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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糖妻娇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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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自己吧?”
  却听帘子哗啦一声打了起来,绿绮红鸾走进来:“小姐,你方才跟谁说话?房中还有谁?”
  苏雪遥转过头来,看她们抱着刺绣的笸箩和针线筐,轻轻道:“并没有人。”
  重生以来,她早就想跟她的两个大丫鬟好好说说话了,可惜却一件事赶着一件事,始终找不到闲暇与她们叙话。
  她看着眼前的二人。
  绿绮明丽,红鸾温婉,两个大丫鬟皆是陪她一起长大的。可惜前世她们却都不得善终,与她也情断义绝。前尘俱往矣,今生只愿所有她亲近的人,皆能平安顺遂。
  她望着她们轻轻道:“如今我已出嫁,后半辈子的路已经定了。你们呢?你们有何打算?不要说一辈子陪着我,我不会耽误你们的青春。”
  绿绮的脸有点白,她这几日的心思起伏不定。一时她觉得谢衡月秀雅绝伦,待小姐如此好,自己若能求个妾室,自是终生有靠。一时又害怕谢衡月狠辣的模样,觉得他脾气不好性子高傲,身份太高,太难亲近,自己高攀不得。
  如今听到苏雪遥的话,她立时知道自己的妄想破灭了,失望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绿绮低低道:“小姐,将来的事,全凭小姐做主。”
  苏雪遥借着烛光,将她神色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一叹,绿绮自己想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前世她肖想谢衡月,想爬床,结果被丢了出来,谢衡月因此还跟自己大吵一架,他十分震怒道:“你平日不贤惠,这事儿上怎么还要装模作样?”从那以后她就不再让绿绮伺候,两人至此情谊断绝。
  苏雪遥点点头道:“如此,我便为你多多留意一番。绿绮,到时候为你找个好人家,出去做正头娘子吧。”
  绿绮握着绣绷子低下头来不说话,含羞的模样,显然很愿意了。
  苏雪遥望着红鸾。红鸾接触到了她的目光,总觉得自己的心思皆被小姐看透了。她心中一乱。
  苏雪遥轻轻问道:“你哥哥,最近如何?”
  红鸾忙说:“我昨日才见了他,他跟着黄先生,打理山庄,他们跟陆山长商量,陆山长说要他们划几亩山庄的土地出来,过两天要试试套播什么的。这些话,我也听不懂。他戒毒戒酒了,再不敢辜负小姐的厚望。”
  苏雪遥点点头,她听到刘顺肯改过,也不由淡淡的有点开心。她望着红鸾轻轻道:“既然如今你哥哥都开始学好了,你也就不必太过忧心他了,以后那些事儿就不要再做了。一切就此揭过,我们便只看日后吧。”
  红鸾听到这句,眼圈一下子红了,她跪了下来,一头磕到地上,伏地哭泣起来。
  苏雪遥叹了口气,绿绮不明所以,还以为红鸾还在为了她哥哥向苏雪遥请罪,忙要将她扶起来道:“你别这样,你哥若从此能改好了,小姐也高兴。”红鸾却甩脱了绿绮的手,不敢起来。
  红鸾哭得肩膀都在抖,苏雪遥望着她,红鸾一直十分聪明,这些天来苏雪遥对她的态度,让她一直十分忐忑。
  到了现在,苏雪遥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她岂有不明白之理。这些年因她哥哥刘顺嗜赌如命,账面亏空。每每到了救急之时,她就悄悄地挪用她掌管的小姐的私房,等刘顺从别处找到钱,再把这亏空填上。
  她最后一次起意,是不久之前,小姐出嫁之后。她哥哥又派人来哭诉央求,她差一点儿便要动小姐的嫁妆了,不想王府与宰辅府规矩不同。虽然小姐的嫁妆是小姐的私产,然而凭她一个人竟然连库房都进不去。
  从那时被守库房的嬷嬷们拒绝之后,她就十分心惊胆战,唯恐哪天会东窗事发。不想她每日担忧,最后小姐居然就这样让事情过去了。
