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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狐天八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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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女官表现得大气从容,给刘桐和常润之行了礼后,便跟着姚黄出去了。
刘桐端了茶,慢悠悠喝了一口,眸色微沉。
段柔南瞧着两位主子似乎是有事要说,便带着萧氏兄妹打算告退。
刚要开口,才出门的姚黄又折返了回来,给常润之使了个眼色,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静岚来了,执意要见九殿下。”
常润之心里正烦躁,听了此话顿时冷笑道:“她要见就给她见,真当自己是主子了?打发她出去,不见!”
刘桐闻言奇怪道:“什么不见?”
“岑王送的美人儿要见你,怎么,你要见?”常润之没好气道。
这话说出来,刘桐还没出声,一边的段柔南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砰”一声撞到了她身后的绣墩。
“……这是怎么了?”常润之顿时无奈道。
却见段柔南脸色苍白,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常润之见她第一面时的模样,哆哆嗦嗦道:“皇、皇子妃,奴婢、奴婢带堂堂和央央先、先回去了……”
常润之只觉得她行为举止突然变得古怪,不过她也没深究,听她说要走也不拦着,摆摆手道:“去吧。”
段柔南立刻行礼,带着萧氏兄妹急匆匆就走了,步履甚是匆忙。
常润之又盯住了刘桐:“见吗?”
刘桐好笑地摇摇头,道:“夫人醋劲这般大,为夫可不敢见什么美人儿。不见不见,让她有多远待多远去。”
常润之没稳住,“噗嗤”笑了一声。
然后她便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桐,也不说话。
察觉到常润之的注视,刘桐看向她笑问道:“都不见她了,你还瞧着我做什么?”
“瞧你帅啊。”常润之玩笑一句,刘桐低咳两声:“别打趣,到底怎么了?”
常润之撇嘴,也不与他迂回,直接道:“不见岑王送的人倒也罢了,不过你方才见着莫女官,神情可有些不对啊……”
刘桐挑眉,常润之跟着抬眉:“往常你见着更漂亮的,也不是这神情啊。”
刘桐摸了摸下巴,严肃道:“嗯,看来你的确是吃醋了。”
常润之轻哼一声。
刘桐好笑道:“这大清早,好大的酸味儿。”
“老实交代,别油腔滑调的。”常润之走近刘桐,轻轻捏住他的耳朵:“快说。”
刘桐笑了笑,这才轻声道:“是有些意外。这莫女官长得……”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常润之便接过他的话道:“和前九皇子妃相像?”
第一百七十三章 惊症
刘桐对此并不否认。
“相像是有那么一点,毕竟都是姓莫,一家所出。”
刘桐顿了顿:“刚才没仔细看,匆匆一眼,我觉得有个五分相似吧。”
常润之便哼了声:“没仔细看,下次再仔细看看呗。”
“我看她干嘛。”刘桐笑着说了一句,片刻后笑意又收敛了,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她姓莫的也配。”
他以为常润之没听到,但常润之听得真真的。
不过常润之装作没听见,和刘桐拌了几句嘴,便将这个话题给扯开了。
有刘桐陪着,常润之只觉得时间过得老快。
打发走了莫女官和静岚,也没什么别的糟心事让她不爽快,一天时间很快混了过去。
第二天白日莫女官又要来她这儿“点卯”,不过那个时候刘桐已经走了。
常润之不知道莫女官对此是否遗憾,不过瞧着她一副的确要好好了解九皇子府内事务的模样,可真让她不痛快。
好不容易人走了,常润之按着自己的额角,道:“她这是要缠上我了不成?以后难道天天都要过来?”
“谁让她是女官呢。”姚黄无奈道,上前接过手,帮常润之按压额角。
常润之闭着眼睛道:“她如今这般,我倒宁愿太子直接送个女人来。这样也好对付些……”
姚黄轻叹了声。
顿了顿,常润之问她道:“昨天她可有问什么?”
“有。”姚黄道:“奴婢后来去她那儿,莫女官问及段姑娘和萧堂兄妹是谁。奴婢便也说了。她还笑说,以为萧堂兄妹是九皇子的子嗣呢。”
常润之冷嗤一声。
忽然,她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疑惑道:“说起段柔南……昨个儿她的表现有些奇怪。”
姚黄收回手,想了想道:“姑娘指的是,她听到静岚要见九皇子后,被吓到的事?”
