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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宝_李息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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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嘲笑你。”赵骋将泛黄的纸页搁在一边,将拥在胸前的人抱在腿上来坐着,凑近了哄道,“娘子莫要生气。”
  唐妧说:“你嘴上说不嫌弃,可是你心里就是嫌弃的。既然嫌弃我不识字,当初又为什么要娶我?盛京城里的世家贵女,个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你娶她们不是更好。”
  赵骋想着,女人无理取闹起来,多半就是这样了。
  不过,他竟觉得十分受用。
  “我若是娶了别人,你会伤心吗?”赵骋问,忽然又想起来刚刚自己生气的原因,故而脸色冷了几分道,“你当初退了夏家的亲事,原来不是因为觉得他没有我好,而是怕应了那门亲事,我会去找夏家的麻烦?”
  唐妧一抖,不自觉便抬起脸来,长长卷卷的睫毛颤了颤。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妧隐在袖子里的一双小手渐渐攥紧了些,莫名有些心虚起来,可心中也不是很害怕,许是晓得他是很在乎自己的吧,她有些小撒娇的意味,靠了过去说,“难道你不承认吗?那我当时要是真应了夏家的亲事,你真的不会找麻烦?”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像是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般。
  赵骋轻哼:“你当初嫁便嫁,我犯得着夺有夫之妇?”
  唐妧“哦”了一声,说:“如此想来,我当真有些后悔了。”
  “你说什么?”赵骋俊颜泛冷,一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精锐的光。
  纵是唐妧有些恃宠而骄,平素不怕他,此刻也是心微微颤了颤。
  想着,男人外表看起来再英武威猛,可关起门来,也不过就是个孩子的脾性。顺着他说一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若是故意跟他呛呛,怕是得怄气好一阵子。
  唐妧可不想闹,便服软道:“我是说,嫁给你,我一点都不后悔。”
  “那你字是跟谁学的?”赵骋面色瞬间缓和了不少,薄唇微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仿若一切都已看穿了似的,“每次说起这个来,都推三阻四,今儿不说,便别想睡觉。”
  唐妧心中暗暗叫苦,巴掌大的小脸已经皱起来,无奈地贴得他更近了些。
  “爷心中晓得,又何必再刨根问底?我不说,也是因为在乎你,怕说了后你会生气。”唐妧埋首在他胸口,伸出小手一下一下慢慢划圈圈。
  瞧着,倒是有些无助又可怜。
  赵骋垂眸看着,一时间没有绷住,倒是笑出声音来。
  唐妧立即抬眸瞪他,赵骋抬手,用长着薄薄茧子的手轻轻捏她脸,嗓音低沉唤了句:“傻媳妇。”
  唐妧想跳起来争辩几句,外头秀禾霜剑两人已经拎着装有热水的木桶进来,赵骋往外面看了眼,然后回眸看着怀里的人说:“陪你父兄喝酒,喝得多了,有些醉。夫人,你帮我擦拭身子吧。”
  唐妧晓得他是故意寻的借口,不过,却也没有推辞。
  左不过,看他身子,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再说,她看他的,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吃亏。