  她哭得泪水涟涟,她看着小姐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切都知道了。她扑过去抱住了苏雪遥的腿,哭着说:“小姐,是我猪油蒙了心。小姐你菩萨心肠,从此以后,小姐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皱一下眉头。”
  苏雪遥一听,心中一叹,前世她就死于火中,岂料今生她会发如此的誓言。前世刘顺被奸人引着,越赌越大,最终红鸾为他挪用的钱财,再也补不回来。
  到了东窗事发,红鸾无力填补亏空,惊惧之中放了一把火,将她自己烧死在了她的房中。
  红鸾平常看上去那般温婉,哪里知道她行事如此大胆极端。
  重生以来,苏雪遥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说重了又怕她去寻短见。
  她们本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前世红鸾之死,令她十分难过。红鸾虽有错,然而罪不及死。苏雪遥那时候不明白,不过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儿,怎么就能让她走上绝路。
  直到她被囚于普善寺中,见到了这世上还有那般饥寒交迫的人,才明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苏雪遥俯身轻轻道:“你起来吧。莫要如此。人做了错事,最过不去的是自己的良心。过去的事儿,揭过去了就是揭过去了。谁都不要再提了。你的未来归宿,我也会替你留心。”
  红鸾这才站了起来,她哭得眼睛皆红了。
  苏雪遥望着他们两个,轻轻道:“我从此便为你们留心着好人。然你们若心中有分晓,此时也不要害羞,只管提一提。莫要让我错点鸳鸯谱。”
  绿绮红鸾闻言皆脸一红。还是绿绮先说,她期期艾艾地说:“模样俊一点儿便好……”红鸾也轻声道:“最好家中殷实一些。”
  苏雪遥轻轻一笑,还是一个贪花,一个爱财,看来她们这喜好,即便过了一世,也无论如何不会变了。
  红鸾站起来,为她挑灯花,绿绮则给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中。看了看这烛火,红鸾轻轻道:“小姐,莫如明天白天再来学着绣吧?灯下十分坏眼睛,又熬人。”
  苏雪遥手一顿,她又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想到了她在普善寺的冷风里,连夜在如豆的灯光下,抄写经文时候的苦状,心中一阵恍惚。
  苏雪遥轻轻道:“不必担心。且做一会儿,若眼睛疼了,大家再散了罢。”
  绿绮红鸾皆知道她们小姐脾气十分固执,虽然她成亲之后,看起来人变得温柔沉静了,然而这固执劲儿并不曾改变。
  绿绮看着她低声道:“小姐,我看小姐穿针引线的手法,皆比在家时候好多了,为什么这绣功却不进反退?”
  苏雪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却叹了口气,岂止是好多了,她在家时候确实不善针黹,然而在普善寺中,一切皆需要亲力亲为,她早就学会了。
  只是她的针法是从普善寺中学的,她前世虽不善针黹,也知道那种针法十分奇特,她从未在家中看过。
  夫君不知道为何对普善寺十分在意,她想既然她已经学会了一种针法,学第二种想必也很简单,普善寺学到的,她就当自己已经都忘了吧。
  没想到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容易。
  她端详着自己的小鸭子,觉得它十分可爱,然而想起谢衡月的笑声,不由脸一红,拿起剪刀便要拆了重绣。
  红鸾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道:“小姐不要灰心。小姐画画那般好,绣活儿也不会差的。”
  苏雪遥眼里闪过期冀的光:“如此便好了……”
  而此时,谢衡月正与夜审的苏氏兄弟和罗振康见面。


第69章 湖上。。。
  苏氏兄弟果然术业有专攻;那几个人皆招认了。如今他们就要将这些情报汇总起来;去伪存真,然后派人出去;一一查证落实。
  谢衡月看着他们招供的内容;不由皱起了眉头冷笑道:“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谢清商?命令皆是由蒙面黑衣人传达的?”
