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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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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试不同于县试,府试上榜便是真正的童生了,虽还未踏入官员之列,但离秀才只有一步之遥,因此,众考生皆重面子,不再和县试一般亲自去等榜了。
考生不去等榜,自然衍生出了一个产业,喊榜。每当贴榜处开始唱榜,这些喊榜人便凭借早先收集到的信息,大街小巷的跑,亲自到上榜考生家道贺喊榜,绝大多数时间皆能得好些赏钱。
揭榜的同一时刻,覃九寒正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摆满菜的桌子,金榜蹄名(红烧蹄髈)、状元及第粥、粽子糖,还有沈蓁蓁正在往外端的蒸的冒热气的肉粽。
蓁蓁将剥好的粽子推过去,吹了吹方才烫的有些发红的指尖。
覃九寒有些心疼,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娇嫩的指尖有些发红,他低头轻轻吹了吹,“拿清水冲了吗?”
蓁蓁有些尴尬,她现在依旧是男装打扮,覃九寒不介意,她却是被旁边的阿淮看得有些心虚。
“嗯!”蓁蓁顺势收回手,道,“你快点吃吧,等会儿喊榜的人就来了。”
覃九寒垂首咬了一口,然后失笑道,“你就对我这般有信心?说不定咱们过几日就得打道回府了呢。”
蓁蓁笑盈盈道,“我觉得你肯定行!”说罢,转向阿淮,“对吧,阿淮!”
阿淮不情不愿也跟着应和,“嗯,覃家哥哥虽比我爹爹差些,但和其他人想比,还算是不错的!”
覃九寒闻言有些想发笑,比他爹爹差些?做文章确实比不过百年儒学世家出身的白仁水,但要知道,前世的白仁水可是视他为心腹大患,甚至在他手里栽了好几回。
不过,覃九寒也懒得同有恋父情结的的小崽子唇枪舌战,接过蓁蓁递过来的状元及第粥开始喝。
蓁蓁一大早便起来,虽不是她亲手做的,但也是她费了好大劲儿才买齐的,粽子也是亲手蒸的。
有人对他这般用心,还是不带任何目的的,自然不能辜负自家小姑娘的一番心意。
他这厢刚吃完朝食,宅子的大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隔壁顾家的小厮急忙脸上挂笑过去迎,心下道,咱这宅子就我们公子考试,必是我们公子中了!!
院中跟着一道紧张的,还有故作镇定的顾文昌。倒是李雪坐在一旁,心内十分淡定。
这主仆二人大概都忘了,这宅子里住的考生可不止顾文昌一人,谁考上还不一定呢!
第41章 。。。
小厮脸上挂笑进来; 喊榜之人还未等他开口,便喜气洋洋扬声高喊,“小的来报喜咯!”
“浮山县覃公子!府试案首!恭喜恭喜!”
他话甫一出口; 小厮脸上的笑便僵住了; 嘴角抽搐了几下。
喊榜之人有些纳闷; 这分明是大喜事,怎么这家小厮这般没眼力见儿?就这样的,还来迎榜?
他心下纳闷,但面上倒不露声色,他算是跑得快的; 后头还有同行过来抢活呢!在其他人过来喊榜前; 这赏钱却是一定要揣进兜的; 不然; 岂不是白跑一趟。
于是,他理了理两袖,然后在院内张望几眼,走向顾文昌; 拱手道; “恭喜覃公子喜得锦州府案首之位!”
顾文昌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甩袖而去; 却心内还存一丝幻想; 即便这案首被覃九寒夺了,童生之位,他总该有的罢!
喊榜之人这下更郁闷了; 他也没想过自己找错人,只是心中甚是不解,头一回来报喜却被甩脸色的。这还真是稀奇!
李雪强忍笑意提点他,“你说的这位覃公子,可是我们隔壁那位覃九寒覃公子?”
喊榜之人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有些汗颜,道,“是是,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夫人见谅。”
说罢,他就讪讪去敲篱笆小门,见有人出来,当即扬声喊,“可是覃家公子的书童?你家少爷乃此次府试案首!”
