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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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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悸,梦中的情景便又一帧帧的从他眼底深处闪过,于是晏昭廷眨了眨泛湿的眼睛,不自然的侧过头去。
薄唇紧抿,半晌才扯了扯嘴角对着前头凤灼华的问题答道:“殿下定是看错了眼,臣乃是铮铮铁骨的男人,怎么会无故哭鼻子?”
是么?
凤灼华神色一阵恍惚,也忘了此时自己究竟是亲密于何处,她裹紧身上的锦被,眼角余光不自觉对上了晏昭廷的双眸。
眼尾处是一抹难以忽视的红痕,双颊上那依旧清晰可见的泪痕……
凤灼华止不住情不自禁抬手,纤纤玉指忍不住点上晏昭廷的眼尾,瞬间指尖便沾上了点点湿润。
这时候她也不怕,更是挑衅般的抬手放在了晏昭廷的唇瓣前:“驸马也不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泪水,本宫只想知晓驸马于梦中究竟对谁心怀愧疚,这不,连做梦也都不舍放过。”
晏昭廷他眸色黑沉沉的盯着凤灼华的指尖儿,半晌后,却是突然的张口便咬了下去。
“呀!”一声娇呼。
那整齐又好看的牙轻轻叼着细腻圆润的指尖。
指尖微微刺痛微微发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凤灼华已然震惊到说不出话的神色中,晏昭廷却是突然松口,低头俯身不容拒绝的碰了碰她光洁的额头。
而后哑着嗓音,看着凤灼华极为认真道:“殿下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殿下觉得如何?”
指尖不受控制痉挛,额头被他薄唇触碰的那处此时一片炙热,这一刻凤灼华对上晏昭廷那别有深意的眼眸,她的双颊瞬间爆红,瑟瑟发抖着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殿下,臣不知殿下为何对臣有那般敌意,但是自那日臣娶了殿下为妻后,臣这一生自然是无论生死都只会有殿下一人。”
“生,自然是为殿下而生;死,自然也是为了殿下而死。只是臣不知殿下能不能给臣一个作为丈夫的机会,往后数十年,总归我们是得一日日按着日子过去的,不谈三皇子与臣的关系,不谈宫中与宁国公府间的利益,只谈你我二人,殿下觉得可好?”
生死生死?你我二人?
凤灼华却是被这‘生死’二字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如今有着前世的记忆,她自然是知晓前世的结局,只是眼前这个看着明明是没有任何记忆的男人,为何他却是有这般铸定与她一辈子情长的勇气。
说他张口胡说?
但是晏昭廷眼中的神情却是那般前所未有的认真,说他态度卑微?这人,哪怕此时说着这般的话,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卑微。
修长有力的双臂把她死
死的禁锢于榻上,她根本就挪动不得分毫,炙热的气息无孔不入,那双眼睛带着无法拒绝的气势与压迫,似乎只要她此时敢说出一个不字,他便能当场教她做人。
凤灼华死死的咬着唇瓣,凤眼里的情绪更是又恼又羞,抬脚踢了踢想把晏昭廷给一脚踹下榻去,却是发现他早有准备,她才有所动作便发现腿上一沉,转瞬间便动不得分毫去。
却是这时候,花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殿下,您该起身洗漱,前头皇后娘娘可是吩咐了,那宁国公府上的长辈您还未曾拜见。”
宁国公府上的长辈?
凤灼华眼神一闪,她却是根本就未曾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前世她嫁人后并没有住在公主府中,自然也没有像前日那般闹死闹活的闹着要回宫找父皇做主和离。
毕竟成婚第二日本该是拜见宁国宫府里头的长辈的,就算她是帝王最为宠爱的嫡女,但是大晋国以孝治国,她表面上的礼数自然是要过得去的。
然而今生谁让她成婚第二日回宫了,又刚好在宫中歇了一日,等成婚第三日出宫的时候,正巧又是出嫁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娘家作为天家,哪怕她早早的从宫里头回来了,但是也依旧不可能在归宁这一日去拜见宁国公府的长辈。
于是那宫里头的皇后虽然上大事不靠谱,但是这点礼节上的小事她还是分得请的,在私底下便早早的便嘱咐了花嬷嬷,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提醒一下她。
虽然这时候凤灼华心里头极度不想去见那宁国公府上的一群事精,但是此时又没有借口让晏昭廷离开。
于是她也只得顺水推舟顺着花嬷嬷的意,对外头高声道:“嬷嬷,让人进来伺候本宫洗漱!”
