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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闲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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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子抬眼看了回去,二人四目相对,很是看了半晌。
林慧:这位申公子看起来不像有心机之人,而且他这个相貌,想来女人缘甚好,回头拒绝了他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申德元:这姑娘的眼神当真是坦荡荡光明磊落,丝毫没有女孩儿家扭捏之态,而且似乎还有些掂量我之意。如此沉静明理的女子当真少见,若是娶了这样一名女子……只是她似乎不是出身大家,却又不像愿意屈身做妾之人。
林慧丝毫不知道申德元已经想到大家的家世是不是匹配之类的事情上去了。
其实申德元年过二十尚未娶亲,便是因为他素来挑拣得厉害,相看过无数闺秀,只是不肯点头。而且他是申家年轻一代的出色子弟,家中长辈也不愿委屈了他,故此才拖延至今。
若是申家的人听说眼高于顶的德元公子居然轻易动了娶亲的心思,大概会吓掉好几位的下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屁股疼的汉子
关于麻黄的用途,林慧略一思索,微笑道:“其实这些麻黄并非配药使用。只因煎药繁琐,这阵子我在摸索成药。
想着若是常用的药材能先行熬制,做成药汁也好,药膏也罢,待得要用的时节,便能直接取用,或是与别的药材配伍,也是极方便的。
只是这些东西保存不易,到底该如何处理,总要多试几次。麻黄价钱便宜,故此买了来试制罢了。”
林慧说的,其实就是中药成药的路子。这个时代的成药甚少,除了急救类的救心丹之类,便是调养的阿胶膏、大补丸等等。其他的成方成药都不多,故此之前林慧给白木堂的方子都算是十分珍贵的了,也难怪当时白家少爷激动莫名。
虽说林慧自己并不打算走制药这个方向,但拿来做借口还是蛮像样的。
果然,申德元听了登时呆住,愈想愈是有道理。
须知请医问药真真儿是繁琐不堪,特别是煎药一项。这煎药的学问甚多,药材有先下后下之分,煲煮有文武火之别,有时还需搭配药引,更有的药材需要单独熬制,头煎二煎出来的药液又要混合均匀等等。时时有明明药方对症,只因煎药煎得不对,以致效果大打折扣的情形。
若是真如这位姑娘所言,倒是便利许多,申德元转眼间已想到了好些做法,竟是皱着眉头望着某虚无之处,认真思索起来。
林慧看他模样,不觉心中有几分敬佩。只有潜心医道之人,才会如此沉迷,这样的医者自然是愈多愈好的。
申德元正想得入神。不防有人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叫道:“德元哥哥,能不能来帮帮忙啊?”
这一下思路被打断了,申德元心下稍有不虞,不过他素来是谦谦君子,当然不会作色发怒。转头看时。却是闵家药房葛大掌柜的小闺女,正两眼亮晶晶看着自己。
见申德元看过来,葛姑娘脸上一红。低声道:“这边儿有个跌伤了腰的,师傅说用金针效果最好。既然德元哥哥正好在,帮个忙呗。”说着露齿一笑,颇有几分俏皮。
申德元知道这位葛姑娘因是近水楼台的缘故。如今正跟着闵家药房里的坐堂大夫学医。当下点点头,跟着葛姑娘往旁边的房间而去。
只是刚走了两步。申德元不觉侧转身,向林慧看去——他还想跟林慧继续探讨麻黄的制法呢。
林慧倒也有些好奇。适才药柜掌柜的说这位申公子金针之技上佳,若是能见识一下也好。
这医者与医者之间,特别是高手之间。大概跟武林高手一样,都是互有仰慕,又互有不服的。兼且多是抱着博采众家所长的心思,意图取长补短更进一步。
即便林慧得了九玄针的真传。但也绝没有固步自封、自认天下无敌的想法。
见林慧居然在后头缓步跟来,申德元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心中一喜,满面笑容地冲葛姑娘问道:“你如今不是跟着王老先生么?我记得王老先生针法不错的,如何过来找我?”
