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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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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这样的!
耶律玄笃定地想着,平复了下心情,就要转身回去。
谁知,南宫仪忽然拉开门出来了,一见耶律玄驻足站在院门口,她愣了下,旋即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她虽然记仇,但不至于斤斤计较。虽然昨日耶律玄让她有些不快,但再见面,她该打招呼的还是打招呼。
耶律玄愣了愣,没有想到南宫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不过是转瞬之间,他立即就想到了借口,忙说道,“本王来告诉你,宫里的教导嬷嬷很快就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一提教导嬷嬷这事儿,南宫仪就火大,扬起小脸对上耶律玄,“怎么?是让本公主给她们预备茶汤还是饭菜啊?”
耶律玄一噎,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下,“这些都不用你准备,你只要想着好好学规矩就成!”
“放心,本公主一定会好好学,不会丢了你摄政王的脸!”
说完,南宫仪一掉头就钻进院子,哐当一声关上了院门,把耶律玄给闪在外头。
耶律玄站在那儿愣了半日,无可奈何地苦笑:自己这都是为了什么啊?一天两头的尽吃闭门羹!
他猜测的果然不错,过了晌午,太皇太后的懿旨和宫里派来的教导嬷嬷一并来了。
南宫仪本不想见耶律玄,但懿旨不得不接,她只好换了身素淡的衣裳,来到前厅。
耶律玄依旧一身玄衣,镶金的滚边映衬得他那如玉的面庞格外清贵。
他正负手而立,显然是等着南宫仪的。
南宫仪穿了一身月白的袄裙,头上也没戴什么金钗玉簪,只拿一条丝带把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给束住,就那样走了过来。
耶律玄但见这女子眉目如画、面色如月,身姿袅娜,步步生莲地朝他走过来。
他呆呆地看了半日,差点儿没有回过神来。
好在这花厅里只有他一人,传旨的大太监都在外头呢。
南宫仪走近他,对上他那双审视的眸光,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是说让本公主来接旨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耶律玄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经道,“人在外头,没有本王的命令,他敢进来吗?”
南宫仪一想也是,这摄政王终归比普通的王爷要高上一个帽头的。
她点点头,“那就赶紧叫人进来吧?”
“不急。”耶律玄笑了笑,眉眼染上一抹春色,靠近南宫仪,忽然在她耳根说了一句,“你今儿挺好看的。”
南宫仪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不由火辣辣的。
这个男人,是在夸她呢?怎么她听上去有种不怀好意的错觉?
白了他一眼,南宫仪没有吭声。
耶律玄瞅着这个傲娇的小女人,满心喜悦,唇角微微翘起,朝外喊着,“进来!”
太皇太后身边的总管大太监进来,手里捧着太皇太后的懿旨,清了清嗓子,开始扯长了调儿念起来。
无非就是太皇太后根据钦天监汇报上来的日子,挑了二月初八这日。
南宫仪一听婚期是二月初八,下意识就念叨了一句,“太快了吧?”
还不到一个月,太急了吧?
耶律玄却觉得日子太长了,还得有二十多天的功夫,他真是等不及了。
不过他不想让这总管大太监察觉到自己的心意,顺着南宫仪的话,板着脸问,“怎么定的这么急?”
总管大太监忙赔笑解释,“太皇太后查了几个日子,正月是没有好日子的,二月只有一个初八,宜婚嫁。三月天就热了,太皇太后说,就定在二月吧。”
他这话说得轻巧,南宫仪听着却想笑:三月天就热了?北辽本来就寒冷,三月不过是刚开春,怎么就热了?显然是太皇太后那老太婆迫不及待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那老太婆的眼,一举就让她做了摄政王妃?
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前来和亲的,迟早也要做摄政王的女人,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做个正妃算了。总比做个侧妃甚或良娣什么的,屈居人下强吧?
这么想着,她慢慢地也就释然了。只不过想着这么快就要和别的女人同事一夫,她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这样的结果,她哪里肯接受?
随同总管大太监前来的,是太皇太后跟前的两个老嬷嬷。
总管大太监宣完了旨意,指着那两个嬷嬷介绍着,“这位是马嬷嬷,这位是钱嬷嬷。”
南宫仪定睛一看,那位马脸婆子就姓马,那个一脸大麻子的嬷嬷姓钱。
她不由暗道:果真会姓。
即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这事儿就大了。看来,她往后有些苦头吃了。
不过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不管是谁跟前的人,若是要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让她们好过。
当下,马嬷嬷和钱嬷嬷都上前来拜见耶律玄和南宫仪,“奴婢们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王妃殿下!”