蓁蓁上前几步,开门将人迎进来,没急着追问,先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口中讨喜道谢,“麻烦小哥前来报喜,同喜同喜。”
喊榜之人连喊三次,总算是将赏钱拿到手了,在手中颠一颠,便晓得这家出手颇为大方,当即态度更加殷勤了,对着覃九寒时,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连说了十几遍吉祥话。
覃九寒不喜溜须拍马之人,但也晓得这不过是他们的活计,又兼蓁蓁笑盈盈站在一旁,腮颊两个酒窝盈盈动人心,便也和颜悦色了几分。
喊榜之人吉祥话说罢,蓁蓁便跟着送他出去。
见了宅院中的顾家一行人,便朝抱着顾鹄的李雪拱拱手,“夫人。”
李雪对蓁蓁很有好感,连忙笑着恭喜她,“阿宝小哥。你家公子真是文曲星转世,没曾想,这府试案首竟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还当真是巧。”
蓁蓁喜上眉梢,但也晓得隔壁公子也参加了府试,便敛了几分笑意,道,“夫人说笑了,阿宝也祝公子登科及第。”
说罢,便回身往回走。
蓁蓁一走,顾文昌的脸色更差了几分,吓得院内小厮皆不敢抬头了,垂着头彼此使眼色。
要不你去外头看看榜?
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院中一片沉寂,和隔壁的欢声笑语对比鲜明,李雪恨不得仰天大笑一番,心下痛快极了。
按理说,顾文昌若是府试未中,婆婆定会指责她没伺候好丈夫,说不定又会将身边貌美娇嫩的丫鬟往他们房里塞,但她眼下顾不上琢磨那些,或者说,也不愿去琢磨那些。
眼看着巳时将过,却无人前来喊榜道喜,大伙儿虽然不敢言明,却也心中都有成算,顾文昌这一次府试,恐怕是名落孙山了。
因着锦州府案首住在隔壁,不少邻居上门前来道喜,也算是沾沾喜气。
院中便熙熙攘攘挤了好些看热闹的邻里,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开口皆是吉祥话,直把覃九寒夸得成了文曲星下凡一般。
顾文昌本就等了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又见妻子李雪见隔壁人少,特意派了身边婢女过去搭把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袖而去。
李雪见顾文昌一走,心道,这岂不是更好了?
当即招来春柳,“你去取一套文房四宝来,赠与覃公子。顺便问问阿宝小哥,覃公子可有用过未丢的毛笔,替鹄儿求一支来。”
春柳福身应下。
李雪摸摸顾鹄柔软的胎发,心道,你可别学你那爹爹,做个乖孩子才是,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抚养你成人了。
顾家这厢因为顾文昌未上榜而气氛低迷,而一道篱笆之外却是人声鼎沸。
因着书香巷常出案首,邻里皆是恭贺习惯了的,吉祥话信手拈来。
李大娘得了这好消息,也带着儿媳过来帮忙,连着夏莲、春柳二婢,才算是将院中道喜之人皆迎送出门。
送走邻里,知府大人的小厮便送了请帖上门,道,三日后,知府大人于后宅设宴,宴请此次上榜考生,既有恭贺之意,又算作认一认门生。
一府之长相邀,覃九寒自然应下,给了赏钱,那小厮便笑着告辞。
覃九寒携请帖回屋,就见李大娘和春柳夏莲正在同蓁蓁告辞,等蓁蓁将毛笔砚台等旧物赠与她们之后,三人才喜气洋洋道别离开。
蓁蓁一见覃九寒进来,便言笑晏晏同他商量,“你这回中了案首,姐姐姐夫知道了必然欣喜,不若你今日将信写好,咱们明日便去寻人寄信如何?”
