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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姐不好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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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浩闷闷不乐地被丫头拉着走了。
  纪老夫人对纪钱钱道:“浩哥儿就是个今儿朝东,明儿朝西的性子,没个定性,你不要同他多说话,他嘴不带把门的。”
  纪钱钱笑回道:“我知道的,老祖宗。”
  万央跟纪钱钱年纪相仿,万老夫人又最喜欢他,在万家的时候万老夫人巴不得他们日日在一处。林浩是纪老夫人唯一的嫡外孙,纪老夫人不能说不疼他,但她却不喜欢他们玩在一处。
  纪钱钱暗暗叹息。
  林浩并没有在纪府住很久,隔日就和母亲纪倩回中山伯府了。万家也打发人来接纪钱钱,纪老夫人没有留她。
  临行前,纪乔为表她出手搭救吴姨娘之恩,送了个自己绣的荷包给她。
  纪钱钱也把自己攒的几两银子留给她,并悄悄的教她,再有不适,大夫人若不肯帮忙请大夫,就告诉老夫人要去寺里进香,自己偷偷地去外面看。
  纪乔应允。


第4章 谋划
  明白谁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再见到万老夫人,纪钱钱再不若初见面时的生疏拘谨,如倦鸟归巢般扑到迎出来的万老夫人怀里。
  万老夫人一手搂着她的小身子,一手抚着她的背,心疼道:“受委屈了?”
  纪钱钱的脸紧紧地贴着她下倾的身子,不说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万老夫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万央从房里出来,拉着纪钱钱的衣服,把她往房里让,“钱妹妹快进来,老祖宗说你一会就过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蜜酿酥酪。”
  纪钱钱从万老夫人怀里扬起脸,朝万央笑道:“我们一起吃。”
  两人你一勺我一勺,分吃了一碗酥酪,万老夫人还在旁边不停地嘱咐万央:“央哥儿,你钱妹妹小,你多让着她点。”
  万央今日不用去上学,万老夫人让他带着纪钱钱出去玩后,把送给纪钱钱,又跟着纪钱钱去了纪府的江嬷嬷找了来,问她这些日子纪钱钱在纪府的事。
  江嬷嬷就把纪老夫人如何照顾纪元,纪大夫人不给纪四老爷的姨娘看病,以及纪老夫人不喜纪钱钱跟中山伯府的外孙亲近的琐事,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悉数跟万老夫人做了汇报。
  前面倒还好,听到后面,万老夫人不禁心头起火,忍着怒气道:“纪亲家这太不像话了,她的外孙宝贵,我的外女就必定不好?想当初,若不是她两次三番涎着脸皮来求娶我们家宛姐儿,她以为我很看得上她们纪家?”
  “可不是么?”江嬷嬷顺着万老夫人的心意接腔,作践纪老夫人道:“老夫人您不知道,奴婢看那个纪老太太,行事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上不得高台盘。”
  万老夫人怅惘,“我何尝不知道纪亲家的为人?只是都说低门娶妇,高门嫁女。我当初却想着,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还要高到哪里去?就应了纪亲家的提亲。打的无非是他们纪家不如咱们万家,又还只是个进士出身的嫡三子,不敢亏待了咱们宛姐儿的盘算。宛姐儿的确不曾受过太大的委屈,只是可怜了我的钱姐儿。”
  想起纪钱钱的遭遇,江嬷嬷也感同身受地怜悯道:“小小姐的确可怜,大小姐和姑老爷去了之后,她也不埋天恨地地抱怨。小小年纪的,又懂事,又体贴,心肠又好,更遭人疼了。”
  “所以我才说纪亲家不像话。”万老夫人不满地抱怨道:“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娃娃,也不知道多疼着些,还防着我们钱姐儿沾上他们中山伯家。还别说,就那中山伯府的门第,我还看不上呢。等着瞧,我们钱姐儿有的是好人家。”
  纪老夫人对纪钱钱和外孙林浩情投意合的嫌弃,给纪钱钱敲了一个不小的警钟。想她作为纪念的亲祖母,都这样不看好自己的亲孙女,那外人又如何看她、想她?
