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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让我"輕薄"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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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冥侧头看见她呆滞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忍,毕竟自己心情不好,跟她没关系。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以气为剑?”阮浓忽然兴奋起来。两眼放亮。
   忽然间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扔出去!
  他甩去心中的愧疚,脸色更黑:“我数三声,马上给我滚出去。”
  估计是用气过猛,胸口的伤被牵连,独孤冥剧烈的喘着气扶着桌子坐下,恶狠狠的瞪着阮浓:“你看什么看?”
  阮浓眼巴巴的看着他,不但没走,反而慢慢靠近,不过她很识相的在离他一步的地方停住了,然后极为小心的开口:“其实,自从我听说你逼出摄魂钉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摄魂钉的伤口不容易愈合,你一定带着伤。所以我今天冒雨过来就是给你送药的!”
  “你给我送药?”独孤冥挑眉,阴测测的冷笑。“你不是盼着我早点死么?”
  摄魂钉纯寒玉,划伤肌肤确实很难愈合。加上淋雨,已是伤上加伤估计更难好。
  “我怎么会盼着你早点死呢?独独,你误会我了,我是在担心你啊!”
  “担心我?可为什么你的样子那么高兴呢?”
  没错,阮浓眉飞色舞的模样跟担心这两个字一点边都不沾。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
  阮浓见独孤冥不再理会自己,又接着说道:“其实你想早点逼出剩下的摄魂钉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
  “我爹把他平生武功都刻在摄魂钉上了,你之所以能那么快逼出三根,其实是学了上面的武功对不对?”
  独孤冥侧头,认认真真打量着阮浓,跟她相处的日子不算久,但她给人的感觉除了不着调还是不着调以外,别无他物,但今夜他绝对相信,阮浓不是单单为了送药这么简单。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阮浓眼睛一亮,喜滋滋的坐在他旁边:“你又误会我了,我是真心要为你上药的!”
  “那现在上吧!”话毕,独孤冥已经开始解腰带,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古铜色的胸膛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已经淡的看不见,有的却清晰万分,这一道道的伤痕仿佛无声的记录着身体主人一路艰辛。
  阮浓从怀里掏出瓷瓶绕到独孤冥面前,盯着他胸口受伤的位置出神。
  独孤冥眯起眼,一把将她拉近:“你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我,也是上药的步骤?”
  两人第一次贴那么近,独孤冥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独属于女子的馨香,该值得庆幸,他暂时还不讨厌她身上的味道。
  阮浓仰头看他,半晌憋出一句话:“独独,我觉得,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滚!”好像除了这个字,独孤冥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字眼能体现他此时的心情。
  阮浓照例被推开,但她依旧不屈不饶:“你别担心这些伤会留下疤痕的,我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让你继续白白嫩嫩的!”
  独孤冥嘴角抽搐:“那我真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白白嫩嫩?瞧她的形容词!
  阮浓捏着药瓶,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的!”
  “……”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其实,再在菩提洞中待几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
  
   
        
十三章 启辰回家咯
  东恒推门进去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他倒退两步,吃惊的盯着裸着上半身的独孤冥,再看看自家门主一身潮湿,薄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着女性的躯体。他脑中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门主被侮辱了。
  “独孤冥,枉我把你当做正人君子,你……你居然在少林对我家门主做出这等事!你欺负我家门主年幼不懂事,所以妄想用美色诱惑她对不对?”
  独孤冥终于知道,这世上颠倒黑白的最高境界,非飘渺宫的东护法莫属!
  阮浓回头,盯着东恒:“阿恒,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还有,他没穿衣服……”
  “可我穿啦!”
  “你穿跟没穿有什么区别?有区别么?”
  湿润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根本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此时,西易、南怀素、北辰风闻讯而来,各个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独孤冥。
  “你对我们家门主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下你们家门主对我做了什么!”独孤冥抱胸,用眼斜了斜阮浓。
  阮浓委屈极了:“阿恒,我只是想给独独上药,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
  “没做什么?那你脖子怎么有块红斑?”东恒二话不说扯过阮浓,她脖子上的红斑隐隐透着血,形状又模糊不清,往小了说像擦伤,往大了说,就有点像吻痕。
  南怀素看了看被劈成两半的屏风,暗自揣测道:“肯定是你想对我家门主意图不轨,我家门主坚决反抗,最后推到了屏风……”
  独孤冥微微皱眉。一把捞过阮浓,恶声恶气:“你跟他们说怎么回事!”