  苏少黎沉吟片刻道:“鲁王十分小心。这些人到了这个田地,我敢保证;他们此时吐露的皆是实情。”
  谢衡月攥着手中的证词;冷冷地说:“有物证,自然也会有人证。他们供出来的几个据点,先去查抄吧,不要惊动九城兵马司;先让我们的人去。”
  他转头对罗振康道:“那个军官;曾在绥远常驻;还去过漠北。”
  苏少黎和苏冀南吃了一惊,地牢中点着的火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他们对望一眼;他们觉得已经把那个人知道的都榨干净了,没想到这么重大的情报;那军官并未吐露。
  苏少黎的脸色凝重起来道:“据传今年夏天,北疆在草原上开了部落大会,似乎蠢蠢欲动。”
  谢衡月也沉下脸来;皇朝夺嫡;再怎么打,都是内斗。若谢清商真的跟北疆人勾结,那即使皇后不倒台;也救不了他。
  谢衡月冷冷道:“希望谢清商不要那么蠢。北疆人哪里可信,他不要与虎谋皮,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想起皇城激战当晚,妻子与他同乘一骑,在马背上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的震惊之情。
  他当时其实很想问他的小娇妻,她的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它是片段?是场景?还是连续的生活?为什么她会梦到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会梦到这些远离她的现实生活的人和事呢?
  难道真像万了和尚所说,宿慧之人,十分不凡,会搅动当世风云么?
  谢衡月想到这里,对罗振康道:“将此人提出来,我要亲自问。”
  那军官双眼无神,两腮塌陷,才几日就像个痨病鬼了。他被捆得牢牢的,丢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谢衡月,哪里还有当日宫城墙头,朝谢衡月放箭时候的狠辣,他浑身颤抖着说:“王爷,我知道的我都招了。我想看看光,不要把我丢在这黑暗里。”
  谢衡月凝视着他,轻轻把苏雪遥告诉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王大力,从中原逃荒去的绥远,家中没有亲眷,平时做毛皮牛马生意,每年春夏往来北疆草原。”
  那王大力眼神一闪,他低下头,心中不由一阵绝望。
  自从他在宫墙上被那绝世美人叫破行藏,就起了不祥的预感。这两人来了之后,没人问起那时候的事情,他又不由觉得有了一线希望。
  他只要能从这铜墙铁壁一样的地方出去,就不愁找到逃跑的时机。他这才假装崩溃,吐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想到那两个蠢货见他招了,倒争先恐后起来,将所知都倒了个干净。
  那时候他还庆幸此二人级别不高,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即使都招了也没什么打紧的。
  没想到他到底还是被识破了。当下他脸色铁青,闭紧了嘴,再也不说话了。
  苏少黎和苏冀南看到他这样的神色,皆啧啧称奇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看来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不动真格的,看来是没法让你说真话了。”
  这个叫王大力的人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显然经过了极严苛的训练,这样的人,已经不再是人了,恐怕再多的刑罚皆不会让他开口了。
  谢衡月轻轻道:“我的千里马,日行千里,我派了我的人骑着它,想必今晚此时,他们便已经到了绥远了。”
  王大力惊讶地抬起头来。
  谢衡月盯着他的眼睛:“你们能有什么样的好马?快得过我的马?更何况你们不敢走官道大路,只能走小路,那就更加慢了。即使他们得知你被抓,就往绥远去,他们动身的时间,也不会比我的人早多少。”
  王大力不想谢衡月的动作会如此快,他此时才知道为什么主子一定要他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谢衡月。
  他当日在宫墙上,如果不是急切地想要杀死谢衡月,他不会那么快暴露身份。可是这是主子的严令,比当晚的所有命令都要重要,他只能遵从。
  此人垂下头来,萧索地慢慢道:“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谢衡月站了起来,他已经派杨内侍送消息去宫里了,让父皇早做准备,此事非同小可。
  皇宫长寿殿,皇帝罕见地离开丹炉。
  他站在长寿殿院中,既惊讶又感伤地望着静慈师太:“裕华你……”
  他妹妹裕华长公主本与皇后同龄。皇后此时打扮起来依然像个双十年华的美人。而裕华长公主当年何等光彩照人,此时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怪不得杨内侍说初次见她没有认出来,自己若与她擦肩而过,也未必能认出她来了。
  静慈师太双手合十道:“您别来无恙。”
  隆庆皇帝轻轻道:“我知道你不想沾惹尘埃,故此前未曾打扰你。只是厉芜尘前日来刺杀我,你可知道这件事?”
