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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国-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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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过一瞬的想法,如果你是个残疾也好,这样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我身边待着。”
  “你喜欢这样的。”
  “缺一个字。”
  “什么?”
  “我喜欢这样的你。”
  “姜王。”
  “我在。”
  “这有点变态啊。”
  “……”
  步入廊外的两人,散了一会便回来,殿内摆放着许多姜国与虞国的文书。自从楚华出来后,君芜和王邪发现一件很有规律的事情,便是白日是楚华的,而夜里是君芜的。无法批阅奏折的楚华,和近来总是困倦的君芜,导致姜虞两国的文书都有王邪批注。
  君芜靠着他,拿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一些野史经传,还有一些诗经和育儿宝典,都比较合她口味的书籍,在一旁看了起来。
  想喝水的时候,不用她动手,便有杯子递过来。
  想睡觉的时候,就睡在他腿上,醒来的时候不知何时被盖上保暖的丝被。
  甚至想小解,都是他抱着去的。
  最近楚华她感觉到的一些计划,她本想跟他商议,可是他却让她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生孩这件事就可以。她并不反感他的霸道□□,然而她却无法无视刻意不让她看见的,他此时面对的压力,和四面楚歌的境地。
  然而他不愿让她知道的事,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知道。
  是夜,待她点了香,让这个一直忙碌地监视楚华,又忙碌地照顾她的铁人休息一会后,披着黑色的斗篷她的身影消失在夜中。
  
  ☆、第141章 壹佰肆拾壹·谋与逆
  
  “突然想起一句话,人生若只若初见多好,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我都变成同最初不一样的模样,连同初见的感觉也似乎变了一番味道”
  小竹林,来自风郡公孙无忌的飞鸽已到,上书:石头,卦文,无字画,300年前问姬家。
  “问姬家……”君芜轻言,这个姬家,她第一想到的姬良离。
  “君芜。”
  她转身,见他来了。
  黑暗的小树林里,两人手中只是一人点着一盏微弱的灯笼,姬良离走过来,一袭雪白的衣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地醒目。
  “来了。”
  他点了点头。
  “想到办法让我死了吗?”
  他的脚步顿住,“她还不想让你死。”
  君芜笑了笑。
  他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躲着你?”她替他说完未问出的话。
  他抿了抿唇。
  “躲你何用,想让我死的人并不止你一人,我一个个去躲,我何处安生。”
  “阿芜,我很欣赏你。”
  “没有必要,我们之前已不是朋友,从楚华揭开你最初接近我的意图时。”
  夜凉,风动。
  她一声叹息:“突然想起一句话,人生若只若初见多好,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我都变成同最初不一样的模样,连同初见的感觉也似乎变了一番味道。”
  他不语,微微阖眸,遮住眼底的那一丝微弱的波动。
  转身,君芜转向他:“所以让我们之间都干净一点,抛掉那些可惜可怜欣赏不忍的情感,你是商人,我们便只做商人善于的利益买卖,不参杂太多无谓的情感较好。”
  说完,她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你可知道什么?条件是我让未生与你见一面。”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字条,神色不改往日的淡然与莫测。
  “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十五月圆之夜,在此。”
  “你多少的把握。”
  “五十。”
  “那我便先告诉你五十,待你做到,我再兑现那另外的五十。”说着,他指向字条里的石头。
  君芜看着他,勾了勾唇:“好。”
  离开了小树林,姬良离带君芜去了一个地方,那是离王宫不远处姬良离的一个在虞国私宅里的一间房,那间房内全是石头,漂浮在空中的石头。
  君芜走进去后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然而又有一种自己身子变得恨轻盈,好像失去些重量的感觉。
  姬良离步入其中道:“当年我父母被人所杀害,与那三样东西脱不开关系。”
  “到底是为什么?”君芜抑制住心底的激动,平静地问。
  “为什么?”他一声讥笑,在房内走着,走至窗前身子靠在窗台上,仰头看着这些石头,淡然的神色中似乎还有些仇恨在里面涌动。
  “这一切都要从300年前我的祖先救了那个不该救的女子开始,她太不同了,能让东西飞到天上,能让枯草逢生,能将人变大变小……不久之后被当做怪物,那时候巫术盛行,许多巫人认为我祖先养了妖怪,上报朝廷,撤销姬家的官名,又把祖先流放到蛮荒之地。”
  “那个女子是未生?”
