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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贵夫临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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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酒。”李小花皱着眉闻了一下,递给苏陌素看。
  苏陌素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测,她望向竹韵。
  竹韵耷拉下了头,声音愈发小下去:“少爷整夜整夜的不能眠。只有喝了酒,他才能稍微睡得安稳一些。”
  李小花却并不赞同:“此事苏老夫人不知道吧?应承兄如今还伤着的,喝酒对他的伤实在有害无益。”
  竹韵却是拿袖子去揩眼角:“李少爷,素小姐,我实在是不忍心。少爷从前在季府的时候,就事事都考虑着夫人,把自己的所想所需总是压抑起来。这几年,老祖宗以求学的名义将少爷接了过来,我瞧着,少爷才有真的为自己笑、自己怒的时候。”
  “可那日老祖宗从这房中走后,少爷便像恢复到了以前一般,时时和我调笑,放佛伤到手脚的不是他一般。可是竹韵跟了他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他的笑从来没有到眼底。我好几日早上打水进去的时候,都看得出床上的被褥根本没有打开过。”
  “少爷他如今是既怕老祖宗担心,又怕素小姐伤心。索性便把自己又重新封闭起来,就像在季府一般了。”竹韵噗通一身跪下身去,“素小姐,竹韵求您,就让少爷随着自己性子来吧。他喝醉了,好歹会哭,会睡。这样一直压抑着,竹韵怕他受不住啊。”
  苏陌素将酒壶还给竹韵。李小花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苏陌素却只是摇摇头,示意李小花跟着竹韵进去,她就不去了。
  她恼自己,她怨自己。可是她更知道,她不能只这样自怨自艾下去。
  一个重活一世的人,有什么资格把时间浪费在伤心和流泪之上呢?
  季应承的伤势,陈大夫已经反复说过很多遍。三个月,最少需要三个月才能痊愈。医术上写的也都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李小花请他师父过来,只要能将承表哥的手和腿恢复得一如往昔,这就是最重要的。时间,早从季应承受伤开始就已经错过。
  而另一事,书院放火的人究竟是谁,书阁的陷阱到底是为谁而设,这罪魁祸首,休想靠个柴夫当替罪羊,就把一切抹杀。
  苏陌素闭上眼,竹筒、书架、红衣,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意而为。一个柴夫实在是犯不着做这样的事。
  柴夫?
  那老王家的儿子,听说是柴夫,怎么突然就能发了大财?
  竹韵的话在苏陌素的脑中出现,都是姓王,都是柴夫,也许不仅仅是巧合。
  苏陌素有时候会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些,如今这八岁的年龄,单独出门也十分困难。她踩下马车,吩咐那仆从到外间等待,自己迈进了司马府的正厅。
  李小花已坐在厅内。
  司马府的管家见苏陌素进来,连忙吩咐丫鬟再砌茶过来:“两位请先坐一会,老爷去了书院,我已派人去通知老爷了。”
  李小花看向苏陌素:“丁管家不用在意我们。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借着跟着司马先生讨教琴技的名义,想出来偷玩一番。先生这还没有回来,我与苏家妹妹先去街上买些吃食。”
  这两位少爷小姐是家中马车送着到了司马府门口的,丁管家如何敢让他们自行出去。最主要是这二人年纪都还小。他便连忙吩咐下人套了马车,又遣了自家侄子丁力过来:“李少爷和苏小姐想去哪家点心铺子,尽管让丁力送你们去。”
  苏陌素自是想到了丁管家考虑的事情,她向李小花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坐上丁力的马车。
  那丁力是个才过冠礼不久的憨厚男子,他瞧着李小花和苏陌素两人年纪小小,却样貌不俗,就好似那年画上的娃娃一般,便笑道:“李少爷和苏小姐喜欢些什么口味的?平城的点心铺子,我都去过。若是二位不嫌弃,我还可以向你们推荐几家。”
  苏陌素偏着头似乎真的认真想了一想。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
  李小花便在旁解释道:“陌素妹妹想吃豆腐。丁大哥可知城东卖豆腐的张氏?”