  静慈师太大吃一惊,她平和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焦虑:“皇上见到那孩子了?你,可有损伤?”
  隆庆皇帝见妹妹依然在关怀他,心里一阵难过,他摇摇头:“你为什么不告诉厉芜尘真相?他说他一直在追杀你。你知道他被歹人种下蛊毒,没法自控,他有可能真会杀了你么?”
  静慈师太知道皇帝见到厉芜尘的那一刻,一定会认出他来。毕竟他跟他的父亲容貌未毁之前,实在太像了。
  她道了一声佛,轻轻道:“贫尼什么都不能说。控制他噬心蛊的言灵咒语,就是他的身世。我目下还解不了他的蛊毒,一旦对方催动致命的关窍,他便会立刻身死。”
  隆庆皇帝闻言,不由怒发冲冠:“岂有此理!到底是何等奸人如此狠毒!我这就去把普善寺的和尚找来!”
  静慈师太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情绪,她轻轻道:“那孩子是代他父亲受过,皇上亦明白。下毒的人,是当年被他父亲武威将军屠城灭族的异族人士,不是普善寺中人所为。”
  皇帝闻听脸色十分灰败,他喃喃道:“原来还是朕的罪过。武威将军不过在执行朕的命令。他为国尽忠,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我不仅害了你,还害了你的孩子。”
  静慈师太的面色十分平静。
  她轻轻道:“既然是宿世因果,贫尼一力承受。贫尼即使身死亦无遗憾。只是贫尼这些年十分担心,他们控制这孩子的蛊毒,手段皆十分凶狠。我只怕这孩子杀了我之后,他们会立刻告诉他事实真相。贫尼便是他的母亲,贫尼竟不敢就此赴死。”
  隆庆皇帝只觉心中一阵心酸,他望着她道:“裕华,你这些年过得这么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朕一句?让朕来解决这些事,你,心中可还在怨恨朕?”
  静慈师太微微笑了:“皇上,贫尼如今是方外之人了,心中并无怨恨。皇上今日既已得知厉芜尘之事,贫尼便厚着脸皮拜托皇上帮我多看顾他。贫尼这些年来,总算快要找到,解他身上噬心蛊的办法了,但是还需要时日。”
  隆庆皇帝望着又干又瘦又黑的静慈师太,心中不由一阵心酸:“你何必这般执著于苦修。朕派人帮你一起去寻,这并不违背你的佛理。”
  静慈望着他,不由轻轻道:“皇上你知道你已经毒入肺腑,无药可救了么?”
  皇帝轻轻笑了,似乎对这个消息毫不在意:“我知道,我还知道毒是你配的。所以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还要再派人来杀我,这世上还没有比你更好的大夫。你既出手,朕百死无活。”
  静慈师太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眼中却流下了两行闪亮的泪:“皇上什么都知道,你可知道贫尼并不知道他们会拿毒去谋害你?贫尼心中对你从未有过怨恨。即使当年武威将军战死的时候,也从未怨恨过你?”
  皇帝大惊失色,他不由拉住了妹妹的胳膊:“可是有谁逼迫你做这事?你为什么不告知朕?你说你不怨恨朕?为什么在外行走,受了这般委屈,也不跟朕说?朕派的人你也要打发了,朕的照顾你统统不接受,你还记得朕是你哥哥吗?”
  静慈师太忍不住伸出手去摸索他的脸,眼中泪水不断涌流道:“你呢,中了毒也不医治,是不是心中还觉得贫尼给你下毒,亦是帮你解脱了?嘉怡皇后去了之后,你就不想活了。但是你想过吗?你走了,这皇朝又该如何?”
