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叔在上我在下-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玉珥失笑,脸上的愁云惨淡也随之散去,她扭扭脖子,慵懒道:“是啊,你我都没见过活的死者,哪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改装,算了,反正都结案了,就不自取烦恼了,走吧,回东宫吃点东西。”
冬狩刺客案结束后,玉珥清闲了两天,第三天她又觉得不对劲了,这回不是因为案子,而是因为席白川——这厮自从那日在琅王府分开后,除了早朝打个照面外,其他时候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现象,要知道以前席白川可是一没事就爱往她身边凑,逮住机会就是各种调戏。
“琅王爷这几天都在忙什么?”玉珥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汤圆。
汤圆摇摇头,然后就跑出去帮她打听了一下:“殿下,偏殿的人说王爷最近经常出宫,但是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出宫?
没听说他在宫外有什么朋友啊。
玉珥左想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决定也要出宫!
“殿下您要去找琅王爷吗?”汤圆按照她的要求帮她换了一身男装。
玉珥正了正帽子,莫名其妙道:“我找他干什么?他不来烦我我才开心呢。”
“那殿下出宫做什么?”
玉珥拎起囊鼓鼓的钱袋,贴上假胡子,神秘一笑:“嫖娼。”
汤圆:“……”
第二十三章 老子被袭胸了
半个时辰后,女扮男装的玉珥站在了奢靡张扬的潇湘梦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镶金的匾额,挑眉一笑,跨步入内。
潇湘梦被称为销金窟不是没有道理,这里的舞姬身价普遍都要比其他地方的舞姬高,举个例子,当朝正一品的月俸是九十石,在这里醉生梦死一天一夜就能花完。
不过即便是这样高消费的场所,可骨子里却也是庸俗,玉珥一进门顺手丢给迎上来的花姨一锭金元宝,花姨立即笑靥如花婢膝奴颜地招待起她。
玉珥在阁内转了一圈才找到个位置坐下,眼神在场内转了一圈,才粗着声音问她:“今天有颜姑娘的场吗?”
虽然颜如玉出场费很贵,但每个月还是会免费表演一次,她打听过,就是今天。
花姨笑着回答:“昨天已经贴出通告,颜姑娘的场挪后三天。”
“为什么?”玉珥挑眉。
花姨掩嘴笑,手帕挡着嘴唇,小声说:“今天颜姑娘已经被客人重金包下,单独起舞呢。”
玉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就算是最好的舞姬,可说到底也只是个风尘女子,只要有钱,能让她在任何地方‘跳舞’。
“不过今天有我们十娘的场,姑娘您可以看看,十娘在我们潇湘梦可是仅次如玉的舞姬哦。”花姨极力推荐。
玉珥了然,难怪没有颜如玉的场这里也是座无虚席,原来是另一个红牌要上场,不过……姑娘是什么鬼?
玉珥瞪她,恶声恶气问:“你说谁是姑娘?”
花姨又用手帕掩嘴笑起来,另一只手直接就拍了一下她的胸口:“花姨我做这一行几十年,阅人无数,是龙是凤一眼就能看出来,姑娘您也不必觉得害臊,我知道有一些人天生就好这一口,我们这里也有男舞姬,也有不少男客人喜欢呢……”
亲娘啊老子被袭胸了?
玉珥当场就懵了……
她惊愕的表情在花姨看来是不好意思,她再接再厉地开导她:“其实我们的姑娘可雌可雄的。”
“我自己看着就行,你去招待别的客人吧。”玉珥脸上生起一阵燥热,有气无力又哭笑不得地对她摆摆手,花姨很遗憾,但也不放弃,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您看有喜欢的,我们价钱好谈’……谈你全家!
玉珥庆幸自己贴了假胡子,花姨即便认出她是女的,也没认出她就是那日来办案的嫡公主,否则肯定更丢脸!
