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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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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无忧不知道为什么历史能变,为什么云氏能够进了昭宗后宫,可既她能改了历史,她又有不可?
    只是,自己已经成了皇姑,能怎样?
    沂嗣王那边,只怕再无能无力了,这个哥哥,从答应送自己进宫开始,只不过抱着拿自己当做棋子,想要自己规劝皇上与蒙奴永不休战的目的。
    只能靠自己了。
    显春是从江北城嗣王府就陪着唐无忧的,唐无忧觉得她与当初的巧月一样,机灵忠心,从奴婢中挑选出来,当做近身丫鬟。从那次御花园利用吕七儿投蛇,显春就已经知道了主子想要进宫的心思,哪里愿意做太皇太后的义女,此刻见主子泪水不绝,安慰:“算了主子,怀了也不一定能生下来,生下来也不一定是健全的,便是健全的,也不一定养得大,再说了,您别看她现在得意,历来宠妃怀孕,便是其他女人的机会,一年大半载,男人哪儿熬得住?皇上在这期间宠幸了别人也说不准,到时就算给她生个金蛋儿出来,也不好受,您到时也舒服了……”
    这番恶毒诅咒进了耳朵,唐无忧听得才舒坦多了。呵,怀了也不一定能生下来,若是以前的自己,只恨不得寻个机会,一包药投下去看着她母子俱丧,可那人现在可是皇贵妃,本就里三层外三层,更不提现在怀孕了,皇上只怕更会加派人手保卫,只怕护得滴水不漏。
    况且还有沂嗣王压着,哪里敢?上次不过是在御花园替自己出口恶气,用条没毒的蛇去惊吓一下那蜀王,便让沂嗣王大怒,生怕株连了嗣王府,如今若是她胆敢做,只怕沂嗣王会第一个押自己出来,免得自己祸害了他。
    以卵击石,犯不着。
    她突然眉头一挑,望住县春:“你刚说什么?”
    显春一愣:“奴婢说她就算怀了也不一定生得下来……”
    “不,最后一句。”
    “……男人哪儿熬得住,皇上在这期间宠幸了被人也说不准……”显春磕磕巴巴,重复了一遍。
    “你从今日开始,盯着皇上那边的进出。”唐无忧一字一句。

  ☆、大结局

悠闲午后,气候适宜,细风微微。
    小憩起身后,云菀沁叫初夏端了张柔软的藤躺椅在窗边,坐着一边看书,一边与初夏闲侃。
    看了会儿,初夏笑着抽走她手里的书:“三爷说了,每次看书不能太久了,伤眼睛。”
    月份一大,身子渐渐沉了起来,夏侯世与之前一样,依旧每天将福清宫当做寝殿,天子寝殿乾德宫那边形同虚设。
    他如今日常成了惯例,每天早上上朝,下朝去议政殿或者御书房,傍晚时分,若公务还没办完,会叫人把奏折搬到福清宫,过着民间夫妻一般的生活。
    前堂料理得无可指摘,加上天子的本身坚持,朝上以沂嗣王为首劝谏充盈后宫的声音低迷了下去。
    想到沂嗣王,云菀沁不禁道:“子菱那边怎样。”赐婚的事,沈子菱就在将军府抱病推辞,三爷遣了个太医过去,沈子菱好死赖活再瞒不过了。沈老将军最是忠君的人,不愿意忤逆皇旨,接下了赐婚,以老命相要挟,苦口婆心地劝了一通。
    “二姑虽倔,却从来最孝顺沈老将军,听说已经被老将军说通了,答应嫁了。”初夏苦笑,“只望二姑娘有福气,这婚事没配错吧。”
    这婚事若是三爷提出的,云菀沁倒还好劝,如今却是太皇太后主动牵的红线,她也不好说什么了,再见沈子菱跟那沂嗣王接触几次,也没吃过什么亏,倒对她有信心,听了初夏的感叹,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和斥责声,还夹杂着宫女的哭声。
    初夏过去道:“怎么了?”
    晴雪和一个福清宫的太监拎着一个宫女进来,那宫女不过十五六,生得小眉小眼,本就一副畏怯样,此刻被抓进来,看见云菀沁望过来,更是如同老鼠见了猫,抖抖索索,噗咚一声跪下。
    云菀沁只觉得那宫女有几分眼熟,却叫不出名字,问道:“怎么回事?”