这般说着,凤灼华那带着丝丝挑衅凤眸瞪向晏昭廷道:“驸马!难道要让外头的丫鬟婆子瞧着你是如何伺候本宫的?”
凤灼更是把‘伺候’二字咬得极重,她可忘不了成婚第二日晏昭廷是如何当街胡说的。
却不想她这般看似气势汹汹的话,却是换来晏昭廷一声轻笑。
他抬手点了点凤灼华挺翘的鼻尖儿,声音无限宠溺:“府中的长辈里辈分最高的老夫人你已见过了,至于其他人,以你的身份也不见得要一个个的都见去,毕竟比起出生与地位,到时候一个个不是落的是她们的脸面么?”
嗯?
虽然晏昭廷这话说的无礼,但是却是极其对的。
毕竟府中老夫人,凤灼华昨日便见过了。
比起前世,如今这老夫人更是一反常态,恨不得时时刻刻往她脸上贴金。
至于府里头的其他女眷,以她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可能向她们行礼,往大了说去,恐怕那些夫人媳妇的还要给她行礼呢。
再至于晏昭廷的父母,宁国公这般时候肯定是早早的便上朝去了,至于他嫡亲的生母,更是许多年前便离世。
至于宁国公那位后头娶的填房,虽然血缘上与晏昭廷的确是亲一些,是他母亲的庶妹,辈分上也算得上他的姨母,只是这个女人按照前世的套路本就是一个不省心的女人,她自然更是不用去拜见的。
于是这般算来算去,其她人于她来说,倒是见不见这不都是得看她的心情一句话的事儿么。
前世她因着自己住在府里头,对于宁国公府倒是有拉拢之意,自然是面面俱到把府里头那群事精儿一个个的都见了。
不过这重来一世,凤灼华便也觉得没必要,毕竟那些女人就是一群不知足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可犯不着去折腾自己,要是等哪日看了不顺眼,在使些法子报了前世的委屈便是了。
想到这里凤灼华一时间心情大好。
正巧外头宫婢的敲门声响起……
这时候晏昭廷倒也识趣,虽然得不到她的答案,但是也知晓这事儿并不急于这一时,日后的日子一日日的可不是多了去了。
二人起身穿衣洗漱……
等凤灼华被人妥妥帖帖伺候好后,晏昭廷这时候也是一身墨色玄衣穿戴整齐的从侧间走了出来。
凤灼华看着不远处身长玉立的男人,她眼神微微一亮,心头不由一赞,她家驸马可真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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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眼前的驸马爷可不就是俊么!
只见眼前的人长身玉立一身墨色玄衣,衬得龙章凤姿风神秀异,剑眉入鬓神明俊朗眼中带着熠熠星辉。
此时更是背着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这处。
打一眼对上晏昭廷的目光,凤灼华无由心头一叹,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偏偏世家公子爷。
只是晏昭廷这人如今骗一骗汴京城里头那些世家贵女还差不多,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再加上上辈子的经验,她可算是瞧出来了,晏昭廷这人就是绝了一个字‘装’。
装乖、装斯文、装温润那真真是算得上有一手,合着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也算是不动声色的交锋了数次,她有哪一次没吃亏的,根本就是次次交锋次次吃亏,还次次吃得她都是哑口无言。
所以如今凤灼华看来,晏昭廷这厮恐怕是个一刀切开里头全黑堪称汴京皇城头号心机鬼!