覃九寒自是没什么意见,便回桌前,悬腕写家书。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报喜比报忧容易得多,很快便写好信。
蓁蓁过来,将信平铺在窗边,用砚台压着防止被风带跑,就任由家书在那晾着了。
她喜上眉梢,素日里圆圆杏眼,弯成娇艳桃花瓣儿,眼角微微沁着股粉红,嘴角向上翘着,瞧着模样便极讨喜。
覃九寒瞧着心下几分微动,上前几步,握着蓁蓁的手道,“下月初便是院试,若是院试也中了,便要去湖广行省。到那时,便试着联络联络阿淮的父母如何?”
蓁蓁自然没什么意见,乖觉点头,“嗯!”
覃九寒继续道,“明日送完信,带你去吃茯苓糕如何?”
蓁蓁继续乖乖点头,“嗯!”
“顺带去买些芸豆卷如何?”
蓁蓁继续应,“嗯!”
覃九寒捏捏握在手中的柔夷,觉得自己小姑娘果然哪里都很软,然后忽然噙笑道,“那我给阿兄嫂嫂说,让他们给我们定亲如何?”
“嗯!……嗯?”蓁蓁略懵,怎么话题一下子就变了?
覃九寒继续噙笑道,“乖,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方才在信里写好了,让嫂嫂得空时将庚帖交换一下。你的生辰是何时?”
这个时候,娇养了个童养媳的好处便凸显了。旁人家交换庚帖还得送礼上门,他们家倒是极便利,左手换右手就成了。
蓁蓁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有些面红耳赤,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
覃九寒失笑,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别害羞么,你不想同我定亲?我既说过等,便不会逼你……”
他话未说完,蓁蓁便瓮声瓮气道,脑袋垂在那,“也不是不想,就是……就是娘亲说我还太小了。”
她的声音本来就又骄又软,仿佛唇齿间含了甜蜜一般,沁人肺腑。
覃九寒面上温柔了几分,含笑道,“定亲而已,我只不过想要个名分呐。”
蓁蓁被男人的厚脸皮惊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就见覃九寒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回答。
“那、等我长大,才能成亲……”蓁蓁踌躇道。
( ?° ?? ?°)?棠( ?° ?? ( o???? ·? o?????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然后就见覃九寒眼若灿星般笑了,眼角眉梢皆软了几分,郑重道,“嗯!都听你的。”
这是他放在掌心疼爱的小姑娘,若不是太多人觊觎,让他有了危机感,想把人攥在手里,何必要这般着急逼着小姑娘给答复。
所以,他哪里舍得呢,哪里舍得随随便便便将人娶做新妇。
虽说交换庚帖定亲,与他们的情况而言,无需那般繁琐,但他依旧在信中和嫂子道,纳吉、纳征、请期一样也不能少。
日后也是一样,虽说笑谈蓁蓁是他的童养媳,但他哪里肯委屈蓁蓁。
成婚之日,凤冠霞帔、红妆千里,决计不会委屈了他家小姑娘就是了。
*
很快便是三日后,知府大人在后宅设宴。
因为怕宴上众人饮酒失态,覃九寒便不打算让蓁蓁一同前往,又怕顾文昌前来攀扯,便特意叫了李大娘过来陪。
他一人独往,刚至知府大门前,便见门口两书生立于门下。
“覃兄!覃兄!”聂凌一见覃九寒便摆手打招呼,动静之大,引得众人侧目。
“覃兄。”程垚也点头示意,但他比聂凌沉稳多了,并不像聂凌那般跳脱。
覃九寒走近二人,聂凌就上来了,笑道,“嘿嘿,我昨日方才知道,原来咱们这次院试案首,正是覃兄!”
程垚也道,“覃兄虽年少,但文采斐然。前三甲的大作,我皆已拜读,我虚长几岁,却是做不出那样的文章。实在汗颜!”
覃九寒对程垚观感不错,为人诚恳稳重,不似聂凌那般跳脱,不失为可以结交之人,便摇头道,“程兄过誉了。若比文采,我不一定胜过旁人。大抵是运道好,文章恰好入了评阅官的眼。”
他们三人这厢交谈甚欢,旁边却是传来了一声嗤笑声,然后便是一个倨傲的声音。
“啧,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可不是恰好走了狗屎运么!”
