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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闺门毒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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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凤栖自是心疼不已,“说起来倒是我给你招了这等祸事儿,若是元宵那夜我能忍住,如何能招惹了景琉璃?”
但她与景琉璃积怨已深,当时她自是不愿吃下这等暗亏,便暴脾气地即刻便报了个小仇。
“你若是心疼我,成亲后便好好待我。”
如今不要脸的人,却是变成了战王爷了。他恬不知耻地捏着少女的手,委屈道:“那玉凌宴果真是个伪君子,日后遇着这等人,你定是要远远的躲着,留给我来收拾他。既然他想得到景琉璃,我偏要他失望。”
“你这般,怨不得这昭都中鲜少有人敢招惹你。”不过,这也是好的,若是司湛如外头那些自诩温润的君子一般,那岂不是整日整日的给她招蜂引蝶。
“此番多亏了凤梧哥哥,如若不然,我还当真不知晓要怎么办了。”屠凤栖叹了一句。
司湛的脸色一下子便变了,那屠凤梧可是个有心计的,在鸢鸢跟前端的是温润如玉,只在旁人跟前,那一身的戾气却是遮也遮不住了。
此人最是阴险不过了。
只在心上人跟前,司湛却是假惺惺地附和道:“鸢鸢说的是,若非是兄长帮忙,你我重逢之日,还不知晓要拖到何时。兄长真是本王见过的,最深明大义的舅兄了。”
屠凤栖觉得他的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只奈何她还未来得及细问,便听得外头的人说,凤妩姑娘与璇玑公主来替她添妆了。
原本因是几日前的事,只她忙着找司湛,几人倒是一时忘了这茬儿。眼下大婚在即,二人倒是想起此事来了。
司湛哼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是挑了今日。”
屠凤栖脸都气红了,这老男人的脾气倒是愈发的大了,先前还端着一张冷脸呢,现下倒是变得没脸没皮了。
果真男人都是宠不得的!
虽说是添妆,只三个姑娘却也有好些时日不见了。屠凤栖穿着粉蓝白扣立领中衣,下头配了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头上梳了双螺髻,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作者题外话】:唔,更新来嘞~
最近评论有点少呀,泥萌就没什么想和本宝宝聊聊的么?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有点傻~
话说蠢作者一直想当一个高冷的作者,然而……好嘛,人设有点崩了╮(╯▽╰)╭
今天是有加更的哦~
☆、第两百四十二章 自甘下贱?
景璇玑拽着她的手说话,“听闻你病了,本宫可担心你了,现下瞧着你的气色不差,想必是无碍了。你也别担心了,皇叔定是会如期归来的,他有多在意你,本宫可都是看见了的。”
屠凤栖含笑点点头,却也不说司湛现下正在玲珑阁中。凤妩瞥了她一眼,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嘴角勾了勾。
三人坐了一会儿,便渐渐说到了如今昭都中发生的新鲜事儿。
“正是太常寺卿的儿子,也就是那位龚如心姑娘的庶兄,听闻是看上了一个妓子。一开始却也稀罕得紧,只后来却是渐渐没了兴致,这不,现下又宠上了旁人。那妓子却也是个性子烈的,听闻当初是个清倌儿,正是瞧着那男子满腔深情,方是进了那男子的后院。”景璇玑唏嘘不已,啧啧叹道:“可这世上的男子,又有谁能做到从一而终呢?”
