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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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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她是许家二房出嫁的姑奶奶。既然她想最后续续这姐妹之情,她便给她这个脸面。
  内廷
  天还未亮,许蕙便醒了。
  闻着帷帐里的动静,碧珠忙拿了浸过的帕子过来。
  “娘娘,您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差膳房的人去做。”
  谁知,许蕙却是心头瞬间百感交集。太皇太后殡天,宫里原本就凝滞的气氛变得更是压抑了。想她费尽心机入宫,就想着有朝一日能荣宠无限。为着这个,她真的舍弃了太多,太多。
  这几日,内廷总是听到不少哭声。不用想,定是和她一般被困在宫里的太妃们。确实是,这个时候不哭,以后,怕是更没哭的机会了。
  可她,是真的怕死。
  怕极了。
  曾经,她以为,求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这几日,她试过无数次,却在最后一秒,退缩了。
  若能求生,谁想求死。
  神情恍惚间,却见碧珠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哽咽道:“主子,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就求求郡主吧。而今,也只有郡主能救您了。”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碧珠只觉脸上一阵火辣。
  “贱婢,你怕死了是不是?”只见许蕙两眼红红,狠狠的瞪着她。
  碧珠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心中一阵惊惧:“主子,奴婢又岂非怕死之人。奴婢这条命都是主子给的。只是,主子金贵之身,又岂能和奴婢一样,不值得的。”
  说话间,她已经是满目泪痕:“主子这么年轻,您就真的舍得世间这一切?您是知道的,只要新帝登基,清溪郡主便是未来的中宫皇后。而您,是许家二房的姑奶奶。即便之前有诸多不是。只要能留的一线生机,不怕没有别的可能。史书上有多少人巾帼不让须眉,您是未来皇后的妹妹,就凭着这个,若是能求得郡主的恩旨,总会有出路的。”
  这番话梗在碧珠肚子里已有多日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主子这次确实是输的很惨。可是,不还有许家这个姑奶奶的身份吗?
  别人可能会是死路一条,可主子不该是这样。
  “中宫皇后?中宫皇后?”突地,许蕙像是失心疯的笑了起来,“好一个中宫皇后!”
  好在这样的疯癫之后,许蕙终还是平静了下来。
  等到许姝见到她时,只见她一身素衣,面上看着倒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
  “你们都退下吧。”许姝缓缓开口道。
  没一会儿,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似是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很是静默了一会儿,许姝才见面前的人缓缓跪了下来。
  只是那一跪,终归还是有几分不甘。
  许姝噗嗤一笑,“你知道的,你无需跪我。”
  闻言,许蕙身子猛的一瑟缩,眼眸深处闪过几分惧怕。
  又一阵静默之后,只听她哽咽道:“求四姐,给妹妹一条活路。”
  虽早已知道她今日的心思,可真正听到她求自己饶她一命,许姝还是颇有些感慨。
  这世间,她再没见过比她气性更高的女子。
  她忍不住低笑出声:“这话又从何说起?王爷对后宫这些个儿太妃自有安排,妹妹莫要自己吓唬自己,没谁真的要你们的命的。”
  许蕙看着她:“太皇太后殡天,你觉得摄政王会给我们多少时间?摄政王入京才几日的功夫,太皇太后就暴病而亡,四姐敢说,不是摄政王动的手?”
  许姝似笑非笑:“成王败寇,五妹,这宫中如今是人人自危,许也只有五妹,敢如此口无遮拦呢。”
  见她身子猛地一瑟缩,许姝又是一声轻笑:“你想让我念着姐妹之情给你一条生路。可以,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许蕙一阵心慌,急急道:“四姐姐,我和翊哥儿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就只我这么一个亲姐姐啊。”
  下一瞬,许姝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压迫的目光下,只听她满是嘲讽道:“多谢你还记得。”
  说着,她话锋一转,意有所指道:“那你可还记得,孟姨娘是怎么去的?还有老夫人又是怎么去的?”