  外家是恩国公府,本家是定西侯府,这样的噱头在将来议亲时,的确能唬住攀龙附凤趋炎附势的小人之辈,但世代书香根基富贵的名门望族恐怕不会考虑她。
  当然,小门小户人口简单,有小门小户的好处。若能找到一户门风清正善良朴素的人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纪老夫人会如此替她着想么?
  现在有万老夫人在,纪家人自是把她像佛一样供着。将来若没了万老夫人,万家舅舅又不替她出头,她还不是任人欺负任人摆布罢了。想想吴姨娘和纪乔的遭遇,纪钱钱觉得,她也该为自己好好谋划一下出路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人不甚重视女子才学的教养,市井人家尤是。想想生存都那么艰难了,还要额外省出钱来请先生教女孩子读书,而就算女孩子读了书,也无甚出路,了无意义。是而,一般人家既是出不起,也是不愿出这个束脩钱。
  高门望族的大户人家就不同了。一方面是为了表示不差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昭示清贵,渊源家学,女孩儿还是被要求通文识字,读书明理的。这也是将来议亲时的加分项,官宦富贵之家尤其重视这方面的培养。
  恩国公府就有自己的女学,请的塾掌是素有才名的王阳任。王阳任是乙丑年的进士,官至湖州知府,后被革职在家。恩国公府闻他才名,聘他做了西席,教授万家的小姐读书。万家的同僚亲友听闻这里的女学不错,也有攀了人情,附学读书的。
  纪钱钱需要谋划一个出路,可古人不看重才情,她如果只是书读得好,是绝不能讨巧的。更何况,在现代她是大学毕业,近二十年的学习经历,识得字,通得理,应付下古代的日常交际满够了。
  她现在需要的是在某一方面或某几方面足够出彩,足以令她在没有恩国公府和定西侯府的庇护下,也能依靠自己的实力,好好的活下去。
  这在古代,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不易的。古代留给女子发挥才干的空间有限,而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比之古代女子,唯一的优势在于十多年的学习经历。
  她业余学过书法、绘画,但二者均连入门都称不上。所幸听闻王阳任不管工笔还是写意,都有所长,以后她要好好地跟他请教了。
  她现在已经七岁,古代女子十二三岁就要议亲,如果幸运些,万老夫人中途没有任何变故,那她就还有五六年的时间。
  要抓紧了,赶紧入学,赶紧学习一个女子在古代独立生活的必备技能,是她眼下的当务之急。不然有朝一日万老夫人不幸去了,她想不任人宰割只怕都难。
  听到她想去学里,万老夫人不是不惊奇的。
  读书枯燥,别说女孩子,男孩子都没几个真正喜欢的。家里几个小孙子,让他们去学里念书学道理,比要了他们的命都难。这个外孙女儿倒是个另类的,居然主动请缨去学里。
  “怎么?在家里陪外祖母不好么?怎么突然想到去学里?”万老夫人不解。
  纪钱钱不好意思地笑笑,“听说学里热闹。”
  万家的女学,除了万家的小姐,还有亲朋好友同僚家的姑娘,女孩子众多,说热闹也不假。
  万老夫人唬起脸,“学里热闹,好玩,跟着外祖母就不热闹、不好玩啦?”
  “老祖宗想岔了,”纪钱钱抱着她的胳膊,着急道:“念儿主要还是想去学点东西。”
  “傻丫头,”万老夫人点点她额头,乐道:“逗逗你就唬成这样了。别说去学里,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外祖母都会想方设法打下一颗给你。”
  有人真心疼爱自己至此,夫复何求?
  纪钱钱感动,扑进万老夫人怀里,“外祖母最好了,念儿以后也要好好待外祖母。”
  “傻孩子,”万老夫人抱着她惆怅道:“你只要好好的,开开心心地长大,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外祖母就别无它求了。”
  听说纪钱钱是自己主动去学里的,万宁几乎没把她埋汰死。
  “你傻呀?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不好么,去那种地方。”
  纪钱钱讶异,“学里不好么?”
