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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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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要去红笺姑娘那里?”
    小安得到肯定答复后没有丝毫嫉妒,只是笑得温暖舒心,显然是真心是替唐赛儿高兴,“你调去那里肯定能轻松好些,但她脾气大,你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惹着了她。”
    唐赛儿摸了摸她消瘦的小脸蛋,一股愧疚涌上心头,却什么都不能跟她说。
    她这次是奉师尊之命来这个军营潜伏,完成任务后就会离开,但短暂的相处,却让她跟温柔良善的小安格外投缘,好似一对亲姐妹。
    她又想起马车上偷听到的金兰会救人的计划,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安——也许,再过几天就有人来救走她,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用受这份罪!
    “小安,你有没有考虑过,有一年,能够离开这个军营,自由自在的到外头去?”
    突兀的一句,却让小安愣住了。
    良久,她双眼沁出泪花,朦胧闪烁着,显出面黄肌瘦下的秀美文雅,“怎么不想呢,做梦就在想着……希望有一天,能找着我娘亲,娘俩个在一起,再苦再穷也不分开。”
    “你还有娘亲啊?”
    唐赛儿问出这一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那她现在哪里?”
    “抄家的时候,被押到另一间牢房去了,据说是被卖给官妓楼馆里,后来再也没见着。”
    小安低沉的嗓音几乎听不清楚,唐赛儿却能感受到她那份凄惶和痛苦。
    “这个狗朝廷!该死的狗皇帝!”
    生平第一次,她发自内心的骂道。
    一旁的小安好似被烙铁烫了,飞快的转头,见左右无人听见,这才捂住她的嘴,吓得浑身哆嗦,“这话怎么骂得!”
    

第六十五章 黄金
    小安的掌心紧掩住唐赛儿的嘴唇,原本柔嫩的掌心却有着粗糙茧子,让她感觉到凹凸不平。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出去乱说的。”
    唐赛儿轻轻道,小安这才松了口气,此时那群营妓们吃完早饭,又有人不耐烦的嚷着喊人,小安于是站起继续忙碌,小而瘦弱的身影被人支使得团团转。
    那群金兰会的人真能救出小安,让她跟母亲团聚吗……
    唐赛儿的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四更时分,正是暗黑最浓之时,平宁坊的牌楼前却是火把重重,照得亮如白昼。
    广晟站在队伍最前列,正在静静等候着。他披着一件大红缎子猞猁皮袍,半敞的衣襟下露出珍珠锦绣而成的内甲,足下一双战靴,腰间佩着长剑,显得华贵而嚣狂。
    渐渐的从山间大道上传来车马的轰鸣声,开始宛如虫鸣,越来越近,隆隆车辙声越发响亮,连地上石粒都微微震动。
    连绵四十多辆的车队出现在平宁坊门前,车辕上纷纷跳下精悍兵士,第二辆车中还有几位管事也急匆匆下来,虽然穿着绫罗绸缎,但腰间的缠带却颇有塞外胡凤。
    “启禀掌印大人,各色货品已经到齐。请大人验收。”
    广晟闻言眨了眨言,打了个呵欠,好似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身后那些军士和账房便开始忙碌起来。
    一连串的清点、计算、交接,这些都是历年做熟的老手,根本不用广晟操心,只是过程繁琐冗长,等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也不过清点了一小半。
    平宁坊附近开始有人走动,但看到这边的阵势便知趣的远远避开,广晟抱臂而立,斜着身子靠在墙边看。双眼似睡非睡的眯着,对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毫无兴趣。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少爷!!”
    泫然欲泣的嗓音,好似受了无穷委屈,却又蕴含着诉不尽的情意。
    广晟压下唇边的讥讽线条,抬头一看。只见月初提着个三层食盒正在不远处翘首企盼,却被兵士所阻。
    “这是我的贴身婢女,让她过来。”
    广晟一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月初上着柳烟色小袄,裹一条粉霞石榴裙。袅袅的走了过来。仍是冬日,她居然穿得颇为单薄,只是那一点樱桃小口被冻得越发嫣红。
    “少爷。您还没用早点呢,我紧赶慢赶的总算给您送来了,您公事辛劳,好歹多用点……”
    娇嗔一声,月初在广晟面前打开食盒,取出热气腾腾的栗子糕、和合脆饼和米羹,一双殷切大眼盈盈的望着他,“我服侍您吃吧。”
    她一双藕臂轻舒。将栗子糕递到他唇边,又舀了米羹喂他,两人的身子贴得极近。外人看来简直是在暧昧。
    广晟轻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芊芊玉手,调笑道:“我看这香味比栗子糕还甜……”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虽然军中私畜女伎成凤。但此刻正事为重,这位新任的佥事掌印官居然敢如此放浪形骸,简直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也有消息灵通的立刻想起:先前好似也有传闻,这位沈大人是个流连青楼的荒唐纨绔,被家人排挤这才加入军中,成了凶名远播的狠人,想不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又开始好上这口了!