常润之点点头,仔细回想,道:“不对,她当时被吓到,是因为我对阿桐说,岑王送的美人儿要见他……”
常润之看向姚黄:“重点应该不在美人儿,而在岑王。”
“岑王……”
姚黄皱了眉头:“要不,奴婢去向段姑娘打听打听?”
常润之摇摇头叹道:“她胆子那么小,又那么敏感,怕是你话还没问完,她就出状况了。”
话刚说到这儿,闲落院那边的嬷嬷便来禀报说,段柔南生病了,浑身烧得厉害,请示常润之是否要请大夫。
常润之顿时站起身道:“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快去请大夫进府来。姚黄,跟我去闲落院。”
赶到闲落院时,段柔南已经躺在床榻上了。
伺候段柔南的丫鬟为难地拦住常润之道:“皇子妃殿下还是别进去了,当心段姑娘过了病气给您……”
常润之只好停下脚步,不由责怪那丫鬟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生病了?”
“奴婢也不晓得……”丫鬟很是委屈:“昨个儿段姑娘回来后就心神不宁的,奴婢瞧着不对劲,劝她早早睡了,没成想今儿起来,段姑娘就成这样了。”
常润之顿时皱起眉头。
这是突然被吓着了,所以才生病了?
常润之不由叹了口气,转身却见萧堂和萧央央怯怯站在墙角边,小肩膀缩着,瞧着也是惊吓到了的样子。
常润之心不由一软,招手让他们过来,问道:“你们兄妹俩怎么在这儿站着?”
萧堂小声道:“段姨生病了,我和妹妹害怕……”
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小了。
这俩孩子来京城本是投靠他们亲叔叔的,没成想亲叔叔早几年就死了,如今跟着王宝琴,心里想必也是惴惴不安。现在连王宝琴都不在他们身边,往日里就只有段柔南陪着他们。段柔南突然病了,他们惶恐害怕也实属正常。
常润之想到这儿又叹了口气,弯下腰柔声对他们道:“没关系,一会儿大夫就来了,等给你们段姨瞧了病,开了药方子,你们段姨喝了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萧堂点点头,牵着萧央央的手,缩着肩膀含着下巴,也不敢继续和常润之说话。
常润之无奈,只能让段柔南的丫鬟先带他们下去。
一会儿后,大夫便被请了进来。
问诊一番后,大夫说段柔南受惊过度,乃惊怔之症。
开了药方子,大夫对常润之直言道:“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则下焦胀,故气下行。这位姑娘极容易受惊吓,虽则可用补益肾气之药材,强壮其肺腑之气,但终究只治标,却不能拔其根本之患。恕老夫直言,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常润之谢过大夫,付了诊金后,望着段柔南睡的屋子拧眉沉思。
段柔南到底在怕什么?
岑王?
她一个九皇子的通房丫鬟,为什么会惧怕岑王?
常润之百思不得其解,吩咐段柔南的丫鬟好好照顾她,便也离了闲落院回了主院。
段柔南一直在闲落院里过她的小日子,所以她生病与否,也不会影响到九皇子府的事情。
刘桐半下午的时候回来,兴冲冲地要常润之收拾好和他晚上逛庙会、游夜市。
察觉到常润之的兴致不高,刘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去玩儿你不开心?”
“不是……”常润之摇摇头,将段柔南生病的事说了,语带疑惑道:“我觉得她就是听到岑王的名号,所以才吓到的。”
刘桐身形一顿,常润之扭头看他,道:“大夫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可她这病从何来我都不知道……这也不好直接问她啊,她要是再吓破了胆儿可怎么办。”
刘桐沉吟片刻后道:“她怕岑王,便不在她跟前提岑王。也只能这样了。”
“啊?”常润之顿感诧异,忙问刘桐:“你知道她为什么怕岑王?”
