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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妾只是一幅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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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端倒是不知道这近两日的功夫,她的“言传身教”,令清灼小道长更加奋发向上。打击人信心这事儿,不知道算不算是功德一件。┑( ̄Д ̄)┍
    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了一个漂亮姑娘,应该会情不自禁的多瞧一眼吧?但如果这姑娘不光长得美美的,看上去好像还有些不修边幅呢?当然会更吸引人的目光啊!
    端端在人群中穿梭,她那张水汪汪的小脸加上那一身儿“破衣烂裙”啊,回头率太高了!清灼经过一处早点摊子时,据说听到了一句“这叫凌乱美。”
    清灼道长心地善良,你们说那是凌乱美就凌乱美吧。可如果换成庄王爷,他一定会拧着剑眉说,“个个儿都眼拙!”
    鉴于小时候迷路找不着家的教训,端端昨夜出门前特地把庄王府门口的两尊虎虎生威的石狮子牢牢记在了脑中,现在找着家门儿了,姑娘可欢乐了。提着裙子迈进庄王府高高的门槛,与闻天管事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就跑进内院去了,似个归宁的小媳妇,身后跟着的白衣清灼就像那淡定有礼的新姑爷。
    管事瞧得一阵乐呵。
    端端一阵风儿似的进了于勤院。庄王爷在书房,里间月洞门上放着珠帘,她找了一圈终于气喘吁吁的发现了帘后的王爷。
    庄王爷是个闲不住的人,受了伤也没养几天功夫,除了不上朝,该处理政务还是得处理政务。宫里的虞贵妃哭着说给皇帝说她这儿子就是个劳碌命,伤得那么重还硬挺着,跟个没事人似的忙得团团转。哪像那几位皇子似的,人就在跟前儿,冷着热着的父皇都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话皇帝就不爱听了,“翰儿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就不心疼了?”当下皇帝就发话了,过几日净一观斋戒祈福一事,庄王身上有伤就不必随朕前往了,在自己府里好生将养着。
    王爷出身皇族,天生自有一种贵气在身上。就如眼前这样,手执狼毫坐于案后,大气的眉目微敛,偶有批示,一道道命令就此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自脑后升腾。
    端端站住了脚,抿着唇,在门口端详了好一阵子。手里还不忘捧着好不容易保全的果子。
    王爷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她,“你打算站多久再进来啊?”
    端端回神,竟然有些腼腆了。
    “哥哥还在忙吗?”还像小时候一样,站在案前眼巴巴的等着他。
    这丫头真是长大了,以前踮着脚扒在案前只露个脑袋,现在都比书案高出一大截了。庄王爷放下笔,“那个东西找的怎么样?”
    说到这个端端就学着庄王蹙眉,“还说呢,叫她给跑了。。。。。”
    “白拂尘”性喜阴凉,不在城中自然就是躲在城外的荒郊野林中。昨天夜里她与清灼在南树林里搜寻,大兽小兽的倒是不少,走了多少冤枉路。后来端端感觉到一丝它的气息,两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循着气息找过去。一间破败的月老庙前,端端最有感应,清灼的法器也有共鸣。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清灼以道家惯用的天眼鹤入内查探。谁知道里面的小蜘蛛崽子好奇心那么重,指着躲在屋角处的天眼鹤七嘴八舌的议论引起了芙蓉的注意。
    “不好,邪物要跑——”
    “你才是邪物——姥姥的,本姑娘叫芙蓉!!”
    芙蓉鬼精鬼精的,打架跑路还不忘把她的战利品——马骏,扛在身上,必要的时候当当挡箭牌也不错。端端不会打架,她上去只能给清灼添乱,最后只得在一处瞧着半空中的一道一邪干架,干着急。
    滑头的芙蓉一遇上清灼的正面攻击就把马骏扯到面前挡着,为此清灼束手束脚生怕把无辜的人伤了。可芙蓉不这样想啊,道士越有顾虑她就越高兴。她狡猾的放了个假招,趁清灼上当的时候一溜烟就跑了。
    为此清灼懊恼不已,师父说的对,世间邪物多狡诈,他果真还是需要多历练才行!