那女子的结局自是不大好的,龚如心的庶兄本便是个放浪形骸的,自得到了那女子后,倒也甜蜜了一阵,只后来却是慢慢的厌倦了。那姑娘亦是个不愿服输的,竟是趁着府中的人不备,抱着曾经龚家庶子给的信物,在夜里偷偷地沉了湖。
“素来听闻龚家的教养好,可自打出了鸢鸢那事儿后,本宫却是再也不信这些了。”景璇玑唏嘘不已,“不过后来也有人说,龚家的庶子还是心悦那姑娘的,只奈何那姑娘竟是个不听劝的,又不愿意相信龚家庶子的清白,竟是做出了这等事儿。”
倒是凤妩若有所思,说了些自个儿的见解:“我娘说,两个人在一起最是重要的不是感情,而是信任。”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高兴,“鸢鸢素来聪明,这等事儿你应是比我更是清楚才是。不过我却是觉得,死总比苟且地活着要痛快。”
本是说着那姑娘的事儿,凤妩的话锋却是一下子便带到了别处。屠凤栖心头一跳,不禁想起前世凤妩后来遭遇的事儿,算算时间,竟是差不多了。
“阿巫……”景璇玑却只当凤妩是在感慨那姑娘的事儿,亦顺着她的话说道:“本宫倒是觉得,龚家的庶子是真的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若是本宫,本宫断不会如此。”
只寻常来说,公主殿下的驸马又怎么敢寻花问柳呢?
凤妩低下头来,似乎在神游。
待到二人走后,屠凤栖带着一脸沉重回到了玲珑阁中。司湛正好在院子里,见着她脸色不大好,自是心疼不已,“怎么了?”
“战王舅舅,我觉得阿巫近来很是不对劲儿。”屠凤栖咬了咬下唇,若是依着凤妩以往的想法,若是有人欺负了她,她定是要教训回来的,偏生此生竟是说出了“死更痛快”的话儿来。
大婚在即,小娇妻竟是在想着旁人。司湛皱了皱眉头,捏着她的鼻尖,“鸢鸢有心思想旁人,倒不如想想你我的大婚之夜要如何过。”
这不要脸的!
屠凤栖瞪了他一眼,竟也当真将凤妩的事儿抛于脑后了。总归还有一段时日,依着自己与凤妩的关系,凤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应是不会再如前世那般逼迫凤妩嫁与一个老爷子了。
“方才璇玑与你说了什么,怎生一回来,便不大开心?”司湛随口问道。
这三个小姑娘只要凑到了一处儿,便总要说不完的话,从昭都中哪个青楼中有一个绝色的佳人,到哪个大臣家中的小妾竟是与管家有了苟且,便没有她们不能说的。
屠凤栖转了转眼珠子,倒是与司湛说了方才景璇玑打听到的事儿。正巧空青亦在一旁,更是补充了一番,“倒也不全是如璇玑公主说的那般,那姑娘确实是个清倌儿,只奈何在被龚家的公子纳入房中前,便与龚家公子有了苟且,后来龚家公子房中的其他人,便说她是个不要脸的,姑娘家的贞洁最是重要不过,她既是不自爱,被龚家公子嫌恶了亦是活该。”
屠凤栖一下子便瞪圆了双眼,“这如何能怪那位姑娘呢?”她自是站在姑娘家的立场上说话的,“若不是那龚家公子先对人家起了心思,人家总不能眼巴巴的上门儿献身吧?说到底,都是你们男人的不是!”
躺枪的战王殿下倒是有些无辜,只见着自家小娇妻那气得通红的小脸,当即便毫无原则的谴责起那龚家的公子来,“本王亦是觉得是那龚家的公子不要脸,你我大婚在即,此事本王虽不能亲自出面,只亦是不能叫这等杀人凶手痛快了。待会儿本王便吩咐卫茅,龚家的公子是该好好儿的管教一番了。”
屠凤栖的脸色这才是好了一些,她亦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只觉得心中有些不痛快罢了。这世间对女子总太过苛责,何况她亦曾经追在战王爷身后跑,若是那位姑娘是个自甘下贱的,那她岂不是更不要脸?
司湛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心中虽是觉得好笑,却也觉得,到底是自己亏欠了小丫头。
他伸出手,将她抱起来坐在膝盖上,“你是不是想到了旁的什么?”