  丁力咧嘴笑道:“您二位真是问对人了。那张氏豆腐着实做得水嫩,比别家的色香味都要出众不少。但张氏却是有一段时间未出来摆摊了。您今日若问的别人,少不得只能败兴而归。可我恰恰知道张氏最近在何处。且我与她有些交情,若跟她说,她定会卖我些豆腐的。”
  苏陌素原只是想不着痕迹地往张氏家中去一趟,却不想这丁力似乎与张氏颇为熟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丁力赶着车径直走入张氏家所在的小巷子,却是敲起了张氏隔壁的门。
  “张大嫂!张大嫂!”丁力一边拍门板一边喊道。
  只见木门被打开,竟真是张氏。
  张氏尚未注意到苏陌素和李小花的身影,她只当丁力与平时来一般,她侧身出来,轻声问道:“可是又替大牛送口讯?”
  丁力摆摆手,指向身后的苏陌素和李小花:“是府上的小娇客想买你家的豆腐。我们特意赶路前来买,您不会不卖吧。”
  张氏这才发现来买豆腐的竟是当初的救命恩人。她待苏陌素本就十分喜爱,如今见她又消瘦了一些,便心疼地道:“丁小兄弟到里面来休息一会。且等等我,我去做些豆腐吃食给小娇客们。”
  丁力这几日来王家本就勤密,他见苏陌素二人同意,自是大方走了进去。
  苏陌素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追着张氏去了灶台边。
  李小花假意唤了几句后,便对丁力道:“劳烦在此歇歇,我去追陌素妹妹回来。”
  丁力见李小花亦钻了进去,心中忍不住发笑。果真孩子就是孩子,明明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孩,却还是对这贫人家的吃食这般有兴趣。
  他自是寻了一处依靠着等待二人。
  苏陌素见灶台边只有张氏一人,便有意引她往王家的事上说。
  李小花望了苏陌素动作,便在旁解释给张氏听。
  “大娘如何突然搬了家,陌素妹妹说从前去大娘家时,并不在这里。”
  张氏一边揉面一边笑道:“那边依旧住着的。只是这邻家有些困难,我便过来陪着老妹子。”
  “过去倒没见过大娘旁边是这样气派的院子。”
  “老妹子家原就是苏小姐见过的那样,与我那院子无二。这不是有了银子就修葺一下吧。”提及银子,张氏神情明显有些哀伤。
  她连着叹了两口气:“过去,听学堂里教的什么‘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我一点也不信。好事就是好事,坏事就是坏事,哪有什么相依之说。但如今却正是如此。外人瞧着风光,实际全然不是这样。”
  苏陌素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学堂?
  张氏听了苏陌素的疑惑,倒是不以为意:“这当然不是我特意学来的。只不过是这老妹子家的大牛平日就是替书院送柴的。少不得跟你们的学子学几句。”
  终于提到了点子上,苏陌素和李小花相望一眼。
  “似乎今日没见到那大牛?”
  “大牛。唉!”张氏又叹了口气,“他是个孝顺孩子。老妹子身体不好,他便把自己卖了。”
  “卖了?莫不是在哪家为仆?”
  张氏连连摇头:“却不是为仆,而是……”
  “张大娘做得怎么样了。恐怕我家老爷也快回府了。”丁力突然走进来。
  苏陌素和李小花还想再寻理由和张氏单独相处,但之后丁力却总跟在他们身边,再也没有寻到机会了。
  回到司马府中,苏陌素收敛心神,很是认真地跟司马乐康请教了一番琴韵。见苏陌素在琴韵上颇有基础,司马乐康也是连连点头。
  “叨扰先生了。”两人见今日已不能再有成功,便告辞回去。
  才走出正厅,就见到有丫鬟端着个摔烂的盘子从另一处走来:“二少爷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见不得一点红色的东西。”
  苏陌素心中微动,望向丫鬟来的方向。只见那处有一间紧闭的房门。
  李小花弯腰捂住肚子喊起来:“不行,我要出恭了!”
