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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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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出的问题……”武星辰对此还是有点担心。

“肯定会出问题,就是因为出了问题,所以一定要全体讨论这个标准。制度不仅是光对下面的同志们,对咱们也一样。同志们不参与讨论,不让大家发言,咱们怎么知道同志们的利益诉求。不经过争论,同志们怎么可能理解这个制度真正要干什么。”说到这里,陈克突然笑了,“不要怕出事,这件事到现在才刚开始。”

44063团团长楚德力作为引发这次风波的主要人物,这几天心情有些忐忑。他的行动直接让师长与师政委在党会上败给了顾璐,师长和政委没说啥,他总感觉很是难受。不过马上就要过年了,部队今年的春节是要在工地上渡过的。部队的干部战士纷纷把得到的奖励与积攒的补贴金寄回家去。运输和银行部门可是忙活起来了。身为团长,楚德力也加紧催办这些事情。如果不忙碌起来,他就觉得心里面一阵阵发虚。

等组织上要求专门腾出两天时间进行评功标准的宣传下来,楚德力很想逃避,但是组织上要求各级指挥员必须亲自与战士一起讨论评功标准。他不得不参加这次讨论。不可能全团两千多号人一起讨论,各个部队依照支部建到连队上的模式,以连为单位分开讨论。楚德力就到了二营三连参与讨论。

评功标准分为四部分,四部分之间有联系,却不是隶属关系。分为劳动量,劳动技能,生产组织建设,党组织建设。

功劳分为四部分,劳动量是以平均劳动量来核算的。任何一个部队,无论规模大小,在普通劳动上的平均劳动只要能够达标,就有相应的等级评定。楚德力知道,在庞梓提出骑兵师人数少之后,原本以工作总量评定的标准不得不进行了修改。

在这条上,干部战士都觉得很对头。多捞多得,少劳少得,同志们对此很是赞成。而集体达成了一定标准之后,每个人无论从事任何工作,都有基本的奖励,在保证工作优秀的同志拿到最多报酬的局面下,也顺利通过了大家的讨论。

“工兵连负责修架子车,还有修工具。下次能不能修的好点。”

“铲子多磨磨,用半天就不利了。”

“那是你用铲子用的不对。不能用铲子尖硬戳。”

有些觉得自己劳动量完成不足的同志开始讨论工具的责任。

“四连的同志负责守卫架子车,这天寒地冻的,整夜不能睡。该给人家分。”

“是啊。这还抓了不少小偷呢。”

“最后那些小偷怎么处理了?”

“为首的好像给枪毙了吧?”

也有一部分同志则对发生的各种意外比较在意。

任何讨论都是这样,如果没有引导很容易就偏题。人越多,话题就越容易岔开。

“同志们,这些以后再讨论。接着说劳动技能。”连指导员姓吴,和绝大多数干部一样,今年不过二十刚出头,见讨论成了聊天,吴指导员赶紧打断了这些话题。

劳动技能则是技术含量。不仅包括如何工作,还有如何休息,怎么恢复体力,怎么能够减少工伤。这是要交给大家学会怎么管理自己。楚德力自认为自己团还是做的不错的,不过同志们的想法貌似和他有些不同。

“指导员,劳动技能说的是怎么能够干的又快又好?”有同志疑惑地问道。

“对。”

得到了指导员的认同之后,立刻就有同志批评道:“我觉得你给大家讲的不够。”

“你光催着干活,我们问起来的时候,你态度也不高兴。”

“一开始就先讲这些,一问你,你就说干得多了就知道了。我干了那么多也没太弄明白为什么别的同志总是比我干的快。”

听着同志们当着团长的面对自己展开了批评,吴指导员当时就有些懵了,他连忙说道:“这不是让在班里面讨论么?难道没有讨论?”

“累成这样,回去吃完饭就睡着了。讨论什么啊。”

“每天晕着头干活,哪里能想起这档子事情来?”

“我们这里没有讨论过。”

楚德力本以为自己的团干的不错,没想到在这个环节上居然大大不是这码事。指导员当然知道连里面的情况,听大家抱怨起来,他也不吭声了。楚德力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一见这个局面,立刻板着脸问道:“吴指导员,这怎么回事?该教的也得教啊。”

“这……当时的确是有困难。”指导员答道。

指导员的解释不仅没有平息楚德力的情绪,反倒让他激动起来,他指着指导员训斥道:“什么困难?有困难你就不干工作了?”

