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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狐天八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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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刘桐。
从祁王开始,所有到场了的皇子,都等候在元武帝寝宫之外。
太子则在寝宫内,隔着屏风等候太医问诊后,元武帝的后续行动。
十二皇子犹豫了会儿,暗中给十四皇子使了个眼色。
十四皇子心下想了想,没有吭声,追着九皇子而去。
他一路小跑着,一路在心里不断想着。
九哥说的“猛药”,难道就是辅国公府易女而嫁的事儿?
要说这事儿那倒的确是挺猛的,可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事情真相大白,对太子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啊,不过就是一时清名受损。
可如果是真的,那又为什么是岑王来披露这件事?
十四皇子脑筋转了个弯儿,突然轻声嘀咕:“如果九哥早就知道这事儿,那今天的事,就解释得通了……”
十四皇子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哆嗦了下道:“论心计,我还真比不得几位哥哥。”
刘桐一路回了九皇子府,给铨大下了闭府的命令。
铨大见他面色沉沉,心里忍不住有些打鼓,遂求助地看向常润之。
常润之摆摆手,轻声道:“照殿下说的做。”
“是。”
夫妻俩带着孩子一路回了寝房,刘景阳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秋霖抱了他下去。
刘桐合上屋门,不待常润之出声询问便首先交代:“岑王说的事,是真的。”
顿了顿,他道:“这事儿我一早就知道,也是真的。”
常润之温柔地笑:“我知道。”
“本来我……你知道?”刘桐正要同常润之解释今天发生的事,冷不丁却听到常润之说她知道,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般看向常润之。
常润之轻轻拉过他的手,摩挲了下方才道:“嗯,我知道。还没嫁给你之前,就已经有这个怀疑。嫁给你后,也不过是将这个怀疑,更加笃定了而已。”
“你……”刘桐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事,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就连瑞王他也没说。
可常润之……竟然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桐又是好奇,又是惊叹。
常润之笑道:“老太太属意你是我的最佳夫婿人选,我当然要对你了解一二。后来与你相识,无意中提起莫孺人,你的表现,让我起疑,于是叫丫鬟打听了下莫孺人和九皇子妃,毕竟都是出自莫家。”
常润之低了低头:“辅国公府对两位女儿的态度本来就有流言,我听了后也不过是起了点儿疑心,疑心扩大,是在我大嫂与我闲话时说起,她认识的莫新竹和莫新尘。姐妹俩的性格完全不同,可嫁了人后,一个香消玉殒,一个却从从前的闷葫芦,变成了个八面玲珑的人……怎么想,都有些奇怪吧。”
刘桐目瞪口呆。
常润之莞尔一笑:“其实若是有所怀疑,能寻到很多蛛丝马迹。可谁会想到,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呢?”
“那你……”刘桐有些口干舌燥:“那你怎么没有同我说过,也没有问过我?”
常润之轻叹一声:“因为我看得出来,瑞王不知道这件事,而你,想瞒着这件事。依你的性格,但凡有点儿事,你都会与瑞王说吧。可既然你连瑞王都没有告知,想必你是希望将此事烂在心底不提的。”
她伸手抚了抚刘桐的脸。
这张脸,棱角分明,英俊刚毅,由面相看人心,他也是个性格坚韧之人,但不管如何坚强,生命中总有一些不可承受之重,压在心底,沉甸甸难受,暴露在阳光下,也一样晒得人生疼。
做决定的,不应该是别人,只应该是承受这份重量的人。
“你不愿意提的,我自然也不会说。”常润之轻声道。
刘桐眼眶微红,过去所有的不堪和侮辱,在常润之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
他娶的妻子,没有因为他被人这样算计看轻,而鄙夷他,笑话他。
她用她所有的温柔和理解,包容他过去的岁月,照顾他如今的生活,并许给他一个,白头偕老的将来。
刘桐伸手揽过常润之,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谢谢你,润之。”
他低声喃喃,他知道夫妻之间,不用言谢,可他的心涨得满满的,不说点儿什么,眼眶或许就要湿了。
刘桐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像是哄着刘景阳睡觉时一样,温柔又有耐心。
刘桐伏在她颈窝里,常润之感受得到热烫的暖流顺着脖子流进去。
她也不提,就这样拥着他。
忍了多少年的委屈,也该到了释放的时候。
良久,刘桐才平复了心情,止住了夺眶而出、抑制不住的眼泪。
他有些不好意思,轻轻退离开常润之的怀抱。
常润之拿了绢帕给他,他擦了擦眼睛。
“秋霖。”
“奴婢在。”屋外等候的秋霖忙回道。
“让人端盆凉水来。”
“是。”
秋霖动作很快,姚黄出嫁后,顶替到常润之身边做事的沉香端了一盆凉水来,又知趣地退了出去。
常润之汲了帕子,让刘桐擦洗了下脸,又拿了女子用的面霜给他涂上。
刘桐尴尬道:“这是女子用的……”
“男子也可以用。”常润之笑道:“不然脸干,会不舒服。”
刘桐讪讪笑笑。
脸干还不是因为哭引起的?刘桐总觉得自己失了面子。
常润之也不理他这点儿尴尬心情,投了帕子折叠起来,给刘桐敷在眼睛上,好歹能止一?