  他甩开丫鬟,直接冲进了那间房子。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声:“别过来。不要抓我去官府。我不是故意的。不,不是我点的火!”

  ☆、第三十一章 礼物

  苏陌素跟着跑进去,只见那日在街上见过的司马先生的弟弟,蜷缩在角落里,不断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司马乐康没有想到李小花会突然冲进弟弟乐成的房间,他大步走上前,沉着脸道:“家弟有病在身,就不留二位了。来人,送客!”
  李小花挡在苏陌素面前,望着司马乐康:“司马先生不觉得该向我们解释一下吗?书院大火,损失的不仅书院,更有不少学子受伤。应承兄更因此错过了此次的会试。”
  司马乐康尚不知季应承伤重不能参与会试的事情,他这些日子,一边要劳心书院的重修,另一边则是忧心弟弟司马乐成的病情:“应承他怎么了?”
  “应承兄手脚同时伤到筋骨,如今依旧静卧在床。他右手伤得极重,平城第一的陈大夫都没有把握能完全治愈他!”李小花又指向苏陌素,“陌素妹妹和苏三小姐、还有林芝兄、李运兄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烧伤。”
  “司马先生,您是我们的先生。这么多同窗因那场火灾而受伤,你连一个交代都不愿意给我们吗?”
  司马乐康当初知道有学子受伤,但却没有想到会有烧得那样重的。他并未良心泯灭之人,听了李小花的话,他脸上同样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是。这场火灾并不是王大牛放的。是家弟乐成无意间点燃了我在书院的厢房,火势便蔓延开来。”
  “乐成自己也被大火烧伤。”司马乐康将司马乐成手臂上的衣服掀起,里面是一块直接蔓延上去的丑陋疤痕,“乐成被我救出的时候,已经神志不轻,我实在不忍心这样的他再去受牢狱之灾。”
  “那王大牛就应该受牢狱之灾吗?”李小花对司马乐康的想法并不赞同。司马乐成是罪有应得,王大牛并不应该代他受罪。
  提到王大牛,司马乐康亦心中十分愧疚,他的声音愈发底气不足:“是他自愿的。我以后亦会一直照顾他娘亲。”
  苏陌素望着如同孩子一般死死拉住司马乐康手的司马乐成,她心中的疑惑却不仅于此。
  司马乐成惧怕红色,真的是因为火吗?她进书阁实实在在是因为里面有那件红衣诱导了她。司马乐成意外纵火有可能,可是他与自己何冤何仇呢?
  “陌素妹妹,我们去看看王大牛吧。”走出司马乐康家,李小花心中一直下不了决心,到底要不要去揭发司马乐成,“如果王大牛并不是自愿的,我一定不能让司马先生这样错下去。如果他是……”
  苏陌素明白李小花的犹豫,但是她却觉得,王大牛很有可能是自愿的。因为,她见过为了爹娘而愿意牺牲自己的子女。
  所幸王大牛虽然因纵火已被关进牢房,但是因为书院和学子都并没有执意要追究他的错。对他的探监,倒也不是很难。
  “你是大牛哥吧?”李小花有意与王大牛拉近距离,“我是王大娘托我来看你的。”
  听到母亲,王大牛十分激动,立马抓住牢房的木栏:“娘她还好吗?”
  李小花有意停顿了一下:“王大娘她……”
  “我娘她怎么样?”王大牛急切地问。
  李小花压低声音问道:“王大娘衣食上并无欠缺,司马府送了银子过去。但是,没有你侍孝膝前,她并不快乐。大牛哥,你觉得值得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王大娘需要的并不是那些银子,而是你陪在她身边。”
  王大牛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他慢慢蹲下身去:“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李小花继续劝道:“不是你的错。放火的人不是你,不该由你来承受这些。”
  “是我。是我。”王大牛的声音有些哽咽,“犯错的人是我。其实是我骗了司马家。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进了牢房,娘亲就没人照顾了。他们又正好找上门来,我就应了。”
  李小花还想说什么,牢头却已经在外面催促了:“时间到了,好了,快出来!”
