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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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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模样,仿佛真的很苦恼这一点,覃九寒失笑,和她约法三章,“这样好不好?日后遇到类似的事,你就来问我,若是能救,你便救。如果我不在,你就估摸一下,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好人且不会伤害你,你就救。若是坏人,便不救。若是不好不坏,或是没坏的丧尽天良,你就救,然后立刻逃走,来找我,好不好?”
  他把每个可能性都预设了一遍,然后细致给出了解决方案。
  蓁蓁听得两眼发亮,圆圆的杏眼眨啊眨,长翘卷曲的睫毛也跟着微微颤,满心满眼都是崇拜,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嗯!嗯!我都听你的!”
  覃九寒拍拍他家小姑娘的脑袋,“等会儿,你和阿淮出去吃吧。路上小心些,别走远。近来,锦州府里安宁了不少,但也别太大意。吃了饭别瞎逛,去李大娘家待会儿,我来接你们。”
  蓁蓁乖乖点头,转身出去找阿淮。
  覃九寒目送她离开,然后收回视线,方才还透着温柔的神色变得有些冷淡,随手将桌上的请帖拿起。
  送蓁蓁和阿淮离开后,覃九寒收拾收拾,便穿过篱笆小门来到另一侧。
  他刚一过来,就有小厮上来迎他,“公子。”
  覃九寒冷冷淡淡回了个“嗯”字,便一言不发往前走。
  小厮尾随在后,偷偷抬头打量覃九寒,然后小心翼翼询问,“公子,阿宝小哥可是迟一些来?那我等会儿派人在这儿迎一迎?”
  覃九寒面无表情扫过去,仿佛只是随意的一眼,却仿佛重如千钧,一下子压得小厮将接下去的话咽了回去,再不敢开口提及。
  两人行至大厅。
  等候已久的顾文昌听到声音,倏然起身,露出温文尔雅的笑,然后,就见进来的只有覃九寒一人,那笑就挂不住了,显得有些僵硬可笑。
  顾文昌表情僵了片刻,然后敛了神色,又恢复方才温和的模样。
  他往前几步,朝覃九寒拱手,“覃公子,前日家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覃公子御下有方,阿宝小哥也纯性至善,救了我儿一命,在下在这儿给您道谢了。”
  覃九寒淡道,“不用客气,顺手为之罢了。”
  顾文昌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客气话也说了,道谢也道了,这才试探道,“阿宝小哥没来吗?我原打算让内人抱着鹄儿亲自道谢的,毕竟,若是没有阿宝,鹄儿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该当面致谢才是。”
  原来当来不是这么打算的,莫说把李雪和鹄儿请来,就连覃九寒他也不想请,他巴不得只有他和沈蓁蓁二人独处。
  覃九寒打量了片刻,发现顾文昌虽然试图掩饰,但眼神中那股狂热还是隐隐流露出来,甚至连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他蓦地开口,“阿宝和阿淮去李大娘家逗孩子去了,她说昨日便约好了。所以,今日我一人前来赴宴,顾公子不会介意吧?”
  他眼神透着股温柔,言语中也流露出一丝纵容和宠溺,似乎拿阿宝很没办法。
  顾文昌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自然能看出覃九寒亲昵的态度,谁家主子对书童会是这般态度,那语气,甚至带着点不自知的炫耀了。
  看到顾文昌不自觉的捏紧拳头,覃九寒心下了然,不管这个顾文昌和那个顾家有无关系,至少能肯定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是觊觎着他家小姑娘的人。
  刺激了对方一番,覃九寒就不打算开口了,顾文昌似乎也已经接受了沈蓁蓁不会来的事实,不免有些心灰意懒。
  小厮引两人行至酒席处。
  菜品已在桌上摆好,能看得出备席之人花了很多心思,从选菜到摆盘,都透露出精致二字。
  但另覃九寒蹙眉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桌上几碟子的糕点糖果,看似随意摆着,仔细一瞧,就能发现,糕点皆摆在一侧。
  而按原本的坐席,顾文昌是主,自然居上位。他是客,身份又较阿宝高些,居右。而阿宝自然居左,那些糕点好巧不巧的,居然全在左边。
  这种待客之道,他是从未见过的,摆明了那些糕点,全是为了蓁蓁一人准备的。
  这般不着痕迹却费力的献殷勤,若不是对蓁蓁的习惯了如指掌,如何能献得这般恰到好处?