那手段心机使起来,这京城里哪一个不是被他玩的团团转的。
凤灼华这般想着,便笑盈盈的乐出声来,眼中那抹光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狡黠与愉悦。
“殿下……”正在她恍神的功夫,晏昭廷已不知何时悄然行至她的身后,那一旁梳头的宫婢自然是极有眼色的退到了一旁。
晏昭廷丝毫不见外,他抬手在凤灼华那攒金丝象牙海棠妆匣里头翻了翻,却是伸手抽出一凤蝶鎏金玲珑八宝簪。
那簪子流光溢彩煞是好看,簪子上头镶嵌的凤蝶更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得耀眼。
晏昭廷一手拿着那簪子,另一只手轻轻一抽,却是把她头上之前簪着的累丝珠钗给替换了下来。
凤灼华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以及那站于身后的男人,这打一眼瞧去,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也不知有多少的登对。
只是,心中难免失落一叹,她抬手便要把那头上的凤蝶鎏金玲珑八宝簪给替换下来,却是才微微有动作,那抬起的手便被晏昭廷给紧紧的握住:“臣觉得这簪子与殿下极配。”
凤灼华微微一挣无奈开口道:“簪子色泽过艳,本宫觉得有碍端庄。”
这话一出口凤灼华自己便愣住。
端庄?
她这一世还要什么狗屁端庄。
她如今又不用讨好宁国公府那位老夫人,也不用与府中妯娌周旋,就连驸马爷她都不用像前世那般拘束自己,更是可以不给任何面子的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
如今只要父皇母后健康长寿,她家阿弟能给她争几分气稳住日后太子之位,她不就是这大晋国最为尊贵的平阳公主么!
这般想着她便收了手中的力道,而后又看着镜子里头一身浅色衣裳的自己,细眉不动神色的皱了皱,的确太素不符合她出嫁前的风格。
于是便起身叫了一旁候着的宫婢,又伺候着她重新换了一身胭脂红织锦海棠花色衣裙。
……
一盏茶功夫后。
凤灼华扶着宫婢含笑的手,娉娉婷婷那红如流光溢彩的胭脂色,更是衬得佳人明媚动人。
这一刻,晏昭廷眸色一亮里头掩饰的暗色愈发深沉。
他喉间微动却是不由自主大步上前,不容拒绝牵过凤灼华那柔嫩玉润的手,声音沙哑的对着她耳畔道:“殿下今日秀色可餐!”
掌心是隐隐可察的厚茧以及灼人的温度,耳畔间是那环绕不散的炙热,再配上他故意压低声线的沙哑嗓音,凤灼华心头微惊抬首便对上了晏昭廷的眼。
却是看到了他眼中赤红的沉沉深色,以及那一抹深色下头更为深层隐意。
这一瞬间,凤灼
华心口狂跳,晏昭廷眼中的隐意她怎么会不懂。
新婚之夜她没有印象,这事儿无论是否发生过那也就算了。
可是如今若是不和离的话,那日后的日子,别说晏昭廷此时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了,保不齐晏昭廷若是真的亲自放下身段来勾她,也许她就会一不做二不休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毕竟同床共枕过五年的男人,上辈子睡觉是睡,难道这辈子睡觉就不是睡了?这前后加加减减的,那就是等于,睡觉,那是早就睡过的,日后也就不差那几次了。