  走出牢房之中,李小花叹了一口气:“王大牛是自愿的。他那么执拗地把罪担了下来。”
  苏陌素却轻轻摇了摇头。
  李小花继续道:“陌素妹妹也不赞同他这样吧。这样对他娘亲其实并不好。”
  苏陌素却是再摇了摇头,她示意李小花跟她到茶楼的单间中。她用手指点了茶水,写给他看。
  “你是说,王大牛说的可能是真的?”李小花诧异地问道。
  苏陌素认真的点点头,她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将注意力一直放在王大牛的细微表情之上。她看到李小花提及王大娘的思念之情时,王大牛脸上分明有内疚和懊恼的神色。
  而王大牛忏悔自己骗了司马家时,他一直望着李小花。一个撒谎的人不可能这样眼神坚定。
  书院里,最后着了火的地方到底有哪几处?苏陌素写道。
  李小花一处一处点出来:“柴房、厢房、书阁、女子学堂这四处。”
  他突然反应过来:“陌素妹妹你猜的也许没错。柴房和书阁中隔着的不是女子学堂,而是男子学堂。这两处起火了,相邻的男子学堂没起火,反而是不相邻的书阁和女子学堂起火了。”
  “所以……”李小花并不愚笨,他在事情上的分析能力没有苏陌素独特,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真正的十岁孩童。但经由苏陌素一点拨,他便反应过来,“王大牛、司马先生都没有撒谎。”
  “王大牛和司马乐成都以为自己才是引起火宅的元凶,但其实,真正引起大火的另有其人。他们的意外,只不过是给了对方一个契机。”
  甚至,那个可能并不是契机。苏陌素总结道。她此时已有捌九分肯定,那纵火之人,原本针对的就是自己或季应承。不然为何书院这么多地方,起火的偏偏是季应承所在的书阁和自己呆的女子学堂呢?
  理清思绪的苏陌素有一瞬间的轻松,她终于找到了方向。但是,这个方向的下一步该如何走,她似乎全无思绪。
  李小花诚挚地望向苏陌素:“陌素妹妹,我一定会帮你找出伤害应承兄的凶手。”
  回到苏府,苏陌素最想去的地方是骄阳院。
  这次的事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有意为之。如果承表哥知道,他对自己伤势的懊恼,或许会减轻一些。哪怕是对幕后黑手的怨恨,也好过他折磨自己。
  苏陌素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她今天依然没有告诉李小花自己在书阁中见到的红衣。她想,这件事与承表哥相关,告诉他也许更合适。
  “这个怎么样,承表哥?这是我在小厨房做了一上午的成果。你看,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苏陌素退到一边,只见院子里,苏闭月将食盒中的各种糕点张罗到季应承的桌上。
  季应承表情淡薄,并没有过多注意苏闭月。
  可苏闭月却没有泄气,她回头唤身后的丫鬟:“抱琴,快帮我画上。”
  抱琴一脸为难:“小姐。”
  “快!”苏闭月不满地呵斥了一句。
  抱琴只能不安地走上前,按照苏闭月的吩咐,在她脸上涂抹一般。
  “大胆!见到本武松还敢张牙舞爪,真是只不怕死的大虫!”苏闭月的脸上被画上了两笔胡须,她抬着手,就向抱琴打去。
  将抱琴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回头讨好地看季应承:“承表哥,我听竹韵说,你喜欢看武松打虎。这是我特意找了话本子练的,你喜欢吗?”