  只是,如果顾文昌对蓁蓁如此熟悉,那为何蓁蓁似乎从没提及,还说觉得隔壁的公子很奇怪,明明不认识,却还盯着她?
  等覃九寒抬眼,顾文昌似乎已经收拾好情绪,热络招待起他来。
  两人都饮了几杯酒,顾文昌忽然招来小厮,当着众人的面吩咐,“厨房还备了些糕点,等会儿包好让覃公子一道带回去。”
  小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是在嘲讽覃公子吃不了兜着走吗?哪有让客人把剩菜剩饭带回去的?
  他这么一跪,倒是把顾文昌给跪清醒了,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又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只好委婉解释,“我方才有些晕了脑子,冒犯了。”
  覃九寒端起酒盏抿了一口,似乎不太介意方才的事,“冒犯算不上,顾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阿宝素日的确爱糕点。只是……大概是人长大了,喜欢的东西也和原来不一样了,原来那些糕点都厌了。带回去也是浪费,倒不如顾公子留着自己慢慢享用。”
  他话中带话,话里话外好几层意思,每一层都如刀子一般,死死扎在顾文昌的心上。
  他和沈蓁蓁的羁绊,说到底只有幼时那些年,再后来就是他单方面的追逐。
  所有的讯息,沈蓁蓁的习性,沈蓁蓁的爱好,沈蓁蓁喜欢的,沈蓁蓁不喜欢的,皆是从顾长卫那想方设法得知。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告诉他,以前的东西,沈蓁蓁都厌了。
  他精心准备的东西,在现在的沈蓁蓁眼中,一文不值。
  从前,沈蓁蓁眼中没有他。日后,沈蓁蓁的眼中依然不会有他。
  从前,是顾长卫;现在,是覃九寒。
  大概自作多情都会慢慢变为一种执念,变为一种魔怔,臆想出我为爱付出了多少,其实,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第39章 (6。25二更) 。。。
  覃九寒来李家接人的时候; 蓁蓁正抱着孩子在院里哄。
  方才还哭得声嘶力竭的宝宝,到了她怀里,就光顾着笑了; 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流; 恰好落在蓁蓁的肩上。
  李大娘急忙上来; 有些不好意思,“阿宝,你把春生给大娘吧,去里头换件衣裳。”
  蓁蓁笑眯眯,还朝上颠了颠; 逗得小小的春生嘻嘻直笑; “没事; 我们小春生一点儿也不脏; 是不是啊,春生?”
  阿淮托腮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一见覃九寒进来,就起身兴师问罪; “你怎么才来啊?那个肥崽子一直黏着阿宝哥哥。”
  阿淮带着些孩子气的话; 逗得李大娘哈哈大笑,就连肥崽子小春生也露出一个天真的“无齿”笑容。
  覃九寒上前几步; 朝李大娘拱了拱手道; “多谢大娘照顾阿宝和阿淮。”
  李大娘连忙应他,“没,没; 我还要多谢阿宝照看我家春生呢。”
  说罢,朝肥嘟嘟的春生伸手,“来,奶奶抱,阿宝哥哥要回家咯。”
  蓁蓁将孩子缓缓放入李大娘的怀中,见李大娘抱稳才松开手,她弯腰和小春生道别,“春生,乖乖的,哥哥回家咯。下回给你带礼物。”
  李大娘听了直摆手,道,“别别,你不是送了个荷包了,小孩子家家的,送什么礼物。送了也是糟践东西。你的钱,还是存起来好,日后也好娶媳妇儿,到时候也生个宝宝。你这么讨孩子喜欢,日后孩子肯定和你亲。”
  蓁蓁笑盈盈的,两腮酒窝若隐若现,乖巧道,“没事,我不会胡乱花钱的,我的钱,公子都给我存着的。”
  这倒是真话,家中银钱基本都是覃九寒打理,她用钱的机会很少,吃的用的,覃九寒都会提前备好。虽然也每月给她不少零花钱,但是都花不完就是了。
  和李大娘道完别,三人就出了李家院子,朝书香巷走去。
  到家后,恰恰是申时,按照阿淮的作息,便是该睡午觉的时辰了。
  阿淮可自觉地回了房间,抱着小枕头呼呼大睡,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阿宝哥哥说了,小孩子睡不够的话,就会长不高。
  他一定要比覃九寒还高!