  说完,不待她回答,许姝猛的就给了她一记耳光,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许蕙紧捂着脸,满是狼狈,想到之前的种种,她连指尖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没错,这些是她做的。可,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许姝看也不屑于看她一眼,“说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便是肯轻饶了你,可碍着翊哥儿,我也绝对不能留你。翊哥儿如今替王爷镇守西、北,日后,挣足了军、功,会是下一个西北王。我岂能让他因为你这个心思歹、毒的亲姐姐,遭受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第188章 退一步

  “许氏; 这个时候了; 你又何必拿翊哥儿说事; 说到底; 你不过是容不得我罢了。”
  说着; 她咯咯笑了起来,“京城人都知道; 这天儿已经变了。你这位未来的中宫娘娘; 又怎么会再留我性命呢?倘若姨娘还在世,想来,你也容不得她吧。所以,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说是为了三弟好。你我名义上虽为姐妹,这些年,却并未有任何一丝姐妹之情;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什么叫做执念,许这就是是了吧。
  看着她这般,许姝终还是没说什么,缓步准备离开。
  其实; 面对这样的蕙姐儿,她并不感觉意外。
  见状,许蕙顿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天知道她最是恨毒了她这样的默然,每一次,她都感觉自己卑微到极致。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她占了去?凭什么; 凭什么反倒是自己费尽心机,最终落得这般境地?
  杀、了姨娘,她夜夜梦魇缠身,她以为,入宫来侍奉先帝爷,会让这一切有所好转。若是可以有选择,哪家的贵女会做出如此自贱的事情来。可她没得选。
  好在,小皇帝粘着她,似乎,自己又有了新的筹码,可现在看来,老天爷一次都没站在自己这一边,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被许姝占了去。
  想到这些,许蕙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恶狠狠的就向许姝扑去。
  只可惜,她到底是小瞧了许氏,明明除了身边的贴身宫女,屋里并未有闲杂人等。她早就计划好了,纵然她活不得,她也定拉她做垫背的。可终归,她还是算错了。
  她根本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早已口吐鲜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姝,心有不甘道:“妹妹终归还是错算了一步,只当四姐姐肯赴这次的约,该不会带人来的。没想到,四姐姐身边根本就是铜墙铁壁。”
  许是身体的痛楚,让她再也撑不下去,瘫倒在地上,“也罢,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求别的,只求四姐能护三弟周全。方才四姐说,假以时日,三弟会是下一个西、北王,可姐姐想过没有?到时候,三弟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姐姐有庇护之心,镇北王会真的容得下三弟?”
  “镇北王狼子野、心,才有今日显赫。他又岂会不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
  不得不说,许蕙这番话,许姝不是没有想过。可她相信,事在人为。她不可能把许氏一族和殷氏一族的性命都压在荣宠二字上面。重活一世,她扭转了好多局面,又如何能在最后一件事情上,动了恻隐之心。
  见她不说话,许蕙突的琢磨出了些什么,哈哈笑了起来。
  “四姐,你在害怕?”
  似是终于知道,她这个四姐也会害怕,她稍微心里平衡了些。是啊,帝王之家,纵然情深,又怎么可能真的毫无防备。
  四姐姐自幼养在高宁大长公主殿下身边,那身后便不仅仅只是许家,还有殷家满门。
  “四姐姐,你如此防着王爷,王爷知道吗?”
  这一刻,两人之间才有些姐妹闲谈的感觉。
  许姝微微勾勾唇角:“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日后,这天下,都是傅家的。我信王爷有容人之心,却也不敢拿所有的东西去赌。我敢说的是,只要王爷一日不对许家殷家下手,两家都不会有异心。”
  这日晚些时候,宫里就传出了蕙太妃去了的消息。
  毕竟蕙太妃的身份,内务府那边倒当真不好琢磨主子的心思了。
  且不说这位和王妃的宿怨,单单今个儿王妃入宫来,这前脚刚离开,后脚,蕙太妃就去了,这能不引人遐想吗?
  王妃还未大婚前,就和这位庶出的妹妹不对付,更别说当年孟姨娘的事情。可到底是许家出来的姑奶奶,也不能就这么草草裹了。没办法,这思来想去的,就有人求到了琥珀这里。
  “主子,宫里那帮奴才都求到奴婢这了,您看……”
  许姝早有准备,这事儿最终会闹腾到她面前来。宫里惯是迎高踩低的,如今她势头最甚,可不个个都使劲浑身解数的想讨了她的喜。
  “宫里原是什么规矩,就怎么办。只别忘了一点,过几日就是王爷登基的日子。”
  这话的意思,自然是简办了,人死如灯灭,何况,在许姝看来,蕙姐儿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又如何会在这件事上费神呢?
