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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狐天八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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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桐沉默了会儿,方才轻声说道:“五哥说,父皇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晚节不保,在史书上留个污名。他做任何事,下任何决定,都会想了又想……他太求稳,所以反而显得犹豫不决。”
常润之听着,只觉得瑞王揣测人心的能力,实在可怕。
第二百四十四章 布局
年关过后,便又到了元武帝的寿辰。
京中气氛祥和,该送礼的送礼,该庆祝的庆祝,仿佛战事离他们很远。
元武帝年老,倒是喜欢孙辈。这一年寿诞,去贺寿的孙子孙女们得了不少赏赐。
这其中,刘景阳得了不少。
一溜小萝卜头排排站在元武帝跟前给他贺寿,就属刘景阳的相貌最出众。
他面容肖似其母,一双眼睛湛蓝澄澈,水汪汪一点儿阴影都没有,组合在一起,却奇异地好看,元武帝简直看得入神,破天荒地招他上前细问了几句,得了刘景阳几声童言,元武帝笑得合不拢嘴。
太子面上笑容勉强,体弱多病的世子刘郇委屈地靠着太子站着。
欢天喜地的日子,皇家人脸上的虚情假意看得常润之头疼。
果不其然的,太子气量狭小,在此之后,又寻了刘桐的几件错处拿来说道,摆了一通储君架子,下刘桐的面子。
刘桐不在乎这些,他正静待着十四皇子的消息。
正月刚过,十四皇子就出了事。
他约了友人去易红阁听曲儿,却遇上兵部左侍郎之子李维清,友人中有人与李维清有旧仇,二人当即发生口角,渐渐的动上了手。十四皇子居中调和,却没想到李维清失误,砸了十四皇子的头。十四皇子当即血流不止。
十四皇子算不得完全的纨绔,但他讲义气,好排场,出门玩总是有一堆公子哥儿与他作陪,倒也没有怎么惹是生非过。
十四皇子受伤不是小事,再如何那也是天潢贵胄,与他一道来易红阁的公子哥儿们顿时都慌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揍他丫的”,大家顿时找到了出气筒,当即便押着李维清胖揍了一顿。
李维清也不是单人来的,更不会等着人来揍,他想着自己好歹是兵部侍郎之子,后头还有个太子撑腰呢,被打几下也生出了反抗心理,叫人抄了家伙和对方打了起来。
争执升级,易红阁乱成一团,京兆尹带人匆匆赶来方才止了这一出衙内们的闹剧。
因十四皇子伤得有些重,所以此事毫无意外上禀天听,御史的弹劾也是一本接着一本。
在场参与打架的公子哥们都是朝中有头有脸人物的儿孙,此事被御史这么一掺和,席卷了十好几个朝内高官。
元武帝气得胡子又白了几根。
他命人封锁并清查易红阁,下查易红阁争斗一事前因后果,半个月内却从易红阁内查出了不少猫腻。
两方打架时互相放狠话,也说出了些平常不会宣之于口的事,顺着这些蛛丝马迹,也从一些官员府中查出了点儿不干净的东西。
元武帝瞧着暗查出来的东西,目光晦涩,好半天都没有动弹。
贴身寺人心中不安,上前轻声唤道:“陛下……”
元武帝看向他,顿了顿道:“从前也没见有这些事儿啊。”
寺人低着头:“许是……没曝光出来吧。”
元武帝呵笑了声,眼神却有点儿冷:“这上头的官员,一半是受过祁王恩惠和提携的人,另一半与礼王走得极近……你说,这是谁的手笔?”
寺人不语。
元武帝也没期望着他回答,轻轻点着桌案,道:“事情起因是小十四和兵部侍郎的儿子。小十四混不吝惯了,那李家小子混在京中,不可能不知道小十四的为人。何况,据说他平时不是这么鲁莽的人,那日却在打了小十四之后,又和人闹了起来……”
寺人眸光微闪:“陛下是觉得……”
元武帝若有所思道:“以前常见小十二和瑞王一道行动,可最近倒是听说小十二频繁出入太子府?”
