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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成长实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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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也……好恨啊!
岑虞这么想着,翻了个身,面对墙壁,对采薇道:“把灯灭了,睡吧。”
采薇什么都没问,给岑虞盖好薄被,随后才灭了灯,摸黑往一旁的小榻走去。
窗外又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震得人双耳欲聋,在这样的雷声里,岑虞反而闭上了眼睛,一宿安眠。
第二日,岑虞等人刚刚用完了早膳,就见顾璇和徐玉珠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岑虞看了一眼局促地站在徐氏身边的梅香,又转过头去看她们。
顾璇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她嘴角翘了起来,双目似有波光流转,身上穿的也不是前些日子或是蓝色,或是青色的衣裳,而是换了一身桃红色的缎织掐花外裳,头上梳着双环髻,这一身装扮,让人眼前一亮。
岑虞在桌下的手紧握,粉嫩的指甲死死掐住掌心的嫩肉,这是顾璇,是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顾璇,顾璇有一双巧手,偏爱粉红桃红,脸上时常带着笑容,一双眼睛像是能说话一样。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丝毫未变。
那个怯懦认生的顾璇呢?死了吗?倒也好,不用留在这世上受苦了……多好啊……
顾璇来到徐氏和岑翊舟面前,跪下一拜,额头磕在地上,砰一声响,头上立刻出现一块红斑。
顾璇这是……要干嘛?
没等岑虞想清楚,顾璇已经开口道:“多谢姨母和姨夫这些日子的照顾,璇儿无以为报,只能叩首聊表心意。”说着,又要磕头。
“不用磕了。”徐氏到底心软,若是跪在面前是徐玉珠,她什么话都不会说,但跪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比岑虞还小些的女孩儿,这让她如何能狠下心去。
顾璇还是又磕了一个头,随后抬起头来,黯然道:“爹爹如今还在受苦,璇儿不能就这么看着爹爹受苦,融安往东的锦川,住着璇儿的叔父亲族,说不定能有法子救爹爹,我与娘要去那里了,就算是沿路乞讨,璇儿也不能放过丝毫救爹爹的机会。”
“你们没有银钱,如何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徐氏担忧地道。
原来是想走,走之前还要跟徐氏要钱,这顾璇,可真是好算计。
岑虞掩住自己嘴角的冷笑,面上俨然是担忧和心疼,赶在徐氏说给钱之前开口道:“娘,璇妹妹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了路上的辛苦?!还是派人送她们去锦川吧。”
顾璇看向她,目光如同带着刺一般,她面容未变,但手却揪住了衣角。
这岑虞是怎么了?上辈子她可不是这样的,虽说变故出在魏言这个人身上,可岑虞也太可疑了些,当初她可是把自己领到荷塘前去的。
顾璇眉头浅浅的一皱,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片刻后,她开口道:“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多谢姐姐。”
随后她垂在地上的左手缓缓握成拳头,见状,徐玉珠立刻上前,揪住她的手臂,朝她身上打了一巴掌:“谁让你说这些了?”
第12章 十二
徐氏和岑翊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想要拦住徐玉珠,唯一没有动作的是岑虞,她死死地盯着低头被打的顾璇。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顾璇的嘴和下巴,她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嘲笑,又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志得意满。
徐氏已经拉住了徐玉珠的手,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璇儿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徐玉珠的手还扬着,听见徐氏的一番话,像是心虚似得,开口道:“我昨儿不过跟她念叨了两句,谁知刚才一个没注意,她就给说了出来,这般不懂事,我不打她打谁!”
徐氏冷笑一声:“依我看,你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呢!”
徐玉珠收回手,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她戚戚地说道:“我夫君他如今正在牢房里受苦,再晚,可就没救了啊!”说完,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也可怜可怜我夫君,你们曾经好歹也有过婚约……”
“好了!”徐氏气的脸都白了起来,忍不住往岑翊舟身边走了两步,闭上眼睛,胸口一起一伏。
岑翊舟也是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的,没理会徐玉珠,伸手抱住了徐氏,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
岑虞和岑岱也上前,他们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也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
岑岱看了一眼顾璇两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还不快滚!”