  又想着,他身子真好看,紧实修长,肌理分明……
  第二日,唐妧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外间秀禾跟霜剑一直候着,闻得室内有动静,秀禾给霜剑使个眼色,霜剑应着去打热水了,秀禾则撩帘子进来。
  “小姐,奴婢伺候你起床。”秀禾脸颊还红扑扑的,想着昨儿晚上自家姑娘那*的叫声,她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却不敢抬头,只低着脑袋做事情。
  唐妧将秀禾脸上表情览尽眼底,却不管她的,左右又不是头一回见她们这样了。
  她忽然发现,如今自己这脸皮也是越发厚起来,便是做这些没羞没臊的事情叫丫头们瞧见听见了,她也渐渐释怀。听见便听见,不戳破就好,唐妧竭力给自己找台阶下。
  “妙晴跟阿萱来找我了吗?”唐妧忽然想起来,昨儿晚上答应了夏茗萱,今儿要带着她去簪花坊看看的。
  秀禾道:“一早两位姑娘来过了,不过,听说姑娘您还在休息,便走了。”外间霜剑打了热水来,唐妧抬胳膊抬腿都不舒服,便让两人伺候着。
  梳洗打扮好后,唐妧去了东院那边。
  此刻,夏夫人正坐着陪陈氏说话,旁边夏茗萱抱着阿满玩儿。阿满瞧见姐姐来了,连忙跑了来,抓姐姐手。
  唐妧想如往常一样,弯腰把妹妹抱起来的,腰才弯下去,双腿却越发哆嗦得厉害。她怕叫瞧出端倪来,便只对妹妹道:“阿满如今是大孩子了,自己走吧,姐姐牵着你手。”
  夏茗萱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什么都不懂,夏夫人却是心底明镜儿似的。
  “看来,这姑爷对阿妧是真的好,阿妧好福气。”夏夫人笑着,心中也欣慰,倒是没有因为唐妧当初没有嫁给夏明昭而另攀了高枝儿生气,她对如今的日子也是满意的,对未来也充满期待,大家日子都过得好,她也欣慰,见唐妧走过来了,夏夫人道,“阿萱跟我说了,她原就与你交好,若是能够日日与你一起呆着,她也开心。你若是不嫌弃她愚笨,便费些心思教她。”
  “夫人您说哪儿的话,哪是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阿萱能来簪花坊帮忙,我可开心了。”唐妧笑着在夏夫人旁边坐下说,“这下可好了,往后您与我娘相伴说话,我跟阿萱妙晴一起打理簪花坊,想想都觉得开心。”
  “你昨儿不是说要带着我去簪花坊看看的吗?今儿却迟迟不起床,看来是诓我的。”夏茗萱佯怒,一时没有绷住,却笑起来。
  唐妧说:“那我们现在过去?”
  “好啊。”夏茗萱没有意见。
  陈氏有些私房话想跟闺女说,便提议道:“这眼瞧着就到晌午了,日头又晒,你们两个姑娘家,别赶着这个时候去。在家吃了饭,再歇歇晌,回头养了精神再去不迟。”
  “是啊,阿萱,你听夫人的。”夏夫人心中猜度着母女俩怕是有话说,故而也顺着陈氏说话。
  吃了饭后,夏茗萱抱着阿满去歇晌了,夏夫人回了自己屋子去,陈氏便拉着女儿坐下道:“阿妧,怎么回事?这些日子,怎生娘听你哥哥说,太后唤你入宫有几回?”
  唐妧挽着母亲胳膊道:“娘,您别担心,太后只是喜欢我做的发簪,所以这才唤我进宫去的。哦,对了,娘,女儿记得您之前说过,外祖家是在扬州的?那……您可知道一个叫陈贞贞的?”
  “陈……陈贞贞?”陈氏平素一向稳重,遇再大的事情,也是处之泰然,这会儿,却是有些失态了。

☆、第74章 掌中宝七十四

  七十四、
  “娘,您怎么了?”见母亲神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唐妧连忙凑身过去拉住母亲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娘没事。”陈氏冲女儿摆摆手,尽量调节了下心情,挤出笑来道,“的确……是有这个人,不过,后来她进宫去当宫女了,娘便再没有她的消息了。小的时候,关系倒是挺好,渐渐不联系了,也就不晓得她后来的情况。怎么……妧儿,你在宫里头的时候,是见到她了?”