葛姑娘何曾见过申公子如此灿烂的笑容,只看得脚下都不会走路了,左脚绊右脚,差点儿跌了一跤,幸好申德元伸手扶了一把,不然只怕要与大地亲密接触了。
这下葛姑娘愈发涨红了脸,停下来弯腰揉了揉脚踝,只觉得手臂被申公子握过的地方阵阵酥麻,转眼连脖子都红了。
申德元见葛姑娘窘迫,只当她险些跌跤不好意思,连忙移开视线只当没看见,温声问道:“脚腕扭了么?还能走不能?”
葛姑娘站直身子,再不敢看向申公子白玉般的脸庞,低声道:“嗯……我没事儿。我师傅年纪大了,如今有些手抖,故此不怎么用针了。”
这固然是实情,但需要的时候其实王老先生还是能行针的。葛姑娘当然不能说,我看见你在这边儿,所以见到有这么个由头,打着体恤师傅的借口,上赶着过来的吧。
林慧在后面只看得暗暗好笑。这申公子实实有些呆,瞎的都能看出来,这位葛姑娘分明是对他有意,偏他还没事人似的。殊不知对于申德元来说,实在是身边这样的女子太多,早已自动略过各种暗示罢了。
那位跌伤腰的是位中年男子,正趴在王老先生身旁的病榻之上,上衣已经撩起,露出腰背和半边臀部。
见申德元过来,王老先生甚是客气,寒暄了一番,又将病情细细介绍了一番。
原来这人并不是今日受伤,而是前几日与人口角争执,被人一下子推倒在地,当下尾椎和腰间疼痛不已,根本爬不起来。
被送到王老先生这里之后,已是吃了几日药,连带推拿艾灸,如今虽是能走动,谁知尾椎下方却愈发坠涨疼痛,坐卧不宁,故此来复诊。
“所谓不通则痛,老夫觉得,此人大抵伤及经脉,故此药石效果欠佳,还需以金针通之,可望大好。”王老先生摇头晃脑地冲申德元说道。
这位申公子虽然年纪不大,在申家年轻子弟之中却是佼佼者,王老先生很是给他几分面子,当然更主要是给申家面子。
申德元早已瞄见,门口围过来的几人,除了等候的病人之外,适才那位姑娘亦在其中,不觉将腰杆儿挺了挺,点头微笑道:“不错。只是如今疼痛之处为任督二脉交汇之地,行针尚需谨慎。”
说着从怀里掏出针包来。这申家的针包竟与众不同,不仅是柔韧的猪皮所制,而且内分多层,宛如翻书一般,可以逐页翻过,其内金针闪闪,显是工艺不凡,按长短分别放好。
这针包一拿出来,众人便喝了一声彩。门口的人中有识货的,故意大声道:“不愧是申家的人!这金针必定是城北老公坊出品的东西,人家能拿到别处没有的材料,实实是京城第一家!”
林慧实在不知道“老公坊”是什么概念。幸好看热闹素来是大众化的爱好,听闻申家公子要出手行针,周围很是围过来些人,自有为林慧解惑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发作的符老大
只听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这个什么老公坊,是个什么作坊?”旁边一名男子声音笑道:“老公坊,自然是宫里头出来的老公开的作坊了。”
林慧转头看去,原是两位夫妻模样的,正好站在自己背后,那男子还好,女子个子较矮,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林慧便往侧面让开了些,好让那女子能看见。
那女子也不过二十上下,头上挽个单髻,脸颊的皮肤有些粗糙,颜色红艳看起来倒像是冻的,正是个小媳妇。
小媳妇见林慧让开,便冲林慧笑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一边看申德元行针,一边问自家丈夫道:“那这些宫里头出来的,岂不是将手艺都带出来了?”