    两人还在你侬我侬的喂饭,另一道甜美柔靡的嗓音又插了进来,“沈大人在哪?”
    抬眼一看,只见一辆轻车之中出现蓝衣雪貂的娇媚身影,虽然不着粉黛,眉目间的风情却让在场所有男人都心猿意马起来。
    正是营伎中的两朵名花之一:蓝宁!
    蓝宁目光一扫,顿时朝着广晟大发娇嗔:“沈大人好没良心,奴家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却如此薄情,真让奴家伤心!”
    广晟哈哈大笑着,一把将她揽到身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眼角瞥见如此艳光,月初直觉遇到劲敌,也连忙依偎在侧,广晟左拥右抱,如此艳福简直羡煞旁人。
    “大人,这个总数和单子请您过目。”
    广晟好似在兴头上,看都不看就签上自己大名,“年年都是买进卖出这些虎皮羊角的,哪里会有错。”
    几个管事放下水晶镜片,对视一笑:此人果然如罗指挥使所说,志大轻狂,一窍不通。
    不远处的牌坊下,看热闹的人群中,小古的身影一隐而现,她的目光犀利,一眼就看见车夫队伍中的郭大有。
    郭大有对上她的视线,状若无意的举了三个指头,在头顶晃了晃,又比了个圆圈,小古隔空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要求——这一瞬她已经注意到,有几个尼姑打扮的女人也在紧紧盯着这批货物!
    是白莲教的人?
    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平宁坊的商栈库房也都属于军有,一间间很是高大宽敞,按照朝廷的规矩,为杜绝有人中饱私囊,车中货物不能解开,一捆捆原样送了进去。
    广晟看到几个管事正狡狯交换着目光,唇边露出一丝讥讽,大步走了过去,亲自提起一箱货物。
    一位管事连忙阻止,“使不得,怎能劳动大人您呢?”
    话音未落,广晟手一松,箱子落到地上发出响亮声音,藤木做成的箱子顿时散开,露出了内中的货物!
    所有人顿时一惊,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广晟抢先一步捡起货物,发现只是普通的皮毛包裹着兽骨,顿时心中失望。
    “东西倒是不错,是今年的新皮子和虎骨吧?”
    管事之一松了口气,擦着额头刚出的冷汗,谄媚笑着奉承道:“大人若是喜欢,小的也有些私人存货,今晚就给您送过去?”
    “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谁耐烦看这些?”
    广晟笑骂一声合上箱子,让差役继续搬运,背过身去却皱起了眉头——
    真正的“货物”到底藏在了哪里?
    三更暗夜时分,小古宛如幽灵一般,出现在长街的圆形入口处。
    一道黑影匆匆前来接应——看到郭大有熟悉的面容,她终于松了口气。
    郭大有也不多说,把她引到一列车驾旁边,俯下身用手掰开底板,顿时露出一个可藏两三人的秘密空间。
    “到时候可以把人藏在这里运出。”
    他悄声低语道。
    小古左右端详,面露赞赏之色,“天衣无缝,真是不错——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属下哪有这个本领,这都是军中走私惯用的藏匿地方。等待车队离开的时候,把人藏在里面,谁也不会料到。”
    说话之间,小古已经径直沿着马车走了一圈,一一试过挡板下的密格,神色之间颇见欣慰。
    到第十七辆的时候,她伸手一摸,神色顿时一变——
    “不对,这辆车的重量不对!”
    不等她动手,郭大有俯身打开底板,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然是金灿烂一片,耀得人睁不开眼!
    竟然是一大箱黄金大锭!
    

第六十六章 夜客
    黄金光华湛然,流辉万道,刺得人眼生疼,即使是定力很好的人,此时都是心中剧震!
    郭大有已是瞠目结舌,彻底呆住了,“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金子?”
    小古也凝视着眼前一片灿金,皱着眉轻声道:“这些东西只怕来头不妙!”
    郭大有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更加惊诧,他疾步上前,连连拍开后面几辆车的密格,出现在两人眼前的,竟然全是满满当当的金锭!