“不知道。”刘桐摇头,揽住常润之的肩,道:“不过,一直有传闻说,岑王有些不好的嗜好癖好。我估摸着,她是不是知道岑王的事。她胆儿小,所以就一直怕到现在,也变成了这副畏缩胆小的模样。事关岑王,也只能以后注意些,别让她听到岑王的名号。”
常润之皱了皱眉,小声问道:“岑王有什么不好的嗜好?”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刘桐摇头,道:“我与岑王又没什么交情,这样的传闻也不好去探问究竟不是?到底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嗜好,也说不了个准数。”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典故
刘桐既然这样说,常润之便也不好再问。
退一万步说,即便岑王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嗜好,想必那也是要被死死捂住的事。
更不可能因为段柔南一个民间选秀到宫里的宫女而被公之于众。
常润之暗地里叹了一声,道:“事关岑王,那段柔南……也只能这样了。”
一时之间她便有些沉默,刘桐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赶紧的吧,别让五哥五嫂等咱们。”
常润之这才回去换了一身寻常的出门衣裳,穿戴尽量简洁。
两人出门算是游玩,也不好多带人,只一人带着一个随身伺候的下人。
考虑到让华泽和魏紫能多点儿相处机会,常润之便让姚黄留在皇子府,带了魏紫出门。
瑞王和瑞王妃等在街口,夫妻俩也打扮得如民间的寻常富贵人一般无二。
见到常润之,常沐之当即便丢开了瑞王,挽住了自家妹子的手臂。
常润之给瑞王行了礼后,常沐之便挽着她走到了前头。
瑞王和刘桐落在后面。
不多会儿,兄弟俩和姐妹俩之间的距离便拉开了。
常润之问常沐之道:“大姐姐怎么没把三个侄儿一块儿带出来?”
“他们人太小了,带出来看不住,怪让人操心的。”常沐之笑了笑,又微微收了脸上的笑,问常润之道:“太子府里送的女官,在你府上可还老实?”
常润之讶异常沐之为何有此一问。
“难不成到瑞王府的女官,不安分?”常润之轻声问道。
常沐之冷笑一声,也不直接回答,只道:“太子这伎俩,使得着实有些龌龊。”
她看向常润之,道:“女官一职,经太子这么一闹腾,往后都可作为一个往他人府上送姬妾的由头了。真是把好好的女子官职,一下子给弄得乌烟瘴气的。”
常沐之顿了顿,又道:“送到你们府上的女官,还是辅国公府那边的人……太子真是居心不良。”
常润之只能笑笑,安慰她道:“暂时她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听说那人和已逝的前九皇子妃有点儿相像,不管如何,你还是看紧些。”常沐之道。
常润之点点头。
常沐之便又和她说起,来她府上的女官如何在瑞王面前晃悠的事,说着说着难免会隐晦地骂上太子两句。
常润之不知道瑞王府的具体情形,便也不好开口。
想来瑞王妃也不过是在常润之面前发发牢骚,话说过了便又揭了过去,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那方朔彰与文远侯府定下亲事了,你听说了没?”
常润之诧异道:“大姐姐也关心这事儿?”她无奈道:“那方家我早都已经不在意了,大姐姐也不用盯着方家。”
“看来你是知道了。”常沐之笑道:“我哪儿是盯着方家啊,我是盯着那文远侯府呢。”
常润之恍然道:“对,我听说那定下亲事的文远侯府的姑娘,从前还往瑞王身边凑合来着……后来被大姐姐你给撵走了。”
常沐之顿时掩唇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这话,什么叫被我给撵走了?说得我多凶神恶煞似的。”
不过她也不否认。
“我也是怕她贼心不死,或者说,她那嫡母贼心不死,让她钻了空子,所以才一直盯着她。”常沐之叹道:“只是我没想到,到头来她竟得了这么桩婚事。”
常润之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似乎这桩婚事的由来还有些典故。
常润之想了想便道:“那曹姑娘若是个强硬的人,嫁到方家,倒不算什么坏事儿。”
“岂止不是什么坏事,她这是得偿所愿了。”
常沐之嗤笑一声,轻声对常润之道:“我从前觉得那姑娘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瞧着畏畏缩缩,像只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定是被嫡母给磋磨成这样的,还曾经对她报以同情。”
说到这儿,常沐之冷哼道:“哪知啊,那才不是什么被欺负的小绵羊呢。”
常润之好奇道:“难道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常沐之顿时笑了出来,轻轻拍了自家妹子一下,道:“说是狼倒也不算,她也没狼那么狠毒。”
常沐之顿了顿,道:“我把她打发走之后,就让人盯着她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发现,她这个庶女在文远侯府里的日子,过得倒也不算有多差。至少吃饱穿暖的,也没有受什么苛待。可让人纳闷儿的是,女眷之间传得最多的,便是她嫡母苛待庶出子女的传言。而每当她出现在各府女眷面前时,就是那一副可怜兮兮,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
常沐之叹道:“我后来才领悟到,原来都是她装出来的。文远侯府二太太着实是个蠢笨人,让她这个庶女,明里得了同情,暗里还没吃亏。”
常润之闻言便笑道:“这也是她聪明。不过话又说回来,让庶女上赶着去勾搭权贵男子,不也是文远侯府二太太这个嫡母做出来的事儿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所以我对她虽然瞧不上眼,却也没太多意见。”常沐之道:“这曹姑娘倒也算是顺势而为了。她嫡母让她勾搭权贵,若是成了,当然她也受益;若是不成,说来说去不还是她嫡母的过错?她一个小姑娘,又有谁会苛责她?”