那男子笑道:“不让人家把手艺带出来,难不成让人饿死?听说老公坊的人大多是宫里匠作监的,总是年纪大了不得用才放出来,手艺固然是好,真要找个徒弟教出来却不容易。
林慧心中也不觉有些感叹。
说起这些宫里的太监们,还真是命苦,多是小小年纪便净了身,先要在宫外训练一番,然后再看各人资质和门路,进宫的进宫,去王府的去王府,总之都是做奴才。
虽说这皇家的奴才听说薪水不错,可这挨打受气的日子却是极不堪的。熬上不知多少年,能出头的总是极少数,好些太监效力了好几十年,攒下的银子多是送出去给家里华花用,最终拿上一二十两的遣送银子,就得自食其力了。
只是这些人自己当然没有子嗣,有族里境况尚可的,还能回老家过继个孩子过日子。但大都没有着落,好些人只能寄身寺庙或是孤老院苟延残喘,也有多少还能做事的,便聚在一处,做些营生,老公坊估计便是这样的作坊了。
这时里面的情形却是发生了变化。
之前申德元多是沿着任督二脉在腰背处的穴位行针,最后一针便落在了长强穴。
谁知这一针下去。那中年汉子竟忍不住大声呼痛。一刻也忍不得。
申德元和王老先生都是行家,见病人如此疼痛,情知有异。登时齐齐下手,三下两下,将那人身上的针统统起了出来。
金针起出之后,倒是很快不痛了。那人从床榻上爬起身。整了整衣裳,转过身怒气冲冲发起火来。
先是将矛头对准了王老先生。怒道:“王大夫,您老一大把年纪了,怎的如此不济?不过是摔了个屁股墩儿,屁大点儿事整了这好几天。到今日都第四日了,药钱都使了二两银子,赚钱也不是这般赚的!今儿可倒好。拿我给个毛头小子当练手的了!”
王老先生脸色不大好,只是没治好也是实情。只得勉强笑道:“符老大,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有立时就好的呢。这位是申……”说着伸手指了指申德元,正要将申家的名头拿来说说。
符老大那里听他的,一把将王老先生的手指拍落了下去,有意无意瞄了一眼葛姑娘,冲申德元发作道:“你个小白脸儿,毛都没长齐,就跑来人家大姑娘面前显摆什么?!针有你这么扎的么?当咱没扎过针么?那有这么疼的?!”
葛姑娘在旁却是不乐意了,这符老大自那日受伤过来医治,便对自己看过来看过去的,让人浑身不自在,还变着法子想让自己去给他推拿,幸好师傅出面挡了,如今又在这里浑说!
当下葛姑娘跨前两步,挡在了申德元面前,冲符老大怒道:“你少在这里瞎咧咧!申公子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人家平日里诊病的价钱说出来吓死你!肯给你扎针那是看得起你。亏你是个男人,针扎一下也能叫唤得跟只猪似的!”
这下围观众人都哄笑起来。难为葛姑娘女孩子家家的,居然能如此泼辣。
符老大见葛姑娘护着申德元,愈发好像一把针扎在心窝子里似的,一手扶着自家后胯,一手指着葛姑娘,道:“你让开!那里是一般扎针的疼,简直他*娘的跟抽筋差不多!这小白脸儿把我扎坏了,如今这胯骨底下还一阵阵疼呢,今儿非得有个说法不可!”
葛姑娘自然不肯让开,只是看那符老大说得实牙实齿,不免心里打鼓,低声问道:“申公子,你看他说的可是实情?还是变着法儿要讹人呢?”
申德元倒还稳得住,退后了两步,离葛姑娘和符老大都远了些,毕竟有个大姑娘贴身站在前头,看着不怎么像样。
“这个倒是奇怪,之前诸穴都没有问题,只是最后这一针才觉得疼痛。可是……”申德元皱着眉头露出思索的模样来:“长强穴又称尾闾,对这样的尾椎疼痛确实对症无疑,而且不过是入针半寸而已,怎的会如此疼痛呢?”
