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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娇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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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这岂不面子上更难堪。”
  闻言,淑贵妃直接摔了桌上的杯子,狠狠道:“她这个时候想抽身,也太不知所谓了。这贱人,本宫当初就不该一时糊涂,选了她做三皇子妃。就没见过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若殷锦娴这会儿在她面前的话,淑贵妃就不止是咬牙骂她了,真恨不得给她几巴掌。
  她的儿子,即便是被贬黜为庶人,那也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可她,这会儿就狗眼看人低了。什么东西。
  “娘娘,您消消气。有您在,看她能玩什么把戏。就是随着三殿下吃糠咽菜,那也是她的福分。区区一个庶出的姐儿,能侍奉三殿下身边,已经是她天大的造化了。就她这山看着那山高,等三殿下东山再起那一日,娘娘您绝对要废了她。”
  这若不是老三惹了这么大的事儿,何须等到以后,这会儿淑贵妃就能活撕了殷锦娴。可现下,她还真只能把所有的苦水咽下去。
  这个时候,是最不适合再出什么乱子的。
  她如今担心的事情是,她给靖南王递出这橄榄枝,靖南王那边,到底会不会收下。
  这之前,她和靖南王确实是没任何来往的。毕竟靖南王远在西南,离京城那么远,天高皇帝远,淑贵妃确实没想那么长远。
  尤其那位靖南王世子妃还是许家出嫁的大姑奶奶。
  “娘娘,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靖南王世子爷虽说是许家老夫人的孙女婿,可如今靖南王府可不是靖南王世子爷当家做主。当年老靖南王能大开城门,当了这异姓王,可见,他没那么忠心。您可以事先许靖南王府一些承诺,别的不说,若等三殿下登基,免去靖南王封地所有的赋税,许他养亲兵,他能不乐意吗?”
  说完,杨嬷嬷顿了顿,又道:“还有,您或许还需暗中和靖南王府那位老夫人打打交道。她这公主当的窝囊的,这些年,人们只知道尊贵的高宁大长公主,而不知有她。想来心里憋着气儿呢。”
  这杨嬷嬷不说,淑贵妃真心要把这靖南王府的老夫人给忘记了。盖因为她的庶出,自下嫁后就鲜少往京城来,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这位。
  “是啊,你说的对,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本宫就不信了,他靖南王府能不为所动。若他们觉得这些还不够,那他们的胃口就太大了些。”
  许府
  外面那些风风雨雨,殷锦娴虽说心里不甘心,可还是又来找许姝了。
  这外面的丫鬟,拦都拦不住。
  许姝叹气,也不好让她在大门口就这么胡闹。
  只能让人把她请进来了。
  哪知,她才一进门,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姝妹妹,你救救我吧。我知道我以前不知所谓,知道自己太过争强好胜,可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帮帮我,只要让我别往那乾州去,我会一辈子念你的恩情的。”
  许姝是真的无语了,怎么都这会儿了,她还没醒悟过来,这件事,没人能救她,也没人敢救她。
  看她不说话,殷锦娴顿时就急了,“姝妹妹……”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丫鬟进来回禀,说是郑姨娘来了。
  这母女俩,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这到底唱哪出戏呢。
  没一会儿,郑姨娘就急急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郑姨娘确实也怕了。她虽不舍得娴姐儿往乾州去,可也知道,若她四处奔走之事被有心人嚷嚷到圣上面前,那可是死罪。三殿下即便被贬黜,那身上也流着李氏家族的血脉,岂容她瞧不上。这一个不好,会没命的。
  没看到废太子妃罗氏吗?这圈禁在禁宫,却突然染了风寒病逝了,这若不是遭了圣上的忌恨,她能是这结局吗?
  有这前车之鉴,郑姨娘是再也不敢随着殷锦娴闹腾了。这不,这几日一直把她拘在屋里,哪知道一个不留神,她又往郡主这边来了。
  “姨娘,如今连您都想害我,想把我往火坑里推。我到底是您亲生的吗?”