常润之点点头,道:“大姐姐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她这桩婚事是这么来的呢?”
“你好奇啊?”常沐之笑问道。
“大姐姐既说了,我当然好奇了。”常润之倒也不矫情,干脆地承认下来。
常沐之便将这桩婚事的由来同她抖落了个干净。
“那曹姑娘被她嫡母这么使唤着,在女眷之间都已经出了名了。说句不好听的,谁家会娶她这么个没名声的人回来?她嫡母后来倒也明白过来了,终于也注意到自己的名声问题,便又想挽回点儿自己的名声,所以便开始积极为庶女寻门好亲事。”
常沐之笑着摇摇头:“所以我说那文远侯府二太太蠢笨呢……都到这份儿上了,也没意识到是她庶女设计了她,还巴巴想着为庶女找门好亲事好挽回自己的名声呢。”
常润之便也跟着笑。
“那后来呢?”她问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内慧
“后来的事,就由不得这位二太太左右了。若非我让人盯着那庶女,怕是也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常沐之轻声道:“我估计着,这位曹姑娘恐怕是自己看上了那位方大人的,她摸清楚了方朔彰每日的行程,变着法地与方朔彰造一个偶遇,在方朔彰面前混一个脸熟,有个初步的好印象。”
“当然,凭这点儿交情,他俩的婚事儿也不可能成。于是她走了第二步——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文远侯府二爷,也就是她父亲,让他与方朔彰交好。”
“接下来,方朔彰来往文远侯府的时候便多了起来,与她自然也来往了几回。”
说到这儿,常沐之顿了顿,方才道:“曹姑娘故意让方朔彰看到她被嫡母刁难训斥,由此激发方朔彰的同情和怜爱。”
常润之挑挑眉:“怜香惜玉嘛。”
常沐之点点头,接着道:“进展到这一步,方朔彰对她的感情,可能也产生了些许的变化了。所以她接下来便开始了最关键的一步。”
常沐之轻声道:“她设计让方朔彰和她孤身在酒楼时喝醉了酒。”
“她胆子那么大,未出阁便和方朔彰……”常润之顿感惊诧。
却见常沐之摇了摇头:“不是。方朔彰喝醉了,她便将他安置在酒楼的客房里歇下了,并没有久留。”
“那……”常润之疑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常沐之道:“关键就在于,这一晚,她却没有回文远侯府。”
常润之听得糊涂。
常沐之便细细同她分析道:“事实的确是没发生什么,她也斩钉截铁地说,什么都没发生。可是她一夜未归,在文远侯府的人看来,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问她那晚上去哪儿了,她却抿死了唇不说话。”
常沐之冷笑道:“她又一次以弱者的姿态站在众人面前,任人猜疑、辱骂,却始终像一杆翠竹一般笔直站立……方朔彰看在眼里,你觉得他心里会怎么想?”
“想必是觉得,她坚强得让人由衷欣赏吧?”
常润之若有所思。
“方朔彰这个人有些多疑,她越是否认那晚没有和方朔彰在一起,方朔彰越会觉得她在撒谎。尤其她还说不出那一晚她在哪儿……”常润之不由道:“可是她那一晚到底去哪儿了呢?躲起来了?为什么?”
常润之觉得难以理解,常沐之道:“这便是她的厉害之处了。”
常沐之轻声道:“她没有告诉旁人她那晚去了哪儿,反倒是和方朔彰独处的时候,同方朔彰说,她去了她娘的坟前。”
常润之张了张嘴:“去祭奠先人?”
常沐之点头,又摇头:“她是这般说,可到底是不是去祭奠先人……呵,天知道。”
常润之眨眨眼:“后来呢?”