  阮浓满面悲壮:“阿恒,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独独!”
  “……”奸夫淫妇!
  独孤冥握拳,手臂上青筋暴露。
  突然他上前一步,弯腰将阮浓抱起。
  阮浓还来不及感觉这个拥抱的温度,就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中,独孤冥大大方方的坐回椅子上:“现在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次日黎明,太阳居然出来了。
  阮浓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不巧经过佛堂遇见昨日见过的老者。
  “老师傅一早拜佛呐!”
  “是啊,拜一拜,也许愿望就能实现呢!”
  阮浓抱着包袱歪头想了想:“其实愿望能否实现跟佛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它们都是泥做的!”
  老者呵呵笑起来,转身注视着她,当视线下移到她胸口发现那块盘子大的玉佩时,目光略微沉了沉:“小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啊?”
  “回家咯!”
  “不知你家在哪里,说出来,万一我们同路呢!”
  “不用说了,我们肯定不同路!”
  “……”
  正说着,空虚道长已经打理好一切,跟东恒等人走过来了,一见阮浓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被阮浓截住话头:“道长,我在等你!”
  “等我?”空虚道长感到茫然。
  阮浓拼命点头:“我想了好久了,我们肯定同路,所以,等你一起走啊!”
  “可是……”空虚道长更加茫然了,武当与飘渺宫简直南辕北辙啊,怎么会同路呢?
  独孤冥率先出去,没有丝毫留恋。阮浓一见独孤冥走了,连忙拉着空虚道长跟上,东恒等人不明就里的也跟着出去了。
  路过了然大师面前,阮浓双手抱拳道一句:“告辞!”
  了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看见他们上马的上马,没有上马的也上了马车,急吼吼的消失在视野中。
  马车里,空虚道长跟阮浓面面相觑。
  “阮门主,您急着带贫道上哪里去?”
  “你猜!”
  “……门主切勿再说笑,武当还有很多事要等着贫道处理。”
  阮浓一把拉住空虚道长的衣袍,盛情款款:“道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空虚道长一愣:“门主但说无妨!”
  “其实我早听我爹说你对五行八卦的非常深刻,所以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就想听道长跟我说说,也好让我开开眼界,增强点见识!”
  空虚道长见阮浓一心求学,顿时欣喜万分,现在江湖上一些年轻俊才大多痴迷武功,却没有一个愿意提高内在修为,而阮浓却重视内在修为,此乃武林大幸。
  “阮门主真是真人不露相,那贫道就献丑了!”
  东恒在马车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正犯嘀咕,自家门主什么时候对道家的东西有兴趣了?
  其他人也同样疑惑,但是独孤冥却不这么认为,自从昨晚之后,他对阮浓一直将信将疑,如果他记得没错,武当跟飘渺宫相聚路途遥远,她没有必要拉着空虚道长一同前往,如今她这么反常,难道说,她怕半路上自己对她起杀意,想找个得力的助手在旁相助?
  “道长,我爹曾经给我一道难题,我到现在都没有解开,想请道长指点下!”
  阮浓虚心求教的摸样,让空虚道长很诧异。
  “门主有何不解,但说无妨!”
  “就是这个!你帮我看看,这些都对应八卦的哪些地方!”阮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十个不同的点围绕成一个奇特的图案。
  空虚道长捏着胡子看了半晌,不得不啧啧赞叹。
  “老门主给您出的题目可把贫道给难住了!”说完,指着十个黑点道:“这十个点乍一看很普通,但是仔细看,却是根据伏羲八卦图来的。阮门主,你爹,真不愧是武林奇才啊!”
  “道长是否看出什么来了?”
  “门主,前面有家客栈,要不要休息!”西易掀起门帘,询问道。
  “恩,也好!”谈话被打断,阮浓没有再继续,只是把图纸折好送到空虚道长手中:“道长,这个你留着以后慢慢揣摩,等揣摩透了,记得来飘渺宫找我!”
  ——
  少林寺方丈了然站在门口送别另外一批人。
  “老朽谢过方丈,这就带着家人上路!再不敢给方丈添麻烦了!”
  “好说好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是老衲确有不便,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怠慢施主!”