葛姑娘听了,登时转头冲符老大叫道:“你听到没有,这穴位就是治你这个伤的,这么多眼睛看着,针才扎进去半寸,能有多疼?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哇哇叫,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好了,只怕孩子都比你能忍些!”
这个其实是借着外头围观众人的势而已。因为长强穴位于尾椎再往下,要行针就得露出大半个屁股,故此之前申德元特意取了一张薄被给符老大遮掩了一下,也免得他觉得冷。故此大家其实看不清行针的情况。
符老大情急之下,早忘了这个茬儿,被葛姑娘说得难堪,眼看申德元退开了些,不在葛姑娘遮挡的范围之内了,口中骂道:“都是你个小白脸儿,就会勾引小娘们儿,没本事治病!等你也把屁股摔两半儿,算是赔偿老子好了!”说着两眼通红,竟合身冲申德元猛扑了过去,要将申德元扑倒在地。
众人不觉齐齐发一声喊:“小心!”
只是符老大毕竟有伤在身,动作不算快,全靠一股劲儿而已,申德元往旁边一闪,那符老大那里来得及改换方向,只管仍是径直扑去。
申德元刚刚避开,抬眼看去,不觉心下大悔!早知就不该躲避!
符老大这下直直地扑到林慧身上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见血才好
眼看符老大冲自己扑过来,林慧当然不会傻不愣登地干站着,连忙要躲时,可身后就是那小夫妻两个,一时反应不及,却是将林慧的退路挡了个严实。两旁又另有别的人,虽然大家口中都大呼小叫,不过是几步路的时间,那里来得及避让。
符老大自然心知扑不到小白脸儿了,可要收脚却也收不住,盖因他是合身往前扑的,身子在前,腿脚倒在后头,兼且股间疼痛,踉踉跄跄之下,还是扑到了林慧身前。
避无可避之下,林慧凝神看清符老大的来势,将身子侧转,双手齐出,一手捉住符老大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撑在符老大的胁下,先顺着方向将来势卸去,再使力将符老大扶住。
符老大虽然有些无赖,不过在众人面前,险险抱住一位姑娘,也是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
林慧倒是无所谓,微笑问道:“你自己能站住么?若是能站住我就松手了。”
“呃,能,能的。”符老大被林慧清水双眸一扫,心下清凉连火气都下去不少,连忙挺了挺腰,要自行站立。
偏生这动作又扯痛了伤处,只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儿叫声儿来。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符老大也只能硬撑着晃了晃手臂,摆开林慧的手,两股战战几乎要摔倒在地。
林慧看他这模样,心中大抵有数,笑道:“既是伤到了,就不硬来,若是再大发了,岂不是自家难受?”说着招呼身后那对小夫妻的丈夫,请他帮忙将符老大扶回去床榻之上。
符老大心中还想再闹,只是这一扑之下。牵动伤情,却实在痛得狠了,只觉得一阵阵坠痛尖锐如刀割,额角转眼已出了密密一层细细的冷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申德元便站在林慧两步远之处,满脸关切之色,见符老大被扶走。连忙问道:“真真儿是不好意思。竟然牵累了姑娘。可被这莽汉冲撞了?”
林慧摇头道:“不妨事。”
申德元心知这位姑娘既然来闵家药房购药,兼且精通药理,必定是懂些医道的。当下鬼使神差的问道:“这人的伤情倒是古怪,姑娘要不要一起参详参详?”
刚刚踱过来准备跟申德元商量的王老先生听了这话,差点儿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申家的德元公子居然邀请别人一起参详?这样不好吧。就算要找人参详,自己这现成的老大夫还是这伤者的初诊者。不是更合适么?