顾璇看向他,眼里顿时蒙上了水雾,还没能岑岱移开目光,她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掉了下去。
岑岱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他虽然平日里对人总恶言恶语的,但还没人因为他的话而哭过,哪怕是岑虞,也多是抡起拳头追着撵着要揍他。
岑虞伸手拽了岑岱一把,走到顾璇身边去,她来的及时,正扶住了顾璇想要下跪的身子,她轻轻说道:“妹妹别这样,岱儿他平时就是这个性子,也着急了,才说话有些重,你可别往心里去。你这双眼睛水灵灵的,可别哭坏了。”
顾璇跟她对视了一眼,隔着她眼里的泪水,两人的目光都透着狠戾,似乎择人欲噬。
顾璇忽然抬手抹去了眼泪,哽咽着道:“一切都是璇儿的错,姨母姨夫,你们别怨我娘,璇儿给你们道歉!”
说着,她突然推开岑虞,往外跑去。
岑虞眉心一跳,没有躲开,而是顺着她的力道往后踉跄了两步,正倒在桌子上,噼里啪啦一顿响。
岑虞伏在地上,一身狼狈,腰间似乎是撞到了桌子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岑岱先扑到她身边,想扶她起来又不敢乱动,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岑虞!姐,你疼不疼?”
岑翊舟连忙把岑虞抱了起来,不管不顾,大跨步往楼上走去,徐氏一手牵起岑岱,跟上岑翊舟。只剩下原地一个手足无措的徐玉珠,不知该何去何从。
呆愣了一会,徐玉珠才想起来该去追顾璇,她往门外跑去,在门口正与一个人撞上。
徐玉珠被撞到在地,正想破口大骂,就看见那人怀里一脸血的顾璇,顿时慌道:“璇儿,你怎么了?!”
第13章 十三
抱着顾璇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汉子,他手里还拿着马鞭,冷声道:“我驾着马车好好的走在路上,你女儿就撞了上来,我家主子好心,让我救了你女儿。”
徐玉珠心里慌的不得了,泪眼朦胧的,哪里能听清楚那汉子的话,那汉子也是个粗人,当下不耐烦地把顾璇放到地上,又拿出一个钱袋,摔在顾璇身边:“这些银子是给你女儿看病用的,以后莫干这种下作的事情了。”说着,他又鄙夷地道,“拿自己女儿的命换钱,也不知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脏心的妇人!”汉子说完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最后那句骂她的话徐玉珠是听清楚了的,她当下就要理论,却不妨顾璇撑起身子,伸出手拽住了她,用微弱的声音道:“别管他了,你去先把我抱到楼上,然后去找姨母他们。”
她说话说的很是吃力,刚一说完,就又倒了下去,徐玉珠本就没主意,当下就抱起顾璇,要照她的话去做,又看见地上的钱袋,她咬咬牙,将顾璇又放下,把钱袋揣进怀中,方才又抱起顾璇往楼上去。
将顾璇安置好,她立刻就去找徐氏和岑翊舟,梅香走了,她身边连个能服侍照看顾璇的人也没有,想到这里,徐氏不禁咬牙切齿地,她恨梅香一个小丫鬟也敢背主。
想着想着,徐玉珠来到徐氏的房间,房门半开着,可以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正在给岑虞看病的正是魏言,看见他,徐玉珠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若不是这个人,她好好的计划,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至今都想不明白,魏言到底是怎么治好顾璇的,她爹明明说过,这药至今没有解开的方子,她也心疼她的璇儿,可为了夫君,也只能委屈一下璇儿了,只要顾家恢复元气,哪怕璇儿日后有缺,未来也能舒服些。
徐玉珠伸手掐了一把大腿,掩去自己眼中的恨意,又变成一副嘤嘤咛咛的样子,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姐姐姐夫,璇儿她快不行了!你们救救璇儿啊!”
听见徐玉珠的话,岑虞微微睁开眼,想要转脸看她,一旁的岑岱有些不满地把她的头给拨了回来:“看什么看,你的身子才最要紧。”
见没人理会自己,徐玉珠接着说道:“姐姐姐夫,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璇儿她是个乖孩子,所有的主意都是我出的,跟璇儿没有一点关系,你们就可怜可怜她,救救她吧!”
徐氏有些动摇了,这话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徐玉珠出的主意,又跟顾璇有什么关系呢?她却不愿跟徐玉珠说话,给岑翊舟使了一个眼色。
但岑翊舟的目光始终在岑虞身上,压根就没有看见她的眼色。
徐玉珠见两人还是没什么反应,突然嚎啕大哭:“我可怜的璇儿啊,你要是死了,娘也随你去了,咱们一家三口在地底下相聚吧!”
