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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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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傅姜氏真是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她家傅瑶没给许三少爷做妾,这是老天爷开眼,更别提,许家如今的处境,她更觉自己终于好日子要来了。
对于这些胡话,连琥珀和香凝都看不下去了,却不料,自家主子竟然丁点儿都不动怒。之前两人还不明白,可后来,得知傅瑶确实是嫁进了郑国公府的门,可没成想,这新郎官却成了国公府的那位二少爷,两人终于晃过神来。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约莫就是这样吧。
傅姜氏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当夜便求到了许姝这里来。在外头也不怕失了脸面,哭哭啼啼的,急的都在地上磕头呢。
可惜,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咎由自取,日日往许姝这边来哭求,却连许姝的面儿都没见到。
外头的动静是越来越大,傅姜氏似是铁了心的要在她这里寻找出口,想着这些,许姝暗暗叹息一声:“出去问她,她是真想弄得满城皆知,让傅瑶和郑二公子和离,往庵堂去当姑子?若她想,她便继续哭闹下去。本王妃绝不拦着。”
许姝是最了解傅姜氏这类人的,她这般哭闹,其实不过是一时蒙了心,不甘心罢了。说到底,傅瑶确实是屈辱了些,可在她看来,也无非就是活守寡。这比起被人从郑国公府赶出来,往庵堂当姑子,这天平往哪边偏,她心里会有数的。
果不其然,香凝这才出去没一会儿,外头就没了动静。
琥珀忍不住感慨道:“这傅姜氏母女也真是咎由自取,当初若不那么多小心思,有王爷在,怎么着也不该是这个结果的。”
许姝缓缓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见香凝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原还以为是傅姜氏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没想到,竟然是南边来人了。
许姝怎么都没想到,大姐姐会出这么一个险招。
这自从靖南王举兵,她也没少忧心大姐姐的处境。在她看来,大姐姐温婉贤惠,恪守规矩,这样的大姐姐,竟然会偷偷差人把小世子弄来京城?
“王妃,求求您救救这孩子吧。临走前,王妃说,这次就算是她对不住您,可她没得选了。”
“王妃还说了,她不求小世子大富大贵,若是可以,请您帮忙把他寄养在平常人家,这辈子,她都不想孩子知道他的身份。真相只会招来灾难,王妃只想孩子能平平安安一辈子。”
一旁,琥珀和香凝也吓了一跳。
“王妃,这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原本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不该质疑主子的决定,可香凝和琥珀侍奉许姝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孩子,是个尴尬的存在。
说到底,他是靖南王府的小世子爷。靖南王兵、败那一日,便会和靖南王府所有人一样获、罪。更因为他的身份,绝对不可能留了性命。
王爷待王妃几乎是宠在手心,可再怎么,这不是一件小事。想到王妃私自留了这孩子,想要瞒天过海,琥珀心里就一阵不安。她生怕这事儿让王爷对王妃生了嫌隙。这可如何是好。
“先带孩子往郊外的庄子上去住。”
许姝如何不知琥珀和香凝的顾虑,其实,她又何尝没有顾虑。可她只能这样。
那小小的孩子,大姐姐几乎是拼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她如何能忍心?即便是权衡利弊,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死。
确实,她心软了。可正如大姐姐所说,孩子改头换面,寄养在普通人家,这辈子平平凡凡的,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若非生在靖南王府,这孩子也该和别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
尤其想到大姐姐此番送了孩子离开,心中已无牵挂,世间再无让她留恋的东西,想到大姐姐许已经香消玉殒,她更是心情一阵凝重。
她更知道大姐姐为什么会把孩子送来她这里,而没有送往大伯母身边,没错,大伯母必定会拼死保住这孩子,可也会给许家招来祸患。帝心难测,这事,唯有她赌傅祁钰的真心,赌他会因为宠她,退一步。
可他真的会退这一步吗?