    端端说完了瞧一眼庄王爷的反应,好在王爷不生气,她皱着小眉头说出了自己的困惑,“那芙蓉。。。跟我长得还真挺像的。”这是拐弯抹角的告诫庄王爷,若是再遇见芙蓉,您可千万别把我俩认混了。
    庄王神思凝重,“底下人来报,昨夜莫名其妙失踪了个女娃。不知是谁所为?”虽然白拂尘销声匿迹有段时间,但不能断定这就与他无关。
    端端说,“应该不是芙蓉,昨天打架的时候她一直抓着马骏不放。”有现成的男子,她何苦再跑去寻新的猎物?抗两个人跑路,岂不累赘?
    说起打架,庄王是有些担忧她的,王爷吩咐,“你站远些。”本王瞧瞧有没有受伤。
    端端趴在书案上,愣了下,“嗯?”这才反应过来王爷说的什么意思。
    她把果子放下,站得距离王爷够远了,这个时候才害起羞来,因为她的裙子。。。。。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庄王没仔细瞧她,现在定睛一看,这女娃出门前好好的衣裳变的灰扑扑不说,竟七上八下的打了好几个结,小腿都隐约露出来了。庄王有些生气,“这是怎么弄的?”
    她自己抖了抖不上不下的裙摆,“刮破的,南树林的路太不好走了。我还遇上了一只拦路的瞎眼闯儿呢。”
    庄王爷叹了口气,“吓着了?”
    她摇摇头,“没有。小道长把它吓走了。”
    “嗯,那就好。本王瞧着你眼下的状态,也该学些武艺傍身了。”
    她眼睛一亮,“是哥哥教吗?”
    庄王若有深思的瞧了她一眼,忽然一笑,“跟本王学?只要你受得住。”
    端端将那三个果子往庄王爷面前一推,算是拜师礼了。庄王爷笑话她,“拜师都这么抠门儿?”其实说她抠门儿也不对,她住在庄王府,吃他的、喝他的还拿他的,只有眼前的三个果子是她自己淘弄来的。现在都给了他,应该算是大方?
    庄王现在有伤,伤着骨头不便动武,学武的事儿怎么也得往后推一两个月了。不过不要紧,王爷叫了王府里的一名侍卫来,教教拳脚功夫不在话下。
    接下来大半天的功夫,王爷奇怪的发现他到哪儿,端端就跟到哪儿。小丫头又怎么了?王爷走出书房,过了廊子推开自己的房门,见她还跟在身后,王爷问,“你干什么老跟着本王?”
    “小道长说我跟着哥哥,能保证你的安全。”
    她其实就是个半大孩子的心性,听到她要护他周全,庄王爷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你能护本王什么?你连侍卫都打不过。该干嘛干嘛去吧,听话。”
    她有时候是个犟脾气,努着嘴不说话,庄王走一步她跟一步,王爷妥协了,“本王要洗澡,你也来?”