寺人低低笑道:“十二皇子身子弱,太子难免多照顾些。”
元武帝笑了一声,搓了搓手指:“小十四与小九走得近,想必都是亲近瑞王的。小十四这一伤,帮着小九做事的人,又少了一个。”
寺人便不说话了。
因十四皇子转危为安,无甚大碍,李家又积极请罪,元武帝宽和,以“教子不严”的名义罚了兵部左侍郎半年俸禄,打了李维清十个板子。随后,李家将李维清逐出李府,与之断绝关系。
这处罚显得太宽和,刘桐倒没有意见。
这会儿他正和常润之在十四皇子府探望伤者。
十四皇子头上还包着白布巾,人却活蹦乱跳的。
“九哥,你这计策不错嘛。”十四皇子咧嘴:“既削了祁王礼王的一些势力,又让父皇对太子的疑心病重了一重。”
刘桐微微锁眉,瞪着十四皇子:“你还敢说?”
十四皇子难免心虚,摸了摸鼻子:“这要是不真伤,我也逃不了嫌疑不是?九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算计好了他下手的力道才凑上去的。”
“这得亏是没事儿,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刘桐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这也就是我不让你做细致事的原因。”
十四皇子嘿嘿直笑,自己伸手敲了敲脑袋:“九哥你瞧,真没事儿了。”
“你说没事儿不算,要太医说你没事了才算。”刘桐顿了顿,还是关切问道:“最近还头疼吗?不是说伤口那处,头发都给剃掉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出头发来呢。”
十四皇子不当一回事:“长不出来就算了,男人也不靠那点儿头发吃饭。”
刘桐对十四皇子这番无赖话没有办法,失笑摇了摇头。
十四皇子插科打诨了几句,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九哥,你说父皇的处罚为什么这么轻?是不想让太子难堪,还是对事件真相仍有存疑?”
刘桐笑了笑:“多半是后者。”
“后者……”十四皇子嘟囔道:“父皇还怀疑什么?”
“这件事,表面上看亏损的不过是兵部左侍郎的一个儿子,反而换得了祁王礼王大出血,就连你这个瑞王一派,也得暂歇一段时间。但从内里看,谁获得的利益最大呢?几乎都是有所孙,区别只在于伤敌一千,自损是八百还是一千二。谁都有可能在中间运作,只不过损失最小的,是太子罢了。”
“那这,还不能让父皇认为,是太子所为?”
刘桐摇头轻声道:“还不能,我的目的也不是要让父皇笃定是太子所为——我不过是要他对太子有所疑心。”
他定了定神:“想要动摇太子的地位,还得要下一剂猛药。”
“猛药?”十四皇子顿时来了兴致:“九哥快和我说。”
刘桐笑了笑,只道:“你安心养伤。”
接下来这剂猛药,需要他亲自上场。
第二百四十五章 猛药
常润之最近感觉到刘桐在密谋策划着什么,在面对她时,刘桐也有些欲言又止。
一年多来,他忙碌已成了习惯,常润之也不觉有它。
只是面对她时的欲言又止,让常润之有些疑惑。
那种吞吞吐吐的模样,稍微有点儿疑心的,不定还以为他养了小,没办法同她交代呢!
常润之瞅了个空,逮了刘桐难得在府里午眠的时间,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桐沉吟后还是道:“等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常润之皱眉看他。
刘桐轻轻拉过她的手:“我不大想说。”
“不大想说?”常润之纳闷:“可你不是说,等不了多久我就能知道?反正迟早要知道,你现在告诉我有什么不妥?”
刘桐便不吭声了。
他是觉得,事情曝光的时候,常润之不知道,才会有最真实的表现。
现在告诉了她,恐怕到时候他们“得知真相”时的态度和神情会让人起疑。
安慰了常润之一番,刘桐仍旧闭口不言。
常润之便也由着他去。
自己的男人,她还是有信心的。即便刘桐瞒了她什么,只要不是养了小三儿这种触她底线的事,她也不会去追根究底。
日子一天天过,刘桐的布局也完成了。
太子这段日子的动作不断,祁王礼王失势,正是他扩充势力的最佳时期。即便太子对他蓦然得了个大便宜的事也有些惴惴不安,但面对摆在眼前的肥肉,他哪里不馋?
