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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成欢_莞迩-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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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元昌帝就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孽障!”元昌帝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你以为你们的丑事真的就没人知道了?还是你以为,朕会蠢到被你这些拙劣的把戏给骗了?”
心里隐隐的猜测得到了最终的证实,永昌公主心头一凉。
然后,她急切的想要解释,“父皇,您听儿臣说……”
“住口!”元昌帝怒吼出声,“要是早知道你们能做出这样的丑事,早在当初你们出生时,朕就会亲手掐死你们!”
元昌帝才说完话,就觉得眼前一黑。
本就是年近半百的人,这几个月先是因为发现了儿女的丑事而气得夜不能寐,然后又因为郑贵妃有孕和《闺范图说》的事而情绪大起大落,现在又被永昌公主气了一遭,会感到不适也是正常的。
见元昌帝如此,永昌公主也再不敢多说什么。
这里可只有她和元昌帝两人,若是元昌帝这时有个什么意外,她不还得担个忤逆父皇的罪名?
当然了,事实上她的行为与忤逆也没什么不同的了。
半晌之后,缓解了突来的晕眩,元昌帝铁青着脸看向永昌公主,“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你自己最清楚,朕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这个孽种来到世上,你若是还知道什么是脸面,就立即给朕回你的公主府安安分分的呆着,否则,等朕下了旨,你该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
永昌公主闻言再不敢多说什么,只将手抚上了小腹,脸色微微发白。
不多时,就有乾清宫的宫人照样将永昌公主遮得极为严实的将她送回了公主府。
……
顾青未出了宫就径直回了定国公府。
不多时,宁致远也回来了,见着顾青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坐在罗汉床上,他先是一笑,然后一边换衣裳一边问道:“欢颜,你在想些什么?”
顾青未这时正在想着元昌帝为何会突然消了气愿意见永昌公主,正是没头绪的时候,想着两个人一起集思广益总比她自己来得强,便将在东宫时从太子妃那里得到的消息与宁致远说了。
“皇上可不是个能容得下这种事的,前世……”
说到这里,顾青未便是一顿。
她一直也不知道,前世没有她这个知情知经由郑贵妃的手推波助澜,元昌帝到底是如何发现楚承启和永昌公主之间的事的。
毕竟,这两个人的事既然能挂级这么些年,必定是极为隐秘的。
宁致远同样猜不出元昌帝这次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却知道另外一些事。
沉吟片刻,他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公主府里自从永昌公主被禁之后就一直没有人出入,准确的说,是没有一个活人走出公主府,前两个月,倒是死了两个平时替永昌公主调理身子的医婆……”
宁致远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本就特意让人注意过公主府的动静。
永昌公主和楚承启有那样难以启齿的关系,而顾青未又与楚承启和刘贤妃有嫌隙,为了防止永昌公主对顾青未动什么念头,他当然要让人特意注意了公主府的动向。
死了两个医婆,元昌帝奇怪的态度……
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顾青未的脑中迅速闪过一道灵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面上立即就有些不敢置信。
见顾青未如此,宁致远便也奇道:“欢颜,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好半晌,顾青未才道:“越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永昌公主,是有了身孕?”
若真是这样,那前世元昌帝会发现她和楚承启之间的事也就不奇怪了,会一反常态的同意见永昌公主也不奇怪。
宁致远也因顾青未的这个猜测而一顿,但不得不承认,顾青未的这个猜测还真是极有可能的。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都是一叹。
姐弟两人做出丑事,甚至还有了身孕,这可真是……
不过,这件事到底与他们没有关系,两人只略感叹了一会儿,便也就将之抛到脑后去了。
……
进了十月之后,天气一点点转凉,时间也随着这天气的变化走向年末。
因要安排府里过年的事宜,顾青未这些日子忙得有些脚不沾地,就连好不容易得了闲暇的宁致远都抱怨她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待将过年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东宫的太子妃也真如她先前所说的那般邀了顾青未入宫观赏寒菊。
太子妃相邀,顾青未当然不会推托。
说是为观赏寒菊,但其实不过是太子妃想找个借口向顾青未表达她的亲近而已,陪着太子妃说了半天的话,顾青未才被东宫的宫人送着出了宫。
☆、第468章 怀疑
楼记门口仍是那么热闹,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边上,画屏下了马车去替顾青未买炒货,秋岚则留在马车上陪着顾青未。
虽然是在外面,但顾青未也没拘着秋岚,秋岚于是就伸手将靠街边那侧的车帘轻轻掀了一点起来往外看,看到有趣的人或事,还总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青未于是打趣她,“这都是快要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秋岚听了立即就红了脸。
她与成晋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因顾青未还想着留她两年,婚期就定在了明年。
不仅秋岚,画屏几个也是如此,漱云居里的二等丫鬟如今都已经开始在画屏四人的教导下渐渐上手顾青未房里的事了。
“主子,您……”秋岚羞得说不下去了,便将脸转向了外面。
然后,她的目光便突然一凝,手上的车帘也更往上面掀了些,然后指着外面某一处,有些迟疑地道:“主子,您看看,那是不是西府的四少爷?”