    “本王不会有事,你先回去把这身儿衣裳换了吧。”庄王爷觑一眼她的裙子。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有种被轻视的感觉,端端想。
    女使将巾帕放在盆里拧了拧,确定拧的半干了,才敢给她擦脸擦手。也就这样的水分,她才肯接受。早上清灼道长给她洗帕子擦脸的时候,对她不敢碰水一事,啧啧称奇。
    换上一身玉色裙装,重新梳理头发,乌黑的长发松松的笼在脑后,发髻上随意簪几枚细小精致的珍珠钗,又是个美得冒泡的姑娘。
    下半晌的时候,底下人来报,早上丢失的姑娘自己个儿回家去了,说是贪玩一早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攥了俩野果子。
    刚说完这事儿,宫里的圣旨就到了,皇帝旨意是庄王有伤在身,不宜劳顿,初六在净一观的斋戒祈福可不必随之前往。如此,庄王表示无所谓,能不与那些繁文缛节打交道更爽利。原先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将端端一同带去净一观。
    芙蓉在还未捉到,白拂尘又是个隐患。她不像小时候那样没长开,眼下出落的。。。尽管王爷不想承认,但她还真就长的不错啊,又没什么心眼儿,隔得远了他不放心。
    把她带去也不是难事,带上那幅老梅图,她往里一钻就成了。既然现在父皇都下旨不让去了,那庄王爷就更省心了。

☆、第16章 云端啊云端

八月初六,是皇帝雷打不动的斋戒日。在此之前。作为观主的渺修必须得返回观中,准备迎接圣驾。他再桀骜不驯也不能敷衍了皇帝的事。他的净一观要是想继续保持这种高高在上且可以光明正大闭门谢客的地位不动摇,要是还想继续守护他不能说的秘密,就离不了皇帝做靠山,也可以说渺修把皇帝当成了挡箭牌。
    渺修在八月初三这日不得已回了净一观。观中还是他走时的模样,弟子们打理的井井有条,真经塔每日一扫,照明的夜明珠每日一擦,走进塔内就是锃光瓦亮的。
    可是观主明显心情不佳,虽然他平日就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但是这次回来周身气压低得能压扁地上的蚂蚁。有师弟偷偷跟令云师兄打听,“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云游的不高兴?”
    令云一皱眉说没事别瞎打听,“还有,师父他不喜欢我们称他‘老人家’,你小心别惹师父生气。”
    真经塔的画室中,渺修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卷轴,眉若远山,眸含万水。执笔,任凭你如何描摹着心中人的模样,饱蘸墨汁的笔端却怎么都不能在空白的画面上留下一丝墨迹。
    夜明珠默默吐露着幽幽冷光,静谧的空气中一声叹息黯然消失。
    渺修愤然丢掉了笔,墨汁溅到了雪白的广袖上。
    云端啊云端,想当初你活着时为师教你术法,你得了空便偷懒。但不管躲到哪里,为师都能闭着眼将你找出来。现在倒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不看紧你,为师转身的功夫你就溜了!玩够了没?玩够了就自己滚回来啊!!
    观主的怨念端端当然不知道,她现在在庄王府生活的还算滋润,想必早就把师父丢到脑后去了。这也不能怪她,她走丢的时候才多大点儿啊,现在庄王爷一口粥一口米的把她养大了,她自然最亲近庄王。
    八月的天,热的人发燥。尤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汗津津的。她又不能像普通的人一样打一桶井水,浇一个透心凉。
    不过没关系,谁叫人家端姑娘有些小聪明呢?
    她跟王爷要了一支笔,往舌尖儿上沾了沾,唰唰两撇,在老梅图里画了两道斜风。这样她夜里就可以一边吹风一边美美的睡觉。
    夜里倒是真的不热了,风吹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起来她就风寒了。头晕目眩,走起路来乱颤悠,像个喝醉了的。脸颊通红,手心滚烫,平日里活蹦乱跳,王府里哪都能瞧见她的影子,现在可好,难得做一次安静的美吕子。
    大夫来瞧了,开了几贴药,说是吃完了也就好了。
    她躺在架子床上,实在难受了就哼哼两声。病美人格外惹人怜,庄王爷本也不是细致人,可架不住她那可怜模样,坐在床前多陪了她一会儿。抬头瞧见墙上被她那两撇“毁掉”的老梅图,幸亏父皇不知道,不然老头生气起来也够难伺候的。
    “王府上下也就你最会出幺蛾子。这几日就睡床吧,夜里让闻天搬两盆冰进来。不至于再把你自己整病了。”庄王活了二十多年,见过的人当中,除去三皇子司徒华不算,就属她最神奇。
    人生常汗水长东。三皇子是让别人汗颜。她呢,不光让别人汗,还让她自己汗。
    清灼清早从外面回来,听说端姑娘病了。本着友好的目的,他去探了探病,小道长不得不为端姑娘的智慧所折服。不过清灼道长皱了皱眉,说,“姑娘怎么不早些告诉小道,小道有法子驱热的。”
    瞧,傻了吧,有困难不早说,非得憋着闭门造车,出事了吧?