“后来?方朔彰说要对她负起责任,便去文远侯府提亲了。那二太太不答应,文远侯府的二爷倒是痛快应了。”常沐之道:“为此,文远侯府二太太的名声又坏了——旁人都传,说她压着庶女不让人成亲嫁人,成心磋磨庶女,要把庶女熬成老姑娘呢。”
常沐之说完这桩婚事当中的隐情,看向常润之道:“我旁的倒不佩服她,她这些手段,但凡文远侯府二太太稍微聪明那么一点儿,也不至于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我佩服她的,是她算计人心的能力。”
常润之轻轻颔首:“从一开始算计嫡母,到算计方朔彰……她的确内慧。”
“她那嫡母还有方朔彰倒是好算计些,难得她还能算计到她亲爹。”常沐之道:“她可是算计到了,让方朔彰和文远侯府二爷交好……这要多么缜密的心思和安排才能办到?”
常润之不由点头,一时间竟觉得不敢细思。
这曹姑娘,把握人心可真是太聪明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猜想,等这位曹姑娘过了门,在方府和苏芫眉打起擂台来,谁更胜一筹?
前面姐妹俩正聊着事,后面兄弟二人也在说着事。
虽然说的事并不相同。
“父皇属意先削安国公府和文远侯府的爵位。”瑞王和刘桐慢慢走着,边走边道:“安国公府向来安分忠君,文远侯府呢,实在是这曹家没什么人才,家族眼瞧着就要凋蔽了,倒也不足为惧。”
刘桐沉思道:“安国公府倒也罢了,文远侯府……真能乖乖就认了削爵?曹家的人我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倒也听过他们一些事,恐怕这块骨头不大好啃。”
“圣旨要是下了,他们也不敢抗旨。”瑞王道:“父皇从登基起就开始计划削爵,到如今总算要开始行动了……先帝薨逝前几年削了安远侯府,有这前例在,文远侯府若是有两个聪明人,就该知道应该同安远侯府一样,乖乖领了圣旨,另寻他路。”
刘桐沉默。
瑞王看向他道:“怎么了?”
刘桐抬眼看了瑞王一眼,方才轻声道:“总觉得父皇开始动手削爵,是为了给太子将来登基扫清障碍。将来若为官之人都是天子门生,那新帝登基,拥立新帝的人从数目上来说,就不是世家大族这些权贵们能比拟得了的。”
瑞王笑了笑,道:“这样也好,世族豪强势力太大,对咱们大魏也多有掣肘。”
刘桐轻声道:“可这都是为了太子。”
瑞王但笑不语。
“五哥,削爵这事儿,父皇不会让你去办吧?”刘桐忍不住问道:“父皇在你面前透露了这个意思,难道真的打算又让你去办这种得罪人的差事?”
“可能吧。”瑞王道:“谁让我铁面王爷的名声还传得挺响亮的呢。”
刘桐抿了抿唇。
“行了,这种事儿总要有人去办吧。办得漂亮,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瑞王对此倒是看得挺开的,撇过这个话题不说,开起了刘桐的玩笑:“听说岑王送给你一个美人儿,怎么样?”
刘桐斜了瑞王一眼:“五哥别打趣我。”
“瞧你这神情,是对这美人儿不上心啊。”瑞王笑笑,意有所指地对刘桐道:“听说岑王不单往你这儿送了人,从七皇弟一直到十五皇弟,他都送了美人儿过去。”
“那我估计皇嫂、弟妹们,背地里都要骂他了。”刘桐耸肩道:“五哥,你说他到底想干嘛?”
“拉拢人呗。”瑞王闲闲笑道:“弟妹们怨怪他,可弟弟们,多半都很喜欢他送的这种礼物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庙会(100月票加更)
女人们聊的是闺中小事。
男人们着眼的,却是从小见大,说的朝堂之事。
既说到了太子,刘桐便又有话说。
“五哥,我总觉得祝王自从被父皇训斥,然后被发现得了心疾,开始静养起,似乎和太子就走得格外近了。”
刘桐眉微蹙:“太子隔三差五便前去祝王府探望祝王,一些珍贵药材也成批成批往祝王府送。”
瑞王颔首道:“我也听说了。”
“若是为了表现兄弟之间的友爱之情,我觉得太子不至于演戏到这个份儿上。”刘桐忧虑道:“祝王会不会已经投靠太子了?”
瑞王笑了笑。
“多半是吧,”他道:“祝王性情暴躁,做事鲁莽冲动,如今又有了心疾,恐怕就是想和太子作对,也没那个能耐。”
瑞王顿了顿,轻声道:“何况他和兖州鲁家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们也并不知道。如今鲁家倒了,他要另寻靠山和出路,也不难理解。”
“可……为什么是太子?”刘桐疑惑:“祁王也好,礼王也好,至少祝王明面上都没得罪过他们。若是能和他们其中之一走到一块儿,我还觉得正常些。可偏偏是他几次三番与之作对的太子。”
瑞王便是一笑。
“他想靠上去,也得这个被靠的人愿意给他靠才行。”
刘桐一想顿时明白了:“五哥是说,太子也对祝王示好了?”