顾青未于是顺着秋岚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秋岚看到的正是宁致栩。
在外面看到宁致栩并不奇怪,虽然宁致栩只是得了个闲差,但作为男子,他在外走动也是极为寻常的事。
让秋岚如此迟疑的,是宁致栩并非独自一人。
他不仅身边伴了一个女子,而且那名女子还不是唯一有资格与他如此亲密的唐氏。
宁致栩今天穿了一身天青色的直裰,他的面容本就俊朗,经过精心打扮之后更自有一股富贵公子的意味。
当然了,他也确实是出身富贵的公子哥。
而与他站得极近,明显关系不普通的女子,因被宁致栩遮挡了一半,顾青未并没看到她的模样,但也隐约能知道年纪应该不大,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顾青未心里立即就有了淡淡的狐疑,同时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怪异。
虽然她没看到宁致栩身边女子的正面,但看她的身形,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模样……
不仅顾青未,就连秋岚也突然开口道:“主子,您有没有觉得,四少爷身边的女子有些眼熟?”
就在主仆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宁致栩偏过头与身边的女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子低头抬手,似是掩了嘴在笑,然后两人便相依着渐渐走远了。
正好这时候下去买炒货的画屏也回来了,顾青未便也放下了心里的疑惑,转而吩咐车夫回府。
回到定国公府时天色还算早,顾青未才进了垂花门,就遇到了正往外走的唐氏。
唐氏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
顾青未心下疑惑,面上却也没表现出来,只对唐氏点了点头,淡淡道:“四嫂。”
她与唐氏本就没什么大的交情,而且唐氏自打她嫁过来认亲那日初见起,就一直对她没个什么好脸色,顾青未对与宁致栩有关的人或事又本就极为厌烦,自然不会与她有什么深交。
只这样打了声招呼,顾青未就准备与唐氏错身而过。
她以为唐氏也会是如她一样的想法,但没想到,这次唐氏却出声唤住了她。
“七弟妹……”唐氏一边开口,还一边拿了某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顾青未,“七弟妹今儿这是去哪里了,怎的这时才回府?”
说着话,她一双本就稍嫌刻薄的眼睛还不停的上下扫着顾青未,就像是……
就像是在怀疑什么。
顾青未心里的那股火腾的就冒出来了,即使活了两世,她也没办法对与宁致栩有关的人或事多些容忍。
微微冷笑一声,顾青未道:“四嫂往东府走这一遭不会就是为了打听我的行踪吧?我的行踪虽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不过四嫂要想打听清楚也不容易,毕竟太子妃可不会理会这种无聊之人。”
宁景昌和宁致远都不在府里,顾青未又进了宫,府里拢共就只有安平长公主一人,唐氏既然来了东府,又怎么可能不去见安平长公主,而安平长公主又是知道顾青未去了哪里的,自然也不可能不提。
那么,唐氏再这样问,目的又何在?