第二百四十九章 旧事
刘桐本就没想要对常润之隐瞒,闻言从喉咙里发出两记笑声。
“润之,你真的好聪明……”刘桐喟叹一声,手扶着盖在眼睛上的凉帕,不用看着常润之,他说起话来十分干脆流畅。
“没错,这整件事,我计划了小半年,特意等到贵妃娘娘寿诞这个日子爆出来。”
常润之疑惑道:“要做周密的计划,花费小半年时间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偏偏选择今天这个日子?”
刘桐解释道:“贵妃娘娘寿诞,前来贺寿的人从来不少,当中皇亲国戚,高官显贵人多。”
“所以,你是想要让所有人见证到这件事情的曝光,好让太子根本没办法想法子隐瞒压下这件事?”
刘桐颔首。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或许也有补偿贵妃娘娘的意思。”
刘桐轻叹一声:“太子和辅国公府算计我,易女而嫁的事,贵妃娘娘是知情的。你还记得当初我求娶你的事儿吗?就是通过贵妃娘娘的关系,拿这件事情要挟了她,贵妃娘娘方才帮我在父皇跟前开了口。这也是我们的婚事得以顺利进展的原因。”
“这么说来,贵妃娘娘对我们也算有恩。”常润之轻声道。
“嗯。”刘桐并不否认:“我想,贵妃娘娘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终有一日会瞒不住的。我选择她寿诞这日将这件事情捅出来,也有希望她能借着这个日子,减轻一些罪责的意思。你看,事情曝光,太子倒是出言反驳了,虽然很无力……但贵妃娘娘就脱暂待罪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经不起查。与其现在欺瞒,自欺欺人,倒不如一开始端正了态度,也好能得个将功补过的名声。”
刘桐顿了顿:“而且,从另一方面说,这也算是给予了我支持。毕竟她的行为,算是佐证了太子当年的事她的确知情不报。”
常润之缓缓点头,贵妃娘娘的事她倒是明白了。
虽然与贵妃娘娘的交集不多,但少数几次接触她还是感觉得到贵妃娘娘对她的善意。
作为一个位高却无子的宫妃,贵妃娘娘总要考虑元武帝薨逝之后她的处境。
太子是储君,她得罪不起,但她良心过不去,所以对刘桐总心怀愧疚。
这也是一笔算不清的账。
常润之缓了缓,又提出一个关键问题:“西行社的那个戏目……”
“是我安排的。”刘桐颔首:“我将这个阴差阳错的故事讲给了姚澄西听,让姚澄西排一出戏,结局是姚澄西设定的大团圆的欢喜结局。我想着,这样更有讽刺意味,也更能贴近我的心理,所以便也认可了。”
“这出戏,就是为了让岑王通过这个故事,提及当年辅国公府易女而嫁之事?”
“没错。”刘桐道:“这算是给了岑王一个发作的理由。”
常润之定定地看着刘桐,刘桐虽然眼睛被蒙着,却也感觉得到常润之聚焦在他脸上的视线。
他叹了口气道:“岑王,也算是我同盟。”
“你什么时候和岑王共盟了?”常润之皱着眉头,隐隐有些不安:“岑王今日帮你,明日说不定就会倒戈相向,告诉圣上这都是你指使的,你……”
“他不会。”刘桐笑了笑,却笃定道:“他今日所说的话,层次分明,循序渐进,都是我们排练了一遍又一遍的结果。他是下定决心要将太子拉下马,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岔子。”
常润之惊讶道:“太子哪儿得罪他那么狠了,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对付他?”
刘桐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轻声道:“这也是我酝酿了小半年,才将这张牌打出来的原因。”
“事关岑王?”
“对。”
刘桐微微坐直了身子:“润之你还记得,从我府上出去的王宝琴吗?”
