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赵妧睇了一眼,看到帕子上的绣花,泪水憋了回去,略感惊讶:“你怎会有女子的绣帕?”
杜仲晏并没有感到羞赧,像回忆一件平常的事,道:“这是许司衣的,她昨日来太医局时不小心遗落了,我原本打算找人交还给她的。”
赵妧没有取走帕子,而是看向杜仲晏,大叹了一口气,“哎,你把别的女子的帕子给我用,到底存的什么心,若是被许司衣知道了,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这……有什么不妥吗?”他还茫然不懂地问。
赵妧哭笑不得,抡起小拳头敲了敲他的脑袋,道:“杜仲晏,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怎会如此不开窍,我真是替那些心仪你的姑娘感到惋惜!”
而杜仲晏并未听进她说了什么,只沉浸在她那不经意的小举动中,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用手敲他的脑瓜子,这一举动很是亲密,而她浑然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公主说我不开窍,你们说呢?
晚上还有一章
有人可怜可怜爆肝码字的我吗???TAT
第9章
雉哥儿的烧在那日服用杜仲晏开的药方之后,到了下午就退了,因不是很严重的疾病,所以没有惊动日理万机的景隆帝,就是眼见天就要黑了,雉哥儿仍是赖在福康殿,不愿回棠梨阁。
最后还是徐宸妃亲自登门,才把这位小祖宗“请”了回去,雉哥儿离开后,杜仲晏也跟着离开了。
因为雉哥儿病了,连着几日没有去延义堂听讲,后来景隆帝得知了雉哥儿的情况后,去过一次棠梨阁,对雉哥儿也甚是宽容,没有多加苛责。
尹美人之事到此就真的结束了,此后雉哥儿再来福康殿的时候,再也不谈她了。
除了雉哥儿和日日为赵妧请脉的杜仲晏之外,来这福康殿最勤快的还有赵嫱。赵嫱几乎隔三差五会带一些陆徴言的消息传递给赵妧,赵妧心底虽然反感,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与赵嫱谈笑。
“听闻今日表哥在崇文殿得到父皇嘉奖,还谈及了你们的婚事,想来父皇有意将你们的婚期提前呢。”赵嫱挨着赵妧掩嘴笑道,赵妧本听得心不在焉,听到“婚期提前”不禁心头一紧,怎么会提前?上一世她与陆徴言完婚是在景隆十四年的十月初十,离大婚之日还有一年多,难道她的重生会有变数?
重生之后许多事都在发生改变,她无法掌控这些变化,如果她与陆徴言的婚期真的有可能提前,那她务必要尽快让他们的婚约取消。
“妧妧,你不是一直都期盼着嫁给表哥的吗?是不是太期待了反而有些紧张?”赵嫱观察着赵妧的神情,觉得她有些奇怪,便如此猜测。
“是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妧妧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扯开嘴角,笑中带泪,却不会再付出真心了,陆徴言的心里从来没有她,她何必再一厢情愿任人摆布。
“傻丫头,什么都别说,只要看到你幸福,姐姐就很开心了。”赵嫱忽然搂住赵妧,表达作为姐姐的祝福。
赵妧无言以对,只是觉得她唱作俱佳,比那些戏台上的伶人都要功力深厚罢。