潇湘梦的装潢自然奢华,波罗特产的绒毯在宫里只有妃位以上和皇子皇女能用,但这里却铺满了整个地面,每个座位前摆着一张黑檀木小几,小几上摆着几盆水果,还有美酒一壶金樽一对,玉珥把空的金樽放在手里把玩,一手支着下巴环视着全场。
嗯,户部的郎中沈大人,礼部的员外郎陈大人,吏部的主事司马大人,兵部的司封主事柳大人……哎呦,还有邵远候的小儿子也来啦,这一个个左拥右抱,挥霍至少百八十两吧,哪里来的钱?玉珥轻描淡写地想,一年一度的治贪治腐运动又要开始安排了。
玉珥会男扮女装来潇湘梦,其实也是好奇,想来看看这个潇湘梦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跟皇家和传说中的蜉蝣刺客团扯上关系。
第二十四章 出门嫖娼遇熟人
觥筹交错,醉生梦死,潇湘一梦,尘世荼蘼。
这里犹如囊括了众生态,有为了喜而乐的,有为了悲而乐的,玉珥冷眼看他们纸醉金迷,在虚妄的世界里寻找自己的极乐。
忽然丝竹声渐变,从轻快欢愉的琴声渐渐变成了低沉激昂的鼓声,这种曲调有些像战士出征前壮士气的鼓声,但又因为被融入了箜篌和排箫,柔化了血气。
玉珥放下金樽,看着忽然从天而降的薄纱彩带。
有七八个身穿大红色舞衣,容貌姣好的女子抓着彩带飞下,穿着单薄且暴露,但却好似都感觉不到冷一样,赤着脚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她们的手腕、脚腕还有脖子上都带着铃铛,随着她们的动作,铃铛也整齐都发出声响,仿佛也是这首曲子中的一个音符,融合得十分合拍。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随即掌声雷动,玉珥顺着声源处看去的,只见一个穿着金色舞衣的女子用轻功从门口直接飞上了舞台,长长的水袖在半空划过,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仙气。
这个应该就是杜十娘。
杜十娘站上舞台,节奏便是加快,她们柔软灵巧的身子翩翩起舞,精彩之处应接不暇令人眼花缭乱,玉珥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得发自内心赞一声极美。
“好!”
叫好声阵阵,看客们都沉醉杜十娘绝美的舞姿和面容。
一曲结束,伴舞的舞姬们抓着彩带飞上去,杜十娘则在场内又飞了一圈,落在一个达官贵人身边,嫣然一笑地敬酒,趁着客人为她迷乱之际又飞身离开到了另一个客人身边,不在任何人身边逗留,却招惹了一个又一个,任性又妄为。
这次,她起身将要飞走,手却被客人抓住:“十娘,十娘你真美啊……你陪我一晚吧,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玉珥看到杜十娘脸色一变,但很快又重新笑起来,手一拂巧妙地挣开了客人,飞身而去,但客人却不依不饶喊着鸨母要让杜十娘来陪他,鸨母赔笑着说:“十娘是卖艺不卖身的,爷您看看我们这其他姑娘,姚红就很不错,不如我为你们安排一间上房?”
“装什么清高,这里说难听点就是个青楼,都是一群婊子!”
玉珥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个闹事的人是谁——是她第二任准驸马的弟弟,邵远候的小儿子杜子豪。
杜子豪本就是帝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每天和一群身份差不多的官宦子弟流连花丛,他哥哥死了,爵位世袭便落在他的头上,有了个世子的称号他更是狂妄,京兆府尹提起他的名字,头发都要竖起来。
杜子豪开始撒泼,无论鸨母给他介绍多少个姑娘都不要,就要杜十娘,鸨母无奈只能把杜十娘请出来,杜十娘只是笑了一声,说道:“别说是邵远候世子,就算是邵远候亲自来了,姑娘我也不会委身相陪的。”
这一句便是彻底激怒了杜子豪,对着杜十娘满口的污言秽语,更可气的是杜子豪带来的那群狐朋狗友也跟着帮腔,一时间原本和乐融融的潇湘梦就变成了斗场,玉珥只是皱眉——她不好出面,这里有不少官员都认识她,她可不想落人话柄。
潇湘梦在帝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脉和靠山,真闹起来还不一定会吃亏,只是开门做生意都是求财,能少得罪就少得罪,眼看情况越来越糟,鸨母忽然对一个小厮说了一句什么,小厮立即跑上二楼的上房,玉珥想大概是找靠山去了。
能在这儿被鸨母当成靠山,来头显然不小,玉珥摸着下巴想,是哪只大老虎呢?思索着抬起头看着小厮跑进去的那间上房,半响后门大开,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男子锦衣华服美如冠玉,领子半敞风流潇洒。
“这不是世子殿下吗,来了怎么也不来打个招呼,陪本王喝杯酒呢?”
