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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做了皇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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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徐继年事已高,加之患有怪病,所以整个人瘦骨如柴,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不过传闻中年轻时候的他还是龙章凤姿,威武不凡的,据说他六个儿子之中,幼子徐孟州最有他当年的风范,他如今患病,将家族大权都交到了徐孟州手中。
国公夫人谢氏年纪不过五十,跟盛长乐家里的祖母差不多大,不过因为保养得甚好,比盛老夫人看上去还要年轻许多,脸上鲜少皱纹,鬓间也不见银丝,长得跟徐太后还有几分相像,出身世代名门的谢家,是标准端庄大方,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反正谢氏是不怎么喜欢盛长乐的,前世她没生出孩子来,急得谢氏各种想方设法的要给徐孟州房里添人,甚至恨不得让徐孟州休了她。
盛长乐还稍微有些拘谨,依次下跪,给二位公婆奉茶行礼,因为是第二回 有经验,倒是也没什么纰漏之处。
谢氏曾经在宫里见过盛长乐,以前就感叹过她生得一副好皮相,不过当初完全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娶她过门,以至于谢氏现在看着她都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谢氏倒是客气,给盛长乐红包的时候,还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的说道:“乖孩子,年纪小点,嫁给六郎倒是委屈你了。”
盛长乐红着脸,乖巧道:“是熙华三生修来的福气,半点也不委屈。”
“快起来吧。”
“……”
看着谢氏眉眼含笑的和蔼模样,盛长乐突然觉得,如果前世她肯为徐孟州生个一儿半女,或许谢氏也不至于对她那么深恶痛绝?
谢氏叮嘱道:“公爷常年患病,我疲于照料,国公府的大小事宜一直都是交给你大嫂在管,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可问你大嫂就是。”
谢氏所说管家的大嫂,是宁国公世子夫人蒋氏。
蒋氏此刻也正侯在一旁,她年已四十,比盛长乐的继母年长些,雍容华贵的模样。
她带着热情的笑容,“六弟妹年纪尚小,初为人妇,我们这些做嫂嫂的自当多帮衬帮衬,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来找大嫂,只要是大嫂帮得上忙的地方,必定不会推辞,你千万别跟大嫂见外才是。”
这个蒋氏向来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盛长乐清楚得很。
她也装出一副羞怯的模样,陪笑道:“大嫂客气了,熙华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太多,若有什么疏漏之处,还望嫂嫂多多见谅。”
随后徐孟州领着盛长乐认亲,亲自将她介绍给徐家那些亲戚。
包括宁国公府的近亲,以及徐家的族人,老老少少一大帮子,看得人眼花缭乱,好在盛长乐早就认识,大多数都是熟悉的面孔,所以很容易分清楚。
徐孟州的辈分稍微高一些,盛长乐嫁给他之后,不仅皇帝应该唤她一声舅母,徐家好几个同龄的公子姑娘也都要改口叫她六婶。
前世盛长乐不喜欢六婶这个称呼,总觉得把她喊得很老,可是重生了一回,突然觉得当长辈的感觉好像还是挺过瘾的?