  可她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
  不过一日的功夫,紫禁城上下就传出了清溪郡主不愧自幼养在定国公府,行事果决。
  当然,除了赞赏之外,有一些人不免感觉到了些威慑之意。这根本就是怕给自己添堵,蕙太妃才走到这一步的吧。
  这边,傅姜氏母女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这几日,因为傅瑶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傅姜氏自忖自家女儿也未必享不得这富贵命,心里多少是动摇了些的。
  可蕙太妃的死,就如一到惊雷瞬间惊醒了她。
  这,这许氏也太心狠手辣了。连自个儿的庶妹都容不得。
  这瑶儿若执意和她杆上,哪里能讨得了好。
  傅姜氏越想越怕。
  “瑶儿,你听娘的。你随娘回去。你退了这一步,她许氏心里该有数的。这天下可是傅家的天下,到时候,还怕没人上门提亲?想来一定会踩破门槛的。又何必在这京城和许氏打擂台呢?”
  在傅姜氏看来,女儿之前遭了那么大的罪,而今,好不容易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可不能再和许氏杆上。瑶儿的心机,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许氏。那可是连自家庶妹都留不得。
  这样的心狠手辣,这样的果断,瑶儿岂是她的对手?
  傅瑶确实是有些不舍京城的繁华,可如今,许氏洋洋得意,她确实不宜硬碰硬。
  可她又不愿意轻易就下了这个台阶。
  即便是走,怎么着,也该捞个封号吧。
  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傅瑶眼睛只需这么一转,傅姜氏便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她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瑶儿,这历朝历代新帝登、基,加官晋爵、封妻荫子,这还是个事儿?你只要肯随娘亲离开,这定少不了你的。要知道,你可是我们傅家唯一的姑奶奶。”
  傅瑶虽然有些担心,可也只能这么宽慰自己了。宫里那位蕙太妃,就这么去了。可见,许氏有多么心狠手辣。这个时候,她确实得退一步。
  想通这些,这日晚些时候,傅姜氏母女难得的一同去了正院。
  许姝不是傻瓜,这两人这会儿过来,必然是想通了。既如此,她也乐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傅瑶看上去多少有些小小不甘,可好在,有傅姜氏在,倒也没出什么错。
  “我原想着,把瑶儿留下来,多少能帮衬王妃一些。只碍着之前郑家的事情,京城难免一些流言蜚语。我这当娘的,心里不是滋味啊。”
  “如此,倒不如随我和老爷一同回去。”
  听着这些,许姝不禁莞尔。
  可人嘛,有时候确实不能凡事都当真。傅姜氏既然这么说,那她姑且就这么信她。
  看许姝最近浅浅的笑意,傅姜氏直觉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
  这许氏,虽说是未来的中宫娘娘,可到底也是她傅家的媳妇。又怎么可能这么不聪明的和她娘俩一直这么僵持着呢?
  哪朝皇后,不得表表自己的贤良,端正。而今,王爷宠着她是真,可登基大典之后,便是广纳后宫。到时候,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她许氏如今再是风头无二,也难挡这后宫佳丽三千。
  何况,后宫里面的女人,哪个不想争宠。许氏在王爷潜邸之时就跟着王爷,又是被养在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养在身边。矜持,倨傲,高贵,哪里能放下身段和其他妃嫔一般邀宠,撒娇。如此,她纵然为中宫皇后,慢慢的,王爷也该觉得有些无趣了。
  更别说,她背后的许家,殷家了。新帝登基,许家且不说,殷家,新帝心里能没根儿刺吗?