  老者呵呵笑起来,摆摆手:“罢了罢了,实话说吧,我昨夜非要留在此地,只为等一个人。可惜他没有来!方丈,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另外一辆马车上,那位白纱女子凝眉道:“姑姑,老爷到底要等什么人?”
  老夫人挑起窗帘,望着外面的秋色,带着幸灾乐祸:“他要等的那个人,估计永远也不会来了!”
  ------题外话------这里错综复杂的疑团,你们能解开么?
  
   
        
十四章
  东恒这一路都紧紧看着独孤冥,对于独孤冥他还是不放心,毕竟他被囚禁五年都是老门主一手造成,那时候阮浓年纪尚小,还不了解独孤冥的为人。想到这里,东恒心里更是忐忑万分。心里懊恼当时怎么就一时犯傻,让门主带他出来了呢?
  独孤冥用余光扫了一眼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东恒,嗤笑一声。他们几人打的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只是现在他没那个心思跟他们计较罢了,想到日后要跟他们两年的相处,多多少少有些头疼。
  到了客栈,西易前去订房,阮浓掀起车帘道:“看这家客栈生意好好哦,不知道够不够我们这么多人住!”
  东恒在心里甩了个白眼,但语气还是万分恭敬:“门主,你放心,若是房间不够,我们可以直接赶路!”
  想找机会跟独孤冥一间房?做梦去吧!
  “这样不好吧,万一遇到劫匪……”阮浓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语气却掩饰不住兴奋。
  “门主你放心好了,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南怀素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
  阮浓气哼哼的缩回马车。南怀素摸了摸脑袋,有些莫名的看向北辰风:“北堂主,我说错什么了?”
  北辰风非常理解的拍拍南怀素的肩膀:“南堂主,别在意,门主向来喜欢刺激,而你刚刚又磨灭了她寻求刺激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高兴,不过你也别太在意,平常心,平常心!”
  西易回来了,兴高采烈道:“真巧,刚好有七间房,不多不少!”
  阮浓在马车里听的真真切切,懊恼的拿头撞马车,空虚道长一把拦住:“小门主这是为何?”
  “我头疼!”
  “头疼也不能撞啊,贫道帮你看看!”
  阮浓停住动作,突然恢复正常的语调:“不用,多谢!”
  一下马车,阮浓便蹭到独孤冥身边,笑眯眯道:“独独你想吃什么,我吩咐掌柜的给你做!”
  独孤冥斜了阮浓一眼,看她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几个字,我很有钱。
  “谢了!”
  阮浓扑了一鼻子灰,但是那份热情还没有完全熄灭,鞍前马后的跟着,看的东恒一阵心慌。生怕独孤冥受不了回头给门主一下子,那他们飘渺宫就完了。
  其实独孤冥真的想回头给她一下子。脚步一顿,跟在背后的人脑袋不偏不倚撞在他背上,连带胸口的伤一并疼着。
  阮浓仰着头,看着独孤冥慢悠悠转身,人长的好看,就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摆着一张臭脸也是很养眼的。
  只见独孤冥将手掌摊开伸到阮浓面前:“有银子么?”
  “有的,独独你要多少!”这算是独孤冥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阮浓难免有些激动。
  “有多少算多少!”
  “哦!这些全给你!”阮浓一路搜刮,连带前天在地上捡的金子一并送到他手里,然后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独孤冥望着掌心一堆黄橙橙的玩意,豁然收紧,再张开,那些金子立即化为粉末,独孤冥矮下身子,握上阮浓的一只手,将掌心的金粉缓缓倒进她手心,然后凑到她面前,语气略带怜悯道:“别再跟着我了,要不然,你就跟这些银子的下场一样了!”
  金粉在午后的日光中熠熠发光,独孤冥只觉得眼睛有些痛,微微侧过头躲避强光。在洞中的时间久了,他还不他适应光亮。
  阮浓紧了紧手里的粉末,有些吃惊的问道:“你要把我放在手掌心捏碎?”
  “你如果不信,可以试试!”
