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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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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过了标梅,依旧嫁不出去,她爹娘都愁怀了。
不过后来由于静姝另嫁了他人,渐渐地,他对他们府上的这个大姐姐的了解就不甚多了。直到在国公府才再一次相遇。
他就想不通了,这么一个在他印象中不着痕迹的女子,怎么就已爱了等了他一辈子了?怎么就值得她冒绚丽一夕便已凋零的生命去替他洗脱嫌疑?
他始终不解,一手拿着未穿上的雨具,一手执着已湿透的绣帕,摇摇头冒着滂沱的大雨,一步一水深地往前走。
李颜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回府了,蒋戚耀虽然气得不行,常常在朝堂上明里暗里地抬杠他,下了朝堂又常常拉着他语气很是直接地训斥他。
但每次李颜皆是那副爱理不理的神情,有次蒋戚耀跟在后台差点就把他的衣摆给拽烂了,他才淡漠地微微偏转过头来,话里不带半丝温度道:“岳父大人,我想,我还是带醺儿搬出来比较妥当吧!”
蒋戚耀愣住了,一个不留神就又让那臭小子给溜了。身旁下朝归去,陆陆续续经过的大臣们看见此境况都忍不住以袖掩唇,嘲笑蒋某人,笑他罩不住下头那些小的,老被自个小婿给骑到头顶上。
回府后,蒋戚耀心里脑里想的,都是李颜方才说的要带醺儿搬出去的话。女儿要被带走本来就是件要了他命的事,更何况,李颜那小子自打成亲后,就没好印象给留下的。若是往后委屈了自个女儿了,自己岂不是都看不到了?
想着想着,他就到了以泽居找自个闺女去了。
去到的时候,微醺正在修改手边的图稿,已经进行第三次修整了,已经基本没啥大改动了,只差一点小细节的地方。
她爹一见那似曾熟悉的图稿,不禁黑了脸。
第129章
这东西是在哪儿看过?噢!对了,有一次他有事情到大理寺的衙门找李颜,结果他人没在,于是就去了他的书房等他。那时候正好案桌上摆放着一叠正看到一半的图稿…似乎,跟他闺女手边的这份有些相像…
这下,他已经完全脑补明白过来了。一激动,深怕女儿被骗,立马头脑热话全都抖了出来:“醺儿你!你竟不止答应跟那小子搬出去,而且还…还早早画好府宅的构建图了??你知不知,那小子背着你说是住到衙门,实际上是到那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去了?!”
听到她爹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形同在头脑中炸开了雷一般,本来执在手里蘸了墨的小毫笔此时长久地停留在一个位置,直把纸上那槅扇门的雕花纹氲黑化开也不知。
她吞了一口苦涩的唾液,强行展开深拧的眉头,扔下毫笔,转向她爹道:“爹,你说的是怎么回事?跟谁搬出去呀?醺儿不解。”
“这…他若是没对你说,你干嘛设计这图稿?我见那小子在府衙的书房里也有类似的图稿,我还翻开看了,哦,不过这个槅扇,上面还没有这样的雕花纹呢。”
听她爹这么说,微醺在心底默默地拼凑着。
这些日子李颜虽然都没有回府,但每隔个三五日,微醺在睡梦中就会感觉身旁躺了一个人,并且隐隐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拥着睡。
自打成亲后,姑爷在的时候,侍女值夜得睡隔壁房间,不在的话顶多只能睡在房间的外间。
到了翌日,她问睡在外间的拂冬是否姑爷曾经回来后,拂冬俱肯定地摇头说没有。
现在想来,每晨起来后,除了闻到清淡的迦南香气,还有一股很熟悉的气味。那时候老是认为是自己太多敏感,但如此想来,说不定李颜真的有回来过。
并且,在她深睡的时候,悄悄动了她的图稿…
于是一连数天,她都睡得不大安稳。老是想着她爹的话。
终于到了第四天深夜的时候,就在她已经一连数天未睡,已经困得支撑不下去,带着浅浅睡意之际,她又感觉到身旁有微微动静,可她已经困得顾不上了。
终于在她身体被轻轻揽入一个有着熟悉气味的怀抱时,她一下子就乍醒过来,只是依旧闭着眼不动声色。
原来,之前的果真不是梦,李颜真的隔三岔五偷偷回来拥着她睡了!
