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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嫡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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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荷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只觉惊世骇俗:没想到公主的药这么抢手。

    不过太少了,这要是有个百八十包的,估计也得被抢空吧?

    她哪里知道人性就是这样,物以稀为贵!若是多了,就不值钱了。

    南宫仪深谙人性,处处拿捏得恰到好处!

    柳三娘见李秀娥耍赖皮,顿时也撸胳膊挽袖子,大有抢不到药就和李秀娥大干一场的架势。

    碧荷一见这两人要动手,顿时就急了:她这屋子里可有不少值钱的好东西,万一被这对泼妇给毁了,岂不是对不住公主了?

    她好歹也是南陈皇宫出来的,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对这些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儿还是习以为然的。

    看着李秀娥和柳三娘要打起来,她抱着胳膊闲闲地靠着桌沿,“喂,你们听好了,毁了我这屋里一样物件,要照原价十倍赔偿!”

    说完这话,碧荷几乎都想给自己鼓掌:跟了公主那么些日子,她也学会讹人了。不过她觉得自己还不够狠,若是公主出面,恐怕就不是十倍这么少了,起码得来个百倍千倍的。

    李秀娥和柳三娘被碧荷的话给吓了一跳,但李秀娥还是不肯起身,死死地扒着桌子,抵死缠绵,“神医,我那首饰也能值个千儿八百的银子,都是京里时新的货色,将来您留给您娘子戴,最好不过!”

    柳三娘照头就啐了她一口,“你可真是个下贱胚子,竟想独吞这神药,到底安的什么心?莫非你想独占摄政王一人不成?”

    李秀娥就是这副心思,如今被柳三娘给看穿,她也不脸红也不害臊的,反而还笑了起来,“哟,妹妹这是着急了?你在王妃屋里不哼不哈的,我还以为你对这个没兴趣呢。没想到不过一会子功夫,你也跑来了。我们这是半斤八两,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碧荷听着两人又掐上了,不由得头疼起来,这一对活宝,将来还不得把公主给气死?

    不行,她得赶紧把这两个不要脸的货色给赶出府,不让这俩人以后在公主跟前晃才行!

    眼见着这两人赖在这儿不走了,碧荷索性走出了屋,招手叫来一个婆子,对着她耳语了一番,那婆子就点头忙去了。

    而屋内,李秀娥和柳三娘已是骂得几乎快要沸腾了,两个人把各自的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谁都不让谁,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搬出来,大骂一番。

    碧荷干脆也不进屋里,由着她们骂个痛快。

    两个人正骂着,就听院门外有人脆生生地说了一句,“咱们这府上什么时候这般没有规矩了?”

    屋内正骂得欢实的两个人,顿时就住了声,齐齐往门外看去,就见秋月扶着一个小丫头的手,姗姗而来。

    她穿着一领藕粉色的袄子,下着一条烟霞紫的百褶裙,带着昭君套,面容肃杀地一步一步走近,眸中的厉光像是刀子一样直逼屋内的两人。

    碧荷连忙迎了上来,颇有些头疼道,“姑姑可是来了,再不来,我这屋子可要被她们给拆了。”

    秋月神色平静地看一眼屋内的两个人,略带歉意地看着碧荷,轻声细语赔礼,“都是我不好,让神医受惊了。”

    李秀娥和柳三娘这才知道是碧荷请的秋月,顿时就恼了,两个人也不抢那药了,齐齐指着碧荷,破口大骂,“原来是你告的状,我说秋月姑姑怎么就赶来了?只是我们犯了什么事儿,不过是买药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

    碧荷无奈地耸耸肩,她这是第二次见识到这两个女人在用生命诠释着什么是一致对外!

    不是她夸张,这两个女人的默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秋月见她来了,李秀娥和柳三娘还这么嚣张,顿时就火了,冷哼一声,朝外头喊道,“给我拖走,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外头齐刷刷就进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朝李秀娥和柳三娘走来。

    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人一下子就慌了,但即使那般慌乱,也没舍得松开怀里的药包。

    这下倒好,本来是李秀娥一个人独霸的,这会子柳三娘也不跟她抢了,两个人一同护着那药包儿,看得碧荷直摇头咂舌。

    四个婆子也不说话,上前两个一组,老鹰捉小鸡般撮着李秀娥和柳三娘就往外走。

    经过碧荷身边时,李秀娥和柳三娘狠狠啐了她一口,“别得意地太早,你不过一个男人,迟早摄政王会厌烦了你的。”

    见秋月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她们,两个人索性嚎哭起来,“秋月姑姑,都是这神医蛊惑得我们,说是他这儿有一味神药,能让男人用一点就离不开女人,我们这才过来买的。银票都给他了,他还背地里做小人暗害我们!”