  隆庆皇帝不想妹妹到此时还关怀着他。
  只听静慈师太接着沉痛地说:“父皇当年最终撑着一口气,把皇位传给你,才肯撒手人寰,你呢?皇帝,若储位未定,从此这天下大乱,那你前半生所做的牺牲,我们的牺牲,又有何价值?”
  隆庆皇帝握住了妹妹的手,眼中一片萧索凄凉:“朕这么多年,了无生意,只有呆在丹炉边,才能让朕静心。朕也在为皇朝培养承继者,对他们加以磨砺。只是朕教子无方,一个个皆令朕烦恼。朕此时又身中剧毒,时日无多,然而孩子们却皆未成才。”
  静慈师太看着他,轻轻问道:“皇帝心中,到底属意何人?”
  第二天天光未明,苏雪遥还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就被谢衡月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她睡眼朦胧,要整整齐齐地梳妆方肯上路。
  没想到谢衡月却将她搂在怀里道:“别管那么多了,朝雾易散,去晚了,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饶是绿绮红鸾听他们起身,跑得飞快。然而她们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的时候,苏雪遥和谢衡月皆已经不见了。
  谢衡月出门之前,随手从衣架上扯了一件大斗篷。将她整个人罩在了大斗篷中,苏雪遥只能紧紧将兜帽竖起来遮住头脸,以免让人看到她此时长发垂肩的模样。
  苏雪遥迷迷糊糊之间,就这样被他抱上了马。
  昨夜谢衡月回来得很晚。
  她都绣累了,卸妆休息了,谢衡月才回来。她待要起来服侍他,却被他按住了。他自己草草收拾了一番,便钻回被子里搂着她安歇了。
  一夜皆很规矩,苏雪遥也睡得十分香甜,正庆幸夫君终于听得进她的劝诫,从此应该会规矩一些了。没想到早上起来,他就来这么一出,让她如此狼狈。
  苏雪遥有些生气,在马上裹紧了斗篷,不想理会他。
  谢衡月也没有逗弄她,只是快马加鞭,加紧赶路。
  他们穿过清晨的秋山。中秋过后,满山草木皆转黄了,很少再看见绿叶,山道上堆满了落叶,马蹄踏碎落叶。
  清晨薄雾冥冥,太阳还未升起,还有一点寒冷。谢衡月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不管她在生闷气。
  她实在太困,马上如此颠簸,然而她坐在他怀中,竟又昏昏入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听马儿嘶鸣,她身子腾空而起,她急忙睁开眼睛,抱紧了谢衡月,只觉身边水汽加重。
  原来是谢衡月抱着她,直接从马上跃起。
  她往下一看,只见他们的下面正是万顷荡漾的碧波。岸边金黄的芦苇在风中哗啦啦地摇晃着,碧波之中是一望无际的残荷。
  荷叶枯黄,在这清晨的薄雾之中,此地越发显得荒凉,她抱紧了丈夫,不敢再往下看。
  却觉得身子摇晃,耳边水声阵阵,谢衡月轻轻用鼻子拨开她的斗篷,露出了眼神迷离的她。
  他只觉得在这万物凋零之时,万花皆开尽了,唯有她如此娇艳,一支独放,绚烂至极。
  他不由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唇道:“娘子,你日前不是梦到了我们在荷花池塘的小船上亲热么?如今便让你梦想成真,你高兴不高兴。”
  苏雪遥只觉得哭笑不得,她望着湖上茫茫白雾,望着眼前的凄凉的景象。她那丰盛顺滑的长发披了下来,垂到了腰下,在秋风中被吹了起来,纷乱地飞舞着。
  谢衡月只觉得此时的她是那么美丽。
  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到了地方,他很高兴。脚下的这条船,虽然有点破旧,但是还算干净。
  他又要低头去吻他的小娇妻,然而苏雪遥却偏过脸去,让他亲了个空。