  “没有见到。”唐妧紧紧握住母亲双手,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怕母亲听后会难过,故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母亲看道,“娘,我听太后跟那薛惠妃说话的意思,怕是这位前辈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娘,您千万别伤心,她在宫里头的时候,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的。太后很喜欢她,当年的薛惠妃,好像跟她也是亲如姐妹。所以,想来她在宫里的时候,是没有吃苦的。”
  陈氏沉默住,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向窗外。
  一时间,想起来很多往事。
  其实,当年她离开皇宫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再回京城来。虽然说在宫里头锦衣玉食,而那个人,又愿意给她应有的位份,只是,若是一辈子都关在那个牢笼里,跟那一群女人,去争去抢同一个男人,她是如何都做不到的。她八岁入宫,被分在司珍局,一度做到掌珍的位置。
  尚宫局的尚宫大人十分器重她,太后娘娘喜欢她,她也有幸得了陛下临幸宠爱……那宫里头,有多少人羡慕她啊,只是,她们却不晓得,她根本就不想留在宫里。
  她从小是在扬州长大的,当年之所以会进宫,也是因为肩上背负着祖父的厚望,她是带着全家人的寄托进宫的。
  她不喜欢宫里,她喜欢扬州城,喜欢家乡。喜欢家乡的小吃,家乡的小桥流水,还有,她十分怀念家里门前她亲手种下的那棵槐树。原本她的愿望,是熬到二十五岁就出宫,可谁晓得,她一路都走得太过顺畅,太过惹眼,以至于后来她想走,那个人都不让她走了。
  他强要了她,他想用这种极端的手段留住她,至今为止,十七八年过去了,每每想到那夜,想到那个人猩红着眼睛疯狂的模样,她都觉得胆战心惊。
  帝王的爱,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又如何不晓得这个道理?
  日日只见新人笑,却不闻旧人哭,纵使这个皇帝陛下较之以往一些皇帝,已经很好了,可他终究是天子啊。天子是不该有感情的,或者说,天子,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对后宫里的妃嫔,就必须要做到雨露均沾。她进宫不久就有幸结识了他,跟他,跟裴敬,他们三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
  他生性桀骜豪爽,容易动怒,少年天子,当真是有天家的威严。
  裴敬那个时候是他的伴读,两个人虽然关系很好,却是性情相悖的两个人。裴敬稳重,就算这个陛下性子冲动容易动怒,有裴敬在身边提点着,他也是不会由着性子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他唯一坚持己见、以一人之身对抗整个朝廷的事情,便是要立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女子为后。
  当时,他刚登基不久,朝堂根基尚不稳定,若是拧着脾气一意孤行,不但会叫众臣失望,也会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位皇叔们有机可乘。裴敬竭力劝他,他不听,她也私下劝他,他也不听。不但不听,还生气,大闹脾气,说是她跟裴敬如今只向着别人说话不帮他说话。想想那时候,他虽则年轻,可也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了,行事说话,却还那么孩子脾气,那么轻率。
  想当初,她不是不爱他,她只是不敢爱,也不能爱。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对他的那份感情,到底是什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多多少少,是会有些感情在的吧?
  只是,她不是一个会为了个人感情而不顾大局的人。何况,她本身也是不想呆在皇宫里的。她想着,若是当年陈贞贞那个身份没了,在皇宫里彻底消失了,这一切的困境争执,就全部都没有了。
  所以,她便精心布局谋划,最后终得逃脱。
  原本以为,会一辈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过自己清静的小日子。却不晓得,十多年后,她还是回来了。
  阿妧毕竟是皇家血脉,她又是这么的喜欢做发簪,也有心想做出一些名声来,她不想拦着。因为她知道,快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只希望看着她开心,至于旁的,一切不是还有她么。她想着,若是当年她假死的事情真被揭露了出来,她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死了,阿妧又是那样的身份,就算有些人有心想挑事,也是由不得他们。
  “娘,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女儿都叫您好几声了。”唐妧就是觉得母亲有些不对劲,总走神,不晓得是不是什么伤心事情,唐妧挽着母亲手臂道,“娘,女儿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她笑起来,把脑袋往母亲肩膀上靠去,开心地说,“夫君对我可好了,我在婆家一点气都不必受,老太太对我也很好,她真的是个很慈爱又明事理的老人家。”歪头想了想,然后捂嘴道,“说句不孝顺的话,反正,比我们家老太太老伺候多了。”
  “你这话要是叫你奶奶听到了,有得你受的。”陈氏也笑,抬手轻轻摸着女儿头发,“那你那公公跟婆母呢?还有你那妯娌,小姑,二叔二婶,有没有刻意为难了你?”
