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光艳-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凤灼华狠狠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讥讽自嘲道:“呵~谁能想到你也回来了!”


第93章 
  晏昭廷抬手想抹去凤灼华眼角挂着的泪水,不想抬头见得姑娘家眼底那一抹倔色与恨意。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头一揪,指尖发颤,却是连丝毫违了她意愿的勇气都没有。
  前头刚得知她有孕的喜悦,如今晏昭廷再对上凤灼华那冰凉至极的眼神,他心头就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那透入骨髓的寒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脚踏上男人翻身而起,瞧着裹着锦被紧紧的缩在床榻最里头的凤灼华,晏昭廷的眼神暗了暗,心尖刺痛如被人折磨着刀刀凌迟一般。
  他本想抬手揉揉姑娘家毛茸茸的脑袋,一抬手却再次对上凤灼华那戒备至极的眼神,晏昭廷只觉得喉间一甜,口腔里头一股子血腥味儿。
  为了不让床榻上的人儿发现异常,晏昭廷往后退了数步,声音压抑着千般情绪道:“我……让康外祖母陪着你……好生歇息。”
  晏昭廷说完后,转身步伐微微踉跄,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床榻上,凤灼华木愣愣盯着手里头那方巴掌大小的锦帕,整个人以最无助的姿势蜷缩在一处,眼里头似笑非笑,想着在她毫不犹豫转身跳下崖底时,晏昭廷那跟着的不顾一切的一跳。
  凤灼华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膝头,嚎啕大哭,就像如受伤后最无助的小兽那般。
  屋子里头,一声轻叹。
  却是康老夫人提着食盒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瞧着榻上蜷缩在一处,双眼哭得红肿不堪的姑娘,赶紧放了食盒,又转身拧了温热的帕子递给凤灼华。
  康老夫人柔声道:“殿下,擦擦眼睛,莫要哭坏了眼睛才好。”
  “老婆子也不知殿下与我那不孝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老婆子瞧着,我昭廷那傻孩子,若是真要伤了你的心,他定是万万舍不得的。”
  “有些事儿,也许并不像殿下眼睛看见的那般……他若是不知事儿,惹了你生气,你便是多打他几下也是使得的。”
  凤灼华接过康老夫人递上来的帕子,那双眼睛此刻湿漉漉的,难得少了往日里那不自觉间的冷眼,反而瞧着令人心头一软,格外疼惜去。
  滚烫的帕子被凤灼华盖在眼睛上头,她疲惫低声一叹。
  凤灼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扯了眼睛上盖着的帕子,眸光灼灼盯着康老夫道:“康外祖母,我若是真的与驸马和离,外祖母日后可会不疼了我去?”
  康老夫人心头一惊,她抬眼对上凤灼华那双极为认真的眼睛,老太太装着没听明白的样子道:“这汴京城里所有人可都知道,我家那昭哥儿是殿下你亲自闹死闹活的求来的,这说不要便不要了,日后殿下多没面子?”
  凤灼华双手揪着手里头已经凉透了的帕子,沉默许久,又拿了那帕子盖了眼睛上头,闷声闷气道:“昭廷他回来了,我……怕了,不如离了,我到宫里头护我阿弟一辈子,若是阿弟不争气,我便效仿前朝女皇!”
  康老夫吸了好大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气又急的盯着凤灼华道:“平阳殿下你到底是好狠的心,莫不是因为如今有了腹中孩儿的为依仗,以此来挟制住昭廷?”
  腹中孩儿……?
  凤灼华听得康老夫人这句话,她整个人都僵住,仓惶扯下脸上盖着的帕子,抬手扯开团团裹住自己的锦被,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康老夫人:“外祖母,你……前……前头可是说了什么?”
  康老夫看着凤灼华白着那巴掌大的小脸,床榻上探出了半个身子,又紧张又焦急丝毫不像是作假的样子,她大惊:“前头昭廷未曾与你说,你怀里身子的事情?”