  殷锦娴一把就推开了她。
  无意看她们母女俩闹腾,许姝微微蹙了蹙眉,缓缓道:“郑氏,既然你来了,那三皇子妃就交给你吧。只是,若随着她这么胡闹,万一不小心触怒了天威,这责任,怕是您担不起吧。”
  “郡主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说完,郑姨娘就要拉着殷锦娴离开。
  可殷锦娴哪里肯,她从不是认命的人,可这样低声下气,却还是换来别人的置若罔闻。
  她一时像是得了失心疯似得,突地哈哈大笑起来,上下打量许姝一番,笑道:“郡主,郡主,好一个郡主。从小,别人都说我争强好胜,可姝妹妹,你这个不争不抢的,却什么都得到了。你以为你就能得意了,你以为,镇北王御前请旨赐婚,是真的属意你。许家,殷家,镇北王府这联姻,不过是政、治结合罢了。你以为,王爷就真的能看上你?”
  “镇北王府那潇湘阁中的美人,环肥燕瘦,沉鱼落雁,王爷如今不过是为了拉拢殷家和许家,才许你坐上这正妃之位,等到哪一日,今日的我怕会是明日的你。”
  殷锦娴一面说,一边步步逼近许姝,咯咯笑了笑,又道:“姝妹妹,这现实中可没话本中什么英雄美人的。你别得意太早,小心,有一日摔了大跟头。”
  一旁,郑姨娘都要急死了,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想要请罪,却不料,殷锦娴突地一把拽起了她,“姨娘,我们不跪她。不就是往乾州去吗?我去还不成?三殿下毕竟是淑贵妃膝下唯一的儿子,我们终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的。等到了那一日,女儿不会再让你跪任何人的。”
  闻言,许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姐姐,那我就等你归来那一日了。只是,乾州地方遥远,身边又没个贴身侍奉的人。姐姐可别突然偶然风寒,一病不起了。”
  “哦,对了,还有三殿下,三殿下平日里最是爱些风雅之物,这去了乾州,可得姐姐好生的侍奉着,只是不知道,乾州的宣纸贵不贵?不过姐姐应该是有法子的,姐姐自小女红精湛,多做些荷包什么的,拿出去总能多些进项的,不是?”
  许姝已经很久没这么咄咄逼人了,可她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任由殷锦娴这般放肆。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殷锦娴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可恨的是,她根本无法反驳她。她自小也读过不少史书,那些被贬黜的皇子过得什么生活,她是知道的。许姝方才所说那些,根本就不是危言耸听。
  “送客!”见她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许姝懒懒的靠在了金丝大引枕上,笑盈盈的喝了一口茶,便让琥珀送客了。
  等到殷锦娴和郑姨娘一离开,琥珀忍不住愤愤道:“郡主,这四姑娘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竟然敢在郡主面前这么说话。”
  琥珀确实是怕郡主因为方才那番话和王爷生了什么嫌隙。
  许姝轻抿一口茶:“其实她说的也不全都是错的。我和王爷的婚事,本就不简单。这点儿是不能自欺欺人的。”
  “不过,我和王爷之间,别的女人从来都不会是我们的问题。”
  琥珀点点头:“就是,王爷若不把郡主放在心上,今个儿也不会打发那楚夫人入府问您对正房摆设满不满意了。”
  “就这份心思,奴婢敢说,京城独一份呢。”
  提及此事,许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今个儿确实没想到那楚夫人会来,要说这新房的布置和摆设,她也没那么大的讲究。若真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大婚之后,她那么多的嫁妆,也不是摆设,自然会打发琥珀她们去办。
  不料,王爷竟然心急了?