玉珥猛地低下头,几乎要把脑袋藏在茶几下,表情很艰难。
听人家说最苦逼的事情莫过于出门嫖娼遇到熟人,玉珥此时深为赞同——他娘的席白川怎么会在这!
那妖孽今天格外魅惑,半敞着领子露出胸口的肌肤,长发没有束冠披在肩上,怀里还贴着一个极美的女人,就是脸有点白,看着像纵欲过度。
再说说那女人,从打扮都穿衣都立志彰显‘我很性感’,淡蓝色的诃子包裹着圆滚柔软的胸部,宽袖的上襦竟然还是薄纱材料,手臂肌肤若隐若现。
玉珥默默掀起自己的袖子,把肌肤裸露在外面一会儿……
因为寒冷,鸡皮疙瘩顿时在手臂上跳得很猖狂,但是玉珥很欣慰——还以为顺国的气候变暖和了呢。
玉珥搓搓手,想着回头和潇湘梦的姑娘们讨教一下御寒法。
而那边,席白川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是骚动,很显然在场八成以上的人都认识他,杜子豪愣了一下,这个风流子第一视线是落在席白川身边的女子的身上,那眼睛瞬间就直了,女子感觉到他的视线,躲到了席白川的身后,前胸直接贴上他的后背。
“如果世子殿下不嫌弃,不如上来,本王请你喝一杯,再让如玉舞一曲助兴如何?”席白川笑着看他,“至于十娘……就当是给本王个面子罢了吧。”
这等美事杜子豪简直求之不得,这下都不看杜十娘一眼,撩起长摆就跑上楼去,玉珥的视线最终被阻隔在关上的房门前。
哦,原来重金包下花魁颜如玉的人就是她家九皇叔啊……玉珥丢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气冲冲地往外走。
第二十五章 穿了跟没穿一样
“混蛋席白川,原来这两天没见着人影是跑到这里寻欢作乐了啊!市井传言琅王风流,以前到没觉得,今日算是见识了!看他都当起潇湘梦的后台,平时肯定是没少跑那去!还有那颜如玉,贴得那么紧跟粘了胶水似的,那亲密样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当人家的入幕之宾!”
玉珥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这个狗官,不知道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能让他这样挥霍,‘花魁一舞倾城换’跳一支舞都要那么多钱,包一晚是个什么数字?!本宫当他的学生十几年,也没见他送什么东西给我,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这般荒唐,回头本宫一定告诉御史台,看不弹劾死他。”
玉珥一路生闷气到了东宫,汤圆迎面跑来,问她是否要传晚膳?
玉珥冷笑:“传,当然要传,给本宫上满‘琅’全席!”
汤圆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跑了。
殿下心情肯定很不好!
肯定还是被琅王爷气的!
因为殿下一生气就吃满‘琅’全席,一桌子的菜名都是她亲自取的,把红烧狮子头改成红烧琅王头,把宫保鸡丁改成宫爆琅王,把蚝油仔鸡改成蚝油宰琅……
玉珥从小接受宫廷教养,有极好的素质,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但像现在这样,一脚架在椅子上,撸着袖子,左手一个红烧‘琅王’头右手一个炭烧‘琅王’腿,还是第一次。
“给本宫倒酒!”玉珥把自己当成豪气万丈的江湖汉子,汤圆在旁边看着直哆嗦:“殿殿殿下啊,王爷到底是怎么惹您生气了?您说出来,奴婢帮你……”
玉珥眼睛一亮:“帮我揍他?”