  万宁鄙夷,“夫子古板又迂腐,动不动就要打板子,你说好不好?大家你一个团伙,我一个团伙,你不跟我玩,我不跟她玩,超没劲。”
  先生在哪都严厉,纪钱钱从小学到大学,碰到的严厉老师不少,不觉得什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那么多女孩子在一个学里念书,组成点小帮派小团体,有点小争执小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再说,她是诚心过去学东西的。一个人老老实实的,不沾惹任何人,她就不信别人好意思欺负她。
  她乐观地道:“我觉得还好。”
  万宁对她的乐观不乐观,败她兴道:“只怕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万家的女学在万家宅第的西北角,前后三进院子,一进六间房子。前面一进做学堂,后面两进则是学里的库房和夫子的宴息之所。
  纪钱钱去学里之前,万老夫人遣人请了学里的几位师傅过去,叮嘱了几句话,无非是让他们多关照外孙女儿之意。
  几位夫子也都各自表明了愿意关照的心迹。
  不同于万央他们,读书就是为了科考,不管喜不喜欢都要努力学。天不亮,还未吃早饭,先去学里读一场夜书再说。
  女孩子读书,只要识几个字即可,没有更高硬性要求。不需早早起来赶去学里读夜书,用了早饭再去也不迟。
  纪钱钱用了早饭,和万卿她们坐上马车赶到学里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纪钱钱是新人,夫子少不得先给大家介绍了她。之后又对她的底子进行摸查,看她认识多少字。
  纪钱钱怕吓到他,只认了三五百简单的字后,就通说不认识了。
  夫子觉得三五百也符合她这样的年纪和身份了。
  大户人家的男孩子三四岁开蒙,女孩子五六岁开蒙,到七岁识得三五百字,不算差了。就又安排丫头备文房四宝,让她写几个字看。
  纪钱钱从穿到古代,还没摸过笔呢。就算她之前练过书法,穿到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身上,手脚都不灵便,也发挥不出原来的水平。
  只识得三五百字的七岁小孩子,夫子也不指望她能写出多好的字来,指导了下她握笔的姿势,又教她如何蘸墨、刮墨、落笔,就让她自己练了。


第5章 不轻松的学里生活
  学里不仅教读书识字,还教礼仪、音乐、算术、棋艺、书画、女红。
  纪钱钱专攻的是书画和女红。纪乔九岁就能绣出看不见任何针脚的荷包,她也要加倍努力才行。
  至于礼仪、音乐、算术之流,算术不必说,恐怕学里的夫子都不如她。而礼仪,她在万家生活,处处透着规矩礼仪,不需专门学,耳濡目染之下,差不多就通了。
  音乐、棋艺她倒想好好钻研一番,但广撒网不见得多捞鱼,博学无精是大忌,她要懂得取舍。理顺了这些,空闲时间,她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年小,身量不够高,夫子将她安排在首排中间的位置,以示重点关照。
  她私下跟进门处靠墙位置,不知哪一房附学读书的女孩子调了座。于是别人休息谈笑时间,经常见到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上,或写或画或刺绣,甚是刻苦。
  她是万老夫人专门嘱咐特别关照的。学里的夫子原以为是个古灵精怪的娇小姐,没想到是个温驯刻苦再勤勉不过的安静学生。
  万宁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努力,“何苦来哉?又不指着这个吃饭。”
  休息时间,她偶尔找纪钱钱说话,看她不是绣就是画的,忍不住唠叨。
  “你不懂。”
  万宁的母亲是公主,父亲是侯爷,就算她四体不勤,不识之乎,只要不出大的变故,将来也过不差。
  可她纪钱钱呢?