  凤灼华木愣愣的摇了
  摇头,这一刻她眼里头似乎带着星辉,显得明亮极了。
  这时候她又小心翼翼的捂着腹部,看着康老夫人小心翼翼道:“那我从慈宁寺半山腰处的山崖上头跳下去,这孩子可又大碍?”
  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慎独居里头伺候着的都是口风极严的。
  当即康老夫人唬了一大跳,她赶紧双手合十道了一声:“祖宗保佑”
  “我让小厨房的人给你熬了鸡汤,你这孩子也是万幸,那么高的山崖子摔下去,竟然只是额头和上肩膀上擦破了一点油皮,也真是神仙保佑了”
  想着山崖上那个男人义无反顾的一幕,凤灼华心里头抽了抽,这会子也不知为什么,往日极少哭的她,又红了眼眶。
  也只得低头接过康老夫亲自端过来的鸡汤,借着喝汤的样子掩饰过去。
  等她喝了暖暖的鸡汤后,看着她又食欲,康老夫又吩咐小厨房熬了一碗炖得软烂的燕窝小米粥。
  再加小半碗燕窝小米粥下去,凤灼华眼皮子渐沉。
  康老夫见状,赶紧拿了她手上端着的玉盏子,扶着人在床榻上躺下去了。
  凤灼华却是不知,实则那粥里头,康老夫人不放心,又添了一份安神的药材下去。
  等凤灼华熟睡后,康老夫人又在她床榻上站了半晌,抬手给她掖了掖被角,深深一叹:“看着是滔天富贵日子,想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外头晏昭廷等得焦急。
  等老夫人出来的时候,见得他都过了这般久了,身上的衣裳还是如回来那般,浑身狼狈,看着却是本宫就忘了自己受了多重的伤。
  “外祖母,灼儿可是如何?”
  康老夫人瞧着晏昭廷那没出息的样儿,不禁摇了摇头,晏家男人倒是难得出了晏昭廷这么一个情种。
  “前头喂了大半碗鸡汤,又劝着喝了小半碗我添了几味安神药材的燕窝小米粥,这会子已经睡了。”老夫人抬手戳了戳晏昭廷,“倒是你,你这一身狼狈,也不见她瞧在眼里头会心疼了去,前头还与我说要和离呢。”
  “昭哥儿,你倒是说说,你家那媳妇,前头老婆子瞧着也是喜欢的,你倒是如何把她伤成如今这般?倒是像活生生的把小姑娘的心给掏没了。”
  晏昭廷眼中神色一暗,不过是二十五岁的面庞上,竟是带上了四五十岁人才有的沧桑,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脚步踉跄去了书房。
  那日过后。
  整整三日,晏昭廷都把他自己给关在慎独居的书房里头。
  就连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五谷丰登二人都不曾瞧见他一回,这其中唯一进出过书房的竟然是那日刺客当中,突然叛变的刺客头子。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就算是掌控这一手消息情报的五谷也弄不清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这人行踪诡异得紧,五谷竟有一次无意中瞧着,他消失在大晋的皇宫里头。
  三日时间。
  春山、如笑还有花嬷嬷都从外头被接回了慎独居的院子里,至于楣姐儿,凤灼华不放心,转念一想,倒是直接把孩子留在虞家,让虞南枫那个小姑娘给照顾这。
  三人回来当日,便直挺挺的跪在凤灼华的院子里头。
  如今秋风一吹,转眼间道路初冬。
  虽比不得腊月里头的天寒地冻,到底哪怕外头日头再大,地上依旧冷得吓人。
  凤灼华被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身上依旧没有什么力气,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当场便甩了手里端着的羊乳羹,冷着眉眼:“你们这是作何,本宫又不曾问罪你们?”
  花嬷嬷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一辈子的眼泪,前半生几乎都蹉跎在深宫里头的,如今头上夹着银丝,本该当儿孙满堂想天伦之乐的老太太,这时候却是跪在凤灼华跟前哭得撕心裂肺:“老奴该死,老奴有罪!”
