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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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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鸣鹊噗嗤一笑:“我还没问您呢。”
  “没事。”沈凌嘉接着说。
  “这话您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谭鸣鹊奇怪地问。
  沈凌嘉又发了会儿怔才说:“……哦,对。”
  谭鸣鹊哭笑不得,忽然一股凉风吹过,现在还是冬天,虽然已经来到南边,但一身大衣照样掩不住冷。
  “先生,我看,今晚您还是先休息吧,坐在这里吹风会冻病的。”谭鸣鹊说完,打算把沈凌嘉拉起来。
  可是沈凌嘉没动,反而转手抓住了她,说:“坐着。”
  可谭鸣鹊没坐一会儿就还是挨不住冷,提议休息,然后被驳回。
  这么反复了两三次,谭鸣鹊忍不住问:“您是不是没力气站起来啊?”
  沈凌嘉张张嘴,一个字没说出口,哑然。
  谭鸣鹊恍然大悟:“您也腿软了吗?”
  沈凌嘉剜了她一眼:“不是!”
  说完像是要证明给她看似的,猛然从台阶上站起,只是刚一起身,就摇摇晃晃要摔倒。
  谭鸣鹊连忙起身扶住他。
  等沈凌嘉站定了,她忍不住无奈地说:“别逞强。”
  沈凌嘉又剜了她一眼,但这回终究无言以对了。
  谭鸣鹊既无奈又觉得好笑,偏偏沈凌嘉拧着眉,她再好笑也只能忍着,搀扶沈凌嘉进了屋子里以后,连忙送他到床上歇息,在菊娘的指挥下,房间里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每一处都检查过,免得那刺客还做了什么手脚,谭鸣鹊注意到连床单都换了。
  “先生,您好好歇息,我先走了。”谭鸣鹊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等等。”
  沈凌嘉喊住她,她只好停下来,回头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沈凌嘉坐在床沿,表情纠结,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不生气?”
  谭鸣鹊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忽略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反问。
  沈凌嘉仔细端详她的神情,她不是在装不知道,眼睛里全是真诚。要么是演技一流,要么……是真的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者,根本没有察觉。
  按理来说,他应该趁机轻轻放过,将之前的事情抹去。
  但当他看到谭鸣鹊那双疑惑的眼睛,便忍不住将一切脱口而出。
  虽然是皇子,也绝非真正的天,做不到真正没有情绪,他一样有愧疚心。
  “你过来坐下。”他指着对面的凳子。
  “嗯。”谭鸣鹊乖乖走回来坐着。
  沈凌嘉看着她,等她先开口,可谭鸣鹊半天没说话,便忍不住问道:“你没什么话想说吗?”
  “没。”
  “你真没什么话想说吗?”
  “真没。”谭鸣鹊一脸真诚,让沈凌嘉看不出半点缺漏。
  他叹了口气,道:“你难道没发现,刚才我是特意引导那个女刺客抢刀?”
  “哦!”谭鸣鹊恍然大悟。
  “……你真没发现?”
  

☆、礼物

  
  “有点想法,不确定,没想到真是。”谭鸣鹊不在意地说道。
  沈凌嘉没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丁点气愤之色,她不在乎到古井无波的程度。
  “如果我救之不及,你可能会受伤,也可能会死。”沈凌嘉忍不住说。
  谭鸣鹊笑笑:“是挺危险,但过去的都过去了。”
  “你真的不生气?”沈凌嘉一头雾水。
  “先生您叫我留下来,就为了说这?”谭鸣鹊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这跟沈凌嘉原本构想的不同,他本来以为谭鸣鹊是忍着,但就算真的不知道,在他解释得这么清楚以后,怎么还是不在乎呢?
  他思量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嗯。”
  “就这样?说完啦?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刚才那刺客的事情……哎,明天再说吧。”谭鸣鹊一边说一边从凳子上起身。
  沈凌嘉呆呆地叫了她一声:“哎!”
  “啊?”谭鸣鹊回头看他,等下一句。
  但他哪有下一句?