    本来碧荷叫人去请秋月的时候,并没有提这茬,这时候被这两个人给喊出来,碧荷还真有些尴尬了。

    南宫仪让小谷送药的时候,并没有说是什么药,她也没问。

    现在才知道是这种药,她不觉得脸颊火烧火燎起来,硬着头皮不承认,“本神医和摄政王什么情分?能做这种药卖给你们吗?”

    李秀娥和柳三娘见她不承认,更加急了,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不是说过你不想留在摄政王府的吗?像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东西,摄政王怎么会看上你?”

    碧荷还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一时懵了。

    她望着那两个已经有些癫狂了的侍妾,心中有些悲哀:自己光想着给这两个女人一点苦头吃吃,让她们日后不要搅乱公主的生活。可现在看这样子,自己倒是画蛇添足了。

    若是叨登出来这药是公主给她的,摄政王殿下会不会厌烦了公主?

    所以,她绝对不能承认公主让人给她送药。

    心念至此,碧荷神色反而轻松了些,“你们居心不良,想要买这样的药去害摄政王殿下,还把事情往本神医身上推。本神医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神药了?这分明就是你们信口雌黄!”

    事已至此,是对是错,无从分辨。

    秋月对着这么个娘里娘气又是摄政王看重的男人,本就不耐,不过是面上的功夫。如今见他跟这两个糊涂虫纠缠不清的,她更是厌烦,冷冷说了句,“是对是错,我自有分晓,容不得你们在这儿胡说八道!”

    说完,她对着碧荷欠了欠身子,就把李秀娥和柳三娘给带走了。

    碧荷背上出了一层白毛汗,搓着手不知所措地在院子内推起磨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万一把公主给牵扯出来,岂不完了?”

    她要是知道她们家公主在耶律玄心中是个什么地位,估计她就不会发愁了。

    只可惜碧荷一来年纪小,二来见识也不够多,所以看不出耶律玄让她假扮神医的苦心。

    她神神叨叨了一会子,忽听身后有人小声喊了她一下,“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碧荷被吓得差点儿尖叫出声,回头看时,却是小谷。

    她这才喘过一口气,旋即又惊喜得要死,上前一把抱住小谷,又笑又跳的,“小谷,你又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咳咳……”小谷一张小脸羞得通红,看着几乎要发疯的碧荷,娇羞得抬不起头来,“那个,神医,能不能先放开我?”

    碧荷这才意识过来,定睛一看,自己正抱着人家小谷不松手呢。

    她赶紧讪笑着松了手,赔罪道,“对不起,都是我一时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赚了很多银子吧?”小谷倒是平复过来,张嘴就问。

    方才她躲在翠柏后头,看见李秀娥和柳三娘都来了,估摸着这药应该卖得很好。

    “嗯,银子赚了不少,只是也惹出祸端来了。”碧荷忙掏出李秀娥的那张银票,递给小谷,“你快回去跟公主说,我好心办坏事,把事情给搞砸了。”

    在小谷惊诧的眼神里,她把方才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我一个男人家,不好去见公主,劳烦你赶紧把事情跟公主说说,看看能有什么对策!”

    小谷听了欲哭无泪,脚一跺,气道,“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嫌那两个女人麻烦,也不该偷偷叫来秋月啊?这下子倒好,若是让她知道这药是公主送来的,她还不得在摄政王跟前说公主的坏话呀?昨儿晚上,摄政王还和秋月在一起来着,这枕头风一吹,公主就完了。”

    别看小谷年纪小,但分析起事情来却头头是道。碧荷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了,吓得有些六神无主。

    倒是小谷沉得住气,赶紧安慰她,“你先别急,我这就回去跟公主说,看看公主能有什么办法不?”

    说完,就心急火燎地走了。

    到了南宫仪的院子,小谷赶紧就把事情学说了一遍,没想到南宫仪听完,就张口问了一句,“妈呀,这药竟这么畅销,两个人都打起来了?”

    小谷无奈地张了张嘴,半天才哭笑不得,“公主,您是不是关注错方向了?这个时候,您不该想想法子,怎么让秋月姑姑查不出你来?”