徐孟州和盛长乐这一对新婚夫妇落入众人眼中,只见穿着同样枣红色流云纹锦衣,那男才女貌,夫唱妇随的模样,般配得好像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特别是这位传闻中的京城第一美人熙华郡主,以前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多只是听过她的名声,知道她高贵的出身,绝色的容貌,很多也是到了今日,才得以亲眼目睹庐山真面目。
可见艳丽和高贵在这绝色美人身上浑然一体,妩媚和端庄也毫无违和感,一眼看去仿佛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只叫人心下啧啧惊叹。
徐家一直有一些传言,说原本熙华郡主是要进宫为妃的,首辅怕是她容貌过分美艳,会迷惑皇帝心智,将来多一个祸国妖妃,为了国家大事着想首辅才勉强娶了她,为民除害。
有人还说,首辅大人这般高高在上,不近女色,加之盛家和徐家本来就不合,今后定是会好好教训这熙华郡主。
不过众人都只敢悄悄私底下议论,不敢传到首辅耳中去。
奉茶认亲完了之后,徐孟州要去招待宾客,就将盛长乐交给徐家的女眷。
盛长乐因为年纪尚小,跟徐家这一众妇人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有什么事,她很容易应付过去就是了。
*
夜幕降临时候,天色渐渐暗下来,宾客陆陆续续散去,国公府又恢复了寻常的平静。
盛长乐应付国公府那些亲眷,累得腰酸背痛,一直到用过晚宴之后,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房歇息。
刚走到门口,便见院里多了好些嬷嬷和婢女,正站成一排,恭恭敬敬的朝着她行礼,“见过六夫人。”
为首的一位老嬷嬷上前解释,“奴婢们是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送来帮衬六夫人的,六夫人可随意使唤。”
盛长乐的目光依次扫过那些人,这一套明显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面上带着笑意,只坦然道:“母亲和嫂嫂们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正好我带那些陪嫁人生地不熟的,院里也缺人手,大家就都留下吧,我就懒得再添人了。”
说着,盛长乐将秦嬷嬷拉了出来,只道:“这位是秦嬷嬷,太后娘娘赏赐来伺候我的,也是孝懿皇太后身边的老人,连我也只能尊敬礼让三分,我身边的事都是她在管,今后诸位还请全都听她的安排,不得有违。”
秦嬷嬷气定神闲,身姿端正往那里一站,一看身上的气质就与寻常人有所不同,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当时便警告的语气说道:“不管诸位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到了郡主这里,都是为了伺候好郡主和首辅大人,今后必须听老身的安排,还望诸位悉知,若是添乱子,该罚的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就别怪郡主不给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笑容有些僵硬。
太后那里赏赐来的人,不仅在靖安侯府有作用,在宁国公府明显作用更为显著,有位老嬷嬷本来是老夫人叫过来管事的,现在有秦嬷嬷在上头压着,谁也别想往上窜。
秦嬷嬷还厉声质问,“可听明白了?”
众人齐声应“是。”
盛长乐正琢磨着,回头再想办法将她们一个个清扫出去。
还好带着秦嬷嬷过来,可以让秦嬷嬷替她管着,也不用她太过操心。
盛长乐回屋之后,婢女伺候着她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榻上稍作休息。
不多时徐孟州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盛长乐起身迎上去,搀扶着他到罗汉榻上坐下。
她还询问他,“夫君身体不适,不能喝酒的。”
徐孟州弯腰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装醉。”
盛长乐耳畔痒痒的,不自觉缩了缩脖子,随后涨红着脸,欣然一笑,“那就好。”
片刻之后,婢女送过来一杯醒酒茶。
盛长乐接过醒酒茶,正准备送去徐孟州手中时候,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前一亮,唇角微微一勾。
她假装手一抖,醒酒茶就朝着徐孟州迎面泼了上去,正好泼在他腹部以下的位置,就这么浸湿了一大片。
徐孟州垂眸一看,顿时脸都黑了。
盛长乐赶忙将茶盏扔下,抽出绣帕,想要帮徐孟州擦拭衣服上水渍,一脸自责说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太笨手笨脚了……”
徐孟州只觉得呼吸一滞,浑身一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皱眉头,眸中蒙上了一层氤氲。
这小东西太坏了,肯定是故意的!
盛长乐无辜的眼神与他对视,只道:“夫君衣裳都湿了,脱下来换一件吧,免得受凉。”
嗯!脱了检查一下,她才好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11月29日更新提前更啦,
粥粥:媳妇太坏了,根本受不了,啊啊啊啊!!!