刘桐倒也由着他蚕食京中势力,反正吞并的也都是祁王礼王的东西,对刘桐而言并没有什么损伤。
刘桐如今的重心,放在了巩固已有的势力上面。
十四皇子身子强壮,养了几个月,伤势也渐渐好转,慢慢的又开始跟着刘桐做起了事来。
因十四皇子性子大方讲义气,与商贾之人更是有来有往,其母妃娘家便是商贾出身,论起做生意,十四皇子大概得了母家真传,颇有两把刷子,所以他资财颇丰,倒是给予了刘桐很大的帮助。
最近十四皇子老是问着刘桐有关于他所说的“下猛药”的事,催促他赶紧把猛药下了,他等着看戏。
刘桐回他说,还要等一段时间。
十四皇子有些着急:“九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眼瞧着太子的势力扩张得可有点儿大啊,整个朝堂,半数的人都倒在他那边儿了。”
刘桐对此倒是不意外,瑞王走前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局面,都与他说过,也与他一一分析过,更将解决之道剖析给了他听。
面对这样的境况,刘桐倒也不着急。
能随意倒戈的势力,其实也算不得真正的势力。毕竟风往太子那边吹,势力往他那边儿倒,可等风向变了,这些势力又得倒回来。
更何况拥簇太子的人,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狡猾文人文臣。朝中武将,可都对太子这样的荤素不忌都往自己身边招揽的贪吃模样看不过眼。
别看太子现在好像春风得意,但不过是镜花水月,他的好日子维持不了太久,且让他先得意吧。
刘桐抿了口茶,笑道:“你急什么?”
“我怎么不急。”十四皇子嘟囔道:“我琢磨着我头上有这伤,能得点儿实惠,可除了父皇赏赐的一些东西,基本连点儿水花都没见着。你说要下猛药让我看好戏,我可等好久了。”
刘桐好笑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快了。”
“这边儿九哥稳得住,燕北关那边儿,不知道瑞王如何了。”十四皇子托着腮,轻叹一声:“感觉这仗也打了好久了呢。”
刘桐颔首,十四皇子又道:“瑞王还没有退兵打算,父皇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桐仍旧点头,十四皇子急了:“九哥,你说太子这么着急,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因素啊?他瞧着咱们这边的势力,他争不过去,所以就把祁王礼王的势力先给除了,把他俩架了个空架子……那接下来,就该是全力对付咱们了吧?”
十四皇子说到这儿,不见紧张害怕,反而兴奋莫名,摩拳擦掌:“我真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刘桐瞥了他一眼:“急什么?”
“不着急,不着急。”十四皇子嘴上说不急,眼瞳里的期待却瞒不住刘桐。
“你向来好刺激,可要知道咱们所谋,不是小事。”刘桐正襟危坐,严肃说道:“收起你这样的表情,越到关键之处,越要谨慎小心。”
十四皇子受教地点头。
刘桐瞧了瞧时辰,道:“好了,我回府去了,你伤虽然好了,却也不要行动太过,引人注目。”
十四皇子应了一声,送了刘桐出门。
刘桐先去了西行社一趟,与姚澄西聊了会儿天,说起西行商队一事。
依着常润之的建议,那支从西域而来的商队已经走了一个来回了,才刚起步的商队,利润自然不会太多,但也让刘桐十分关切。
姚澄西对此很感兴趣,刘桐想着他如今也抽不出手来忙这一趟事儿,所以将西行社和西行商队两者并一,都交给了姚澄西来打理。
姚澄西也的确是个做事就做得完美妥当的人,行事还从未出过岔子。
经过近两年时间的宣传和演出,西行社的节目已经被京城人所接受,并迅速打出了名气。
就连宫里也来人洽谈,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审看了他们的节目,让他们进宫去给不能出宫的贵人们演出,算是图个新鲜。
刘桐前来,便是询问商量的进程的。
姚澄西懒洋洋道:“新节目都排练好了,宫里人规矩多,觉得我们这边儿全是西域人,怕宫里贵人们不喜,愣是要咱们多加点儿中原面孔。”
刘桐便问道:“那你怎么回的?”
“我当然是答应了啊。”姚澄西笑道:“咱们西行社在民间已经有了人气,但要是进过宫,这身价可就不一样了,还可以开分社不是?有专门为平民百姓演出的,就有那专门入府,给达官显贵们演出的。薄利虽然多销,但人家有钱土豪随手给点儿打赏,说不定比销了一天的薄利总数加起来都多。做生意嘛,得灵活咯,最重要还是要开心。你饿不饿啊,我下面给你吃?”
刘桐莫名其妙瞪他一眼,姚澄西挠了挠头,讪讪笑了笑:“我又胡说八道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贵妃娘娘寿诞。”刘桐微微握了握拳,轻声喃喃:“就是那天。”
这剂猛药的最重要一环,即将到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揭露
盛夏时节,贵妃寿诞。
天气炎热,刘景阳不耐烦穿太多衣裳,常润之让人拿了柔软的棉布,给他制几件连体的短袖短裤小衣裳。
大概是看自己的穿着和旁的人不一样,刘景阳对自己的与众不同很是高兴,经常穿了连体衣到处走。
他走路还不是特别稳当,却很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次要进宫给贵妃贺寿,自然不能如在府中一样,让刘景阳穿得随便。
常润之给他换上了进宫要穿的衣裳,刘景阳不爽利地扭着小身子,眨着蓝眼睛问她:“不穿,好哇?”