想着事儿了,凤灼华却是觉得自己老脸一红,手心都发汗了。
但是她又是为了极力掩饰自己的镇静,只得加快步伐托着晏昭廷往屏风那头走去。
……
屏风那头,黄花梨木小圆桌上,已然妥帖的摆好了二人的早膳。
凤灼华打一眼望去,除了数道她平日里极为喜爱的吃食外,这桌上竟然还放了几道重口的辛辣之物,那都是晏昭廷喜爱的吃食。
毕竟在边陲那般寒凉的地儿活了十几年,他这喜食辣的习性也是在那头早早的便养成的,而她呢,在宫中的年岁里虽性子泼辣又放肆,但是她却是土生土长的汴京贵女,自然是极少接触那辛辣之物。
今日可见花嬷嬷定是花了心思去准备。
于是晏昭廷那处一片红辣,凤灼华这头却是清淡又养生的补物。
二人坐定,食不言寝不语。
……
然而凤灼华吃着自己碗里头的食物,目光却是不自觉的往晏昭廷的碟子里头瞟去,吃一口自己碟子里的早膳,偷偷摸摸的再咽一口口水。
终于当凤灼华第三次往那处瞟的时候,却是晏昭廷举着筷子,夹了一块裹着辣椒油的鸡肉丁放到了她眼前,辛辣之味扑鼻而来。
凤灼华当场便是眸光一亮,差点便控制不住自己把那裹着辣椒油的鸡肉丁给一口叼走。
却是当她余光对上晏昭廷眼中笑意的时候,硬是控制着自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这一刻,晏昭廷轻声一笑:“殿下不如尝尝?便算是臣眼馋殿下的吃食与殿下交换便是。”
晏昭廷这般说着,便抬手端过了那玉盏子被她搅和得食之无味的红糖薏米百合燕窝粥。
当下凤灼华觉得自己全了面子又保了里子,她想也不想微微起身便一口咬上晏昭廷手中举着的那筷尖儿,叼着那裹着辣椒油的鸡肉丁就仿佛是偷腥的猫儿,而后笑眯眯的拿起一旁白胖甜糯的酥酪红豆卷儿肯了起来。
啃着啃着凤灼华啃出不对劲来了,前头她刚刚用过的筷子分明是晏昭廷用过的东西,而且还是他举着筷子喂着她吃的。
而且!
凤灼华目光再次一顿,偏瞟上了晏昭廷桌前放着的那盏子红糖薏米百合燕窝粥,却是眼前的男人眉眼如画俊逸非凡。
他在她目光对过来的时候,眉梢微微一挑,却是神情极度自然的拿起那玉匙吃了一大口她前头用过的红糖薏米百合燕窝粥。
那玉盏子中放着的是她用过的玉匙,装着的是她吃过的燕窝粥。
前世二人都端得极稳,装模装样过了五年,哪有过共用一盏子的亲密。
这一刻。
凤灼华盯着晏昭廷的唇,双颊却是根本就是不受控制的爆红,她想着也许是那裹着辣油的鸡肉丁辣上头了,她脑子一阵轰鸣,目光更是直愣愣的盯着那玉盏子里的燕窝粥。
然而就是她愣神的那数息间,凤灼华却是觉得唇间一暖,接着一股香甜入口,却是晏昭廷端着那盏子红糖薏米百合燕窝粥站在了她的身前。
要!要命!这
简直要命!
凤灼华瞪大了眼颤抖着唇瓣看着晏昭廷:“驸马!你……你你你这是对本宫做何?”
晏昭廷闷声一笑:“殿下不是垂涎臣这玉盏子里头的东西么,臣想着以殿下的脾性定是不好意思开口的,当然!臣作为一个体贴的夫君,臣自然要亲自‘喂’殿下效劳!”