  苏雪遥只觉毕竟到了深秋,秋风吹过,一阵寒冷。她伸手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道:“衡月,这里实在荒凉。”
  谢衡月轻轻笑了,拉着她在轻轻摇晃的船头上,坐了下来。
  苏雪遥只见这小船虽然不大,但是一应俱全,吃喝干粮皆有,茶具炊具也十分精致。
  苏雪遥不由好奇地打量着,才发现船舱中的寝具以及短塌,包括炊具都固定在船舱地板上。放茶具的托盘也固定在了矮木几上。
  她坐在船头的铺设的软垫之上,只觉深秋的冷风,带着浓重的水汽与薄雾,吹佛着这一池甘香的残荷,令她一时睡意全消。
  虽然秋景萧瑟,然而她望着在船舱中忙碌生火煮茶的丈夫,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苏雪遥轻轻道:“郎君,今日午后要找陆莫繁先生去听课,郎君莫忘记啊。第一次听课就迟到可不好。”
  谢衡月被煮茶的小火炉中的木炭腾起的烟呛到了,他咳了两声道:“记得,怎么会忘记,所以今天阿遥你不能睡懒觉啊。”
  苏雪遥忍不住笑了,她看着谢衡月在努力点炉子,但是显然,他不熟悉该怎么做。
  苏雪遥走了过去,一边笼着那腾起的青烟,以免微弱的火苗被秋风吹熄,一边拿着放在小火炉便吹火的吹管,对着火苗的下方,很有技巧地吹着。
  只见火苗摇曳着,终于稳定地燃烧起来了。火炉上小水壶中的水也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苏雪遥抬起头来,看着谢衡月,忽然笑了起来。
  此时湖上的雾气稍稍散了一些,她的脸折射着动荡的水光,看上去亦如这水波一般轻柔而美丽。
  苏雪遥转开了眼睛,依然笑个不停。
  谢衡月浑然不知,他伸手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就要去吻她,苏雪遥却推着他的脸颊,坚决不让他靠近,她轻笑着说:“郎君,你照一照罢。”
  谢衡月一愣,他一下明白过来了。呵呵一笑,猛地凑过脸来,在她白皙的脸上蹭了蹭。
  苏雪遥不由惊呼一声,谢衡月看着她,也笑了起来道:“咦,这是哪里来的不洗脸的小花猫?”
  苏雪遥不想他会如此。方才谢衡月去生火,火没有升起来,倒是蹭了一脸烟灰。
  这下可好了,苏雪遥看着他的脸上比刚才更花了,知道他脸上那些少了的煤烟,一定是被自己蹭到了自己脸上。
  她不由也抱紧了他,也学着他的模样,贴着脸,蹭他,想将脸上的烟灰给他蹭回去。
  然而她抬起头的时候,自己却傻眼了,他满面皆是烟灰,自己这么一蹭,反道将他的脸蹭白了。
  她脸一红,正要说你欺负我,就被谢衡月拽了回去,重重吻上了唇,他轻轻道:“脏脏的小花猫,居然不洗脸。来让为夫帮这只小花猫擦一擦。”
  他将她的反对皆吞回了肚子中。等他放开她的时候,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那纵横交错的黑烟道子,不由都笑了起来。
  苏雪遥一边拿干净的麻布巾擦脸,一边抱怨他:“王爷太促狭了。”
  谢衡月微微一笑,只觉他的小娇妻这样擦拭着脸颊,她细腻的雪肤,被麻布巾擦过,微微泛着粉色,看着令他心跳加快了一瞬。
  他便也凑过脸去道:“阿遥,不要只管自己,不管你的郎君。”
  苏雪遥闻言只能丢下手中这一方帕子,又换了一条,也为他擦拭着烟灰。
  小船被缆绳系在岸边,随着湖上秋风吹起的阵阵波涛,轻轻起伏着。
  苏雪遥望着丈夫,随着手中的麻布巾在他脸上擦过,一道道的黑灰被拭去,露出了夫君俊逸清雅的面庞。
  那一刻她只觉自己似乎在慢慢在揩拭着蒙尘的明珠,让那璀璨明珠重新大放光彩。
  苏雪遥不由看着他有点呆了。直到谢衡月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微笑道:“阿遥,你听到水开了么?”