指导员没想到楚德力就这么突然发起火来,一时怔住了。

这样的表现让楚德力更加恼火,“你身为指导员,就是负责教给同志们怎么工作的。不然你整天在工地上晃悠干什么?”

吴指导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楚德力当着同志们的面训斥自己“整天在工地上晃悠”,他感到了极大的委屈,顷刻间吴指导员的眼眶就红了。“楚团长,我……我每天除了安排工作,同志们干多少,我也干多少。你这话不对。”

对于吴指导员的抵抗,楚德力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放你娘的屁,你的工作是什么?是管好大家,你光自己干活这算什么?当战士去吧。有这个规定,你就得按照规定来。”

吴指导员被楚德力骂的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这样子,楚德力突然觉得心情愉快不少。正在他有点觉得是不是过于严厉的时候,却听到吴指导员带着哭腔说道:“楚团长,你欺负人。”

“我欺负人?我怎么欺负你了?”楚德力怒道。

吴指导员哽咽了几句,终于压住悲声大声说道:“这个新的评定标准是昨天才给我的,你把这个套到以前的工作上,你这就是欺负人。”

这话倒是实话,吴指导员是昨天拿到的新标准,而且这次讨论的目的是推广新评功标准。可楚德力是亲自参与了这次评功标准制定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与吴指导员的不同。听吴指导员这么一说,楚德力不仅没有冷静下来,反倒勃然大怒,“滚你娘的蛋,我让你干你就干,就知道给自己找理由。你这个指导员不用干了,先反省你自己的错误再说。”

在楚德力这么强势的态度逼迫下,吴指导员几乎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带着一脸反抗的神色憋出一句话来,“部队里面不许骂人!”

楚德力再也忍不住,他上去一把抓住吴指导员的衣领,“不许骂人?我还要揍你呢。”

连里面的同志原本看着团长和指导员的冲突,有些是被惊呆了,有些则是看热闹。没想到却见到楚团长居然要和指导员动起手来,已经有机灵的赶紧想上去拉开。楚德力的警卫员离的最近,反应最快,他连忙插在两人之间,“楚团长,部队里面不许打骂。”

见自己的警卫员也不支持自己,楚德力更是恼火了,他大声质问道:“你这是听谁的?”

警卫员不仅没有被这话吓住,他说道:“团长,你这么做违反纪律。”

楚德力见警卫员还是在阻止自己,他大声问道,“你到底听谁的?听我的,还是听这个指导员的?”

警卫员被这话逼急了,他忍不住答道:“我听政治保卫部的。”

“滚!”楚德力放开了吴指导员,对着自己的警卫员猛推了一把。

楚德力与连指导员的冲突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反映到了上面。工农革命军的基本纪律之一就是官兵一致,绝对不允许有大骂部下的军阀风气。更别说这次的学习内容之一就是平等。而楚德力与警卫员的问题更是惊动了政治保卫部。各级警卫员统统是由政治保卫部来安排的。这是陈克下达的死命令。包括陈克的警卫员在内,无一不是如此。警卫员们的工作之一就是阻止干部在一些大事上犯错。另外还有一个谈不上多秘密的工作,如果干部有背叛行为,警卫员要立刻向政治保卫部举报。所以警卫员们固然要保卫干部的安全,却绝对不是干部的私人部下。楚德力的行动让政治保卫部对此事相当在意。政治保卫部直属政治部,陈天华都被惊动了。

类似楚德力的这种事情并不是只发生了一件两件,这次评功讨论中,干部与战士之间的关系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官兵一体。与同志们一起拿起工具就劳动并不等于就是官兵一体,以身作则。即便是楚德力做错了,吴指导员同样有自己的不足。类似吴指导员这样的干部和政治委员数量也绝对不少。

事情果然如陈克所讲,原本上层的路线争论虽然激烈,中高级干部之间好歹还有一个自制的问题。干部面对战士的时候,这种自制力摆明就弱化了很多。甚至不仅仅是弱化,不少干部在思想上并不算合格,他们的确是认为,我是领导,下面的人就该无条件听我的。

陈天华身为政治部主任,觉得真是脸上无光,他哀叹道:“这次的问题怎么会这么大?”