  季应承看到苏闭月身后挤眉弄眼的竹韵,嘴角终于上扬了一下。
  竹韵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般戏弄苏府的小姐,也真是被自己惯得没边了。
  苏陌素望着季应承那久违的笑意,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苏闭月或者算不上个好人,但她如今这般做法,却是真心实意在对季应承好。
  反观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告诉承表哥,他的受伤是有人有意为之的,而且这个凶手自己尚无头绪,他会开心吗?
  苏陌素折回苏老夫人的院中。
  “四妹妹回来了?”
  苏清浅和苏追月一左一右地坐在苏老夫人身边。见苏陌素走进正厅,苏清浅先站起来笑问道。
  苏追月不悦地哼了一声:“四妹妹可真好学。不能去书院,便找到先生家里去了。我和二妹妹与你相比,可就拙笨太多了。”
  苏老夫人拍拍苏追月的手:“我闻着怎么满屋子的醋味呢?追月自己不喜欢音韵,便不让妹妹们去学了吗?”
  苏追月站起来一跺脚就要走:“老祖宗这是嫌弃我了。我走便是了。”
  苏老夫人拉着她,向身后的刘妈妈笑:“瞧这丫头,脾气可见长了。曾祖母不说了,不说了。你和清浅今日不是来寻素丫头的吗。这就赶紧去素丫头房中吧。也别说我嫌你,我三个都嫌!”
  “老祖宗!”苏清浅笑着喊了一声,却是走上前拉住苏陌素的手,“前些日子,我们也没有来探望四妹妹。今日我和大姐姐都带了一些礼物,已放到了四妹妹房中。就不知四妹妹喜欢不喜欢了。”

  ☆、第三十二章 下毒

  苏陌素不能说话,只能朝苏追月和苏清浅笑了笑。
  她从火中受伤算起,都快一个月时间了,苏府除了老祖宗身边的刘妈妈来过,其他人根本没有踏进过她原住的小院子。如今苏陌素才搬进苏老夫人的落幽院不过短短几日时间,苏追月和苏清浅两姐妹就上门了,真是让人忍不住感慨世情凉薄。
  苏追月纵使是送礼上门,也是一副倨傲的样子。她昂着头,用挑剔的目光将苏陌素房中的摆设打量了一番。瞧见苏陌素不如自己房中的地方,心中便有几分得意。瞧见某一处,苏陌素房中有,而自己房中没有的时候,又有些不快。
  苏清浅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她一边拉着苏陌素的手坐下,一边将自己的礼物堆到苏陌素面前来:“四妹妹,前段时间你病着,我与大姐姐便不好来打扰。如今听老祖宗说你大好了这才敢过来。”
  “这静夜香是父亲早些时候从陵城带过来的,说是对安神很有好处。”苏清浅起身将苏陌素书案上的香炉拿过来,又从自己的礼物中挑出一根纤细的香料点上。
  淡淡的香味在房中弥漫开来。苏清浅自己先靠近深吸了一口:“这香料十分淡雅,我平日也一直在用。”
  苏陌素见苏清浅从挑香到点香亲力亲为,又将香料放在十分靠近她自己的地方,便笑着点点头。
  苏陌素对香料素来是不太热衷的,但苏清浅这般,她便不好驳了她面子。
  苏清浅见苏陌素点了头,便又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的是一个碧绿的手镯。那手镯玉质并不算上乘,但苏陌素却认出,那手镯正是自己曾当掉的那一个。
  当时她初到苏府,除了三餐,其余苏府再无顾看她半点。手中银子日益减少的情况下,苏陌素不得已当了个这个镯子。
  她望向苏清浅。
  苏清浅将手镯套上苏陌素的手:“四妹妹,如今你呆在曾祖母身边,吃穿用住定不会短缺。姐姐这个镯子,只是聊表一份心意。毕竟有些东西是不可以替代的。”
  苏陌素低下头看手腕上的镯子,将眼中的情绪完全掩下。这镯子是柳姨娘所赠,但苏清浅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诺。这是我给你的。”苏追月将自己的礼盒依次排开,一副施舍的模样,“如今你养在曾祖母面前,可与以前不同。这些首饰头面,虽不是这几年的最新款式,但却也是极好的材质。”
  苏追月又轻蔑地望了一眼苏陌素的衣裳:“可不要再露出那种缝补过的内衫来,让人笑话!”