  纪老夫人对她不是真心疼爱,万家这边几个舅舅态度不明,只有万老夫人一人可以完全仰仗信赖。万老夫人在一日,她且受用一日,万一哪天万老夫人不在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所以,她要为自己铺好后路。
  万宁说不指着女红吃饭,在她可能是,在她纪钱钱可不是。也许哪天,她真会沦落到靠自己现在学的针线手艺过活。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想老大伤悲,只能现在伤悲。也不过是少玩点。现在少玩点,也是为了以后过得轻松,不吃亏。
  然万老夫人却是和万宁一个想法,不这样觉得。在她看来,学问、女红都是些小玩意儿,他们家女孩子不指着这个吃饭。可见纪钱钱如此上心,她也在了意。
  万老夫人闲暇喜欢和媳妇、府里的老嬷嬷斗骨牌。即使不斗骨牌,她那里人来人往说话的人多,也不清静。为了不扰纪钱钱学艺,她让下人把西边的耳房收拾出来,专门辟作纪钱钱的书房。
  纪钱钱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行事更方便了。她经常把服侍的丫头们都撵出去,门一关,一个人在房里钻研各种绣法、走针、丹青、书法。短时间内,竟然进步颇大。
  一个月后,当她绣出人生中第一个荷包送给万老夫人,万老夫人拿着那个虽不好看,但也不很丑的荷包,大笑道:“你这孩子,荣哥儿和央哥儿要有你这横劲,做什么不成的。”
  万老夫人这话,无形中给纪钱钱结了两个冤家。万荣、万央对她侧目而视。
  纪钱钱则俏皮地对他们做个鬼脸,表示自己的不在乎
  过了立冬,天气越来越冷。
  万老夫人又让大夫人给纪钱钱添了两件棉衣。纪家那边也给纪钱钱送了几件过冬的衣服。纪老夫人也曾打发下人过来接纪钱钱回去,纪钱钱不喜欢纪家,万老夫人就替她婉拒了。
  这日学里休息,纪钱钱正在房里捣鼓她的画。江嬷嬷敲门进来,说纪府的吴姨娘和纪乔来了。
  她们母女过来做什么?纪钱钱纳闷。来到正堂,吴姨娘正和万老夫人说话。
  原来是她前儿回娘家住了两天,带了不少娘家自产的腰果、核桃、花生等坚果,回府的时候就变道来了万家,给纪钱钱送些。
  难为她想得到,纪钱钱收了。回去的时候,万老夫人让厨房做了些上等点心给她带上。又送纪乔一对莲花纹的金镯子做见面礼。
  送走吴姨娘,万老夫人对纪钱钱笑道:“这对母女倒是实诚人。”
  纪钱钱让丫头取了夹核桃的小钳子过来,不让她们帮忙,自己动手压了一颗核桃递给万老夫人,颇有些老气横秋地道:“她们也不容易。”
  万老夫人吃了纪钱钱递的核桃,展眉笑道:“好像比买的多些味,好吃些。”
  纪钱钱笑了,又递一个给她。
  万老夫人道:“你也吃,不用让我,我让丫头们弄就好。”又安排丫头给各房送些尝鲜。
  偏巧,万聿过来请安。
  万老夫人心情不错地笑让他道:“你也尝尝看。”
  纪钱钱正蹲在地上捣鼓核桃,听万老夫人这么说,本能地伸手递了个敲好的核桃给万聿。
  万聿低头看过来,就见一个圆乎乎的胖娃娃在地上蹲着。粉面高仰,瞳仁乌黑,伸过来的小肉手指上沾了些核桃皮屑,握着一颗被压裂了壳的核桃。他接过去,吃了。
  纪钱钱又敲了颗给他,他又接过去吃了。纪钱钱第三次给他时,他没有急着吃,只是看着跟前两个差不多一样裂纹的核桃若有所思。
  一个蹲在地上,像颗豆芽菜似的小女娃,竟然在不同的核桃上又是敲又是砸又是压的弄出了差不多相同的裂纹,他觉得,不容易。
  纪钱钱再递给他时,他没有接,只是把手里的核桃放在旁边的木桌上,云淡风轻地道:“够了。”
  纪钱钱放下钳子,把核桃剥开来,自己吃了。
  万老夫人朝纪钱钱道:“那东西虽好,吃多了也动热,不可多吃了。”
  纪钱钱闻言,把钳子递给丫头,自己跑去净了手回来,万聿已经离开了。
  万家女学在万家西北的边角地带,临街,街上人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鼓乐吹打声会穿过围墙传进来。
  万宁是个好动的,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碰上有高亢的唢呐声传来,会止不住问纪钱钱,“你说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纪钱钱一板一眼地回道:“自然是有人了。”
  万宁白她一眼,“我当然知道有人了,不光有人,还有猪呢。”
  怀疑她言外有音,纪钱钱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她。
  万宁嘟囔,“我发现你这人特没意思,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纪钱钱觉得她这话不对。如果她真对什么都没兴趣,怎么学了那么久的女红、书法不见腻味?她还想好好的学习音乐、棋艺呢,可惜受限于精力。
  丫头送了点心、茶进来,纪钱钱放下绣绷,拭了手,吃了两块点心。
  还要再吃时,万宁拦她,“你怎么吃那么多?”