柴庆国心里头相当高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次的问题可不光是这些,事情多。除了不够科学不够民主之外,军阀风气,提拔的时候不公平,领导干部的作风不贴近战士。当然了,也不全是干部的问题。部队里面很多战士工作的时候娇气重,有点成绩就翘尾巴。待遇上要求绝对平均,什么都得一样。都有问题。”

陈天华毕竟是有着相当的工作经验,面对这些问题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我亲自下去抓政委的工作。这些问题的确需要整顿。”说完,陈天华看向陈克,“陈主席,你有什么意见?”

陈克其实也挺开心,掀开盖子从来都是好事。这些问题如果没有机会掀开,那就只会一直败坏下去。“我们不要光看到问题,天华同志,既然问题开始暴露出来了,那么我们恰恰可以从同志们中间看到很多非常优秀的同志。原本我们很可能没有机会看到他们。整顿固然是一方面,把这些优秀的同志提拔出来,以他们为主要力量构建起更有力的组织核心,我认为同样重要。革命工作么,总是要大浪淘沙的。”

第四卷 群党并起 第176章 冲突的前奏(一)

评功工作不仅仅是部队,在徐州开设的干校也参与了挖掘工程。干校中有十几名日本同志,还有一个货真价值的编外人员。他就是来“考察”的北一辉。

到了春节前评功结束,北一辉也得到了自己的那份奖品。两条针织毛巾,两个牙刷,一个引着镰刀斧头标志的搪瓷茶缸,还有四块颜色是浅黄色,质地细腻,看上去就让人喜欢的肥皂。北一辉躺在自己的铺位上,把肥皂凑到鼻子边深深的闻了一下,那股混合着一种刺鼻味道的香气令人精神一震。放下手中的肥皂,北一辉稍显烦躁的坐起身来。

最近的消息实在是令北一辉心烦意乱。他刚到消息,就在不久前的1912年1月24日,幸德秋水等12人被施以绞刑。在日本轰动一时的“大逆事件”终于划上了句号。

1910年5月下旬,日本长野县明科锯木厂的一工人携带炸弹到厂,被查出。日本桂太郎内阁以此为借口镇压日本的社会主义运动。同年6月,日本当局开始对全国的社会主义者进行大肆逮捕,并封闭了所有的工会,禁止出版一切左翼书刊。从1910年底到1911年1月,对被捕的数百名社会主义者进行秘密审判,诬陷日本社会主义先驱幸德秋水等26人“大逆不道,图谋暗杀天皇,制造暴乱,犯了暗杀天皇未遂罪”。经大审院一审即终审的特别判决后,于1911年1月18日宣判幸德秋水等24人为死刑,另外两人为有期徒刑。

在这个时代,处决政治犯被公认为是一种政治恶行。在巴黎、伦敦、旧金山、纽约等地,左翼群众召开了抗议集会,并向日本驻外使馆写信抗议。在日本本国和世界舆论的谴责和压力之下,大审院被迫以天皇的名义将死刑中的十二人减为无期徒刑。但幸德秋水等另外十二人却维持原判。

美国方面对日本的这个做法相当的反对,日本不敢得罪自己最大的出口对象,所以日本政府还玩弄了一个阴谋,故意拖了一年。美国人的注意力总不可能持续不断地放在日本政治犯身上,等外界风浪平息之后,日本政府悄无声息的对幸德秋水等十二人施以绞刑。

北一辉也是日本政府里面挂名的“异议分子”,与社会主义者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加上他当时不在日本国内,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但是在日本政府和这些社会主义者之间,北一辉无疑是支持社会主义者的。得知幸德秋水等人被杀,北一辉的情绪十分低落。

“一定要让这些人偿还血债!”他恨恨地想道。

可光在这里发狠是没有用处的,北一辉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中国革命之上。对日本明治维新彻底失去信心之后,北一辉期待中国革命能够开创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在中国革命取得全面胜利之后,北一辉身为“带路党”,引导这股强大的革命力量推翻日本当前腐朽的门阀统治,创立一个真正公平正义的日本国。为此,北一辉坚定的支持同盟会的革命,希望完成中国革命之后,进而解放日本,构筑对抗欧洲人的亚洲联盟。

即便是最早看重的同盟会已经没有前途,北一辉也没有失去信心。他试图在更加强大的人民党这里学习革命道路。到现在,北一辉并不能说失望,他只是感到一种焦虑。

人民党的革命理念中有着北一辉即为赞同的“反帝反封建”的核心纲领,有着追求社会公正的坚定路线。这都没错,但是在实践层面上,人民党有一种说一套做一套的风格。根据北一辉的观察,人民党的所有精力,至少是绝大多数精力都在建设更强大根据地的实践层面上。身为中国革命的旗手,人民党重实践,轻言辞。对外表现出的是强烈的功利主义,而不是强烈的革命态度。这让北一辉极为讶异。