耶律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南宫仪也跟着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那两个嬷嬷也就起了身,站在南宫仪面前,上下打量着,笑道,“王妃好相貌,是个能生养的。”
这句话噎得南宫仪差点儿没有呛咳起来,不过是看了看她的面相,就能判断出她好生养了?
她这还没嫁给耶律玄好不好?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这两个嬷嬷顺嘴就这么说出来了?
她气得面色铁青,愣是没有理会这两个嬷嬷。
倒是耶律玄淡淡地笑了,眼角余光瞥了眼面色发青的南宫仪,他心情十分愉悦,“承蒙两位嬷嬷吉言,将来王妃定能为本王开枝散叶!”
“叶”字还未结束,他的手背就狠狠地被人给捻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字都有些咬不清了。
南宫仪心里还没打算嫁给他,如今听了开枝散叶的话,哪里受得了?
两个嬷嬷不知内里,只是讨好着耶律玄,“王爷说的是,瞧王妃这身量,准能生一堆大胖小子。”
南宫仪撅了撅嘴,“我是猪吗?”
两个婆子愕然,待反应过来,忙道,“哎呀,王妃,奴婢们绝没有这个意思,多子多福,王妃能生养,这是天大的喜事。”
耶律玄被她那句“我是猪”给逗乐了,这会子听见两个嬷嬷拼命地解释,忍不住又捂嘴偷笑起来。
气得南宫仪猛一抬脚,就跺在了耶律玄的脚背上。
虽然疼,但还能受得了。耶律玄也没当回事儿,就当这小女人撒娇了。说实在的,他就怕这小女人不对着他撒娇呢。
两个嬷嬷看南宫仪竟然敢脚跺摄政王,顿时就惊呆了,嘴巴张大得能塞得下鸡蛋。
这个新王妃,果然如摄政王奏章里说的,粗鲁不堪!
“啊呀,王妃,万万使不得,使不得。摄政王是您的夫,那就是天,您这么对摄政王,可是要受罚的。”
马嬷嬷吓得看了看耶律玄的脸色,赶紧把南宫仪给拉开来。钱嬷嬷更是上前跪下身子就去拂耶律玄脚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口里念念叨叨,“罪过,罪过!”
南宫仪被她们这番大动作给弄得一头雾水,至于吗?寻常夫妻拌个嘴吵个架不是很正常?这怎么还扯上受罚了?
她不满地瞪了耶律玄一眼,目中的意思很明确,是满满的威胁:你再不开口替老娘说几句,小心老娘有更狠的招等着你!
耶律玄忍俊不禁,却不得不板着脸,一本正经对两个嬷嬷吩咐,“你们两个只管教导王妃的规矩礼仪就是,至于本王和王妃之间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多管了。”
言下之意,让这两个嬷嬷只管好自己分内事儿就成。
两个嬷嬷虽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但耶律玄的威名,她们也深深惧怕,不敢不从,忙蹲身应道,“是,奴婢谨遵王爷之命!”
南宫仪得意地挑了挑眉,抛给耶律玄一个眼神: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日子,南宫仪就开始忙碌起来。
马嬷嬷和钱嬷嬷直接住在她的院子里,早上天未明,她就被两个嬷嬷从被窝里给挖起来,开始练习走路。
南宫仪一听要练习走路,顿时就乐了,“本公主活了这么大,每日都在走路,背不驼腰不弓的,还用练?”
马嬷嬷和钱嬷嬷深知南宫仪不好管教,早就听太皇太后说过她粗鄙不堪,如今一见她这样子,更是信了几分。
不过她们认为,南宫仪不过是个亡国公主罢了,身在北辽,虽然贵为王妃,那也不过是太皇太后的权宜之计。
如今摄政王殿下又不喜欢,她还敢摆谱,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一人一边上前就架住了正一脸不屑的南宫仪,冷笑道,“王妃,我们敬你是个主子,才好言好语相劝。你要是不听话,别怪我们姐妹对你不客气了。”
南宫仪一听这话有戏,一下子就笑了,“怎么?还想对本公主来硬的?”
她可是这方面的祖宗,这两个嬷嬷未免太小瞧她了吧?