顾青未不想将她往最龌龊的地方想,但唐氏所表现出来的,确实让她难以忍受。
被顾青未这样直白的一呛声儿,唐氏脸上顿时就是一白。
她当然是从安平长公主那里知道了顾青未是进了宫赴太子妃的邀请,可也不知道如何,即使明知道心里所想不可能,她就是忍不住对着顾青未问出了那句话。
就像,每次看到宁致栩总是若有若无的关注顾青未时,她总会忍不住偷偷瞪顾青未一样。
再联想到这次来东府见安平长公主的目的,唐氏面色又难看了几分,然后也不再与顾青未多说什么,扭头就匆匆出了垂花门往外走。
顾青未目视着唐氏的背影,重重一拂袖,也转身离开。
身后跟着的秋岚和画屏都有些不明白顾青未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对视一眼之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顾青未先回漱云居换了身家常衣裳,然后也没多休息一会儿,就往了荣庆堂去。
她外出归家,总得先去安平长公主那里知会一声。
到了荣庆堂,被侍候的丫鬟婆子们引着进去,顾青未看到安平长公主正一脸的感叹,于是先给安平长公主行了礼,然后笑着问道:“母亲这是在想什么,怎的这一脸的怅然?”
听了顾青未这半打趣的话,安平长公主脸上的感叹倒是收了些。
她先是问了顾青未进宫的情形,说了会儿关于宫里的事,然后才回应起先前顾青未的疑问。
先是轻轻叹了口气,安平长公主道:“还好咱们如今与西府也拉开了关系,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又受什么影响,西府现在从上到下都乌烟瘴气的,要是叔父九泉之下看到儿孙如此,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
安平长公主口中的叔父,当然就指的是老安国公。
老安国公这爵位也是靠着马上功夫打下来的,是真正实打实的功勋,说是马上英雄也不为过。
比起老安国公,他如今这一府的儿孙,也确实有些不成器了。
莞迩说
感谢周馨维、余洛琳的打赏,今天三更~
☆、第469章 隐忧
听安平长公主提到老安国公,又提到西府,顾青未立即就想到了她回来时遇到的唐氏。
“母亲突然想起叔公,莫不是四嫂方才来又与您说了些什么?”顾青未道,然后又多解释了一句,“我方才回府时正好遇到了四嫂。”
安平长公主点头。
她突然有些感叹,还真是因为唐氏说的那些话。
她幼时与老安国公也是极为熟悉的,嫁给宁景昌之后老安国公待她也真是如最亲近的晚辈那般,所以想起安国公府如今的样子才会觉得有些感慨。
“你四嫂与我说了些西府的事……”
自从刻意与西府拉开关系,安平长公主就已经再没主动关心过西府都发生了什么,可到底两府挨得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很难不传到她耳中,就比如,这次就有唐氏主动相告。
唐氏所说的无非就是西府最近的那些糟心事。
她那已经废了的公爹宁景泰是如何在府里折腾啊,长房的安国公宁景昱和吕氏是如何为了宁景昱新收用了的一个丫鬟而闹矛盾……
当然了,唐氏说得最多的,还是大着肚子的于悠然和香巧之间的你来我往。
宁致祥去了香巧那里,于悠然自然就会因肚子疼而使人去通知了宁致祥,而宁致祥往于悠然那里去,香巧又会因为她那个已经没了的孩子而闹出些事来,叫宁致祥又不得不出面安抚他心爱的通房丫鬟……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甚至还有一次,于悠然折腾得真的差点真的闹出事来,这之后吕氏大为火光,直接发言若是两人再敢如此折腾就再不纵着她们了,宁致祥院子里这才好歹安定下来了。
到后来,唐氏还问起了安平长公主一件事,却是关于宁致栩的。
“虽然她说了这么多,我倒只觉得后面这些才是她真正想说的,”安平长公主摇了摇头,道,“老四媳妇向我打听起了老四的事,说什么是不是衙门里最近太忙了,才叫他成日里的不着家。”
安平长公主说着话,面上唏嘘,摇头不止。
宁致栩虽然出身安国公府,但他并非出自承了爵位的长房,安国公府的子嗣又众多,他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又本身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才干,成年之后的差事自然也就成了问题。
就连他现在的这个闲差,也是当时由宁景昌出了面替他安排下来的。
所以,这大半年来宁致栩一直早出晚归的,唐氏心里又是急又是疑,这才会最终问到了安平长公主这里。
安平长公主出身皇家,虽然因为身份一直也没经历过什么谋算心机,但该知道的她绝对是知道的,很多事也是一眼就能看个清楚明白。
就比如,宁致栩这件事。
不过是个闲差,又能叫他忙到哪里去,而他的俸禄显然不能叫他天天与同僚在外找乐子,那他这大半年的早出晚归当然也就有问题。
安平长公主不相信唐氏没看出不对劲来,若唐氏真的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她今天也就不会来东府了。
唐氏虽然有些小心眼儿,但平时看着倒也是个泼辣的,这次明知道有问题,却只敢这样小心翼翼的向旁人试探,也真是叫安平长公主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听完安平长公主的讲述,顾青未反射性的就想起了先前在楼记外看到的,宁致栩与一名年轻女子行为亲密的一幕。
这京城的勋贵子弟在外养外室的多了去了,也不多宁致栩这一个,可这毕竟只是顾青未自己的猜想,并不能肯定,所说她张了张嘴,到底也没拿了这件事与安平长公主说。
不过,想起那名伴在宁致栩身边,只看到了半个侧影的女子,顾青未心里总有些淡淡的不舒坦。
带着这样的思绪,顾青未微皱着眉回到了漱云居。
明明无论宁致栩如何都不关她的事的,但她偏偏就为了这么个不相关的人心中郁郁,这样的感觉让顾青未尤其的不舒服。
不多时,宁致远就从外面回来了。
见着顾青未这副皱着眉头神游天外的模样,他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坐到顾青未身边,“怎么了这是?想什么想得这般不快?”