更大的刺激则是人民党的内部教育,“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根据地中的统治阶级是广大劳动者”,在北一辉看来,这些洗脑般反复强调的理念,不是要推翻一个专制的政府,而是要用一个更加专制的政府对现在存在的专制政府取而代之。这令他十分不能接受。

心情纷乱之下,北一辉又拿起肥皂凑在鼻子下面深深吸了一下,碱性物质的刺鼻味道让北一辉精神振奋了一点。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根据地的生活绝对不能称为恶劣。这些奖励品以及每日里堪比日本大门阀的饭菜,不谈薪酬的话,即便是日本海军军官生活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这与北一辉的希望大相径庭。他想在人民党这里学到的是如何建立一个强大的革命政党,可是几个月以来,他学到的最多的则是如何从事实际工作。对已经建立起政权的根据地来说,这或许是可行的。人民党对于“唤醒广大劳动群众”可以说花费了极大的心思。陈克坚定的认为,统治阶级本身的特点之一,就是学会如何管理自己,学会认清社会本质。

干部学校培训之一,首先就是让干部们能够认清社会现状,学会如何组织劳动生产。在这次挖湖工程中,干校全部上阵。北一辉本以为学习组织劳动生产是学习怎么“组织群众去劳动生产”,他万万没想到,这是让干校学员们自己通过劳动来学习怎么组织学员们搞生产。

搞生产有多累,北一辉以前并不知道。他当年决定参加革命,为了筹集资金,北一辉可没有去投身劳动生产,而是参加了帮会,靠收保护费,勒索有钱人,弄到了启动资金。人民党搞生产的做法,北一辉倒也想过,不过这种来钱慢的思路,他当时就给否决了。

既然想学习人民党的组织,北一辉只好学着劳动。所谓劳动根本不是一群人在一起商量怎么能干的更好,而是一群人先拎起工具,埋头下去刨坑挖土。手会磨破,解放鞋的橡胶底再把滑,天冷也会冻出冻疮来。

很多问题的解决之道让北一辉觉得简直“不人道”。例如想解决手上摸出的血泡,唯一办法就是等血泡破了之后磨起茧子,这就能解决问题。血泡刚破的时候,刺刺的痛感让北一辉极为不快。人民党的同志们之间则以“互相鼓励”作为解决方案。

更神还在后头,所谓学会组织,并不是中国的明尊卑,定上下,更不是日本的那种森严的等级制度。组织化的第一条居然是让大家平等,是批评与自我批评。每个人都要“说实话”。或者更通俗的用中国老话来讲,就是“知道自己吃几个馍喝几碗汤”。

北一辉懂些中国文化,例如论语里面的孔子谈起“士”的时候说过,“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人民党眼下的教育并不是以培养能够推翻旧制度的革命者,也不是能够指挥一方的大人物。居然是要培养这种“硁硁然小人”,实在是令北一辉感到讶异。

不过孔子好歹把这种“硁硁然小人”列为最低一级的“士”。《论语》里面记载,子路问孔子:“今之从政者何如?”孔子答道:“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连孔子都认为,“硁硁然小人”比眼下当政的人强太多。在北一辉看来,这个评价倒也是能够切中日本的现状。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干校的学员们现在劳动中学会“知道自己吃几个馍喝几碗汤”,接着就是劳动安排。根据每个人报出的工作量,开始计算每天的集体工作量。这可是要了命,包括北一辉在内的很多同志熬过了头几天之后,本以为自己可以完成某个程度的工作量。大家没想到的是,这工作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而是连续几个月,过了半个月之后,很多人把吃奶的劲都给用出来,因为身体积累的疲劳甚至伤处,体力精力和意志力都呈现无以为继的迹象。大家原本制定的计划无法完成。

干校学员所组成的队伍每次都要询问同志们到底能不能坚持,有些同志早早的就承认坚持不下去,有些同志连着几天完不成任务,被迫承认了自己的无能。北一辉也是好面子的人,咬着牙硬撑了四个礼拜,最后也向自己的身体屈服了。