    清灼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取来一尊通体透明的法器,普通的长相,更像一只精致的饭碗。
    “这是小道在山上做课业时顺手做的,除了防热也没什么用。但物尽其用嘛,原想着带在身上当个食器也好。既然姑娘怕热,那就赠与你吧。”
    端端征得王爷眼神儿的同意,将那法器接过来,忽然觉得小道长好接地气啊。
    “你把这个给我了,你怎么办?”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出家人若是贪求那些微的享乐,便也不能称为清修了。更何况,小道一直都是心静自然凉。。。”
    庄王不耐烦两人你来我往,“道长有心,你就收下吧。只是切莫再像今日一般贪凉。”
    对清灼来说这法器没什么用,可对于端端来说那就是宝贝一个了。靠近法器的时候就感到一股幽幽凉意,摸上去更是凉滋滋的,她乐坏了,眼睛笑得像一弯月亮,“谢谢小道长。”
    两个人凑堆儿研究这个东西怎么用,还要取个名儿,叫什么玉枕。
    可庄王爷怎么就瞧着她那笑不对味儿啊?死丫头有奶便是娘,倒是把本王撂一边了!庄王爷有些气不顺啊,明明就是只碗,非得取名叫什么玉枕!
    端端生病了,芙蓉的事儿自然也就不让她参与了。可少了端端这个助力,清灼道长一个人探寻还是有些困难的。庄王爷知道事情的难度,可恨他现在受伤,行军打仗最忌讳不能杀敌反倒添乱的人。他深知自己眼下的弱势,绝不会凭一时冲动随清灼道长去抓人。
    可树芙蓉一日不除,就令百姓寝食难安。
    “道长一人前去恐有不敌,本王派得力人手紧随。道长意下如何?”
    清灼谢绝了,“人多气息混杂,更容易暴露行踪。小道有一个擒拿计策,但需要王爷相助。”
    庄王爷感兴趣,“你说。”
    清灼瞧了一眼端端,小姑娘说过庄王爷很重要,只是不知道这话当着她的面说她会不会不同意。庄王以为他有难言之隐呢,“道长但说无妨。”
    端端抱着“玉枕”,聚精会神地他们讲话。清灼叹口气,说,“那小道就直说了。芙蓉曾经被王爷您设的陷阱困住,且受了伤,野性使然,她必然心有怨念。”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做饵,引她出现?”
    “正是。她做修炼用的的藏身之处在庄王府,只要小道今夜略施道法,将其引回,她见了王爷必然心生歹念。在她行凶之际,小道的乾坤袋自有办法将其收服。”
    “不行——哥哥只是个普通人!”端端一听这话,几乎打着挺儿就要跳起来。
    清灼就知道第一个反对的定是端姑娘,“这只是小道的个人想法,具体还要看王爷与端姑娘是否赞同。”
    庄王爷认为可行,端端不同意归不同意,王爷不会听她的。个鬼丫头,刚刚不还是把他撂一边吗?现在知道急了?
    王爷说,“本王说可行就可行,多说无益。”看她鼓着腮帮子不乐意的模样,王爷感觉居然还不坏。知道心疼本王,果真是没白养你,不过大事面前容不得畏惧。庄王爷虽为普通人,但他是习武之人,即便没有那些邪术傍身,他也并不惧怕。
    端端见已经王爷决定了,顿时就恼了。发烧的小脸更红了,一骨碌翻个身,被子蒙在头顶上,谁也不理。清灼有些尴尬,庄王爷咳嗽一声,肋骨的地方一阵钻心疼。
    雷劈庄王府的那天,芙蓉差点要了庄王的命。端端并不是呆蠢,她什么都懂,那一次是真正的给她留下了阴影。她只知道凡人身躯,很脆弱,很容易死亡。庄王爷就一个,若是他死了就不会再有了,到时她一定会非常难过。
    许久,房里都没有人说话。端端闷在被子里捂了一身汗,王爷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她额头湿哒哒的,碎发湿成绺黏在额上。眼睛红红的,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怨念十足的瞧着他。
    庄王爷竟一时语塞。
    “为什么哭?”