德元公子虽然年轻,可创下名头并不是近期的事情。据说他少年时便有神童之称。如今行医也有五六年了,上眙城的大夫们从来不敢小看此人。
王老先生看了看林慧,嗯,这姑娘虽然衣饰普通。不过相貌清秀还真是不错,更兼通身气派不凡,毫无小家子扭捏拘泥之色。是个好姑娘!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申公子找了个一起参详的理由,也算得上是急智了。
扭头看了看正满脸嫌弃给哎呦连天的符老大盖被子的葛姑娘,王老先生叹了口气,不再往申德元这边儿来,反退回去了。
林慧一双妙目流转,对申德元眸中的殷殷之色多少有所觉察。呃……跟这家伙还是不要太接近为好。再说,自己一个姑娘家,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当真大喇喇过去一起会诊,好像不太好呢。
何况,这个符老大的伤在尾椎,男人的屁股……能不摸还是不摸好了。
恰好符老大附近侧卧在榻上,满脸痛苦状正对这林慧的方向。林慧借机好生观察了一番。
没有直接回答参详与否的问题,林慧只低声对申德元道:“申公子,适才你和王老先生所言我也听到了,未尝没有道理。只是固然是不通则痛,但是否是任督二脉不通,却是可以商榷的。据说此人被人推坐在地,则力从下方起,从经脉走向推判,再观此人面色,或许是胆经与膀胱经不通,何妨试试。”
林慧声音虽低,但语音清润入耳服帖,带着如玉磬般的余韵。申德元只觉得浑身如三伏天喝了碗冰镇酸梅汤一般清爽,刚才与那浑人周旋的少许烦躁和不快都消失殆尽,不觉抬头呆呆地看着林慧,心想,这般女子,若能在一处,什么都不做,只听她这一管声音娓娓,也尽够了。
见申德元没什么反应,林慧又追问了一句:“申公子以为如何?”
申德元连忙收摄心神,将林慧的话仔细想了一回,也将符老大的脸色端详一番,抚掌笑道:“善!这尾椎之地,固然是任督交汇,却还有胆经与膀胱经。此人额角发青,眉冲黯淡,果然有这两条经脉阻塞的迹象!先前只想着帮忙行针就好,却是不曾仔细看清楚。”
这位申德元公子倒不是绣花枕头,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嘛。林慧听他说完,点头笑道:“如今受伤也有好几日了,只怕还有血淤于内,故此适才行针才会如此疼痛。若要好得快,只怕要见点儿血才好。”
申德元两眼一亮,有血淤于内,这个刚才他便已想到了,只是他素来以金针见长,思路从任督二脉转到胆经和膀胱经,还是想着用什么针法在什么穴位下手,被林慧一提醒,马上便明白过来了。
那边葛姑娘将符老大安顿好,转头见到申公子和那位被符老大差点儿抱住的姑娘喁喁细语,只当是申公子正在安抚那女子,不觉撅起嘴来甚是不快。
幸好申公子很快就快步走了过来,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葛姑娘立时转嗔为喜,心如鹿撞。
还是这熟悉的表情,还是这熟悉的感觉。
这才是申家德元公子的招牌风采啊。
至于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冷淡,葛姑娘丝毫不以为意。高人自然冷清了。热乎乎硬贴上来的都是符老大这样的莽撞汉子,如何能跟申公子相比?!何况自己也没打算能嫁给申公子为妻,只要小轿一顶,能抬进门做个小妾足矣。
见到走过来的申德元,符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一边哎呦乱叫,一边将手臂乱挥,怒道:“走开!走开!不要你们这那个老不尊和你这小白脸来治!赶紧赔银子!老子要去别家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破财免灾
申德元皱了皱眉头。他出身世家,自有禀赋惊人,生性又好强爱拔尖,从来走到那里,都是被捧着护着。虽说世间百态,自也见过些粗俗之人,不过也都有别人挡在前面处理,并不用他自家赤膊上阵。今日这汉子出口成脏,实在令人有些腻歪。
葛姑娘在旁如何忍得,当下冲上前去,怒道:“符老大你多少算一号人物,怎的如此疲赖?忍不得痛也还罢了,如今居然张口闭口要银子,当真是厚脸皮!厚脸皮!”