两个婆子却不管她说什么,只管一边一个架住了她的胳膊,嘴里道,“来,依着我们说的样子,王妃走几步!”
南宫仪就这样被她们给硬架着往前走了两步。
虽说也没吃什么亏,但这样被人强逼着做某件事,不是她南宫仪的个性!
一把甩开两个嬷嬷的手,南宫仪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对两个嬷嬷就大吼起来,“这走路有什么好学的?本公主不学!”
“王妃,你以为你在王爷心目中有什么位置吗?王爷后院侍妾如云,你要是想赢得王爷的宠爱,就赶紧乖乖地把路走好。不然,等王爷玩腻了你,有你好受的。”
这话是那个马嬷嬷说的,她丝毫不怕南宫仪叉着腰横眉怒目的样儿,在她眼里,这个亡国公主还没西凉公主有地位呢?
就这样一没娘家二没背景的“二没”女人,还敢跟她们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敢情是活腻了?
于是,马嬷嬷说话就带了脏字儿。
南宫仪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什么叫摄政王把她玩腻了?她还等着玩腻摄政王呢?
眯了眯眼,南宫仪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寒霜一片,冷冷看着马嬷嬷,半日方冷声问道,“你觉得本公主就是个任人践踏的命?不仅让你们两个奴婢侮辱,还得让摄政王玩腻?”
一边的钱嬷嬷一见南宫仪不识好歹,跟马嬷嬷扛上了,顿时就拉下了脸,嘲讽着。
“你觉得你一个亡国公主不是这个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德性?长得美有什么用,这世上美貌女人多了,摄政王府后院随便挑个女人出来,都不会比你长得差。你还以为你是南陈的嫡公主无人取代啊?你也不看看,就连你妹妹,都排着队等着摄政王宠幸呢!”
这些婆子都是少女时代即入宫,在宫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心性早就历练成铁石心肠了,再加上她们都是太皇太后跟前的人,都是别人敬她们,还从来没有她们敬重别人的,所以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
她们压根儿就没把南宫仪的身份给放在眼里。
摄政王都亲自上书想让太皇太后收回赐婚的成命了,这女人在摄政王心里还有什么地位?
不过是太皇太后布防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们才不会怕她!
再者,临出宫前,太皇太后特意交代过她们,这个女人顽劣异常,无比要尽心尽力教导。
至于怎么“尽心尽力”,她们待在宫中一辈子的老人,自然明白。这话,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她们对南宫仪,绝不会好!
南宫仪被钱嬷嬷当头给羞辱了一顿,也不气更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她甩开欲要上前来架着她胳膊的两个嬷嬷,对着小谷母女大喝一声,“关院门!”
小谷母女一直在旁边伺候着,早就被这两个嚣张的婆子给气坏了。如今一听南宫仪这话,她们娘儿两个顿时就摩拳擦掌地上前把门给关上了,顺带着嘱咐两个婆子,“把笤帚、扁担拿着。”
这母女两个四处扫了眼,见实在是没有趁手的东西,索性就跑到屋里,抽出了门闩。
南宫仪一看这架势,乐了:这对母女真是不用自己调教了,这么做,实在是太合她的心意了。
马嬷嬷和钱嬷嬷一见院门关了,几个人都拿着家伙什围了过来,也吓坏了。
听摄政王奏章里说,南陈嫡公主曾和侍妾们为了首饰大打出手,这样的女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她们虽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但县官不如现管,一旦挨了打,就算将来能讨回公道,那顿打也实实在在地挨了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赶紧上前赔笑,“王妃,咱这规矩呢,就是这个套路。您若是觉着不行,咱再改改?”
南宫仪见这两个婆子还算会来事,也就跟着笑了,“你们说该怎么改呢?”
两个婆子一听这话有戏,忙谄笑着,“要不,今儿不学走路了,就练怎么行礼吧?”
“这个嘛,本公主得先考虑考虑。”南宫仪不急不躁地笑着,“今儿起的太早,这会子困乏了,等睡饱了再学如何?”
马嬷嬷一听她还要睡饱了,一下子就火冒三丈,“王妃这是怎么说?学规矩可不是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的。”
她也是一时情急,给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南宫仪一双大眼睛微微眯了眯,笑问,“是吗?本公主这院子里,也是有规矩的,要不,你们先学学?”