  唐妧使劲摇头:“没有,我一般只去老太太屋里坐着说话,其他人,见到了,也只是客客气气的。”
  陈氏望着女儿问:“不给你婆母请安?妧儿,就算那侯夫人不是你亲婆母,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不然,叫人家抓住了把柄,往后戳你脊梁骨。”
  唐妧道:“开始的时候,其实我是去过的,不过,她似是有些刻意为难我的意思。老太太知道了,赶了来,将她训斥了一顿。后来她差了丫头来与我说,以后不必每日晨昏定省了,老太太都不拘束着小辈,她也不敢拘束。总之我也不想去,便顺水推舟应了。侯爷根本不管后宅的事情,老太太又护着我,她倒是没有再为难我。至于二奶奶黄氏,倒是个性子很好的人,我与她说得来。偶尔的,她也会带着瑶瑶来我院子坐坐,瑶瑶被她教得也很懂事,我打算,等瑶瑶五岁寿辰的时候,精心为她设计一个镯子。”
  “见你这样,娘便安心了。”陈氏就算不信赵家旁人,赵老太太跟赵骋,她自然是信的。
  想当年,赵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她也是有幸见过一两回。赵老侯爷为人耿直而又刚正不阿,并不畏惧突厥铁蹄,上了年岁,还领军往漠北镇压外敌,单是那份傲骨,便值得人称赞。
  赵骋是老侯爷跟老太太亲自带着教大的,想来品性不会差,如此也是放心了。
  又想着那赵骋,二十四五了,却还没留个后,不由也心疼他。望了望自己傻闺女,想着方才她进来腿抖的那一幕,又觉得好笑。当时回门的时候还会哭,再看现在,好像还挺享受的。
  由此可见,夫妻感情的确不错。
  “你们两个,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平时能呆在一起的日子少。你啊,以后多分些心放家里,坊里的事情,放手让妙晴她去管也行。子默不小了,他弟弟都有了两个孩子,你们也该……”
  “娘!”唐妧脸颊忽然红了,低着头道,“女儿知道,您别说了。”
  “傻丫头。”陈氏望着闺女,想她如今过得幸福,她心里开心,抬手捏了捏她脸说,“好了,你的心不在这儿,娘也不要你陪着了。去吧,带着阿萱去坊里看看。”
  “那我晚上回来再看娘。”唐妧说,“夫君说了,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住几日。”
  “小住几日,娘自然很开心。不过,也别叫子默太过为难,也别让他继母背地里说你们。”
  “我知道的。”唐妧起身,又俯身抱了抱母亲,这才欢欢喜喜出门去。
  找夏茗萱去坊里,阿满哭着闹着也要去,唐妧想着母亲的话,便不让。阿满摇摇晃晃哭到了母亲这里,陈氏想着,如今都来了京城了,阿满也无所谓去不去坊里,便也就由着她们姐妹算了。
  阿满一听,立马不哭了,够着小手去牵姐姐。
  刚刚还跟自己又哭又闹的呢,唐妧故意生气,不理妹妹,转身走了。阿满急得跺脚,一边喊着姐姐,一边摇摇晃晃跑着追了出去。
  唐妧带着夏茗萱逛了簪花坊,然后领着她去了几位娘子平时做活的地方,介绍道:“以后咱们一起在这里干活。”这间屋子很大,里面一应摆设都是唐妧亲自布置的,每一位娘子,都有自己做事情的书案。书案旁边,都摆着立柜,立柜里面放置的,都是自己平素需要用到的东西。
  “阿萱,以后你就坐在这里吧。”唐妧绕到一个靠着窗户的位置,抬手指了指,“回头,我会让人帮你把书案跟立柜搬进来。”
  “这里好,这里刚好靠着师姐。”妙晴说,“而且,边上就是偌大的一扇窗,这又是二楼,往后做活累着了,一抬眼,就是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鳞次栉比的商铺,多好啊。”
  唐妧说:“你先来的,也不见你抢啊?”