    “不想让你去。你会死的。。。”说着很伤心的哭出了声。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庄王爷有些头疼,颇为无奈,“谁说本王去就会死?”
    “就会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觉得他一定会死,王爷觉得简直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本王行走沙场五六载,死在本王刀下的敌军你两只手加上十个脚趾也数不清!你觉得本王会被一个炼邪术的人治住了?还是你觉得本王是个无能软蛋?”
    瞧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耍横的模样,其实还挺可怜的,庄王知道她是怕他出事,若是那样她以后会没地方去。说来也是,不大点儿的时候就没爹没娘,一个人在街上晃,也就是运气好点没被他当成妖邪打杀了。
    庄王爷拿她的衣裳给她抹抹脸,他所剩不多的怜悯心大概全用在她身上了,他就纳了闷儿了,“本王上辈子就是该你的,所以这辈子你来讨债了是不是?行了,别哭了。”
    端端哭到打嗝,王爷手劲儿有些大,脸都被他抹的逡红了,她哑着嗓子叫疼,“那你保证不死。”
    这王爷当的也是有些憋屈,质疑啥都不能质疑庄王爷的战斗力啊,封王的时候不就因为战功赫赫才被皇帝老头封的庄王吗?庄王想,当初领回府的要是随便一只猫猫狗狗,会不会都比现在省心不少?他压着性子告诉自己好几次,她在生病,她在生病,生病的人话多,就跟喝醉的话多一样。

☆、第17章 这得靠脸

芙蓉裹挟着马骏,翻山越岭的终于甩掉了清灼道士。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也不知道收敛,仗着自己本事比别人高那么一点点,就鸠占鹊巢。
    抢来的窝其实也就是个黑黢黢的山洞,就芙蓉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只能欺负一下没什么见识的半大野兽了了,豪华洞府她想都别想。
    要说这马骏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庄王、芙蓉轮番上阵的折腾他,他居然还活着。命真大!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马骏这人也能有后福?旁人不信,也许马骏自己默念了好多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吧,谁知道呢?反正他现在真的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了。
    芙蓉不知道从哪里淘弄来了一窝蛇蛋,这货胆子真大,蟒蛇的蛋她说吃就吃,也不怕肚子里孵化出小蛇来。她这边吃的欢,一口一枚蛇蛋,咬的那叫一个嘎嘣脆,嚼的那叫一个倍儿香。旁边趴着的马骏,被她恶心到面目狰狞,空荡荡的肠胃直犯抽抽,捂上眼睛不忍心看,“你;你能不能。。。。去外面吃?”
    芙蓉一愣,脑子反应半拍,手上动作奇快,嗖的一下,一枚蛇蛋进了马骏的嗓子眼儿,很快便没影了——进肚子里去了。
    马骏眼睛突然瞪得滚圆:卧槽!!!
    芙蓉嘻嘻笑,唇角还沾着一丝亮晶晶的蛋液,“想吃你就说啊,不用不好意思。”
    马骏就地用中指抠嗓子眼儿,脖子脸涨的通红,“呕呕。。。。老子,上辈子掘了你家祖坟了吗?!”
    蛇蛋都吃完了,芙蓉意犹未尽,砸吧了几下嘴,有再去顺一窝回来的意思。马骏一瞧,他滴个娘,可不能再叫她恶心人了。长一张那么漂亮的脸,不干漂亮事,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想想,还是庄王府里的那个妞妞好,虽然嫩点了,但那小模样能掐出水来似的。。。。
    芙蓉大巴掌拍在马骏的头上,“你/色/眯眯的在想什么呢?”
    芙蓉毕竟是练过的,手劲可不小,这一巴掌拍得马骏直晕乎,“。。。没什么,就是瞧你长得这么俊俏,怎么会是人人喊打的妖邪呢?”