  凤灼华搭着小丫鬟的手,嘴角一勾,却是小的眼角眉梢都是冷的:“本宫都未曾开口,嬷嬷竟然给要自己定罪?那便定了便是,日后本宫肚子里头这孩子生孩子哟,也不知道嬷嬷还想不想在本宫身前伺候着。”
  花嬷嬷哭声一顿,却是不敢相信抬头,眼里是剧烈的欢喜。
  她战战兢兢伺候大的姑娘,如今要当母亲了。
  花嬷嬷开心得几乎忘了哭,她踌躇半晌:“殿下……”
  “嬷嬷起来吧,日后还要多劳累嬷嬷……你们也起来吧。”
  三人起身,瞧着外头风大,如今凤灼华有孕,又怕她吹坏了身子。
  又赶紧把她给劝着回来烧着暖暖地龙的室内。
  花嬷嬷则是忙活着,要去小厨房里给凤灼华弄吃的。
  凤灼华看来一眼欲言又止的春山,她对如笑道:“如笑,你去看看三皇子可是回来了。”
  “哎,奴婢这就去。”
  如笑出了门后,凤灼华才看着欲言又止的春山道:“可是心里头藏着什么事儿,你倒是与我说说。”
  然而春山却是噗通一声,跪在凤灼华身前,神色惨白:“殿下,奴婢该死!”
  凤灼华端着新端来的牛乳羹慢慢的喝着:“你倒是说说,你这丫鬟一向谨慎,倒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该死的事儿?”
  春山惨白着一张脸:“殿下知晓奴婢的,奴婢家中祖父本是国子监的老先生,后来……后来家中遭难,被贬了奴籍。”
  凤灼华点了点头:“这些个,你到我身边伺候的时候,本宫便知晓了。”
  然而春山却是摇了摇头:“奴婢祖父曾经是安王的启蒙老师,而且家中在奴婢四岁那年来了一哥哥,三年后,家中落难,奴婢的哥哥便失踪了……奴婢……奴婢前些日在慈宁寺瞧见家中哥哥了!”
  春山突然深深闭眼。
  浑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呢喃道:“他……他与皇上有着四分相像!”


第94章 
  屋子里头安静极了。
  春山浑身仿若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她雪白娇嫩的拳头握得死死的,低垂着脑袋泣声道:“殿下,这是奴婢的错,奴婢自小便知晓奴婢那哥哥并不是当初家父亲生的,但是并未多想。”
  “后头奴婢家中遭了难,全家被下大狱放逐,除了那生死不知的哥哥来外,奴婢全家上下都是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后来奴婢进宫为奴,得幸被殿下瞧中捡了这十多年好活,自然家中的事奴婢便早早的把那些诡异之处烂在了肚子里头。”
  春山凄惨一笑,愧疚的瞧着上头端着一盏子牛乳羹独自发愣的凤灼华。
  “殿下,奴婢那日在慈宁寺中被和安长公主命人活埋,便是有人在和安长公主走后,把奴婢从慈宁寺后山的土里给挖出来的。”
  春山眼中带着回忆:“那真的是奴婢父亲收养的哥哥,因为他手上有一块疤痕,是小时候为了救奴婢时伤到的,那时候家中脾性极好的父亲,因为这事儿竟是狠狠的责罚了奴婢一番。”
  “如今奴婢那哥哥哪怕是长大了,奴婢依旧是认得的,只是……”春山拳头握得死死的,说出的话,却是寒得连她自己都发颤,“只是……奴婢也不知为何哥哥会与皇上有着四分相……”像。
  春山口中最后一个字被凤灼华硬生生打断。
  “唔……”春山惊得瞪大了双眼,她看着突然扔了手中牛乳羹,死死捂住自己嘴巴的凤灼华。
  明显春山被凤灼华的举动愣住。
  凤灼华另一只手却是安慰的摸了摸春山的脑袋:“本宫知晓了,这事儿你便烂在肚子里头,既然你也说了,那所谓的哥哥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么你便当做家中并无这人,至于当初你家中的遭难,日后这仇,本宫总会找了机会帮你报去。”
  春山对于凤灼华的话依旧是愣神,她本以为这番话后,自家主子会与她离了心,或者早早的把她给打发到外头去伺候。
  却不想自家主子一言一行,却已经是早早的就为她给打算好了。
  “好了……”凤灼华拍了拍春山的手,亲手扶了她起身,“你去洗漱一番,莫要被人看出不妥来,日后还是再屋里好好的伺候本宫便是,其他的事儿,本宫日后再与你做主。”
  等春山走后,凤灼华才叫了小丫鬟进来伺候,把前头她失守打翻在地上的牛乳羹给收拾赶紧。
  这头,春山走后如笑恰巧从外头回来。
  如笑看着地上的盏碎一惊:“殿下可是伤着了?”