    果然,晴雪瞪一眼那宫女:“这宫女名唤曼容,是福清宫二道殿门打杂的四等宫女。今儿奴婢在外面无意见着她鬼鬼祟祟的,跟一人在偷偷说话,奴婢奇怪,悄悄过去一看,娘娘猜那人是谁?”
    “谁?”初夏忙问。
    “慈宁宫配殿的显春,就是唐氏带进宫的贴身丫鬟!”晴雪一叉腰,剜一眼曼容。
    初夏眉一蹙,望向曼容:“显春找你问什么。”
    曼容颤抖着声音:“真的没什么,奴婢发誓,就算天打五雷劈,也绝不敢做有损娘娘的事儿啊,娘娘明察啊——”
    晴雪冷笑:“别听她的,奴婢刚捉了这蹄子的包,又找与她同住的几个宫女问了下,说是这阵子,每天每到这个时辰,曼容就会跑出去福清宫,只怕都是跟显春见面,这样一看,与那显春来往了不止一次!若是没什么阴谋阳谋,你这蹄子同唐氏的婢子频繁见面干嘛?”
    云菀沁口气清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老实承认,知道错了,本宫也不是个一棒子将人打到死的人。”
    初夏盯住曼容:“真不愿意说?”
    一个红脸一个黑脸,曼容乱了心神,再见初夏跟那太监丢了个狠戾的眼色,冷汗炸了出来,带着哭音终是承认:“奴婢是与那显春见过几次,因为皇上每天都来福清宫歇宿,显春叫奴婢帮忙盯着皇上的进出动静,几时来,几时走,出了福清宫还会去哪里,都跟她说一说……奴婢乡下遭了旱灾,家人等着用钱,一时被显春的好处亮花了眼,糊涂了,还望娘娘原谅!除此之外,奴婢再没多说一句啊,更不敢做出什么危害娘娘的事……”
    岂有此理,竟敢盯着皇上,都封了长公主,还想打小算盘。初夏好笑,非得一路作死到底,回过头:“娘娘,奴婢这就去跟皇上禀报唐氏的不雅之举。”
    云菀沁凝思未语,连初夏都说了,唐氏这不过是不雅之举,便是禀上去了,能有什么责罚?最终不过是早些安排个婚事,将她打发出宫罢。只要沂嗣王一日手握权势,她便永远有这个表兄当做傍身倚仗。
    “来人,把曼容拖下去,掌掴五十,拶指半刻钟。”轻言柔语飘出贝齿。
    曼容大惊,“为什么还要打奴婢——娘娘不是说只要老实交代就能原谅奴婢么?奴婢真的没对娘娘不忠啊……奴婢再不会理睬那显春了!奴——”话还没说完,已被晴雪和那太监一拎,领了出屋。
    初夏啐一声:“活该,不打死都算娘娘心善。”
    云菀沁望着曼容的背影,若有所思,招了初夏过来,附耳嘱咐了一番。
    ——
    宫苑,夜色如帷,一降下来,给天地罩上一层密密浓浓的帘幕。
    今天朝事散得早,不过尚有部分折子还没阅完,夏侯世廷一如往日,早早就来了福清宫,又提前叫人将小元宵牵过来。
    与云菀沁闲侃了几句朝上事,天色已不早,三人一块儿吃过晚膳,夏侯世廷一手抱了儿子,准备进内室前,像平时一样吩咐宫人,将御书房的折子和公文搬过来,却见云菀沁说:“三爷成天把福清宫当做办公的地方,明明辛苦得很,不知道的人却还以为你耽于女色,不务正业呢。”