文人相轻,自古以来便是这般。尤其是这一回锦州府的案首竟被外乡人夺走,这对锦州府府学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了。
因此,同样中了童生的刘冲见着传说中,碾压一众府学考生一举夺魁的案首,便按捺不住了,率先嘲讽开口。
第42章 。。。
听到恶意满满的嘲讽; 覃九寒和程垚倒还好,性子沉稳,也不把狗吠当人声; 倒是聂凌; 立即便炸了。
但他平时虽不大有脑子; 但怼人的时候,思路却清晰的很。
只见他翘起嘴角,嘲道,“有些人,念书念不好; 红眼病却不轻; 还大放厥词; 知府宅子外都敢乱吠。”
刘冲本来就不是多沉稳的人; 不若方才也不会当众口出狂言,现下被聂凌比作狗吠,顿时火冒三丈,甩袖道; “溜须拍马之辈!”
他方才是见到聂凌和程垚二人主动等覃九寒的; 又见覃九寒态度冷淡,就认为聂凌二人是看中覃九寒中了案首之位; 便上赶着讨好对方。
他话落; 就见聂凌半分不恼,反而道,“覃兄的文章做的那般好; 我等折服于覃兄的文采。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溜须拍马了?难不成个个都要和你似的,对着覃兄横眉冷对,才能显出风骨来?那覃兄这个案首拿的也太冤枉了!果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术不正者向来以恶意揣测君子!”
光嘲讽对方不说,还给自己安上了个君子的名头,果真是伶牙俐齿的辩才。
刘冲语塞,半晌才道,“你少污蔑我!什么文采斐然,方才覃九寒分明自己承认了,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
“啧啧啧。”聂凌状似嫌弃皱皱鼻子,拿折扇掩住口鼻,“开口闭口狗屎,真是有辱斯文。”
他表情十分认真,仿佛真的被熏到了一般,看得众人哄笑出声。
等众人笑过,聂凌才又道,“覃兄说是运道好,不过是谦逊罢了。大概你从未这般谦虚过,也就不知道,咱们读书人,纵有十分的本事,也得说成六分。哦,是我糊涂了,你大概也就五分的本事,所以从来不用担心扎人眼,也就不用学旁人谦逊了。”
刘冲辩不过,便一甩袖子,脸色涨红,“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文采好坏,手下见真章!”
“说得好!”聂凌抚掌,然后厉色道,“这才是我想赠你的话!你若不服,便把你府试的文章念出来,让大家伙儿评判评判,莫要只晓得在这儿大放厥词!你若是还不服,便只管去和知府大人理论,想必知府大人公正严明!”
刘冲被震得后退三步,见众人皆露出赞同的神色,心下一慌,覃九寒的文章他早看过,自然知道并非像他方才自谦那般,只是凭着运道。更何况,案首本就是知府大人钦点的,他若真去质问知府大人,那才真是找死。
刘冲佯怒甩袖而去,仿佛是不愿和聂凌做口舌之争,但众人也都知道,聂凌方才已经辩得刘冲口不能言,落荒而逃了。
气跑刘冲的聂凌一改方才大杀四方的模样,笑嘻嘻回了两人身边,“覃兄,程兄,我们进去吧!”
程垚还沉浸在聂凌方才的辩论中,甫一看到他变脸的本事,愣了楞,道,“嗯……好。”
聂凌率先迈出步子去,三人将请帖递给门房,被下人迎着往里走。
知府后院阔野疏朗,四处皆是假山流水,很是文雅。
三人一道往里走,程垚忽然开口,“聂兄方才……”
聂凌嘿嘿一笑,“程兄是不是被惊到了?说来惭愧,我这辩论的本事,皆是和我爹爹吵架吵出来的。我娘性子软,我爹又一个一个纳进门,我若不替我娘闹一闹,指不定连正妻的位置都要让出去了。”
他说的轻巧,但连正妻之位都保不住,想必聂凌母亲的处境必然不妙。梁朝男尊女卑不错,但也由不得男子随意休妻,没犯七出之条,这正妻便休不得。
“!”程垚惊讶看过去,就连覃九寒也侧目,聂凌就是真傻还是装傻?