想到这些,许姝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这次,她到底还是让他为难了。
☆、第185章 破城
虽早就知道京城这表面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 可真正听闻靖南王大、军攻入京城时; 许姝指尖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主子; 王爷的书信。”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香凝走了进来。
傅祁钰自离京; 全靠这些暗卫暗中把书信送来。而这节骨眼儿上,仍然能不受任何阻拦; 可见; 这京城早已是布满了他的人,只等着来一招瓮中捉鳖了。
许姝拿过信笺,竟是有些啼笑皆非。都这当口了,这厮竟然还有闲情逸致作诗来逗她。
一旁,琥珀见自家主子嘴角难以掩饰的笑容,大抵也猜到王爷又故意逗自己主子了,想着这些; 她几日里提着的心多少是放下了一些。
要说大姑奶奶也真是的,怜惜小世子爷这谁都可以理解,可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暗中算计自家主子。这如何能说得过去。不过看眼下这情形; 这事儿该是无碍的,王爷什么人,京城有什么事情能逃得过爷的眼睛; 可爷还一如既往的待自己主子,这从头到尾,瞧着就没因着小世子的事情; 和主子生了嫌隙。
可即便是这样,琥珀还不能完全就宽了心,帝心难测,真等王爷坐上那个位子,这事儿又如何做的了准呢?
时间就这么一晃已经过了三日,自靖南王大、军入京,王妃便下令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府,膳房那边,也早就采买了东西。是以,府内倒也瞧着平静。只有些下人还是心里慌乱的很,他们只听闻靖南王大、军入京,可自家王爷却在西、北,若靖南王得势,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只这么一想,都感觉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棺材里。
好在,这样的战战兢兢并未持续多久,这日京城接连数月的阴雨后,终于是见了太阳。
让众人更想不到的是,离京数月的王爷,竟然回府了。
王爷这个时候回府,绝对不是偶然。
这之后,大家才听说,京城是真的变天了。靖南王叛、军被自家王爷一举歼、灭,小皇帝受了惊吓,破城那一日,就殡天了。更让大家意外的是,原本可能重新站在台前的大皇子,也去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私,大家不得而知。他们只知道,先帝爷就这么几个皇子,如此一来,可就唯有养在太皇太后宫里的那位小皇子了。
而自家王爷平、叛有功,太皇太后亲自封王爷为摄政王。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郑国公府竟被爆出勾、结莽子,意图谋、权的事情来。按说这不管怎么是太皇太后的母族,怎么着都得保一保的。可太皇太后却丝毫都没有犹豫,郑国公府再次遭了劫难,被削了爵位不说,所有男丁全部流放。如今这整个府邸,就只剩下一群只会哭哭啼啼的女眷。
正院里
许姝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虽早已知道他不会败,可几个月的分别,再次相见,她还是忍不住扑在了他怀里。
傅祈钰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低声道:“日后,再不会让你提心吊胆了。”
许姝哽咽着没说话。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傅祈钰再次紧紧抱住了她。
这之前,他杀敌,他机关算尽,从未想过什么叫做害怕。男人,大抵为了那个位子,什么都可以舍弃。
可自从有了姝儿,他更不容许自己走错一步。若没了姝儿与他并肩而立,他夺得这天下,又有何意义?
这样的想法,从前他听来许是嗤之一笑,可现在,他知道,他甘之如饴。
“太皇太后怎么会同意对郑家下狠手的?”等两人腻歪了一番,许姝忍不住开口道。
傅祈钰笑着搂她在怀里:“就凭郑国公一人,敢私自勾、结外、敌,朝臣和宗亲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郑氏除非是想把自己也拉下水,否则,只能舍掉郑家这母族。”
“再说,她也没有选择。她如何能想到,会被自己口中那个卑贱的大皇子给摆了一道。可这龌、龊,她如今也只能忍了。”
一切尘埃落定,现在这个小皇子只是个傀、儡,可掌控宗人府的老恭亲王,只怕马上就有动作了。外头骂太皇太后牝鸡司晨,这些,她可以无所谓。可这一个混淆皇室血脉的罪、名,这大曜的江山,是真的要亡了。
而有爹爹和宗亲那边的支持,加上傅祈钰手握重兵,到时候,朝臣宗亲必将推他上位。
而这,是民心所向,根本谈不上篡、位一说。天下百姓更不用说,早就恨透了这吃人的朝廷。早就恨不得江山易主呢。
至于天下那些读书人,当年谢家一事,王爷力保,早就在读书人中有了不小的凝聚力。这个时候,大家谁还会有异议。