  说完丢下阮浓,掉头便上了楼。
  东恒在背后看到这一切,本该高兴,最起码独孤冥从没对门主有过非分之想,但,看见阮浓的背影——从小到大,他从未认真打量过她的背影,小小的,瘦瘦的,越看越发的孤单。
  其实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认认真真了解过阮浓。
  在他心里,他扮演的就只是师傅、管家、小厮这些无关紧要的角色。
  门主的心事,他从未过问,她不说话的时候很梦幻,一开口就全是梦话,这些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她从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开心的时候,她什么都喜欢,也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她就是这样一个让人猜不透,看不清,想不明一个人。
  所以至始至终,他都不相信阮浓是真的不懂事,或许有什么苦衷,或许她不喜欢从小肩负着飘渺宫的重担,所以自暴自弃,这些他都想过,惟独想不通的是,此次下山,一向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门主,为何对独孤冥死缠烂打。难道真像她所说的,对独孤冥一见钟情,要以身相许?
  北辰风拴好马过来,也发现了阮浓的不对劲,东恒努努嘴,北辰风聪明绝顶,当然晓得阮浓碰了钉子,上前劝说道:“门主,你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该招惹魔教的冥尊啊!”
  他的意思是,独孤冥身份是魔教冥尊,属于黑道,而他们是白道的领袖。
  阮浓紧了紧手心的金粉,低头幽幽开口:“可我已经招惹了怎么办?”
  “这个……”北辰风看了看楼上,确定独孤冥短时间不会下来,黯然道:“那我们还是收拾收拾赶紧跑路吧!”
  从独孤冥出洞开始,他就已经盘算怎么才能阻止这位瘟神回飘渺宫,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甩掉他。
  此计一出,大家面面相觑。
  “好计策!”西易拍手。
  “走!”东恒一声令下,大家立即整装启程。
  空虚道长刚坐下没多久,就被东恒连哄带拉的弄回马车,阮浓刚想反抗,却被西易隔空点住了穴道。
  一路的策马狂奔,西易特意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客栈,扬起一抹欣慰的笑。
  空虚道长再怎么迟钝,也隐隐看出了他们的意思。虽然被关了五年,但那脾气还是没有变,阮门主纵使再武功盖世,也难保独孤冥不会突然翻脸。再者,独孤冥已经吃过一次亏,想必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飞扬跋扈了。
  想到这,空虚道长叹口气:“阮门主,魔教与武林白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还是不要强求了!”
  阮浓被点住穴道,硬邦邦的躺在马车里,心里愤愤不平,奈何嘴巴不能说话,只好拿一双大眼瞪着空虚道长。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阮浓只觉得浑身一震,脸便紧紧贴在了马车顶棚上。空虚道长一甩拂尘将阮浓卷到自己身边。
  外面骚乱一片,只模模糊糊听见北辰风的尖叫:“拦住马车!”
  
   
        
十五章 道长不见了
  东恒目眦欲裂,黄昏古道,他眼睁睁看着马车疯了似得朝远处奔走,而在他们四周,全是些弄不清是谁的蒙面人。
  南怀素急忙挡下旁边的攻击,跳到东恒的面前。
  “护法,门主在马车里!”
  东恒一脚踹开侧面的敌人咬牙切齿:“你不用再提醒我了!”
  “那怎么办?”
  东恒深吸一口气:“辰风,追!”
  北辰风得令,正要跃出去,却被人拉住脚拖回地面,一番打斗,正掐准时间再跃,再次被人拉下来。
  西易隔空用石子打中敌人,挤到北辰风面前:“兄弟我助你出去!”
  说完,横空劈开一掌,北辰风瞬间跃起,一脚踏在西易掌心,借着掌力飞出好远。
  可就在此时,他脑袋上突然多出一股无形的压力,抬头一看,是一只脚,那脚的主人微微使力,又将他踹回地面。
  “独孤冥!”北辰风失声喊道。
  独孤冥在半空中回头斜了他一眼,北辰风有些尴尬的缩了缩脑袋,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紧追过去。
  独孤冥踏过北辰风的脑袋,接二连三又一路踏着其他人的脑袋,犹如一支箭射向前方。
  阮浓与空虚道长在颠簸的马车上颠来倒去,马车猛的一震,仿佛有人落在车顶,阮浓只觉得有谁突然从上面抓住自己领子往上一揪,紧接着自己就破车而出。
  然而,等他再想抓住空虚道长时,一根伞柄横在他眼前。
  来人蒙面,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白色竹伞。露在面纱外面细细长长的眸子,透着一股慑人的冰凉。
  独孤冥二话不说一掌劈过去,那人不紧不慢伸手与他对掌,毫不费力的将独孤冥震下马车。
  “我们只想抓到我们想要抓的人,并不想节外生枝,还望冥尊不要阻拦,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那人嘲弄的朝车下的独孤冥一笑,转身钻进马车里。
  独孤冥眯了眯眼,一言不发的带着阮浓跟东恒汇合。
  伴随着一声哨响,那些幽冥般围困他们的人瞬间撤离。
  夜幕降临,大家有惊无险,惟独少了空虚道长。
  来人是何方神圣?跟武当有什么仇?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将空虚道长劫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大堆等着解开的难题横在眼前,东恒烦躁的拨弄着火堆。抬眼看见独孤冥正端坐在火堆另一边盘腿打坐,听他的呼吸有些乱,想来是刚刚与人交手,受了伤。
  一想到他被封住武功还能接人一掌,可想而知,若是摄魂钉被人逼出去,他有多厉害。
  四周黑压压的,只有草丛处不时传来秋虫鸣叫,阮浓眼巴巴的看着独孤冥打坐,无聊的玩火。
  等独孤冥睁开眼,阮浓才喜滋滋的靠过去:“独独,刚刚谢谢你,舍身相救!我从阿素那里拿来一只鸽子,慰劳你!”