“妧妧能与言哥哥修成正果也有姐姐的一份功劳,妧妧竟不曾问过,姐姐是否也有心悦之人?”赵妧故意试探赵嫱。
谁知赵嫱不动声色,好似开玩笑地说:“我?你姐姐我眼界高,放眼整座华阳城,怕是没有一个贵族子弟能入我的眼罢。”
赵妧没有揭穿她与陆徴言的关系,也许高傲尊贵的丽阳公主确实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所以她可以利用别人对她的好感为所欲为,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宁愿牺牲对她真心实意的人,真是卑鄙至极。
“但妧妧还是希望姐姐可以找到自己的良人。”现在的赵妧,也学会了说些违心的话。
“好了,我叨扰你够久了,也该回去了。”赵嫱起身,掖了掖衣裙,在侍女的搀扶下准备离去,赵妧露出疲倦之色,道:“妧妧有些乏了,就不送姐姐了。”
赵嫱点头,看着赵妧的面容嗔怪道:“你我就不用客气了,瞧你气色反复多变,也不知这杜太医是否用心照顾你。”
“他已经很用心了,我这顽疾不复发就谢天谢地了,好坏都与他无关。”
“哦?这倒是奇了,姐姐还是头一回看你护着他,想来是把你照顾妥帖了。”
赵妧笑笑,福了福身,赵嫱也不再多言,也福了福身,离开了。
*
人一走,赵妧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急匆匆地传唤桃奴为她换衣,自从发现赵嫱的真面目,她就从心里排斥与她接触,但凡被她碰过的衣物,她转身就会换去。
“公主,许司衣来了。”
“哦,正好,快让她进来。”赵妧想起昨日命人叫尚服局为她量一身新衣,点名司衣司的许司衣为她量身,许司衣这一来正好可以为她解决麻烦。
“奴家参见公主。”许司衣与所有进殿的人一样脱鞋进殿,踩着小碎步到赵妧跟前,并足抬手,弯腰将摆放行头的红漆圆盘安放于双脚左侧,又起身双掌上下交叠置于额前,贴额低头与地面平行,向赵妧弯腰行礼。
“平身吧。”赵妧一面让桃奴更衣,一面盯着许司衣看,从前她的衣饰都由别的女官经手,与许司衣倒是头一次直接碰面,她其实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会对杜仲晏那样的人死心塌地。
许司衣一身朱红色的圆领长袍,头戴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漆纱女巾冠子,唯有两耳鬓贴了一对月牙形的珠钿,抬头的时候,只见她未施粉黛,却面容姣好,神色从容,赵妧露出笑意:“许司衣,你上前来,你一边为我量身,我一边告诉你想做什么样的衣裳。”
许司衣领命,拿起她带来的行头,仔仔细细为赵妧量身。
“眼看父皇的万寿节就要到了,我想换一身新衣裳,别太招摇,但又不能太过素净,听闻你的想法最独特,手艺也最好。”
“承蒙公主信任,奴家会尽力为公主考虑周全。公主对面料可有要求?”
“别太厚重,不过天气转凉了,能御寒就行。”
许司衣思忖了片刻,公主的想法很简单,做一身令她满意的衣裳并不难,这些要求在别的司衣司女官手里也能顺利完成,她不明白为何公主指名请她过来。
“奴家知道了。”许司衣没有多加揣测,只管领受,此时她也量身完毕,准备收拾回去,不想公主又叫住她:“许司衣,你等等。”
许司衣顿住脚步,以为公主又有吩咐,便安静等待授命。
赵妧让桃奴去她的梳妆台取来一个奁盒,交给了许司衣,许司衣一脸疑惑,赵妧神秘兮兮地笑道:“有人托我将这件物品交与你,你且收着,回去再看。”
“奴家斗胆一问,是何人给奴家的?”