    这下马屁拍到点子上去了,芙蓉瞬间美滋滋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皮,摇头晃脑,“你也觉得好看?我也觉得漂亮。难怪主人能在庄王府好吃好喝呢,这得靠脸!司徒翰那个色鬼。。。居然还挑着喜欢。”想到庄王爷那日设阵害她,她就怒火攻心,“我跟我主人长得那么像,他凭什么喜欢她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就算了,居然还打我!!姥姥的,惹急了老娘,挖他家祖坟!”
    瞧她那一脸寒霜的,马骏打了个寒战,“。。。你说。。庄王府的端姑娘是你主人?”
    芙蓉两腿一盘,老爷们儿坐法,“嗯啊,多亏了她的血我才变成现在这样,能打能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认我。”想起这个就叫人伤神,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认。
    不过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像个人来疯,变脸比都束的六月天还快,一眨眼就又笑得跟朵花似的,“喂,我这样子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是真的漂亮,马骏从来不吝啬于夸美女,他点点头。
    谁知芙蓉身子往前一倾,跟他鼻子对着鼻子,“告诉你个秘密,我呀。。。其实。。。”突然一声尖叫,“长这个模样——”
    “哈哈哈哈。。。。。”
    马骏望着眼前的人,傻了。。。。。
    面前是一张半边脸爬满芙蓉花纹的陌生脸,艳红的纹路堪比蜿蜒勾连的血丝,密密匝匝,然后有密集恐惧症的马骏晕了!
    这是什么反应?!芙蓉生气了,站起来踢了他两脚,“喂,你什么意思?看脸下菜碟的臭男人!”
    端端在庄王府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庄王爷紧着剑眉瞧她,摸摸她的额头,“热度不是已经下去了吗?”
    她揉揉小鼻子说,“鼻子痒。”
    瞧瞧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庄王爷与清灼商议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施招魂术,将芙蓉引回来。端端不无担心,喃喃自语,“都已经天黑了。。。。”
    “天黑了也不妨事,顾好你自己就成了。本王不用你操心。”人不大,想得倒挺多。说完就打开房门出去了。
    清灼是个敬业的道士,整个下午都在王府花园里忙碌。庄王提着佩剑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盯着眼前高大的芙蓉树不知道想些什么。
    “道长准备的怎么样?”
    “一切妥当,只等她归来,小道有信心能一举将她收服。只是将王爷至于险地,小道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庄王爷大手一挥,“无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道长只管放开来,本王有能力周全自己。”
    清灼道长微微瞥了眼假山后冒出的那一顶贼溜溜的发髻,摇了摇头,“小道必不负庄王爷所托。”
    端端就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庄王爷前脚刚走,她后脚就穿上了绣鞋跟了上来。女使煎好了药,托着托盘进了房门后却找不着吃药的人了。咦?姑娘人哪去了?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小假山后面,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终于撑到了三更天。
    庄王爷闭眼盘腿端坐于芙蓉树下,周遭布满了不易察觉的银线,借着灯光偶尔能看到流光自银线上滑过。清灼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瞧着树身上的朱砂符沙沙作响,端端捏了一把汗。
    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生怕芙蓉从哪里突然跑出来偷袭。芙蓉树渐渐地好像活泛了似的,萎掉的枝杈缓缓地充盈起来,端端这才明白,小道长所谓的招魂术,根本就是把自己好不容易修行来的功力灌输到芙蓉树中,让在不知何处的芙蓉倍受诱惑,最终禁不住诱惑自投罗网。
    这般正道之士修行来的功力,于芙蓉来说无异于就像人间的罂//粟之于人类的意义,食髓而知味。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天上砸馅饼的好机会。
    正在与马骏“妖精打架”的芙蓉突然后背一僵。
    姥姥!有人正在动她的树根!芙蓉与芙蓉树早就血脉相关,当初未遇到端端时她走火入魔的邪气全靠芙蓉树导引,那是她的命根子!
    可马上她又通体舒畅,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哪个傻帽给她的树身输功力呢?!芙蓉活了这么多年,还没遇过这等好事。很快她就发现那个傻帽是她自己,这是司徒翰跟那个臭道士设的陷阱!想把她骗回去。
    瞧一眼正昏迷的马骏,芙蓉可舍不得,小子长得这么俊,比那个司徒翰可俊多了!