  苏清浅见苏追月说得有些过分,便拉了拉她袖子:“大姐姐,大伯母不是还让你送糕点给四妹妹吗?”
  苏追月压下情绪,将两盘糕点从食盒中拿出:“这些都是我娘亲手做的。我都很少吃到呢。真是便宜了你了。”
  见苏清浅似乎又要来拉自己,苏追月索性站起来:“行了。整天就一副只有你懂事的模样。东西送了,我就走了。”
  说完,苏追月就径直走出了门。被留下的苏清浅脸色颇有些不好看,她有些尴尬地望着苏陌素。
  自从苏闭月被养到了宁氏面前,苏追月的性子便越发张扬了。索性没有人再与她针锋相对,就算不是对着苏陌素,对着苏清浅,苏追月也时常露出几分咄咄逼人来。
  苏陌素见苏清浅表情,便知苏追月近日撂苏清浅面子也不是一两次了。可她自己也只那么被苏追月待见,实在不好说什么。苏陌素只能拍了拍苏清浅的手,以作安慰。
  苏清浅也很快调节过来,她笑容一如往昔:“四妹妹,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大病初愈,还是多休息为好。”
  送走苏清浅和苏追月,苏陌素便唤了知书和知画进来收拾。
  知画历来活泼些,便指着桌上的糕点问:“小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云片糕和梨花糕吗?”
  知书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姐是喜欢吃云片糕,梨花糕我好像从未见小姐吃过?”
  知画吐了吐舌头:“是我娘告诉我的。我娘不是曾侍候过王夫人吗。”
  王夫人正是苏瑞文已过世的亡妻。
  苏陌素陡然听到前世生母的名字,心中便有些感慨。她母亲王氏在时,虽然对柳氏和曹氏这两个姨娘多有冷待,但是对庶女们却并不苛刻。
  梨花糕确实是苏陌素的最爱。但不是如今这个苏陌素的最爱。
  苏陌素摆摆手,示意把这些糕点都撤下去。她觉得那香料似乎还有些作用,她如今竟有些小憩的想法。
  知书和知画扶着苏陌素躺到床上,头才碰到枕头不久,苏陌素就沉沉的睡着了。
  她重生以来,前世的梦魇总是挥之不去。时而是那狠毒女人的声音,时而又是元徽惨白的面容,还有过傅尧平。只是,尽管在梦中,尽管苏陌素似乎没有想起元徽的惨死,见到傅尧平也再也没有了那情深入骨的感觉。
  这一夜苏陌素睡得极沉,就连她房外的布谷鸟叫了整整一夜,也犹不自知。
  苏老夫人年纪终究大些,她才睡到子时,就听到了院子中有布谷鸟的叫声。
  因是鸟叫,她也不好苛责下人。但第二日,苏府管家便得到了捉布谷鸟的口讯。
  “真是蠢笨!”
  在苏府某一处的院中,有两个妇人正在交谈。
  “妹妹是说谁呢?”其中一个明显更为衣着华丽的妇人不满地问道。
  另一人慌张地站起来,十分恭敬地说道:“妹妹失言了。只是那丫鬟虽然忠心,但却引起了府上老祖宗的注意,终究有些不好。”
  “是啊,真是个蠢货。”那华服妇人骂道。
  她对面的妇人低着头编了下嘴角,没有答话。你说是蠢货就说得,我方才一说,你就生气。
  那华服妇人又问道:“妹妹,你说那臭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三番四次用暗语约她过来,她却是门都不迈进来。可这些日子,瞧着老祖宗对我的态度,臭丫头又应该什么都没有告诉老祖宗。”
  那低眉顺眼的妇人回答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命大,还是太过伶俐。姐姐你几次下手,都被她堪堪躲过。就像昨日那礼物,实在也是个巧合。我们若不是知道那边院子送的是这个,也想不出这下毒的方子。”
  “可就连我们自己都是临时做的决定,也被她躲过去了。”站着的妇人也有些不理解,“她若是聪慧,洞悉了我们的想法,就应该明白,这已经是最后的警告。不为姐姐所用,她就别想再苏府立足。”
  “哼。”华服妇人哼了一声,“我看她是翅膀硬了。因为得了老祖宗的欢心,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幸亏过去嘱咐她做事时,我也从未主动给她留下过什么证据。她看来是个狡猾的,心里清楚着呢!没有证据,去老祖宗面前能说什么?”