  “没事。”沈凌嘉懊恼地摆摆手,“你也去休息吧。”
  “是。”谭鸣鹊淡然行了一礼,脚步沉稳地出了房间,关上门。
  她到底生气不生气?
  沈凌嘉仍是闷着头费解,好久都没睡着。
  ……
  谭鸣鹊找菊娘问了自己的房间,进去换了身衣服,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不在意?
  命都差点没了,有多少人能真不在意?
  可是她能怎么说,跟沈凌嘉计较?她倒是真想,但有时候,也就只能想想。
  正如她糊弄沈凌嘉说的,过去的就过去了,莫非还质问他?一开始或许他抱有愧疚心,但她只要流露出不满的心思,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翻脸了。
  心里再多不甘心也无法写在脸上,这并不是别人教她的。
  谭鸣鹊慢条斯理甩开被子,躺进了被窝。
  管他什么苦恼,睡一觉就好了。
  ……
  等到第二天醒来,谭鸣鹊倒是睡得香,洗脸之后精神满满出了屋子。
  打开门她就看到沈凌嘉,侧对着她的房间,看起来一脸郁闷。
  “昨天没睡好吗?您怎么没什么精神?”谭鸣鹊好奇地问。
  沈凌嘉郁闷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罪魁祸首就在面前居然还问他怎么会没睡好。
  要不是想她的事,他何至于睡不好?
  但这话自己想想就算了,说出口太小家子气,沈凌嘉不想丢脸,便转过头道:“是睡得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
  新房间吧。
  他正打算拿这个搪塞,就听谭鸣鹊一脸震惊地说:“为了那点小事,你郁闷得睡不好?”
  太敏锐了!
  但他可不需要她在这种小事上敏锐,顿时反驳道:“不是!”
  “那不是就不是吧。”谭鸣鹊不跟他争。
  “……”沈凌嘉出于先见之明在肚子里酝酿的几十句对白统统没了用武之地。
  “对了,这么晚,怎么还没早饭?还是您已经用过了?”谭鸣鹊揭过去,发起另一个话题。
  沈凌嘉冷冷瞟了她一眼,谭鸣鹊一点不觉得自己问错话,毫无畏惧地看回来。
  他算是拿她没辙了,无奈答道:“正准备着,待会儿送过来就在院子里吃。”
  “这里?”谭鸣鹊不解,“这么小的桌子?”
  她是一碗粥能打发的人,但见识过沈凌嘉用餐,几十道小碟算是开胃。
  “将就着吃吧。”沈凌嘉嫌她挑嘴,“等到了行宫自然有正式的宴会,总不会再饿着你。”
  “我可没说我不喜欢,是怕您不喜欢。”谭鸣鹊坚决不背这黑锅,见他指了指身边,便知道这是允她坐下。
  沈凌嘉向来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身边有人,宴会时是不得已,像上次她跟他一起吃饭身后还站着侍女也是偶尔的事,等菊娘来,便不会再有人打扰。
  不久,一群娇娆侍女上了餐,马上又如潮水一般飞速退去。
  谭鸣鹊从在家到去了魏王府,一直都是这样吃饭,因此并不觉得这有多么奇怪,她对声音敏锐,但对目光迟钝,也并没发现那群侍女离去时都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她穿着打扮非比寻常,也就罢了,但她一身妆扮十分简单俨然也是侍女却在桌边坐着,便令这府邸中的侍女们都好奇不已。
  沈凌嘉忽然说:“别管她们,你好好吃饭。”
  “啊?”彼时谭鸣鹊已经喝了一口粥,费解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什么?”
  “你没?没……没事。”沈凌嘉闷闷不乐地道。
  他还真是多嘴了。
  谭鸣鹊有点吃饱了才发觉沈凌嘉面前那碗粥没动过,不免关切一句:“您没有胃口吗?”
