩解一下?”席白川声音淡然却极有迫力,裴浦和冷笑:“王爷有话直说。”
席白川淡淡道:“腰牌是本王的腰牌,这是本王借给下属出宫去办点事的。”
裴浦和眯起眼睛,声音充满质疑:“借于何人?所办何事?”
席白川抿唇笑了笑,用平静的语气说:“借给护卫安离,来大理寺带走一具尸体的。”
“带走什么尸体?”
“当然是那具重中之重的——无头女尸。”
玉珥一怔,脸上写满震惊,脱口而出:“你说什么?!”无头女尸被他带走了?没有被烧毁?
怎么可能……
席白川低头看了一着玉珥,如画笔勾勒的眉眼柔了些许:“无头女尸已经被安离带走,逃过昨夜那场焚骨之火,安然无恙地在本王的府邸,你不必担心。”
玉珥震惊之后是狂喜,情不自禁地拽住他的袖口:“皇叔,你说的是真的?可在停尸房内,那具化为灰烬的是什么?”
“一具木偶罢了。”
太好了!尸体没有被毁!玉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席白川看到玉珥唇边绽放的笑意,想着,就冲这个笑容,昨晚一番周折就是值得的。
玉珥这边一副松口气的模样,大理寺卿却被气个不轻,咬牙切齿地说:“你竟敢派人擅闯大理寺,偷走尸首!”
席白川漫不经心地摊手:“本王若不偷走,现在化为灰烬的就不是木偶,而是你们破案的唯一线索了。”
“你知道有人要放火毁尸?”
“算是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救本官的停尸房!”裴浦和气得跳脚。
“你知不知道重新修葺需要费多大功夫?人力物力不说,就单说去吏部拿银子,那其中可谓困难重重艰险无比,甚至还不一定能拿得到!最后没准又要本官自掏腰包,你既然都救出一具尸体了,怎么就不能顺手把停尸房救下来?”
众所周知,吏部管银子的侍郎怀大人,出了名的铁公鸡,想要从他账上划走一个铜板,那必须是要做好头破血流的准备的。
玉珥忍笑,拍拍裴浦和的肩膀以示安慰,对席白川说:“我们去看看尸体吧。”
第十七章 未卜先知
玉珥走在前面,哭丧着脸的大理寺卿随后跟着,席白川走到他身边,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其实本王是故意的,本王的人好像还帮忙吹了一阵风,助长了一下火势,就是唯恐不能把大人的停尸房烧得更彻底。”
裴浦和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这是为了报答大人那日请我进大理寺走一趟的恩情,你不必谢我。”
说完,他上了暖玉车架,‘啪’的一声把车门关闭,让大理寺卿自己骑马凉快降火去。
席白川才刚刚坐下,玉珥就在一边,表情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每次都能预先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玉珥记得有一年元宵宫宴,她和几个公主一起去放烟花,本来玩得挺开心的,席白川却忽然匆匆跑过来,把她抱起来就走,还呵斥其他公主回座位,就在众人都不明所以时,地上那些烟花忽然爆炸,还伤了几个内侍,她一直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她们都难逃厄运。
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他总是能在危险发生之前把她带走,这次他竟然还能提前知道有人要放火毁尸,让人提前将女尸转移走逃过一劫。玉珥越发好奇了,他是会未卜先知吗?
席白川挑眉,脸上有几分得意:“那是当然,本王博览群书学富五车,风水占星卜卦算命也是有涉猎的,晏晏需要皇叔帮你算一算姻缘吗?”
玉珥抽抽嘴角:“谢谢,不用。”
席白川很可惜地叹了口气:“我都想好怎么和你说了。”
玉珥:“……”
席白川虽然长期不在王府居住,但琅王府还是一应俱全,里里外外仆役每日都清扫干净,除了有些冷清外,这个王府还算是气派。
玉珥很多年没来过琅王府了,乍一看还是有些新鲜,目光四处扫了扫,席白川低头在她耳边问:“记不记得上次你来我的府邸发生了什么事?”
玉珥沉吟了片刻,想起来后,倏地脸色就是一变,咬着牙一字一顿警告他:“皇叔!那件事你不准再提!”