“当然记得了。”常润之白他一眼。
王宝琴和段柔南是刘桐府里仅有的两个他的“女人”,段柔南安心生活在九皇子府,得刘桐和常润之的庇护,担了个侍妾的名头,却不做侍妾的事儿。王宝琴则因为要养育已逝同乡的侄儿侄女,恳求了常润之允她出府,如今她也在常润之嫁妆铺子上任掌柜,工作能力也很不错。
刘桐便娓娓道:“这王宝琴曾经有个同乡,叫做萧玉泽,对外上,知道他们二人的,都以为他们是对食,其实不然。”
萧玉泽这个名字对常润之而言也并不陌生,毕竟当初魏紫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了他的相关情况。
其实常润之在知道了有关于萧玉泽这个人一生的蛛丝马迹时,也从段柔南口中得知了岑王的某些蛛丝马迹,只不过她并没有将二者联系起来。
此时听刘桐这么一说,常润之顿时惊讶道:“岑王有偷窥太监行房的癖好,难道这个萧玉泽……”
刘桐疑道:“你也知道萧玉泽?”
“知道。”常润之颔首:“王宝琴养着的那两个孩子,就是萧玉泽大哥的儿女。”
刘桐既然查过萧玉泽,当然也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
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岑王和萧玉泽……是什么关系?”常润之抓住了重点:“岑王答应帮你当殿揭穿当年的事,是因为这个萧玉泽?”
“嗯。”刘桐道:“岑王他对萧玉泽……”
刘桐忽然沉默下来。
他拿开了手上的凉帕,对常润之道:“岑王有偷窥癖,其实是有原因的。她的母妃裕嫔出身并不好,为人又懦弱,岑王少时,亲眼见过宫中太监对裕嫔动手动脚。那时的岑王对此也害怕,养成了躲在暗处观察这些事情的习惯。”
“裕嫔去世之后,岑王这种爱好不减反增,又出于对自己母妃遭太监调戏的愤怒,所以他反其道而行,寻了这么个由头……他就想看着太监明明身有欲望,却无法如正常男人一般纾解的那种扭曲模样。同时,岑王也养成了那种……有些癫狂的性子,恨不得天下大乱。”
常润之心里暗道,岑王真是个疯子。
怪不得她觉得岑王的性格有些奇怪,阴阳怪气的令人捉摸不透呢,原来他真的是心理有问题的。
“那后来呢……”常润之问道:“他对萧玉泽是怎么回事?”
刘桐微微垂头,轻声道:“岑王虽然没有说过,但瞧他愿意这样毫无保留帮我的忙,除了其他的种种原因之外,我想最重要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萧玉泽吧。”
刘桐顿了顿,道:“岑王应当是心悦萧玉泽的。”
第二百五十章 报恩
常润之脑子转了转:“难道……萧玉泽的死,和太子有关?”
刘桐愣了下,然后哂笑道:“不是。”
“那要不是太子是他的仇人,害了萧玉泽,他为何这样害太子?”常润之纳闷道。
“不是他要害太子。”刘桐顿了顿:“岑王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萧玉泽死后,他平生最大的兴趣和爱好,就是看人的笑话,旁观好戏。只不过,这一次他参与到了这出好戏中来罢了。”
刘桐叹了声:“他帮我,固然有一些利益上的原因,根本原因是,在为萧玉泽报恩。”
常润之张了张口。
算了,疯子的心理世界,她是真的明白不了。岑王的脑回路的确有些清奇。
“当初我在打算打出这张牌的时候,就开始在想揭发此事的合适的人、合适的场所和揭发此事的合适动机。原本我是打算以匿名的方式,让人将此事捅到御史面前,再由御史上达天听。”
常润之接过话道:“这样的话,成事的成功率并不高。”
“没错。”刘桐点头:“毕竟是事关两位皇子,攸关皇家清誉,御史拿着这样的事,有三种选择,一是权衡利弊之后,将此事牢牢瞒下当做不知;二是不瞒着,但也不会广而告之,而选一个私人的时候,悄悄报与父皇知道;三,当然也有在早朝上直接禀报父皇的方法。”
刘桐说到这儿,自己都笑了:“御史的职权范围其实比较模糊,监督皇室成员的品格到底在不在这当中,这很难说。想一想也就知道,再是忠耿的御史,也不会选择第三种得罪所有人的方式,将此事昭告天下吧?最大的可能,就是第二种选择,私下告诉父皇。既不瞒下此事,又不用自己出面。”
常润之若有所思道:“所以你舍弃了以这样的方式揭露太子当年的恶行?那你后来又怎么寻摸到岑王这条线的?”