  这一点,真心不像是征战沙场多年,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北王,反倒是像才成年的毛头小子。
  琥珀是真心觉得王爷对自家郡主那可是放在心尖尖儿上的。
  只是郡主这都眼瞅着要出阁了,说是想给王爷绣的那荷包,才只绣了一半。琥珀这急的都想抢过来帮着绣了。
  为着这事儿,高宁大长公主殿下还特意差了周嬷嬷来,可郡主的女红实在是耽搁了太多年,这会儿想着突飞猛进,那是不可能了。
  许姝知道琥珀和香凝暗地里着急,她也觉得头痛极了,人好多出嫁的姑娘可有好多事儿要做呢,除了府邸给的嫁妆,女红也是一件极其重要之事。绣给长辈的,还有晚辈,这些都少不得的。可活了两世,许姝在这方面还是个废柴。
  她确实是有些懵了,原想着这每天绣一点点,等到大婚那一日,也该收尾了,没想到,这临近大婚了,才做了一半。
  也想过打发给琥珀她们去收尾,可她的女红实在上不得台面,琥珀那可就是技艺精湛了,这一绣,可不露馅儿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绣了。
  让她觉得羞涩的是,她以为这事儿傅祈钰是不知道的,毕竟每次他都神出鬼没的,没想到,昨个儿竟然故意拿这事儿逗她,和她提前讨荷包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许姝瞬间恼羞成怒了,伸手就去挠他。
  这一个不好,就不小心把傅祈钰扑倒在了床上。
  空气一瞬间就凝滞了,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许姝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姿势,怎么哪里感觉怪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很生猛呢。
  尤其她明显的感觉傅祈钰的呼吸急促了许多。
  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这样的想法一闪过,她急急就准备起身。没想到,这刚动了动,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就把她给拽了回去。
  许姝感觉自己脸颊热的厉害,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喃喃道:“我是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傅祈钰在她耳侧吐气如兰道。
  看着他眼中的炙、热,许姝突地有些结巴:“……”
  半晌之后,只听傅祈钰一声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傻丫头,我们就要大婚了,怎的还这么害羞。”
  说着,故意又在她耳侧低语一句:“若是等到洞房那一日,岂不……”
  话还未说完,许姝就伸手掐了他一下。
  傅祈钰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这世上敢对我用私、刑的人,也唯有王妃一人了。王妃,果真非比寻常。”

☆、第127章 低泣

  翌日早朝; 三皇子被废黜; 即日前往乾州的旨意; 到底是下来了。
  “殿下; 您也别太难过; 宫里有贵妃娘娘在,用不了多久; 圣上定会让您回京的。”
  见三殿下怔怔的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 太监小何子颤颤道。
  “父皇这次是真的厌弃我了。”三殿下紧紧盯着手中的圣旨,目光满是悲怆道。
  那晚发生的事情,这些日子三殿下不仅一次喊冤,可至今都未能面见圣颜。刚事发那几日,他并没怎么害怕,不说别的,母妃得父皇多年恩宠; 定会有法子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般境地。
  如今,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可他如何不知; 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故意让父皇厌弃他。只是到底是谁动的手,他不由得想到了大皇子。他和大皇子同被圈禁; 怎的他出去了,还前往户部历练,而他; 却被贬黜到乾州那鬼地方。
  这些年,母妃总因为大皇子是庶长子,又自小得太后娘娘庇护,在他耳旁让他对大皇子多些警惕。每次,他都觉得是母妃太过敏感了。大皇子出身卑贱,父皇疯了才会立他为储君。
  当然,那时候,他心里对储君之位,没有任何的觊觎。他生性向往自由,若不是母妃的缘故,他只想当个闲散王爷。
  可经此一事之后,他突然发觉自己是何等幼稚。权势是何等重要,这些年人人都说母妃独宠六宫,都说他得父皇器重,可父皇还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从九重天跌落。
  “殿下,娘娘暗中传了话过来,让您别担心。娘娘已经暗中和靖南王府那边接洽了,靖南王属地离乾州不远,若有靖南王的支持,您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闻言,三殿下却觉得无力极了。这些年,母妃只顾着拉拢京城这些显贵,和靖南王那边,从未有过任何来往的。何况,那靖南王府和许家还有姻亲,要让靖南王府站在他们这边,谈何容易。
  三殿下从没有和此刻一般,对未来感到恐惧。他自幼就长在京城,如今却要让他往乾州那犄角旮旯去,还是一个罪人。这世间多是迎高踩低的,迎接他的,不用想,必定是极其屈辱,极其卑微的生活。
  若是那样,他还不如去死。
  可他死了,母妃该怎么办?
  母妃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让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
  “殿下,您放心吧,娘娘早已经暗中安排好了,您如今虽已被废,可保不准有人想借此彻底除掉您。娘娘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娘娘说,您只需安心上路,日后的一切,娘娘自有打量。”
  三殿下看他一眼:“明个儿母妃可会来送我?”
  三殿下着实不理解,被圈禁至今,母妃连一次面都未露。虽知母妃是怕引起父皇的猜忌,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他心里,多少是有些怨怼的。
  小何子叹叹气:“殿下,您又何须急于一时。如今您已经是这般处境,娘娘再不能有什么意外了。若那样的话,谁还能替您安排退路?”