她心里暗暗震惊着,却是想不明白,他这一举动背后的动机。
他盗她的图稿内容又是为了什么?她爹说李颜打算带她搬出府外住,可李颜从头到尾不曾与她说过呀。
她爹说他每夜眠花宿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他何必又隔山差五回来拥着她睡,可拥着她睡却又不曾做过什么。
这样想着想着,她就感觉自己身体被扳动过来,她原来是背对着床榻边睡的,此时身体被人扳动平躺着。
她有些纳闷,依旧不动声色,想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可她到底还是有些失望了。因为接下来,她就感觉自己衣裳被扯开,被那微有薄茧的大手抚挲着。
她一下子就恼羞地睁大了眼睛,却听到耳边有“嗤”一声的轻笑:“既然醒来,干嘛装着?”
她有些窘然,像一个使坏心眼的孩子被看穿心思一般。
“你…知道我醒了?”她推开他的手,用手肘支撑着想起来。
结果李颜一下子翻身过来就把她给压在下方。
漆黑中,她瞧见了那个总能让她的心怦然直跳的人的轮廓,还有那双深邃的即使在黑夜里依旧能瞅见微带闪烁的双眸,正专注地攫住下方的她。
“进来的时候你呼吸开始变轻,约莫才刚刚睡着,可方才我一拥着你,就感觉到你乍醒了。我还在好奇你在装什么?”他的语气明显带着调谑,淡淡地笑道。
微醺想一把将他推开,可话还没出,就被他俯下的唇攫住了。
良久后,他才抵着她额头,轻柔地揉着她柔软的发,哑哑道:“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晚还不睡?在想些什么?”
微醺还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听他这句话后,立马惊醒过来,耍性子道:“你!要你管!以后不准动不动就亲我!不然…不然就…”
她压低声音,环顾四下,生怕吵醒了外间的拂冬就又得遭人取笑了。
“那我就,让你在外头眠不了花!宿不了柳!”她圆瞪着水眸愤怒的小眼神在黑夜中越发地熠熠生辉,还竖出两根指头做出“剪刀”的姿态。
李颜愣了一愣,随即掩唇伏在她身上压低声量低笑起来。
微醺一下子窘迫起来,后悔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羞得连忙用手掩住自己的脸。
“待会告诉你一个如何能让我不能到外头眠花宿柳的方法。现在,既然你醒了,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李颜翻过身,在她身旁侧身撑着头看她道。
“什么事?”不知怎地,听到他说有话要对她说,微醺微微有些紧张,害怕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
“明年,大概明年下半年的时候,我会在外另建府邸,到时,你就得离开国公府了。”
他淡淡地说完,她的心依旧砰砰直跳,有些意识不过来,对他说的这话产生了歧义,于是紧张地追问道:“我为何要离开国公府?你…你建府邸却又为何要盗我图稿?那…那可是我的心血!”
一想到李颜有可能建了府邸与风荷在里头双宿双栖,还用的她的设计,她就心酸难耐,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溜转。
李颜有些微微讶异:“你…知道了?”
见她落泪,他连忙俯身过去想替她擦,却被她一扭头躲开了。他以为她难过是因为不舍得离开国公府,可他却怔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抚慰。
哭了好半晌,微醺背转过身去,顿感疲乏。
男子为何能这样?心里有一个,却又能拥着另外一个。她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勇敢坚强起来,可以不再理会这个人。可是,为何他总能轻易地一次次摧毁她的心防。
想到他即将建府离去,她伤心无助之际,突然软弱地想要乞求一回。
她转过身去,用软绵绵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哽咽着低声泣求道:“对了,你方才说告诉我一个不让你到外头眠花宿柳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李颜被她如此一揽,顿觉骨头酥软,搂着她,凑近她耳际道:“就是…”
翌日醒来,微醺微微感觉自己还有泪痕挂在脸颊,浑身酸痛无比。
李颜昨夜所说的那个方法,简直让她羞愧到了极点,简直伤身伤肾啊!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一觉醒来,李颜竟然还躺在身旁,大概昨夜那几回实在是透支太多体力了吧!
她低声推搡着他,想让他赶紧离去不让拂冬她们发现。
李颜却慵懒地揉了揉眼睛,又一把将她搂入怀道:“今天是我休沐,拂冬嘛,早上掀了帐来着,我已经让她不要声张了。况且…我是你夫君,即使被人发现又能怎样?”
微醺窘得脸差点抬不起。
微醺穿戴整齐,经过外间案桌,看到搁在那儿的图稿时,心里突然隐隐揪着痛,忍不住冲了过去就把作势要把图稿撕掉。
尚未离去的李颜从内间冲出来及时制止了她。
“这都是你的心血,为何要狠心毁了?”