顾青未这才回过神来。
她也没有隐瞒宁致远,直接就将回府时看到的以及从安平长公主那里听到的都与宁致远说了一遍,然后说起自己心里那淡淡的隐忧,“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总觉得宁致栩身边的那名女子有些熟悉,而且莫名的觉着有些不舒坦……”
顾青未也没办法准确的描述那种感觉,而且也无从描述起。
这,可能就是女人那毫无理由的直觉?
宁致远却没将顾青未的话不当数,闻言身体立即坐正了些。
对宁致栩,他的感觉与顾青未是一样的,若不是他两世也没做出过什么于顾青未有害的事,仅凭前世那些恶心事,宁致远就断容不得他。
所以,宁致远立即就向顾青未打了包票,“欢颜,你放心,宁致栩那里交给我就行了,保管将他的那点事查得清清楚楚的,你只要再等个几天就能知道消息了。”
有宁致远出面,顾青未当然也就乐得将这件事丢给他。
于是也不再想宁致栩的事,与他说了些今天进宫与太子妃赏花时说的闲话,还拿出了在楼记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炒货。
见着那几个有着“楼记”两个古朴字体的纸包,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们刚定亲那会儿,宁致远偷偷溜进顾家,替顾青未送他快马加鞭让人从京城送过来的楼记炒货的事。
因想起这趣事,两人对视一笑。
然后顾青未便嗔了宁致远一眼,“枉你还自以为思绪有多缜密,在这件事上可不就露了马脚?也就我当然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才会被你轻而易举的糊弄了过去。”
☆、第470章 瓜子(气根和氏璧+)
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如今虽然都不能忘记前世的种种,但至少已经能云淡风轻的将前世之前拿出来说了。
听宁致远如此说,顾青未伸出纤长白皙的食指就在他额上戳出一个浅浅的月牙形印记,“就你最会狡辩!”