  这边,三殿下悲怆不已,另一边,淑贵妃又何尝不心酸。
  她眼下最担心的就是三殿下的安慰了。三殿下沦落至今日这般处境,定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她就怕这路上,不太平。有人想借此,彻底除掉三殿下。
  “娘娘,依奴婢看,您是多心了。这个时候若三皇子真有什么意外,定会引起圣上的猜忌的。”
  “而且,依着奴婢看,这次三殿下遭难,未必就是祸。看圣上那意思,不日应该就会立皇长孙为皇太孙了。三殿下若留在京城,圣上最忌惮结党营私,很难拉拢自己的力量。可三殿下此番往乾州,若靖南王府能为我们所用,日后,可是极其强大的助力。”
  如今,能宽慰淑贵妃的也就杨嬷嬷所说的这些了。她也细细想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或许也有其道理。
  只是一想到靖南王府那边的反应,她心里就一阵忧心。
  老靖南王,可不是一个容易打交道的人。
  和这样的老狐狸谈条件,且得讨价还价呢。
  却说许家大房
  淑贵妃暗中拉拢靖南王之事,许大太太顾氏,没几日就收到了闺女的来信。
  看着信上的白纸黑字,她差点儿没晕过去。
  “这,这怎么办呢?”
  婉儿没能给靖南王世子爷诞下一儿半女,这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如今不过是忌惮许家,靖南王老王妃才迟迟没再动手。可眼下,淑贵妃竟然暗中拉拢靖南王府,若靖南王真的点头了,婉儿这地位岂不更加尴尬。
  顾氏靠在大引枕上,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之前,大皇子往江浙彻查改稻为桑之事,娘家已经被牵连进来,如今,连女儿都有了麻烦,她想想就觉得头痛的厉害。
  “老爷,要不我们把婉儿接回京城吧。那靖南王老王妃是什么样的人,您又不是不清楚。淑贵妃既然递出了橄榄枝,怕是靖南王府迟早会出事的。”
  许大老爷也是十分为难呢,就在今个儿早上,圣上下旨贬黜三殿下往乾州去。他原也没多想,可昨个儿和二弟吃茶,听二弟分析了乾州的地理位置,他不由不琢磨起圣上的心思来。
  圣上难道真的是故意为之?给李氏家族留条退路?
  许晟阳却没对他多言,可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许家早已和镇北王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越不允许他们长房有什么小心思。
  其实他哪敢啊,这些年,他知道自己不如二弟,许家能有今日,也全靠二弟老谋深算。
  可这节骨眼儿上,把婉儿接回来,婉儿愿不愿意还另说,靖南王府肯放人吗?
  说不好听点,若靖南王府真的和淑贵妃暗中结盟,婉儿只怕已经成了靖南王手中的人质了。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若拿不定主意,要不我找二弟去问问?”
  许晟平瞪她一眼:“糊涂!婉儿已经是出嫁女,这种时候,你拿什么理由让她回来?和世子爷和离?你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去找二弟,二弟能帮的了你什么,他虽是内阁首辅,可这事儿上也插不上手。”
  被许晟平这么一吼,顾氏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哽咽出声:“那还能怎么办?婉儿受的那些苦,老爷又不是不知道。镇北王打的什么主意,等到有一日靖南王和镇北王对上,那婉儿,可还有活路?”
  许晟平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暗暗叹息一声,沉声道:“若真有那一日,那便是她的命。”
  顾氏不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老爷,婉儿可是你的亲女儿,您怎么能说这么残忍的话呢?”
  “不行,我去找姝儿,她一定有法子的。”
  说完,不等许晟平开口,就急急往栖鸾院去了。
  许姝想过顾氏迟早会得知靖南王府那边的动静,却没想到,会如此快。
  她重活一世,确实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可大姐姐,淑贵妃暗中和靖南王府结盟,她确实也替大姐姐忧心。
  这会儿她才认识到,其实重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有些人的结局,或许真的不可能圆满。
  “大伯母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让大姐姐和世子爷和离?可这婚事可是圣上亲自指的,若不是如此,那靖南王老王妃何以这些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休了大姐姐,却暗地里动手脚。”
  许姝一句话就切中了要点,顾氏怔怔的没说话,她方才只一门心思的想着靖南王府会不会放人,却忘记了,这桩婚事,非同寻常。
  想到这个,她突的就低泣出声。
  许姝亲自给她斟满茶,宽慰她道:“大伯母,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可这事儿却是只能静观其变。好在,大姐姐背后有我们许家,我和王爷不日也要大婚了,靖南王府纵是这个时候生了什么别的心思,也不可能为难大姐姐的。只要他们心中有忌惮,大姐姐就是安全的。”
  顾氏忍不住叹气:“那就真的没法子了吗?”