被他这一问,直戳出了心底汩汩流淌的鲜血。
是呀,这些图稿对她有多么重要,有多么意义重大,他又会真的懂么?
在那段心灵极度晦暗的日子里,她把全部的精神心机都放到这儿了。图纸上的每一个小部件,每一个架构的设计过程中,她的心就这么一点点恢复过来。
就当她以为不会再在意他,以为自己不再惧怕外间的流言就意味着无坚不摧了。才又被他残忍地提醒了,原来,并非如此!
伤害她最深的,原来,不是那些流言,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他而已。
见她不停地淌着泪,怎么问她都不回,李颜也慌了:“要不,你真的暂时不想要了,那我暂时保管着。以后,你再向我要回吧。”
说完,他就收起那叠稿子打算走出门去。
微醺突然就唤住了他,而他也第一时间回头了。
她满脸泪水,抽泣着说:“你昨天说的话,不要忘了。还有…以后,你…每晚都来吧,我会…努力让你没了在外头眠花宿柳的精力的。”
李颜唇边掠过一抹笑,点了下头,神清气爽地走了。
微醺在他走后,却难以抑制地委顿下来,掩面哭泣。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为了留住一个男人,竟然不惜使出那样的伎俩…
自那之后,入夜了微醺就把身边的人遣散了,不需要她们值夜了。
然后,一到黄昏时分她就变得爱装扮了,一个劲从衣橱里搜出不同的裙裾比在身上。
拂冬还曾纳闷道:“姑娘,你夜里穿那么好看是要给谁看的?”
第130章
她们皆不知道,一到入夜,就有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有恁多的大门口不进,偏要翻墙越屋梁偷爬进屋,夜夜与她们姑娘交颈而眠。
虽然起初微醺那么做是卑微地为了不让他接触别的姑娘。但如今,她自己倒过得滋润了起来,每天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的。
过来人敛秋有次遇见她了,还纳闷她们姑娘是不是因为姑爷的薄幸而到外头找人了。毕竟她们姑娘行事大胆张狂,从不按常理出牌的。
微醺最近放宽心了下来,夜夜纠缠着李颜,她完全不用担心他有能力到外头找别人去,手边又没有了图稿,就开始琢磨着花琴师最后时刻窝在屋里潜心谱就的琴曲。
那时候微醺躲在绣楼上,常听到映日苑不时萦绕着一小段琴曲,约莫就是花琴师一边抚动琴弦,一边谱就。
她闭上眼睛一边回想那些零碎的琴曲,一边嘴里轻哼着、指尖在琴弦间抚动着。奏着奏着,不知怎地,她就情不自禁地溢出泪来,砸碎在琴弦间。
不知怎的,她能隐隐感觉得出,琴曲间有种淡淡的忧郁和愁怀。
像少女细腻敏感的心事,经久不绝地回响着,响着响着,就突兀地过完了一生。并且,还有许多来不及的风景没有看过,有些执拗终究没有放下。是感怀,是叹息,也是悔悟。
也就是白日里在努力拼凑回味此曲,到了夜里,她就格外珍惜与李颜一起的时光。
因为她隐隐有种感觉,觉得自己也会因为某些执迷不悔而终将让自己错过。
每逢秋天就是人食欲最佳的时刻,微醺最近也时常让姜妈妈让拂冬给她准备美味的糕点,可始终吃不过瘾,还是觉得旧日里颜夕做的最好吃。
所以到了夜间,李颜蹑手蹑脚地翻墙进来,从窗户蹿进来之际,早早蹲守候着的微醺不怀好意地一把在窗前搂抱住了他。
小脑袋一个劲儿往他胸前揉。
“呃…今儿是…怎么了?”李颜被她蹭得有些口干舌燥,遂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往内间走去。
微醺闪亮着迷蒙的水眼,捧着李颜已经略显粗粝的俊脸,一连吧唧了好几口,弄得他满脸是湿漉的唾液。
“嗯…是这样的…”微醺爬到他大腿上安然地坐起来,双手依旧搂着他脖颈,一边用柔嫩的小脸蹭他脖颈一边道:“颜夕…我好怀念旧时你给我做的酥酪球哦…你看能不能…”