(茶水泼在这个位置裤子也湿了,应该裤子一起脱了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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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徐孟州冷笑了一声,索性抓起了她的手; 放在他腰带上; “你帮我脱。”
盛长乐自然求之不得,心下暗喜; 小心伺候着帮他解开衣带,褪去衣袍,只剩下大红软缎里衣时候,才停顿下来动作。
毕竟未经人事的少女; 不应该这么若无其事的脱了男人的衣服吧?所以盛长乐就故作羞怯模样; 留着那一件; 没有继续动手。
倒是徐孟州将她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面无表情的; 当着她的面,抬起手; 自己将最后一层解开。
就见那细致无瑕仿佛天工雕塑一般,一块块结实的筋肉线条完美,轮廓分明,带着男人独有的阳刚之气; 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
即使是盛长乐明明早就见过无数次了,可瞥见一眼; 也屏住了呼吸,避开不敢直视。
徐孟州虽是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可他其实文武双全,身材一点也不文弱; 褪去衣裳之后也是精壮健硕的。
他襁褓之中时候宁国公府便没落了,那十几年间他也曾吃尽苦头,他是幼子,国公府所剩无几的资源早已被几个哥哥占了。
他年少时也曾跟着兄长去战场上历练,后来回京专心读书,以殿试名列三甲的成绩进了翰林院,被先帝看中,从此人生像是乘风破浪一般,一路拔地而起,平步青云,将整个宁国公府都带了起来。
盛长乐正在神游天外时候,徐孟州埋下头,一圈一圈拆去腰上带着乌黑血迹的纱布,去掉阻挡之后,赫然就见结实带着人鱼线条的腹部下方,当真有一道横着的伤痕,好似皮肉都翻在外头让人触目惊心。
本来还在对着好身材流口水的时候,突然见了骇人的伤疤,盛长乐顿时头皮一紧,扭头躲开不想直视。
她突然有点后悔,还以为他装的,没想到真的有!
徐孟州主动提议,“顺便帮我把药换了。”
她支支吾吾道:“还是让嬷嬷帮你换药吧,我有点害怕……”
盛长乐转身想走,却被徐孟州一把拉了回来,翻身压在了榻上,高大的身子,将她娇小身躯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男人冷哼一声,由上而下压在她身上,鼻尖凑到她脸上,幽幽质问,“分明是你自己要看,还故意往我身上泼水,现在怎么又害怕了,嗯?”
盛长乐被拆穿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坦然交代,“我错了,不该给夫君泼水,下回再也不敢了。”
徐孟州问她:“昭昭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热气顺着耳朵灌入,痒得盛长乐缩起了脖子,连忙解释,“没有,是我一整天都在担心夫君伤情,怕你不肯给我看,才出此下策……”
徐孟州道:“只要你开口说,我怎会不给你看?
“你想看哪里都可以。”
他一字一顿,语气微妙,说得好像是盛长乐故意想看他的身子似的,其实人家只是想看看伤口啊!谁想看他身子了!
看她别开脸,徐孟州将她的脸掰了回来,凝视她问,“躲什么躲,是不是夫君身子不好看?”
盛长乐顿时屏住了呼吸,“我也没看清……”
徐孟州的指尖划过她细嫩的脸蛋,几乎已经贴到了她脸上,问,“要不要脱干净了仔细看看清楚?”
盛长乐倒是想让他脱干净……不过想着他那个吓人的伤口,瞬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我不想看了!”
盛长乐找了个空隙,从他身下钻出来,匆匆躲到里屋去了,心跳还久久没有平复。
徐孟州看着她纤小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坐直身子,一把合上了衣襟。
晚上,徐孟州自顾自的铺好了软榻,准备跟盛长乐分床睡觉。
盛长乐追过去询问,“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徐孟州回答,“不能挨那么近,伤口会裂开,先分床睡吧。”
盛长乐低下头,娇羞的模样,“其实,夫君什么也不用做,昭昭可以伺候你的。”
这意思,他既然受伤,躺着就行了,她来操作。
徐孟州垂目看着她,心下疑惑,她怎么那么想圆房?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徐孟州蹙眉道:“伤口还疼,你体谅一下吧。”
盛长乐已经看过了伤口,实在也无话可说,只得叹息一声,“这边太窄,夫君睡这里恐怕伸展不开,而且身上还有伤,还是让我睡这里吧。”
徐孟州抬起袖子圈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回床边,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摸摸她的脑袋,道:“听话,明日还有事忙。”
然后徐孟州就拉开锦被,示意她进去睡觉,一副说一不二的神情。
盛长乐偷瞄他一眼,只好翻身钻进锦被,乖乖平躺下去,眼巴巴的望着他。
徐孟州帮她盖上锦被,转身回去睡在榻上。
盛长乐长叹一口气,翻过身去,老老实实闭眼睡觉。
因为新婚必须同房三个月,前世也都是这么分床睡,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前世不愿意圆房的人是盛长乐,现在怎么变成徐孟州了?
总觉得徐孟州故意躲着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心下便在暗想,莫不是她太操之过急,适得其反,引起徐孟州的反感了?