席白川闷声低笑,气息都洒在她的脖颈:“嗯,我绝对不会再提,那时年已五岁的嫡公主殿下,在下官的府邸尿裤子这件事的。”
玉珥抬脚就去踩他,席白川笑着避开,伸手推开一处房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放着一座冰棺,里面躺着的自然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无头女尸。
席白川还带来了一个工艺师傅,这个工艺师傅是负责给潇湘梦的舞姬们纹身的,由他来检验那梅花印是不是出自潇湘梦最靠谱了。
趁着工艺师傅验看的空档,玉珥走出房间,饶有兴致地逛起席白川的王府。
席白川让仆人去带一个人过来,然后就跟着玉珥走去后花园,走在她身边陪她闲聊,原本正在说一月后的新年,玉珥兴致盎然比手画脚,心情很不错,席白川却忽然用低低的嗓音问:“卸兵权,是你提的吧?”
玉珥脚步倏地一顿,抬起头看他,他的薄唇轻轻勾起,深邃的眸写满了别有深意的笑,那模样看不出喜怒,却让玉珥的心跳无端加快。
“陛下说,我征战多年,都没好好休息过,这次回来了就不要走了,我感念圣恩,昨日已经去兵部交了兵权,以后可以安心当个闲散王爷,当你的……老师了。”席白川轻松一笑,独自往前走了几步,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
玉珥长睫低垂,眼底闪过异色——卸兵权,的确是她的主意。
第十八章 来得不是时候
席白川的生父席绛候本就是个将军,在世时名声极好深得边疆将士敬重。后来又舍身救了先帝一命,令先帝对席白川这个席家的独苗苗高看一眼,直接封了个异姓王。
而席白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双十出头已经是手握四十万重兵的王爷,又得民心军心,所谓功高震主……她承认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玉珥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皇叔就好好享清福,本宫现已经及笄成年,也不用皇叔再教导什么,你就尽管过清闲日子去吧。”玉珥的心虚只有一会儿,随即追上他的步伐,脸色如常。
席白川忽然转身,玉珥来不及停下脚步撞到他胸膛上,他便顺手揽住她的腰身,贴近自己,俯身在她耳边低喃:“是啊,你已经及笄成年了,都可以纳夫了……”
玉珥耳根一片嫣红,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她不习惯地伸手去推开他,身体往后仰避开和他亲密,席白川不放,压着她一步步往后,最终把她困在了假山和自己之间。
“皇叔……放开我。”玉珥低垂着头心跳如雷,声音有些稍稍变调。
席白川直挺的鼻尖在她光裸的脖颈轻轻滑动,引得她身体忍不住战栗,浑身上下的力气也好像被抽走那样,连忙抓住他的衣袖支撑住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从足尖蔓延到头皮,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害怕,总之她只想把他推开。
席白川捧着她的脸起来,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玉珥此时脑袋有点不清醒,竟然眼睁睁看着他缓缓贴近自己的唇都没反应。
“王爷,您找我?”
突然,一旁传来仆从的声音。
玉珥猛地回神,一把将席白川推开,脸红耳赤瞪圆着眼睛看着他,心想这人来得刚好,再晚一点他们就……
席白川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燥热,阴测测地扭头看着这个打搅他好事的人。
那人感受到自家王爷那深深的怨念,把头低得更低,在心里连忙求各路神仙保佑王爷千万不要冲动把他给削了,其实他也很无辜啊!
席白川已经迅速冷静下来,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声音平淡道:“告诉殿下,你叫什么名字。”
玉珥茫然——告诉她?
“奴才阿诺参见嫡公主殿下。”
阿诺?谁啊……等等,阿诺?好像是早上席白川没睡醒时喊的那个名字吧?
席白川慢悠悠道:“他就是阿诺,每天伺候我更衣的人,我身边的奴仆都是男子,晏晏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没有什么美貌侍婢。”
玉珥:“……”
不是就不是,这种事为什么要特意和她解释?就算要解释,直接说就好,还特意把人给找来,弄得好像是什么大事似的。
玉珥很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家皇叔,只觉得越来越无法理解他的思维了,摇着头说:“我回去看看验看结果。”
席白川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阿诺说:“罚你扫一个月茅房。”
阿诺一脸菜色——小的犯了什么错啊?不是您叫我来的吗?
仿佛是接收到阿诺委屈的小情绪,席白川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唇,嘴角一勾:“来得不是时候。”
第十九章 舞姬
王府一角的僻静小院内,纹身工艺师傅仔仔细细地验看完眼前的尸首,恭恭敬敬地回禀:“各位大人,这尸体上的梅花印的确潇湘梦的专属标记。”
玉珥问:“你肯定?”