  “无碍,如今身子还有些虚,本宫又让春山去小厨房要了一盏子来,三皇子可是如何说?今夜他要与本宫一同用晚膳吗?”
  如笑当即便笑着道:“三殿下与奴婢说了,定是要来的。”
  凤灼华想着许久不见的阿弟,她眼中荡起淡淡的暖意,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阿弟她可没算是白疼了这些年去。
  只是自从阿弟出宫后,行踪总是隐秘,这大半年间,她与阿弟相见的次数竟然也只是零星几次而已,只是每次相见,阿弟给她的变化都是极大的。
  如今算起来也是时隔三个月了,想到晚膳,凤灼华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理清那个与她父皇相像的神秘男人的身份。
  如果凤灼华猜得没错,这人恐怕是当年太后所生的,那个据说一出生便夭折了的皇子。
  只是前世那个所谓是死胎的皇子便是一直活着吗?或者说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的活着。
  若是按着年龄算的话,那个孩子应该是与
  晏昭廷同岁。
  想着这些凤灼华往里间走的步伐一顿,她转而带着如笑往外头走去。
  慎独居书房里头。
  一座屏风相隔。
  晏昭廷背着手站在屏风那头,里头也未曾点灯,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里头整整三日,外头五谷与丰登急得嘴上都起了一撩的水泡,也依旧是无可奈何。
  偏偏的书房里头那位主子,仿若是折磨自己般,那日落在崖下头的衣裳都整整三日了,也不见得他换洗,恐怕身上的伤口却是连药都未曾涂抹的。
  康老夫人三日前在花嬷嬷回府后,便被晏昭廷派人给送回了安定侯府。
  这三日里,五谷丰登不是未曾想过要去主院把那位公主小娘娘给请过来,但是他们主子这人,就像是长在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不过是几句话,便让他们歇了那心思。
  恰巧这时候,那日的刺客头子也不知从哪处翻墙进来。
  本来看着那位叛变刺客头子极为不爽的五谷,则是像看到救星一般,慌忙间就要把他给请进去。
  慌忙间这个叫做凤初九的男人手里头就被五谷给塞了一个满当当的食盒,推到了晏昭廷的书房里头。
  书房里,凤初九单膝跪在屏风外头,脚边放着食盒:“主子。”
  似乎许久未曾说话,晏昭廷的声音极哑:“你并不用这般叫我,我不过是当年顺手救了你一回命罢了。”
  “我也你如今也清楚,我当初救你的原因,说来说去我救你,请人教你学识与功夫,也只不过是把你当做一枚极好利用的棋子罢了,把你放在安王手中,若不是你自己争气,能不能活到如今都是命数。”
  下头,这个叫做凤初九的刺客头子跪得笔直,他眼皮子微微磕着,眼底似乎有光在闪动。
  虽然晏昭廷这般说,但是他跪着的动作丝毫也未曾动过一分。
  “当年你从哪些人手中救下我,便是救下我的命,救命之恩自当是无法回报。”凤初九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虽然也是跪在地上头,却丝毫看不出低人一等了去。
  晏昭廷透过屏风处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他突然出声道;“你可知你的真实身份?”