  “是她。”
  “她活了300年。”
  “对。“他抬头:”很不可思议是吗?活了300年的人,300年前只寄居在一个身体里面,与不同的灵魂寄居者,而这里便是她通往她世界的第一道门。这道门很多人想打开,但是钥匙在她手上,除了她,谁也没有办法打开。”
  “一道门……”
  “总共有三道。”
  “三道?”
  君芜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姬良离敏锐的发现了:“你想到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这道门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想打开他们?”
  “我的家人因为未生和它的门而死,我也需要一个出口。”
  “让未生死?”
  “这不是答案。”
  君芜点了点头:“未生死的话……楚华也会死,这的确不是正确答案。”转身,她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回到过去。”君芜眼神一怔,似乎没想到他的答案是这个。
  她张了张口,似乎还想问什么,可是却被姬良离制止住,他告诉她的答案似乎也只有这么多。
  一把钥匙朝她飞过来,君芜接过,姬良离道:“这是一把人间能打开的钥匙,既然你已经来过,以后你也可以再来。”
  君芜看着他,又看了看钥匙,她的手微微蜷曲,紧了紧手上的那把钥匙。
  黎明前夜,她独自一人潜行入宫,宫门口看到那熟悉的人笔直地站在那里,手里托着一把昏黄的等,一下子身体暖了起来。
  随着靠近他,她的脚步也慢了起来,他也不着急叫她,其实之前每夜知道她出去做什么,但是都是有度的,半会便回来。今日时间过长,他不由给她敲一个警钟。
  “阿邪……”
  “你认为一具身体,三个灵魂,不,现在又承载一个生命,白日劳作,夜里劳作,能支撑得下去?”
  君芜很乖巧地摇了摇头。
  王邪想说得重话,对上她那双清澈而无辜的眼睛时,确实哽在喉口,再也说不下去。
  他过去握住她的手,她对他微微一笑,他抚了抚她的发。彼此间温暖温柔的情意,似乎能驱散黎明之前的寒意似的,让彼此都觉得身心有热流缓缓流过,安然愉悦。
  君芜自觉地把手伸在他手心,王心握住她,不重不轻的力道。
  宽大的宫道,随着两人走动的身影,一点点地褪去了黑夜的薄纱,越显白亮。他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
  “阿芜。”
  “我在。”
  “我有很多话问你。”
  “想问就问吧,我说过,我都会告诉你。”
  “然而我又不想问了。”
  “为何?”
  “因为我觉得那些未知的答案,都不及此时你在我身边给我的安宁与美好来得重要,我很清楚我的答案,就是你。”
  君芜顿住脚步,看着他,看着看着,唇角融化着笑意。
  “你好像……总能让我离答案更近一步。”
  王邪无奈:“然而我却并不是你的答案。”
  “不,你是其中之一,一个重要的答案。”她说得坚决。
  他有些欣慰。
  “然后你有几个答案?”
  君芜抬头看了看天空即将破晓的黎明:“未生曾经让我领教三道门,良离说他有三把钥匙,而我现在已经找到两个答案,我想还有一个,这一切都会将结束。”
  “如果那个答案的代价是让你很危险,即便你不愿意,我也会让你放弃。”
  她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不要对我笑。”
  顿了顿,他又起唇:“我会对你心软。”
  她的笑意更深,唤他一句:“阿邪……我最后想知道的答案是……”太阳升出地平线,她困倦地倒在他的肩上。
  他伸手揽着她,拍了拍她的背,“睡罢,最后的答案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你。阿芜,你应该知道才是……”
  
  ☆、第142章 壹佰肆拾贰重与忌
  
  以未生与良离的见面为交换条件,君芜履行了她的诺言。
  还是那个夜晚的风竹,只是此时站在月下的女人已改变。
  “姬良离。”她一声笑道,那笑里含着些耐人寻味。
  被叫到的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走过去。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他极淡道。
  她转身对向他:“不满意?”深了深唇角的笑意:“我以为你对‘君芜’和楚华当年的死是有愧疚的。”
  刀剑的声音在风里哗响,一阵静默,她袖口的血往下流。
  “这刀是给你的,与她们无关,亦如当年。”
  她不动,半晌离他几步,握着手臂苦恼地看了眼轻道:“真是一如既往的危险。”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和做了什么,不用你提醒我任何事。”
  未生退后两步,靠在树上,她捋起袖子,一刀血流斑驳的血痕出现在眼前。
  她把手放上面,不一会拿下来,那条伤痕已不见。
  他从头至尾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这幕场景他并不陌生,亦如初见她杀了他的父亲,尽管身受重伤,她笑着捋平伤口的模样依然在他的噩梦里记忆犹新。
  她直起身体向他走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想想你也挺可怜的,楚华是你姐姐你不能爱,养父母看似对你恩爱有加却勾结楚殇欲想你登上王位,成为虞国贵族的大势,郡国公待你如子但却隐瞒一切,让你成为守卫与荡平前方障碍的倾城的棋子。”
  她靠近他,轻声吐气:“良离,你这一生的棋局就这么的身不由己。”
  他脸色微微苍白,垂眼看她。
  “你在说什么?”