工艺师傅点点头:“绝对没有假,这梅花印看似普通,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五瓣花瓣中一瓣略大、一瓣略尖、一瓣缺了一角、两瓣一模一样,这是老朽亲手设计的模板,而且染的还是老朽独家秘制的颜料。”
玉珥看了裴浦和一眼,示意他带人去潇湘梦查问。
裴浦和走后,席白川拢了拢狐裘,对玉珥淡淡道:“你不觉得昨晚停尸房那场火来得太突然了吗?你昨天才去大理寺说了梅花印可以查出死者身份,昨晚尸体就差点被烧没了。”
“你是说凶手毁尸灭迹?”玉珥一顿。
席白川只笑不语。
玉珥看他这副故弄玄虚的模样有点讨厌,也不理他了,带上裴浦和和侍卫就往潇湘梦而去。
——
潇湘梦是帝都第一个歌舞坊,提起这个歌舞坊,大多数人第一时间就想起一首诗——帝都有楼潇湘梦,天下闻名销金窟,囊收顺国美人榜,花魁一舞倾城换。
这首诗是市井百姓对这个歌舞坊的综合评价,可见这个歌舞坊是如何金碧辉煌。
玉珥和裴浦和到时候,潇湘梦还比较冷清,不过也正常,这种歌舞坊的营业时间一般都是在晚上。
潇湘梦的鸨母人称花姨,三十岁上下,穿红戴绿,打扮得花枝招展,只是身材略丰满,身段也不高,将她那一身值钱装饰都给拉低了档次。
花姨将他们带去了偏堂,这里比外面安静许多,适合说话。
玉珥负手背对着花姨站在堂前,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万紫千红图,而跑裴浦和在问话,她便默默听着。
裴浦和问花姨,冬狩她们潇湘梦应邀上供玉山表演,返程时是否缺人?花姨很肯定地摇头:“回大人的话,没有。”
“你很肯定?”
花姨的语气没有半点迟疑,很是肯定地说:“民妇很肯定,为皇家表演是大事,自接到圣谕起潇湘梦上上下下便是严阵以待,那日冬狩,民妇亲自选了二十名舞姬上山,三日后也是民妇带着舞姬下山。”
裴浦和将尸体上那个梅花印画在了一张纸上,递给她看:“你且看看,这个是不是你潇湘梦的梅花印。”
“是。”花姨仔细看了看,大概是怕错认,便直接撸起袖子,对比起自己胳膊上的梅花印,最后也肯定说是她们潇湘梦的。
“想必你也知道,冬狩那日供玉山上发生了命案,本官也不妨告诉你,那死者是女子,身上便有这个梅花印。”裴浦和眯起眼睛,声音低沉,逐字逐句地说,“所以死者很可能是你们潇湘梦的舞姬,你再仔细想想,返程时,二十个舞姬俱在吗?”
一旦涉及了命案,事情便大发了,花姨也是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可能是我们潇湘梦的人呢?民妇记得很清楚,真的有二十个,大人不信,民妇现在就可以把她们都喊来。”
裴浦和看了一眼始终背对着没说话的玉珥一眼,想了想点头:“将那二十个舞姬都喊来吧。”
花姨立马让小厮去将人带来。
这时候,从进门开始一直沉默的玉珥忽然开口问:“你确定,你带上山的只有二十个舞姬吗?”
花姨被她的问话问得一愣,但这次却没有立即开口回答,大概是自己也无法确定。
过了一会儿,冬狩那天上山献舞的二十个舞姬都到了,站在堂下盈盈施礼,不得不说,这潇湘梦果然是出美人的地方,这二十个舞姬虽算不上绝色,但也是罕见的美艳,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道风景线。
玉珥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又问了一遍:“皇家冬狩那日,只有你们和花姨一起上了供玉山吗?”
这话问出,二十个舞姬脸色各异,有的是茫然,大概是没明白玉珥这样问的意思;有的是轻轻颔首,似乎是肯定只有她们这些人;而有的则是眼神闪烁,显然是隐藏了什么。
第二十章 重要线索
玉珥指着那个眼神闪烁的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馨儿。”那舞姬出列,小声回答。
“十七日,你也在供玉山上吗?”
馨儿有些紧张,手不自觉地揪着袖扣:“是,民女是领舞,也负责帮花姨带其他姐妹。”
玉珥让其他人先下去,只留下了馨儿和花姨,她慢慢走到馨儿面前,馨儿的头低得更下了,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玉珥和裴浦和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都是一样的意思。
“你是献舞队领头的,那么对于你来说,多带一个舞姬上山,应该不是难事吧?”