  也就是这个时候,凤初九的身子才微微一僵,极为隐忍深深闭眼:“属下知晓的,从知事起曾家老太爷便是让我知晓的,我不过是当年宫斗的牺牲品罢了。”
  “只可惜当年事发,也是我害了曾家满门,若不是我,春山也不会那般……初九这个名儿便是曾家老太爷亲自给我取的,却不曾想到,我这个灾星二月初九降世,却也是害得两年后的二月初九,曾家满门遭难。”
  凤初九他心里头冷笑,他能是什么身份,自己不过是个灾星。
  本该是先帝最小的幺儿,却因为各房势力争夺,他不过才一出生便被人害了去。
  当初他这个‘死胎’,若不是国子监的那位老先生起了善念,偷偷把他给救下,恐怕他真的就被当做是死胎给草草葬了去。
  只是……
  恐怕他注定出生便是个祸害。
  谁说不是呢,安王是先帝最为从爱的幼子,偏偏先帝前头的几任皇后都未曾给他诞下一儿半女的,偏偏他是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
  若是按照大晋的规矩,若无嫡子,则是长子继承皇位,或者先帝留在诏书选择最有希望的孩子。
  偏偏他这个嫡子却是打乱了所有人的算盘,因为按照大晋规矩,若是有了嫡子,则是无论嫡子年长或是年幼,那自当是该由嫡子继承皇位的。
  所以,他生来就是挡了别人的道路的灾星。
  待晏昭廷
  还要在继续说什么时候,外头隐隐约约一声五谷的惊呼声:“殿下。”
  “你们家主子呢?”
  “在……在书房里头……殿下可要进去。”这依旧是五谷的声音。
  ……
  接着外头一阵细细的脚步声,步伐在书房的门前停了下来。
  当即,屏风那头,晏昭廷呼吸顿住,双手不自觉握拳,眼中是隐忍更是渴望,那情绪激得他双目刺红,若不是自小定力够好,这会子指不定已经是冲出去了。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于他而言仿若是隔世未见,却如游子般,有种近乡情怯。
  外头的门被人毫无预兆推开,凤灼华身后的两个丫鬟,如笑与春山一左一右侯在外头。
  凤初九惊慌回头,他眸光直直掠过凤灼华,死死的盯在不远处的春山身上。
  眼里头是痛苦,更是思念与不舍。
  但是碍于如今的身份,还是春山的安全,他也只得死死忍下。
  就在凤灼华走过他身旁,凤初九正要悄悄松一口气的时候,凤灼华往屏风那处走到脚步却是突然一顿,慢悠悠转身瞧了他半晌:“今儿真是巧了,本宫还想着要亲自瞧了瞧你去,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然而接下来凤灼华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凤初九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因为凤灼华说:“没想到,赵家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真是与本宫父皇有着七分相似的脸面,不过如今本宫是得叫你一声小皇叔,还是叫你一声曾家公子?”
  凤灼华轻声一笑,也不管那凤初九面色如何,便慢悠悠的往屏风那头走去。
  正当凤灼华要一步饶过屏风的时候。
  “灼儿……”屏风那头晏昭廷突然出声阻止,“我如今这般样子灼儿还是莫要见了才好。”
  凤灼华冷笑一声:“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是,整整躲了本宫三日还不自足?非要本宫亲自来捉?”