    “这么多!”
    小古越发觉得此事蹊跷,只怕不能善了,她伸手抽出一锭金条,正要察看底部的印戳,却蓦然心神一动,目光扫向郭大有发出警示——
    “有人来了!”
    不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细微到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
    万籁俱寂,这脚步声不紧不慢,仿佛智珠在握,却又沉稳无比,每一声响动,都给人内心的压迫。
    郭大有顿时冷汗直冒,急得手足无措——这是街角的堆场,停满了马车,满地都是高不过膝的蒿草,空荡荡的连块瓦片都不见,脚步声逐渐近了,只听咔嚓连声,堆场木门上的铜锁正在被打开!
    小古当机立断合上密箱的木盖,指了指先前确定过空着的第十五、十六辆马车,两人一个鹞子翻身,各自躲了进去。
    也就在这一刻,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小古躲在密箱之中,只能透过细微的缝隙看着外面——一片黑暗中,来人的脚步踩过枯叶,已经走到了马车跟前。
    只见光芒一闪,他点燃了火折子,小古正要看清他的面容,那人却脚步一转,越过这一辆去了那藏有黄金的第十七号马车。
    熟悉的开阖声,随之而来的是清脆叮当金锭颤动声。那人仿佛是在清点,更似乎对这一切熟稔在心。
    而就在这一刻,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堆场的木门与铜锁再次发出响声,另外有人即将进入!!
    说时迟那时快,神秘人身影闪动——火折子熄灭的瞬间,小古只觉得他的影子投射在自己藏身的密箱上!
    不好!!
    她发觉不对却已经太迟。顿时只觉一阵巨力将盖板掀开,神秘人一跃而入,衣袂当风一挥,盖板准确落下,四周重新陷入了黑暗!
    原本狭小的密格空间容纳了两人。顿时肢体交触,神秘人“咦”的一声轻响,根本始料不及内中有人。而就在这一瞬,小古出手如电袭向他的脑后要害!
    神秘人由于惊讶慢了一拍,须臾之间只觉芊芊素手冰冷中透出杀意,急忙格挡却已失了先机,再加上刚进密闭空间之中,双目不能适应,交手之间已落了下风。
    性命倾危之际,他不躲不闪反而迎头而上一扑。果断利用自己昂藏身量压住对方,内力吞吐之下试图将人制服!
    小古惊怒交加,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宛如星辰冷玉般熠熠闪烁。狠狠瞪着对方。
    “噤声。”
    神秘人轻声命令道,随即更加恬不知耻的扑倒在她身上,让她反抗不能。
    只是短短两字。却是无比的熟悉,让她如遭电击——竟然是广晟的声音!
    小古彻底愣住了。
    广晟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牢牢压制住黑暗中的不知名对手。
    两人之间躯体交缠,剑拔弩张之下,距离无限接近。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近距离打斗,他的脑子这才重新开始运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箱里另外有人,而自己一时情急跳进来,却撞了个正着!
    鼻端是一股女子的幽香,袅袅飘忽于方寸之间,宛如春之蕾芽般稚嫩鲜活,却又似最上等的波斯厚毯中那魅惑人心的妖艳。
    广晟不由得心中一动:这香味似乎在哪闻过?
    “你是谁?”
    他贴着神秘佳人的耳边问道,而后者回应他的竟然是银钗的一道利光!
    广晟一仰头,听风辨器躲过这一下,却借着这一道闪光用肩肘制住她右手,顿时银钗脱手。
    “想死的话,尽管继续,把所有人都引来。”
    他贴着她的耳悄无声息的说道,醇厚的男子气息拂动在她面庞四周,小古心中暗恨不已:原本是想刺中他的安眠穴,让这聒噪孔雀男消音沉睡,却没想到竟然功亏一篑……
    她如此想道,不愿引出声响,于是也默默停手了。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两人的纠缠打斗不再,黑暗一片也隔绝了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只听见对方微微的喘息声。
    而外面走进的第二批不速之客已经到了马车跟前。
    蓬的一声,松明火把被点亮了,来人似乎有四五名,完全不似广晟方才的小心谨慎,大大咧咧的掀开木盖,观看清点每一箱的黄金,甚至传出算盘的滴答声。
    “整整二十六车共一万两千两金子,已经清点好了。”
    其中一人的嗓音听起来很熟,广晟听出是刚才向自己禀报的那名管事。
    “你办事我们都放心,待此间事毕,老朽定然向东翁禀明你的功劳,也少不得赏你一个顶戴。”
    这个声音……果真是罗战身边的亲信罗师爷!