    他根本无所谓旁人的闲言碎语,就算敢说,也不敢飘进自己的耳朵里,唇一翘:“怎么,想赶我走?”将她腰肢上的手一挪,滑到她腰腹上,慢慢抚了一抚:“你舍得,孩子也舍不得。每晚上都挨着他,今日爹不在,只怕不习惯。”
    别说宫里,就算民间,妻妾怀孕后,夫妻两人也会保持距离,尤其头四个月,胎儿还没怀稳,暂时不同居一房的大有人在,就算同房,也不会睡一张床。他这人却顾不得这些规矩,夜夜缠着她同榻而眠,只每天夜里睡觉十分精心,生怕不小心碰了她,再不敢搂得紧,有时半夜还会醒来两次,给她掖滑开的被毯。
    肚子大了,怎么睡都有点儿不舒服,只能一晚上不停地变化姿势,有时睡得横七竖八的,几次早上醒来,她都发现一张宽敞的床被自己占了大半江山,他昂长一个人,被自己委屈地逼得缩在个角落,动都不好动一下,自己的腿脖子还搁在他小腹上。
    云菀沁怕影响他睡眠,劝他若是事儿多了,在御书房办完公务,直接就歇在寝殿,他每次都点头答应了,第二天却又默默地摸了过来,最后,云菀沁无奈,也就随他了。
    听他一说,她脸一热,任由他抚摸着微微翘起的肚皮,见小元宵的注意力在别处,收细了声音:“反正还有半个来月就稳了,过了这段日子,你再过来吧。别人不敢说你,却得说我狐媚惑主,怀孕头几个月还缠着你不放,连皇嗣的安危都不顾,一点分寸都没有,前儿去慈宁宫请安时,太皇太后都暗示了我两句。”
    他见她眼波流转,长睫忽闪忽闪,淡笑勾住她微微圆润却更显风情的雪嫩玉腮:“狐媚惑主?好啊,我喜欢这个罪名。”
    她嗔了了一下,甩开他轻薄的手,他笑了起来,不过她说的也是,自己无所谓,却不能将口水都往她那里引,况再过些日子,还得为她争取件大事,现在不能折损了她的名声,揽住她腰,手又往下一滑,轻轻一拍,附她耳珠子下:“依你的。这几天就饶了你,不住福清宫了,每晚陪陪你跟孩子,我就在福清宫旁边的文晖斋办公歇息吧。”虽说不住福清宫,可也不能离得太远。
    小元宵脑袋转过来,似是看到了这个小举动,小脸儿十分郁闷,一叉腰,瓮声瓮气地嘟嚷:“我真的要生气了!”
    在亲眼目睹几次下来,小元宵已经模糊地意识到,父皇打母妃屁股,好像并不是惩罚,可是——又不像是什么好事。
    那次贪玩,冯先生布置的功课没做,第二天被严厉的冯先生打了一下屁股,疼了好半天呢,小元宵告诉父皇,想要父皇给自己做主,父皇却向着冯先生,说冯先生做得对,越严格越好,连功课都敢忘记,今后做什么恐怕都会怠慢,屁股死肉不怕疼,下次再打手板心!
    小元宵哭着再去跟娘告状,娘平时处处都维护自己,父皇对自己说话重点儿,娘都要瞪父皇,这件事上却跟父皇站在同一战线,还告诉他,说是今后他可能要做许多事儿,而这些事会关系很多人的性命和福祉,如果现在就懒懒散散,以后这些人还怎么依靠他呢?
    小元宵挠了半天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要依靠自己,自己没爹娘么,干嘛依靠他啊,不过倒也聪明,再不敢告状了。
    总而言之,打屁股肯定不是好事,他不喜欢父皇这样对娘!