  想到这些,傅姜氏觉得自己心跳都加速了。
  许姝倒不知道傅姜氏这些弯弯绕绕。只不过等傅姜氏又表演了一会儿,她也有些乏了。
  傅姜氏也恍惚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识趣的便退下了。
  只这刚出门,就见傅祁钰一身锦衣。这些日子,王爷多数都在宫里,这自打回京,除了在家宴上匆匆见了一面,便再未见过了。
  对傅瑶来说,更是如此。
  “二哥,您今个儿回来这么早。”说话间,就要亲昵的凑上去。
  只是她的热情到底被傅祁钰眼中的冷意给镇住了。
  望着自家二哥和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她,傅瑶心里虽不是滋味,可也知道,自己再不能不识抬举。
  二哥不喜她这个庶妹,没什么,左右京城上下都知道,她是未来皇帝的妹妹。
  想通这些,傅瑶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恭敬的欠了欠身,“二哥,我明个儿随娘亲回老家去。方才过来和嫂嫂道别。”

☆、第189章 大胤

  定国公府
  鹤安堂这几日是愈发的静寂了; 眼瞅着新帝就要登基; 殷家虽也有从龙之功; 可对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来说; 还是有说不出的沉重。
  昨晚; 她又梦到了父皇和母妃。她年事已高,这些年; 虽也有类似的梦; 却没有哪一次,如这次这般清晰。
  殷大夫人苏氏见状,哪里又能坐得住。思来想去,还是叫了女儿菡姐儿过来。
  近日来,京城多少世家大族一夜倾覆,好在恭亲王府全身而退,只是苏氏心里也清楚; 恭亲王府怕是也只能保住这表面的繁华了。
  “菡儿,你祖母这样子,娘亲琢磨着,是否该给姝儿传个信儿。殿下性子倨傲; 这所有的苦,可都往肚子里吞了。这若真有个什么不好,姝儿免不得怪罪我这个当舅母的。”
  苏氏这么说; 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这之前,殿下纵是再怎么宠着姝儿,姝儿在她面前; 也是晚辈。而今,却是君臣之别了。
  而且,苏氏心里也清楚,若没有姝儿从中周旋,殷家,怕迟早会遭难。史书中,这样的例子也屡见不鲜。所以,苏氏绝不可在这事上走错一步。
  闻言,殷锦菡默了默,她是母亲的嫡长女,自然知道母亲在忧心什么。她更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棘手。如今,宫里的奴才已经称姝儿一声皇后娘娘了。所以,姝儿的一举一动,早已在朝臣和宗亲贵族的眼中,更在新帝眼底。这个时候,姝儿往定国公府来,就怕惹了新帝猜忌。
  正在这犹豫不定间,却听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二门的守门婆子满脸喜气的来传话,“夫人,娘娘回来看老夫人了。”
  苏氏心里猛地一咯噔,想来姝儿定是念着殿下,可这感慨之余,她又多少觉得姝儿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怕是会招来非议。
  可这人都来了,姝丫头执拗的性子,她又岂能劝回去。
  强压下心中得慌乱,苏氏母女忙上前相迎。
  毕竟自小就住在府邸,虽如今有了君臣之别,许姝也知,这个时候回府,难免招致非议。可她心里急得慌,尤其想到离登基之日愈发近,她如何能不忧心。
  何况,京城惯是迎高踩低之人,明里暗里的,不定多少人会对殷家避之不及。她可不能让任何人这个时候给外祖母心里添堵。
  “舅母,可叫人传了太医过来?”
  苏氏看看她,暗暗叹息一声:“常太医倒是来过,说是殿下忧思过甚。舅母琢磨着,合适的时候随殿下往西宁行宫去住,离开了这京城,殿下心里多少会想开些。”
  想到姝儿和殿下祖孙情深,苏氏这个时候再无藏着掖着的。外头那些世家大族,当初追随前朝皇帝打天下,尚有落得家破人亡,爵位不再的局面。而对殿下来说,又如何能释怀。
  屋里,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听闻自个儿宝贝外孙女来了,难得的有了些精神劲儿。
  “你呀,自幼什么事情都由着你的性子,今个儿往府邸来,外头不知又有多少流言蜚语呢。”
  “外祖母,姝儿不是想您了吗?”许姝笑着偎依在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怀里,如小时候一般,满是撒娇的味道。
  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暗暗叹息一声,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外祖母是真的老了,转眼的功夫,我的姝儿,竟长这么大了。”
  作为前朝公主,高宁大长公主殿下也曾在史书上看过破宫的场景,她虽知大曜早就失了民心,可这心里,还是有道难以过去的坎儿。
  朝臣们能够全身而退的,皆是求生之人。她,其实也一样。她又如何能看着殷家满门因为自己的固执而遭难。
  只这紫禁城,再不是往日的紫禁城了。
  “外祖母,您若是愿意,姝儿觉得西宁行宫倒是个不错的地方。离京城也不算远。”