    广晟眯起眼,警惕中又带有莫名兴奋——终于捉住你的狐狸尾巴了!
    师爷给过甜枣后,不忘大棒恫吓众人,“按照军规,必须先在这里把那些毛皮兽骨检查清楚,明天等那姓沈的小子盖戳认定后,这趟任务才算完成,你们都警醒些,千万不要被他看出些什么来。”
    “放心吧大人,那小子沉迷于美酒妇人,弟兄们灌了几杯就醉了,如今正抱着蓝宁姑娘和那个丫鬟在床上玩‘一龙双凤’呢!”
    一片猥亵笑声响起,罗师爷也不禁捻着胡须得意道:“沈某虽然出身官宦,却是少不经事,只是我们的挡箭牌而已,他越是好色桀骜,就越好控制。”
    广晟听了也不动怒,只是默默听着他们在商量如何运走黄金,却已是胸有成竹。
    几人议完正事,不免又开始口花花,“蓝宁那个小妮子就是皮白肉滑的,看得我都心痒痒——等姓沈的倒台以后,能不能请罗大人把她赐给我等稀罕几日?”
    罗师爷此时要仰仗几人出力,顿时满口答应,引得那为首的管事喜不自禁,“多谢师爷厚赐,我这边另有孝敬——”
    笑声未停,随即却化为一声惊叫——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鬼啊!!”
    广晟和小古在暗箱中听得一呆,知道外面又出了意外,但此时缝隙很小看不真切,广晟内力贯于指尖,轻轻一划,木板的缝隙变大,出现在两人眼前的,竟是这样一幅场景——
    罗师爷和管事们吓得颤颤巍巍,连连后退,站在他们身前的,竟然是一名身着白衣,披头撒发的鬼魅!
    

第六十七章 乱战
    此时云层中露出一弯残月,朦胧毫光照在满地蒿草之间更显阴森诡秘,偌大的堆场空空荡荡,只有那白衣披发的女子突兀而立,目光阴森。
    “鬼啊!”
    有人发一声喊就要逃走,白衣女鬼周身却凭空生出一阵淡淡迷雾,随即传来一阵喃喃念诵声,不知怎的,众人的动作开始停滞缓慢,连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
    小古看着这古怪的场面,虽然明知此事有异,心中仍升起一点寒意。
    “又是白莲教的圆光幻术。”
    广晟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只见那白衣女鬼好似松了一口气,拿下脸上的鬼魅面具,露出一张稚嫩少女的脸,随即对站成一排的男人们开始问话——
    “你们是奉谁的命令?”
    “这些金子总数多少?”
    “将要运到什么地方去?沿途有什么戒备之策?”
    这些问题原本是机密,然而罗师爷和管事们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得躲在箱中的两人眉头大皱!
    “果然能迷人心智,厉害啊……”
    广晟又开始议论,小古怕他引起对方发觉,胳膊肘一用力撞在他小肚子上,广晟吃痛,却就势倒在她脖颈之间,“好香……”
    这个流氓坏胚子孔雀男!
    小古毫不犹豫的上了指甲,芊芊两指之间夹住少量的皮肉,轻轻一拧,广晟顿时痛得蜷成了虾米——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箱内两人默不作声的缠斗,而白衣少女却站在装有黄金的暗箱前,双手平放还念念有辞。
    小古和广晟都不相信这些神鬼咒语,心中各自猜测她是在黄金上撒了些什么。
    白衣少女戴上青面獠牙的面具后快步离去,过了好一阵,那四人才如梦初醒。
    “刚才我们在说什么来着?”
    几人竟然对发生的一切全无记忆!
    虽然已经见识过多次,但小古对白莲教的诡异手法仍然心生警惕——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人着了道,全然按她说的去做,这种秘药真是非同小可!
    四人只觉得有些头昏。略微谈了几句就离开现场。小古闭着眼,沉着的听他们锁上门,走出百步,突然伸手夺过遗落的银钗,右手疾刺而出,左手飞掀木盖!而同一瞬间。广晟出手如电,擒拿手一翻一扭就制住她双手——然而同一时间,小古的脚已经踢中他的要害!
    “唔——!”
    这是男人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就算是武艺精湛、身经百战的广晟,此时也受不住这剧痛。整个人眼前一黑向后瘫倒!
    “啊?”
    小古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料到会踢中那里!