干校学员都不轻易服输的类型,可是在连续不断的高强度工作中,这帮同志也撑不住了。于是“学会组织生产劳动”,首先就是自己先学会劳动。不仅要知道肉体在劳动中要经历何种考验,还要学习休息,还要学会娱乐放松。干校根本不谈如何去管别人,大家真心发现能把自己管好就是一个无比艰难的过程。

人民党发放的奖励品中,针织毛巾也好,肥皂也好,可都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但是北一辉经历了这几个月的“劳动学习”之后,感觉与自已经历的艰难困苦与“艰苦卓绝”的付出相比,这个奖励实在是微不足道。

第四卷 群党并起 第177章 冲突的前奏(二)

在北一辉沉浸在自己的想法当中的时候,同为干校学院的梅川上义兴冲冲的进了寝室,“北君,晚上要开新年文艺晚会,赶紧准备一下出发吧。”

“呃?”北一辉被这话和这股子热情给弄得很不适应,他有些嗔怪地问道:“梅川君,幸德先生遇害,你就没有哀悼之情么?”

“幸德先生之前还有赤报队,咱们人民党里面赤报队的后裔也是有的。不要这么扭捏作态,该吃吃,该喝喝,该劳动就专心劳动。要是按照你这么个哀悼法,我们天天不用干别的了。”在根据地待了这么几年,梅川上义说话行事的风格越来越远离日本拘谨的风俗。

面对这些,北一辉不得不承认人民党的同化能力是可怕的。包括梅川上义在内的大部分人民党日本党员再也不会习惯性的在点头同时说“嗨咦”,也不会恭谨的垂下眼神。他们现在都挺胸抬头,双眼正视对方的眼睛,既不挑衅,也不避让。

“我还是不太想去。”北一辉说道。

“纪律规定大家要集体行动,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整个集体。”梅川上义说道。

既然梅川上义搬出纪律来,北一辉也不好拒绝了。组织纪律不容破坏,如果他一个人留在宿舍,那就得有人陪他一起留下来。即便不谈人民党的纪律,日本文化中是不允许个人游离在组织之外的。日本文化特制对善恶感觉不很强烈,对别人的评价反倒极为重视。在“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方面,日本远在中国之上。北一辉成为革命者之前,首先也是个日本人。被梅川上义这么一说,他怏怏不快的起身跟着梅川上义走了。

晚饭是年夜饭,主食当然是饺子,以班为单位,每个班都有一套八色扣碗。就是最普通的鸡鸭鱼肉炸了之后放在扣碗里面蒸了,当然,大白菜这种方便储存的青菜也没有少。如果想再来某种菜色,那就得自己掏钱购买。几口油腻香浓的菜咽下肚,北一辉觉得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食堂里面热闹非凡,大家见面之后都笑呵呵的互质“新年好”的问候,然后各自在饭桌前坐下开开心心的吃饭。人民党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朝气蓬勃,同样也保持着严格的纪律。

吃完了饭,大家洗了自己的碗筷,就集合去看文艺晚会。说是文艺晚会,却没有戏班子,上演的是话剧。这次没上《白毛女》和《放下你的鞭子》等传统剧目,大家从舞台布景上就能看出不同来,开场前播报员告诉大家,要上演的是《兄妹开荒》这出新排演的歌舞话剧。

话剧内容很贴近生活,一家兄妹分到了土地,由于原先他们家庭穷困,是租地主的土地来种,在沉重的生活逼迫下,哥哥逐渐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而根据地土改之后,哥哥虽然高兴,却不知怎么安排生活。话剧共分四幕,先是哥哥埋头苦干,妹妹也与哥哥在一起辛苦劳动。第一幕里面,由于分到了新式农具,妹妹也能干力气活。不过毕竟没有哥哥有经验,遇到了很多问题。在哥哥的帮助下,妹妹克服了娇气与任性,开始认真向哥哥学习,终于成为了劳动能手。

这戏剧里面都是劳动中再平凡不过的事情,手上磨泡,崴了脚,因为过于劳累导致的做饭不及时。哥哥爱护妹妹,一面多承担工作,一面教给妹妹怎么能够干的更好。台下的同志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觉得这兄妹之间的感情让自己也心里头也暖暖的。

而第二幕,则是哥哥完全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土地上,不肯去学习根据地新推出的农业技术。而妹妹不仅向哥哥学习,也愿意想农业技术部门的同志学习去和交流。哥哥很是不满,认为妹妹不该这么抛头露面和生人说话。对于妹妹希望哥哥能够学习的农业技术,哥哥也抱着相当的疑惑。只是在妹妹的软磨硬求之下,勉强同意在三小片地上尝试了新的农业技术。