李颜被蹭得整个人浑身僵硬,思路也有些短路,嘶哑道:“你要吃的话,先让我吃饱再说。”
微醺怔了怔,意识过来后,连忙红透了脸,闭着眼狂锤他的胸膛,锤得他几乎血瘀喷血。
漫漫长夜,终究两人还是没能在床榻上爬起来过。
只是,翌日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床榻边多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微醺禁不住口地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一边纳闷着他究竟是何时爬起来做的。
随后的几天夜里,李颜因为受不住大半夜里运动完出了一身淋漓酣畅,正正要拥着温香软玉熟睡没多久又得漏夜爬起摸黑做糕点的苦况,如今,他都是早早从衙门的庖屋做好了直接端过来的。
微醺她变得好能吃哦,一夜吃掉一大盘还觉得不过瘾,硬拗着李颜第二天多端一盘过来。
李颜则显得有些悲催了,本来每夜的时间就那么多,如今还得眼巴巴守在一旁干等她吞完两大盘糕点,才让他得逞。
然后,某一天李颜翻墙过来时,却发现,正屋里被两丫头占据了。
原来他姑娘生病了。
候在窗外偷听得知,原来他的姑娘夜里吐了。
听见微醺在房里忙说自己没事,硬推两丫头出门之际,李颜往旁的树影里躲起来了。
等到确定那两人走后,他才悄悄从半开的窗子钻进去。
“醺儿,你怎么了?”李颜揪着眉,大步来到床榻边时,微醺还搂着一个痰盂,往里头压低声量地呕吐着。
微醺吐完顿觉暂时性舒畅后,瘫软地倚在李颜宽厚的怀里,伸手攀着他的臂膀,虚弱道:“颜夕…我可能…怀孕了。”
李颜愣神了有半天,才拧紧眉摇着头道:“不可能!”
微醺见他不大情愿的表情,随即松开了揽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道:“为什么不可能?你整日里那么勤快的,不可能才有鬼了!”
“你不情愿难道我就情愿了?你不想想这医疗设备差劲的…生产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的,我肯怀那还不是你捡到大便宜?!”微醺一激动,一连说了好多,说着说着,她就红着脸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捂脸低泣了。
李颜不知所措地,一边让她明天找大夫确诊清楚,一边试图抚慰地把她拥入怀,可她都一把甩掉了。
他怎么可能不情愿?而是,如今是不能啊!他不要在尚不清楚两人未来情况如何的情况下,让微醺怀了两人的孩子啊!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服用溥先生留下的配方研制的药,吃下去后,是不可能让女方怀孕的啊!
那夜两人分别背对着拥衾睡,谁也没有主动和谁说过话。
翌日,微醺让春桃给她找来了大夫,敛秋和醺爹知道后也急急地赶来看她了。
微醺有些羞涩,想着若是一会儿诊脉出来大夫说是喜脉的话,她该如何跟她爹解释。
可大夫略一按脉,看了她的舌头后,立马断诊是脾胃虚弱致胃失和降,外加感受外邪,饮食不节,痰饮内停,情思忧虑所至的胃气上逆。只要略施几味药调和下,注意饮食便能大好。
微醺听到大夫这么说时,愣了愣,随即不敢相信地摇着大夫双臂道:“先生!难道我竟不是因为怀孕导致的嘛?!!”
说真的,那一刻,微醺有些失落。
微醺她爹见女儿如此失控,又说出那样的话,都暗暗地认为是李颜那小子伤她太深所致,遂恨得握拳咬牙咯吱响。
敛秋却暗叹一口气,想,完了,她姑娘不会是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气姑爷吧?