凤灼华正要张口拒绝,却她才一开口,那玉匙便带着甜香的红糖薏米百合燕窝粥入了她口中。
甜而不腻,温度适宜。
再带上一股子薏米与百合的清香,凤灼华竟然莫名的觉得这燕窝粥与前头相比,竟然是好吃了不少。
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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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顿早膳,二人间,一个喂得欢喜,一个吃得尽兴。
晏昭廷手中那大半盏子红糖薏米百合燕窝粥,不过一会儿工夫便见了底。
他估摸着眼前娇人儿的食量,算上前头的吃食估计这时候差不多有九分饱,再吃下去指不准便要吃撑了,等到了午间又用不下去午膳。
于是他便抬手一收,那玉匙里头最后一口粥硬生生的在空气中拐了一个弯儿,在凤灼华震惊羞恼的眼神中被晏昭廷自己给吃了。
“你!……晏昭廷!”凤灼华这一刻惊恼得根本极说不出话来,迎接她的却是晏昭廷反手举着的筷子,筷尖儿上头夹着一块裹着辣油的鸡肉丁。
不由自主张口叼了过去,凤灼华抿了抿唇,口腔里薏米百合的糯香软甜还未散去,紧接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辣油的辛香,软甜与辛辣这两种极其矛盾的味道,这一刻却是格外的好吃。
春寒料峭外头的院子里带着一层薄薄的积雪,暖融融的凤闺里头却是透着别样的‘春涩’。
晏昭廷眼中此刻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抬手也不知从哪处抽出了一块洁净的软帕,抬手宠溺的擦了擦凤灼华那还沾着辣油的嘴角,声音竟是如哄小孩般道:“明日我让人给殿下做辣醋鱼可好,今日这鸡丁儿花嬷嬷恐怕是按照臣的味口来的,有些过重,臣怕殿下吃多了伤胃。”
辣醋鱼吗?
凤灼华霎时眼睛一亮,那辣醋鱼也是好吃的。
于是她想也未细想便看着晏昭廷道:“驸马,本宫要小厨房里头郭妈妈做的辣醋鱼儿。”
因为她记得晏昭廷院子的小厨房里头,那郭妈妈做的辣醋鱼才是最好吃的。
晏昭廷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
他院子小厨房里头的郭妈妈本是他母亲的贴身婆子,自他母亲离世后他又被宁国公给远远的送到了边陲历练,那郭妈妈便离了正房伺候,去了小厨房当了一名厨房妈妈。
只是,至于郭妈妈的手艺别说是外头的人了,整个宁国公府里头也就他身旁极为亲近的几个人知晓。
晏昭廷不动声色的收了手中的软帕,看着凤灼华的神情看不出一丝异样:“臣明日便让郭妈妈过来给殿下做辣醋鱼儿。”
凤灼华得了晏昭廷的应承后,今日她便喜滋滋的朝着一旁候着的花嬷嬷道:“嬷嬷明日郭妈妈来了后,嬷嬷便在一旁学着吧,郭妈妈那做辣醋儿鱼的手艺可是极好的。”
花嬷嬷此时满脸都是欣慰,她家殿下在宫里头虽然是泼辣无边的主儿,但是吃食物用具上却是个极其克制的人,似乎从她开始协助皇后娘娘打理后宫之后,便至少会提出独爱何种吃食物用具的事,也极少会露出此时这种如少女般的神态。
于是花嬷嬷笑眯眯的应道:“殿下既然吩咐了老奴自然会打起十分精神的学起来,想必能让殿下念念不忘的那辣醋鱼儿定是极好吃的。”
念念不忘?
凤灼华心头一惊!
赶紧警惕起来,她如今才刚刚嫁给晏昭廷,别说那郭妈妈的辣醋鱼儿了,她应该是连郭妈妈上啥样都不知道才对。
于是她拿了帕子不动声色摁了摁嘴角,看着华嬷嬷笑眯眯道:“本宫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我这会子连驸马的院子都未曾逛过,那会吃过什么辣醋鱼儿,嬷嬷尽会打趣本宫。”
屋里里头暖融融的,才说话的这一会子功夫,凤灼华便觉得有些精神不济,她抬手捏了捏眉心便决定起身去外头的檐廊外头吹吹冷风。
毕竟太过舒适安逸一下,总是会不自觉间让人放松警惕。
还有昨日被她下令遣回去的那一批宫人,也不知外头的人究竟
办得如何,那些碍眼的祸害人的东西,她可没那么大的心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着。
……
檐廊上。二人负手而立。
凤灼华一身胭脂红织锦海棠花色衣裙,身上再披着厚厚的雪色狐裘披风,凤眼丹唇婉风流转,艳不可芳物。
而她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位身形高大的墨色玄衣男人,男人剑眉入鬓神明俊朗。
此刻凤灼华难得没有别扭,而是神态平静的细细瞧着公主府里头的景致,虽然还是料峭寒春但是那芬芳泥土下头的芽草已经带着无上勇气冒出芽尖儿来,院子的枝丫里头也依旧见得点点青绿。
此时二人相对无言,却是比往日斗嘴来得更好的气氛,就在这般的时候,公主府外头却是一阵喧闹。
却是一鹅黄色衣裙女子带着婢女从外头闯了进来。
那女子看着与凤灼华的眉眼间有一两分相像,却是比得凤灼华那明媚大气的长相,她却是娇弱得有点小家碧玉了。
只见她沿着公主府的九曲回廊脚步不停,打一眼便瞧见了那站于檐廊下头看着登对的不得了的‘狗男女’。
这一刻,和安长公主凤如怡贝齿暗咬,眼中是毒辣的冷光一闪而过。
却是在离凤灼华只有数十步的时候,她慢下脚步来,扶着身后婢女的手一边轻声咳嗽一边拧着眉头往前走去。
终于在离檐廊上二人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和安长公主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而后看着目光冰冷的凤灼华娇娇柔柔带着哭腔道:“平阳你这是连我都不见了么?”