  她低头发出一声声笑意,那笑听起来那么的愉悦。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背影已离他远去,只留她的声音回荡在夜晚颇凉的风竹中。
  姬良离久久无语地伫立在那里,就像一樽被风华的没有表情的雕像。
  离他不远处,蹲在暗初的公孙浮云紧紧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月殁日升,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虞国朝华宫的皇宫寝殿内,她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看着她,犹如一把锁把她锁在他清池中。
  她抚着他棱角分明的清俊面庞时,他伸手将她托起半抱在怀中。
  她道:“你那么看我很恐怖知道吗。”
  他微微白她一眼:“怎么那么久?”
  “天才刚刚亮。”
  “你确定她出现的时间只是每月的初一与十五。”
  “大多数,不过也要看她的意愿。未生不像楚华,她有一部分东西是她隐藏所不被我们看见的,但我能隐隐感觉到她似乎不太愿意出来,除非她需要出来的时候她才会出来,那也是极为缓慢的。她在等什么好像,而且她似想离开去哪里。”
  他抚了抚她的发:“她是一个未知数我们谁也不知道,非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他们随着进出你的身体。”
  君芜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次日,君芜站在宫廊之间,风吹动她金色的凤冠与华美的裙裳,她有些缥缈的眼神而清冷的眼神就像是雪山上一朵盛开的红莲。
  她抿了抿唇,转身看见了一个似乎不应该在这里看见的人,梁国暴将,公孙无忌。
  “你?”
  “呵。”
  “呵,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
  君芜:“……”
  “跟我来。”
  长廊上,两人一前一后向宫廊深处走去。
  曲廊幽深,风铃阵阵。
  君芜将公孙无忌带到朝华宫深处的小苑:“你就在这里暂住下吧。”
  公孙无忌笑得邪魅:“是我们。”
  君芜挑了挑眉,装作不懂地看着他。
  公孙无忌一脸看穿她心思地带着一贯地嘲弄,好像在说:‘女人,你以为你骗得了我?’他将目光投向君芜身后处。
  那个一路尾随他们过来的女子随着他目光得落下,从青翠的密竹中走出来,那样貌与当年的楚华九分像得惊人。
  君芜早发现有人跟着他们,而一路见公孙无忌似乎很在乎这个人,脚步不时停下在等他,以为不应是他带过来的人,没想到这个人是重霓。
  在公孙无忌寻遍良医的医治下,重霓的神志已越渐恢复,她看着君芜,眼中含着些复杂的朦胧水色。君芜看着她那惊艳绝伦的样貌,不禁内心感慨楚华曾经的美貌。
  “是阿芜吗?”重霓颤抖着纤手,紧抓着君芜的手。
  君芜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一旁的公孙无忌因为她的停顿,转身望了望她。
  “是阿芜,是公主的阿芜,太好了,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君芜看着落泪不已的重霓,与之前那个冷峻的女杀手判若两人。
  公孙无忌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哭泣:“好了别哭了,赶快把事情办完,我不想呆在敌国。”
  君芜看了无忌一眼。
  “好,好。”说罢,重霓拉着君芜在一旁坐下,诉说她让公孙无忌千里迢迢把她从梁国带来见她的原因。
  正午的太阳升至穹顶,又西斜至华美宫楼的穹宇。朝华宫內一片寂静,姹紫嫣红的牡丹芍药开得富贵尊荣,曲水成乐地环绕大小庭落,走在其中得人影静悄悄,偶尔几只翠鸟鸣叫,有些令人陡然地心惊。
  小苑內,一声长长得吐气缓缓地呼出,像是一首乐曲奏完后有些遗憾得休止符。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绝色得女子红着干涩得眼睛,充满歉疚地看着眼前那一脸不知是喜是悲还是憾得女子。
  一旁得公孙无忌将目光投向远方,眺望注视着天空彩霞得某一处。