在那之后,微醺夜夜都早早躺上榻去,也都早早睡着不再干等着李颜。
虽说她若是心里有事情,肯定睡不大沉,于是她就天天早起来到翠竹苑清洁、做木工、然后回到以泽居练琴谱曲,天天如是。
于是,一到天色将暗,她就疲乏眼皮交加得受不了。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发现,他依然每天坚持过来。因为每当半夜她惊醒,总发现身上环着一条结实坚固的手臂,还有身后贴着自己的呼吸匀称的李颜。
次年三月,楚王首度联同外族一举南下攻城,就在攻破城门即将攻占城池之际,才发现整座城俱空了。
继而,就发现城门被紧紧关闭了,城内飘散着紫色的毒气。
不断有毒箭从暗处射出。
天地间仿佛顿时被倒下的尸体给撂倒坍塌了。
原来,早在一个月前,楚王与大越国的这一次周密的作战计划就已被大理寺的李大人所勘破了,并且花了一个月时间来布下这一场局中局。不花兵卒就把楚王一行人连同这次被大越国遣派出去的几千精兵一举歼灭。
五月,东阁大学士卓大人告老还乡,由立下赫赫功名的大理寺卿李大人入阁接替卓大人的阁老之位,是为正一品,并同时继续兼任大理寺卿一职。
原国公府授课先生,后来被教过的学生李颜收为麾下的溥先生,在三月份那次楚王动乱之后就不知所向。
李颜到如今也清楚地记得,在他拘禁了溥先生长达一个月,布局把楚王一举歼灭之后,他放走溥先生,看着溥先生最后背上行囊,一步三回头的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学起了鸵鸟的微醺,他不愿意去听溥先生最后的解释。
他害怕,听到了他不想听到的事实。
他宁愿坚持相信,姨母是蒋戚耀伪造证据杀死的,而不愿意听到先生亲口说出是自己栽赃花姨母的话。
他怕自己坚持不下去,怕会崩溃。
所以到最后离别时刻,他还是坚持不听先生的解释。
在他发现了溥先生联合楚王和大越国造反的计划那段日子,他备受着煎熬。那些日子,他不管多忙,都要每夜坚持摸黑回国公府。
躺在那个能让他安心的女子身旁。
那些日子,微醺怨声载道,因为每每她睡着不理他,他就强行拥着她做自己的。
可悲的是,每回到了最后,她都忍不住服软。
因为,到最后,在他低吼出声音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他脸庞挂着泪,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
她很想开口问。但每回她一开口,立马就会被他攫住,并且纠缠了好久好久,直至她已经没有气力想起该如何去问。
如今朝堂上,李颜与蒋戚耀已经很明显地站成了相互对立的两派。
近半年来这两派竞争得愈来愈烈,而李颜和蒋戚耀这对翁婿也频频遭朝中各人,如同看好戏般的眼光对待。
九月的时候,李颜花巨额修葺的园林式宅园“酒意园”终于竣工。
第131章
李阁老新居落成,大大方方告诉让微醺收拾行囊搬过去的时候,微醺有些意外。
因为,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另建府邸是为了与风荷在里双宿双栖的。殊不知,竟会把她带上。
而且,“酒意”?莫不就是“微醺”的意思吗?这么说来,那他拿了她的图稿…建园…
莫不是园里的一切都依据她的图稿设计来的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兴奋得砰砰直跳。
可就在李阁老命人领着国公府里的夫人参观“酒意园”,下马车之际,竟碰上了另外一辆在酒意园门前停下的马车。
而马车上下来的正是两年前在鹿鸣宴上遇到的风荷姑娘。
微醺的心登时“咯噔”了一声,在她与风荷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面面相觑之际,她听见了门前经过的朝这儿指点着的众人的对话。
“你瞧,那不是名震京城的花魁,人称酒诗诗的酒后仙子,风荷姑娘吗?”
“啊,听闻年轻的阁老李大人今日带夫人来参观新落成的府邸,那…那风荷姑娘也受邀来到这儿,难道…难道李大人打算对夫人坦白,终于要纳进门了吗?”
酒后仙子?酒诗诗?
微醺心里揪着揪着痛,莫不是,这取名“酒意园”的,只是因为那酒后微带酒意会吟诗作对的风荷,而不是她吧?
似乎,她又一次会错意了。
“小女风荷见过李夫人。”就在风荷略带窘意地微微抱怨李大人,不该让她和李夫人在同一天参观酒意园,而应该让夫人先参观,她改日再来之际,微醺苦笑着不作一声就徒步往外走了。
接她前来的侍从连忙上前拦住了她:“夫人!您想去哪儿?大人可是吩咐过…”
“住嘴!”微醺沉着脸垂下头来,头一次对别人如此声色俱厉。
“不许跟着我!听见没有!否则…我会让你跟你们大人交不了差!”微醺一时激动气愤,从发间拔出了尖锐的发簪对着自己道。
追过来的一行人没有人敢再往前走。
路两边尽是些染红的枫叶和随风摇曳的寒芒,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微醺头一次有摆脱牢笼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再往前去得上哪儿去。她在这个时空里,除了国公府的人,就是李颜了,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找谁去。