  许姝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大伯母,大姐姐可是名正言顺的靖南王世子妃,无诏如何能私自入京。那可是大罪。到时候,不说牵不牵连许家,靖南王府那边,肯定是要和我们讨个说法的。”
  是啊,藩王无诏不能入京,顾氏这会儿才算真的知道这事儿的棘手之处了。
  她突的紧紧攥着许姝的手,哽咽道:“姝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伯母也不求你别的了,只求你,若真有那一日,你婉姐姐成为了靖南王手中的人质,你可一定得想法子救救她。你不知道,你婉姐姐信里说,她又有身孕了,这次许真的能保住。这之前啊,我总盼着她能给靖南王府诞下个哥儿,可这会儿,我又忧心得很。若有一日靖南王府满门获罪,这不是更让你大姐姐为难吗?那孩子,也是命苦。”
  许姝想了想,“大伯母您放心吧,若真有那一日,能帮大姐姐的,我一定会帮的。”
  见许姝如此说,顾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其实今个儿这么唐突的来,已经是失了规矩的。她也不好多呆,又寒暄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三殿下前往乾州的旨意一下,确实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和淑贵妃的失落不同,容妃的精气神从未这么好过。
  儿子还年轻,她不奢求儿子能坐上那位子,只求圣上能善待儿子一些。
  看着因为圈禁消瘦了许多的大皇子,容妃紧紧攥着他的手,哽咽道:“你呀,再不许那么鲁莽了。这次,若不是圣上怕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也不会轻易放你出来。你往户部去历练,凡事多听听户部尚书的意见,可千万别再捅娄子了。”
  大皇子的心思却压根不在这上面,他相信,不到最后,谁输输赢,谁都说不准。眼下,他想做的是,能有一个得力的岳家。这些年,他出身卑微,先王妃也是出身小门小户。
  自己能顺利出来,又在户部谋了职位,他私心觉得这定和恭亲王府脱不开干系。想想,应该是他差人往恭亲王府传话,恭亲王才出手相帮的吧。
  若能趁势娶恭亲王那位外孙女做继妃,岂不就……
  也不算大皇子异想天开,实在是,那恭亲王外孙女这次能避开危险,都是因为他暗中相帮。若不是这样,她便是黄氏的结局。
  就凭这个,她心底应该多少会对他有些仰慕之意吧。
  一旁,容妃却是直接吓的脸色都白了。
  她气急的捶了儿子一拳,颤颤道:“你疯了不成?这些年,我战战兢兢,生怕讨了圣上的厌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打什么主意,你以为圣上是傻子?别到时候,非但没能顺心,反倒惹了圣上的猜忌。”
  容妃的忧心不无道理,这儿子好不容易才脱险,她万万不想过那胆战心惊的日子了。
  大皇子看她一眼,沉声道:“母妃,这事儿不需要您出手,儿子自有法子的。”
  容妃不明所以,可看儿子的神色,也知道自己即便是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的。
  她沉沉叹息一声:“罢了,你素来都是有主意的。只是,万事完全第一。千万别落到三皇子那样的境地。”
  提及三殿下,大皇子嘲讽的勾勾唇角:“母妃,自三弟出事,翊坤宫那位可有些日子闭宫不出了。日后啊,看他还怎么在您面前趾高气昂的。”
  容妃拍拍他的手:“这话你可不能再外面乱说。淑贵妃到底得你父皇多年恩宠,许眼下这只是一时的。若什么时候,圣上生了恻隐之心,你可就麻烦了。”
  大皇子冷哼一声:“不会的,母妃,不会有那一日的。”

☆、第128章 傀儡

  自个儿儿子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容妃虽觉得有些不妥; 可如今三皇子前往乾州; 废太子又在禁宫; 圣上膝下这么几个皇子; 唯有大皇子如今在户部历练,算是有些出息了。
  她这辈子就输在出身卑贱上; 连带着; 大皇子自小到大也没脸的很。如今,大皇子好不容易得到圣上的青睐,这个时候,若是能巴上恭亲王府,确实是有很大助益的。
  可这事儿,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老恭亲王那位外孙女,她也曾远远瞅过几面; 只是,这事远没有那么简单,圣上那里,太后娘娘那里; 尤其是淑贵妃,这个时候岂能容许大皇子这般得意。