    南宫仪却浑然不在意,轻笑道,“早知道本公主就该多做些,赚个万儿八千的银子。”

    小谷真是服了这主儿了,不管她说什么,人家嘴里就只有银子!

    她颤颤地把银票递过去,“这是李侍妾买药的银子,神医让我拿给您。”

    南宫仪接过那张银票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还在上头吧唧亲了两口,看得小谷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哭丧着脸,哭嚎着,“公主,都什么时候了,您眼里还只有银子?等秋月姑姑审出来,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到时候摄政王厌烦了您,您还有好果子吃吗?”

    南宫仪慢悠悠把那张银票折好,小心翼翼地收在腰间挂着的荷包里,这才抬头看着小谷笑。

    “瞧你这孩子,到底年纪小不经事,这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摄政王殿下看着满后院的女人不找偏要找个男人,本公主这是善心大发,让那些女人给他开枝散叶,他不仅不能怪罪我,还得谢谢我才是!”

    小谷顿时就崩溃了:这个公主,怎么如此与众不同啊?

 23 倒是叫王爷心疼了

    小谷正欲哭无泪地不知该如何劝南宫仪,忽见西凉紫从门外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还未进门,人就大喊大叫起来,“不得了了,打起来了,快去看热闹去!”

    南宫仪站起身来,还未说什么,就被她一把给拽住了手就往外拉,“哎呀,这摄政王府看来要乱套了,你这个正牌子王妃还坐得住?”

    “怎么了,这么风风火火的,是起反了吗?”南宫仪好笑地看着女汉子西凉紫,对这个女人,她一点儿都不厌烦。

    “到了你就知道了。告诉你,摄政王府奇景太多了,不瞧白不瞧。”西凉紫不由分说就把南宫仪给拉走了。

    小谷还愣那儿,被钱氏一巴掌照头给拍下来,呵斥道,“你是怎么伺候得公主?公主都走远了,你还搁这儿发呆呢。”

    小谷“呃”了一声,急匆匆就追了上去。

    一路被西凉紫拖着到了秋月所住的院子,方才住了步子。

    两个人还没进院门,就被院门那处的阵势给吓傻了。

    只见院门大开着,两行雁翅般的婆子静静地叉腰站着,个个板着脸,鸦雀无声的。

    西凉紫不由咂舌,“乖乖,这架势,比太皇太后那院子还严实。”

    她说完这话,回头瞅了眼南宫仪,脸色无比真诚,“阿仪,我真为你的未来担忧!”

    南宫仪愕然了下,她什么时候和西凉紫已经熟到这份儿上了?她都“阿仪阿仪”地叫上了?

    那她不得喊西凉紫“阿紫”了?

    不过想想前世看过的《天龙八部》,那里头的阿紫也是古灵精怪的样子,和眼前的这位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见西凉紫为自己担忧,南宫仪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来到异世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被一个非亲非故的同龄人给关怀着,说实在的,她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瞄了眼站满了人的院子,南宫仪由衷地感叹了一声,“哎,摄政王府的后院可是龙潭虎穴啊。不然,太皇太后能把王妃这等好事赐给本公主?”

    西凉紫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真有你的,竟把摄政王府比作龙潭虎穴了。不过你也别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这不还没嫁进来么,以后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她安慰着南宫仪,心里却有些庆幸:幸亏太皇太后没有瞧上她,不然,就得是她跟这些女人们斗。虽说不怕,但每日里这么争风吃醋斗来斗去的,实在是麻烦,不是?

    两个人来到门口,那些守门的婆子却冷着脸,仿佛没有看到她们一样。

    西凉紫就火了,拉着南宫仪指着她,冲那些婆子道,“看见没有?这可是太皇太后懿旨亲赐的摄政王妃,你们还不赶紧行礼?”

    没想到那些婆子却正眼都没看南宫仪一眼,为首的那个黑红脸膛、人高马大的婆子更是冷哼一声,不屑地笑了,“我们是秋月姑姑的奴婢,只管听秋月姑姑的吩咐。什么王妃王八的,我们不认得!”

    这霸气侧漏的回复,彻底让西凉紫哑了。她同情地看着南宫仪,叹道,“看见没有?这摄政王府的人都不认你,只认秋月呢。”

    南宫仪含笑瞥了她一眼,脆生生说道,“你也忒多心,这些妈妈说得对,本公主还未过门,她们自是不认得。”

    说真的,她还真没把这个头衔当回事。

    既然秋月想摆谱,那就摆好了。不过她要是想压她一头,对不住,恕她不接受!