少女抿着嘴唇不说话。
“若知晓你会在意此事,当初我应是主动些的。”
只当初他竟是想着远离她,虽是对她有心,却从未主动过,如今想来,竟是当真委屈了她。
有他这句话,屠凤栖还能说什么呢?说到底,她在意的亦不过只有司湛一人的看法罢了,旁人如何说,那是旁人的事儿,但司湛却是要陪着她一辈子的。
“我只是觉得,那姑娘有些无辜罢了。”屠凤栖闷闷不乐地将脑袋埋在司湛的怀中,又想起凤妩的话,更是郁闷了几分,“阿巫说,夫妻之间最是重要的不是感情,而是信任。我却是不大认同这话的——”
她抬头看了司湛一眼,正撞入他那双好看的眸子中,她盯着他眼中的自己,慢吞吞地说道:“若是我,我才不要你的信任,我嫁与你,本便是为着你的感情而来。若是只有信任,夫妻之间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岂不是要烦闷死?什么举案齐眉,我要的是情深不悔。”
☆、第两百四十三章 大喜之日 上
她素来是个有底线的,虽说爱司湛爱到了骨子里,只若是有朝一日,司湛当真会如那龚家的庶子一般,与旁的女子有了旁的关联,她断然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属于她的,无论是人亦或是物,谁也别想着惦记。
她话音一落,司湛便道:“真是巧了,我待郡主大人正是深情。”
这人真是愈发的油嘴滑舌了!
屠凤栖笑了一声,却是想起了从前她与屠燕语吵架,那时她还是一个被爹娘留在昭都中的小姑娘,偏素来不愿服输。那日屠燕语看上了她的新镯子,她不想给,屠燕语便要抢,后来她宁愿毁了那镯子,亦不愿与旁人分享。
那时候便有人说,屠家的三姑娘是个霸道的,日后还不知应有多刁蛮呢,分明是一家姐妹,竟是连个镯子都舍不得。
可她是舍不得吗?
并非是如此的,若是寻常镯子,她自然愿意送给屠燕语,偏生那镯子是她娘送回来的,上头镶了一颗火红的宝石,她稀罕得紧,自是容不得旁人觊觎半分。
“想什么?”司湛察觉到她在走神。
她抬起头来,捧着司湛的脸蹭了蹭,“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罢了。以前旁人都说我霸道,如今我长大了,倒是正好应验了这话一般。旁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偏生我要你只守着我一人,未免有些不讲道理。”
“你说错了。”司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本朝规定,所有的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你口中的‘三妻四妾’可触犯了大昭的律法。”
这人竟会找话茬儿!
屠凤栖哼了一声,蛮不讲理道:“那你说,你是不是也想着多几个妾室来伺候着?”
还未过门呢,便这般霸道,偏生她气恼的小模样都叫司湛觉得着迷得很。
他低头啃着她的嘴唇,“有郡主一个,本王便难伺候得很了,又哪儿来旁的心思去与旁人眉来眼去?”
屠凤栖娇滴滴地瞪了他一眼,察觉到身下的不对劲儿,连忙从司湛的膝盖上跳下来,咬着下唇嗔道:“你,你不要脸!”