  晏昭廷的声音却是微苦:“我以为灼儿,此生定是都不再想见我………”


第95章 
  正当凤灼华咬牙,要一步跨过屏风的时候。
  屏风外头,那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终究隐忍不住。
  只听得后头一声叹息……
  凤灼华余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人猛然间起身,因着起身姿势太猛,他又是又慌又急,便一下子撞到了身旁的博古架。
  顷刻间撞得那架子一摇晃,上头摆着的书册翻了几本在地上。
  那人根本不顾得,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夺门而出,往外头候着的宫女春山身前走去。
  “春山……”凤初九袖中拳头握得死紧,此刻心头疯狂叫嚣,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近在咫尺的姑娘搂紧在怀中。
  但到底凤初九脑海中一丝理智依旧尚存,他只得硬生生顿住步子,紧紧的盯着书房门前,深深垂了脑袋,身形发颤的春山。
  春山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苍白,浑身上下都是无法掩饰的惊慌。
  ……
  书房里头。
  凤灼华从里间瞧过去,打一眼便看着是这一副情景。
  春山慌乱如小鹿,而那个男人却也是好大的胆子,虽然极力克制,谁瞧不出来他眼里头那股子情绪,若是无人的地儿,恐怕此刻春山便在他怀中,怎么也挣扎不出的。
  前头凤灼华不过以为二人间是兄妹情深而已,如今瞧着恐怕并不是她想的那一回事儿。
  这凤初九也真是够大胆儿的,当着她的面儿,却是明目张胆的惦记着被她护着的姑娘。
  凤灼华眼神闪了闪,一手扶着屏风,一手朝着春山招了招手道:“春山……”
  春山浑身发紧,她战战兢兢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殿……殿下……”
  这傻丫头。
  凤灼华无奈一笑:“你去吧,带这位大人去驸马爷书房后头的客用的小厢房歇着,若是得了空儿,你们二人间说说话儿,也是妥当的。”
  春山惊讶抬头,先是不解于凤灼华的吩咐,而后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感激的对凤灼华深深行了个礼。
  “大人,奴婢带你去后头小厢房歇着。”春山态度毕恭毕敬,朝着旁边一条抄手游廊指了指。
  凤初九却是心中一痛,若不是因着他的原因,害了她全家,本该自小作为高门嫡女的她,何须要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若是当初曾家还在,她也应该是个千娇百宠长大,婢女成群的贵女。
  凤初九突然上前一步,抬手便想去握春山的手:“于我,你大可不必这般。”
  春山心头一跳,看着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对上男人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眸光,春山心尖儿发颤,却是不自觉退后了小半步。
  这不过是退后小半步而已,凤初九却是紧紧往前跨了一大步,直逼春山眼前。
  就在春山吓得呼吸都要停顿的时候,凤初九却是侧身对着书房里头凤灼华抱拳行礼:“今日,谢过殿下。”
  凤灼华讥讽一笑:“你可别,你这礼本宫可是担当不起的,说不准日后总归是有刀剑相向的时候,到时候杀红了眼,你别后悔今日这一拜就行。”
  凤初九依旧对着凤灼华深深弯腰,漆黑的瞳孔里透着暗沉的执着。
  一字一句极为认真道:“请殿下放心,日后绝对不会!”
  “呵……”凤灼华一声冷笑,这明显是极为不信的。
  凤灼华一甩衣袖:“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春山若是伤了丝毫回来,你心里头惦记的东西,便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凤初九浑身一震,心里头却也是明白凤灼华话语中的厉害之处。
  书房门口。
  五谷、丰登二人,目瞪口呆看着与春山一同离去的刺客头子。
  半晌,一向冷言少语的丰登,极为不爽的骂了句脏话:“操……哪里来的狗玩意儿,不过初见,就拐了殿下身旁的大丫鬟!”
  五谷一旁极为不留情面的冷笑:“至少比起你来,人家那是人模狗,仔细瞧着顺眼多了。”
  ……
  书房的门,被候在外头的如笑轻手轻脚关上。
  这一刻书房里头安静极了。
  凤灼华眸光扫过屏风那处依旧是僵硬立于原地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本宫如今倒是不知驸马你的能耐了,啧啧啧……原来真的是手段通天,连太后当年那个以为活不成的孩子,都被你妥妥帖帖的给养到这般大,看样子,这忠诚度竟是与五谷、丰登二人不相上下了?”