“不是,帮你让御膳房减少给琅王爷爱宠雪狼王的鸡肉供应,让它吃九成饱就好。”汤圆认真地说。
玉珥翻白眼,真是长见识了,九成饱和十成饱的区别好大哦。
不过……玉珥皱眉,理直气壮地反问:“谁说琅王惹我生气?谁说我在生气?我明明是很愉快地在吃饭,我的心情好到不得了!我可抓到了琅王那个贪官狗官王八蛋风流子的把柄,明天我就让御史台弄死他!”
“殿下您闪到舌头了吗?”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一身的怨念都来自谁的好吗!
玉珥被她点破,动作忽然一顿,皱了一下眉,心里散开一个个疑惑。
我很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席白川怎么左拥右抱关我什么事?
他席白川跟花魁怎么春宵一度关我什么事?
玉珥忽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气冲冲地从潇湘梦跑回来,她明明是去刺探情况,怎么到最后什么都没做就跑回来?
想了的半响,她忽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明白了——一定是为顺国官员花天酒地腐败奢侈感到痛心!
没错就是这样!
玉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极好解释为什么生气的理由,丢了手里的食物,拍拍手站起来,一挥手:“来人,给我调一千千牛卫,随本宫到帝都各大风月场所突袭检查!”
半个时辰后,今日在潇湘梦寻欢作乐的所有在职官员,无论品级大小都被千牛卫按在了地上,其中不乏醉得不省人事的、不乏衣衫不整的、更不乏还没享乐到的,她抚掌微笑,果然是这个原因,看看,把这些人抓了以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多云转晴。
本宫的心呐真是忧国忧民!可歌可泣!
不过,我家皇叔呢?
玉珥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找到席白川的身影,只好问一下执法人员。
“殿下,琅王爷说要抓他,就得您亲自去。”千牛卫中郎将小声地说。
玉珥挑眉,从他手里接过绳子,火辣辣地甩了一下,狞笑道:“那本宫就只好不尊师重道一次,亲自把老师绑下来了!”
快步上楼,为了体现自己的气势,玉珥抬脚重重把门踹开,声调铿锵地‘嗯哼’了一声,才大步迈进去。
“皇叔啊,身为皇族中人,一举一动都要有表率作用,像您这样行为太不检点可真是不行啊,学生今天‘心血来潮’抽查了一下帝都风月场所,没想到就抓到了皇叔您,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她负手而立,自言自语半天,发现根本没人应答她一声。
该不会是跑了吧?玉珥一边暗骂席白川这个老狐狸居然调虎离山,一边猛地转身看向帷幔之后……
“噗嗤——!”
毫无征兆的,玉珥喷出了两管鼻血。
帷幔层叠,珠帘之后,有绝色男子只穿着一件分外单薄的白色中衣躺在床榻上,敞开的胸膛能看到胸前若隐若现的两点嫣红,象牙白色的皮肤上纹理张弛有致,随着他的呼吸浅浅起伏着,再往下修长而肌肉均匀的长腿叠在一起,中裤单薄紧贴肌肤,就好似没穿那样……
第二十六章 看见你来赶紧脱
这种中衣中裤,莫非就是传说中那大名的鼎鼎的——情趣内衣?
玉珥看着这见鬼的画面,竟然分外平静加镇定,抬手擦掉鼻血,瓮声瓮气说:“原来皇叔都宽衣解带了,看来本宫来得真不是时候,扰了皇叔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
啧,话是这样说,但想到打断了某人的春宵,怎么感觉嘴角有点不受控制地上扬呢?
席白川手肘支在床头托着腮,眸子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倒不是,皇叔是看到晏晏来了,这才整理衣冠,恭候相迎。”言下之意,就是‘我看到你来了,才迅速把衣服都脱了’哦!