“在郡主跟前,本王要脸作何?”司湛从善如流。
郡主大人拎着裙摆跑了。
少女的背影渐渐远去,司湛扫了空青一眼,恢复往日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挥了挥手,一个暗卫便落在了他的跟前。
“太常寺卿家的事情,你去给秦隐送个信,让他好好解决,若是可能,最好算算旧账,本王记得一年前,龚如心似乎做了些叫鸢鸢不大高兴的事。”司湛冷声吩咐。
暗卫应了一声,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空青目瞪口呆,这龚如心的名声早便坏了,现下王爷如此,似乎是要给龚如心来个“最后的一击”了。
不过也好,省得那些人总惦记着自己姑娘。
司湛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朝着屠凤栖消失的方向而去。
有司湛在,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便在外头关于司湛逃婚的谣言愈演愈烈的时候,屠凤栖的大婚之日便到了。
司湛已经回来的消息,便是白氏与慕氏都不知晓,二人在大婚前夜还到了屠凤栖的院子中,好生地开解了她一番,话语间更是带上了若是不想成亲,现下退婚却也是可以的。
司湛在外头的树梢上黑了脸,亏得鸢鸢立场坚定,战王爷方是没有即刻从树上冲下将到手的媳妇儿带走。
只见着自家姑娘这般懂事儿,白氏与慕氏却更是觉得战王委屈了她。大婚在即,司湛却是连人影都不见,着实是不大像话。
嘴上最是抱怨着,只二人亦是不曾因着如此,便疏忽了屠凤栖的婚事儿。慕氏更是将自个儿压箱底儿的某些图册交给了小外甥女,那眼神中尽是不舍。
二人走后,司湛亦是偷偷地回到了战王府中。
次日,屠凤栖一大早便被桑支给摇醒了。因着昨夜太过紧张,她却是睡得不大安稳,醒来的时候,只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过了今日便好了,到了战王府,姑娘爱怎么睡,便怎么睡。”连翘顶着一张冷脸打趣。
桑支嗔了她一眼,“胡说八道,王府中还有老王爷呢,姑娘嫁过去后,可不能忘了规矩。”
在镇国公府不用每日去请安,可谁知晓战王府会不会有旁的规矩呢?
连翘好心情的不与她计较。
倒是素锦情绪不大高,看着桑支与空青有条不紊地给自家姑娘穿喜服,她端着桂圆红枣茶,屠凤栖就着茶杯喝了一口,见着素锦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素锦放下茶杯,“奴婢在替姑娘高兴呢!王爷待姑娘这般好,咱们姑娘嫁过去之后,定是会与王爷白头到老的。”
只眉宇间的轻愁,却是怎么都化不开了一般。
空青多嘴说了一句,“素锦是在担忧大公子呢!大公子在忙着王爷失踪的事儿,今日清晨便有些病了。”
大公子的身子本就不好,只今日他却是要背姑娘出门的,纵然是病着,却也只强撑着。
“罗楼说大公子吃了药,背姑娘出门自是无碍的。”素锦抛开心中的思绪,看着眼前换上喜服的姑娘,“姑娘可真好看。”
大喜之日,纵然是有再大的事儿,亦是要往后推上一推的,只屠凤栖到底是担忧屠凤梧的身子,当即便让连翘过去看了。
连翘回来后,她已经坐在铜镜前将墨发挽好了。凤冠是太后赐下的,喜娘们瞧着那精致的凤冠,忍不住打趣了几句,房中满是喜庆的笑声。
连翘挤进来,凑到屠凤栖的耳边说道:“大公子无碍,不过是旧疾犯了,他让姑娘放心呢!”
既是无事,那便好了。
屠凤栖放下心来,客人们很快便到了,凤妩与景璇玑二人挤在她身边低声说着话儿,无外乎打趣她终究是如愿以偿了。
只大喜的日子,找晦气的人亦是有的。
傅虹影跟着一众姑娘进来,见着满身华贵的屠凤栖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与身侧的姑娘高声道:“孝安郡主可真是漂亮,便是不知王爷有没有这福气将人娶进门儿了。”
本是说着吉利话的人,一下子都闭上嘴巴,一齐转过头去看着傅虹影。
【作者题外话】:成亲啦~~%5C(≧▽≦)%2F~啦啦啦
☆、第两百四十四章 大喜之日 下
在旁人的大喜之日说这些话,断然是没规矩的。便是心中再是不满,亦不应扰了人家的兴致才是。知晓战王不见了的人不少,只除去傅虹影,却是无人会如此放肆了。
景璇玑一下子便冷下了脸来,又担忧屠凤栖难过,只瞪了傅虹影一眼,怒道:“傅家姑娘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在旁人的大喜之日妄言是非,这便是你们傅家的教养了不成?”