却说傅姜氏这边,原还因为郑家遭难一事,心里怕怕。这会儿,听着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终于是晃过神来。
“哎呀呀,老爷,这,这……”她激动的险些都说不出话来。
想到自己虽说不是老二的生母,可这些年,老爷身边也只她一个人侍奉。老二若坐上那个位子,那老爷岂不就是太上皇,而她……
她这倒也敢想,只她没料到,傅老爷子早有归乡之意。
这但凡坐上那个位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这老头子,还是躲得远远儿的好。
傅姜氏不由急了:“老爷,您莫不是糊涂了,这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傅老爷子暗暗叹息一声,就往外头去摆弄他的花花草草了。这好不容易有了日头,他可得好好侍弄这些宝贝。
见老头子这般,傅姜氏情绪也低落的很,却在这时,有丫鬟进来传话说,姑奶奶回来了。
女儿这个时候回来,傅姜氏心里也明白,女儿该是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这郑家的山倒了,可他们傅家,那是顶顶的贵气呢。老二就这么一个妹妹,虽说是庶妹,可封一个长公主可担的吧。
有了这层身份,之前那些龌、龊事,谁还在意。不知多少世家子弟想着能尚主呢。
傅瑶确实是为这桩事来的,郑家倒了,这根本没影响她的心情。老天爷真是待他不薄,经此一事,她更觉自己命中就带了贵气。
这不,根本不顾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直接就跑回来了。
她之前再没脸,而今,京城那些贵女,谁敢欺负到她头上来。傅家就她这么一个姑奶奶,谁不知好歹,才敢上来讨她晦气。
傅瑶就这么明晃晃的回了府,自然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正院。
琥珀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可碍着王爷还在屋里,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恶心,声音缓缓的回禀了自家主子。
方才折腾一番,傅祈钰黏着许姝,愣是两人一起沐了浴。
许姝脸皮薄,这会儿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纹引枕上,正使着小性子呢。不料,傅瑶来了这么一出。
原本脸儿红红的许姝,听着琥珀的回禀,眉头微蹙,看上去,确实有几分不悦。
傅祈钰见状,笑着掐掐她的下巴:“傻丫头,没得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置气。”
许姝缓缓抬眸,因为方才被折腾的很惨,她整个人现在都没多少力气,她一边漫不经心的玩着傅祈钰的手指,一边道:“她纵然再上不得台面,等王爷登基那一日,傅姜氏母女也水涨船高了。这整个京城,谁还敢给她们母女脸色看。”
谁知,傅祈钰冷哼一声:“那也要她担得起。”
说完,他也不再瞒着许姝,把傅老爷子要归乡的事情说了出来。
许姝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想想傅老爷子的性子,这倒不像是试探,而是真的不想招惹京城这纷扰。
他这一走,傅姜氏必定不可能留京了,可傅瑶呢?傅姜氏生怕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这好不容易天上掉了馅饼,她自己没什么,怎么着都该求了傅老爷子,给女儿这体面吧。
若没之前那么多幺蛾子,这体面给也就给了。可经历那么多,傅瑶突地摇身一变成了凤凰,不说她面子上如何,翊哥儿和谢三姑娘这岂不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
内廷
“娘娘,您多少用点儿东西吧。”
从靖南王破城那日,算算足足已经过去十多日了。桂嬷嬷追随自家主子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见自家主子栽的这么狠。
桂嬷嬷除了震撼,更多的就是恐惧。
从没有哪一刻让她深刻的感触到,大曜国,真的要倒了。而主子,镇北王还会给主子多少时间,这她更是想到不敢想。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容不得她们翻盘。
尤其主子之前权且靠权、势撑着,而今,没了权不说,宠在手心里的小皇子,也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这刀总有一日要落下来的。也难怪主子这几日苍老的这么快。
等什么时候镇北王一杯毒酒赐下来,这史书上,不知又会怎么写自家主子呢。
☆、第186章 不是滋味
京城一转眼就变了天; 对郑涟来说; 却是祸不单行。自打嫁给王爷做了这侧妃; 她纵有承宠之心; 奈何连王爷的面儿都见不着。这倒也罢了; 左右宫里还有太皇太后做倚仗,可谁能想到; 会生了如此大的变数。
虽罪不及出嫁女; 可郑涟知道,自己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一个女人,没了娘家做倚仗,可谓是步履维艰。更何况,当初太皇太后一道懿旨,说到底,她不过是太皇太后硬塞给王爷的。之前; 王爷可能还存着些顾忌,可现在,王爷再也不需要委屈自己了。