玉珥:“……”
席白川撩开珠帘,赤足走下床,身形修长挺拔,束发的带子似松了,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往下滑,走了三五步那墨色长发便倾泻开披在肩头,犹如一块上好的江南锦缎。
玉珥眼睁睁看着他靠近,顿时有些呼吸加重。
所幸他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并且一边伸手系上盘扣一边坦然道:“不过晏晏倒真是冤枉皇叔了,皇叔来这潇湘梦可不是寻欢作乐,而是有正经事做的。”
玉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白净的脖子上一个十分火辣奔放的唇印:“哦。”
“晏晏这表情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我。”
玉珥眸子闪了一下,胸口不知为何有些堵,冷声道:“既然皇叔是为了公事来的,那便罢了,但皇叔毕竟是皇族中人,整天流连风月场所也会落人口舌,如果真和如玉姑娘倾心相爱的话,何不干脆把人纳入府,那时候要怎么听曲跳舞都名正言顺。”
席白川长眉一挑,玩味地重复:“纳入府?”
玉珥看了看席白川的表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干脆离开了房间,快步下楼,让中郎将把抓到的官员都带去大理寺,交给裴浦和处置。
离开潇湘梦之前,她回头看来一眼二楼,那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走廊看着她笑,那浑然天成的风流模样让她十分不舒服,她冷哼了一声,大步出门。
席白川目送玉珥离开,安离不知从哪里出来,拿着狐裘披在他身上,忍不住问:“王爷为什么要故意……”
话还没说完,席白川已经转身从楼梯走下去,也离开了潇湘梦。
玉珥心思烦闷地回了宫,本想自己单独静静,谁料席白川不知道绕了什么近路,比她先一步到东宫,正躺在她暖阁中的软榻,看她的书,吃她的点心。
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她在潇湘梦看到的那件衣裳,想到不久前刚有一个女子贴在他这身衣服上,她心里腾起一抹厌恶。
“你来做什么?”她语气不善地问。
“来和晏晏解释,我虽然流连烟花之地,但绝对是清白之身。”他倏地凑到玉珥面前,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声音也刻意压低,渲染出些许暧昧,“不信,你可以检验检验。”
玉珥最抵挡不住他这样的突然靠近,浑身瞬间就不自在了,有些狼狈地躲开:“皇叔清不清白,跟本宫似乎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跟你最有关系。”席白川说得理直气壮,“晏晏要是不相信我,那皇叔会很伤心的。”
玉珥分外无语,心里倒是很想说,你要是跟颜如玉是清白的,那干嘛老是跑去找人家?但这句话在问出来之前就被她扼杀掉,因为她觉得自己这样问的话好像有点奇怪,毕竟她说到底只是人家的侄女和学生,没资格干涉他的私生活的。
玉珥咂咂嘴,没资格干涉他的私生活什么的,想着心情有点不爽。
席白川看着她一张小脸变来变去,觉得有趣,忽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乖,不要胡思乱想。”说着他施施然地起身,“刚才陛下身边的福德全让我去御书房见驾,我先过去了,明天再来陪你玩。”
直到席白川出门,玉珥还维持这一个姿势不动。
没错,她僵硬了。
在席白川忽然亲过来的时候,她从给头发到脚趾甲都被定住了,整个神智都在风中凌乱——这这这这个淫荡的皇叔是找死吗?好端端的凑过来亲她做什么!
玉珥心里犹如狂奔过去千万匹草泥马,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异样的情绪一直保持到第二天早上,玉珥原本是做好要和席白川就这个吻好好探讨一下的准备的,谁知等了一上午都没看到他来找她,一问才知道,那人又出宫了。
“骗子!”玉珥愤愤道,“不是说要来找我吗?结果又去找那个谁!”
玉珥越想越生气,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耍她呢,她必须好好去教训一下那混球。
想到这里,玉珥又换了一身男装,蹭蹭蹭地出宫了,而且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去潇湘梦。
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楼阁,玉珥这次没有进去,而是在潇湘梦对面的一间茶棚里坐下,要了一壶茶一边喝一边盯着,她不进去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里面的消费着实有点高,进去一趟小半个月的俸禄都没有了,虽说她不缺钱,但是把钱丢在这里着实有些不合算;二是……她有点怕那个老鸨了,上来就袭胸什么的,公主她可是很纯情的。
所以她决定在门口等着,等席白川出来!