“你回去看了便会知晓。”赵妧故意卖关子。
许司衣不再追问,收起奁盒与她带来的行头,便欠身告退了。
看着许司衣离去的背影,赵妧为她的精心策划感到兴奋。
这是她第一次行月老之事,但愿能够成功。
“公主,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桃奴早就看穿了赵妧的计划,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太妥,想趁着她还没走错路,及时进言。
“讲吧。”赵妧的心情忽然大好,欢快地说。
“公主一心想撮合杜太医与许司衣,可是您明知杜太医早已婉拒了许司衣,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桃奴你还小,哪里懂得这些,杜仲晏冥顽不灵,又不懂女孩子的心意,许司衣那么好的一个人,我看了都心动,他作为男子,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我猜他是不懂得表明心意,只要多加推敲,就会茅塞顿开的。”赵妧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令躲在暗处的银雀都感到汗颜。
银雀的想法与桃奴是一样的,不过她没有桃奴那么多事,而是选择躲起来吃瓜。
桃奴仍是对赵妧的做法表示怀疑,奁盒里装的是一支珠钗,那分明是她喜欢的发饰,都没戴几次就这样以杜太医的名义送给了许司衣。
然而在第二天,桃奴的预感得到了应验,许司衣亲自上门归还珠钗,问及原因才知道这珠钗的做工出自同司的刘司衣之手。刘司衣是许司衣的同乡好姐妹,她不会看不出,只要问一句,就知道这珠钗是谁的所有物。
计划失败后,赵妧与许司衣都陷入了彼此尴尬的局面,赵妧本是好意,但她的插足令许司衣有些难堪,她已经被杜太医拒绝过一次,现在又空欢喜一场。
许司衣归还珠钗后,没多久就走了,赵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桃奴和银雀都在一旁唉声叹气。
看吧,伤了别人的心了吧。
“我只是想帮她一把,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是我疏忽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她和刘司衣是好姐妹呢!”赵妧懊恼地说。
“所以奴婢奉劝公主一句,杜太医与许司衣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您也别多操心了,您该操心的是和陆三公子的婚事。”
“别跟我提他!”不提陆徴言还好,一提陆徴言她就来气。
桃奴也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发脾气,惊得不敢出声,赵妧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敛住心神,对桃奴意味深长地说:“我与陆三公子的婚事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这下桃奴就纳闷了,公主不是一心想嫁给陆三公子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太医:我怎么又掉线了……
第10章
赵妧不愿桃奴再提“陆徴言”的名字与事迹,桃奴虽然不解,但也算机灵,闭口不提,心想许是他们闹了别扭,她心里不痛快罢。
桃奴没再提及陆徴言,然而陆徴言作为翰林院侍讲,在宫中的风评一日高过一日,不仅因为他诗文出众,口才一流,讲论文史头头是道,还因为他是昭华公主未来的驸马,圣上颇为器重,朝中权贵也都对他阿谀奉承,就连掖庭众多女眷也会私下谈及陆侍讲的风采。
有一日,赵妧到棠梨阁给徐宸妃请安,阁中聚集了几位嫔御以及她们的女儿,正在谈论陆徴言与赵妧的婚事,诸如随嫁的妆奁仪仗等。几位嫔御和公主每每谈及喜事,都面带笑容,说到尚仪局可能会安排盛大的仪仗队送赵妧出降的时候,神情格外激动,好似迫不及待要一睹那日的盛况。
而棠梨阁女主人徐宸妃,但听她们肆无忌惮地谈论,始终和颜悦色,并没有人看出她内心的惆怅。
直到几位嫔御和公主离开,徐宸妃留下赵妧,又屏退阁中所有侍女,与她谈心:“妧妧,我瞧你从进阁到现在神情都有些异常,可是哪里不适?”
“娘娘,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何要我跟陆三公子保持距离吗?”徐宸妃抚养她多年,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她不想对她隐瞒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便如此相问。
徐宸妃听出赵妧的疑问,正如她心中所料,是与陆家三公子有关,便沉下心,说:“妧妧,这些年陆相权倾朝野,陆家在华阳城的势力想必也是一样的,你身份尊贵,与陆家联姻,就好比助他们陆家如虎添翼,你能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娘娘自然为你高兴,可偏偏是陆家,这对你父皇未必是一件好事。”
当初被男女情爱蒙蔽了双眼,赵妧并没有想过她的婚姻会对她父皇的江山带来怎样的影响,如今看来,徐娘娘慧眼独到,早就看穿了陆家人的野心。
“娘娘!”赵妧忽然扑向徐宸妃,依偎在她怀里,声音哽咽:“妧妧错了,我不该为一己之私令父皇陷入困境,妧妧不想嫁了!”