  “原来是这样……”君芜喃喃道:“原来一切的开始是她爱上了他,他又杀了他。她无法接受他的离去,于是布了一盘惊心动魄的棋,除了与此任何有关联人的命运,她还放上了她自己,她的王位,甚至她的父亲与孩子得命运。”
  “真是可怕的人……”
  君芜伸手使劲地揉了揉额角,微皱的眉头,脸色深沉如水。
  “这种苦不堪言的是何意?”公孙无忌看着她,不知道她从他生母口中得出了什么结论,这个女人只是说些自己如何被人一步步利用地失去自我的蠢事。但看君芜那一脸便秘的表情,他想她得到的信息与结论显然比这多得多。
  在他狐疑的目光下,君芜站起身来:“我让宫人稍后送饭过来,你们先歇着。”看向欲要开口的公孙无忌:“给我一天时间,我要想想这一切。”
  “
  
  ☆、第143章 壹佰肆拾叁点。三与逢
  
  “是楚华。”君芜将红色的干花放入茶中,一会那碧绿的茶水被染红,空气中散着一股清甜又微酸的味道。
  楚华不在,对面的王邪替她批注着这几日虞国上下大小事物,说到此时他顿了顿笔,抬头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茶水汩汩入那周身碧青通透,杯底压着条龙的杯盏,嫣红色的茶水逐渐灌满杯子,底下的龙微微地往上浮了起来。
  她看着那条龙,微微地把唇角弯了弯。
  王邪抬头见她的笑,微微地晃了晃神。
  她道:“我方才在想她布这一场局意寓为何,然后我换了一个顺序想了想,然后我得出了一种可能。”
  他看着她,目光专注,眼中隐隐闪烁。
  她抿了一口那茶,入口的酸让她舌尖一麻,入喉的甜让人身心娱畅。
  听说这是楚华‘生前’最爱喝的茶,也是她自己培植的花,自己种植的茶,名唤“忘生茶”。
  忘生茶,忘生茶……她培植这茶的时间正是韩玉安葬日。
  忘生……君芜伸手握住王邪的手,抬头眼中有光地对他道:“看来我得赌一场才是,不然楚华的路我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王邪眨了下眼睛,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阿芜。”
  说完王邪突然觉得头有点晕,眼前的她也逐渐模糊起来,“砰咚!”,她晕倒在他身前。
  她拍了拍他的手,眼中一丝歉意,一丝心痛,一丝不舍。
  然她最终叹息一声,唤来人,将他送往姜国。
  晨昏,马车整装待发,她站在王城上看着它出发,然后离她的视线越来越远。
  她终起了起唇,自言自语地轻声道:“如果你要怨便怨罢,我如果弄不好死了也就罢了,那是我可以承担的,但……”她顿了顿,闭上眼,转身她无声地离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夜色,迷迭香燃燃,熏烟袅袅。
  她在床上逐渐闭上眼睛,朦胧中,一个白衣女子朝她轻盈地走来。
  “未生……”
  “君芜……”
  她的身隐在黑暗中逐渐幻化成蓝衣与她身影一般的女子,白衣未生朝她招了招手,她随着她朝着那道光而去。
  而那道光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女人,她在光与暗的灰色地带淹没着容貌和神情,似等待着她们。
  夜半的树林,王邪醒来时神情发生了变化,周身的气质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
  一把匕首从车内飞出去,直刺在马前,马受到惊吓一声啼鸣停了下来。
  当他从马车内走出来时,对面站着一位白衣女子,黑长的秀发披散着铺在身后,她的身体被一层月光包围着,他眯了眯眼睛,盯着那具似真似幻的身姿。
  “未生……”他蠕动了下嘴唇。
  风铃在风中发出一声清响,白衣女子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一双清澈眼眸,微微挑了挑眉:“韩玉?”她看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眸深处。
  他盯了半会将眼睛转来,她深了深唇角的笑意。
  韩玉无声地朝她走去,未生制止住他:“别靠我太近了。”顿了顿,她又道:“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韩玉在她不远处停住,他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听着唇角弯了弯,“我做了什么?”