岑虞勉力起了身,开口问道:“璇妹妹怎么了?”
见到岑虞一张雪白的小脸,徐氏和岑翊舟立刻想起来刚才是顾璇推了岑虞一把,才害得她现在变成这样的。想到此关节,两人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一般,虽说顾璇一个小女孩,只不过是无意的,但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徐氏蹙着眉,朝拟蓝招招手,在拟蓝耳边吩咐了几句。拟蓝听闻,立刻走向正哭喊不休的徐玉珠,开口道:“徐夫人,夫人吩咐奴婢给您请个大夫,您若是心疼璇姑娘,就先去看着璇姑娘吧,她身边也没个人照看。您是璇姑娘的生母,璇姑娘的事情,合该您最上心才是。”一番话说的圆滑顺畅,滴水不漏。
第14章 十四
拟蓝是徐氏从徐府带出来的家生子,她母亲在徐氏的祖母徐老妇人面前十分有面子,她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行为做事妥帖无比,一向得徐氏的倚重。
听了拟蓝这一番话,徐玉珠再看了看压根没转过头的徐氏和岑翊舟,只能点点头。拟蓝的话说的没错,她放着顾璇不去照顾,反而来徐氏这里哭诉,传出去没人会觉得她做的对,只会怀疑她到底爱不爱女儿,为什么会不顾女儿反而去求别人。
她低声道:“你可一定要给我家璇儿请个最好的大夫。”
拟蓝自然是点头,随徐玉珠一起去看了看顾璇,初见满脸是血的顾璇时,她也吓了一跳,蹙眉道:“这是怎么了,弄成这个样子?!”
徐玉珠哭着道:“我哪里知道怎么了,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璇儿!”
这话说的可真是让拟蓝不知该如何回话,你做别人娘的,自己女儿怎么了也不知道吗?
拟蓝又安慰了她两句,便出门四处询问,请来了以为十分有名的大夫。
诊治了才发现,顾璇一脸血看着吓人而已,不过额头上伤了一个小伤疤,徐玉珠看见那个小伤疤,又开始哭天抢地。
拟蓝倒镇定,将大夫送走了,又给徐玉珠留下些碎银子,温声道:“璇姑娘头上的伤疤还须到京城找人医治,既然璇姑娘说了你们还有别的打算,那这些便也不必奴婢多言。奴婢还要去跟夫人回话,您有什么事,再来寻奴婢就是。”说着对徐玉珠行了个礼,转身出门去了。
她走之后,顾璇才睁开了眼,她面无表情,眼里却全是怒气:“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徐玉珠惊喜道:“璇儿,你没事了?!”
顾璇嘴唇抖了抖,闭上眼压制怒气,过了一阵,才道:“我不是让你去寻姨母吗?”
徐玉珠有些有些懵,她开口道:“但她不愿来,我请也请不动啊。”
顾璇坐起身子,胸口一起一伏,冷声道:“你真蠢,她不来,我不是白白伤了这一场?!”
徐玉珠张了张嘴:“你竟是自个儿伤的?”
顾璇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她看了徐玉珠一眼,正想说话,却发现房门被突兀地推开了。
进来的是拟蓝,她脸上仍是带着笑,轻声道:“方才我才发现将荷包落在这儿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第15章 十五
顾璇的脸一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拟蓝进来,拾起一枚落在地上的灰蒙蒙的荷包,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抬脚离开,等拟蓝离开了,她将枕头砸在徐玉珠身上,厉声道:“蠢货!”
徐玉珠哪里被人说过这种话,说话的人又是自己的女儿,当下便有些难堪,争辩道:“她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哪里会心疼你来看你呢,她又不是你娘,见你受了伤,心里难过又为你忙前忙后的!”
顾璇压根不想理会她,她揉了揉额头,又牵扯到了额头上的伤口,疼的脸色一白,不耐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等着别人来赶你走吗?!”
徐玉珠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整理东西去了。
再说拟蓝回到房中,先将顾璇的事情说给徐氏听,尽管她已经尽量的轻描淡写了,但徐氏听见顾璇满脸是血的时候,还是惊的叫出了声。
拟蓝见她似是有些担忧顾璇,便又在她耳边道:“刚才奴婢掉了荷包,没想到却听见了几句话。”
徐氏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话?”