  “姐姐说的是。或许她就是打的个安稳主意。想着她奈何不了姐姐,便以为姐姐也奈何不了她。”站着的妇人一边说话,一边却专心致志打量着她姐姐的神色,“姐姐,不如就这样罢?两厢无事算了!说不定那丫鬟手中还握着什么证据,为的就是威胁姐姐不能再左右她呢!”
  “休想!”华服妇人重重一拍桌子,“一个黄毛丫头,也想跟我斗!她手中能有什么证据!若是她有证据,早跟老祖宗告状了。便是有证据,她也没胆子!不过,不能这样放纵她。我得再想个法子。”
  华服妇人瞪了面前的妇人一眼:“你也快想想法子啊!当初也是你告诉我,收拢了这丫头,便能将京城那边完全左右住。可如今,这丫头不中用,被京城赶了回来,倒在这边碍起我眼来了。”
  站着的妇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还是丹儿说得没错。自己这姐姐最受不得激。她要真放弃了,自己才要哭呢。
  妇人安抚华服妇人道:“姐姐莫急。我且回去再想想,有了法子就给姐姐送来。”
  苏陌素睁开眼,她有些意外,这天色怎么如此亮?
  知书听到声音,连忙从外间走进来:“小姐,你睡了一夜了。”
  苏陌素有些意外,看着那依旧未燃尽的香料,心中倒是有几分感慨。
  “啊!”
  听到知书的叫声,苏陌素连忙走出来。
  “小姐,你看,小姐,怎么会这样?”知书不敢置信地指着榻边的小笼子,里面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已经气孔流血地瘫在了里面。
  苏陌素第一反应是将香料浇灭了。
  可是她与知书都没有事,兔子怎么会这样。
  知书捂住嘴:“是、是大小姐送来的糕点。昨日我给兔子喂了些糕点。”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告诉老夫人?”知书是家生子,对于勾心斗角的事虽然没有亲历,却也听过不少。她知道,自己和知画竟然是苏陌素身边的一等丫鬟,便只能跟着自己的主子共荣宠。
  苏陌素再望了一眼兔子:那糕点还有吗?
  知书连忙点点头:“小姐是说,先给陈大夫看看?”
  苏陌素点点头。陈大夫为人公正,他不会撒谎。更重要的是,他发现糕点有毒,比自己去说,要有用得多。

  ☆、第三十三章 顿悟

  苏陌素让知书将糕点送去的时候,叮嘱知书只说是吃了这糕点有些不适,不知是否与两样糕点混在一起同吃有关。
  陈大夫却是因上次苏陌素与苏闭月态度的不同,对苏陌素颇为赞赏。再加上这四小姐身子孱弱,还口不能言,他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对小姑娘也有几分怜悯。
  听知书说苏陌素身子有些不适,他便背了药箱过来,决定替苏陌素诊断一二。
  “小姐,你昨日睡得极沉,让陈大夫帮您一并看看吧。”知书把香炉有意捧到陈大夫面前。
  陈大夫看了一眼香炉,有些不赞同:“苏四小姐年纪尚小,依赖焚香来安眠,恐因小失大。”
  探在苏陌素脉上,陈大夫微微蹙眉:“苏四小姐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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