徐宸妃愣了一瞬,转而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就像一位和蔼的母亲,包容着她,叹道:“也怪我当初犹豫不决,没能早点告诉你其中的利害,妧妧你与你嬢嬢一样,心思玲珑剔透,却都过于沉溺情爱,才容易迷失,遭人利用。”
“娘娘,妧妧现在总算明白了你与父皇对我的苦心,当初我若没有任性妄为,恳求父皇赐婚,如今也不会懊悔。”赵妧嘤嘤啜泣,心中懊悔的真正原因却没敢告诉徐宸妃。
徐宸妃自然疑惑她突然改变心意的缘由,但没有深究,也许她是小女孩情窦初开,沉浸于年少情爱的美好幻影,时间久了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情,并不是她最初所追求的纯真之恋,陆徴言也并非是能与她安度余生的良人。
“你与陆三公子的婚事牵涉甚广,但你若不想嫁,我们都不会强迫你。”
一句话,令赵妧重燃生机,她猛地抬头看向徐宸妃,“娘娘,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可是父皇都已赐婚,金口玉言,岂能轻易收回?”
“你父皇本就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若不是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是绝不会答应的,如今你改变心意,要收回成命确实有困难,但也别放弃,只要一日未定下婚期,就会多一日的希望,我也会拼全力助你。”
“娘娘……”赵妧“哇”的一声就哭了,带着哭腔说:“妧妧就知道,此事找娘娘商议绝不会有错。”
“好了好了,别哭了,对你身子不好。”徐宸妃又将赵妧揽入怀,像哄孩子似的轻抚她的脑袋,安慰道:“此事你也别过于放在心上,一切有我在,娘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嬢嬢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心想事成。”
是啊,她还可以寄希望于她天上的嬢嬢,思及此,赵妧总算感到心安。
“对了,娘娘,此物交还于你,妧妧不再需要了。”赵妧从袖管中取出一个金鱼袋,摘了下来还给徐宸妃,又羞赧地说:“不瞒娘娘,当初问娘娘借这鱼符,是为了与陆三公子在宝渊阁私会,妧妧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连累娘娘,却还是如此任性,娘娘若要责怪妧妧,妧妧绝不会有怨言!”
徐宸妃将鱼袋拿回手中,摇头笑道:“你的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只是瞧你钟爱看书,宝渊阁又是个灵气之地,对你的身子恢复也有助益,我才撇开那些不利,愿意把鱼符交与你,虽然你骗了我,但娘娘我又岂会忍心怪你?”
听她这么一说,赵妧更是无地自容了,徐娘娘对她掏心掏肺,可是她呢,为了一己之私,谎话连篇,下辈子她恐怕无法再投胎做人了吧。
“既然你将鱼符归还与我,那我也有一物交与你。”徐宸妃收起鱼袋,起身走到内室,打开了她的奁盒,取出一个形制一模一样但颜色为绯红色的束口袋子交于赵妧,道:“妧妧,你打开看看。”
赵妧打开一看,是一枚玉质鱼符,鱼身背面半边刻着她的名字,她吃惊地看向徐宸妃,徐宸妃娓娓道来:“当初你父皇收回你的鱼符,并没有命人拿去造办局,而是一直留在我这里,等着有朝一日能够物归原主。”
鱼符重回她身边,赵妧顿时喜形于色,这意味着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就能亲自去宝渊阁找自己喜欢的书籍看啦!
“今日之事我会向你父皇禀明,妧妧你就放宽心,别太多想。”
“嗯,多谢娘娘,也多谢父皇!”赵妧欣喜地收起鱼袋,放进袖中,转而又想起一事,对徐宸妃挤眉弄眼:“听闻父皇近日常来棠梨阁,娘娘想来好事将近?”