  妙晴嘟了嘟嘴,嘻嘻笑起来:“我这不是特意留给夏小姐的么,我就知道她会来。”
  “就你贫嘴。”唐妧点了点妙晴眉心,倒也不再理她了,对夏茗萱道,“你刚入门,我每天会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你慢慢培养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良师,只有你喜欢了,才会真心实意想去做好这件事情。我们最近可能会有些忙,不过,我每日会抽出半个时辰来教你的,你别太有压力,哪里不懂,随便问谁都行,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
  “要不,给你介绍一下?”妙晴说了一句,而后将另外三位正在忙着的娘子也请了来道,“这位是红姑,这位是阿皎,这位是灵芝,大家以后都是姐妹啦。”
  “几位姐姐好,你们可以叫我阿萱。”夏茗萱望着几位,举止落落大方。
  “我叫阿满。”阿满一直挤在几位姐姐中间,奈何她矮矮的,很难叫人注意到,便一直仰着脑袋看。此番听见大家在介绍自己,她也忙介绍起自己来,小脸一本正经的,模样认真得很。
  屋内本来是很安静的,小阿满一出口,大家都笑起来。
  妙晴弯腰将阿满抱起,忍不住亲了亲她圆润润的小脸,笑着说:“对对对,还有我们的小阿满,既然师娘同意你跟着来坊里了,想必也不会再阻止师姐教你学手艺,以后啊,你也可以天天跟着来坊里玩儿,省得一个人在家寂寞啦。”
  阿满拍手:“太好了,我终于不再一个人了,不再孤单了。在家都没人陪我玩儿,我可寂寞了。”
  “这事回去问问娘,娘若是应了,以后就让妙晴带着你来。不过,旁的姐姐忙着的时候,你不许吵闹。”唐妧接过妹妹来,自己抱着。
  阿满使劲点头:“我知道的,姐姐,我会很乖。”
  想了想,又觉得开心,欢呼着拍手。
  如此又过了几日,太后宫里头的公公又寻来了簪花坊,说是太后老人家让唐妧进宫去。
  听闻是太后传唤,唐妧可不敢耽搁,连忙撂下手上的东西,就跟着去了。进了寿康宫,才晓得,原来这回不只是太后跟诸位妃嫔在,竟然连皇上也在。
  唐妧不敢直视天颜,只悄悄瞄了眼,便在大殿中央跪了下来。
  “起来吧。”齐武帝放下手上端着的茶盏,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女子,叫了起,声音低沉悦耳,无形中也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威严。
  “谢皇上。”唐妧规规矩矩的,起了后,便静悄悄立在一旁,不说话,不乱看。
  “站那么远干什么?还如往常一样,到哀家身边来吧。”冯太后冲唐妧招手。

☆、第75章 掌中宝七十五

  七十五、
  “是,太后娘娘。”唐妧闻声小声应一声,而后轻步往太后跟前去。
  这回因有皇上在,她不敢如往常一样,坐在太后身边,而是只默默立在太后身边。头也不敢抬,依旧半垂着,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看不见皇上的脸,只能看见那玄色衣摆。
  “这丫头平时虽然说话行事颇为谨慎,不过,却不是个闷葫芦,小嘴可甜了。今儿怕是皇上在,她不敢多说话。”太后望着皇上解释一番,而后转身看向唐妧,见数日不见,这丫头模样似乎又艳丽了些,眉眼间透着妇人家才有的艳魅,心下明白是那赵子默疼她,便笑着去牵她手说,“别怕,坐下来吧。”
  齐武帝早就听说过唐妧的名字了,不论是从太后嘴里,或者金玉公主嘴里,亦或者后宫诸位嫔妃嘴里,他都听过不止一两回了。早就心中生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不但入了赵子默的眼,还能够叫太后跟诸位妃嫔对她赞赏有加。恰好今儿来太后宫里坐坐,听薛妃说一会儿赵夫人要来,他便多坐了会儿,等着看看。