    面上飞霞闪过,惊愕愧疚在她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却惊醒过来,挣脱广晟后,宛如受了惊的小兽脱逃而去。
    广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妮子掀开木箱,轻盈的一跃而出。
    月光晦暗,只能照出她的轮廓,那面容却颇为陌生,广晟脑海里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可那熟悉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禁陷入了迷惑,暗夜的凉意从半开的木箱外袭来。寂静的一切好似只是一场荒唐离奇的梦,只有双腿间的痛楚昭示着那个神秘女郎的存在。
    小古从暗箱中脱身后,立刻从另一只暗箱里找出郭大有——他比较倒霉。藏身的处所木盖毫无缝隙,呼吸断绝之下憋得半死,也没听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她拎着跑路了。
    当她洗去易容妆,睡到自己床上时,已是三更时分了,她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却是毫无睡意。
    广晟怎会去夜探马车?他不是应该与月初一起在床上“演戏”吗?
    他到底是发觉了什么?
    她的眉头皱起,过了片刻,只听暗夜寂阑之中传来院门开启的声音,随即传来广晟熟悉的脚步声——他也回来了。
    那脚步声一拖一跛着,显示出他“某处”受伤的事实……小古眼波晶莹闪动,更多的愧疚涌上心头。她好看姣美的眉形深蹙着,决心做点什么来补偿自家少爷的无妄之灾。
    广晟依照惯例早起,虽然双腿之间隐痛未消,他仍然舞剑习武半个时辰,到了早餐时,却意外发现丰盛的摆满了一桌——
    翡翠烧麦、野菜珍珠羹、三鲜包子、小萝卜丁儿……虽然比不上侯府二十多道例菜珍馐,却也清新鲜嫩,别有风味。
    他吃得津津有味,还连连追问:“是谁做的?”
    听秦妈妈说是小古亲手所做,他的脸上露出好奇兴味,“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艺?”
    一边的月初自感被冷落,于是娇嗔着倚在他身边,撒娇道:“都是山野之物,我没什么胃口,让她做些八宝羹来尝尝吧?”
    秦妈妈见她这么没规矩,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却因为摸不透主人的态度,没有接这个茬。
    “少爷,人家昨夜好累……”
    月初打了个呵欠,双腮泛红,羞怯之外更似暗示邀赏。
    小古看着她这般媚态,心中暗忖:难道广晟昨夜是“喂饱”了她,才偷偷溜出来的?真的辛苦了。
    “既然累了,就少吃点油腻之物,也别跟我出去办事了,在家里安生呆着。”
    广晟冷淡回道,月初的脸色顿时一白。广晟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淡淡吩咐,“你好好歇着。”
    月初虽然感觉他冷漠,却以为他这一句是对自己的关心,虽然没能刁难小古,却唇边带笑,得意洋洋。
    午饭时候,院外传来一声声奇怪的鸟叫声,好似是某种信号,月初闻声放下饭碗,急匆匆去了。
    “鬼鬼祟祟的,少爷也不知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秦妈妈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骂道。
    初兰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含糊不清道:“少爷就算是喜欢狐媚子,也不该找她,没才又没貌的……”
    小古端着汤碗,笑眯眯的数着黄豆,道:“你们别着急,再过几天就好了。”
    月初来到院墙边,掂着脚尖拿起葡萄架最上边的半块砖,打开压着的一封信笺,从内中掉出来一封信以及几串佛珠,她仔细看着,神色变幻不定。
    

第六十八章 迷心
    黄昏时分,天边的云彩灿金而静美,商驿入口处的人群却是渐渐散去,广晟坐在大堂内,看到最后剩下的一叠文书证明,正要签字画押印戳,却又放下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真是无聊……。”
    他抱怨道,身旁管事心急如焚,一心想让他签字盖章,连忙劝道:“大人,还剩下最后一份,干脆一鼓作气……”
    “这又不是十万火急的战报,何必着急?”
    广晟将他的话打断,闭上眼一个示意,在旁侍立的蓝宁连忙把冰镇葡萄送进他嘴里。
    师爷这下真急了,没有签字盖章,这批货谁也不能动,但接应的人今夜子时就要来,这可怎么办?
    他还待再说,只听罗师爷干咳一声,在旁奉承道:“大人连日来为公务辛劳,也该放松放松。”
    “人间至乐,无非酒色二字……我每晚都在放松啊。”
    广晟轻佻的笑着,一语双关的答道,一边伸手,在身畔的蓝宁脸上轻拧了一记,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
    罗师爷露出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广晟笑着答应道:“都是绝色的回回女人?那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罗师爷却反而露出为难的神情,“那里离我们平宁坊不远,是一个员外的外宅,可是您军令在身,若是没有完成就擅离职守,按照律法可是死罪啊!”