傅虹影话一出口,便已意识到了不对,只她却也不愿意在屠凤栖跟前低下头来,“我说的都是实话!现下谁不知晓,战王根本便不在昭都中,这大婚不办也罢,偏生有的人不死心,还想着嫁与战王!”
“闭嘴!”凤妩随手拔下景璇玑头上的簪子,只见一道冷光闪过,傅虹影头上的发髻一下子便散开了。她目光冰冷,本是娇艳的容貌,现下因着带了怒气,竟是变得有些阴沉,“王爷定是会来迎娶鸢鸢的,倒是有的人,跟在四皇子身后痴缠了这般久,却也不见人家说娶你,只怕真正不死心的人是你吧?”
谁不知晓她傅虹影那点儿心思?只凤妩将那层遮羞布给扯开了,众人的目光亦是带上了几分兴味。
本是大婚之日,却是发生了这等事,多少有些不喜。
屠凤栖皱了皱眉头,还未说话,便听见瑶华长公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先前本宫亲自来给孝安郡主添了妆,倒是不知在你这小辈眼中,本宫却也成了那等帮凶了。”
在场的人,几乎都来给屠凤栖添妆了,不为旁的,单只她镇国公外孙女儿的身份,便已是叫人不得不客气三分。只屠凤栖尚在病中,不曾亲自见着这些添妆的人罢了。
傅虹影说她不死心,非要嫁给司湛,何尝不是在指责那些前来添妆的人,帮着她逼迫司湛?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事若关己,这些夫人贵女们素来是极有战斗力的,当下便揪着狼狈不已的傅虹影指责了一遍。
瑶华长公主趁机走到屠凤栖的身边来,俯身道:“你放心,司湛不是那等不负责任的人,若他今日不出现,本宫亲自找他算账。”
这是给她撑腰的意思。瑶华长公主从未给过任何人好脸,唯独对她,似乎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这可谓是天大的荣耀了。
景璇玑挤眉弄眼,“瑶华姑姑说的是呢,皇叔可不是那等只会戏耍小姑娘的感情玩儿的人。”
那“戏耍小姑娘的感情玩儿的人”,自然便是指四皇子景子默了。
白氏与慕氏在前头忙活,瑶华长公主便当起了这长辈的重任,指使凤妩将傅虹影给丢了出去。
只因着傅虹影的话,房中的人多多少少生出了些旁的心思,竟是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似乎在等着这场戏该如何收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见着一个丫鬟跑了进来,惊喜道:“王爷,王爷来了——”
众人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头一个反应便是去瞧那新娘子,却见着屠凤栖面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难不成人家姑娘早便知晓战王定是会出现,方才方是会这般淡定,甚至是瞧着傅虹影出丑,亦是不曾乱了分寸?
瑶华长公主却是松了一口气,横眼扫了屠凤栖一眼,“你早便知晓会如此?”
他们找遍了整个昭都,却仍是不见司湛的踪迹,难不成他一直躲在镇国公府中?
屠凤栖弯眸笑:“长公主说什么,臣女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不过臣女对战王……王爷有信心,他不是那等始乱终弃之人。”
房中众人再如何惊奇,司湛到底还是来了。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素日里面无表情的俊脸,竟也带上了丝丝笑意。屠凤梧挡在门外,身侧还站着三个身穿戎装的男子,俨然便是镇国公的三位公子。
“我待会儿要去背鸢鸢出来,不过三位表哥倒是有些话想与王爷说说。”屠凤梧脸色苍白,轻飘飘地瞥了司湛一眼,转身走到房中。
凤家三兄弟早便瞧这臭王爷甚是不顺眼了,现下终于等来了“公报私仇”的机会,自是不会与司湛客气。
三人拎起长剑便冲了上去,怎知司湛早有准备,身后的侍卫一下子便冲到他的跟前来,卫茅身上带着伤,却也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句:“别打到我家王爷,他身上有伤!”