馨儿微微咬唇。
玉珥继续推敲道:“那日上山的舞姬,根本不止二十人,是你利用职务之便,偷藏了一人上山,但是等下山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或许你听说了山上出了刺客的事,怕连累自己,所以干脆隐瞒了这件事,当做那个人没有上山过……本宫说的没错吧?”
馨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时,那张脸煞白煞白的:“民女知错了,民女真的知错了,殿下饶命,饶命啊。”
“这……这……馨儿你怎么……”花姨被馨儿的反应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做了那种事——要知道凡事和皇家扯上关系的事都不是小事,而她竟然瞒着所有人偷藏了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无论这个人惹没惹事,被发现了可都是以心怀不轨定罪的啊。
玉珥抿唇:“那个人是谁?”
馨儿颤颤巍巍地回答:“是、是冬儿。”
“冬儿是谁?”
“也是潇湘梦的舞姬,是我的好姐妹。”
“为什么要带她上山?”
馨儿抽泣了几下,哽咽地说:“她说她弟弟得病了,没钱治病,求我带她去御前献舞,能拿到不菲的赏赐……她平时人很好的,很老实,这次她声泪俱下求了我好多天,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帮她瞒了花姨……”
“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准备献舞的时候,我到处找不到她,心里还奇怪她不是想要赏赐的吗,怎么这会人不见了,本想去找,但花姨催促我领舞,我就没顾得上,等到听说殿下遇到刺客时,冬儿还没有回来,我才觉得可能是出事了,心里害怕,所以就没敢说。”
玉珥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馨儿的说法,基本上找不到漏洞,她看向花姨,问道:“冬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花姨脸一白,结结巴巴道:“民妇……民妇还以为她是跑了,想着算了,放她一马呢。”
玉珥注意到她的用词,眯起眼睛问:“跑?”
“冬儿来潇湘梦有三年了,姿色平平,跳舞也不好,这几年也没给我赚什么钱,平时也就是端茶倒水,有时候还得罪客人,前段时间没少给我惹麻烦,我本就想着把人赶走呢。”说到这,花姨脸上露出了市刽的嘴脸,显然对那个冬儿十分不满意。
裴浦和这时候插嘴问:“惹什么麻烦?”
“前段时间有给客人来潇湘梦听曲,大概是喝醉了,摸了她一下,她就把人的脑袋给砸出血了,害我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花姨有些不怠,嫌弃道,“这还没完,那丫头整天都是神神叨叨的,说有人要杀她要害她,差点把我的客人都给吓跑了。”
花姨这句话很关键,玉珥和裴浦和神色都是一凛,齐声问:“那个被砸出血的客人是谁?”
花姨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我也不认识,口音像昭陵那边的,带着把刀,一身黑衣服,怪凶的。”
昭陵口音,江湖人士,一身黑衣……
蜉蝣刺客团!
第二十一章 结案
蜉蝣刺客团藏匿在陇西道,而昭陵州就隶属陇西道,这样一来似乎能就对上了。
裴浦和找来了衙役去给花姨和馨儿等人做口供,自己则追着玉珥的脚步到了廊下。
听到脚步声,玉珥知道是裴浦和走过来,也不回头,直接将案情结合起来说:“因为冬儿得罪了前去寻欢的刺客团,他们心胸狭窄,报复心重,一直想把冬儿杀了泄愤,但因为潇湘梦平日里的护卫很严谨,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仲冬十七,他们发现冬儿终于离开潇湘梦,于是暗中跟随,在供玉山上将其杀害?”
裴浦和微微颔首:“目前看,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要割走冬儿的头?”
“下官听人说过,江湖中很多人把头颅当成胜利和荣耀的象征,就像将军的勋章一样,用来证明自己的地位,他们为了使自己的荣耀不会因为头颅的腐烂而逝去,甚至设计出了一种刀法,能在不伤到颅骨的情况下,快速去皮去肉。”
裴浦和说得轻描淡写,玉珥听着惊涛骇浪:“那是变态吧?”