她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丝丝金属般的穿透力,直透两个嬷嬷的心内。
她的话音刚落,小谷母女就拎着门闩靠近了些。马嬷嬷这才惊魂初定,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差点儿惹出大祸来。
她忙讪笑着摆手,“我们两个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还学得动规矩?公主即是要补眠,那奴婢们就等公主传唤吧?”
说罢,拉着钱嬷嬷匆匆地行了礼,就赶紧往外跑。
南宫仪只抱着胳膊站那儿看热闹,倒是小谷的娘钱氏在后头虚张声势了一阵,“公主,咱们院里的规矩,她们不学就能走吗?”
马嬷嬷和钱嬷嬷听了,头都不敢回,拉开门闩就窜了出去。
南宫仪待她们前脚跨出门槛,方悠悠道,“哪能由着她们?本公主这不是困了吗?等睡饱了再说吧。”
两个婆子吓得出了门就长出了一口气,幸亏自己跑得快,不然,这公主还不知道想什么点子折腾她们呢?
两个人一路跑到了前院,方才站住喘了几大口气。
吃了这样的大亏,她们怎肯善罢甘休?
两个人一商量,干脆就直接找耶律玄去了。
不是说他不喜这个粗鲁野蛮的南陈嫡公主吗?
摄政王殿下素来冷酷嗜血,如今就让他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了。
30 遭贼了
耶律玄正在书房里看书,莫寒匆匆来报,“主子,宫中那两个嬷嬷来了。”
耶律玄诧异,挑眉,“她们不在王妃院里教规距,跑到这里做什么?本王难道有功夫和她们两个婆子叨叨?”
莫寒捂嘴偷乐,这个主子,变化越来越大了。以前好几天也不见得能听他说句话,如今倒好,这主儿的话越来越多了,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这一切都是王妃的功劳啊。
莫寒无比期待王爷和王妃能早些成婚了。
“主子,那两个婆子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说是王妃欺负她们了。”
莫寒快要憋出内伤来,肩膀一抖一抖的,拼命忍笑。虽说主子现在没有以前那么高冷,但他还是不敢放肆。以前养成的不苟言笑的习惯,一时哪里改得了?
耶律玄很是纳闷:“王妃一个弱女子,竟能欺负她们两个婆子?”
话虽如此说,人已是起了身。
莫寒跟在后头暗想:王妃要是弱女子,这天下间就没有弱女子了。她一个女子,连他率领的暗卫都能甩开,可不是一般弱女子能干出的事儿。
耶律玄在书房隔壁的小花厅里见到了马嬷嬷和钱嬷嬷,两个婆子一见他,顿时就哭天抢地、涕泪纵横地扑过来。
他厌恶地皱眉,莫寒赶紧上前把那两个婆子给隔开了,“两位妈妈,有什么话尽管说,王爷公务繁忙,没那么多功夫。”
两个婆子这才想起这位摄政王生性冷僻,不喜人靠近,赶紧退后几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耶律玄脚下三尺远的地方。
“王爷,求您给奴婢们做主啊。”
耶律玄一见这两人又要放声,斜飞入鬓的剑眉就是一挑。
他最不耐烦看这些女人哭哭啼啼的了。
莫寒赶紧提醒那两个婆子,“我们王爷只有一刻钟的功夫,你们再不说,王爷就要走了。”
两个嬷嬷这才意识到这话的重要性,两人对视一眼,七嘴八舌就说开了。
“王爷,奴婢们让王妃学走路,她非但不好好学,还说自己没有睡饱,奴婢们架着她走她都不干!”
“王爷,王妃不学倒也罢了,竟还让下人们拿着笤帚、扁担围在我们身边,逼着让我们学她院里的规矩……”
听着两个婆子字字泣血般的哭诉,耶律玄总算是明白过来是什么事了。
她们的话,无非就是两层意思。
一层:南宫仪一大早被两个婆子从被窝里挖出来,心情不好,肯定不想学。
二层,两个婆子定是拿规矩压她,她不乐意,反其道而行之,也让她们学学她院里的规矩。
这事儿,他觉着南宫仪绝对能干得出来。
这两个婆子也不算添油加醋。
不过,身为摄政王,虽然明面上他为了能力促两人的亲事,不想让别人看出他对南宫仪的宠爱来,但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这两个婆子又跑不出摄政王府,他自然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清了清嗓子,他端起小几上的茶不紧不慢地呷着,半天才高深莫测慢悠悠说道,“你们两位是母后身边的老人,自然也是懂得规矩的。就你们所言,本王看不出王妃哪儿欺负了你们。”
两个婆子张口结舌,心想就这样还不算欺负,哪那样算欺负啊?