    原身被压着长大,不代表她也喜欢过这样的日子。

    大不了,逃离这个摄政王府就是了。她才不稀罕什么王妃头衔呢。秋月若是喜欢,那也得有本事来拿。

    要是玩阴的,她大不了奉陪到底!

    也不管那些婆子用什么眼光看她,她索性拉着西凉紫的手就往里闯。

    反正秋月大开院门,也是欢迎各方神鬼来观望的意思,估计,也是盼着她能来吧?

    两个人大模大样地进了院子,西凉紫还有些诧异,“奇怪了,看那婆子目中无人的样子,本公主还以为不让咱们进呢。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进来了?”

    南宫仪好笑不已,“人家都把院门敞开了,不就等咱们两个正主儿到场吗?”

    西凉紫还是不明白,“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南宫仪但笑不语,拉着她站在了被围得水桶一样的人群后头。

    院子里挤挤挨挨地站着的都是耶律玄的侍妾,透过人群,南宫仪看到秋月正坐在上首的一把乌木太师椅上,端着一只青瓷茶盏,慢悠悠拿盖子拨着茶叶。

    她身前垂头站着两个女人,从背影上看,一个穿一件枣红色的袄子,身形有些丰满。另一个穿一领薄荷绿的袄子,身量苗条纤细。

    这两个人的衣裳她认得,正是早上给她请安的李秀娥和柳三娘。

    一看这架势,南宫仪心里就有数了。估计这两人正是被从碧荷院子里带过来的。

    看这样子,这是要三堂会审了?

    她就喜欢这样的热闹,何况这事儿还牵扯到她!

    秋月正愁捉不到她的把柄,这会子拿着李秀娥和柳三娘两个,这是想来一出借力使力了。

    她不动声色地拉着西凉紫的手就突破侍妾们的层层重围,站到了李秀娥和柳三娘的身后。

    秋月眼尖,早就看见了,却装作不知,只管低了头小口小口呷着茶。

    南宫仪看了眼四周,这才发现南宫如也混在侍妾堆里,在这儿看热闹呢。

    她这会子也四处观望,正好和南宫仪的眼对上了,微微愣怔了下,她就迫不及待地挤到了这边,对着南宫仪就喊,“姐姐,你也来了?”

    人前,她很乐意扮那个温良恭顺的小妹妹。

    南宫仪也不揭穿,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声道,“你能来,我不能来啊?”

    一句话,噎得南宫如小脸儿通红,一口气差点儿没有上来。

    她努力压制着心里腾腾往上窜的怒火,咬牙强笑,“姐姐,看你说的,这是还在生妹妹的气了?”

    南宫仪哂笑,“对不住,你从哪儿看出来本公主在生气?”

    南宫如见她始终不喊自己一声“妹妹”,心里很是不满,言辞里越发不恭敬起来,“姐姐这话说的,好似跟妹妹有仇似的。只是姐姐您放心,妹妹绝不会和您一般计较的。”

    她不愧荣贵妃的亲生女儿,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还顺便把自己给抬高了。

    南宫仪心里冷哼一声,你不会计较,才怪!

    南宫如见南宫仪就是不理她,气得面色发白,只得自去了。

    秋月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一眼南宫仪,巧笑倩兮地欲起身欲不起身的,“原来是公主来了啊?婢子给您见礼了。”

    “公主”二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听着分外刺耳。按说南宫仪是太皇太后亲赐的摄政王妃,她一个奴婢,叫声王妃也是该当的。但秋月怎肯叫南宫仪王妃?

    “王妃”这两个字,她听着就烦。

    南宫仪瞧了眼她似笑非笑地还坐在椅子上,就笑了,“原来摄政王府的规矩是这样的,说是给本公主行礼,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秋月的脸刷地就白了,在这王府后院,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么多年,不管这府里进了哪个女人,在她手里没有个不服服帖帖的。

    她自信自己御人颇有一套,也拿这老套路来对付南宫仪。

    一般人碍于她在摄政王府的特殊地位,也不会为难她。但南宫仪不是一般人,她可不管这套,直接出口就呛。

    当着这么多侍妾的面,秋月被南宫仪呛得拉不下脸来。可真要给她行礼,那今儿这面子可就丢尽了,往后,她在这些侍妾们面前,还怎么立威?