*
新婚第三日归宁,一对新人一大早就坐着马车,带着礼品,踏着清晨的阳光,往靖安侯府回门探亲。
到靖安侯府门外,盛家众人已然在门外热情相迎,放着鞭炮将一对新人请进了府上。
盛家的亲戚也不少,全都围拢过来,看今日回门的新姑爷,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就是传闻小皇帝都要惧他三分的当朝首辅,同时也都知道盛家和徐家关系一向不好,大多数人都在暗下猜测,首辅对郡主背地里肯定不怎么样!
直到瞧见盛长乐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下裙角。
徐孟州一把扶住她的腰,亲昵的在她耳边说了句“小心点”。
新妇脸上娇羞笑意洋溢开来,看上去春风满面的,那夫妻琴瑟和谐的景象,着实让人大跌眼睛。
宴席开始之前,靖安侯盛俨留着徐孟州在水榭对弈,盛长乐则被家中女眷长辈拉到了房间里训话。
屋里只有祖母盛老夫人也继母叶氏,另外就是身边的老嬷嬷。
本来这话应该叶氏来问的,不过叶氏自己识相的让了出来,还是盛老夫人拉盛长乐到身边询问道:“国公府那边,待你如何?”
盛长乐如实叙述了国公府的状况。
盛老夫人皱了皱眉,还是怕她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在国公府吃亏,叮嘱道:“若是有什么事,记得立即让人回来通知祖母,祖母就是拖着这把老骨头,也会去给你讨回公道。”
盛长乐点点头,“祖母大可放心,我能应付。”
盛老夫人倒是希望她能应付过去,叹息一声,又悄声询问,“外头传闻首辅屋里干净,可曾属实?”
盛长乐点头,“是干净的,我嫁过去之前,除开一位上了年纪的奶娘,身边一个女的都没有。”
盛老夫人而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夫妻之事的问题,还说道:“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没有别的妾室,夫妻那方面你可千万别由着他,昭昭你是正妻,不管首辅待你如何,早日生个一儿半女,坐稳自己正妻的位置,替他管理好后院才是要紧的。”
盛长乐干笑,她倒是想生啊。
“我听说,宁国公已经病了好些年,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府上定也不是安宁的,你千万注意一些……”
宁国公府内部确实错综复杂,不怎么安宁,盛长乐前世嫁进徐家五年,可比祖母清楚太多了,要不是本身就有问题,让她抓住把柄,也不至于会那么容易就被她一个弱女子给拆得散架了。
盛长乐在这边接受长辈教诲,徐孟州那边也在一边下棋,一边跟盛俨说话。
徐孟州故意又提起翠山的事情,“岳父不是答应会给出个说法,不知可有结果了?”
盛俨还以为这件事早就过去了,哪知徐孟州会在回门这一日再次提起,他还稍微愣了愣,回答道:“线索都断了,我看那匪徒估计是想误导,这才信口开河,未必可信,在牢里怕也是被同伙灭口的!”
徐孟州冷笑一声,“岳父既不肯深究,小婿倒是可以给你一个说法,也不知岳父可有兴趣听一听?”
这个事,以前徐孟州是不方便出面的,所以才故意拖了两个月,到如今成亲之后,他插手盛长乐的事情才能名正言顺。
盛俨显然有些诧异,“贤婿且说。”
随后就见阿东从外头拖回来一个人,跪倒在地。
揭开头上蒙着黑布,可见他已经面目全非,一双颤抖着的手指甲盖都已经被挑去,一眼看去血肉模糊,即使是盛俨司空见惯,也不禁头皮一紧,背后生凉。
盛俨看着那人询问,“这是何人?”
徐孟州落下指尖的一枚黑子,漫不经心说道:“这是贵府的下人,岳父不认得?”
盛俨叫来亲随辨认,才确定这是以前府上的下人,不过两个月之前突然赎身就此失踪了。
徐孟州勾了勾手指示意,阿东一脚就踹在那奴仆背上,厉喝道:“快说!”
看那奴仆的指甲就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早就被训得服服帖帖,哭丧着,只能什么都老实交代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夫人给了我钱财,让我出去找的人,完事之后给了我卖身契,让我消失再也别回来……”
盛俨一听,瞬间变了脸色,蹭的一下站起来,恼羞成怒的指着他,“你休得信口雌黄,秀云怎可能做出这种事!徐孟州,你以为不知从哪随便去找个贱奴过来屈打成招,就可以构陷我堂堂靖安侯夫人么!”