想到日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郑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主子; 您可得想开些。您别忘了,王爷一朝坐上那个位子,您少说也位及妃位。王爷出身微末; 想来对于那些世家大族和外戚极其忌惮,依着奴婢看,郑家虽说倒了; 可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您只要一心一意的博得王爷的恩宠,有了子嗣傍身,又岂会真的无路可走。”
郑涟闻言,愣了愣。
见她这般,丫鬟如月继续宽慰她道:“奴婢再说句僭越的话,这好死不如赖活着,主子万万还没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切不可由着性子来。您眼前是看着那位荣宠无比,占尽先机。可哪一位帝王没有猜忌之心,就许阁老这些年把控内阁,说不准王爷心里早有计较了呢。只是碍着如今这局势,没发作罢了。到时候,那位只会比您更难堪,更无措。”
原还有些踌躇的郑涟,再听了这番话之后,眼底终于有了亮光。
见状,如月轻叹一声:“主子您莫要忘了,还有傅姜氏母女呢。傅姜氏母女和那位早就心生嫌隙,日后,必会有更甚的矛盾。而这点,完全能为您所用。”
话音刚落,郑涟猛的抬眸看向她,声音颤颤道:“是啊,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郑家倒了又如何,傅姜氏母女绝对能为我所用。”
想通这些,她忙让如月帮重新梳妆打扮一番。
只这才弄到一半,却见楚夫人带着人走了进来。
自打她入府,郑涟早就存了除掉楚夫人的心思,奈何一直都未能如愿。这会儿,见楚夫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这么进来,郑涟突地莫名有一种不安。
楚夫人说到底是府邸的奴才,王爷纵然给她再大的脸面,她也没可能这么目中无人。
“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
直到瞧见楚夫人身侧那嬷嬷手中拿着的青瓷酒杯,她才终于两腿一软,“不会的,王爷不会这么狠心的……”
楚夫人睨她一眼:“侧妃,您该不会还痴心妄想有入宫的那一日吧。”
话音刚落,郑涟顿时怒不可歇:“贱、婢!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许氏那贱人授意的!她这般忌惮我,还不是怕我有朝一日承宠,威胁到她!”
“我告诉你们!京城上下都知道我是王爷的侧妃,你们若敢对我做什么,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郑涟的声音可谓是歇斯底里,只可惜,没谁有这个耐心陪她继续闹下去。
楚夫人一声嗤笑,“郑氏,你错了,就你这么个玩意儿,对王妃来说,不过是府邸多摆了个物件儿罢了。又岂会在你身上费心思,脏了自己的手。”
“这一切,都是王爷的意思。”
说罢,再不给她任何犹豫的时间,就把毒、酒呈了上前。
一旁,如月见状,吓得直接就往门外跑去,只可惜,她哪里是那几个嬷嬷的对手,直接拽了她的头发,就灌了毒、酒下去。
郑涟自知自己根本逃不过,也不想和如月一般,临死之前还落得这般狼狈,虽心里不甘,最终还是拿了酒杯,喝了下去。
不过半个时辰,便有消息传出,郑侧妃自戕了。
这件事对外人来说,可能没有丝毫的意外。可对于许姝,她是知道郑涟的性子的,郑家的事情已过去有几日了,郑涟若想不开寻了短见,也不会拖到现在。
何况,郑涟恨毒了她,就她这般,该忍辱负重,日后和她分个高下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寻死?
琥珀对这样的结果倒是喜闻乐见,“主子,您又何须为了郑氏伤神。您难道还想日后她再碍您的眼。”
闻言,许姝懒懒的往金丝大引枕上一靠,听不出喜怒道:“没有她在,终归也会有别人。后宫佳丽三千,你难道想让我背个善妒的骂名。”
听着像是嬉笑之言,可却让琥珀心里猛地一咯噔,正犹豫着该怎么应答呢,却听门口一声轻笑,王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你们都退下吧。”
“是。”琥珀微微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想到方才的话约莫已经被他听了去,许姝心下不由有些烦躁。
虽也不是什么需要伤神的事情,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微微不爽。
直到傅祈钰慢慢走近,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不会有别人的。”
傅祈钰说的情真意切,许姝却听得心里猛地一颤。
不会有别人?
怎么可能?
历来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有人独占后宫。即便重生一世,她也从未在这上面为难自己。
傅祈钰见她失神,不由微微勾了勾唇角,“怎么?不信本王?”