“不行,咱们要进宫去,必须穿这个,不然就是坏了礼数。”
“不进,好哇?”
“不行,大家都要去的。”常润之哄着只会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儿子,刘桐已经身着正装,进来催促了。
见到自家爹爹,刘景阳忙跌跌撞撞地朝他小跑了过去,刘桐忙伸手接住他,把他抱在怀里。
“阳阳好了吗?”
“没。”刘景阳嘟着嘴:“不穿,不穿。”
到底是由不得刘景阳使小性子,夫妻俩收拾妥当后,带着儿子进了宫。
贵妃娘娘十年如一日,端庄沉稳,稳坐后宫。虽然不是至高之位,却等同于至高之位。
许是元武帝年纪大了,也没有想要再立皇后的意思。整个后宫,就全部由贵妃娘娘打理着。
好歹这十几二十年,贵妃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贵妃今日妆容得体,头上白发虽多了几根,但瞧着却也不显太老态。
元武帝心情还算愉快,随着儿孙们一一落座,面上的笑容便更显得柔和了些。
司礼官报了礼单,乐师们便奏起了乐。
西行社的演出安排在宫廷歌舞之后。
常润之忙着照顾刘景阳吃喝,哄着他安静莫要闹腾,所以放在这些表演上的目光便极少。
西行社开始表演时,刘桐告知了她一声。
常润之一看,演的是小品,便也随意瞄了个开头,便放到了一边儿。
她本来并未关注戏台上的演出,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注意到了戏台上的人说的那一句话。
“哎哟,原来你娶回来的,不是你本来就要娶的人呐!你说你怎么那么马大哈,帮你上峰带了绿帽呢!”
这句话触碰到了常润之心底隐秘的敏感处,她猛地就抬起头来。
戏台上演的,是一出由于张冠李戴而引发的啼笑皆非的故事,因为演出过程中,掺杂了无数巧合和误会,又有演员们不断的妙语连珠,引得看小品的人时常发出笑声。
小品的结果,总是好的。毕竟贵妃寿诞,也不可能弄出一些让人掉眼泪的结局出来,给人添堵。
宫中贵人难得看一次民间戏,可不能坏了兴致。
这一出戏演完,贵妃的表情有些微妙,却还是笑着给了赏。
常润之下意识朝太子和太子妃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两人面上极为不自在。
她又偷偷去看刘桐。
这戏,毕竟是西行社排出来的。常润之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刘桐有意为之。
可看刘桐的样子,倒是与平常无二。
西行社演了这么个短小的小品,便退了下去,准备待会儿第二个节目。
热闹的气氛稍稍降下来了些。
这时候,坐在太子后方的十二皇子出声笑道:“这西行社的表演,倒的确和宫中不同。不过这内容也真够让人意外的。既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也有搞错的时候?”
十四皇子自从知道十二皇子向太子“投诚”,便笃定他是“卧底”,但凡十二皇子开了口,他必然要与之拌上几句嘴。
此时也不例外。
十四皇子当即嚷道:“这世间百态,能让十二哥意外的事儿多了去了,这一件又算得了什么?”
十二皇子叹道:“我也不过是感叹一声罢了。”似有不想与十四皇子争执的意思。
十四皇子梗了脖子,正要出声,元武帝见两个儿子这般闹了起来,心中当然不快,抢先出声道:“不过是个戏目,这当中自然有夸大的成分,为着这么个捏造的故事,有什么可吵的?”
元武帝出声,十四皇子自然不说话了。
但一向沉寂的岑王却出声了。
“这戏目,倒是让我想起一件陈年旧事来。”岑王敲了敲脑袋,十四皇子忙好奇问道:“怎么,岑王真有见过这样的奇事?”