在茶棚坐了两三个时辰,玉珥喝了好几壶茶,但对潇湘梦唯一的感觉就是——不愧是帝都最出名的歌舞坊,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真的非常多,而且不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就是王公贵族,都是寻常人高攀不起的,档次真是极高,来这种地方真是权势地位和财富的象征啊。
仲冬的日头落得很快,转眼就要入夜,风夹带着寒气,吹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玉珥心里却越发不怠,到这个时辰席白川还不出来,是想在里面过夜吗?
真不要脸!
玉珥气呼呼地起身,正想着回宫,却见忽然潇湘梦前停了一顶轿子。
轿子很奢华,紫红色的上好绸缎覆盖轿身,金丝绣出的牡丹花栩栩如生,轿顶有一颗硕大的珍珠十分耀眼。
这轿子分外的奢华,连孟玉珥都不禁驻足看着。
便见一个打扮华美的女子在两个女婢的搀扶下走出了潇湘梦,上了轿子,她看得清楚,那女子竟然是花魁颜如玉!
第二十七章 死人复活
颜如玉都出门了,她家那个无耻九皇叔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
玉珥望着轿子远去的方向,心里有些疑惑,想跟上去看看,但又觉得莫名其妙去跟着人家的轿子走有点猥琐,还没想出个办法来,双脚却不受控制,已经追着轿子去了。
四个轿夫抬着轿子缓缓向前行去,玉珥跟着他们走,穿过了繁华的广济街到了一条河流边,然后轿子上了桥,径直往那灯火阑珊处而去。
怎么会来这里?
玉珥停在桥下,十分不解。
这条河名叫淄(zi)河,百姓却更爱称胭脂河,因为过了这座桥那边成片都是青楼妓馆,那些地方都是不入流的,颜如玉这样的人怎么会自降身份跑到这来呢?
正想着跟上去看看,忽然听到娇笑声跨河传来,隐约还听见一声柔柔的娇嗔:“公子……”
那声音婉转多情带着长长的撒娇尾音,玉珥很不解风情地抖了抖,眼角瞥见江河上次有小船随波逐流慢慢行过来,想着大概是哪家嫖客钟爱野外情趣,所以才跑到这江上来找乐子吧。
然而定睛一看,那被女子依偎的身影怎么有点眼熟?
那人身穿清雅的蓝白色锦袍,深黑色的斗篷上绣着一朵金色的曼陀罗,被风吹的猎猎飞舞,嚣张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玉珥:“……”
这不是她等了一整天的九皇叔吗?
哦,原来他不单爱花魁,还爱野趣。
席白川似有所感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桥下暗处的纤细身影。
玉珥觉得自己不能太缺德,上次就搅了人家一次好事,这次可不能再搅了,所以抬起手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快步上桥追着颜如玉的轿子。
耳边忽然有衣袍猎猎的声响,玉珥低着头快步上了桥,走没几步就撞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她家九皇叔,迅速回头看了那小船,果然只剩下美人形单影只。
玉珥放下袖子,干笑道:“好巧啊,皇叔也在这。”
席白川抚着袖子,凤眸潋滟,里头写满了勾魂夺魄的魅力:“是挺巧的,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晏晏怎么会出宫?”
玉珥想起自己出宫的目的,计划里应该是见到他后拎着他的领子揍一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爽约,但现在人真站在自己面前了,她却发现自己有点淡淡的尴尬——怎么感觉她这个样子,特别像是在嫉妒?