“蜉蝣刺客团本就是一群变态,他们人格扭曲,性格病态,手段残忍,以施虐为乐,对于他们来说,生命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在生命结束前,他们本身是快乐的就好。”裴浦和缓缓伸出手,接住从天空飘下的雪花,随即握紧了手,让雪花在掌心融化成冰冷的水。
玉珥慢慢平复下心情,微微勾唇,却没有笑意地说:“的确,否则他们也不会连皇家冬狩都敢去行凶。”
这时候,从外头跑进来一个衙役,拱手道:“回禀殿下、大人,那个刺客已经醒了,他交代他们一行五人是去杀一个叫冬儿的舞姬,原因是她曾打破他们老大的脑袋,还出言不逊。”
玉珥听得瞠目结舌,最后只给了三个字评价:“神经病。”正常人谁会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冒险闯入皇家狩猎场杀人?
裴浦和摇头轻笑:“殿下,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您觉得惊讶是您鲜少接触这种案件,在下官看俩,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是吗?玉珥心头快速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裴浦和问:“案情现在已经清楚,刺客团想杀的并不是殿下,而是报私仇,那是否可以宣布结案了?”
玉珥点点头,顺熙帝让她查的只是冬狩刺客案,现在案子查清楚了,自然是结案了。
“明日我会上奏折向父皇详诉此案。”玉珥道,“但是跑掉的那个刺客,你还要继续追查,顺法森严,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凶手。”
裴浦和后退一步,拱手作揖:“下官明白。”
玉珥没再说,将剩下的事交给裴浦和去善后便走了,她离开时,天色已经暗下,潇湘梦红灯高照,客人渐渐多起来了,丝竹声声响彻楼内楼外,她看都不看一眼这醉生梦死,径直出了潇湘梦,一直到上马车,才掀起窗帘看了一眼那金字招牌。
“殿下,奴婢听说冬狩刺客案结了,是真的吗?”汤圆将汤婆递给玉珥,让她捧着取暖。
玉珥没说话。
汤圆弯着眼睛笑:“殿下真厉害,只用了三天就破案。”
玉珥恍惚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是嘛。”
也不知道是在应汤圆,还是在反问自己。
第二十二章 公主嫖那个娼
玉珥和大理寺快速侦破了冬狩刺客案,自然是受到了顺熙帝的大力表扬,还赏赐了不少东西,都是些金银珠宝,玉珥对这些东西素来兴致缺缺,谢了赏后就都丢库房里去。
汤圆跟在一脸心事重重的玉珥身后,看她抿着的嘴角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忍不住探头问:“殿下心情不好吗?”
“没有啊。”
“也是,殿下刚刚破了大案,又被陛下赏赐,怎么会心情不好呢。”汤圆傻呵呵地笑。
玉珥看她那副模样,紧绷的脸总算松了些,侧着头说:“其实我是在想刺客案中的一些疑点。”
汤圆歪着脑袋问:“还有疑点吗?”
玉珥轻轻颔首,琢磨着说:“比如,是谁在大理寺放火毁尸灭迹?”
“肯定是那个跑掉的刺客啊。”汤圆回答得很是肯定,
“他都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放火烧尸?”
“他肯定是以为烧掉了尸体,殿下您就查不出死者身份,也就查不出他们的身份,这样他就能顺利逃之夭夭!”
玉珥脚步一顿,心想好像有点道理。
他们查出刺客的身份比查出女尸的身份还快,是因为他们曾接触过这个刺客团,所以心中有数,但是刺客团并不知道这件事啊,他们以为只要尸体没了,死者身份无法确认,那他们杀人泄愤以及他们的身份就会随之化为灰烬,这样一来他们组织就安全了,要知道蜉蝣刺客团的成员并不止这五人,如果触怒了朝廷,到时候再来一次全面清剿,那他们可不一定能和上次一样幸运逃过一劫。
所以汤圆这虎头虎脑的丫头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倒真解了她的谜题。
玉珥笑了笑:“你说的没错。”
“殿下您的意思是奴婢说对了吗?”汤圆眼神殷殷地看着玉珥,看到玉珥点头,她立即就欢呼起来,“奴婢没想到奴婢的脑子也有能帮到殿下的时候呢!”
玉珥随口问:“那我再问你,你说说为什么死者明明是舞姬,却要穿禁卫军的服饰?”这个也是她解不开的谜题之一。
“啊,这……”汤圆被难住了,嗫嚅道,“奴婢这就不知道了,奴婢又没见过活的死者,没法问她啊。”
玉珥失笑,脸上的愁云惨淡也随之散去,她扭扭脖子,慵懒道:“是啊,你我都没见过活的死者,哪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改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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