“你个丫头,这会儿倒是没个正经!”徐宸妃面上一红,啐道。
“父皇嫔御众多,也就只有娘娘最贴心,这些年妧妧也都瞧在眼里,除了我嬢嬢,父皇最在意的还是徐娘娘。”赵妧对徐宸妃说尽好话,徐宸妃听着虽然窝心,但毕竟是帝王的女人,总要与别的女人分一颗心。
“徐娘娘,你再给我添一个弟弟吧!”赵妧扑闪着眼睛,充满殷切的期望,如果徐娘娘能够怀上龙子,当上皇后,那就皆大欢喜啦!
“自从豆哥儿走后,这些年我都一无所出,眼看年岁渐长,怕是无望了。”
徐宸妃十五岁被选入宫,父亲是兵部尚书徐襄,身份地位虽没有张贵妃高,却也是名门贵女,刚进宫没多久就被景隆帝宠幸,并一举得子,可惜那孩子还在母胎的时候不是十分太平,太医们费了很多精力为她保胎,结果还是一生下便夭折了,从那以后,她便不易再受孕。
如今十六年过去了,徐宸妃也三十有一,就更难受孕,不过赵妧仍期待奇迹的发生,希望她能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
“才不会没有希望,我听说民间有位年近四十的妇女仍能生育,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我会让杜仲晏也帮着想法子,相信事半功倍,很快我就能多一个弟弟了!”
“你呀,就爱瞎操心,也不知道害臊!”徐宸妃轻点赵妧鼻梁,嗔笑道。
赵妧吐了吐舌,露出顽皮的本性。
徐宸妃一脸宠溺地看着赵妧,此生她有妧妧和雉哥儿便已足够。
*
赵妧离开棠梨阁后,没有立刻回福康殿,而是转奔宝渊阁,她的鱼符已经拿回,便可以堂而皇之去看她想看的书。
今日值守的小黄门看到赵妧,一眼就认出了她,行礼过后立刻想起内常侍的吩咐便拦住她,“请公主留步!”
赵妧并不恼怒,取出自己的鱼符与他核对,“父皇已将鱼符还与我,你且看看。”
那小黄门取之与手中的相匹配,果然相契合,而她的鱼符刻有一个“妧”字,这是昭华公主的闺名,是圣上对全天下公布过的,小黄门立即低头放行。
不用偷偷摸摸进宝渊阁的感觉阔别已久,赵妧一进阁内就浑身舒心,并走向她最爱看的“集”部,寻找她喜爱的诗集。
看了一排,发现这里的诗集又被重新编排过了,更惊喜的是,她曾经看得最多的那几本被放在了中间一眼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不禁赞叹宝渊阁学士的贴心。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最近没存稿了,我码字也比较慢,让大家久等了!
这边土下座……等不及的小伙伴不妨先攒一阵,么么~
杜太医:这章我在线对公主隐身而已……咳咳,公主想悔婚,好的,我知道了!
第11章
天气转凉,赵妧很少再出门,这几日赵嫱倒是没再来福康殿,雉哥儿也只是偶尔过来,她并未因此感到沉闷。近日又沉迷于针黹女红,时常传唤司衣司的女官到她的殿中,她原是想跟随许司衣学刺绣。
许司衣本来事务繁忙,为她筹备的新衣虽将很快大功告成,但是其他阁中的娘子也都把做新衣的使命交托给她,实在无暇分/身,便想婉拒。
赵妧以为她还在为之前的事介怀,便主动向她道歉,许司衣不得已告诉她实情,赵妧体谅她,于是又请了司衣司别的女官教她刺绣,是许司衣举荐的刘司衣,也是许司衣的好姐妹,她不仅做首饰的手艺精湛,刺绣也是拿手绝活。
与许司衣的恬静不同,刘司衣性格豪爽,赵妧让她别太拘束,她就彻底放开了,教赵妧穿针引线、运针等功夫的时候就跟她手底下的女史们一样,错误之处直接指出并矫正,做得好的地方也会毫不吝啬地夸赞。
赵妧与她相处得颇为融洽,而她也很聪明,学了几天已经掌握了基本的针法,她本想用金线亲自绣一幅百寿图作为她父皇的寿礼,但是刘司衣告诉她百寿图的绣法虽不难,但也要花费很多精力,对她身体无益,时间上可能也会来不及,最后建议她单独绣一个团花寿字,由刘司衣另外绣一幅松鹤延年图,再请司饰司的人以景泰蓝边框装裱,制成一面屏。