“哦,那倒没有,只是听人嘀咕过。”
岑王微微眯着眼睛,十四皇子追问道:“岑王快说来听听。”
元武帝也看向岑王。
本就是贵妃寿诞之日,元武帝当然也将心情放松了些,还以为岑王要说的是民间怪谈。对于这些传闻轶事,他也有好奇心。
岑王顶着太子灼热的目光,慢悠悠道:“我记得那是,前九皇子妃去世的时候吧。”
岑王看向刘桐和常润之,常润之心里一个咯噔,转而看向刘桐。
刘桐则微微挑眉,与岑王对视。
“那会儿有点儿传言,九皇子妃向来身体康健,却在出嫁前一日摔了腿,然后过府不过两月就伤重身亡了,大家都说九皇子妃命格不行。”岑王娓娓道:“一直都说辅国公府疼爱九皇子妃这个嫡女,可九皇子妃去世,辅国公府倒是蛮平静的,反倒是将之前不放在心上的庶女捧了起来。哦对,就是太子孺人莫氏。”
元武帝听着皱眉,刘桐也蹙眉道:“身故之人,岑王说她作何?”
“就是看了这个戏目,有点感叹罢了。”岑王叹息道:“那段时间,私下里有传闻说,辅国公府的庶女抢了嫡女的运道,庶女倒像是嫡女,嫡女嘛,却乏人问津似的。”
贵妃眼角抽抽,隐隐有一种“这事儿终于瞒不了了”的宿命之感。
可是,为什么是岑王?
刘桐微微垂头,低声道:“岑王玩笑开大了。”
岑王便笑道:“不过玩笑嘛,九弟那时都不介意旁人嘀咕说你戴绿帽子,这会儿娇妻爱子在怀,又何必生气?”
刘桐捏起拳头,岑王笑着朝他走过来:“听说太子孺人莫氏,于前九皇子妃过门之前不过两个月便入了太子府,又早产生下一子,从此以后平步青云,颇得辅国公府看重。而前九皇子妃呢,啧,比起莫孺人来,可真是太惨了。”
刘桐好似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揪住了岑王衣领,急喘了几口气后才压低声音道:“闭嘴!”
岑王哈哈笑了笑,伸手推开刘桐,字正腔圆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明明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可到现在九弟都不出声,是该说你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呢,还是该说你……懦弱得不像样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秘辛
从表面上看,这不过是十二皇子和十四皇子起了争执后,另一对兄弟开始的拌嘴。
可在场的谁是傻瓜?
岑王暗示得那么明显,九皇子又是这样的反应和态度,这当中的隐情,已昭然若揭。
常润之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的变故。
她身侧乖乖挨着她坐着的刘景阳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小声道:“爹爹,打。”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正擒着岑王衣领的刘桐。
常润之无意识地伸手揽住儿子瘦小的肩膀,长吐出一口气。
御座上的元武帝此时已是脸色铁青,毫无准备的太子与太子妃更是六神无主。
岑王还在笑着问刘桐:“西行商社是九弟你的产业吧,这出戏,是不是九弟排了,来泄愤的?”
岑王哈哈一笑:“可是九弟在戏台子上给自己弄了个好的团圆结局,就是不知道这现实中……”
元武帝怒喝一声:“岑王!够了!”
岑王阴测测勾唇一笑,猛地拉下刘桐的双手,刘桐一个趔趄,差点跌摔到一边。
“不够呢父皇。”岑王扬了扬眉:“现在就打住,未免有些太败兴了。在座的——”
他一一指过殿内或坐着、或站着的皇族内戚、达官显贵,声调不低,却意外地能入了所有人的耳里。
“在座的各位,可都是支着耳朵,想要听这等皇室秘辛呢!”
岑王妃从开始的呆愣,总算明白了过来,惶急地上前要拉住似乎发了疯的岑王。
岑王却是不领情,扬手就将岑王妃挥了回去。
他就像个勇士一样,站在大殿中央,隐隐有一种睥睨众生,尔等皆是凡夫俗子的高高在上之感。
“父皇不知道听明白了儿臣方才所说的话了没有?”岑王朝元武帝拱了拱手:“儿臣或许说得有些含糊,父皇没能弄个明白。无妨,儿臣这就将事情说个清楚。”
“闭嘴!闭嘴!来人!来人!”元武帝已气怒攻心站了起来,招呼着戍宫卫兵要将岑王拖下去。
可人来得再快,也及不上岑王一张嘴。
“父皇!太子与辅国公府嫡女莫新竹通|奸,致使莫新竹未婚先孕,为遮此丑闻,亦不损辅国公府名声与利益,太子设计,蒙蔽圣听,促使父皇赐婚九弟与莫新竹,却先将莫新竹以其庶妹莫新尘的名义,纳入太子府,令莫新尘李代桃僵,后嫁入九皇子府,事后因担心此事败露,甚至不惜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前九皇子妃死因不明,匆忙下葬。太子与辅国公府欺君罔上,混淆皇室血统,恳请父皇,彻查此事,还九弟一个公道!”