  目送阿淮回房的蓁蓁,正打算继续送覃九寒回房念书,却发现他坐下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蓁蓁仰脸看他,小眼神带着点疑惑,“怎么了?”
  覃九寒理了理思绪,然后风轻云淡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方才在外面没遇见什么事吧?”
  “没。”蓁蓁乖乖摇头,“我听你的,吃完饭,就去李大娘家了。”
  覃九寒又开始面不改色忽悠人,“的确如你所说,隔壁顾公子很奇怪。他……他似乎有些特殊的嗜好。”
  蓁蓁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就托腮继续听,“怎么了?”
  覃九寒语气淡淡的,然后眼也不眨抹黑情敌,“他大概有断袖之癖!”
  “!”蓁蓁怔住了,半晌才哆哆嗦嗦道,“他不会是……不会是……”
  覃九寒正等着她的下半句,打算安慰一番。
  结果,蓁蓁冒出来一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覃九寒扶额,世人皆知,龙阳之好都是找柔美清秀的少年,哪里会有人打他的主意。
  蓁蓁开始认认真真掰着手指分析了,“我就说,我分明没见过他,他却老是盯着我看,还非要请我吃饭,一定是知道我是你的书童!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你有没有被欺负?!”
  覃九寒继续扶额,就听蓁蓁又道,“那隔壁的夫人也太可怜了!应该要和离才对啊!”
  覃九寒正打算打断她的话,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让蓁蓁躲着顾文昌些,至于对方是看上他,还是看上蓁蓁,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默认了蓁蓁方才的推测,道,“所以,日后你躲着些他。明日,我找李大爷请人把篱笆小门封了,日后出入就从后侧的角门。”
  蓁蓁认认真真点头,语气中带着点严肃和担忧,“以后,我们不要和隔壁打交道了。厨房在他们那边,你以后也不要过去了。等李大娘明日来,咱们雇她每日给咱们送饭。”
  “一直到府试,你都不许再出门了!”
  蓁蓁拍板决定,第一次这么果决。
  覃九寒忍住笑意,也一脸正色应道,“好,都听蓁蓁的。”
  不管顾文昌有什么企图,连人影都见不着,注定所有的主意都会落空。
  更何况,眼下更重要的是,隔绝开顾文昌和蓁蓁。顾文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个大哥,蓁蓁的青梅竹马,顾长卫。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这边闭门不出,顾文昌也无计可施,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
  很快便到了府试的日子。
  因着梁朝的府试和前朝不同,向来不允考生自备文具被褥,为了防止舞弊,所有的纸笔、被褥、水和食物,皆由考场提供,甚至连如厕也在考间内进行,不得外出。
  又因去岁锦州府出了舞弊一案,执行就更为严格,除了考引外,考生不得携带任何物件进入考场。
  为了震慑众人,甚至早早将锦州府不远处的兵丁调派过来,在城外待命,一旦出了舞弊案件,不用上报朝廷,直接由崔小将军带人抄家。
  这么一来,雷霆手段之下,敢冒险舞弊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也是覃九寒选择今年参加的缘由。
  府试一般在四月左右举行,但大概是因着去岁那一桩舞弊案,今年的府试推迟到了五月初。