    云菀沁不满地盯了夏侯世廷一眼,他有些尴尬,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只要他在跟前,自己就不能动他娘一下,敷衍道:“好了好了,再不打了。”
    小元宵却并没相信父皇的话,反倒粉圆小脸蛋气得红通通,逼着父皇下保证:“除了不打屁股,父皇也不能再咬娘的嘴巴了。”
    两人一震,脸色涨红,好容易才从惊悚中回过头,云菀沁结巴:“你,你看错了吧。”
    “没有,有两次我在外头默书,父皇来了,跟娘进去内殿了,我偷偷扒帘子,都看见了!娘都哭起来,父皇还在咬!”小元宵气呼呼。
    小元宵虽有了皇子所,但每天还是会来福清宫,尤其开蒙了,云菀沁想亲自督促他,小元宵来得更加勤快,有时叫他在内室的书案边临摹默写,自己便在旁边看着,有几次,夏侯世廷一下朝过来,跟她到里面说话,说着说着,免不了做些闺房娱乐,尤其怀孕这几个月,干不了别的,这样的亲昵举动便更多…
    哪里知道被这小子看见了。
    小元宵正好是满地跑的撒欢儿年纪,没有一刻坐得住,这皇宫角落都摸遍了,别说自家娘的福清宫了。
    一个小人儿,人矮脚步轻,又防不胜防,走到哪里更没人敢挡,窜来窜去,撞见些不宜幼儿的东西,也不稀奇。
    要不是他,自己哪能在儿子面前丢脸!云菀沁脸没法儿搁了,一个人先进去了。
    夏侯世廷吸了口气,捂住小元宵的嘴巴,搂紧了,跟了上去。
    ——
    夜色深沉,宫苑宁静。
    月光下,两条女子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沿着碧瓦红墙,谨慎地避开夜巡的侍卫和宫人,走到距离福清宫一墙之隔的文晖斋。
    斋内的殿室内,亮着微弱的灯光,显然是有人的。
    一棵四五人之围的古柏树后,唐无忧双眸晃动,语气因为激动有些抖:“显春,皇上现在真的每晚都在福清宫旁边的文晖斋里歇着?”
    “听曼容这么说的,”身边女子道,“这几日皇上没在福清宫过夜,好像是太皇太后提醒过皇贵妃,说要多顾忌一下皇嗣,成日这么腻一块怕对胎儿不好。皇上估摸怕皇贵妃被说,遵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暂没过去了,每日去皇贵妃那儿用完晚膳,在福清宫坐会儿,便去旁边的文晖斋处理公事,然后歇息。”
    唐无忧一疑:“曼容主动说的?你不是说她每次都是问一句答一句,不敢说太多皇上的事儿,怕得罪了云氏么?”
    “曼容本来是挺犹豫的,前儿奴婢私下见她,见她手肿脸青,一跟奴婢开口就哭诉起来,才知道她那日做错了事儿,被皇贵妃派人掌掴和拶指了,疼得差点儿没曾死掉,最后还被贬到了外门去做杂役,算是没前途了,估计恨透了皇贵妃,干脆破罐子破摔,借咱们报复那皇贵妃。”显春回应。
    唐无头唇角绽出一抹笑:“这丫头算是聪明,知道良禽择木而栖。明早你去跟太皇太后禀报一声,就说我在慈宁宫住了太久,想念表哥,恳请出宫回一趟嗣王府,与表哥聚一聚。”
    “是。”显春道。
    唐无忧又转头,凝视了会儿文晖斋,手心捏紧,自己再没其他法子,只能靠此一搏了。
    只要成功,什么皇姑……都再不是障碍。
    ——
    因沈子菱快要嫁进嗣王府,云菀沁想要出宫去将军府亲自看望一下,顺便也能回云府去看看弟弟。
    夏侯世廷见她身怀六甲,本来说召两人进宫就好了,却知道她除了看望两个人,也想出宫放放风,透个气,便叫姚光耀过来问脉,见她身子稳妥,让齐怀恩备齐了仪仗和卤薄,送她出宫下云府和将军府。
    虽放她出宫,却怕她身子受不住,夏侯世廷三令五申,只给半天的时辰,正午还没回宫,便要去派人请了。
    云菀沁先去家里看了弟弟,又去将军府跟沈子菱说了会儿话,见她似是想通了,准备多陪陪她,宫人看着日头渐高,想着皇上的嘱咐,不停在窗外催着,沈子菱知道皇上不放心,叫她回宫,又一撇朱唇:“不就是嫁个人么,有什么怕,难道比死还吓人?他敢对我像对他原先的那些女人,我和我沈家一大家子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不是还有你替我撑腰吗!没事,改日我再进宫看你。”