    南宫仪见她依然端坐不动,不由冷哼一声,“看来,这摄政王府的规矩就被你这个后院管事给败坏了,连本公主这个未来王妃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奴婢,还留着做什么?”

    西凉紫也跟着趁热打铁,“就是。摄政王府可不养闲杂人等,这等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的奴婢,趁早打发了。”

    秋月气得小脸儿通红,却又不好和南宫仪直接对上,毕竟,南宫仪是太皇太后亲赐的摄政王妃,论身份论地位,她越不过去。

    更何况,昨儿晚上,耶律玄舍下她,去追南宫仪。再笨的女人,也知道耶律玄对南宫仪什么心思。

    外间虽然盛传耶律玄好男风,她也亲眼看见了耶律玄和神医之间的亲密,但耶律玄对这个王妃看样子也有些意思,她还不敢做得太过。

    早年间,耶律玄对她还客客气气的,可自打今年回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任凭她使出百般手段,他都充耳不闻。

    昨儿晚上那一出,她已经试探出耶律玄对自己的心思了。

    不管这个男人好男风还是喜欢女人,对她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任凭她一个大美人搂着他,他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秋月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挫败过,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对于南宫仪,她目前还不想得罪了。

    可西凉紫就不同了,她不过是个异国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是个客居在此的人,说白了,也得看她的脸色。

    所以,一听西凉紫也开了腔,秋月立即就面色大变,把手里那个青瓷盅子往地上一掼,摔得粉碎,指着西凉紫的鼻子就大骂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西凉紫被她这么泼妇般骂完,还没反应过来,先是一愣,继而才抱着胳膊啧啧有声,“你瞧瞧,你瞧瞧,这是狗急跳墙了不是?阿仪,不是我说你,像这样不知死活的奴婢,就该杖杀!”

    她是个公主,比起秋月这样打小儿就看人脸色长大的人来说,一丁点的亏都不能吃。她也是在皇宫内院长大,见识过各色各样的女人,秋月这样的,实在是算不得高明的。

    南宫仪见秋月这般指桑骂槐,就有些好笑,这女人心眼子虽说不好,不过段位有些低了,这么明目张胆地骂一个公主,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

    既然人家是分毫不想让这她,南宫仪也就不客气了。

    看了眼西凉紫,南宫仪摊了摊手,“我还是个未过门的王妃,这府里的大事小情还说不上话。你说,该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打呗。”西凉紫从来就是个行动派,说话间,双手已是摸向了腰间。

    秋月见状,可是吓坏了。西凉紫和完颜烈打架的事儿她早就听说了,如今一见她拉开架势,就知道这位公主要发威。

    明明是她的错,她这个时候还高昂着头,死不肯认错,色厉内荏道,“怎么,你敢打我?告诉你,我可是太皇太后的义女,和摄政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这话一落地,众位侍妾的脸色就有些发白,要知道,秋月这样的身份,足够她们臣服的。

    只是人家西凉紫哪里当回事儿?

    她嘻嘻笑着回了一句,“青梅竹马也只不过是青梅竹马,摄政王要是对你有意,早就纳了你了,还等到这会子?管你是不是太皇太后的义女,先打了再说。”

    南宫仪听着西凉紫那泼辣的话,倍觉爽快。她就欣赏这样的女人,太对胃口了。

    见秋月吓得小脸儿惨白,她心里更是分外解气:估计这家伙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今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想着给她来个下马威了。

    这还得了?

    不管她将来会不会成为这府上的女主子,她都不能让秋月把她给压了下去。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南宫仪和西凉紫能过的。

    西凉紫骂完,已是把腰间的鞭子给抽了出来,迎着风抖了抖,就变成一条银白的长鞭,像是毒蛇的芯子。

    南宫如在旁边已是吓愣了,她本想着借秋月之手,给南宫仪和西凉紫一些苦头尝尝的,谁知道这两位压根儿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三七二十一,说打就打。

    论玩阴的,她是行家里手。可人家这两位完全不接牌啊,不管她和秋月使什么招儿,人家就是一个字:打!

    她顿时就急眼了,今儿要是让秋月挨了打,岂不意味着她将来连个借力都没了?