  五月初,已经有了些微的热意,即便是清晨,排队的考生们也都微微出了些汗。
  卯时刚过一刻,一声锣鼓敲响,贡院大门敞开,众多考生便开始入场。
  覃九寒上辈子参加过府试,自然知道诀窍,天还蒙蒙亮,就踏着夜色出了门,所以早早占了前排的位置。
  他排在前排,身上也无其他东西,负责搜身的官兵搜查一番,很快将他放入考场。
  他进了考场后,按照考引找到自己的考间,施施然坐下,左右打量了一番。
  位置还算不错,既不是阴冷的边角旮旯,也不是正好太阳直射的地方。左右两个考间上挂了牌子,分别写着。
  “邱田县人士,聂凌。”
  “建德县人士,程垚。”
  很快,他左右考间的考生也进来了,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模样也不差。
  聂凌性子活泼些,也不怕覃九寒淡漠的表情,乐呵呵拱手打招呼,“覃兄,程兄。”
  程垚略有些沉闷,只低头低低应了一句,拱拱手便进了号舍。
  聂凌也不介意,还继续和覃九寒套近乎,“覃兄也不是锦州府人士,这回来赴考,可是租了宅子?我和我那书童都没甚经验,竟是住的客栈,可花了我不少银钱。”
  他似乎是个话痨,旁人不答话也能自顾自说上半天,直到考官过来巡视,聂凌才意犹未尽回了号舍 。
  他一走,覃九寒便觉得清静了不少,他现在的脾性同前世相比,好了不少。
  以前若是有这么个不会看眼色的人追着他说话,早一眼冷冷看过去了。现在则温和了许多,虽然仍旧不爱搭理人,但至少不会摆到明面上了,冷淡冷漠全渗在骨子里。
  过了半个时辰,入场的考生渐渐变少了,考间也几乎都坐满了。
  考官看了看天色,旁边人附耳过来道时间到了,知府便扬声道,“敲闭门锣。”
  “咣”的一声锣响,贡院大门随之关上,几百官兵将贡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莫说舞弊之人,就连一只飞虫也进不去。
  号舍内的考生逐个收到分发的考卷,以及考场统一提供的纸笔和墨砚,和一床略薄的被褥。
  覃九寒拿到卷子,并不急着动笔,而是先把整张卷子通篇粗读了一遍。然后,卷起袖子,开始加清水磨墨。
  考场提供的墨块质地有些粗糙,浸了水也不易推开,他一边研墨,一边整理基本的思绪。
  等到砚台中的墨汁足够多了,他得基本思路也已经理清楚了。
  铺开备用的宣纸,覃九寒悬腕开始作答。
  第一场是帖经,更多是考察考生的记诵能力,但科举向来有规定,作答时不能污卷,否则作废卷处理。
  所以,就这一场而言,考察的知识又细又偏,但对考生的性情是很大的考验。
  手一抖或是心中有所怀疑,笔下落了墨点,那么就功亏一篑了。
  好在覃九寒不是那种怕事软弱的性子,很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又准备得极为充分,因此下笔又快又准,除了中间来人送水送饭食,通篇下来没有一丝迟疑。
  日落至黄昏时,他便摇铃交卷,随后也不去回忆方才的试题,而是闭眼小憩,养精蓄锐,准备下一场考试。
  第二场是杂文,考察的是辞章,或者说考察的是考生的藻饰是否华丽或是清丽。杂文对覃九寒而言,算是弱项,他一向不精于此道,也不曾费力钻研过,只能图个中等即可。
  他虽是这般打算的,但考运却很不错。以往府试皆在四月,今年却推迟到了五月,天气炎热不说,贡院内又气闷,还多蚊虫。
  不少考生昨日还精神尚好,昨夜却是一夜未睡,今日的状态便有些不对劲了。有十数个体弱年老的考生,甚至没能起身作答,被巡考派人送出了贡院。
  因此,这一场下来,覃九寒虽觉得自己作答十分一般,但能撑到交卷只占了十分之九,其中又不遑那些晕头转向随意作答的考生。他原先的中等的作答,也艰难踏入了上等的行列。