可耶律玄哪里还给她们开口的机会,继续说下去,“听你们讲,先让王妃学的是走路?可是据本王看来,这走路确实没什么好学的,王妃出身南陈皇宫,走姿无可挑剔。再来,你们住在她的院中,就要归她所管,总不能连她院里的规矩也不守吧?”
两个婆子没想到自己跑来告状,最后被摄政王这么一说,竟成了她们自己的不是了?
她们哪里服气?
仗着自己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她们在耶律玄面前的胆气也壮了些。再加上耶律玄并没有冷着脸,她们就以为传言不实,摄政王并不像外间传言的那样嗜血冷酷!
两个人齐齐嚎哭起来,“天地良心,王爷,我们并没有冤枉王妃,她那院里的下人拿着笤帚、门闩,都要对我们动手了,若不是我们跑得快,定要挨一顿好打哪!”
耶律玄听着好笑,没想到南宫仪的脾气这么火爆,连半日的功夫没到,规矩没学一个,竟还把两个婆子给吓跑了。
害得两个婆子跑他这儿来告状!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他喜欢,不是吗?
盯了两个婆子一眼,耶律玄的声音冷淡了几分,“你们说王妃欺负你们,说到底,不是没挨打也没挨骂吗?王妃要是真的想欺负你们,你们还能逃出那个院子?”
两个婆子显然没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们在太皇太后那儿听来的不是这个话啊,不是说摄政王嫌弃王妃粗鄙不堪,这才上书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吗?
怎么看这架势,好像护犊子的样儿?
可耶律玄的话让她们无从辩驳,两个一向没吃过什么亏的婆子,心里一点儿都不平衡。
看这样,摄政王是护王妃护定了。
她们在这儿讨不了什么好,既如此,干脆回宫吧。
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道,“既然王妃不想学规矩,奴婢们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就此别过殿下,我们先回宫吧?”
这是要回宫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状了。
耶律玄哪里看不出这两个婆子的心思,他冷冷地笑了,“两位妈妈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教导王妃规矩,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王妃若是处处合乎规矩,摄政王府还能有两位站脚的地方?再说,你们就这么回去了,母后面前,也不好交差吧?母后可不喜无用之人!”
他的话,很明白。两个婆子虽嚣张跋扈,但也算明白之人,知道自己别想轻易走出摄政王府了。
她们现在才意识到,这位摄政王果真不好惹。
两个人也有几分眼力见,忙回道,“王爷说的是,都是奴婢们昏聩,虑事不周到!”
耶律玄见她们自己找台阶下,也就不再多说,摆摆手,两个婆子灰溜溜地自去了。
既然出府无望,两个婆子只得乖乖地回到南宫仪的院子里。
只是逃出来的时候好逃,回来的时候,这个门却不大好进。
自打她们逃走后,南宫仪就不管她们的去向,命小谷关上了大门,自己则吃了些东西,一头又扎进被窝里,睡回笼觉了。
可怜两个婆子站在寒风里,敲了半日门,都没有人应答。
两个人又无处可去,只得在大门口等着,瑟瑟寒风吹得两个人身上都凉透了。
南宫如正好要来找南宫仪,恰巧就撞见了这一幕。
这两个婆子年纪虽大,但身上的衣裳首饰,件件不俗,断乎不是摄政王府的人。
她在摄政王府住了些日子,早就把府内的下人给摸熟了。
昨儿又听闻有宫里的嬷嬷要来教导王妃规矩礼仪,她就上了心,今儿特意跑来看看南宫仪学得怎样。
谁知就看到她院门外站着的这两个婆子,她一下子就猜着了两位的身份。
看着那两个婆子抱胸耸肩,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儿,南宫如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呀,你们怎么站在这风地里,这般年纪,冻出个好歹怎么办?”
两个婆子一听这话,顿时热泪盈眶,如同腊月天儿烤着火一样,心窝都暖透了。
两个人上下打量着南宫如,不动声色问,“这位姑娘是?”