符老大给葛姑娘说得满脸通红,挣扎着用一边胳膊撑起身子来,冷笑道:“你们治不好伤,将人痛得死去活来的,还好意思说我厚脸皮,分明厚脸皮的是你们才对!我花银子是要治伤的,如今治不好,银子自然是要退的。不光要退诊费和买药的银子,我来了几趟,这耽误的功夫和车马钱,都是该赔的!若是回头再有什么不好,都在你们身上!”
别说,符老大作为市井之人,自有一套逻辑,除了之前的花销,连误工费和交通费都能想出来,好在还没弄出精神赔偿费来,故此说来说去其实也没多少银子。
葛姑娘被符老大说得气结。王老先生对这符老大绝没有藏私,几日来都是尽心尽力地诊治,今日更是将申公子都请了过来,可符老大抓着被扎疼了这一项,就闹个不休,还愈来愈过分,居然连误了的功夫都要赔偿。
在葛姑娘看来,实实是太过了,只气得胸口起伏,狠狠深吸了两口气,正要上前跟符老大理论。却见一只手臂伸过来,将自己拦下了。
回头看时,正是自己的爹爹、葛掌柜过来了。
其实这边闹起来,自然早将里头的掌柜的惊动了。先前没出来,想着王老先生也是老大夫了,处置病患经验老道,过一会儿应该就没事儿了。谁知过了老半天都还在吵嚷。葛掌柜只好出动来看看。
一过来便见到自家闺女冲在前头。葛掌柜如何不知发生了何事。
自家闺女的心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别说做爹的。就是门口卖瓜子的小贩都一清二楚。
葛掌柜看了看申德元白生生的脸,立时调转了脑袋。也难怪闺女动心,这小子确实生得好皮囊,大抵就是那些读书人说得什么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之类。只可惜闺女还是年纪太小。不懂得过日子什么最重要。
长得再好能当饭吃么?再说以自家的情形,就算能攀上申家。也就是个妾。大家子的妾是那么好做的么?闺女那直通通的性子,还不给吃的骨头都不带吐出来的!
现在不是琢磨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葛掌柜一路从里头走过来,早有伙计跟他禀告了事情的缘由。此时看完了申德元,又看了看王老先生和符老大。
丝毫没理会自家闺女眼中流露出来的“老爹快给我出气”的意思,葛掌柜只是简单说道:“做生意没有强买强卖。咱们这里也没有强要人医治的理儿。既然这位符先生不满意疗效,不想治了。柜上支三两银子给人家,赶紧送出去休养。”
这般吵嚷下去绝对是对闵家药房不利。就算嘴皮子吵赢了,可人家的伤没治好也是明摆着的,众口铄金,事情拖得愈长,影响愈大,还不如早早破财免灾,将这瘟神请出去是正经。
掌柜的发了话,账房立时支了银子出来。符老大之前不过花了二两多银子,这下给他三两,自然有堵他嘴的意思。大家心照,倒是不用明说。
两名伙计便过来一边一个将符老大扶了起来,准备送他家去“休养”。
见事情这般收场,没热闹好看,门口的人哄的一下大多散了,该去那位大夫门口候诊便赶过去候诊。林慧并没有走,只是退得远了些。心下思量,若是换了自己是葛掌柜,对这样的病家,要如何处理为好?