  “吃你的吧。”沈凌嘉甚是不悦。
  谭鸣鹊撇撇嘴,也甚是听话地真不问了。
  沈凌嘉越发郁闷,转头剜了她一眼,这才拿起勺子开始吃。
  等到两人都用过餐,一直消失不见的菊娘忽然回来了,一来便道:“都已经打点好,可以出发了。”
  谭鸣鹊只关心别的:“您吃了饭吗?”
  “我吃过了。”菊娘回答完,催促道,“回去把你的东西也收拾一下,该走了。”
  “哦。”谭鸣鹊答应一声,正要进屋,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犹豫一阵,转头对沈凌嘉道:“殿下,您先在这里等等我,等一下。”
  再三叮嘱之后,谭鸣鹊跑回房间。
  沈凌嘉与菊娘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沈凌嘉问菊娘。
  “属下不知……”菊娘没说出口的疑问是难道不是你跟她相处时间更久?怎么还问起她了?
  沈凌嘉挥挥手,道:“行了,你先去监督着吧。”
  菊娘眼珠一转,马上答应道:“好!”
  从另一边离开。
  沈凌嘉还真就乖乖站在院子里等,没一会儿谭鸣鹊果然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
  她气喘吁吁跑回来,把衣服展开:“先生,您先穿上。”
  一看到菊娘不在她马上改口,免得又被沈凌嘉挑刺。
  但沈凌嘉现在顾不上挑刺,他仔细研究着坎肩上那朵腊梅,眉头深锁:“穿这?”
  “这可是防刺客必备!”谭鸣鹊道,“您看,这块皮是金蚕皮,正好能挡住要害位置。”
  给出这件衣服,她当然也很心痛,不过,只有沈凌嘉活着,她才能活着。
  而且,刺客们的目标,肯定不会是她这个小侍女,交出这件坎肩,她就能远离沈凌嘉啦。
  对于谭鸣鹊的小九九,沈凌嘉一无所知,令他不爽的只有那朵腊梅。
  太娇艳了!
  “金蚕皮?”他想到另一个问题,“哪儿来的?”
  “买来的,这事情说来话长。”谭鸣鹊提醒道,“我觉得,那个刺客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您身娇肉贵的,还是穿着这个,保险。”
  沈凌嘉拿着坎肩活像是拿着一条长虫,眼睛里满满都是嫌弃。
  谭鸣鹊心有不爽,但还是觉得大局要紧,劝说道:“您先穿上吧,反正这坎肩可以穿在里头,又没人看见。”
  他眼神一点都不遮掩,谁都看得出他厌恶的就是那朵娇艳的腊梅。
  ——虽然她不能理解这么漂亮的腊梅怎么就值得被嫌弃了。
  “好吧。”沈凌嘉咬咬牙,点头,算是收下它。
  不过他很快又问:“可你呢?”
  “我?”谭鸣鹊笑嘻嘻的,“我只是一介侍女,谁会针对我呀?”