    不回去!!
    邪长一寸,道高一尺!
    芙蓉想得太美了,她以为自己想不回去就可以不回去?姐姐,您真的想岔了!
    小道长是青城子老道士教出来的徒弟,能憨厚到哪里去?老道士多滑头啊?这徒弟潜移默化,滑到骨子里去了,他在内力里加了自己的意念——庄王来了,你快滚回来快滚回来。。。。。。
    等树身吸收灵净之气正酣畅淋漓的时候,才发现敌人已经攻进大后方了,想撤也来不及了。
    咻的一下,芙蓉就被自己的本尊吸走了。手上还不忘抓着昏迷不醒的马骏。
    端端是第一个感觉到芙蓉靠近的人,猛一抬头,满天的星子眨着眼睛煞是好看,但这种美丽的场面怎么能少了扫兴的人呢?芙蓉扛着马骏,从半空中往下落,从端端的角度往上看,妥妥的一大团黑点,着实影响夜空的美观。
    芙蓉一眼就瞧见了中央的庄王爷,好家伙,居然又设阵?!怨气噌得一下子上脑,随手丢了马骏,腾出来的手化作尖锐的枝杈,蜿蜒着冲向了庄王。端端已经准备好了要飞出去,半道上把她踢进阵里,谁知道这时候兜头砸下来一个人。
    小姑娘瞬间被高大的马骏砸晕了。
    远在净一观的渺修,正在入定,突然右眼皮子毫无预兆的跳了一下。
    那边传来什么动静,庄王也顾不得许多了。清灼藏在隐秘处控制阵法,时刻盯着芙蓉的动向,只要她下到地面来,他就立即收网,保管她跑不了。
    庄王爷剑术一流,运功时身轻如燕,芙蓉攻击都不得逞。恨得她咬碎一口银牙。庄王身上有伤,肋骨处早就钻心的疼,他全力引诱芙蓉往下走,可很快芙蓉就发现了他的目的。
    “喂,你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利索吧?”她忽然想起来这一桩,收了爪子,眼睛贼兮兮的将四周瞅一圈。脚踏着半空中一只过路的蝙蝠,闭上眼感觉一下端端的气息,嘿,比较弱,原来主人不在啊,抛个媚/眼儿,“老娘就陪你玩玩!”
    庄王爷这人威武了小半辈子,不就现在受了点伤?娘的,连个半拉子邪物都敢戏弄他了,顿觉威严扫地!
    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庄王爷的身手算是极为敏捷了,芙蓉的媚/眼儿还没来得及收尾呢,一只飞来刀“噗”一声插在了她心口上,她低头瞧了一眼,正中靶心!
    芙蓉随即破口大骂,“司徒翰你姥姥!亏得老娘的心长在右边!”
    庄王冷笑,右边是不是?

☆、第18章 捡漏王

芙蓉性子浮躁,免不了爱嘚瑟。庄王爷冷笑,瞅准了时机,憋着肋下的痛,手上发力,旁人还没看清状况呢,寒光剑直直地刺向了芙蓉。
    清灼心一动,好机会!
    万条银线平地起,流光百丈,集结成网,当真令人看得目瞪口呆。铺天盖地的光网向芙蓉涌去,可大家都低估了她的实力。她虽从魔障中刚走出来不久,可从端端身上得到的那滴血助长了她不少修为,要知道渺修对端端可谓精心喂养,也就是说芙蓉这个捡漏王间接地从净一观观主那里捡了些修为。
    眼见她化手为爪,撕裂光网,电光火石间火花四射,堪比烟花璀璨。
    马骏眼皮子掀了掀,一睁开眼就被耀眼的光亮刺得复又闭上眼睛。重新趴下,忽然感觉到身/下温温软软的,也不知道压了个什么东西。鼻间有清幽的香气传来,马骏挣扎着再次睁开眼,皱着眉仔细辨认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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