  第三场策论,考察的是考生的政见时务,这对其他考生来说是最难的一场,对他而言,却是再容易不过。旁的考生,即便是家中有为官之人,也不过是对时务有个大概的见解,更别说那些从未接触过为官之道的。
  但覃九寒不同,他上辈子权倾朝野十几年,梁帝甚至连折子都交给他批阅,考卷上的题目,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因怕旁人看出端倪,覃九寒还特意修改了部分作答,让他整篇文章有些微的漏洞,虽然能让考官一眼看出来,这个考生对官场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是不了解的,但是通篇读下来,瑕不掩瑜,比其他考生天花乱坠的作答好上不少。
  府试共考三场,策论卷子一收,考官大人亲自封卷袋,然后封了三日的贡院大门大开,考生皆鱼贯而出。
  在门口等候许久的蓁蓁,一眼便从人群中找出了覃九寒。
  连考三日,既要搜索枯肠作答试卷,又夜夜不得好眠,入口的又是干硬的干粮,考生大多是踉跄而出,面色蜡黄,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一般。
  而覃九寒却与旁人不同,他重生后便嫌弃自己体弱,日日清晨一套拳,这习惯坚持了一年多,早把身子骨里那点孱弱都散尽了,虽然看着并不壮硕,实际上并不像普通书生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面色还算正常的覃九寒在一堆面色蜡黄的考生中,不可谓不显眼。
  蓁蓁一捕捉到覃九寒的身影,便笑盈盈朝他挥手,脸颊上两个盈盈梨涡,又甜又软。
  覃九寒见了心情颇好,难得露了个笑,正要往前去,就感觉肩头似乎有人要来拍,他一躲,那人便拍了个空。
  聂凌见覃九寒躲开了,也不尴尬,还上赶着搭话,“嘿嘿,覃兄身体不错,你看看我们,三日熬下来,都成了猴儿了。覃兄你还这般精神,为兄佩服!”
  覃九寒没回话,他身旁沉默的程垚难得开了尊口,“聂兄,承认自个儿是猴,你还真是极有自知之明。”
  他是个闷葫芦,偏偏聂凌是个上下乱窜的猴儿,两人入场的时候便排在前后,被聂凌骚扰了一路。哪晓得入了考场,两人的号舍恰好中间只隔了个覃九寒,又被聂凌黏上了。
  入场和出场,他就没有一刻安生过,泥做的人也要发脾气了。
  聂凌嘿嘿一笑,也不介意对方的讽刺,还乐呵呵朝他的书童阿圆招手,“阿圆!阿圆!你少爷在这儿!”
  自家少爷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沉稳,阿圆颇觉丢人,恨不得上马车直接走人,又碍于身份,只好敷衍摆了摆手做回应。
  他动作敷衍,表情也有些敷衍,和旁边笑盈盈的蓁蓁一比,对比就实在很鲜明了。
  聂凌忍不住羡慕道,“覃兄,还是你的书童好,模样好看,还活泼。我家阿圆对我真是太冷淡!”


第40章 。。。
  覃九寒走近; 蓁蓁便迎上去,观他起色不错,松了口气; 将泡了许久已经放凉的参茶递过去。
  聂凌想凑过来看; 却被阿圆拉到一旁; 拿了个牛皮水囊递过去,“公子,你想喝水,我这儿有!”
  你别去馋别人的!贼丢人!
  蓁蓁见旁边还站了个书生,方才和覃九寒一道出来的; 他的书童却没这般机灵; 只备了些吃食; 却无凉汤。她又倒了一杯参茶递过去。
  程垚接了参茶; 又态度诚恳道了谢,才仰头将参茶喝完。
  参茶本就是培元固本之物,对他们这种熬了三日的考生而言,再适合不过。茶甫一入喉; 整个人都仿佛精神了些。
  蓁蓁不过是顺手为之; 程垚却是实打实记在心里了,觉得覃九寒不失为一个可结交的君子; 连身边的书童都这般赤子之心。
  到底是刚熬了三日; 聂凌虽看着活蹦乱跳,不过是撑着一口气罢了。和阿圆开完玩笑,就有些乏力了; 阿圆连忙扶着聂凌上马车离去。
  领走前,聂凌还不忘乐呵呵和他们约定,“覃兄!程兄!张榜日,我们再会!”