  “话别说得太满。”沈凌嘉折回屋子。
  谭鸣鹊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也赶紧回去整理东西。
  不久,菊娘再次回来便是通知他们可以上马车了。
  那位赵大人也与菊娘一起过来请,谭鸣鹊机智地闪躲到菊娘那边去,眼见得沈凌嘉马上又恢复笑脸和赵大人说说笑笑,有些佩服,她是没有那种跟人谈笑风生的本事的。
  “你没有吗?”菊娘和她走在后面,跟沈凌嘉赵大人两人拉开距离,“我倒觉得你挺能说话。”
  “哪里哪里。”谭鸣鹊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是说你挺能说话。”
  “……”谭鸣鹊品味半天才明白这句话并非夸赞。
  菊娘看她板起脸,哈哈一笑,不过这笑容并未维持多久,等上了马车看见沈凌宥,菊娘便又笑不出来了。
  谭鸣鹊倒是有所准备,两位殿下肯定是坐同一辆马车,一来这马车够大,二来,保护也方便,可以集中人手。
  在经历过一次刺杀后,赵大人也意识到那群刺客的胆大包天。
  不过谭鸣鹊不太清楚,这刺客究竟是从京城来的,还是本地的,这次沈凌嘉来渝州好像也不简单。
  赵大人只把他们送上马车,和来渝州时一样,车厢里一共只有四个人。
  谭鸣鹊觉得,菊娘和沈凌宥之间的气氛变得越发奇怪了。
  她有些好奇,但想要问的话,这环境又显得太逼仄。
  如果她问了,沈凌宥是一定能听得见的,难得他对找她麻烦失去兴趣,谭鸣鹊是绝不可能自己往上凑的。
  她有些无聊地靠在车厢上,默默感觉着动静。
  现在她已经练就了靠耳力听路线的本事,这也是被逼着学会的。
  马车出了城,上了大路后不久,开始过桥,拐弯,上了山路,道路微微倾斜,应该是上山。
  想到这里她把帘子掀开往外面一看,果然是上山。
  “行宫在山上?”她总算有了一个能问的问题。
  在有沈凌宥存在的场合能问的问题。
  

☆、连击

  
  “嗯。”她本是问菊娘的,回答她的人却是沈凌嘉。
  “这座山挺高,等上了山,可就没这么温暖了。”沈凌宥似乎心情很好,难得说了句动听的话。
  谭鸣鹊不以为然,今天出了太阳,她还裹了三层,不觉得会冷到哪去。
  等马车来到行宫,她出了车厢才发现,她还真低估了山上的冷。
  寒风瑟瑟,吹得她直打哆嗦。
  沈凌宥得意洋洋地看了她一眼,走到菊娘身边,手里还拿着什么,原来是一件披风。
  “你也没上过山吧,穿得太少,拿这个挡挡风。”他不管菊娘是什么表情,把披风塞到了她手里。
  菊娘犹豫一下,还是架不住冷,把披风披上。
  这就很尴尬了。
  谭鸣鹊环顾四周,她的行李可不知道被装去哪辆马车里了……
  忽然,身上一重。
  背后传来沈凌嘉的声音:“车厢角落里就塞着披风,你也没看见?”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手一动,把披风上的系绳拿到她面前。
  “系上。”
  “哦。”谭鸣鹊低头把绳子系紧,那种刺骨的感觉消去不少。
  把披风穿上以后,谭鸣鹊就剩下脸觉得冷,但也能挨得住,她好奇地看看左右,悄悄凑到沈凌嘉身边,踮起脚耳语道:“先生,您觉不觉得,我们现在有些束手束脚啊?”
  “束手束脚?”沈凌嘉忽然整个人往旁边弹开,躲开了才觉得不对劲,又不好意思走过来,便站在不远处,接着问,“你要干嘛啊?”
  现在就真的很尴尬了。
  谭鸣鹊怀疑旁边的人都在看自己,她可真没对沈凌嘉做什么……
  也不打算做什么!
  “我是跟您说正经事呢!”谭鸣鹊咬牙切齿地说。
  沈凌嘉这才缓缓走回来,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一扬声有些丢人。
  “好,我正经听。”
  谭鸣鹊决定正事优先,低头道:“先生,这里这么冷,您看旁边的人都穿上了披风……”
  “啊,怎么了?”
  “您觉不觉得这东西有些束手束脚啊?况且,现在正是刚刚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看大家都很松懈。”
  说到这里,以沈凌嘉的敏锐,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说,如果刺客要动手,会在此时?”
  “呃……”谭鸣鹊本来是这样想的,但她跟沈凌嘉说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没有刺客出现,如果点头同意,不免有些杞人忧天。
  “你不用避讳什么,担心我的安全嘛,这种话可以说。”沈凌嘉安抚她一句,仔细打量一下周围,笑道,“不过,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
  “为什么?”他就那么自信?
  “你仔细看看旁边。”
  谭鸣鹊若有所思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着重点了几个地方,有沈凌嘉这么一提点,她终于看出了一点门道。
  周围确实有许多人,但这些人,都跟沈凌嘉保持了一定距离。
  而且,有十几个人时不时要往这里看一眼,目光都十分谨慎。
  “这就是那些暗中保护您的人?”谭鸣鹊似乎明白了一点。
  “算是吧。”沈凌嘉道。
  “算是?难道他们不是您的人?”