    云菀沁最钦羡沈子菱的一点就是心大,什么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她亲口这么一说,放心多了。
    待从沈子菱的香闺出来,沈家阖府恭送皇贵妃出府,云菀沁一行人上轿,回了皇城,快靠近女眷进出的西南门,仪仗一停。
    “怎么了?”初夏掀开帘子。
    前面领队的宫人跑去看了会儿,折身回来,禀道:“回皇贵妃的话,慈宁宫的唐小姐也出宫了,这会儿刚从嗣王府回来,恰巧在咱们前面,也在进正阳门,下官去给哨岗守卫打过招呼了,勒令他们先退到一边,由皇贵妃先进。”
    初夏嗯了一声,落帘回到轿内。
    却说西南门的守卫见皇贵妃的仪驾也回宫了,一名脸庞晒得黝黑,年纪约莫四十的守兵噔噔过去,走到唐无忧的软轿前,恭敬道:“皇贵妃仪仗回宫,还请慎仪长公主先避让下轿,待皇贵妃先进去了,长公主再进去。”
    唐无忧也没料着正遇见她,还撞上一块进城门,都已经进了一半,不但得让道儿,还得下轿给她行礼,心头一冷。
    可谁又叫她是皇贵妃呢?长公主与皇贵妃若是碰在一起,按道理来说,应该是长公主大一些,毕竟是长辈,就算避让,也该是皇贵妃避让。可实际情况,长公主是什么?是死了的天子的女儿。皇贵妃却是给现任天子生儿育女、打理后宫的,在旁人眼中,谁当红,不言而喻。
    更关键的是,自己这长公主还打了个折扣,不过是太皇太后看在功臣的份儿上收养的义女。
    什么叫义女?就是人家把你当个人,你就算她家女儿,人家翻脸不认人的话,你屁都不是,这封号,到底是虚的,她那皇贵妃,才是扎扎实实的。
    唐无忧忍下心头不甘,袖子不由一滑,捏了捏缝在袖袋内的东西,心情才舒爽了几分,燃起了几分希望,一打帘子,纤声:“避道,让皇贵妃先行!”下了轿子,在显春的搀扶下,慢慢走到旁边过道上,因前儿深夜落了一场小雨,路上湿滑,走了几步,溅起水,脏了裙鞋。
    她蛾眉一蹙,低咒了一声,站定后,后方仪仗慢慢驶来。
    风一吹,带起轿子的窗帘,轿内的身影露出来,面庞祥和宁静的玉人坐在柔软的锦垫凳上,肚腹微耸起,一路过来,守卫分别两边散开避让,万千目光集于她一身。
    唐无忧不看见还好,一看见心头又是一阵不爽快,她高高在上坐在轿子里,自己却狼狈不堪地在旁边,现在的处境先不提,几年前,她不过是个侍郎家不得宠的闺女罢了,自己却是得天子宠爱的堂堂郡主啊!
    想着,唐无忧粉拳捏紧,背上冒出一阵因为忿忿而渗出的热汗。
    刚才请人下轿的那老守兵刚刚见唐无忧的裙角和鞋子被雨水弄脏了,这会儿又紫着一张脸,似是很生气的样子,只怕得罪了这太皇太后新收的义女,几步上前,掏出个还算干净的汗巾,恭维着:“给长公主擦擦鞋子。”
    唐无忧本来就心情很差,一抬头,见一老兵黝黑脸庞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满脸褶子都开了,再看他手上那张不知道擦过什么的帕子,脸都绿了,斥道:“滚!你那什么帕子,竟也敢擦我的鞋子?”
    守城老兵哪知道这看起来娇滴滴的贵女竟这般大的脾气,顾不得拍马屁,欲要退后两步,谁想慌里慌张,踏在地上一滩雨水上,踩滑一脚,整个人踉跄一下,幸亏站稳了,没曾撞到唐无忧。
    本是个小事儿,可唐无忧见皇贵妃仪轿经过,轿内人悠悠瞟过来一眼,眸内盛满了怜悯,脸色涨红,一巴掌朝那老兵呼过去,借题发挥:“狗奴才!”
    却听那老兵惨叫一声,原来是女子指上玉环锐角勾住他半边脸颊的皮肉,连撕开了好几寸,顿时血肉淋漓,惨不忍睹,破了相,老兵却哪里敢喊疼,跪下来,连连在雨水里磕头:“长公主,是小的不小心滑了一跤,求长公主恕罪,求长公主恕罪——”
    唐无忧怒气难消,哪里肯罢休,在云菀沁那头受的气,这会儿全都爆发出来,皇贵妃动不了,区区一个守门的,她这长公主兼沂嗣王表妹难道还动不了么?