  他一走,程垚便也急着告辞,赶着回客栈歇一歇。
  送走二人,蓁蓁才有些担心看向覃九寒,问道,“你没事吧?累不累?饿不饿?我给带了糍粑,要不要吃一个填填肚子?”
  她每问一句,便眉头皱紧一分,仿佛真的是担心坏了。
  覃九寒拍拍她的脑袋,安抚道,“没事,别担心。倒是有些饿了,你拿一个我尝尝。”
  蓁蓁这才把手里提着的篮子掀开,露出满满当当的食物,甜的、酸的、辣的、咸的,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覃九寒见她掌心勒出印子,不免有些心疼,伸手想把篮子接过来,却被蓁蓁躲开了。
  “不许动!我来拿!你快点拿一个糍粑走!”
  覃九寒才迟疑片刻,正犹豫要不要坚持接过篮子,就被蓁蓁软软的撒娇给击败了。
  “你快一点喏,这样提着很累!你快一点,我们就可以早一点回家。”
  覃九寒只好赶忙拾了个糍粑,囫囵嚼了几口,便咽了下去。然后不顾蓁蓁的反对,接过篮子自己拎在手里。
  两人一道往书香巷走,又顺路从李大娘家接了阿淮,三人一道回了书香巷的宅子。
  *
  这回府试推迟了一月之久,为了避免考生错过院试,圣上怪罪,知府便下了死命令,三日内一定要揭榜,公布所有上榜考生的名单。
  贡院内,众多阅卷官正在彻夜批阅此次府试的卷子。梁朝的阅卷制度,采取的是封名流动制,即为了最大程度避免舞弊,知府当众封卷后,会由专人进行誊写,誊写过程中不得有任何记号。誊写后的卷子,才是阅卷官批阅的卷子,并且为了杜绝阅卷官动手脚的可能,每位阅卷官只批阅一道题目。
  这么一来,每七八位考官都只负责一题,批阅的时候,好坏便十分显眼了。
  秋黎是锦州府府学学正,素日里授课的科目便是策论。他批阅到一分卷子时,忽然惊讶“咦”了一声,然后又埋头细细研读起来,片刻后,抬手招呼同僚,“陈老,刘老,你们过来看!这篇策论做得如何?”
  他们策论这一科目,向来是最不起眼的科目,因着每次阅卷过后,前三甲的考卷皆要张贴,帖经、杂文两科皆有好文,引得众人交口称赞,唯独策论这一科,连着三年也不一定能出一篇佳作。
  时间久了,就连府学里头的学子也不愿花心思在策论上了,写出来的文章,皆是千篇一律,说出来的举措,皆是文不对题,毫无实际价值。
  就如同今日,他们批阅了近百篇文章了,还是第一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被秋黎特意拣出来的这一份卷子,分析政史实务有的放矢又一针见血,通篇下来没有半句废话,最末针对试题中提出的问题所提的解决举措,虽然有些地方过于天真,真正实施起来存在困难,但瑕不掩瑜,这依旧是篇极其亮眼的文章。
  陈老一边细细研读,一边忍不住摸着胡子,满口称赞,“不错!的确不错!这篇策论做的好,没有丝毫匠气!该列为上等,不,该列为策论这一科的头名才是!”