正在房中的凤妩听得此言,连忙瞥了安安稳稳的坐着的屠凤栖一眼,待到见着她朝自己使眼色后,竟也半点儿都不忌讳地冲了出去。
屠凤梧:“……”鸢鸢没未嫁过去呢,这便开始偏心呢,那司湛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闹了一场,吉时便也就到了。屠凤梧上前将屠凤栖背起来,长成少女的姑娘,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依赖地趴在他的后背上。
他轻笑了一声,心头却是有些苦涩,这大抵是……这辈子他与鸢鸢最是亲密的时候了,今日过后,她是大昭的战王妃,他是她庶出的兄长,虽有关联,中间却也隔了一道鸿沟。
此生都无法跨越。
“凤梧哥哥,你身子不好,日后定要多加珍重,你是我唯一的兄长,断不能出了什么事儿了。”趁着四周喧嚣,屠凤栖在他耳边低声嘱托,“若是有什么事儿,你亦不要瞒着我,我总归是念着你的。”
到底是兄长,便是曾经有再大的隔阂,如今却也是亲亲密密得像一对儿真正的兄妹了。
她想回头看一眼,却被屠凤梧死死地按住了双手,“别回头,不吉利。”
“鸢鸢——”太夫人含泪看着她走远,却只唤了一声,便哭得无法自抑。
司湛不来,他们担忧自家的孩子委屈了。司湛来了,却又舍不得孩子走了。
屠凤栖呜咽了一声,愣是忍住没回头,直至司湛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往后你若是想外祖父他们了,我陪你回来。”
她进了花轿中,耳边传来了喜庆的喜乐声,可她一心沉浸在离开镇国公府,前往一个全新的环境的悲伤中,一时竟只随着喜娘的话儿拜了堂,直至司湛掀开了她的盖头,她方是猛地回过神来,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看。
☆、第两百四十五章 新婚之夜
“战王……我,我有些难过。”到底是姑娘家,加之这房中的人都被司湛遣了出去,她更是觉得自己仿佛孤零零一人般,可怜得不得了。
司湛心疼地俯下身来,擦掉她面上的泪水儿,捧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蹭了蹭……蹭掉了一层粉。
“别怕,一切有我。”他柔声道。
正是因着有他,她方是觉得心中安稳了些。
二人还未来得及再说几句话,便听到外头传来了景子安的大叫声:“皇叔,今日本皇子可是要与你不醉不归啊!”
不归你个头,过了今日我收拾你!
屠凤栖一口气没上来,险些便要拎着裙摆杀出去。这下好了,方才那些风花雪月般的愁绪,竟是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司湛摸了摸她的脸,又抹掉一层粉,“你等我,若是饿了,先用些东西,在王府中不必讲究旁的规矩。”
这哪儿能不讲究呢?
屠凤栖瞪他,鼓着腮帮子将人推了出去。
她去换了大红色的衣裳,卸了厚重的凤冠,本想着待会儿定会有旁的夫人们过来,怎知左等右等,旁的夫人不曾见着,却是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太后今日穿着紫华蹙金广绫凤越牡丹罗袍,在单嬷嬷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许是因着今日高兴,她面上的病气却是少了些,瞧着很是精神。
“太后娘娘。”屠凤栖连忙起身迎了出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您竟是来了!”
“好孩子,你与阿湛成亲,哀家自然是要来的。”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露出笑来,“你们定要白头偕老啊!”