  闻言,只听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噗嗤一笑,“姝儿,你务虚担心外祖母。紫禁城虽不是往日的紫禁城,可外祖母,又如何离得开。你如今是中宫娘娘,外祖母这一走,难保没人上折子,抓着此事不放。”
  许姝突然有些哽咽:“外祖母,王爷待我之心,不会连这点都容不得。朝中确实不免奸猾钻、营之人,可只要有我在,绝不容许他们无事生非。”
  高宁大长公主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对于姝儿的性子,她也不知是福是祸。但凡坐在那个位子的人,眼中又岂能丁点儿沙子都容不得。而今,后宫唯她一个,可日后呢?她更知道,姝儿向往的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后宫真的有了妃嫔,她怕绝不屑于去争什么的。若真到了那一日,就怕他们夫妻失和。
  虽当初镇北王立过誓,可京城的天都变了,誓言二字,又有多大的分量。
  想及此,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心头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般。可她又如何舍得她的宝贝姝儿做小伏低。纵是夫妻,又是君臣,这何其艰难。
  见外祖母目光凝重的盯着自己,许姝自然明白外祖母在担心什么,她紧紧抓着外祖母的手,笑道:“外祖母,姝儿无意效仿历史上的贤后,也不在乎死后世人说什么。所以,姝儿不仅要让王爷点头许外祖母往西宁行宫去住,还会亲自着工部的人修缮西宁行宫。”
  “姝儿绝不允许任何人给外祖母委屈受。”
  高宁大长公主当然知道这不是孩子气的话,知道姝儿主意已定,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如今,姝儿才将要入主中宫,还未诞下子嗣,她又怎么能安心,她要看着姝儿喜降麟儿,看着她坐稳皇后这个位子,绝无任何人威胁到她。
  新帝登基,前朝那些太妃们,也都被挪到了外头的庵堂。整个后宫,便是许氏的天下了。
  可这后宫,也不可能独皇后一人,有些不怕事的臣子便写折子提议开春之后进行第一次选秀,后宫充盈,才能绵延子嗣。
  这些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琥珀香凝耳中,两人不由有些着急:“娘娘,这些臣子真是晦气的很,皇上和您琴瑟和鸣,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故意给您添堵。”
  碍着明个儿就是登基之日,依着内务府的安排,许姝那日从定国公府离开后,就直接入了宫。
  而身边的宫人们,也都改了口。
  琥珀和香凝毕竟自幼就贴身侍奉娘娘,心里当然是想着,没人扰了娘娘的清闲。
  可看娘娘的态度,却像是没事儿人一般。
  还要说些什么,却听门外传来太监纤细的唱和声,随即,宫女内侍跪倒一地。
  “都退下吧!”
  见许姝懒懒的靠在大迎枕上,头发微湿,明显是刚沐浴过,傅祁钰宠溺的上前掐掐她的脸颊:“这几日,尚衣局那边,怕也把你折腾坏了吧。”
  许姝笑笑,和他十指相握,“左右不过是试试衣服,我便是再偷懒,也总不好躲的。”
  闻言,傅祁钰笑着把她搂在怀里:“从明个儿开始,整个大胤都知道,你是我的。”
  沉默几秒,他又道:“外祖母往西宁行宫一事,我已准了。日后再不许你为这事儿忧神。”
  虽早已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失望,可她提都没提,他就已知晓她的心意,这样的他,她如何能不交付深情。
  “姝儿,明年,你就要及笄了,到时候,就让高宁大长公主殿下来主持你的及笄礼,如何?”
  看他满眼笑
意,许姝哽咽的偎依在他怀里,他待她的心思,她再不可能不懂。
  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失控,瞧着眼前的人儿明眸皓齿,沐浴过后的芳香,傅祁钰再自控力了得,也耐不住她的主动撩、拨。
  “姝儿,我答应过大长公主殿下,一切等及笄礼之后的……”
  许姝调皮的在他颈侧轻轻一咬。
  这一刻,所有的意志力瞬间坍塌,傅祁钰再顾不得其他。
  屋里浓情蜜意,守在屋外的香凝和琥珀,虽有些惊讶,却又觉得,皇上和娘娘,早点圆、房,也未尝不好。
  若自家娘娘能早日诞下皇子,日后,即便后宫入了新人,断然也威胁不到娘娘的位置的。
  毕竟明个儿就是登基大典,许姝又是初经人事,傅祁钰再是贪恋,也不敢太过折腾。
  可即便再收敛,当一切都归为平静时,已是三更了。
  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傅姜氏母女虽说在归乡的路上,却早已留了话,若宫里有什么恩旨,需快马加鞭的把消息传来。只这足足几日的功夫,数道恩旨,琢磨着怎么也该轮到自家闺女了,没想到,却是等来了皇上无意设六宫,后宫皇后独尊的消息。
  傅姜氏差点儿没晕厥过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傅瑶也是急红了眼:“娘,二哥疯了不成?不,许氏这贱、人定是给二哥下了迷、魂香,否则,二哥怎么会这么拎不清?”