最后一个“道”字的尾音仍旧在大殿之中颤动,卫兵已经匆忙赶来,挟制住了岑王。
岑王朗声大笑,看着太子,目露讥讽之色。
太子手一直发着抖,猛地站起身,激烈地反驳:“大胆岑王,妖言惑众,满口胡言!还不拖下去!拖下去!”
岑王压根儿不反抗来拿人的卫兵,只是在被拖下去的过程中仍旧在喊:“昔日莫新竹游走闺阁之中,与众家贵女来往交好频繁。太子府中莫孺人是不是莫新竹,让她出来,令各府贵女一认便知。”
临出殿门时,岑王朗声大喊道:“九弟!六哥不愿你当一辈子缩头不出的王八乌龟,这事儿六哥替你捅出来啦!不用感谢六哥,也不要埋怨六哥!”
一直以来性格泼辣,见人总是笑得张扬的岑王妃嘤嘤哭着,追着岑王而去。
大殿内鸦雀无声。
岑王的话说得清楚明白,殿中的人都听了个全。
这事儿想瞒,瞒不住。
贵妃寿诞,前来给她贺寿,能够坐在殿中的,一半是皇族内戚,一般是高官显贵,这等涉及太子品德之事一旦被广而告之,元武帝根本不能用封口不提的处理办法。
谣言这种东西,堵不如疏。
元武帝还处于震惊之中,估计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有这种品性败坏的旧事。
而贵妃,已经在脑子里思考了无数种应对的办法。
她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件事已经算是捅破天了。
她没有办法隐瞒下去。
而一旦要查,那当年她帮着太子隐瞒此事的事情,就一定瞒不住。
贵妃当机立断,拆了头上的钗环,脱下了贵妃朝服,“噗通”一声朝着元武帝跪了下来。
元武帝震惊的神情顿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一看贵妃这样明显请罪的姿态,元武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事儿,贵妃也知情。
贵妃在请罪。
元武帝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他摇晃了下身子,往另一边踉跄地跨了两步。
寺人赶紧上前扶住他。
殿内众人也忙起身,跪下道:“陛下。”
皇家秘辛,大家虽然耳闻目睹了,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宣之于口。
常润之牵着刘景阳的手也跪了下来,又看向顺势跌坐下去的刘桐。
刘桐也望向她。
刘桐是不知道常润之已知晓他这段过去的,此事他也未曾给过常润之丝毫提示。
对刘桐而言,辅国公府易女而嫁之事,是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是他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如今他已有常润之这个妻子,对那段过去也已释怀,不觉得太过重要。
但在这时,哪怕殿中人都对他隐晦地投射出同情、可怜的视线,他都可以置若罔闻,却唯独不希望在常润之眼中也看到这样的情绪。
他定定望着她。
常润之将刘景阳揽在怀里,片刻后抱起他,膝行两步到了刘桐身边。
她拉过刘桐的手,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道:“阿桐,我在。”
“嗯……”刘桐只发出了一个音,便喉头一哽,停住了。
他不是真正的冷硬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扯开那段过往,还要遭受大家这样那样隐晦的目光,于他而言,他其实也是委屈的。
这种委屈,别人看不到,他也不会在别人的目光里体会到。
唯独常润之一句似是安抚,似是宽慰的话,让他这种委屈的心情骤然放大。
刘桐的眼眶微微红了。
今日之事,是他种种设计布局之后的成果,他预见到了这样的结果,却下意识回避了常润之知晓后会有什么反应。
而当这种反应来临之时,他只觉得心满满涨涨,酸涩充盈。
更多的,是油然而生的喜悦与心定。
第二百四十八章 坦诚
元武帝龙体微恙,贵妃寿诞无疾而终。
大家缄口不言,默默离宫。
太子不敢走,和太子妃惴惴不安地跟去了元武帝寝宫。
贵妃仍旧脱簪待罪,只不过地点也转移到了元武帝寝宫。
刘桐一手抱了刘景阳,一手牵了常润之,一路无言出了宫。
路上面对着其他人向他射来的好奇、惊讶、怜悯的目光,甚至是上前来问询的,他都沉默以对,一言不发。
因元武帝身子不适,太子也没走,其他皇子自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离开。
除了刘桐。
从祁王开始,所有到场了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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