宁致远也不以为忤,抓了顾青未的手指就捏在手里细细把玩,就仿佛是握着什么稀世之珍一般。
顾青未因而微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一使劲儿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回来。
宁致远这次倒也没厚着脸皮再贴上去,而是赶紧就拆了楼记的油纸包,替顾青未剥起瓜子、松子等炒货来。
他的两只手虽然因为常年习武而有些粗糙,但做起剥瓜子壳这种细致活儿来却是意外的顺手,不过一小会儿功夫,顾青未跟前的几只小碟子里就已经有了小小的一堆瓜子、松子仁儿等。
顾青未先是冲着宁致远笑了笑,然后伸手拈了一粒瓜子仁儿放进嘴里,微微的焦香味道顿时在她口中扩散开来,明明只是一粒瓜子,她却生生吃出了甜蜜的味道来。
随即,再看了几只小碟子里摆放着的炒货仁儿,顾青未便蓦地一怔。
宁致远是个文武双全之人,无论是在读书写字或是苦练武艺时,他都能保持着高度的自制力,而且他在某方面也总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坚持,甚至可以说是强迫症。
就比如,摆在顾青未跟前的这几只小碟子里,里面的每一粒瓜子仁儿的朝向都是一致的,就像是被人特意仔细摆放过的一般。
顾青未这突然的愣神,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
她想起来,前世时,在她后来嫌麻烦不爱嗑瓜子时,身边的丫鬟总会端上这样一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瓜子仁儿。
她还曾几次问过这是哪个手巧心细的丫头剥的瓜子仁儿,竟摆放得如此整齐。
每到这时,她屋里服侍的丫鬟们便都或不语,或拿了话岔过去。
因不是什么要紧事儿,顾青未便也从来没追问下去。
但她从来都没往宁致远身上想过。
所以,在看到眼前这几只摆放方式极为特殊且熟悉的碟子,顾青未瞬间就红了眼眶,眼里就似蒙了一层雾汽般,连近在咫尺的宁致远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宁致远这时正低着头剥手中抓着的一把瓜子,一边剥了瓜子放进碟子里,他一边还与顾青未说着话,“欢颜,你夫君剥这些动作挺快吧?以后啊,你再想吃这些可别拿自己的牙去嗑,要是嗑坏了牙可就不漂亮了……”
话说到这里,宁致远笑着抬头。
他以为迎接她的会是顾青未伸过来拧他耳朵的双手,却不想会看到顾青未这般眼中含着雾气地看着他。
“欢颜,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宁致远瞬间就慌了,然后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难道,经了我的手剥的瓜子特别难吃?”
即使心里正伤感着,听了这话,顾青未也顿时就“噗嗤”一声笑了。
见顾青未笑了,宁致远心头也跟着一松,然后那有些不清醒的脑子也就跟着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发现顾青未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几碟剥了壳的炒货上面,又联想到顾青未方才的异常,他先是一怔,然后就又有些无奈地笑了。
顾青未才说了他在这楼记炒货的事上露了马脚,他就再一次犯了个低级错误。
他们前世之所以会走到那一步,并非只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原因,所以关于前世那些默默做过的事,宁致远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顾青未说。
没想到,却在这楼记炒货上面叫顾青未发现了端倪。
“欢颜……”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要与顾青未说些什么。
顾青未吸了吸鼻子,然后压下眼中的酸涩,好半晌才又重新对宁致远笑了笑,“要是我自己不发现,你说说,你还想瞒着我多少事?”
宁致远立即就将手中的瓜子扔回油纸包里,也顾不得自己双手因为剥瓜子而有些脏,伸手揽着顾青未的肩头将她往自己这边一拉,然后严肃且认真地对顾青未道,“欢颜,我也不是故意想瞒着你,而是前世之事再细细追究本就没有意义,当初我就是缺了主动走到你跟前的勇气,我们才会互相磋砣了那么多年,但这一世不同了,我们之间没有那些误会,只要这样又何必再去想前世之事?”
顾青未知道宁致远的意思。
但,只要一想到,前世那些年,当她心里还怨着宁致远时,宁致远却躲在暗处一直看着她,还替她做了这等不符合他身份的琐碎之事,她就有些心酸。
以及,同样怨自己前世为何没能早些与宁致远开诚布公。
不过,她也知道宁致远说的是对的,于是伸手回抱住宁致远的腰,然后仰头就递上自己柔软的红唇。
唇齿一经相依,便自然难分难舍。
两人本就是恩爱的夫妻,这样一通厮磨下来,呼吸便都有些急促起来。
宁致远正伸手往顾青未腰带上拽去,便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丫鬟们禀报晚膳准备好了的声音。
身子一僵,宁致远伸了一半的手自然也就顿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的精彩。
见着他这副悲愤的模样,顾青未便忍不住拿了袖子捂住脸闷声笑起来。
宁致远无奈地叹口气,将顾青未搂在怀里,将头埋在她颈间狠狠一嗅,“欢颜,你的这些丫鬟可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这都是第几次了?”