  他是府学的教授,从九品,比起在场其他人,他的话可以说是很有分量了。
  秋黎也满意摸了摸胡子,这篇策论是他发掘的,真要论起来,这功劳也是要算他一份的。更何况,若是能借着这一次的事情,一改学子不重策论只重帖经和杂文的风气,这也算是国之幸事了。
  毕竟,朝中早有官员抱怨,说新进的进士个个文采斐然,作文时摛翰振藻,但真把实务交到他们手里,却个个只知纸上谈兵。
  要知道,梁朝会试选出的近百名进士,极少数才有机会入翰林,更多的都是外放做地方官。这么一来,把一堆只知道背诵做文章的文人放到地方为官,闹出的笑话实在不少,甚至有不少初入官场的地方官被副手架空权力。
  秋黎才开口,陈老便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了。
  陈老是府学教授,自然也深谋远虑,早看到了学子不重策论的后果,便耐着性子将这份卷子放到一旁,继续彻夜批卷。
  一连熬了两日,策论间的卷子总算全部阅完了,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围在一起商议。
  “陈老,咱们这次总算是有一份拿得出手的了。只是,二三两名,我们却是勉勉强强挑出了两篇。”
  陈老接过三份卷子打量了一遍,果然最上面的那份卷子便是秋黎拣出来的那一份,也是众位阅卷官推举出的头名。
  他朝众人点点头,便携三份卷子往知府的办公处去。
  因着知府是一府只长,阅卷的结果皆要由知府评阅过,尤其是每一科目的头三名,更是由知府亲自过目了才行。三科头三名中,根据每科前三名的所有科目状况,来判定本次府试的头三名。
  陈老一进去,就见另两科的阅卷官已经在那候着了,见他进来,便笑着招呼,“陈老来了?还是往常一般,勉勉强强选出三篇?”
  面对同僚的嘲笑,陈老但笑不语,也不开口反驳,只是将三份卷子奉给知府,“大人,这是策论一科的三甲,还请大人过目。”
  知府尊陈老年纪大,便将卷子拿起来看,虽然知道策论一科向来没甚么好文,但还是要一视同仁对待,不好厚此薄彼。
  众人正等着看笑话,却见知府惊讶“咦”了一句,然后句句斟酌,慢慢研读了起来。
  正当众人好奇之时,知府大人抚掌大笑,连声赞道,“好文,好文!不愧是头名!”
  众人好奇得抓心挠肝,十分想知道那篇所谓的头名策论到底写了些什么,能得知府大人这般青睐。
  知府抚掌大笑过后,便将卷子交由另两位阅卷官,“你们看看,这一回,两位大人可略输陈老一筹了。”
  两位阅卷官看完手中这篇策论,也输的心服口服,科举三科本就有相通之处,更何况他们这种府学中做学正的,虽没有参与策论的评阅,但一眼便能分出高下。
  方才嘲讽陈老的官员有些汗颜,抹了把汗。
  知府大人生性豁达,见两位评阅官皆不说话了,也不将三科批阅官的争锋看在眼里,反而当即拍板,“既然二位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异议,那策论一科的头名就定了这位考生如何?”
  三人自然应好。
  三科前三甲皆已定次位,三位大人又将三甲之后的名单递交过来,为了最大程度的防止舞弊,上面全无户籍名姓,皆以考间号做代号。
  知府研读三科名单,再同陈老等三人商议,足足大半日的功夫,终于决出所有上榜考生。
  此时,陈老凑近看了一眼三甲考间号,正觉有些熟悉,就听同僚连声恭贺,“陈老大喜,这回这案首却是策论头名,我等拜服。”
  知府也才发现,他琢磨了半天,点出的案首,竟与方才策论的作者为同一人。
  “这倒是奇了。我原打算让他的名次略高一些,没想到连案首也被他一举夺得了!”
  另两科的官员拱了拱手,“知府大人不必担忧,我等心服口服。这名考生策论做的极好,另两科也被列为上等,杂文一科虽略差些,但文风稳正,他做这案首,我们别无他异。”
  府试的入榜名单就在这么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定下。
  三日的时间转瞬而过,很快便到了揭榜的日子。
  府试不同于县试,府试上榜便是真正的童生了,虽还未踏入官员之列,但离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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