寻思来寻思去,竟一时没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人力有时穷,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单就符老大而论,林慧固然可以更有把握些,但若是抛开符老大,总有林慧也觉得棘手的病人,若是当真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而病者又蛮横不讲理,为了免得造成更坏的负面影响,似乎还真是只有赔钱一途。
想想也知道,葛掌柜看起来年逾不惑,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头一次碰上,能快刀斩乱麻三下两下处置完毕,自有无数次先前的经验教训在里头。
林慧暗叹了一口气,难怪从古至今,医者经常都是走保守的路子。行医这件事,可以说得无比高尚,治病救人仁心仁术等等,但说到底,医者也是人,也要吃饭,不能只靠一颗高尚的心养家。
保守些医治,至少诊费有保证,而且保守的路子,即便治不好,总也治不坏。君不见前几日不好不坏的,符老大也没说什么。今日略激进了少许,扎个针整疼了,麻烦就来了!
正琢磨着,那边儿却又有了新动静。
原来符老大被扶着往外走,一眼看见葛姑娘气得扁着嘴儿,眼眶鼻尖儿都是红的,一双大眼珠泪盈盈,眼看就要哭了,不觉停住了脚,缓声道:“葛姑娘,你别生气。咱今儿不是故意要跟你过不去,实在是那小白……那啥公子哥儿手底下不行!哥哥我劝你一句,以后别让他祸害你了。”
这几句不知算不算哄人的话,说得一语双关,带着几分醋意,听在葛姑娘耳中愈发恼怒了。当下跺了跺脚,怒道:“分明是你找个由头图赖银子!就你这小毛病,申公子肯定能治好!”
符老大听了此语,不知想到什么,竟是眼睛一亮,追问道:“你真的有把握这个啥公子能治好我的伤?”
“什么叫啥公子?是申公子!你说话客气点儿”葛姑娘不悦地纠正道。
“好吧,就申公子好了。”符老大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葛姑娘,你这么有信心,那敢不敢把你自个儿赌进去?”
葛姑娘睁大双眼,一时没听懂符老大的意思。
治病就治病,不治病就不治,什么叫把自个儿赌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随便扎!
符老大见葛姑娘神色惘然,却没有立时发怒,只觉得有门,嬉笑道:“既然你说那申公子能治好咱的伤,那我俩就赌一把,嘿嘿……这赌注么,就是葛姑娘的终身了。
若是治不好,那说不得,委屈葛姑娘嫁给哥哥我便是。若是能治得好,不光刚才那三两银子还回来,姑娘你要给申公子做妾,哥哥我也绝不拦着!怎么样?!我符老大吐口唾沫是个钉儿,决不反悔。”
葛姑娘眨巴着大眼睛,还是没转过弯儿来,只是符老大那一句“给申公子做妾”却实打实说道了心坎儿上,一时竟犹疑起来。
葛掌柜在一旁脸一沉,眼神阴阴地,狠狠瞪了符老大一眼。自家姑娘不懂,当爹的又怎会不明白。
符老大说得好听,实际上只不过是同意申公子再试一次罢了。若是还不行,葛姑娘连人都赔进去了。若是治好了,还回三两银子,乃是应有之义。至于什么给申公子做妾云云,关符老大什么事儿?他做得了主么?分明是看出葛姑娘对申公子的情谊,拿来忽悠人的。
再说,治好治不好,全看符老大自家怎么说,即便治好了,他死咬着哎呦哎呦喊痛非说没好,又能奈之何?这符老大是这一带有名儿的泼皮,最是好赌,乃是赌场三教九流人物之中打滚的家伙,糊弄一下葛姑娘,何其容易!
从林慧这边看过去,只见适才慈眉善目的葛掌柜,连赔了银子出去都心平气和,眼都不多眨两下的和蔼男子,忽然立起眉毛。眸中露出怒气来,冲符老大喝道:“拿了银子还不快滚!少在这里瞎唠唠!我们葛家的闺女,嫁谁也不给你!”
符老大满心算计着葛姑娘,忘记了人家的爹还在呢,被葛掌柜呵斥了几句,讪讪地干笑着。
若是换了别人,符老大少不得回嘴几句。只是他对葛姑娘起念头不是一日两日了。其实早就有心。只是这次借着治伤才搭上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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