徐孟州倒是镇定自若,似笑非笑道:“岳父觉得,徐某是那种没证据就敢找上门的人?”
徐孟州做事向来稳重,必定是有万全的把握今日才敢找上门来质问。
随后阿东将证据都呈了上来,不仅有叶氏给出的钱财和首饰,顺便还带来了几张供状,包括这贱奴和之前那些劫匪的供词,上面不仅有画押,就连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印都已经盖上了。
是啊,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印都由徐孟州掌控,他想处置谁就能处置谁。
看见供状上的官印那一瞬间,盛俨身上已然凉了半截。
徐孟州也站起身,负手背后,道:“岳父是打算今日私底下把这事情解决了,还是徐某将这供状交由刑部处理?”
盛俨瞠目结舌,瞪着徐孟州许久,才质问:“徐孟州,你我两家刚刚结为亲家,今日是我女儿回门之日,你当真要在今日闹得这么难堪,不给我留半分颜面么!”
徐孟州道:“若是当真不给岳父颜面,现在这张供状应该在刑部,侯夫人或许早就进了刑部大牢。”
盛俨颤抖的手捏着罪状,已经是面色铁青,一句话说不上来。
*
因为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被叫到大堂关起门来说话的,只有盛长乐、叶氏,加上盛俨和徐孟州。
一切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叶氏面色惨白,惊恐至极,事到临头还不肯承认,“我没有,侯爷,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是这个贱奴血口喷人,不是我!”
徐孟州声音带着浑然天成的威慑力,只道:“如今罪证确凿,夫人即使狡辩,刑部也照样能定你的罪,熙华郡主是皇亲国戚,也是你的继女,虽杀人未遂,却也是罪大恶极,轻则三年狱刑,重则车裂。”
说到“车裂”一词,叶氏得知竟然这么严重,直接吓得浑身一震,再不敢狡辩。
盛俨指着她质问,“你当真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叶氏到盛俨面前跪下,指着身旁出谋划策的嬷嬷,哭声说道:“侯爷,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蛊惑的,是她,都是她说这样盛长乐就不能嫁进国公府了。
“我女儿都被她害得清誉扫地,一辈子都毁了,凭什么她还能风风光光的出嫁……侯爷,我也是想为我们女儿出一口恶气,我们女儿都差点被她害得自尽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叶氏一时口不择言,终于什么都承认了,她身边的嬷嬷也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今日的事情证据都在徐孟州手里,还要看他的脸色。
盛俨深吸一口气,起身来到徐孟州面前,客气说道:“贤婿应该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之事我们不如就私了吧,不然到时候弄得整个京城人人皆知,实在也不好看……”
徐孟州道:“盛侯,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更别说我身为一朝太师,更应该以身作则,徇私舞弊恐怕不太好吧。”
叶氏哭着上来,连忙恳求,“侯爷,侯爷,看在妾身伺候你十多年的份上,救救我,若是让我进大牢,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就算是碍于家族颜面,盛俨也不可能把叶氏送官的,也只好低声下气道,“如今贤婿也算是我们一家人了,不如就给我这个岳丈几分薄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件事闹大了于谁都不好看。”
徐孟州沉吟许久,目光落到一旁看戏的盛长乐身上,最终抬起袖子,一把将她拉了出来,“昭昭,这是你的家事,你看如何处理吧。”
徐孟州会突然询问盛长乐的意思,众人显然有些意外。
盛长乐眼睁睁看见继母认罪,心下正在暗爽,突然问到她头上,她还有些茫然,指着自己鼻子,“我?”
徐孟州微微颔首示意。
盛俨一看交给盛长乐,连忙上前,又是一番苦口婆心,就差没给盛长乐下跪了,“长乐,你可千万为了我侯府的颜面着想,这件事绝对不能送到刑部,不然你也脸上无光……”
盛长乐轻笑,“爹爹是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要么?”
至于叶氏,现在跪在盛长乐面前,哭着恳求,“郡主,郡主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怎么罚我我都心甘情愿,我不想下大狱!