梁朝讲究以孝治天下,若是被状告不孝,老百姓还好,读书人和官员却是名声不保,严重的要丢乌纱帽。
而聂凌竟就这么大咧咧将家事告知他们,是心太大了,还是真把他们当自己人了。
片刻功夫,众人就到了后宅设宴处。
知府也是科举出身,素日里也颇为文雅,设宴也不同一般的宴席,而是临水设宴,学古人曲水流觞之雅事。
覃九寒三人到,知府听了下人来报,便抚掌大笑,“快请进来,我还未曾见过此次府试的案首呢,正想一睹其风采。”
覃九寒三人拜过知府,知府便摸着胡子道,“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坐。”
等此次上榜的童生皆到了,知府便邀众人饮了一杯酒,然后道,“下月初便是院试,届时,圣上会派学政柳大人亲临。本官在这里,率先祝诸位旗开得胜,一举夺魁,为我梁朝栋梁之才。”
众考生皆应好。
说过客套话,知府便有些意动,朝小厮摆摆手,小厮便往下座来了,行至覃九寒面前,道,“覃童生,大人有请。”
他话音刚落,众人皆侧目看过来,要知道知府乃一府之长,若能得他青睐,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覃九寒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受宠若惊,行至知府面前,拱手道,“大人。”
知府见他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得意时的骄矜倨傲,也不像旁人那般小心翼翼,一时间观感更好了。
他开口提点,“柳大人为人正派公道,只是有一点,嗯……柳大人颇有君子之风,最厌恶所谓的风流少年。曾有考生因此而落榜。”
他这算是给柳大人留了面子,实际上,柳学政最是惧内,家中既无美妾也无娇婢,自然也见不得旁人纳妾风流。同僚还好,这些考生却是由着他拿捏的。他这也是在提点覃九寒,若是有什么红颜知己,务必要处理好,千万不可闹出什么风流韵事来。
覃九寒上辈子与柳学政共事过,知道外人所说皆是道听途说,柳学政此人惧内不错,但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那个因闹出风流韵事的考生确有其事,不过是私德有亏,蒙骗青楼女子,甚至令那女子怀子自缢。因是自缢,官府无法定罪,柳学政却是认定此人私德有亏,不配为官,这才将此人从榜上抹去。
并非外界所言,因为见不得旁人纳妾享乐而蓄意报复。
不过,知府一番好意,他也不好直言,便拱手应好。
待宴终,众人尽兴而归。
覃九寒回到书香巷的院子,就见院中燃了灯笼,微弱的烛光在夜风中微微颤动着,却依旧照亮了院中一角,看得人心里暖暖的。而蓁蓁就那么提着灯笼立在夜风里,眉目被照的一片柔和,衣袂飞扬。
他本就有些醉意,此时见了自己宠在心头的小姑娘,乖乖巧巧站在那儿,仿佛在等他回家一般,更是如饮了烈酒一般。
蓁蓁见他脚下有些踉跄,便上前几步,扶住他,“我备了醒酒茶,待会儿喝一点吧。”
覃九寒忽然将靠近蓁蓁,亲昵蹭蹭她细嫩的脖颈,带着酒气的气息吐在她的颈肩处,然后仿佛累了一般,靠在她的肩上,嘴中呢喃道,又亲昵又温柔,“蓁蓁。”
蓁蓁被他忽如其来的亲密吓到了,愣了片刻,才抬手扶住男人的背,低低应了句,“嗯,我在。”
分明不是多过分的动作,甚至覃九寒还怕压坏自家小姑娘,只不过虚虚靠在肩窝处,两人身体间甚至还能站下一个阿淮。
但蓁蓁就是心跳得不成样子了,脑海里全是那句微醺后略显低沉喑哑的“蓁蓁”,脸颊登时红得不像话了。
她从前看过话本子,里头每每描写到小姐和书生初见时,皆用上“心头如有小鹿轻撞”一句。那时,她便奇怪,她见表哥时,也没那般模样,莫不是这写话本子的书生自个儿杜撰的?