话虽如此说,却也松开了手将顾青未放开。
顾青未面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闻言更是毫不客气的又笑了一通,然后才嗔了宁致远一眼,使唤他去开门。
宁致远哪有不应的,站起身与顾青未互相检查了一番,确认都没有什么不妥了,这才开了门让提了食盒的丫鬟们流水般进到屋子里来。
以秋岚四个为首的丫鬟们恭敬的服侍着宁致远和顾青未用膳。
☆、第471章
宁致远没有食言,才过了两天,他就将调查到的关于宁致栩的消息交到了顾青未手里。
就如顾青未所猜测的那样,宁致栩确实是在外面养了个外室。
他与那个外室是在去年的元宵灯会那天相识的,原本两人之间倒也没什么别的关系,直到后来,那名叫做婉儿的女子家中遭了大变,不仅父兄先后亡故,自己都差点被人拖去做小妾。
正当她绝望无助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并且还帮了她一把的宁致栩就像是老天派来解救她的天神一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再然后,很自然的,宁致栩提出要照顾婉儿一辈子,婉儿也就从此成了他养在外面的外室。
顾青未看了之后不由摇了摇头,真是一出狗血大戏。
她对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并不关心,简略的将前面几页纸翻过,顾青未直接翻到最后一张画像上。
这画像上的人,就是宁致栩的外室婉儿。
画师的技艺显然不凡,虽只廖廖几笔,却将人的面容勾画得极为传神。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婉儿看容貌是个柔婉的女子,虽然不是极漂亮,但也隐约透着几分小家碧玉的清秀,而且属于那种耐看型的,也难怪宁致栩会将她养在外面了。
顾青未仔细看着画上这张脸。
仍有淡淡的熟悉感,却不像上次偶尔看到时那般觉得熟悉了。
顾青未思索了许久,最后肯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见过这画上的女子。
这样一来,顾青未那隐隐悬着的心倒也放了下来。
转眼又是腊八,往交好的各府里送了腊八粥之后,顾青未也与顾锦琳顾青澜,以及表嫂冯氏一起商议往清河送年礼的事。
本来姑侄几个是约定了去顾锦琳那里商议的,但秦府突然就传来了冯氏有喜的消息,于是最后顾青未几人便一起去了秦家看望冯氏。
到了院子门口,冯氏被一众丫鬟婆子小心翼翼地簇拥了迎出来,一边将顾青未几人往屋里领,一边有些羞赧又有些满足地道:“还没出三个月,原是不好张扬的,但夫君唯恐这天冷路滑出门容易出事,这才劳烦得姑母和两位妹妹走这一遭了……”
说话的同时,冯氏还不自觉的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待几人分主宾坐下,顾青未仔细打量着冯氏的神色。
在提到“夫君”时,冯氏的脸上并未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反而是在提到腹中的胎儿时,她眼角眉梢都是充满了母性光辉的笑意。
让人只在旁边看着,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幸福与满足。
顾青未想起那次冯氏与她说的那些话,也许,对冯氏来说,能有自己的骨血,然后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他或者是她,这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这样一想,顾青未于是脸上也多了几分带着祝福的笑容,道:“先要恭喜表嫂喜获麟儿了,不知道表嫂可往舅母那里去了信,要是舅母知道表嫂有了身孕,也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冯氏笑着点头,“早在大夫确诊了是喜脉,我就往太原去了信,想必现在父亲母亲已经得到信儿了,不过这样一来,今年过年我与夫君却是不能回太原了。”
怀了身孕的前三个月,正是最需要休养的时候,可不敢长途跋涉。
冯氏不宜操劳,顾青未几人也没多打搅她,祝福之后商议妥当了往清河送年礼之事,就起身向冯氏告辞。
冯氏还想送她们出去,却被顾青未几人拒绝了。
虽然院子里的积雪都被打扫干净了,可到底还有些湿滑,冯氏现在可经不起任何的意外。
出了秦府大门,顾青未正要上马车,却发现顾锦琳正拿了一种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姑母,您这查怎么了,难不成我脸上还有花儿不成?”顾青未笑着打趣。
顾锦琳于是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表嫂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进京这才多久就如愿以偿的有了身孕,欢姐儿,你……”
说着话,她的视线就落到了顾青未的小腹上。
顾青未一怔,然后立即就明白了顾锦琳的意思。
她去年六月嫁给宁致远,到现在已经是一年半了,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许多与她情况差不多的女子只怕都已经有了身孕了,更有的甚至孩子都已经出世了。
顾锦琳这是在为她担心。
见顾青未面上了然,顾锦琳也不故意藏着掖着,又叹了一口气,“欢姐儿,你与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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