    她正要让显春再上前踹两脚,却见轿子一停,初夏一打帘子。
    初夏见那守城兵一脸都是血:“怎么这样大意。”
    老兵见连皇贵妃都惊动了,愈发是慌了手脚,磕头如捣蒜,险些哭出来:“下雨路滑,小的给长公主送方帕子擦鞋,不慎失误了,还请皇贵妃责罚!”
    云菀沁端详了一眼那守城的兵将:“指甲上的毒素最厉害,这一挠,若是打理不好,便是没事儿,也得破了相,你家妻房只怕得嫌弃死你,罢了吧,赶紧去敷药,便是有错,你伤成这样,也抵过了。”
    此话一说,总算活络了气氛,让守城的一行守兵都褪去了紧张,早知道皇贵妃做王妃时便有些不一样,却没料到皇贵妃是个这样通情达理的。
    老兵也是无比感激,不敢直视轿内艳人儿,磕头道:“多谢皇贵妃体贴,小的家境贫寒,资质浅陋,到现在还没娶妻,好容易混到给皇城看城门,却不想还差点儿侮慢了慎仪长公主,幸亏皇贵妃宽宏大量!”
    什么叫多谢皇贵妃宽宏大量?这老丑货得罪的是自己,是自己吃了一肚子气,她宽宏大量是个什么意思?她倒是懂得借花献佛,利用自己来集聚人心!唐无忧气不打一处来,却听她声音飘来:“长公主是个大人有大量的,一定不会计较。”说罢,一偏颈,望一眼唐无忧:“是么,长公主。”
    唐无忧气头活活被她压下来,在胸膛里旋得不舒服,却再不好说什么。
    轿帘一落,仪仗大摇大摆地进了宫城,她银牙才咯吱嚼得蹦蹦响。
    入了夜,宫苑四方安静下来。
    唐无忧带着显春来到了文晖斋,默默眺望墙壁里头的殿室。
    “确定皇上今儿也在上面?”她手摸进袖口,一颗心仿似要蹦出来,虽然在问显春,却已经笃定,除了皇上又还能有谁。
    “嗯,特意问了曼容的,今儿皇上也在。”显春压低声音,“稍后曼容也会过来。”
    夜渐深,也不知道到了几时几刻,显春困意连连,旁边女子的精神却越来越矍铄,一双眸子熠熠无比,终于,文晖斋内灯烛一闪,慢慢弱下许多。
    里头的人,应该是熄灯安歇了。
    没一会儿,一条矮小纤瘦的身影猫着腰身从夜色中疾步走来,与显春对望一眼,对着唐无忧低着头:“奴婢福清宫曼容,叩见慎仪长公主。皇上在文晖阁办公,图的就是个清净,庭院平日只两三个宫人陪着,这个时辰,正好换岗,估计才一个人,松散,请随奴婢快些进来。”
    借着月色,唐无忧看到那曼容面上犹未全消的掌掴伤痕,心中一舒,叫显春在外面放风,随她一块儿从文晖斋的小角门进去。
    天井内,果然只一个人。曼容过去随便说了几句什么,将那宫人引开,然后将唐无忧领到主屋,推开门,示意可以进去。
    唐无忧刚要跨进去,却见曼容叫自己一拉,低声提醒:“皇上既然已睡下了,长公主进去后切勿点灯,不然等会儿宫人看见肯定怀疑,会进去的。”
    就算曼容不说,唐无忧也知道,却听她又迟疑一下,唯唯诺诺:“今儿奴婢帮了长公主这一回,若被皇贵妃知道,只怕连命都难保,长公主到时可得帮衬着奴婢。”
    唐无忧听她这么一说,知道曼容跟那皇贵妃已经是彻底翻了脸,若是这事成了,估计还得靠她作个证,轻拍她手:“你放心,你这样帮我,我怎能不帮你?”