  “你能看得出来的人,只能称得上算是,还有你看不出来的人呢。”沈凌嘉得意地笑道。
  还有其他暗卫?
  谭鸣鹊这次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这回却怎么都看不出古怪了。
  她恍然大悟,笑道:“有这些人在,您的确可以放心,但是……”
  但是如果有这么厉害的人,昨天又是怎么回事?
  谭鸣鹊没说完话,见沈凌嘉表情尴尬,便明白另有内情,没再多说。
  沈凌嘉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咳嗽一声稍微解开点尴尬的气氛,便道:“总之,像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了,你也不用疑神疑鬼,如果出来一趟,什么人都能杀到我身边,那么父皇就不是派我来做事,是派我来死的。”
  这话说起来,不免有些大不敬的意思,谭鸣鹊有些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无妨,我说得这么小声,他们不会听见。”沈凌嘉神秘兮兮地说,“倒是你的耳力,好像比我想的还更好一点,我说得这么小声,你也能听见?”
  谭鸣鹊哑然,又讶然。
  刚才他的声音慢慢放轻,她只注意到他的声音变小,却不能察觉到变得有多小。
  因为,不管变得多小声,她都能听得清晰,哪还能分辨什么旁人听得见和听不见的?
  原来是试探她的耳力……
  人生真是处处是坑。
  谭鸣鹊撇撇嘴,亏得她还担心他的安危,献出那件坎肩,来到这里也是立马报告不对,他倒有闲心,还试探这试探那。
  “好吧,既然先生觉得无妨,我想一定不会有事。”她挥挥袖子,想凑到菊娘那边去。
  “等等。”沈凌嘉一把抓住她,“你生气了?”
  谭鸣鹊回过头,直视他的时候眼睛里连一丁点多余情绪都没有,她笑吟吟道:“没有啊。”
  “没?”
  “没有。”谭鸣鹊轻轻一挣,挣脱之后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根本看不到菊娘的踪影,一时踌躇。
  在魏王府中,她亲近的人只有两个,如今菊娘不见了,倒是除了回到沈凌嘉身边以外,就没了其他选项。
  尴尬的是,她还真有点生沈凌嘉的气。
  “你找谁去?先等等吧,往那边走。”沈凌嘉已经追了过来,拉住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谭鸣鹊只好下了这个台阶,问道:“菊娘姐姐怎么不在?”
  “她是王府管事,这一列车队的事情都由她来负责,你有闲心管她去哪里,还不如……对了,这些天你一直没空读书吧?”沈凌嘉忽然想起来。
  谭鸣鹊心里咯噔一下,甚是郁闷,早知道还不如不问呢。
  “没有。”她黯然跟着沈凌嘉走,忽然想到一个人,转头再找,果然也没瞧见,“先生,七殿下也不见了!”
  “他?”沈凌嘉终于肯回头仔细用眼神找找,没找见却不惊讶,招手叫来一个守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那守卫便领命离开。
  “我觉得他说不定是跟着……走了。”谭鸣鹊听了一耳朵,沈凌嘉是让那个守卫去找沈凌宥,不过,她觉得那人多半是跟菊娘在一起。
  “随便吧。”沈凌嘉却说。
  “您不管啦?”谭鸣鹊十分惊讶,之前沈凌嘉对沈凌宥和菊娘的态度可不是现在这样,在府里,他可是一直帮着菊娘赶苍蝇的。
  谭鸣鹊没真说那句话,毕竟形容成苍蝇可能有点逾矩,沈凌嘉跟苍蝇可是血亲。
  “我总插手人家的事情干嘛呢,况且,光是渝州的事情,就够我烦的了。”沈凌嘉难得一见地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情绪。
  谭鸣鹊意识到渝州的事情可能比她设想的严重得多,但,到底是什么事?