“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刘桐笑着看向常润之:“其实,岑王能够倒向我,也多亏了你。”
“我?”常润之惊讶道。
“没错。”刘桐笑道:“萧玉泽年少入宫,十四岁时在国子监伺候笔墨,他在那时与岑王相识。因为他相貌出众,又待人真诚,岑王即便心底对太监十分憎恶,也难免对萧玉泽起了两分好感。随着萧玉泽年岁增长,他的容貌越来越出挑,甚至引起了后宫妃嫔的注意。岑王怕他因为相貌惹祸,所以暗中安排贿赂了掌事太监,将他调往尚食局。”
常润之调查过萧玉泽的生平,知道他十八岁时进的尚食局,但过了三年,便去了中官胡同养病。
常润之当即便问起了此事。
刘桐道:“萧玉泽是被人算计了,当时的确染上了病症,所以得以出宫。岑王本想顺势将萧玉泽弄到他身边去,但中官胡同那边并不放人。好不容易岑王疏通了关系,萧玉泽却没能如他所愿到他府上,反而是被人暗地里带回了宫折磨然后杀害。”
这事儿常润之也一直记得,因为萧玉泽死得很蹊跷。
他是浑身赤|裸地死在了水瓮里,而且他的死,没能激起一点儿水花。
常润之立刻问道:“萧玉泽怎么死的?”
刘桐看了看她,方才轻声道:“岑王妃害的。”
“岑王妃?!”常润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怎么会是岑王妃……”她瞪大眼睛:“难道岑王妃知道岑王和萧玉泽的事儿?”
刘桐点了点头。
“岑王妃的性子你也知晓,她与岑王的这桩婚事,是祝王推脱与她的婚事之后,她意气用事得来的。她觉得,岑王封王是她的功劳,所以岑王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岑王就应该除了她,再没有别的心悦之人——哪怕那个时候,岑王妃对岑王并没有那么爱恋。”
“……这夫妻俩都是变态。”常润之小声嘀咕道。
刘桐继续说道:“岑王妃发现岑王与萧玉泽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设计让萧玉泽染了病被撵出宫,因为有岑王暗中护着,萧玉泽在中官胡同倒是生活得不过,不过他一出中官胡同,已经忍了两年的岑王妃就忍不住出手了。岑王和萧玉泽都没有防备,所以,萧玉泽死了,还是以一种极其羞辱的姿态死的。”
常润之暗暗叹了一声。
“然后,岑王妃的胎也掉了。”刘桐似乎还嫌这炸弹破坏力不够大似的,又甩出一个重磅消息:“岑王说,他知道萧玉泽的死和岑王妃脱不了关系,所以悄悄让岑王妃落了胎报复。直到现在,岑王妃还不知道她滑胎的真实原因。”
常润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
“岑王疯了吧!那可是他的嫡子!”
“谁说不是呢……”刘桐暗叹了一声:“岑王还说,妓楼的那案子,其实不是杜家少爷干的事儿,而是长乐长公主。与那两个小倌儿有来往的,是他不是杜家少爷。岑王妃知道他与那两个小倌儿来往,将此事告诉了长乐长公主,长乐长公主便对那两人动了手,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警告他。那杜家少爷,不过是为长乐长公主顶罪的,毕竟对长乐长公主而言不是亲生子,可以牺牲。”
常润之顿时无语,难怪此事后,元武帝对岑王的态度有些微妙。
“岑王夫妻那一摊子事儿,可真是一大出戏……”常润之若有所思:“这么看来,祝王妃可真是个通透人,她提醒过我岑王妃不是什么好人……我原本一直觉得,岑王妃不过是性子刁蛮了些,想不到她暗中性格那么阴暗。”
这样一想常润之又觉得根源是出在岑王身上。
祝王可以抗婚,岑王为什么不抗婚呢?
她这般疑惑,自然将疑问问了出来。
刘桐叹道:“我想,岑王那会儿也是想要权势的吧。只不过后来萧玉泽死了,岑王的慕权之心才渐渐熄了。”
“真的熄了吗?”常润之认真问道。
“嗯。”刘桐道:“岑王揽权,其实更像是在给人添堵。他要权,却又不去经营……至少这些年来,我看到的岑王是这样的。”
常润之吁了口气:“你继续说岑王报恩的事儿,和我有关?”