见她?
和安当她自己是什么东西?
前世她不知晓就算了,这一世还给她来这种小白莲花的套路,她就不怕她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么!
于是!
凤灼华眉梢一挑,突然抬手轻轻搂着晏昭廷的手臂,她嘴角勾了勾:“原来是和安,你来本宫的府上,是想开了要给本宫磕头认罪来了?本宫那日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毛病,可是到了今日都未曾好全,本宫便是时时刻刻念着你来给本宫磕头认罪呢!”
磕头认罪!
和安不敢相信这般狠毒的话凤灼华会当着晏昭廷的面给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她不是最在意那宁国公府世子爷的看法么,宁国宫府世子爷那般温润的人可不会说出这般粗鄙的话。
于是和安长公主捏着手里的帕子轻咳一声:“平阳你不是这样的,难道那日的事你还怨我,可是……可是……”
说到这里和安长公主竟然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晏昭廷一眼后,带着哭腔道:“往日里你在宫中霸道便算了,可是你如今怎么还这般,这事儿可……可是你求了我让给你的,后头自己故意从那假山上摔了,竟然还怪了我?平阳你……”
这时候,这位和安长公主竟然已经当着晏昭廷的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特别是那一副柔柔弱弱是随时都能倒下去的小白花气质,更是看得凤灼华心里头作呕。
于是凤灼华狠狠的瞪了一眼看着最为无辜的晏昭廷,看着和安那副模样她直接气乐了,声音凉凉夹渣着讥讽道:“小姑姑你可知你这般作态在本宫眼中瞧着想什么吗?”
什么?
和安长公主凤如怡的哭声一顿,有些莫名的看着凤灼华眼中的笑意。
然而凤灼华却是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恶毒,看着那和安长公主一字一句道:“小姑姑如今的作态可像极了那怡红苑里头的姐儿,您就差让楼里的妈妈给你挂个名儿便可以去接客了!”
听得凤灼华那话,这一刻和安长公主简直是面色大变!
她凤灼华怎么敢
!
怎么敢当着晏昭廷的面对她说出这般活来,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帝王嫡女又有个福星的称号!
和安这一刻面色青青白白,却又是顾忌着自己往日里头的形象,只能死死的隐忍下这口气,而后目光楚楚可怜的望着晏昭廷的放下,哭声婉转:“晏世子爷……我……”
“你什么?”
凤灼华眼中带着讥讽看着和安:“不想活么?那便回宫跳池子去!”
“你!平阳你!”和安长公主死死的盯着凤灼华,却是在下一刻双眼一翻,竟然是朝着晏昭廷怀中倒去。
晏昭廷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正准备不动声色出手。
却是下一刻,凤灼华看着和安那白莲花的作态,她想也不想毫不犹豫抬腿,一脚便把和安和踹了出去!