  “抬起头来,朕瞧瞧。”齐武帝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皇帝,但见想见的人一直低着头,便发了话。
  语气中仿若透着一丝不耐烦,只短短几个字,便无端透出一股子帝王家才有的威严。唐妧闻声,一颗心无端便跳得快了些,忙应声“是”后,把自己脑袋抬起来了。
  眉若弯月,脸若银盘,肤如凝脂,唇如点绛,的确是好姿色。
  眉眼间似乎透着一股子睿智跟机灵,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老实乖巧,这般神态,这等姿容,似乎在哪里瞧见过。齐武帝是觉得唐妧瞧着有些眼熟,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过,他是皇帝,又常年呆在宫里,见过一个南方小城来的女子,断然是不可能的。之所以觉得眼熟,许是她跟某个人长得像?
  这般一想,齐武帝黑眸骤然一缩,搁在膝盖上的一双手便渐渐攥紧。
  熟悉的感觉,他又怎么能够忘了,她像的,是那个人。
  见皇上一直盯着唐妧看,丝毫避讳都没有,坐在底下的诸位妃嫔看得面面相觑,都不晓得怎么回事。新来的自然是不晓得,不过,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心中都是清楚的,尤其是薛惠妃。
  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听得薛惠妃笑着道:“皇上,您或许不知,赵大奶奶母亲的娘家,是在扬州,赵大奶奶的母亲也姓陈。”
  齐武帝心内了然,却是没有说话,独自沉默了会儿,便起身朝太后弯腰抱拳道:“儿臣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便不陪母后说话了。”
  “国事虽重要,但是皇上也要爱惜龙体。”太后关心地道,“哀家都知道,有两个多月了,你都未有踏足后宫半步。”
  “儿臣明白。”齐武帝虽则已到不惑之年,岁月也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不过,这些都无妨,身为帝王那通身的王者气度,以及一言一行、一举一止间的气质,都未有折损分毫。岁月沉淀了二十年,早由当年那个行事冲动的少年天子,变成如今这个行事果敢圆滑,而又勤政爱民的英武帝王。
  等到齐武帝离得远了,唐妧才敢转过头去,多看了两眼。
  毕竟是天子啊,是她以前敢都不敢想可以见到的人,而方才,却真真切切就坐在她身边。方才唐妧遵旨抬起了脑袋,却不敢与天子对视,所以,虽然抬起头了,目光却还是垂落的。
  皇上多看了她几眼,她并不清楚,心里便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太后道:“上回你给哀家做的抹额,哀家甚是喜欢。到底是扬州陈氏女亲手带出来的人,这手艺,当真是讨哀家欢心。上回,听说你母亲身子一直不见好,如今可好些了?”
  唐妧恭敬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母亲的身子因是旧疾,所以一直都是老样子。”
  太后点了点头,微微垂眸思忖一番,而后道:“家里可都请了大夫瞧了?瞧过的大夫,都是这么说的?”
  “是,湖州的大夫请过,来了京城后,也请了京城坊间名医去瞧过,大多都说是需要静养着。”唐妧如实回答道,“母亲这病,因是早年过于劳累伤了身子,近些年来,家中日子好了些,人参鹿茸也偶得之炖了给母亲喝,才养得好些。数月前开始,臣妇的祖婆母便隔几日就送了人参养荣丸去给母亲服用,好是更好了些,却也没有好得彻底。”
  太后喃喃道:“那看来这病,也就只能将养着了?”