  纪钱钱错愕,两块点心,就是再吃一块,三块点心,很多么?
  万宁两手一起上场,捏了捏她脸上肉肉的婴儿肥,忧虑道:“你都这么胖了,再吃下去,可怎么好?”
  时下以瘦为美,纪钱钱刚穿来时病了一场,干瘦干瘦的。万老夫人心疼,不停地给她食补,才将她养得稍丰腴了些。
  她身量不若万宁、万葭等人抽得快,吃点东西,都跑到重量上去了,就显得有点体胖发福。她一直自我安慰还在能接受的范围。
  如今被万宁大惊小怪地嚷出来,好像她这个人特别贪嘴一样。身后两个女孩子掩嘴偷笑。
  纪钱钱拍掉万宁的手,端起茶碗,把茶吃了。
  万宁怂恿她,“我们哪天偷偷地去街上玩吧。”
  纪钱钱道:“会遇到拐子。”
  万宁稚气地道:“我知道他们是拐子,我不理他们。”
  “他们会捂住你的嘴,抱着你跑到人少的地方。”
  “那我就咬开他的手,大叫。”
  “他们会说你是他们的孩子,正在闹脾气。”
  “啊?”万宁怔愣,“还会这样啊?”
  被纪钱钱吓了一场,万宁再不敢想偷偷跑去街上玩的事了。不过,几天后,她想了个退而求其次的法子。
  学堂的西外墙边放了一堆不知是建什么用剩的石块。长方体状,高宽约二十公分,长四十公分,重达近十公斤。她让小厮都搬到最近街的墙角,堆了一个石垛。拉着纪钱钱爬上石垛,趴在墙顶上向外望。
  已是临近黄昏的时刻,街上的行人少了。
  一手扶着肩上挂满拨浪鼓的担子,一手摇着拨浪鼓的货郎,吆喝着走过去。接着是卖点心的,像是收摊回家的摊贩,路上再顺便挣点小钱,挑着的竹篮一角露出雪白的点心,似是桃片糕。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跟着是男子边走边喊的叫卖声,“叮当糖嘞!”
  一个小男孩拦住卖叮当糖的,要买叮当糖。男子放下背篓,收了钱,敲了块叮当糖给他。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伯也要买。
  万宁咽咽口水,“我也想吃。”
  纪钱钱道:“回头让婆子出去买。”
  万宁看她,“我现在就想吃。”
  纪钱钱泼她冷水,“可是你现在有钱么?”