“当然,萧玉泽死了,岑王妃将他所有档案都给毁了,岑王要找与他相关的人也不好找。好不容易,他找到了王宝琴,得到了萧玉泽亲人的消息,知道若没有你的帮助,萧玉泽两个侄子不会过得那么舒心。”
刘桐笑道:“咱们对岑王来说,也算是恩人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出牌
刘桐的解释听起来的确有道理,但常润之仍旧觉得难以置信。
她对萧氏兄妹也算不上多好,不过是因为王宝琴对她有所求,她出于善心帮了一把。从根本上来说,也有希望借着此事,将王宝琴安置出府,不生后事的私心。
所以这种所谓“恩情”,对她来说难免滑稽。
而岑王就因为这事,以报恩之名对刘桐如此相帮……这也让常润之无法理解。
见她面色非但不松懈,反而越发凝重,刘桐道:“怎么,还在担心岑王帮我不是出自真心?”
常润之颔首:“若说是大恩,他这样帮你我没话说。可这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他帮你的,却几乎赌上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再者,我也没瞧出来岑王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啊。”
常润之的话说到了刘桐的心坎儿里。
起初岑王寻到他的时候,他也不是很相信岑王有心帮他,可之后岑王暗中助他做事表明,他的确有相帮意图。
真正让他拿定主意,决心信赖岑王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捅出来的,是王宝琴的劝说。
对这个通房,刘桐心里不是很在意,对她的感情更像是弟弟对姐姐,还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但不管如何,相伴好几年,王宝琴的为人和性情刘桐还是看在眼里的,对她也有那么几分信任。
她说的话,刘桐肯听。
王宝琴仔细将岑王的意思转达给了刘桐,最后补充上自己对岑王的评价。
“岑王为人偏激,但对玉泽,他是真心。玉泽死后,岑王的改变奴婢都看在眼里。他不是贪慕权势之人,他做事随性,更多的是喜欢和人作对,看人做戏,搅得身边的人不得安宁……说起来的确有些任性,但在对玉泽的事上,他从来正经。他说要帮殿下,就一定是要帮殿下。”
刘桐仍旧迟疑:“不是说……萧玉泽和你是相好吗?岑王对萧玉泽有那种心思,岂能容你?”
王宝琴笑道:“玉泽和岑王之间的事,奴婢知道得并不太清楚。奴婢与玉泽之间,的确出于同乡之谊,往来密切一些,玉泽对奴婢更像是对妹妹。岑王不关心玉泽之外的人,玉泽也未曾同岑王提起过奴婢。奴婢和玉泽之间的传言,说得有些夸大了,且是在玉泽死后才开始传的。岑王那会儿已经知道是谁害了玉泽,当然也不会关注这点儿流言了……”
这也是岑王时隔多年,才又找到了王宝琴的原因。
刘桐轻叹一声:“岑王这样,或许也是真性情吧。”
常润之也跟着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可惜。
刘桐倒是纳闷儿:“你听了岑王与人有断袖之癖,且那人还是个太监……你似乎也不感到惊异。”
常润之摸了摸下巴:“怎么说呢,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感情。同性之间的爱恋也挺难能可贵的。唔……我不歧视就行,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刘桐有些惊讶:“我与姚澄西也提过岑王与男人之间感情不寻常,姚澄西也是这般回答我的。你们俩这观点倒是很一致。”
说最后一句时,刘桐有些酸溜溜的。
常润之轻笑一声,嘟嘴道:“这说明你眼光好呀,相中的妻子和值得信赖的朋友是一样的品性的人。”
刘桐想想也是,若是朋友看不惯妻子,妻子对朋友也诸多嫌弃不满,他夹在中间也为难。
两人玩笑几句,常润之又正经问刘桐道:“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刘桐呼了口气:“牌已经甩出去了,接下来就只能等着父皇跟牌了。”
与刘桐所料的不差,气急攻心的元武帝缓和了情绪之后,雷厉风行地开始查辅国公府和太子府。