  “楚华是你害死的?!”他捏了捏拳头。
  她沉默着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半晌只是轻声一句:“若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杀了你。”
  她一声轻笑,转身看向他,朝他一步步含笑走去。
  突而,她低头猝不及防地吻住他。
  风铃轻响,他呆在原地。
  蜻蜓点水的一吻,她在他耳边笑道:“很抱歉,即便你想杀了我。你也做不到。”她朝他远去,他突然一把抓住她:“你喜欢我。未生?”
  她看着他,目光中有一丝闪烁,但很快就黯淡下去。
  她用一连串的笑取代了她的回答。
  “韩玉,既然出来了就替我做件事可否。”
  深夜',青龙带着那个黑衣的男人和白衣女人御风而行,行至一处缥缈云雾的山峰处停下。山峰高耸于夜色之中,瀑布如银河落下,峰巅之处坐着一名黑衣人,在龙鸣声中,他睁开了眼睛。
  韩玉看见他的时候,眼中一抹压抑的颤意掠过,他飞快地向前两步,却被身后的人抓住臂膀。
  黑衣人朝他们望去,他的目光除了忧郁,什么也察觉不到。顿了顿,他将目光投向未生,未生嘴角的笑意已然不在。
  “你怎么知道我在此?”
  “我只是被你锁了,并不是废了。”
  一声嘲笑,黑衣人站了起来,他眼神忧郁地看向她。突而,他眼神一变地如刀芒闪现,他看向他们的同时,地上传来惊人的吼声,一个庞然大物从地下冲出来。
  韩玉下意识地拉着未生退后两步,眼前那个长得像穿山甲,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气味的怪物张开黏着血的牙齿,朝着他们一声吼。
  未生看了韩玉一眼,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侧身她看向那怪物,又朝它脚下看眼,此时怪物脚下的土倾塌,它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窟窿中。
  黑衣人看向她,她也朝他望去,两人间有风呼啸吹过。
  黑衣人问她:“你的身体已恢复?”
  “你觉得呢?”未生弯了弯唇笑答,继而她伸手拉住韩玉的手问:“哎,你是否很想杀了他?”韩玉不语,但他一双眼睛盯着黑衣人,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一股股热流透过未生的手心传到他手里,韩玉只觉得全身有一种力量把自己包围着,这股力量流通他的四肢百骸,在血液里涌动着。
  黑衣人站起来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你还活着?”
  韩玉原本坚毅温润的脸开始抽搐着,像是隐忍着什么。
  一声:“啊!”只见他背后山树震动,逼人的寒煞之气让山谷变得更为森寒。
  “是你!是你当年覆了我全军的兄弟。”他低沉的声音说道,抽出长剑朝他飞奔而去。
  他剑离黑衣人一公分不到的距离,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下一刻他站在他身后,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
  在旁的未生看着,身子一半透明着似乎要消失,还有一半身子站在不远的松树旁,半张脸暴露着,嘴角始终是她那一抹飘渺的淡笑。
  一阵风沙朝着山边龙卷而来,四周的龙吟与野兽叫声混杂,黑衣人突对天然一声吼叫,只见黑色的云雾拨开,一群绿眼睛的黑色不明物体朝他们大片袭击而来。
  “王邪!”晨起,阳光照在华贵的宫殿里,君芜从梦中惊醒起来。
  感觉喉咙很干渴,她吞噎了几口,脑海里浮现梦里王邪被一群怪物撕碎的模样。
  拉开被子,她赤脚朝外大步走去,喊着他的名字:“王邪,王邪……”没有人应她,走了一段古怪的是她发现宫殿空无一人,安静地让人脚底凭生凉意。
  晨与雾的华贵宫殿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不言不语地放慢脚步。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些画面,在她眼中走马灯地快速呈现着……
  
  ☆、第144章 壹佰肆拾肆·梦与蝶
  
  在之前君芜所看到的那些记忆碎片的画面都是自己与楚华的,而此刻她眼前呈现的是未生的世界。混乱的乱世之中,她像个幽灵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看着这座宫殿里的繁华、欢笑、风雪、失落、杀戮、嘶吼与败落……
  风沙吹了一层又一层,她的身影穿过历史,穿过晨雾,穿过世间的悲欢离合,最终幻化成与他们一般的模样,然后潜伏在他们之间,用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另外一个世界’。