  苏雪遥一惊面上一红,她忙扔掉了手中的麻布巾,回身看那炭火上的小水壶。只见黄铜水壶水嘴儿喷着白雾,沸水顶着壶盖,这是要开了。
  苏雪遥看着沸水不断顶着壶盖,她回眸望着她的夫君:“郎君,水开了。”
  谢衡月抱着她的腰,看那水要溢出来了,苏雪遥有点着急地看着他。他轻轻一笑,一掌轻轻推出。
  谢衡月掌风过处,只见水壶下,炉中赤红的炭火火焰立刻摇了一摇,熄灭了,一缕青烟袅袅,而炭火上的水壶却纹丝不动。
  谢衡月得意地搂着小娇妻道:“如何?”
  苏雪遥掰开他的胳膊道:“妾身这便沏茶。”
  碧波轻轻荡漾着,满目枯萎的残荷上皆是清晨的露珠,闪亮着在干枯的荷叶上滚来滚去。
  苏雪遥端着热茶,只觉杯中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她轻轻道:“如此这般看残荷,也意趣盎然,夫君有心了。”
  谢衡月终于听到了小娇妻的赞赏。他不由坐到了苏雪遥的跟前,紧紧挨着她,在她耳边道:“这是娘子的梦做得好啊。”
  苏雪遥闻言不由脸一红,此时的景象,哪里像她的梦了。她是误入荷塘,满池荷花盛开,哪里像现在啊。
  谢衡月说着便解开了小船的缆绳。苏雪遥一惊,谢衡月却操起了船尾的船桨道:“我们走吧。”
  苏雪遥望着这茫茫碧湖,一时有点担心道:“夫君不要去得太远了,我们中午要回去听陆山长的课。”
  苏雪遥只见谢衡月动作十分娴熟,双桨在水中一拨,船儿便摇晃着离开了岸边。岸边的芦花被秋风一吹,纷纷扬扬好像雪花一般。
  他们的船只在,湖面上的残荷之间穿行,荡起阵阵涟漪,推开了水面上的残荷。
  苏雪遥见湖上的白雾还是很浓,才发现今天居然是个阴天,冷风阵阵,带着水汽笼罩了他们。
  她不由又裹紧了斗篷,此时谢衡月放下了桨,坐到了她的身边,默默地凝视着她。
  苏雪遥待要去给他取热茶,谢衡月却接过了她的茶,在她耳边道:“娘子你忘了,你的梦中最重要的事情么?”
  苏雪遥一愣,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已经被他推倒在船头的软塌上。
  她大吃一惊,她的一头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铺在了雪白柔软的软塌上,更衬着她姿容绝色。


第70章 大患将解。。。
  湖上秋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苏雪遥只见她的丈夫俯身上来;望着她眼神灼热:“娘子,此处只有残荷与水鸟。没有别的人了。此时你该不会拒绝我了吧?娘子明明在梦中还在思念我;为什么有了旁人;就不肯让我吻你。”
  苏雪遥已经脸飞红霞,她推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过来。她没想到他们本来开始好好坐着说话;最后还是要变成如此的模样。
  谢衡月被她如此一推,待要继续笑闹,见她有点认真的模样,还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苏雪遥松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她的长发披了下来;既光滑又闪亮。
  谢衡月不由伸手将她丰盛长发的发梢握在了手中。苏雪遥轻轻地拽着自己的头发,谢衡月却不肯松手。
  他只是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道:“娘子;一会儿我要帮娘子梳头发。”
  苏雪遥红着脸轻轻道:“郎君我们好好说话不好么?”
  谢衡月轻笑一声,捉着她的两只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他想,她的身子果然弱,才这一会儿;她的手就有点凉。
  她斗篷带子松了;斗篷垂下,露出她今天穿着的明亮的鹅黄色长裙来。
  她本就姿容绝色,在这白雾茫茫的湖上;阴翳的天空下,衬着这鲜亮的颜色,越发显得肤光胜雪,美得惊人。
  谢衡月望着她,不由心神动荡。他见她瑟缩了一下身子,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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