许姝当然不是不信他,她只是不信帝王之心。
见她不回答,傅祈钰笑着坐下来,捏捏她的脸颊:“高宁大长公主殿下可告诉过你,当初她点头应了这门婚事,只因本王对天起誓,这辈子,子嗣只由你许氏所出。”
闻言,许姝心里猛地一惊。外祖母的性子她该是知道的,恨不得一辈子把她庇护在羽翼之下,当初虽傅祈钰御前请旨给了外祖母个措手不及,可外祖母毕竟是大曜国最尊贵的大长公主殿下,若她有心毁了这门婚约,总可以找到法子的。明的不行,暗的来。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外祖母和傅祈钰之间还有这门一桩事儿。外祖母是爱她至深,才逼傅祈钰给了这允诺。
想到这些,她眼里已经满是泪水。
傅祈钰轻轻替她擦去泪水,缓声又道:“这下,你可信本王了?”
被他直勾勾的盯着,许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嘟囔出一句:“那要是这辈子我没这个福分呢?”
傅祈钰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就如傅姜氏一般,早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给老爷子生下个哥儿,却一直都未能如愿。
“不会有这个万一的,若真有,那便从宗亲过继一个。”
许姝是真的没想到,傅祈钰会说说出这番话来。
不管未来他还会不会记住今日这允诺,许姝愿意相信,起码此刻,他是真心待她的。
她紧紧偎依在他怀里,微笑道:“那我就暂且信了王爷。”
话虽这么说着,可谁也知道,这话里撒娇的味道。
另一头,傅姜氏母女也听闻了郑涟的死讯。
这些天,府邸这么大的动静,傅姜氏满心都在想着怎么能劝老爷子留在京城,早已经忘了这府邸还有个侧妃了。
郑家倒了,郑涟之前再骄傲,日后也是步履维艰,早已入不了傅姜氏的眼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节骨眼儿上竟然死了。郑家的事情已经过了有些日子了,她若真动了死的心思,之前早该死了,怎么会等到这会儿?
这事儿真的不怪她多想,郑涟虽说是步履维艰,可这府邸,除了许氏之外,可不就只她一个侧妃了。又是御旨赐婚,到时候,指不定捞个妃位。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这活着总还是有东山再起的可能的。
“娘,这肯定是许氏那贱、人下了狠、手。您别看她好似对府邸的事情漠不关心,瞧不上郑氏,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呢。”
傅姜氏也有些琢磨不透:“她就不怕遭了王爷的猜忌?一朝天子一朝臣,许家树大招风,她还真敢这么肆无忌惮。”
傅瑶嘴角露出一嘲讽的笑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幼被大长公主殿下宠坏了。这个时候,眼瞅着就要入主中宫,心底指不定多得意呢。哪里还会想这么多。当初太皇太后一道懿旨下来,想来这郑氏在她心里就和苍蝇一样。她怎么可能有这耐心留着郑氏同她一块入宫。”
傅姜氏深深叹口气:“可这后宫佳丽三千,她还能永远把人霸着不成?”
“您这就错了,这后来的能和前头的一样?毕竟是二哥还未登基就跟着侍奉的,就碍着这个,郑氏入宫之后,也比其他新进的妃嫔尊贵。”
傅姜氏听得是愈发心惊了,老二大婚也有时日了,她虽说是许氏名义上的婆婆,可说白了,除了每月家宴,能见着一面,平日里,两人向来是互不登门的。
如今,却突然下了这狠手,这让她心里好生不是滋味。
尤其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劝了老爷让女儿留在京城,可自己离开之后,女儿可否会是许氏的对手,她愈发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瑶儿,要不你随娘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吧。只要你肯离京,娘就是亲自去求了老二,许你长公主封号……”
傅瑶自是不悦的:“娘,您肯随爹爹离京,哪怕是为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二哥也会给我这长公主的荣宠的。”
“一切还只是个开始。她许氏就是再看不过,那我也是她的小姑子,她就是再恨我,明面儿上也不会给我没脸的。”
“再说了,等到时候后宫有了新人,她巴结我这小姑子都来不及呢。”
☆、第187章 人人自危
“主子?”京城眼瞅着就这么变了天; 内廷惯是迎高踩低之人; 这才几日的功夫; 就被桂嬷嬷瞧出底下那些贱婢早已经没了往日的恭顺。她原也没想发作的; 可她终还是没忍住; 亲自教训了一番。只这才回来,就见太皇太后又在那走神了。
自打那位成了摄政王; 太皇太后的精神便越发不济了。她瞧着; 心里不免也有些感伤。
还好,她几声低唤之后,太皇太后终是回过了神,“你随哀家多年,也早该看惯宫里这些起起伏伏了,何必和那些贱婢动怒。仔细说来,哀家也算是咎由自取; 先帝爷就这么几个皇子,若哀家当初但凡动一些恻隐之心,也不至于,弄得如今这般被动。纵是老大; 出身虽卑微了些,可也好过,让大曜就这么后继无人啊!”