瑞王点点头,停顿片刻后道:“太子自禁足解禁之后,做事越发谨慎小心了,处理朝事上显得束手束脚了许多,泰半时间,他多用在了讨父皇的欢心上……或许他自己也发现了,王弟们不服他,诸位皇子与他之间也并无完全信任。产生危机之感,也实属正常。”
瑞王看向刘桐:“兖州之事,太子和祝王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太子抓住这个机会,将祝王收归麾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刘桐静默不语。
瑞王想了想忽然笑说道:“太子送女官给各府的事,倒算是他这段时间来,最大的一次动作了。”
刘桐顿时嗤笑一声。
“笑什么?”
“笑他堂堂一太子,竟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刘桐想起在自己府里的那位“莫女官”,眼中的凶恶之色便一闪而过。
却不料被瑞王看了个正着。
“太子明面上好心,暗地里会有什么动作,的确需要注意。不过——”瑞王疑惑道:“这毕竟是女子内院之事,我怎么瞧着你,好像对你府里女官有极大恶意?”
“辅国公府送的人——”刘桐话刚出口,顿时就止住了。
瑞王接过话道:“我知道是辅国公府送的人,你五嫂还同我嘀咕,说那女官出自辅国公府,又与你前头那个皇子妃长相有些相似,说怕你瞧上了她。可毕竟这事儿不是她一个女子就能决定的,若没有辅国公府和太子在后面操作,她哪能到你跟前来晃悠……你也别迁怒于一个小小女子。”
刘桐静默着算是应了下来,瑞王敏锐地察觉到,刘桐的内心似乎不像他现在面上一样平静。
四人很快赶到了夜市。
庙会正在进行着,挨挨挤挤的摊贩将这一块儿地方分割成了好几条道,鼓乐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常氏姐妹回到了各自夫君身边。
刘桐牵着常润之的手,同她讲庙会时会有的精彩的节目,拉她去吃摊贩上的各色小吃。
比起刘桐来,瑞王就显得稳健许多,和常沐之跟在刘桐二人身后,闲庭信步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五哥,你也吃啊!”刘桐笑着回头道。
瑞王摇摇头,笑道:“你们吃吧,我和你五嫂用了晚膳出来的。”
刘桐小声对常润之嘀咕:“五哥对吃的不挑嘴,但他很是在意吃食的出处是否干净。他一定是觉得这外面儿的吃食不干净,所以才不吃。”
常润之也掩口小声笑道:“大姐姐自小就是个规矩之人,也从来没有试过在这样的地方吃什么零嘴小食。正好,夫唱妇随。”
刘桐便笑:“规矩人夫唱妇随,咱们没他们那么讲规矩,也得夫唱妇随。”
常润之顿时轻哼一声,暗暗掐了掐他手臂内侧的软肉。
舞狮的队伍刚走,人群都跟着舞狮队往前行,刘桐四人也被人|流往前挤,迫不得已地跟上舞狮队。
刘桐护着常润之,眺目望着前方,对瑞王道:“前边儿有酒楼,咱们去那儿歇歇?”
瑞王自然没有意见。
很快,四人便被挤到了酒楼门口,定睛一看,却见酒楼里面衣香鬓影,女子穿着多有暴露。
常润之打了个喷嚏,轻声对刘桐道:“脂粉味儿很浓啊……这儿是青楼?”
刘桐尴尬地点点头。
瑞王道:“咱们在大堂里坐着歇会儿便是了,给足了银子,应当没问题的。”
四人边说着,边进了酒楼。
酒楼里差不多都已经坐满了人,尤其靠路边儿开了窗户的位置,人已经坐满了。
见有客来,立马便有两位姑娘带着笑意走了过来,先是打量了一下瑞王和刘桐,或许是在评定他们是否能消费得起银子,确定这两位穿着不错,应当是有钱的爷后,方才将目光挪到了常氏姐妹身上。
其中一女开口语带歉意道:“两位夫人,这儿不是你们能进的地方……”
瑞王身后的炎青递上一锭银子,道:“我家主子和夫人就在你们这大堂中歇一会儿,不会多待。”
“这……”女子摇着绒扇,为难道:“非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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