拟蓝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将刚才的见闻一一说给徐氏听,随后又道:“奴婢实在没想过璇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肠。”
徐氏面容铁青,伸手一拍桌子,气的脸色煞白,胸口起伏不定。
岑翊舟也是听见了的,因着岑虞,他对顾璇可没徐氏的在乎,遂拍了拍徐氏的手,权当安慰。
魏言也习武,同样听见了拟蓝的话,加上拟蓝说话的时候虽然是附在徐氏耳边说,但也并未刻意隐瞒此事,否则她大可以将徐氏叫出去再告知她这件事。
魏言知道的比徐氏和岑翊舟多了许多,所以此时有些怀疑地看向岑虞。
岑虞不知道他这目光是什么意思,遂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眨了眨眼道:“魏叔叔,我身上的伤要紧吗?”
魏言不紧不慢地道:“不要紧,休养两天就好了,不过一点小伤,伤药就让岑岱去配吧。”
岑岱不满地说道:“这怎么是小伤?魏大,你是不是没有用心给岑虞看?!”
魏言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岑岱朝他露出个鄙夷的眼神,随后看向岑虞:“胸还闷吗?背疼吗?腰疼吗?腿疼吗?”
岑虞哭笑不得:“你刚才不是就在旁边听着吗?”
岑岱一脸严肃地道:“别打岔,快回答。”
没等岑虞回答,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虞儿病了吗?”随后,岑虞看见了穿着一身紫色衣裳的纪昀,他走到魏言旁边,看了一眼岑虞,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一双黑如暗夜的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一时间让岑虞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一件物什,还是一件不怎么值钱的物什。
一旁的岑翊舟站起身,拱手道:“昀弟今日便到了,我原以为你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到的。”
纪昀的目光从岑虞身上移开,对岑翊舟道:“不过是些小事,别没耽搁,不过虞儿这是怎么了?”
岑翊舟有些心疼地道:“不过是些破事,牵扯到虞儿了。”
纪昀便有些了然地点点头,又道:“倒是凑巧,我正好带来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女医。”
他话音刚落,魏言却忽一抬眼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第16章 十六
“他这是怎么了?”徐氏有些疑惑。
岑翊舟脸上却是难掩的笑意:“兴许他以为是那位年女医。”
纪昀在一旁慢悠悠地说道:“的确是那位年女医。”他脸上带上了一丝同情,“路上正碰见她在深山里迷路了,就顺手把她给带了出来,正好我奶奶最近有些顽疾又有复发的状况,我便请她跟我回趟京城,没想到啊……”
徐氏似乎也想到了是什么事情,掩嘴笑道:“也就那位年女医能克住魏言了,只可惜……”
岑岱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满心的好奇心几乎要将他淹没了,他摇了摇徐氏的手道:“娘,年女医是谁?”
徐氏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轻笑道:“这事也是你能问的?快去好好看着你姐姐去。”
听了这话,岑岱有些不服气地道:“什么事情我不能问?”
徐氏没再说话,又怜爱地摸了摸岑虞的头发:“虞儿,你这些天就静心休养……”
岑虞打断了她的话:“娘,我没事的,别因为我耽搁了行程。”
眼见着夏日快要过去了,再耽搁下去,到了京城还要留出时间收拾院子,万一再拖到冬天,恐怕又是搬不到新府上去了,她可不愿再次留在岑府。
徐氏还没说话,纪昀却看向她道:“我带来的马车是四驾的,若虞儿不介意跟年女医一块呆些时日,便在车上休养也是无妨。”
四驾的马车,那的确是又快又平稳了,徐氏握住了岑虞的手,低声道:“听闻年女医是个好性子的人,虞儿,你愿意不愿意?”
岑虞缓缓点头,徐氏有些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虞儿可真乖。”这话像是夸奖,又像是情不自禁发出的呓语。
岑虞的目光却跨过徐氏跟纪昀的撞在一块,一个脸色苍白,头发散着,弱不禁风,一个沉着冷硬,目光如同结了寒冰的深潭,身材颀长,气场强大,只静静地站着就能夺去所有人的注意。
两人却奇异地隐隐对峙起来,岑虞心无杂念,只感觉纪昀眼神中有她读不懂的东西,她一面暗暗心惊,一面犹疑不决。纪昀的变化太大了,这辈子的相遇也太离奇了,若说纪昀也是同她一样死而复生的人,那他绝不会跟岑家走的太近才是,他该明白,岑家是没有任何前途的。
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纪昀掸了掸他衣裳的下摆,对岑虞道:“好好休息。”随后朝岑翊舟拱了拱手,“岑大哥,我那还有些事情要忙……”
岑翊舟自然是懂他的意思,立刻道:“公务要紧,你快些去吧。”
纪昀便点点头,如同一朵紫云一样渐渐远去了。
岑虞看着他背影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人走远了,你再看也看不见了!”