  她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傅姜氏捂了嘴:“瑶儿,小心隔墙有耳。依着许氏如今这威望,你长公主封号的事宜,也只能再等等了。你放心,娘定会时常往宫里递请安折子,皇上就你这么一个妹妹,总会松口的。”


☆、第190章 大结局

  转眼间; 距离登基那日; 已过了数月有余。
  那日; 新帝不设六宫; 后宫唯皇后独尊的旨意; 像是一到惊雷,事情虽然过了数月; 可还是有部分朝臣; 日日谏言,皇后独大,必将威胁江山社稷。
  可新帝的脾气秉性,还是惹不少人暗地里心有戚戚。才登基,就给许氏这么大的恩旨,这到底只是表象,还是另有深意呢?
  对于外头那些流言蜚语; 许姝当然不好放在心上。后宫之事,说到底是家事,朝臣们又如何干涉得。
  听她这般狂妄之言,傅祁钰有些啼笑皆非道:“这话在理; 下次若再有朝臣找朕闹腾,朕便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那几个老顽固听。”
  许姝作势要去挠他:“你是有多恨我呢?这话一出,朝臣们约莫给骂我是妖后了。”
  傅祁钰笑着握住她的手; “你可不就是妖精?”
  这话说的可就意有所指了,饶是许姝再镇定,也感觉脸颊隐隐有些发热。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昨个儿大伯母往宫里递了请安折子; 我已经准了,瞅着这时辰,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傅祁钰如何不知她在害羞,不由笑出声来:“皇后这是要撵朕走了。”
  许姝笑着和他十指相握:“如今君臣有别,有你在,大伯母难免拘束些。”
  许姝没说的是,大伯母到底还是知道了那个孩子的消息,这次入宫,怕是不忍孩子流落在外,想把孩子养在身边的。
  既是顾氏要来,傅祁钰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离开前,不免有看到了小炕桌上从老家来的请安折子。
  不用想,必又是傅姜氏为了傅瑶请封一事。
  傅祁钰忍不住蹙眉:“日后直接让奴才拦下就好,没得惹你心烦。”
  许姝笑道:“傅姜氏这信笺,几乎半个月来一次。倒也是真的着急了。”
  依着许姝的意思,她确实不喜傅姜氏母女,可也不至于真的就故意压着这封号不给。说到底,都是傅祁钰故意给傅姜氏母女没脸。
  她倒真有些不明白,在这事儿上,他怎么一直不松口?
  想了想,她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傅祁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她是个安分的,朕如何会不给她这个体面。可当初,她被指给翊哥儿,之后又生了那些肮脏事儿,朕又怎会因为她是傅家的姑奶奶,就故意抬举她,而把你至于难堪的境地。”
  傅祁钰说的直白,倒叫许姝愣了一下。
  她忍不住心中一暖:“好多事也已过去,翊哥儿又远在西北,你也务虚事事顾及我,难不成我就那般小心眼儿。”
  傅祁钰摇摇头:“别的都可以,这个绝对不依。朕娶你时就说过,断然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朕说到做到。”
  许姝喃喃道:“这倒让我又背骂名了,这若再不表态,傅姜氏该背地里扎小人咒我了。”
  原不过一句调笑之言,谁知,傅祁钰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她敢!”
  如许姝所想,顾氏入宫,确实为了那孩子之事。大姐姐是顾氏的嫡长女,自幼养在身边,当初被指婚远嫁西南,大伯母本就心里不愿,而今,落得个香消玉殒,也难怪大伯母想把这外孙接到自个儿身边来教养。
  靖南王府满门获罪,再无任何起复的可能。可靖南王到底在西南封地这么些年,难保没有逃亡的旧部,若他们心又不轨,岂不是埋下祸患。许家断不能因此受制于他们。傅祁钰知道那孩子的身份,也知她私自留了这孩子一命。她感念他的宽厚,却断然不能不知所谓,留这么一个隐患,威胁到大胤江山。
  所以,这孩子,断然认不得。
  顾氏哭的伤心,依着宫里的规矩,在贵主面前,这可是失了规矩的。可顾氏只要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去了的女儿,想到流落在外,没有亲人相伴的外孙,她这心,就如被刀扎了一般。
  “娘娘,我知道这事儿确实让娘娘为难了。可你大姐姐,想必在地下都牵挂着这孩子。那家人,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富商,孩子将来就是商户之子,岂不叫人低看了去?”
  “再说,那家人岂能真的掏心掏肺的待他。”
  顾氏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许姝正色道:“大伯母,你也知这孩子出自靖南王府,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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