    曼容嘘一口气:“这次若是成事儿,奴婢也算是给长公主立了一记大功吧……”说着,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瞟了一眼唐无忧腰上红缨络系着的玉佩。
    贪婪无度。这是要打赏呢。出卖主子的人,哪里会不贪?唐无忧急着要进去,生怕宫人回来了,身上又没别,便取下玉佩塞给她。
    曼容再不多磨蹭了,喜滋滋地捧着玉佩下去了。
    唐无忧轻脚进了半明半暗的厢房,床榻不远处的一张红木香几上燃着一盏夜明烛。
    她一眼扫到室内的香炉,几步上前,蹲下身,将回嗣王府顺便带进宫的药包摸出来,打开,一包倒了进去。
    不一会儿,室内温度蓦然涨升许多,让人细汗冒出,还升腾起一股奇特的异香,随意一轻嗅,让人神魂颠簸。这京城最大青楼迷惑男子的媚药,到底不是一般货色,她料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可如今又能怎办?只好背水一战。
    她走近床榻,见着床帘内男子的身影,虽看不大清,却隐约可见体格魁梧高大。
    她心头一动。
    男子许是因为那香炉中投入的玩意,半睡半醒中燥热不堪,翻了个身,拉了拉衣领,敞开半截劲朗胸肌。
    她吹熄那香几上最后一柄烛火,室内坠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上前掀帘,她坐在床沿边,玉手轻抚男子身上光滑如丝的绸缎。
    男子似是被她一抚,愈发的躁动,将她手腕一拉,她身子一倾,呻吟一声,趴在男子的身上。
    随着室内异香的越演越烈,男子显然也更焦灼,一手拉掉她腰带,喉间有些形似野兽饿极了似的低吼。
    衣裳上的悠香窜进鼻子下。
    这气味她在慈宁宫闻过,便是初夏那日带来的。
    是云氏给她做的熏衣裳的古龙水。只有天子才能用。
    是他。果然是他。
    她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这样与他亲密相处。
    就算是梦,就算这次没成功,她也值了!
    云菀沁,他不仅仅只是你的男人呵——
    与他越贴越近,他衣裳上的古龙水连绵不绝,女子贝齿一紧,似是激起什么心怨,玉臂一扯,拉下了床帘。
    夜深,月移香渐浓,帐内颠倒旖旎,狂风骤雨。
    天光快亮时,浑身骨头被男人快拆散了架的女子带着满足的笑悄然下榻,临走前,不忘扯下贴身小衣,塞进那床底下隐秘的角落。
    日子似水滑过。
    这段日子,贾太后只觉耳边清净,住在配殿的唐氏好阵子没过来请安了。
    自从封了长公主后,这唐氏好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可毕竟人仍住在慈宁宫,还是会遵着宫规,隔几日来问个安。
    这次好多天不见踪影,怪了。
    马氏得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跑去了配殿,半会儿,急匆匆回来。
    贾太后正在窗边拿把小银剪亲自修剪盆栽,见马氏额头上还挂着细汗珠,也没曾太多心,只随口问道:“慌慌张张作甚。那丫头怎么了。”
    马氏屏退室内的宫人,贾太后发觉不一般,放下剪子,望住她。
    马氏靠近,压低声音:“太皇太后,显春说唐氏这几日下不了床,不大舒服,奴婢想去探望一眼慎仪长公主,显春却一脸慌张,推三阻四,只说长公主不好见人。”
    病了为什么不报过来一声,或者去请太医?得个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贾太后一听马氏语气,知道话里藏话,眉一拧:“你几时说话也变得这样吞吐了,有什么直接说。”
    马氏再不迟疑,道:“奴婢起了疑,叫了个配殿的宫女去问长公主是什么病,有哪些症状,那宫女说长公主近些日子吃什么吐什么,老是恶心作呕,似是连……月事带都三四个月没用了。”
    “哐啷”一声,剪子掉在案台上,贾太后吃了一惊:“你是说……”马氏皱眉,点点头。
    “那男子是谁?”贾太后脸色一变,唐氏除了那日回嗣王府半天,这些日子都住在宫里,宫里规矩井然,尤其后宫重地,与一群女眷接触的男子,全是阉人,怎会发生这种珠胎暗结的事。
    “奴婢当时就拉了显春暗中质问,谁想显春哭了起来,怎么也不肯说,倒像是……害怕那人似的。”
    那唐氏是沂嗣王的表妹,又刚被册封长公主,还能畏惧谁。
    贾太后心中陡然一闪。
    正这时,却听一阵嘈杂传进来,有人惊慌跑进来禀报:“太皇太后,不好了,慎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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