  她现在可还是一头雾水呢,想帮忙出个脑子都无从下手。
  话说回来,这种事情,恐怕没人会让她帮忙的。但问题是,她偏偏牵涉其中,这种头上悬着一把刀,却又只能随波逐流的感觉,真是不快。
  谭鸣鹊闷闷不乐地跟着沈凌嘉走,他也有心事,这才没察觉到她的表情不对。
  她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已经走了挺远,沈凌嘉一直很自然地前进,轻车熟路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您来过渝州?”
  “没来过。”沈凌嘉想也没想,“我连京城都没出过,怎么会来渝州。”
  “哦……那您对这里的路挺熟啊。”谭鸣鹊旁敲侧击。
  她觉得自己问得若无其事,沈凌嘉却敏锐,转头教训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提前看过行宫的地图而已。”
  “我又没想什么,正常问问呢。”谭鸣鹊嘴快地了结话题。
  不过她暗暗钦佩,只看了地图来到实景就能马上会走?她倒是没这个本事。
  谭鸣鹊又忍不住萌生要学会这个技能的想法了,反正这种想法向来是片刻一闪念的。”
  “到时候,你和菊娘一样,住我院子里,行宫跟王府不同,保护的人手少得多,安全也……总之,到了夜里,就乖乖呆在房间里,别再轻易出来。”沈凌嘉难得板着脸对她说话,态度相当之严肃。
  “好。”谭鸣鹊一口答应下来。
  涉及到安危时,她也会相当之配合的。
  况且,最近不出门也无所谓,除了例行的上课读书刺绣之外,她还要学习容婆的易容术,再加上研究地图。
  想到这里,谭鸣鹊问:“行宫的地图,算机密吗?”
  “你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
  “我还没说您怎么就知道我要问什么?”
  “上课的时候,到我办公的书房来看吧,地图不能拿出去。”沈凌嘉宽容一步。
  谭鸣鹊没想到试着问问居然真能达成,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那等到了白天,你还是照样来上课。”
  “是!”谭鸣鹊答应之后,又替他担心,“可是,您的事怎么办?”
  “我的公务?唔,再说。”沈凌嘉倒是显得不在意的样子。
  谭鸣鹊忍不住嘀咕,刚才他分明还那么严肃,这渝州的事情,究竟是严重还是不严重?
  “快到了吗?”她没话找话。
  “嗖!”
  沈凌嘉没说话。
  回答她的是一道风声,下一刻,光芒一闪,一柄剑来到眼前。
  她本能地喊出三个字。
  

☆、主事

  
  “有刺客!”
  剑风划破长空,如同白日的影子般,突如其来。
  一股大力将她推到路边,她坐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推她的人是沈凌嘉。
  他也借着反作用力,往另一边倒,但他有所准备,便没有摔倒在地上。
  那剑本来也不是冲着她来的,一击不中,马上往旁边一扫。
  “来人啊!”沈凌嘉一边呼救,一边继续躲避。
  这次跟昨夜可不同,这次,沈凌嘉在至少十几个暗卫的保护下,他们虽然没有察觉到刺客,但等刺客已经现身,还不马上挡住,那就说不过去了。
  谭鸣鹊这次机智了,坐在地上看那刺客跟沈凌嘉越打越远,就乖乖坐在路边一动不动。
  昨天晚上那是躲都躲不开,现在好不容易在战圈外,当然不能主动上去当靶子。
  躲得好好的,她本以为这回应该能涉险过关,那刺客虽然出现得突兀,但看发展应该是不能得手了。
  她正看着呢,突然觉得手上被人握住。
  “谁?”她正要问,那瞬间的感觉已经消失。
  并不是有人握住她的手,是……有人在她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人把纸条塞了便直接离开,那身影十分消瘦,有点眼熟。
  谭鸣鹊不动声色地把手攥成拳头缩回来,没看,收起来,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那刺客已经被制伏了。
  一群人包围了沈凌嘉,突然有人惊呼:“殿下,您受伤了!”