  “是的,大夫都是这么说。”唐妧点头应着。
  太后想着,难得这丫头讨她喜欢,且她又实在是想见一见那位陈氏女,便道:“如今宫里的盛太医,乃是专门替皇上跟哀家号脉治病的,他在整个太医署,医术算是拔尖儿。哀家会去跟皇上说一声,到时候,叫盛太医去唐家府邸给你母亲瞧一瞧。或许,他有些什么法子呢,也未可知。”
  唐妧一愣,继而跪了下来。
  “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抬眼示意身边的嬷嬷将唐妧扶起来,又笑着说:“哀家也是有私心的,见你手艺这般好,便有心想传你母亲进宫来。不过,你母亲如今身子不便,哀家也不会强人所难。这事情就这样定了,先让盛太医去瞧瞧。”
  过了些日子,宫里头果真下了旨意,让盛太医去唐府替唐夫人号脉医治。
  虽则这盛太医去唐家,并没有大张旗鼓,不过,消息总是会走漏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京城大街小巷,街头巷尾,便都知道了此事。
  如今盛京城里的珍宝坊,犹如雨后春笋般,隔些日子,便开了一家。
  大坊找靠山,小坊依靠大坊,几个来回,暗中便形成了几股势力。簪花坊再怎么后来者居上,一时间也是无法撼动其它四大珍宝坊在京城中的地位。
  不过,虽则撼动不得地位,倒是成了其它四大坊暗中拉拢的对象。
  唐妧疲于应付,有些日子已经不去坊里了,只将那里暂时交给妙晴打理,她则安心在家做起设计来。
  恰好这几日赵骋军中庶务不多,每天也能提早几个时辰回来,小夫妻二人,倒是过着犹如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唐妧记着母亲的话,有心想要个孩子,因而对丈夫的一应要求,都尽量配合。闲暇之时,也没有忘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平素赵骋不在家,她又无需晨昏定省,便日日呆在书房里。
  这间书房,是她近些日子收拾出来的,就跟以往在家时候一样,收拾了间耳房出来用做书房。
  这日赵骋下值,唐妧正执笔伏案描绘花样,赵骋洗了手便往耳房去,举步走到案前,垂头看她画的东西。唐妧感觉到了,连忙用手捂住道:“你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还有,谁允许你看我的东西了。”
  赵骋撩袍子在她身边坐下来,腰杆挺直,端端正正的。
  “夫人这话说得无理,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跟前好一会儿了,你自己没有看见,如今倒是赖上我了?”赵骋轻笑着摇头,“再说,你还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住我的?我要想看,便是现在不看,之后也是有得机会看。”

☆、第76章 掌中宝七十六

  七十六、
  唐妧觉得他说的倒是不假,他想看什么,想做什么事情,她又如何拦得住?可心中总归是有些闹小脾气的,索性不答话,也不再搭理他,只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赵骋看了她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主动伸手去将她笔抽出来,搁在一边,这才说:“今儿回城的早,我去看了你母亲,瞧着气色似乎是比往常好了不少。她也说,按着盛太医说的去开方子吃药,好似精神头也好了些。过两天,待我休沐了,带着你一道回去看看。”
  “真的?”唐妧又惊又喜道,“娘这些年来,也瞧过不少大夫了,可是怎么都不好。看来,这天下最好的大夫,还是在宫里。”
  赵骋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想去年唐家一家初来盛京的时候,他有提过要找了京城中的名医来替未来岳母号脉问诊,可是却被蜿蜒拒绝了。他心思颇为缜密,虽则说当时唐夫人寻的借口十分合理合情,且一应神态语气也都控制得好,不过,赵骋终究是存了些许疑心的。后来,他也的确是暗中吩咐了坊间颇有威望的名医来给未来岳母瞧病,只是,并未有告知唐家人那位名医的真实身份而已。
  当时,那位薛神医号了脉,所言倒的确是与唐夫人说得无异。
  再加上,当时临近过年,他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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