玉珥正无地自容,某人却端详着她这一身男装打扮,若有所思道:“晏晏这身打扮好生熟悉。”
被他这样一说,玉珥才想起来那天她女扮男装去潇湘梦也是这套衣服,顿时更不自在了,怕他窥破她那天上潇湘梦抓人的真实心思,连忙转移话题:“皇叔你的美人都漂远了,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什么我的美人?我只是有些事情问她而已。”席白川忽的一笑,微微上挑的眼角像是含了桃花,“晏晏不要误会。”
玉珥觉得他是在扯淡,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事情是他琅王想知道的,干脆不去看他,只是望着远处,这才发现这座桥高得有些出奇,站在桥上非但能看清繁星弯月,还能看到楼阁重叠尽头的巍巍皇城,不由得感慨:“这桥真高啊。”
“这座桥名为灵,是先皇在位时送给八子灵王的生辰礼物。”席白川伸出纤长洁净的手慢慢拂过护栏,笑意微凉,“是帝都最高的桥。”
灵王已故,是顺熙帝的三皇兄。
玉珥皱眉,这座桥大概是长年没有修缮,破损十分严重,她奇怪地说:“这座桥应当是意义非凡,为什么现在会被废弃?”
他摇摇头,淡淡道:“陛下登基后,这座桥就废了。”
玉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座桥,在这座高阔异常的石桥上,曾承载着先皇对八子的慈爱,曾身负帝都之最的荣誉,但却在皇权更替后一朝没落,谁都说不清原由,只能惋惜地叹一声。
倒是他……
似乎对这座桥有别样的感情?
他的手几近温柔的抚过这座桥的护栏,那对素来平静深邃的眼似乎有寂寥和森凉在翻滚。
玉珥忍不住问:“你认识灵王?”
席白川嗤笑:“灵王故去时我还在襁褓中,我怎么认识他?”
玉珥讪讪地摸摸鼻子:“也是哦。”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席白川这么一问,玉珥才想起颜如玉的事,撒开腿就奔下桥,但一直追到烟花尽处也没再看到那顶奢华异常的轿子,颜如玉也不知道往哪去了。
席白川追着她到这里,见她四处张望,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你女人啊!”玉珥心急如焚,口不遮拦地往外蹦话,“我明明看到颜如玉进了这里,被你一打搅我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席白川倏地皱眉:“我女人?”
“不是你女人难道还是我女人?”
“孟玉珥,若我英年早逝,那必定是被你气死的!”席白川咬牙切齿,狠狠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就走,一张俊脸紧绷着,还有点黑,看着就知道气得不轻。
玉珥后知后觉反应回来,回头一看人已经走远了,嘟囔道:“怪我咯?明明就是你害我失了线索。”
——
亥时已过,玉珥肚子有点饿了,走回宫的路上顺便进了平时爱去的食楼点了些东西吃,想着吃完后再回宫,在等上菜时,忽然听到临座说起一个令人格外敏感的词——画骨香。
玉珥擦拭筷子的动作一顿,微微侧过头看了那两个男子一眼,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低,一般人难以听到,但玉珥的耳力非常好,再加上距离得近,听得颇为清楚。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能起死回生?”身穿湖蓝色袍子的男子低声问,“我怎么觉得很玄乎啊?”
身穿乌黑色袍子的男子意味深长地说:“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缘由,又怎么会有画骨香这个词出现?自然是真的。”
“庄兄见过?”
“见倒是没见过,但我听说城郊吴家镇有一户人家以捕蛇为生,那家人的儿子曾在山上捕蛇时不小心被五步蛇咬到,当场就毙命,还是上山砍柴的樵夫认得他,把他背下山时身体都发僵了,可你猜怎么着?五日后那樵夫又看到那人在捕蛇啊,要不是青天白日,还以为撞到鬼了呢!”
第二十八章 若隐若现
湖蓝色袍子男子震惊万分:“是因为画骨香?”
乌黑色袍子男子郑重点头:“除了画骨香,世间还有什么药能起死回生?”
眸光一转,玉珥端着酒杯起身,笑眯眯地走到他们两人身边,也压低声音说:“顺熙十七年,皇帝下令,再敢以‘画骨香’妖言惑众者,罪同造反,两位是不知情吗?还敢再这大庭广总下高谈阔论?”
这两人自然知晓否则也不会把音量挑得那么低,只是没想到玉珥能听得到,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起身鞠躬:“小兄弟,我们也只是随口说说,您可千万高抬贵手,不要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