  独孤冥眼皮都没抬一下。
  北辰风疑惑道:“来人到底是哪个门派的,为何武功招式那么奇怪?还有,他们劫持空虚道长是为何?”
  “也许,他想敲诈武当!”阮浓不假思索道。
  西易一头黑线:“门主,你比空虚道长值钱的!”
  光她胸口那块玉佩就是无价之宝。
  “咳咳,独孤兄,再怎么说,我们飘渺宫还是要谢谢你的!多谢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真是愧对老门主!”东恒站起来,对独孤冥一揖到底。想起以前小人行径,不免更加愧疚。
  独孤冥轻轻舒了一口气:“我跟你们家门主有过约定,两年之内保她不死!所以,用不着谢我!”
  “那两年之后呢?”南怀素脱口而出。
  所有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独独,你说两年之后,你会不会喜欢上我?”阮浓插嘴。
  独孤冥别过头,心里暗想,刚刚怎么不让她去死呢?
  “门主,别闹了,现在空虚道长在我们手上丢了,到时候武当问起,我们不好应付的!”西易连忙将话题岔过去,因为他看见独孤冥的脸色比刚刚更差了。
  “其实我觉得那个人很奇怪的!”阮浓很识相的说了一句比较正常的话。
  “恩?”北辰风好奇的回应了一声。
  “今天没有雨啊,可他却拿了一柄伞!而且还是白色的。”
  此话一出,除了独孤冥以外,其他人都沉默了。
  良久,东恒叹口气:“天波峰!”
  “是地名还是人名?”阮浓好奇问道。
  “都不是,是一个神秘组织的称号!”东恒挥挥手召集其他人围拢。
  独孤冥本不想参与他们的事,可他离开江湖五年,对于这些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新门派一无所知,为了补一补这几年的空缺,他纠结几番,如同其他人一样,以东恒为中心,围坐过去。
  “自从魔教冥尊被擒,魔教一阕不振……”东恒下意识收住话头,有些抱歉的看了看独孤冥。
  “你可以跳过这段,往下说!”独孤冥抱着膀子面无表情道。
  “独独,别往心里去,故事的开头都要有个起因的!”阮浓安慰。
  “那我该感谢自己成为一个故事的起因?”
  东恒瞪了一眼阮浓,阮浓识相的缩回原来位置继续听故事。
  独孤冥没有因为阮浓的插嘴而坏了探寻知识的兴致:“你说那个天波峰是什么来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呃……其实跟你也没关系,但仔细说,跟你也有点关系!”西易说的模棱两可,搞到他自己也不晓得在说什么。
  “……”
  “这么说吧,如果当年你不被擒住,那个天波峰也就不会出现,因为黑道领袖非你们魔教莫属,可就是因为你被擒住之后,加上魔教又受了些小小的打击,导致黑道群龙无首,这个天波峰就在那个时候渐渐成了气候!你说这跟你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那你要问阮杰为何非要盯着我不放!”当年阮杰锲而不舍的抓他,那股精神简直让他咂舌,好像不抓到自己,他下半辈子就再无乐趣可言一样。
  “这个……”北辰风一路抓耳挠腮,说不出所以然来。
  “但是听说天波峰总坛在苗疆,邪门的很,刀枪不入,但是白天一定要带伞,传说他们见不得光,一见光便会成为灰烬!”西易把话头接过去,不紧不慢说道。
  “怪不得他们要在黄昏伏击我们!”南怀素为这次谈话做了总结。“我们还是赶快休息,回飘渺宫传消息给武当!”