赵妧想了一会儿,愉快地同意了。
于是,在刘司衣的指导下,赵妧每天花上下午各一个时辰刺绣,由于才起步,她绣得非常小心仔细,导致花了很多时间才绣了寿字边上的花纹,眼看着不足一个月就是她父皇的万寿节,心中有些担心无法提前完成。
所以她每天一睡醒,等桃奴服侍巾栉完毕,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刺绣。
这天刚过午时,杜仲晏前来为她请第二次脉,甫一进殿就又见她手拈绣针,正一丝不苟地低着头,手法稍显笨拙地在辰沙色的素绫上来回运针,就连他站在殿中等候许久都未曾察觉。
“公主,杜太医来了。”后来还是桃奴上前提醒了她。
而她只是“哦”了一声,并未抬头,又道:“让他进来吧。”
“已经进殿有些时候了。”桃奴小声说。
“那他怎么不出声?”赵妧依旧没有抬头,全神贯注地运针。
“公主正专注刺绣,杜太医不忍打扰。公主,您要不歇会儿,先让杜太医给您把脉?”桃奴眨巴着眼睛,充满期许。
赵妧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杜仲晏,向他招手:“你赶紧上前来,待你把完脉我还要继续赶工。”
杜仲晏闻言走上前,把药箱摆放到身侧,打开取出枕物,双膝跪坐在她跟前,令她伸出手搁在上面,然后在她伸出的皓腕处搭上三指,屏息凝神片刻后,他眉头微微皱起,又迟迟不语。
赵妧瞧他不说话,便催促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杜仲晏沉声道。
“杜仲晏,你在逗我吗?我并不觉得身子有什么异样啊。”赵妧极力为自己开脱。
“请公主张嘴让臣看看仔细。”除了把脉,他也要看她的舌苔断症。
赵妧微微张开,杜仲晏连她的贝齿都看不见,便道:“请公主再张大一些。”
她又张开一些,杜仲晏继续说:“请公主伸舌。”
赵妧只伸了一点,杜仲晏很有耐心地说:“再伸一点。”
这下轮到赵妧不耐烦了,任性地闭上了嘴,不再理睬他,准备继续绣花,却听他漫不经心地说:“公主一片孝心,固然是好事,可若因此劳神费心,便会伤了圣上的心。”
赵妧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嘟起了嘴,转瞬又泄了气似的小声咕哝:“就你最啰嗦,我只是怕来不及赶在父皇万寿节前完成,这才在夜里偷偷爬起来,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杜仲晏一看她气色就知道她近日睡眠不足,她本就气虚,脉象微弱不可察,如若不注重歇息,长时间劳神费心,将造成莫大的危害。
“还请公主遵照医嘱,切不可打乱作息。”
“知道了知道了。”她略显不耐烦,“那我这就去睡一觉,醒来再绣,行了吧。”
“嗯。”杜仲晏点头,却不起身离开。
“你还愣着做什么?我要歇了,你走吧。”赵妧急着打发他离开。
“臣告退。”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起身走了。
在杜仲晏收拾药箱的时候,赵妧佯装走进内室准备歇息,却是一步三回头,眼看着桃奴送杜仲晏走远,又迅速溜了出来,回到她的绣绷前,正当要提起绣针,谁料杜仲晏一个折返,赵妧惊得急忙收回了手,却无处安放。
“我、我想看看针有没有插好罢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赵妧开始自圆其说,但没什么底气。
“臣落下一瓶药,回来取。”相比而言,杜仲晏倒是很有底气,因为那是他故意落下的,折返就是想看看她是否老实,显然,这是他料到的结果。
赵妧在绷子边上确实看到了一个小瓷瓶,弯腰拾了起来,不怀好意地打趣道:“心细如尘的杜太医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啊!”