    她还想着怎么爬上耶律玄的床呢。

    四处瞅了眼,见门口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南宫如就大喝了一声,“该死的东西,你们主子快被人给打死了,你们还瞧热闹呢?”

    南宫仪忍不住就白了南宫如一眼,这小蹄子,话里话外就不带安生的,这还没打上呢,她就嚷嚷起来快打死了?

    还真是个事儿精。

    门外立马就窜进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齐刷刷地护着秋月。

    透过这门神一样身板的缝隙,南宫仪明显可以看到秋月长舒了一口气,朝南宫如投去感激的一瞥。

    估计这顿打要是挨了,她在这王府就没法见人了。

    有了四个婆子护着,秋月胆气又壮了起来,她挺了挺身子,轻咳一声,笑道,“怎么?西凉公主这是一言不合就要下狠手啊?告诉你,这是北辽,不是你们西凉,想撒野,回你们西凉撒去!”

    西凉紫慢条斯理地拿着鞭子把儿一下一下地敲着掌心,唏嘘不已,“啧啧,这是有了护法了,才敢这么跟本公主顶嘴不是?本公主可不是吓大的,今儿就在你北辽打了你,看谁敢出来说一声?”

    她在西凉也是嚣张跋扈惯了,那日跟完颜烈都能打到一起,秋月丝毫不敢怀疑她这话的可能性。

    但到底在摄政王府后院掌事多年,秋月虽说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但那不怒自威的威势还是不容小觑的。西凉紫的话虽让她身子瑟缩了下,却也并没有吓得失了身份。

    她拿帕子拭了拭唇,抬起头来,笑得柔柔弱弱,“西凉公主要想在我们北辽行凶,也得先挑个地儿。我们摄政王府可不是公主说撒野就撒野的地方,你不把婢子放在眼里,婢子无所谓。可你得先问问摄政王殿下答应不答应?”

    秋月这个时候把耶律玄给搬出来,也是心里再三思量的。耶律玄对她虽说没有男女私情,但到底他们也是打小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还在,她不信耶律玄就会狠心到眼睁睁看着她挨打。

    她方才就已经看到南宫如悄悄指使一个婆子出去,她估摸着可能是让那婆子去找耶律玄了。

    耶律玄今儿一大早出去,这会子也该回府了。

    她故意拿话激着西凉紫,就是想着等会子让耶律玄看到这位公主是如何在摄政王府撒泼行凶的。

    至于南宫仪,她也得找个机会让她下水,就算把她拉不下马,也得让她在摄政王心里留下个坏印象。

    这么盘算着,她笑得更加柔和了。

    看着她那笃定的样子,西凉紫倒是有些犹豫了:这万一摄政王殿下真的怪罪下来,岂不是给她那皇兄添麻烦?

    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再说,为了这样一个贱人,她犯得着给西凉找事儿吗?

    见秋月低了头喝茶,西凉紫忙歪过头来,悄声问南宫仪,“打不打?”

    南宫仪被她这副模样给逗乐了,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昨晚在书房里,她可是撞见了耶律玄和秋月抱在一起的,虽说是秋月在他背后抱着他,而不是他把秋月搂在怀里,姿势不那么标准,但也是抱在一起的。

    他后来追出来对她说的那番话,她觉得可信度不大。毕竟耶律玄正当血气方刚的时候,二十来岁的年纪,对着如花美眷,要说没啥反应,她一个现代医生该给他动手术了。

    想了想,她斟酌道,“可以打两下试试。”

    到时候秋月要是跟耶律玄告状,她倒是可以借机看透他的心思。

    “好嘞!”西凉紫听得心下大喜,她早就看这贱蹄子不顺眼了,虽说思前想后踌躇了一番,但有南宫仪的话在前,她还是没有丝毫迟疑地挥着鞭子就甩了过去。

    秋月面前的几个婆子在听到鞭声呼哨着抽过来的时候,个个都偏过了头去,几乎是下意识的。

    李秀娥和柳三娘也飞快地躲开来,那鞭子就从人缝里钻进来,抽在了秋月的胸前。

    秋月也没想到西凉紫真的会打过来,她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她竟然还敢打?

    最让她可气的是,那几个婆子和本来站在她跟前的李秀娥、柳三娘竟然躲得比兔子还快,在鞭子打来之前,闪了开来,正好把她的身子给暴露出来。

    “啪”地一声脆响,带着厉风的鞭稍抽在了秋月那领藕粉色的袄子上,抽得那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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