虽然心里明白这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真事,可元武帝可笑得仍旧怀抱着那么一点儿希望,盼着这事儿不过是个误会。
很快,宫里来人将太子孺人莫氏给带了出来,分别带去给几户人家辨认。
当年莫新竹还在闺中时,颇有贤名,闺中密友自然也有那么些个——即便莫新竹压根儿没有真心与人相交,不过带着利益。
这些“老朋友”也都嫁了人了,都是权贵圈子里的,嫁的自然不会差。好几家高官显贵的媳妇儿看过莫氏后,不想把话说得太满,都含糊地说瞧着像是莫新竹。
太子仍旧在狡辩,说莫新竹与莫新尘两姐妹长相相似,所以才会被人误会。
拿了辅国公府的人问,辅国公府当然是早就下了禁口令的,下人们都不敢多说,主子们自然不会承认,死咬着不松口。
事情眼瞧着陷入了僵局,一个人站了出来。
莫新尘的同母弟弟,辅国公府三房庶子,站到了查问之人面前,斩钉截铁地说:“嫁给九皇子的,是我亲姐姐。进了太子府的,是我嫡姐。出嫁前,我亲姐姐被警告,打断了腿,出嫁后,辅国公府瞧着我亲姐和九皇子相处得很好,生怕我亲姐将此事告知九皇子,所以斩草除根,并用我与我姨娘相互威胁,不许我们与人来往。”
查问之人总算找到了决定性线索,将他与他姨娘带至御前。
太子心急如焚,元武帝这时却已冷静下来。
当问到九皇子是否知晓此事时,庶子回答元武帝道:“九皇子应该是知情的,这些年姨娘与小民挂着太子孺人生母与亲弟的名头,表面光鲜,但内里其实不然。小民甚至几次遭人暗害,却都有人及时救助……小民想,应当是九皇子保护小民的。”
庶子顿了顿,又道:“而且,小民亲姐去世时,九皇子杖毙了她身边的贴身嬷嬷,那人……其实是小民嫡姐的贴身嬷嬷。其余辅国公府跟随陪嫁的家奴,都被九皇子撵回了辅国公府,丝毫不留情面。”
元武帝一方面暗恨太子和辅国公府这般置皇家脸面于不顾,干出这样的事,一方面又恼怒这庶子堂而皇之将这些事情摆出来说……
若是他不站出来,或许这件事也能不了了之……
元武帝深吸一口气,总算是想起了这件事中还有的一个当事人。
刘桐。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处罚
接到要他进宫觐见的圣旨时,刘桐正抱着刘景阳飞高高。
常润之见过的为父之人不少,但也未曾见过刘桐这样,与儿女毫无距离之感的。
刘景阳笑也好,哭也好,闹也好,刘桐脸上从来都挂着慈父笑容,哄着他,依着他。
搞得常润之有时候都难免有些吃醋了。
她想,以后刘景阳渐大,刘桐若仍是这样,那只能她来唱白脸,免得刘景阳被宠得太过。
宣旨太监见着刘桐抱着刘景阳十分熟稔的模样,也是惊了一下。
刘桐接了旨,沉默了片刻才问道:“敢问公公,父皇可有说什么?”
宣旨太监笑道:“圣上什么也没说,只等着殿下进宫呢。”
“容我收拾一下。”
刘桐将刘景阳交给常润之,自去整理了一番仪容。
见自个儿父亲要走,刘景阳“啊啊”叫了两声,挣着小身板儿要跟了去,常润之哄他道:“爹爹出门儿了,等爹爹回来,会给阳阳带礼物的。”
刘景阳双眼冒光,顿时咧嘴:“礼!带礼!”
刘景阳回头笑了笑,随了太监进宫。
元武帝已屏退了身边儿伺候的人,就连太子也没在他身边。
刘桐依礼下跪、叩头、请安,面色如常。
距离事发那日,已过去四天了。
元武帝看了看刘桐的表情,心里有些叹息。
这四天来,元武帝一直称病,早朝也并未开,臣子们所上的折子,都让他集中起来,让几位重臣看过后商量给出了解决之法,然后交给他批。
宫妃、皇子们有那能耐的,都来他跟前过了个遍,表了关心,唯独这个小九啊,事发当日没留宫,事发之后也没进宫。
就冲他这反应,元武帝就知道对此事,他心中怨气极大。
元武帝半坐在软榻上,父子俩都沉默着,半晌后元武帝才道:“辅国公府易女而嫁之事,你早就知道?”
“此事父皇已查明了吗?”刘桐不答反问。
元武帝心里憋气,应了一声。
刘桐便道:“回父皇的话,儿臣知道得也不早。”
“何时知道的?”
“莫新尘去世当日,她临终前不忍儿臣被人当猴耍,所以告知儿臣实情。”
元武帝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有些埋怨那莫新尘多事。
若是莫新尘并未将此事告知刘桐,那此事兴许也就永远不会被人重提。
刘桐看了元武帝一眼,嘲讽一笑,又低了头,心里不由慨叹,父皇真的是老糊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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