    “什么军令,就是让老子来做账房先生的!”
    广晟不耐烦的抱怨道,随即扯过手边公文,看也不看就签字盖章,一旁站着的罗师爷和管事交换了个眼色,松了口气对视一笑。
    天擦黑的时候,广晟并未回来用晚饭,而是派小厮送回官服官印等物。月初看到这一幕,急忙迎上前去,笑得比蜜还甜,跟小厮连道辛苦,就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却被秦妈妈及时拦住了。“少爷吩咐过,书房重地闲人莫入。”
    “少爷早就把钥匙交我保管了。”
    月初语声骄傲,秦妈妈却不以为然,“唯一的一把书房钥匙也不在其中。”
    月初不信邪,却见小古拿出贴身收藏的一把钥匙。引了小厮走向书房,顿时气得面色铁青,紧抿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晚饭时分。月初却是袅袅的出来了,神色自若好似完全没有方才那一场难堪,谈笑自若的跟三人套近乎,“今晚听说是慧清师太举办法会,平宁坊的大姑娘小媳妇和官家太太都去。”
    秦妈妈声音平平没有起伏,“少爷吩咐,让你好好在家歇着。”
    “妈妈您误会了。”
    出乎意料,月初居然丝毫不恼。仍是笑容可亲,“我知道少爷身份非凡,我们不能抛头露面去看。但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多信些也是没坏处的。”
    说着。她拿出几串佛珠,放在三女面前,“这个是先前从慧清师太那里求来的,送给你们,一人一串戴着,也好保佑平安。”
    秦妈妈一愣,警惕的拿起来仔细观视,甚至轻轻嗅了一下,看样子是怕月初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古冷眼旁观——秦妈妈对药剂也算精通,但白莲教的圆光幻术并未寻常药物可比,只怕她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果然,秦妈妈一无所获,虽然迟疑,但仍然把佛珠戴在腕上——她对月初虽是不喜,但神佛之物求个吉祥,按民间规矩是不便拒绝的。
    佛珠的檀香萦绕身畔,莫名的却让人心神安宁、松弛,渐渐的上下眼皮都打架了。
    “秦妈妈,少爷的官印在哪里?”
    “在书房暗柜下第四个格子。”
    “怎么打开?”
    “按动桌角下的凸起。”
    秦妈妈居然一一作答,毫无警惕,这大概又是佛珠的功效——小古静静听着,却是闭着眼,竭力掐疼自己来抵御昏沉之感。
    “给我少爷书房的钥匙。”
    月初走到小古跟前,毫不客气的伸手。
    小古缓缓的拿了出来,月初得意一笑,狠狠踢了她一脚,笑着骂道:“凭你也想跟我争?!”
    她接过钥匙亟不可待的去了书房,随即又提着绢布包的物件窜了出来,打开院门急匆匆去了后巷。
    后巷之中狭窄曲折,石砖上青苔遍布,月初心急慌张,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白皙手腕伸出,将她从地上搀起,月初抬头,却见来人葛布遮住一头一身,只露出半张面庞,虽然眉目秀丽,眼角的细纹却显示她青春不再。
    “慧清师傅……我把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慧清默不作声的接过她手中的包袱,打开看着里面的错金虎踞篆印、几封公文书信,唇边露出微微笑意来。
    “就这些了?”
    月初愣愣的点头,随即却拽住师太的衣角,急切道:“师傅,那个药真能一直管用吗?”
    “佛渡有缘人,三生石上一根红线牵。只要用了我这药,你们之间的红线就再也扯不断、理不清。”
    月初的脸上露出兴奋而甜蜜的光芒,“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少爷永远这么疼宠我,爱惜我。”
    清慧师太眼中露出一丝讥诮冷笑,随即却隐没化为一声轻叹,“这却是难了。”
    “啊?!”
    月初惊慌失措,脸色变为惨白。
    “贫尼虽不解世间情爱,却也知道有愿有必有劫,玄奘西天求经尚有九九八十一难,你所盼望之事虽小,却也有他人觊觎,恐遭非难。”
    看到月初焦急的表情,她的嗓音压得更低,“况且贫尼略通相法,观察沈大人之面相,只怕命中桃花非浅……”
    这话正中月初的心口,虽然不愿承认,但她也知道自己容貌不算出众,而少爷身为军中新贵,侯府公子,这一生里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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