“你也知道那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我若进去走一遭,今后哪还有脸活下去,算我求你了……”
父亲和继母一唱一和的恳求,盛长乐轻哼了一声,没给什么好脸色,质问,“母亲当初谋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我在翠山拼死逃命,差点死在劫匪手中,命悬一线之时,母亲又在何处?
“父亲为了侯府的颜面,若是想私了,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看父亲这回能不能替女儿做主,拿出个满意的说法来。”
盛俨面色沉凝,想了想,沉声道:“叶氏害人未遂,送去别庄安置,永世不得回京!这样可行?”
盛长乐轻笑了一声,“爹爹向来容易心软,莫不是又打算等风声过了就接回来,当什么事没发生过吧?
“女儿差点丢了性命……就算爹爹不为女儿讨回公道,那些护送女儿的护卫,三人无辜丧命,五人重伤,爹爹不给手下的人交代,如何得以服众?”
她那看似温柔的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的态度,一时间都让盛俨感觉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盛俨冷声问,“那你到底想怎样?”
盛长乐想了想,道:“如今女儿刚刚成亲,三妹也马上要出嫁,女儿也不想闹得太难堪,不如爹爹就写一封放妻书,送她回娘家吧。”
放妻书是和离,虽然比休书好听一些,可实质上并没有多大差别。
叶氏摇头晃脑,模样狼狈,“不要,侯爷,我们说好白头偕老的,我伺候你这么多年,还为你生了一对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休我……”
“看在宁宁和阿临的份上,看在我为你生得一对儿女的份上,侯爷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又跪在盛长乐面前,拉着她的裙摆苦苦哀求,“长乐,长乐,都是母亲错了,是我不该那么对你,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
盛俨紧紧皱着眉,自然不愿意的,“这是不是太重了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盛长乐却冷笑道:“爹爹难不成还想让女儿认仇人做母亲?事已至此,爹爹还想维护她么?
“行,爹爹若是觉得这样太重了,那还是送官府吧。
“我生母怎么说也曾是大周的公主,到时候让那些舅父姨母听说我母亲早逝,继母如此刻薄待我,恶毒到要谋害我性命,等他们问上门来,爹爹打算如何交代?今后让三妹和阿临如何抬起头来做人?”
提到那些皇亲国戚,盛俨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惹得皇室公愤,叶氏肯定只有死路一条,这回是怎么也保不住了。
盛俨思来想去,纠结万分,最后被逼无奈,心下一横,“行,不过那些供状必须销毁了。”
盛长乐不肯,“等肯爹爹为我做主,我自会烧了那些罪证。”
盛俨垂目瞪着叶氏,道:“叶氏无贤无德,蛇蝎心肠,不配做我儿女的母亲,也不配做我靖安侯府的主母,今日我就与叶氏一刀两断!即刻收拾东西离去,今后再不得踏足我靖安侯府一步!”
叶氏一听,当即浑身一软晕厥过去。
*
叶氏受了处置,当天就要被送回娘家。
新妇回门之日算是彻底毁了,早早就动身离开侯府,往宁国公府返回。
回去的路上,盛长乐简直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坐在马车上,依旧是一对夫妻并排而坐,盛长乐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徐孟州,说道:“今日家中丑事,让夫君见笑了。”
徐孟州若无其事的平视前方,回答:“是我想将翠山那帮匪徒斩草除根,不料顺藤摸瓜牵扯出这些……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盛长乐笑道:“怎么会,夫君先救了我的命,又帮我抓到幕后之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怎可能怪你?”
盛长乐目中波光流盼,寻思片刻,掩唇一笑,突然起身腰肢一扭,坐进了他怀里,两条纤柔胳膊挂在他脖子上。
美人带着缕缕芳香迎面投入怀中,徐孟州还稍微身子一僵,下意识抬手扶着她的背。
盛长乐芙蓉般的脸蛋,巧笑娇媚,几乎是凑到他耳畔,暧昧的语气说道:“小舅舅今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你说,我应该如何答谢你才好呢?”
酥软入骨的嗓音灌入耳中,纤柔的身子贴在怀里,着实有些要命。
那一瞬间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徐孟州掐着那不堪一折的纤腰,猩红的眼看着她,呼吸灼烫,哑着声音问:“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粥粥:QAQ我快遭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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