“太后娘娘——”到底是才成亲的姑娘,屠凤栖微微红了脸,又往后头瞥了一眼,“要不臣女差人去将战王舅舅……战……”她有些懊恼,竟是不知应如何称呼司湛了。
太后失笑,“不必了,哀家便是来瞧瞧你,阿湛知晓哀家来了。不过哀家的身份,终究是不适合出现在这儿,你莫要介意。”
“您说什么呢?您能来,臣女自是欣喜的,怎会介意呢?”屠凤栖咬了咬下唇,委委屈屈地攀着太后的胳膊晃了晃,“明儿臣女进宫去看您,您可不能嫌弃臣女。”
“哎哟,这还叫娘娘呢!王妃该改口了!”单嬷嬷打趣。
房中的其他人早便退出去了,太后面上带笑,屠凤栖低头揉了揉脸颊,低声唤了一句:“母后。”
“好孩子,咳咳咳……”太后双眸闪烁,竟是带上了泪水儿。她拍了拍屠凤栖的手,扭头朝着单嬷嬷使了个眼色,单嬷嬷含笑点点头。
“见着王妃,娘娘亦该是放心了。”单嬷嬷搀着太后的手,朝着屠凤栖行了个礼,二人缓缓地走了出去。
在房中呆了好一会儿,司湛便回来了。他虽喝了些酒,只到底还是清醒的。见着坐在床榻上的少女,他勾了勾嘴角,缓步走了过去。
行了合卺理,喜娘笑嘻嘻地将房门合上。屠凤栖紧张兮兮地握着双手,耳垂上一片通红。
“饿了吗?”司湛伸手牵着她的小手,将小丫头按到自己的膝盖上。
早便饿了呀!
屠凤栖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肚子,眉眼间带着一丝撒娇,“我今日清晨只用了两块糕点呢,舅母说不能吃太多了。”
可愣是撑到了晚上,亏得她一心想嫁给司湛,如若不然,定是要闹起来了。
房中灯烛微动,司湛鬼使神差低头在她的嘴唇上啃了一口,单手将她的脸掰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被心上人这般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瞧,饶是屠凤栖脸皮再厚,却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掩饰地端起桌案上的红枣炖雪蛤,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到碗里去。
司湛被她这般鸵鸟似的做法逗笑,趁着她将汤匙举起来时,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
屠凤栖的脸更是红了几分,她瞪了司湛一眼,咬着汤匙示威地扬起了下巴,其中的挑衅自是不言而喻。
司湛眸色一暗,随手将她嘴巴里的汤匙拿了出去,俯身咬了上去。
到嘴的红枣炖雪蛤便这般被人抢走了,偏生自己好毫无反击之力。少女气鼓鼓地瞪着双眼将司湛推开,不顾自己早便通红的脸儿,“战王舅舅快些去沐浴更衣,我,我困了。”
她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前世倒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等事儿。只景子默待她毫无真心,这夜自也不会顾及她的感受,只恨不得将她戳穿了才好。甚至第二日,她竟是险些都无法进宫了。
姑娘家的第一回,总是叫人有些害怕的,纵然眼前的人是她心仪许久的男子。
司湛哑然失笑,却也不与她为难,干脆利落的去将身上的衣裳换下,再回来时,便见着那姑娘正坐在床榻上深呼吸。
“你很紧张?”
屠凤栖正在企图说服自己呢,便听得司湛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身子,一时不查,竟是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她惊呼了一声,司湛忙伸手将人拽住,只不知是有意亦是无意,他竟是一下子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你快闪开。”屠凤栖慌忙伸手推他。
司湛岿然不动,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你在害怕?”
不知是不是错觉,屠凤栖竟是从他的话当中听出了几分挑衅来。
她一梗脖子,心中暗道往前是一刀往后亦是一刀,她断不能叫司湛小瞧了自己。她哼了一声,仰头啃了司湛一口,红润润的嘴唇,正落在司湛的喉结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屠凤栖却是不大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咬了司湛一口,随后便听得司湛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终究是等到你了”,随后她只记得,房中的灯烛有些摇晃,她眼前的司湛变得模糊,他的声音有些粗重,带着难耐的悸动,仿佛要一下子将她吞到肚子里一般。
她低声恳求:“不要,战王舅舅,那里不可以……不可以咬……”
司湛咬着她的耳垂,额头上冒出层层热汗,他低头看着那姑娘,只觉得她的双眸中似乎盛了一汪清泉,清澈却妩媚。
“你该叫我什么?”他用力往下压了压。
“战王……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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