现在,她却是知道了,覃九寒和旁人是不一样的。她素来爱脸红,但在旁人面前,多是因着从小所受的教导,女儿家要羞怯些,这仿佛是教化礼仪让她知道,此时该羞一羞了,不若就不是个好姑娘了。
但在覃九寒面前,羞涩是由心底而来的,羞涩之外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所以,从前的羞涩是出于本性,而在男人的面前的羞,则是话本子里描绘的那种羞。
两人静静立在院中,草丛里传来微弱的虫鸣,夜风拂面而过,月色铺染下来,仿佛整个院落都宁静下来。
“阿宝哥哥~”门被推开,走出来个矮墩墩的小人儿,恰是揉着睡眼出来找蓁蓁的阿淮。
蓁蓁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见阿淮睁大眼睛望着他们,然后,半晌才道,“覃家哥哥怎么抱着阿宝哥哥?是醉了吗?”
蓁蓁松了口气,暗暗推了覃九寒一把,示意他起身,然后道,“阿淮真聪明,以后可不许学你覃家哥哥,醉了便耍酒疯!”
说罢,蓁蓁便转身往回走,“回去吧,外头风大,阿淮别着凉了。”
阿淮和覃九寒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她后头走,眼看着蓁蓁已经走进屋了,阿淮才板起脸,凶巴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装醉欺负阿宝哥哥?”
覃九寒侧目看他,嗤笑,“小屁孩还挺能装的。方才怎么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白家这种大世家,能教出如白纸一样的小孩,就见鬼了!要知道,这些世家,内里一个比一个龌龊。
阿淮也不搭理他的讽刺,转身便进去了。
覃九寒肯定是仗着自己是主子,故意欺侮阿宝哥哥!
等他找到爹爹娘亲,一定要娘亲把压岁钱还给他,他要给阿宝哥哥赎身!
以后,阿宝哥哥就是他一个人的哥哥了!
第43章 。。。
次日晨色微亮; 隔壁顾家便起了个大早,然后便家什收拾了收拾,赶回浮山县去了。
待他们起床的时候; 隔壁早已人去楼空了。
李大娘赶早便过来同他们道闲话; “这隔壁顾家的管事; 昨日便来说了,道他们家中有急事,便早些回去了。今日一大早,我来一瞅,果然行囊都收拾好了; 天不亮马车就走了。我看呢; 家中有事却是个借口; 恐怕是那顾家公子见隔壁是案首; 自己却名落孙山,心中不舒畅罢。”
她本就看不惯顾家,顾家那位少夫人倒是待人亲和,做事也妥当; 可顾夫人却是给她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高傲不说,还挑三拣四; 光会摆架子。不似覃九寒和蓁蓁这般; 哪怕中了案首,也没有趾高气扬。
所以,顾家搬走了; 最高兴的便属李大娘了。
见蓁蓁他们也没跟着她一道落井下石,李大娘不免有些羞愧,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小心眼,便转移了话题,道,“因着覃公子中了案首,顾家这边一退房,便有好些人寻上门来,皆要租在隔壁。我和老伴思量思量,便不将隔壁往外租了,也省得闹得你们不清静。”
蓁蓁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本来付的房钱也不多,大娘若是租的出去,便租就是。”
李大娘也有些意动,到底是十两银子的进项,便看向一旁的正给阿淮解释书中一处的覃九寒。
覃九寒自是不会反对蓁蓁,便道,“我倒是有合适的租客,皆是本次上榜的考生,月初便参加院试。院试一过,我们便都搬走了,宅子空了,大娘也好重新寻租客。”
李大娘拍掌喊好,“这个好!既是覃公子的熟人,想必都是明理之人。这么一来,必定不会惹得公子不清静了!”