岑虞没说话,徐氏和岑翊舟也起身往外走,他们身上也还有需要处理的事情,行程变了,随之而来会出现不少事情呢。
两人走了,岑虞挥手屏退左右,岑岱知道岑虞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反而离开了床边,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作出细品的模样:“啧啧,这儿的茶真是难吃的不得了。”
岑虞揉了揉还有些尖锐痛楚的腰部,并不后悔自己刚才在那一瞬间作出的决定。也许还有更好的法子,比如拦住顾璇,再比如让爹派人跟着她们,但在那一瞬间,岑虞只想到这个两败俱伤的法子。
这个法子纵是有千般的坏处,但只有一个好处能让岑虞心动,让这法子顾璇的苦肉计不使作用了。
岑虞将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看了看面前拿腔作势的岑岱,淡淡地道:“你不想很想知道年女医究竟是什么人吗?”
岑岱立刻转头看向岑虞:“你知道?”
岑虞敲了敲嘴角:“我自然知道。”
他凝视着岑虞,面色非常挣扎,半响才道:“你刚才是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岑虞支起身子,头靠在碧绿的荷叶纹引枕上,嘴角微微翘起,却一个字也不再说了。岑岱急的抓心挠肝,又觉得就这么对岑虞低头显得太过没骨气,挣扎了半天,才道:“好姐姐,是我错了,你就说吧,到底那年女医是魏大的什么人?”
岑虞斜睨了他一眼,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靠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你去找个人跟着顾璇她们。”
%%%%%%%%%%
顾璇已经换了一件寻常人家才会穿的粗布小袄,碎花的花纹在她看来简直土的掉渣,然而没办法,她们若还想回家,就必须节衣缩食。
顾璇冷笑一声,回去那个已经散了的家吗?上辈子她虽然没再回去过,但稍微打听了下也知道,顾家虽然被保住了,但造反的罪名又哪里是好洗净的,可怜皇上想对恭亲王下手,但遭殃最甚的,却成了顾家。
好歹当年在京城里也是有些名头的顾家,一夜之间,说散就散了,顾家几个顶梁的男人全都入狱,几个女眷又能做的了什么,唯有她算计着岑家,一步步踩着岑家,最后成了厉王的侍妾。
厉王……没了她在身边,厉王每回风雨交加,双膝疼痛的时候该如何是好啊?!那个半点也不关心厉王的厉王妃,恐怕只会躲的远远的,只顾自己的幸福安逸,半点也不理会厉王的苦楚了吧。
她有什么好的?!除了一个卫国公嫡女的身份。若是她……她能是个嫡女,哪怕不是在卫国公府呢,她也一定可以成为厉王妃,可以助他平步青云。
耳边不知什么时候传过来一阵马蹄声,顾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被徐玉珠拽着在人群中看热闹,各种气味声音飘入鼻中耳中,差点没让顾璇昏厥过去,不过顾璇没昏过去,她看见了一个人。
大道上两队军士阻隔人群,在被他们清出来的宽阔大路上,为首的是一名着紫袍骑白马的俊美少年,其后则是四位轻装简行,但举止气度却异于常人的中年男子。
顾璇死死地盯着其中一个不过四十左右,面容白净,恍若个书生的中年男子,这人她记得再清楚不过了,他的胃口很大,胆子更大,但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他好色。
最好少妇。
顾璇收回目光,又看向身旁的徐玉珠,她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虽然顾璇很是厌烦她,但是细细看上两眼,顾璇不得不说,她这个便宜娘长相也算是中上之姿,只要不开口,更有一种惹人怜惜的味道。
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目光微微沉了沉,她再看看已经走远了的纪昀等人,倏地扯了扯徐玉珠的衣裳:“走,我们跟上去。”
%%%%%%%%%%%%
等到岑虞感觉腰间和胸口的伤缓和些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说好的年女医久久不来,最后来的是个报信的小厮,说年女医走了,她走的方向,唔……似乎正是魏言离开的方向。