可她此际极其不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她感觉自己在事实面前已经被轰炸得体无完肤。
走着走着,她想起了中都寺的仲大哥,想起临行道别之前,仲大哥说过的,有什么事可以到中都寺找他,他会一直留在那儿。
她突然有些想念很久很久以前的生活了,想她的爸爸妈妈,想她的飙车生活,她的学校,她的同学…
好想回到那方的世界去了…
在望不见头的满铺着红枫的蜿蜒小道上,她瞧见了路的尽头藏匿进茂密山林间。山林之外又是一座接一座的高山。
在奇幻奥妙的造物主世界里,她软软无力地瘫坐在霜红的泥道上,捂脸落泪。
就在她哭累了,终于想明白妥协下来打算往回走之际,暗处有几枝淬了剧毒的利剑往她直发过来。
一阵风起,扭头之际,她透过覆面凌乱的发丝,看见了自身后出现,紧紧拥护着她的银面具人,仲大哥。
她看见他面露微笑,表情痛苦。
“醺儿…幸好…”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她赫然发现了刺进他右肩上的几枝小箭。
“仲大哥!仲大哥!”她哭着推搡着他,可他却显得气息柔弱。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为了避开夜间山林有猛兽出没,微醺一路搀扶着仲大哥走到了一比较隐秘的灌木丛旁。
她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就把仲大哥平放下来。
他看她哭着替他拔掉利刃,划破了衣裳来帮他包扎伤口。
他微笑地用手背擦过了她颊边未干的泪,从怀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往自个手臂注射进去。
顿时,他的脸色变得好多了。
“仲大哥,你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总是这么刚好地救了我?”微醺蜷缩起来,摩擦着双手取暖。
仲大哥向她展开了身上披着的灰色斗篷,挨近她把斗篷覆在了她身上。
一挨近,她就感觉他身体微微的温热直传递过来,她略微羞涩地往旁躲了躲。
仲大哥见状,有些恍然地拍击了脑袋,苦笑了下,也并不强迫她,只是轻轻把斗篷自身上取下,盖她身上了。
“嗯…你还没回答我呢?”微醺一边大口嚼着方才从旁果子树摘下的野果子,一边问。
“而且…你这打一针的…就真的好了吗?确定?”她疑惑道,因为方才拔掉箭时明显看到箭头带黑,怕是淬了毒的。
仲大哥夺过微醺手中的野果子,用自个的衣物轻轻替她擦拭掉表皮上粘附着的渣滓,递还给她笑着道:“这古代一个伤风感冒一个阑尾炎都能要人命的,在现代你见这样的几率高么?”
“放心吧,我方才注射得及时,如今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他见她不放心,又笑着拍拍她的头道。
“而且…若是能这么死了,说不定是一种福气。”他开玩笑道,“这样,我也算是完了其中一个心结了。”
微醺顿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问。
总觉得眼前的男子无时无刻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质,看起来有许多的经历,有时看起来却像是她曾熟习的人。
“天亮以后,我带你去找他吧。”他温柔地笑道。
“你…为什么总说要带我找他?”微醺有些不解,总觉得这个人在这儿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一样。
“你不问我想不想回去?或许,我更想回现代呢?”微醺嘟囔着,用枯枝条一把将身旁的核籽逐颗戳弹到远处。
仲大哥垂下头沉默了半晌,然后,艰难道:“可…你已经…”
“已经什么?”她追问道。
看着她的脸,他始终不忍心说出口,遂摇摇头道:“没什么,反正现在你回不了,我先送你回李颜那儿,往后再作打算吧。”
微醺堵着一口气,说什么也不愿意,硬说仲大哥如今有伤在身,要照顾他几天再回去。
仲大哥拿她没有法子。虽然解毒之后只要稍加休息就无大碍了,但还是忍不住答应了她。
这几天里,他都来不及去通知李颜,就带着她游览在附近的山水间。
饿了就打天上的野味烤着吃,渴了就捧山涧的清泉,困了就在树上筑两个窝,一人睡一个。
他们到达山顶的那一天,晨曦初现,暖和的光线挨擦着远处蜿蜒的山峦折射出苍翠鲜亮的色泽。
“醺儿…谢谢你。”与微醺并排站在山峰上,感受着清晨习习拂来微凉的风的仲大哥突然无比感怀道。
“呃…谢我什么?是我央着你陪我的。”微醺转头过去,看着身旁高大的男子不解道。
仲大哥突然感伤地吸了吸鼻子,她看见有盈盈光亮缭绕在银制面具里那双墨黑幽邃的眼眸里。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几天的。”最后他这么对她说。
之后,李颜不知怎的,就找到了他们。
那时李颜像是早早知道他们会在那时刻下山一样,一早就独自一人守着那儿。
微醺和仲大哥从密林深处出现时,李颜黑着脸立马冲上前去拽开了微醺。
仲大哥笑着道:“你就不怕是个埋伏?竟然也敢独自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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