说罢,李大娘便问了聂凌和程垚的名姓和所住的客栈,然后兴冲冲出去了。
目送李大娘离开,蓁蓁才托腮疑惑,“他们是你的好友么?我还未见过你为谁这般谋算过呢。”
这其实也蛮明显的,若不是朋友,何必替他们寻住处,要知道李大娘这宅子,想租的人一大把,价格比起客栈也公道了不少。
覃九寒侧目看过来,道,“聂凌和程垚为人不错,值得相交。我日后入了官场,迟早要有自己的人脉。”
蓁蓁听得似懂非懂,呆呆点点头。
哦,那大概就是朋友。
李大娘很快和聂凌、程垚二人商定好,第二日,两人便带着自己的书童住了进来。
因着两方熟悉,也无龃龉,为了用厨房便利,李大爷便雇人过来将篱笆拆了,整个院子便宽敞了不少。
他们住进来的第一日,聂凌便从食肆订了一大桌饭食,派了阿圆过来请他们。
覃九寒既打着收服二人的打算,自然携蓁蓁、阿淮欣然前往。
交杯换盏后,聂凌便开始胡咧咧,凑近程垚,八卦道,“嘿嘿,今日我进程兄房间时,似乎是见到了女儿家绣的荷包。莫不是程兄已有红颜知己?”
程垚是稳重的性子,不喜旁人这般轻浮,便蹙眉道,“聂兄莫要胡言乱语,是小女和拙荆亲手所赠。”
“哈哈。”聂凌打趣不成,反而被教训了一通,尴尬笑笑,“原来程兄已经成家了。唐突了!唐突了!”(??з(?ω‘*)?棠(灬? ε?灬)芯(??????ω????)??????最(* ̄3 ( o???? ·? o????? )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调侃不成,聂凌便又转向覃九寒,道,“覃兄应该还未成亲吧?我看着,覃兄便不是那种哄得住女孩子的,说不定连个红颜知己都无呢。”
覃九寒收回往蓁蓁碗里夹鱼肉的手,抬眸扫了一眼聂凌,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矜傲,“嫂嫂已为我定下亲事。”
连续遭受两大暴击的聂凌终于嘴角抽抽,然后将目光转向蓁蓁,仿佛找到了战友一般,道,“阿宝肯定没有喜欢的人吧?”
蓁蓁噎了一下,然后覃九寒就蹙眉递水过来,温声嘱咐她吃慢些,替她回聂凌的话,“阿宝也定亲了。”
“!”聂凌这下彻底无话可说了,半晌才给自己找台阶下,“呵呵,那可好。若是到时候榜下捉婿,你们可就错失良机了。”
程垚正思念家中妻子和幼女,便敷衍点点头,“嗯嗯,聂兄说不定还能尚一回公主呢。”
饭吃的差不多了,覃九寒搁下筷子,便开始分享这回院试要注意的地方,“柳学政其人,不喜辞藻华丽,倒是有颇好古文之风……”
他说的皆是自己的心得,程垚和聂凌都感激万分,恨不得拿笔一字一句记下。
一直到戊时,他才说完,聂凌和程垚皆是感念万分,将覃九寒视作良师益友。
一顿晚宴下来,在覃九寒的刻意拉拢之下,三人的关系更近一步。
因着要准备院试,三人皆是沉下心来备考。
直至这一日,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公子!你冷静些!”
“程兄,你莫要冲动!”
蓁蓁闻声便去寻屋内正在念书的覃九寒,两人一起去了隔壁,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到了那,就见素日里稳重内敛的程垚,竟然高声呵斥着书童,“阿如,让你去收拾行李,你没听见吗?我们立刻回去!”
正阻拦不住的聂凌一见覃九寒,就仿佛见了救兵一般,“覃兄,你快上来劝劝程兄!”
好不容易让程垚冷静下来,覃九寒他们才得知发生了何事。
原是程垚家中有一妻,唤做姚娘,为程垚诞下一千金,取名为宝福。福姐儿名字取得好,命却不怎的好,生来便是痴痴傻傻的。但好在程垚夫妻二人并不嫌弃,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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