  受伤?
  谭鸣鹊的脑子里续起一根线,但只是迷迷糊糊一个想法,她赶紧跑过去:“哪里受伤了?”
  “没什么。”沈凌嘉的声音中气十足,朝外面招招手,“让她过来。”
  他都说了这句话,那群暗卫也不啰嗦,给谭鸣鹊让开一条路。
  她走近了才发现,沈凌嘉的肩膀上捱了一剑,伤口看起来十分狰狞,好在不是致命位置。
  “还有哪里受伤吗?”她连忙问。
  “只有这。”沈凌嘉道。
  他皱了皱眉,虽然这不是致命伤,但他也流了不少血,昏昏沉沉,几乎晕厥。
  趁着意识稍微有些清醒,他吩咐道:“听她的。”
  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他便晕了过去,谭鸣鹊忙叫几个暗卫搀住他。
  现在菊娘不在,沈凌嘉又失去意识,她想想好像自己也得说几句话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按部就班地下达指令:“殿下休息的院子,离这里远不远?”
  这群暗卫显然都是看过地图或者踩过点的,马上有人达到:“过了这个路口就是。”
  “你们先搀扶殿下去那里休息,派一个人去找菊娘,再派一个人去请孙大夫。”谭鸣鹊记得孙大夫也随行,只是跟了这么多人,倒不知道在哪一个队伍里,“去请孙大夫的时候,不必着急,先告诉他殿下受了伤,孙大夫要准备什么草药,什么工具,都让他备好,免得需要用到的时候还要回头去拿。”
  暗卫的执行效率可高得多,稍微商议一下,马上有两人领命而去。
  “走吧。”她不认路,便只往前一指,“除了你们之外,让其余人先暂时让开路。”
  这是为了防止还有刺客伺机而动,趁着人多,再下手第二次。
  之前她就发现那些人都刻意跟沈凌嘉保持距离,显然就是为了防范这个,现在沈凌嘉虽然受伤了,却并不致命,若是一时惊慌,没人主持,倒是真有可能被人抓住机会。但她既然想起来,自不会给暗地里的刺客任何漏洞。
  不怕没人让路,这不算什么秘密,等一个暗卫发布这条命令时,所有人都往旁边闪开,自觉地相互监督。
  在沈凌嘉已经受刺后,只要是清白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谁也不会嫌自己嫌弃小,故意惹麻烦的,这种时候,谁要反对,那才显得突兀呢。
  谭鸣鹊几句话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头回担当这种责任,她居然一点也不紧张。不过,既然已经担负了这个责任,就最好担负到底,万一露怯,那就丢脸了。因此,不管其余人用疑惑还是佩服的眼神看她,她都板着脸,神情平静地一起护送沈凌嘉回到他居住的院子里。
  等她将床铺安置好,让沈凌嘉躺下,孙大夫提着药箱来了。
  “孙大夫,麻烦你了。”
  如果沈凌嘉身上只有肩膀这一道伤痕,那么的确不算严重。
  这话她也就心里想想,面上还是担心地叮嘱孙大夫仔细瞧瞧,之后便暂时走到门口,这里迎着风,吹着脑子清醒点。
  “不知道哪位是主事之人?”她问几位暗卫。
  虽然都是暗卫,但肯定有一个首领,就像魏王府里那么多下人,也都只听从一个管事,菊娘的统率。
  谭鸣鹊觉得魏王府里和其他地方好像有些不同,沈凌嘉亲近的除了菊娘就是他七弟,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幕僚之类的人,也可能是她不知道。
  但表面上来看,府内只有一个菊娘,不然,现在菊娘不在也不会只能由她这个入府半年有余的外人来暂时主持了。也幸好平常她会常常去书房上课,这些暗卫和其他守卫都明白她算得信重,否则,刚才那局面恐怕真会有点尴尬。毕竟,守卫可不一定认暗卫,而暗卫,也不一定能放心守卫。
  这一点也得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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