“是臣粗心大意,请公主把药瓶交还于臣。”杜仲晏丝毫不反驳,赵妧顿时兴致缺缺,伸手把瓷瓶还给了他,“真没意思。”
杜仲晏接过瓷瓶,重新放入药箱便欠身告退,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而赵妧生怕他再度折返,在门口观望了许久,确定他不会再来,才放心大胆地回到绷子前,继续绣花团中的“寿”字,其间桃奴在边上点了香,她觉得挺好闻的,便问:“桃奴,这是什么香?”
“是尚药局新合的凝神香,对公主的心神有助益。”桃奴没有告诉她实话,这是杜太医临走时交给她的安神香,是用迷迭香、茉莉香、薄荷、柑橘等混合而成的香料,是帮助她睡眠的。
即便她是公主的心腹,但为了公主的健康,她必须和杜太医串通一气,就是良心有点痛而已。
*
杜仲晏原路返回太医局,平日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他此刻满腹心事,路上遇到与他打招呼的小黄门也没有理会,只顾自己一个劲往前走。
待回到太医局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迟安,你总算回来了!”杜仲晏才进到太医局内院,便听到董棻一声急促的叫唤,闻声望去只见他正拿着石臼捣药,看到他回来就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拉他。
杜仲晏被他这一举动整得有些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事了?”
“许司衣她烫伤了手,你快去看看!”
“你不是已经在治了吗?”杜仲晏看了眼董棻手上沾到的草药,一闻便知是紫草。
“我这不是见你迟迟未归,人家再等下去恐怕一双巧手就废了才替你来治。”董棻一面挤眉弄眼笑道,一面推搡杜仲晏进内堂。
杜仲晏踉踉跄跄进了屋,还没来得及数落董棻,就听到许司衣绵柔带点刚劲的声音:“杜太医有礼。”
即便是被杜仲晏拒绝过,她也没表现出尴尬的神色,而是从容有度地向他施礼。
“许司衣有礼。”杜仲晏抬头与她作揖,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又红又肿,还起了水泡,是被滚烫的东西烫伤的。
许司衣是司衣司的第一把手,双手对一个手艺人来说比生命还重要,她又是个极为仔细的人,绝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杜仲晏觉得有些奇怪,也有些钦佩她,此等境遇换作旁人,怕是早已哭天抢地,而她始终从容不迫。
“许司衣怎会烫伤了手?”杜仲晏走向她,如熟人一般慰问她。
许司衣忍痛若无其事地说:“就是一不留神碰到了火斗,敷几日药就会好的,多谢杜太医关心。”公主的新衣已经大功告成,只需熨烫平整便可送到福康殿,只是在她熨烫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女史们在谈论的闲话,才分了神。
“可你伤了右手,诸多事有所不便,需要注意。”
“奴家还有左手可使唤。”
杜仲晏倒是差点忘了,许司衣心灵手巧,能够左右手同时运针,神乎其技。
杜仲晏略点了点头,又问:“董太医给你开药方了吗?”
许司衣摇头。
“外敷的药这里会有人为你捣好,你带回去一日三次敷上,切忌不可沾水,我再为你开几帖内服的汤剂,一日三服。”说着,他绕过她身侧,取纸笔写方子,其间未曾发现许司衣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公主她……”
“静秋!”许司衣刚开口,又一个急切的声音闯了进来,“我听说你把手烫伤了,好好的,怎么就那么不仔细,烫伤了自己的手!你这双手比命还重要你知道吗!”来者气势如虹,正是许司衣的好姐妹刘司衣。
刘司衣一听说许司衣烫伤了手就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地跑来太医局,“快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见她纤纤玉手变得红肿又起了水泡,刘司衣眼睛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