‘噗通’一声,紧接着水花四溅,结着薄冰的荷塘里,游鱼被惊得四处逃窜。
晏昭廷呢。
这一个他却是求生欲极强的蹲下身子,握着凤灼华的绣鞋,眼中带起一片心疼:“殿下莫要伤了金尊玉贵的脚。”
凤灼华嘴角一抿,看着晏昭廷那极狗的样儿,又笑又怒,声音故意带起冷飕飕的寒气:“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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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滚吗?
自然是不可能滚的。
偏偏的这时候,从凤灼华口中说出来的这个‘滚’字时。
在晏昭廷听来却是语调翩然婉转娇中带俏,再加之那故意压着嗓子出来的寒意。
配着姑娘家此时的胭脂海棠色泽衣裙,面若春桃唇若丹霞且娇媚不可芳物,头上簪着的凤蝶簪子更似随时能翩然起飞,那是一种自骨子里透出来的与生俱来又骄又傲的美艳。
这一瞬间。
晏昭廷只觉得脊椎骨自上而下发木,就连此时他握着那深红色绣鞋的指尖儿都是微微发麻发颤。
在微微抬首对上姑娘家明媚俏丽却又深埋肆意的凤眸。
晏昭廷心尖儿一颤,心中划过几个字‘征服’或‘臣服’。
臣服?晏昭廷勾唇一笑,他作为宁国公府世子,生于汴京长与边陲战场,自他知事以来骨子里便透着如孤狼一般的冷漠孤傲,是那些汴京城中富贵窝里出来的世家公子不能与之比较的。
所以臣服自然是不可能臣服的。
至于征服,单单就想到这两个字都能让他心口发烫喉间干涩,求仁得仁他终于娶了她为妻,这一辈子他自然是要爱她护她敬她,然后再征服她!
于是晏昭廷一舔干涩唇瓣,就这般毫无保留的对上凤灼华的眸光,晏昭廷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带着坏更带着令她无路可逃的执着。
那眼神。
凤灼华心口一悸,心尖儿不由自主的发颤。
而后,下一刻!
在她震惊的眸色中,晏昭廷突然低头便对着手中那轻轻握着的大红绣凤凰花的绣鞋,鞋尖儿上头坠着的那颗东珠吻了下去。
“辞归”凤灼华此刻大惊,便失声叫出晏昭廷的表字。
这一声带着惊呼的‘辞归’,在他耳际间炸响。
仿若是闯过山光岁月,夹霜带血带着一股子腥扑面而来,晏昭廷心口发颤,三魂七魄被震得魂魄久不归体不能回神。
而凤灼华呢。
当她眼睁睁的看着晏昭廷那般孤傲不羁的男人,对她单膝跪地低头吻向鞋面上东珠的那一刻。
不可避免,夺口而出的惊呼。
此时外头料峭寒春,眼前单膝跪地的男人墨发如瀑,脖颈伤口处包扎的那块软布露出一角却是刺目得显眼。
偏偏的凤灼华立于原处挪动不得寸许,而她鞋面被晏昭廷手握住的那处却是炙热得吓人,脚下无力膝头发软,终于顶不住那排山倒海而来的震撼,她在下一刻直直的朝着身前人的怀中倒去。
香风扑鼻而来,晏昭廷握着绣鞋的手微微一紧,起身弯腰,转瞬间便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晏昭廷哑着嗓音:“殿下,辞归在的。”
凤灼华心中一紧,下意识抬手一勾,终于还是搂上了晏昭廷脖颈处包扎伤口的软布,她看着男人眼中压抑的沉沉眸光,里头的神色灼热得仿佛下一刻便能把她给吞噬去。
檐廊外。
此时结了一层薄冰的池塘里头水花四溅,四周惊闹声不止,更夹杂了数个宫婢的哭喊声。
凤灼华这时缩在雪白的狐裘披风里头,她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健康,一双凤眸更是风韵婉转眼尾带娇带俏。
然而她的目光却是在瞧向那冰冷荷花池水的一瞬间,眼中笑意渐渐淡去,转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且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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