魏言当初给岑虞看完了伤,就留下一封书信,牵了马,直接离开。而那位年女医得了信便毫不犹豫地追上,岑翊舟听见这件事是哈哈大笑,而徐氏则是多了一分期待:“说不定年女医真的可以让魏言回心转意呢。”
听见徐氏的话,岑岱更是着急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遂早早办妥了事情,前来找岑虞邀功。岑虞也就说到做到,将魏言和年女医之间的事情告诉岑岱。
当年魏言年轻时候,很是气焰嚣张,自出师之后,四处约战各个有名的大夫,还经常逼得他们不得不从此不再治病救人。
魏言也是有师父的,他师门一派对此很是恼怒,最后派出了一个人去阻止魏言。年轻时候的魏言自然是不认得年女医的,最后被年女医大败,他从此收心,应了皇宫的招揽。但他那个时候还做了一件事,他对年女医示爱了。
可想而知,年女医自然是拒绝了他,可魏言越挫越勇,最后竟将年女医感动了,年女医终于愿意接纳魏言,在此之前,她告诉魏言自己的身份,她是魏言的师祖,他师父的师父。魏言骤然听见这件事,不能接受,连忙离开年女医,但年女医却又不愿了,学他当年那样,对他穷追不舍。
其实年女医比魏言不过大了三年,又保养有方,如同二八少女,不过天资卓越,所以辈分才那么大,但魏言就是不愿接受,从宫中逃到了边关,总算甩掉年女医,这一下,又遇上了。
听完之后,岑岱哈哈大笑:“魏大居然喜欢上自己的师祖!哈哈哈哈哈……”笑完之后,岑岱立刻说,就冲着这个消息,也会好好医治岑虞。
对此岑虞只能表示,你高兴就好。
没了年女医,岑虞一个人独占这四驾的华盖马车,车厢宽敞,里面铺了竹席,不知有多舒坦,唯一让岑虞不舒坦的是,纪昀有时也会上这马车。
按说纪昀是这马车的主人,虽说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岑虞不该不舒坦的,但他有个岑虞不能忍的毛病。
或者说是他不能忍岑虞的毛病:“……你又在马车上吃东西了?”
第17章 十七
岑虞有种想要伸手捂脸的冲动,她弱弱地说道:“我没在车里吃东西。”岑虞的确是常在车里吃东西,按说这不算是什么坏毛病,不过是看书看的顺手了,便不愿让嘴巴闲着而已。
然而出身勋贵世家,从小学习各种君子之仪的纪昀,对此很是看不惯,他说过岑虞两回,岑虞也学聪明了,从此不再让纪昀看见自己在车上吃东西,然而不知道纪昀用了什么法子,每回岑虞遮掩好了,也能被他看出来。
岑虞这话说的心虚,纪昀微一挑眉,看向底下铺着的竹席,这种竹席是三层的,底下缝的毛毡,中间才是竹子,最上面一层是洛阳锦,洛阳锦丝质冰凉,这个时候躺在上面会让人很是舒服。
洛阳锦上绣着木槿花,纪昀拿出一张帕子,轻轻抹在木槿花上,再抬起手,通身白色没有一点花纹的帕子上染上了一丝微黄。
岑虞看见,顿时恨不得找个缝躲藏起来,好不用面对纪昀。她明明已经千小心万小心,还仔细将矮桌给擦干净了,万没想到竹席上居然也落了一些。
纪昀把帕子扔在矮桌上,一回头,就看见皮薄脸嫩的少女已经双颊通红,连带着耳垂和脖子也染上了红霞。一缕碎发散落下来,微微遮住了她的耳朵,她跪坐在地上,双手绞着帕子,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看见她这样子,纪昀反倒想要逗逗她:“你不是说,你没在车上吃东西吗?”
岑虞感觉脸上更热了起来,她的头低的几乎要贴在席子上,含糊着道:“这个是……昨天吃的吧。”
纪昀哦了一声,声调上扬,摆明是不相信:“看来你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够尽心啊,昨天吃的东西,今天也没给打扫干净。”他顿了顿,又道,“你昨天不也说你没吃东西?”
这下岑虞更没有话说了。
纪昀接着道:“别的姑娘们都是能不吃东西就不吃东西,你倒好,马车上还能有这个胃口。”
听见这句话,岑虞彻底恼了:“我吃你家东西了?!吃你家玉米糕了?吃你家马蹄糕了?!吃你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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