看她那穿戴,她们还以为是府上的哪位侍妾呢。
南宫如忙笑道,“我是王妃的妹妹,今儿来看看姐姐。怎么,姐姐还没起来吗?”
她故意装作不知两个婆子的身份,一脸天真地问着她们。
两个婆子一听是南宫仪的妹妹,也就知道南宫如的身份了。听这小姑娘说话这么暖心窝子,跟那个动辄就喊打喊杀的王妃一比,天上地下顿时立现。
虽说对南宫如印象不错,但多年宫中生活的浸淫,让她们也不敢随意相信一个人。
她们只是乐呵呵地笑着,“原来是王妃的妹子,那您就是南陈那位小公主喽?”
南宫如在南陈不过是个庶出的公主,比起南宫仪尊贵的身份来,她提鞋都不配。但荣贵妃掌管后宫,她的身份自然就水涨船高,隐隐压过了南宫仪。
这事儿天下人皆知。
这两个婆子在宫里太皇太后寿宴上,也是见过南宫如一面的。
她们两个嘴甜,没说南宫如是“二公主”或者“庶公主”,而是来了一句“小公主”,格外讨喜。
南宫如最在乎的就是嫡庶之分,见这俩婆子识趣,就动了巴结之心。
她们既是太皇太后派来的,那在太皇太后跟前也算有身份的了。若是跟这样的人结交上,将来在宫里就有了倚仗。
她假装没有认出两个嬷嬷的身份来,偏着脑袋问,“两位妈妈是姐姐院里新来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两个婆子听她贵为一国公主,却自称“我”,心里不由热乎乎的。及至她问她们是否是王妃院里新来的妈妈,两个人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憋了半日,在南宫如一脸期盼下,钱嬷嬷终是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乃是宫里的嬷嬷。”
南宫如一双大大的眸子眨了眨,蝶翼般的睫毛扑闪着,好似一个纯真的婴孩,惊叫一声,“什么,你们是宫里的嬷嬷?”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两个嬷嬷,似乎不敢相信般,“那,你们怎么站在这风地里?”
两个婆子被她追问得老脸通红,她们在宫中有头有脸的,却被南宫仪给拒之门外,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将来她们还怎么在太皇太后面前混啊?
心里本就有气,再加上南宫如这般问着,两人迟疑了一番,已是眼圈儿红了,“是王妃不让我们进去!”
“姐姐不让你们进去?”南宫如瞪大了一双杏眸,很是义愤填膺,“你们可是宫里的嬷嬷,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就连摄政王殿下,也得礼让三分。姐姐,姐姐……”
她故意欲言又止的,在两个婆子注目下,她终是一跺脚,扭着小蛮腰说着南宫仪的坏话,“姐姐还是被惯坏了,竟然不懂规矩!”
两个婆子一听这话,别提有多解气了。终于有个能为她们说句话的人了。
可不?
这新王妃要是不被惯坏,怎能那般张牙舞爪?
她们平生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大大小小的王妃公主的也教导了不少,还没有一个像新王妃这般顽劣不懂规矩的。
可她们一肚子的委屈,跟摄政王倾诉,摄政王又爱理不理,硬是把有理的说成没理的,把没理的给掰成有理的。
摄政王威名在外,她们不敢编排,当着王妃这么通情达理的妹妹面儿,她们忍不住大吐苦水,“小公主真是个可人,这般深明大义!”
南宫如就咬了咬唇,伸出一指嘘了下,“两位妈妈还是小声些,若是叫姐姐听见了,可不得了。”
两个婆子一想起当时南宫仪身边的人个个都操着家伙什儿、板着脸围上来的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吓得噤了声。
南宫如则趁热打铁,继续编排着南宫仪,“姐姐打小儿就被皇后娘娘宠坏了,长大后,也是不服母妃管教。没想到来了北辽这许多日子,她却还是这个脾气,将来,可怎生是好?”
看是处处为南宫仪着想,实则已经把南宫仪的名声给败坏了。
两个婆子一听这话,越发信了三分:传言南陈嫡公主在荣贵妃手底下吃尽了苦头,被迫前来和亲。可一看那位的性子,哪里像是个吃过苦头的人?在北辽摄政王府,都敢这么嚣张跋扈,更别提在南陈皇宫,那是一番什么景象了?
南宫如一见这两个婆子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攻心奏效,心里越发得意,面上却尽量摆出一副柔弱和善的样子,“两位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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