  “驸马如今又是打着怎么一手好算盘?”
  凤灼华这般说着,一步跨过屏风。
  下一瞬间,她后头的声音却是像被人掐着嗓子般,硬生生卡住。
  她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屏风那头的晏昭廷。
  此时晏昭廷依旧背对着她,然而单单那背影就让凤灼华鼻尖儿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晏昭廷你个蠢货……!”凤灼华咬牙切齿怒骂一声,当即转身,心里头又气又怒,更多的却是心痛。
  下一刻,被关上的书房门,再次被人从里头打。
  凤灼华看着略微有些惊讶的如笑,她深吸口气吩咐道:“去正房里的紫檀木箱,把昨儿我放在上头的那一身驸马爷的一整身衣裳拿来,再让小书房烧了热水送过来……”
  凤灼华眸光无意扫过往地上放着食盒,她语气一顿,又吩咐道:“对了,还有,让花嬷嬷弄些易克化的吃食送过来。”
  如笑见得凤灼华这一刻眸色沉的可怕,眼里头的掩饰不住的恼怒,她也不知驸马爷在里头又做了什么,惹得她家殿下这般生气的事儿。
  ……
  书房里。
  晏昭廷听着凤灼华突然转身离去的脚步声。
  当下他眸色一暗,心中自嘲想到,“果然还是不行……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然而下一刻,那脚步身却又是去而复返。
  晏昭廷心中都来不及准备,便听得那脚步身走得极为凌乱。
  下一刻,他腰间突然一紧,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把他给紧紧搂住,姑娘家声音又哽咽又透着委屈:“晏昭廷,你这是和离不成,所以要想了法子气死本宫是不是?”
  气死她?
  他怎么舍得,这一生他只要她快乐无忧,哪怕是要了他的命都行,只不过,他如今根本就不知要怎么面对他的心头肉,这记忆找回得实在突然,没有任何准备。
  凤灼华搂着晏昭廷的腰,哭得极为伤心。
  她看着晏昭廷这般作践自己,心里头明明气得半死,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好。偏偏当男人那双满是厚茧的手,覆上她手背的时候。
  粗粝的厚茧刮得她手背生疼,凤灼华的心头只剩翻山倒海的愧疚。
  她看着晏昭廷身上的衣裳,还是那次与她跳崖时穿的那身,这算起来都已足足有三四日不曾换洗。
  身上狼狈不说,下巴上更是一圈儿厚厚的胡渣。
  覆着她双手上的一双大手血迹斑斑,其中有一处虎口更是像是活生生撕裂的,打一眼瞧去是深刻见底的伤痕。
  他可也是会疼的?
  凤灼华泪眼婆娑正要挣开手
  ,让晏昭廷转身朝向自己的时候。
  这一刻,男人却是突然浑身一激灵,急急道:“灼儿,别走好不好,我后悔了……真的悔了,上辈子我足足悔恨一生,活得生不如死……”
  “昭廷我不走,你松开,让我好好看看你?”凤灼华声音沙哑,带着厚厚的鼻音,又有些怕惊到他的小心翼翼。
  这时候,晏昭廷似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今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狼狈,多么的不堪。
  他这三日浑浑噩噩,只要一想到当年从那处天险下头找到凤灼华尸骨的情景——本该如花儿般,全汴京城最娇贵的女人,生时绝美,死的时候却是连一块完整的尸骨也无。
  晏昭廷便是如被活生生剜去心头肉,日日夜夜无法安睡,更是如凌迟般钝刀割肉……
  如今再次相见,他的姑娘唇红齿白面色红润,上天垂怜得以好端端的在他面前的时候。
  晏昭廷却是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头又哭又笑,恨不得用此生所有的福缘,换她这一生喜乐平安。
  想着日后的凶险,还有家族的利益矛盾,晏昭廷眸光渐冷,这一世那些事情,他也再也不容许发生,这宁国公府也是时候出手牢牢掌控。
  ……
  晏昭廷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