  一切……直到他们的到来,那个与她生的一模一样的楚华公主到来,那个俊美如清池之中潭水的年轻将军到来,将她在异世的世界全部改写。
  因楚华与她生得实在太像了,于是那日她遇见‘另一个自己’,眼中带着趣味地跟着她,没想到被她发现。玉红灯挂满的桂树下,那来自两个世界,却惊人相似眉眼的人对望着,带着奇怪、探索与一丝丝莫名难言的情绪。
  “你是谁?”未生。
  “你又是谁?”楚华。
  “我?”未生嘴角的笑意深了深。
  楚华:“你笑什么?”她的脸上挂着一抹高贵地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知是喜是优,仿佛这就是她本来的模样,清丽、高贵,像桂树后的月光遥不可及。
  未生走过去,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又抓了抓。
  楚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碰自己,伸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拍走。而下刻,她的身体被升到半空,她的目光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脚跟,再看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笑着看她,有些挑衅,有些恶作剧。
  被升得越来越高,她却不叫也不求饶。
  未生仰头看她,目光对她充满奇怪,可是快要将她升至夜幕里,她还是不发一声。
  未生不免向前走两步,看看她是不是吓晕了。
  只是当她走到楚华方才站的位置时,从她的头顶陆续落了些玉珠,一颗两颗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她抱住头不免地:“啊!”叫一声。
  头顶传来那个一直不发声的女人的笑声:“哈哈哈……”在夜幕中发出的如乐水流过山涧般地潺潺。
  这是未生第一次吃瘪,作为一个拥有这个世界不具备能力的外来客,她从来都是以欺负落后的这片大地上的人为乐趣。但这回,她被欺负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以前都是她一个人玩,现在终于有一个人似乎能与她一起玩了。
  于是她抓住楚华,与她亲近,寄望从她身上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间的一切。
  而楚华当时所处的境地也需要未生这样拥有奇妙能力的人,来帮她铲除异己,保护她的父王,她的国家。
  她们开始逐渐深入彼此的生活,因为太像了,各自又极为聪明,未生喜欢捉弄楚华,总是希望看到高贵的公主变成凡人一样,可楚华无论境遇多么的窘迫,她依然活得仿若不是这世间的人。闲时,楚华也会整治整治未生,让她收敛一下无聊的心情,但她每回下手都很轻,因为未生常常会暗中帮她解决许多麻烦,虽然她不说,但她知道。她开始教她下棋,她成了她最有挑战性的棋友。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们像一面镜子的两面共生起来,楚华给了未生在这个世间存在的联系,未生给了楚华在乱世中强国敌寇的有力臂膀,她们逐渐地成为无需任何证明的朋友,成为一种或唯一了解彼此存在的灵魂。
  未生一直觉得她能看着或帮助楚华,这个她觉得与众不同的凡人成亲、称王、变成这个时代翻云覆雨的传奇,她也这么做了。
  只是若是没有遇到那个黑衣的巫人,没有遇到那个让她想成为她曾所鄙夷的凡人的他,没有遇到那场七国为灭巫而起的混乱的大战,也就不会有她代替楚华一点点地被大火烧死肉身,没有她聚集自己所有力量贮存在雪蓝里,生成新的灵魂救活那个孩子,也就不会有她,君芜的存在。
  蝴蝶飞舞着,画面一点点被火化成碎片,被风吹在空中与蝶共舞,向着天边用一种焦灼的、淡淡的忧伤,与不明的思绪逐渐舞散……
  君芜再次醒来,心情也随同那风中焚烧待尽的火光,有一抹不知是为未生,还是为自己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萦绕。
  一只蝴蝶飞过,君芜伸手想要触摸蝴蝶。
  蝴蝶停在她的指尖,她竟不知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了。
  她被未生引居在楚华的女儿君芜身体里,是未生用雪蓝幻化的灵魂,那她其实真正意义上不是楚华的‘女儿’,而是未生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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