太皇太后这些日子可以说是夜不梦寐; 她原先膝下那几个孙儿,都该是一手好牌的。可惜,现在……
想到这些; 她的心就忍不住颤抖。
“主子,您怎么提及大皇子了,这一切,若没有他的算计,主子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
说着,她暗暗叹息一声,斟酌了下,又接着道:“主子,您可得想开些。您虽未能保住郑国公府,可不是还有涟姐儿。那位真的登上那个位子,涟姐儿可是御旨赐婚,潜邸之时便有了名分了,这天下人,谁人不知。”
想那许氏和镇北王自打大婚,就独宠后院,太皇太后很是怀疑,她能凭着涟姐儿再次东山再起。
桂嬷嬷低声宽慰她道:“主子,镇北王之前往西北去,独留清溪郡主在京,要奴婢说,这位心里根本就没许氏的位置。何况,他出身微末,最是忌惮世家大族,您忘记史书上杯酒释兵权那一幕了,这帝王之心,最是凶险。到时候,许氏的优势也便成了镇北王心中的一根刺。而涟姐儿,只要她聪明些,未必就没有机会能抢了先机,只要有子嗣傍身,总还是有东山再起的可能的。”
太皇太后突地愣住了,她真的从未想过,她还有涟姐儿可用。
可她还是有些心理堵得慌,镇北王登基,这宫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尤其外头那些乱臣贼子,早就倒了戈,纵是顾及着天下这悠悠众口,这慈宁宫,她怕是也住不得了。
“主子,您到时候可以提出您想往畅春园去住。其他的,就慢慢筹划了。”
桂嬷嬷话虽这么说,可她知道自己主子的气性,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后,之后又几乎是垂帘听政。可日后,只能是仰人鼻息了。
可她当奴婢的,又能说什么。只要太皇太后活着,她便继续近身侍奉,自己那一大家子,也都还有奔头。
打定这主意之后,主仆两人又是暗地里商讨一番,等明个儿太皇太后就召恭亲王入宫,怎么着,都得给自己安排一条稳妥的后路的。
大抵是因为终于找到了还有郑涟可以为她所用,这晚,太皇太后睡得很安稳。可也正因为□□稳了,翌日一大早,等她醒来时,竟然感觉有些恍惚。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也有些说不清,自己怎么会隐隐有些心慌意乱。
桂嬷嬷也没有多想,亲自侍奉自家主子梳妆打扮之后,就往外院去了。
没想到,等她再次回来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那种静寂,几乎说的上是渗人。
见太皇太后靠在大引枕上,似是有睡着了,桂嬷嬷轻轻叹了口气,自打太皇太后亲自封了那位为摄政王,太皇太后当真是一日比一日见老了。果然,对于这后宫的女人来说,权势才是最好的东西。
暗暗感叹半晌,她遣退了屋里侍奉的宫女。就这么过来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想到一会儿太皇太后还和老恭亲王有要事相商,桂嬷嬷轻轻走上前,低唤道:“主子……主子……”
再没比现在更骇人的时候,桂嬷嬷直接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她强压着心中的惧怕,手指颤颤伸向了太皇太后的鼻尖……
这日晚些时候,宫里就传出了太皇天后殡天的消息。
坊间,自然是有不少流言蜚语。只是,郑氏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天下,早就该易主了。
镇北王府
许姝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她毫不怀疑,郑氏会有这样的结局。
新帝登基,哪有她的容身之地?
至于宫里那些个儿太妃,大抵也差不多的结局,最好,不过是往庵堂去青灯常伴罢了。
饶是如此,许姝也没想到,宫里那位蕙太妃,想见她一面。
说到底,她是许家二房出嫁的姑奶奶。既然她想最后续续这姐妹之情,她便给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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