第三幕中,三小片地的表现有好有坏。哥哥就认为这些技术不靠谱,兄妹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妹妹认为是自己干的不够,哥哥认为农业技术真的有问题。面对当地一个常见的农业问题,哥哥认为是这地方“就是这个命,不可能解决的”。而妹妹坚持从夜校学来的“学科学用科学”的理念。在妹妹百般劝说下,哥哥勉强与妹妹一起参加了农业技术培训。经过了学习,哥哥认识到果然是自己的方法不够科学。而农业部门的两个干部中一个就表现的有些得意洋洋,一个则诚恳的要求同志们实事求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最后兄妹、农业干部,一面向老农请教,一面科学研究,最后解决了一个当地常见的农业问题。

第四幕,哥哥愿意主动去参加农会,也加入了夜校。不仅种好了自己的地,更在农闲时分在乡里面的工厂中劳动。收入多了,日子也过的好起来了。

《兄妹开荒》里面没有丑角,更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有的都是对更好生活的渴望,以及对如何才能过上更好生活的争论。语言通俗,讲述的都是大家经常遇到的事情,同志们完全被这歌舞话剧给吸引住了。就连心情一度低沉的北一辉也完全被这幕剧给抓住了心思。落幕时,同志们抱以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北一辉与同志们一起热烈鼓掌叫好。

等回到宿舍,同志们对此议论纷纷。搞民政的认为要从中学习怎么与百姓沟通,搞农业的则是对紧密结合群众极为赞赏。梅川上义是搞农业的,他认为剧里面对同志们有了成绩就开始翘尾巴的举动描述的极为形象。

北一辉其实对这些民间的具体生活并不关心,也并不有关心的打算。直到看了这出剧之后,又听了同志们如此热情的讨论,他也忍不住赞道:“若是真能如此,这就是王道乐土。”

“这和王道乐土有什么关系?”立刻有人反驳了,“幸福生活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

“根据地社会主义制度的基础就是科学与民主。”

北一辉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充满了日本风格的感叹居然会遭到这般反驳,他也觉得有些讪讪的。不过北一辉也是年轻人,他忍不住反驳道:“社会主义制度当可称得上是王道。”

这个辩解更引发了激烈的反对,“陈主席反复强调,用词一定要正确。广大劳动群众是根据地的统治阶级。哪里来的王道之说,谁当这个王爷啊。王爷是腐朽剥削阶级的玩意,在咱们根据地干部里面,绝对不能用这种话。”

梅川上义看北一辉的脸色被抨击的越来越难看,他连忙上来打圆场,“北同志也是习惯用法,他会注意的。”

北一辉也很聪明,知道此时该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了,他连忙保证自己以后会注意,尽量不要再用这种容易引发误解的词汇。既然北一辉做了自我批评,同志们也没有穷追不舍。

干校里面没有守年夜的计划,因为参加了新年晚会,休息时间比平日里晚了不少,同志们已经有些困倦的感觉。洗脸洗脚之后没多久就听见了熄灯号,大家纷纷躺下就睡。北一辉尽管想多思考一阵,倦意很快就把他拖入了梦乡,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陈克没有睡,这次部队里面推行平等教育,不少同志提出了已婚高级军官和老婆同住的问题。尽管最后这个问题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特别的结果来,人民党干部,特别是军队干部里面光棍数量极大,已婚者实在是太扎眼。平日里部队的同志们在宿舍睡,已婚的干部回家搂着老婆睡,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虽然没人敢有丝毫指向陈克的批评。但是陈克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回家。最近还牵扯过年,他干脆就搬到军营来住。

最近各地的情况倒还好些,只是来自日本的情报比较多。处决幸德秋水等人的“大逆事件”让陈克有些明白为什么日本国内的共产主义运动始终没有成气候的原因。日本国内对共产主义的敌视极为强烈,在杀戮共产主义者,打击工人运动方面,日本绝不是从军国主义时代才开始。

陈克知道,日本马上就要进入“大正天佑”时代,这个时代可是公认的日本政治比较开明的时期。即便是这个日本政坛相对比较政党民主的时期,日本政府杀戮社会主义者居然如此毫不留情。

不过这都是些小事,陈克对另外几个消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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