  “为什么现在不传呢?”阮浓问道。
  南怀素黑着脸:“因为信鸽给门主你吃掉了!”
  
   
        
十六章
  夜晚寒气颇重,阮浓被东恒他们四个围在中间,身上盖着四人的衣服,南怀素睁着眼睛放风,独孤冥盘腿打完坐,看见阮浓翻身抱着北辰风的大腿,样子很是甜蜜。
  南怀素百无聊奈的东张西望,最后目光落在独孤冥身上。
  “其实……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讨厌我们门主的!”南怀素忍了半天,低声说道。
  独孤冥挑眉:“那我该怎么讨厌她?”
  耍嘴皮子,南怀素根本不是独孤冥的对手,但是一想到自家门主被独孤冥拒绝那么惨烈,他就忍不住为门主叫屈。
  “门主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姑娘!”
  “她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何关系?”
  南怀素仿佛没有听懂独孤冥的意思般,继续说道:“飘渺宫没有女主人,门主从小跟我们这些小子在一起,当然不能跟那些大家闺秀比。可是,你跟她相处久了你会有很多收益的!”
  “哦?什么收益?”独孤冥来了兴致,突然觉得半夜跟这个头脑单纯的堂主聊天还蛮有意思的。
  “凡是飘渺宫的弟子,从未在其他女人身上吃过亏!”
  “……”那倒是真的,有个这么难缠的女人跟你们朝夕相处,一般女人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
  谈话的内容轻松而愉快,南怀素被人称为飘渺宫有名的二百五,但正是他对人诚恳的性子,让独孤冥放下心中的芥蒂。
  早上寒气颇大,东恒翻了个身,除了身上盖着自己的衣服,睡在中间的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门主?西易,你看见门主没有?”
  西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吸了口凉气,原本披在阮浓身上的衣服滑到地上。西易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我怎么睡那么沉?南怀素?南怀素?”
  南怀素跟独孤冥背靠背睡的也正香。南怀素也同样惊出一阵冷汗,他怎么睡着了?
  独孤冥一向浅眠,稍微有点动静他不会不知道。
  北辰风被东恒踹了一脚,一个跟头翻起来,发现阮浓不见了,暗叫:“不会被人抓走了吧!”
  忽然,远处有人靠近,所有人提高警惕,看向树丛。
  阮浓很是狼狈的拨开草丛,从里面钻出来。
  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独孤冥眸子暗沉几许,这个不让人省心的阮浓。
  “大家早啊!”阮浓很轻松的跟大家打招呼,可是见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有些莫名的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门主,你一大早干什么去了?这荒山野岭,万一……”东恒欲言又止。
  因为看见阮浓用裙子兜了一堆水果。
  “我见你们那么累,所以就去找吃的了!”阮浓小声道。
  “算了!吃完赶紧上路吧!”西易打圆场,走到阮浓面前小声说道:“以后这种事还是让我们来做吧!”
  说完接过阮浓手里的水果,拿到溪边去洗。
  其他人各自忙各自的,有的去整理马车,有的收拾东西。
  独孤冥靠在车辕上,借着马车的顶棚挡阳光。
  “给你!”阮浓伸手,将一只瓷瓶递过去。
  独孤冥垂下眼帘:“是什么?”
  “朝露,对你眼睛有好处的!”
  朝露,夜间凝结在叶子上的露水,一见阳光很快就会蒸发,要想取得,要半夜起来收集。
  独孤冥抿了抿嘴,将目光落在阮浓这身狼狈的衣着上。
  光线如同金缕般从树叶顶端斜射下来,在地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光斑,晨光里细尘起起伏伏,此时阮浓这被那团阳光笼罩着。
  毫无修饰的容颜,在光柱下,显现出几乎透明的颜色,圆圆的眼睛,瞳仁很大,很黑。
  或许是晨光太耀眼,或许是他眼神真的不好,更或许是,被关了五年,审美观退化……总之,今早的她,居然该死的好看。
  “谢了!”独孤冥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从她手上接过瓶子揣进怀里。
  “其实不用的,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阮浓捧着脑袋笑眯眯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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