  夏嬷嬷见自家娘娘眉头紧蹙,斟酌了下; 出声劝慰道:“娘娘,这若说起出身,奴婢说句僭越的话; 太后娘娘当年也不过是个宫女子。您又何须一直这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眼下,大皇子得圣上器重,这个时候若是不好好把握住机会,怕是大皇子这辈子再无这样的好机会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容妃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大皇子得圣上器重,可她这当母妃的,在六宫中,一直默默无闻惯了。让她这个时候去替大皇子说亲,圣上那边,她该如何开口。自打她生下大皇子,圣上可从未再来过她这里。
  夏嬷嬷也自打自家主子的为难,思询几秒,缓声道:“娘娘,您何不去探探太后娘娘的口风。三皇子前往乾州,淑贵妃再无往日的尊贵和显赫了,这六宫妃嫔还不是唯太后娘娘马首是瞻。好在您熬出来了,这些年,您得太后娘娘庇佑,这情分,可是旁人比不得的。”
  容妃自然知道眼下后宫的局势,可她也不蠢。太后支持皇长孙上位,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惊胆战的很。她私心是想着,日后还是别什么事儿都叨扰太后娘娘,否则,难免有一日招了祸患,自个儿还后知后觉。
  可恭亲王家那位外孙女,看儿子那劲儿,怕是不肯轻易放弃的。如今他在户部历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有这样的打量,想借这位恭亲王外孙女,辗转和恭亲王府沾上关系,她这当母妃的,当然也知道他的考量。
  他一个皇子,岂能抛头露面,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是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出头的。唯一能靠得上的,也唯有她这个母妃了。
  既如此,她虽对太后娘娘心生忌惮,可也不能不往慈宁宫去一趟了。
  慈宁宫
  三皇子往乾州去,淑贵妃再没有往日的荣宠,郑太后原本该得意的,可她却怎么都得意不起来。
  她不是无知妇人,这些年,虽说后宫从不干政,也因为和成元帝的嫌隙,她从未插手朝政。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一点儿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乾州,眼下人人都说三皇子遭了贬黜,怕是日后再无回京之日。可知子莫若母,为何儿子偏偏就选了这个地方呢?
  看着虽说不起眼,可想到西南靖南王的属地,这难道真是个巧合?
  这些年,靖南王府倒也算安分。本朝几个异姓王,若说真正让朝廷忌惮的,唯有西北那位镇北王。可人心是最不可考量的,她隐隐觉得,儿子把三皇子贬到乾州,其实是暗中防着她。
  靖南王府这些年,瞧着是安分,可不可否认,他占据整个西南。若儿子是防着她有一日垂帘听政,特意给李氏家族留下最后一条后路,这也未尝就是她多心了。
  她不由的叹息一声:“他到底还是防着哀家啊。”
  一旁,桂嬷嬷不轻不重的替她捶着肩膀,缓声道:“主子,咱这位圣上,这一招确实挺让人难以捉摸的。若真如您所说,是故意提防您,这可怎么办啊?”
  其实桂嬷嬷也怕啊,这扶持皇长孙上位,日后垂帘听政,听着是好听,可如何服众,如何收拢各世家大族,诸位朝臣。
  别说郑国公府早已今非昔比,就说太后娘娘,这些年和圣上不和,手头根本没几个能用之人。若要垂帘听政,最重要的可是手中有重兵。
  若没这些,谁能对你心存忌惮,谁还听你的。
  “主子,这冯振这次肯站到您身边,怕也是觉得皇长孙年纪尚小,更适合做傀儡。可不管怎样,这天下,岂能让一个阉党拿捏在手中。您不能不防啊。”
  “到时候,这李家的天下,还能真正被您把控?”
  闻言,郑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轻声道:“那你说,哀家该如何才能不这么被动?”
  桂嬷嬷犹豫几秒,喃喃道:“奴婢不敢说。”
  郑太后瞪她一眼,“你侍奉哀家多年,放心,哀家知道你没有私心。哀家也不是听不得真话的人,何况如今哀家确实手中没有东西能服众。这个是若不准备起来,到时候,怕是悔之晚矣,只能受制于人。”
  “这些年,皇帝对哀家心存芥蒂,哀家这慈宁宫,虽看着尊贵,可谁又真的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再不能如此了,哀家要做的是这天下第一人,而不是一个傀儡。”
  郑太后话已至此,桂嬷嬷咬了咬牙,沉声道:“主子,圣上把三殿下贬黜到乾州,若真如您所忧心的那般,老谋深算,唯一能和靖南王府较量的,唯有镇北王了。”
  郑太后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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