  她们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和外界少联系,如何会有随身带钱财的习惯?万宁沮丧着脸,不说话了。


第6章 春闱
  再三吩咐丫头、小厮不许和家里人说学里的事,第二日,万宁揣了钱,又和纪钱钱爬上石垛。
  为了方便学里的夫子、附学的女学生出行,女学这边另有一侧门通街。提前让两个□□岁的小厮从侧门出去,先在墙外“埋伏”了,万宁和纪钱钱趴在墙上开始“放哨”。
  卖糖葫芦的过来,万宁朝墙下喊了声。
  两个小厮会意,飞也似的跑过去,买了几串糖葫芦回来。
  一人赏了一串糖葫芦给他们,万宁仍打发二人去外面守着。她则和纪钱钱趴在墙上,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等卖叮当糖的。
  一辆马车缓缓地行来,车夫看两个在墙下吃糖葫芦的小厮有些脸熟,狐疑地前后左右俱张望了望,然后就看到趴在围墙上的两颗小脑袋。
  这时,卖叮当糖的叫卖声传来,万宁急朝墙外示意。
  两个小厮慌又跑过去,买了一大包叮当糖回来。
  车夫回头看了看气喘吁吁往回跑的小厮,啧啧数声,把马车从侧门赶进万府。
  纪钱钱远远地瞧见,拉着万宁从石垛上跃下。
  “怎么了?”万宁纳闷。
  纪钱钱指指进府的马车。
  万宁远望了望,道:“好像是三哥哥的,三哥哥从不理事,不用管他。”
  纪钱钱松口气。
  终于吃到向往的叮当糖,万宁很满足。纪钱钱建议她孝敬些给万老夫人和她的公主娘亲。万宁怕被发现,不敢。纪钱钱教她可以告诉长辈是别家的小姐送的,万宁照她教的说了。
  不是什么珍贵物儿,难得的是她们想得着她们,有这份心。万老夫人和公主都很高兴,一人送了她们一对祖母绿戒指。
  纪钱钱又把叮当糖分给万央、万卿他们。万央、万荣经常出府走动,对这个倒不稀罕。万卿、万葭则很喜欢,也回送纪钱钱她们爱的玩物儿。
  天气越来越冷,腊月初下了纪钱钱穿到古代的第一场雪。学里放假,家里又各处都在准备着年事,大人们忙忙碌碌的,最轻松的倒成了他们这些小孩子。
  纪钱钱居孝中,不过年,也不能过分嬉闹、游戏,每日不过是安静地坐在炕上练字、练画、做针黹。
  纪老夫人派人接她回去过年团聚。万老夫人以不能过节在哪过不是过为由,将来人打发了,纪老夫人也没遣人再来接。
  过了新年,就是春闱。万家因有三个少爷要参加会试,大房的大少爷、三少爷和二房的二少爷,自又是另一番忙碌。
  正月里不动针线,女学二月初一才开学。因刚过完年,大家的兴奋劲头还没有消散,另加初九是春闱,家里有参加科考的和没参加科考的,都对这事异常关注。学堂里整日议论纷纷的,都无心学业。
  不光女学生,连夫子都躁动不宁。毕竟是三年一次的大事,盛景难逢,谁不愿凑这热闹?何况学里还有两个夫子也要应试,大家对此就更关注了。
  “你说三哥哥会不会考中三甲?”课外休息时候,万宁问纪钱钱。
  万大少爷是嫡长孙,如无意外,将来是要袭爵的,对读书兴趣不大,四年前才吊车尾的险险过了乡试。二少爷是二房的长子,二房是庶支,除了送人情走偏门,只能靠科考出人头地。对读书比较上心,可好像无甚天分,和大少爷一起入的乡闱,排名中下游。
  三少爷十三岁中解元,连万老夫人都对他十分看好,想来应该能捞个进士或同进士出身。至于能不能考中三鼎甲,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考上了锦上添花,考不上也没什么。
  纪钱钱道:“能不能进前三甲我不知道,不过肯定能做探花使。”
  相传唐朝进士及第后有个隆重的庆典,其中一项活动就是在杏花园中举行探花宴。事先选择同榜进士中最年轻英俊的两人为探花使。遍游名园,采摘鲜花,跟着在琼林苑赋诗,用鲜花迎接状元。
  纪钱钱不知道万聿的才学能不能鳌头独占,但如果单论相貌,她想他绝对是鲜有敌手的。若真有探花使一职,非他莫属。
  万宁没听过探花使的典故,疑惑,“什么意思?”探花郎和探花使只一字之差,她照自己的理解道:“你是说三哥哥能做探花郎?”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探花郎和探花使虽只一字之差,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纪钱钱正要纠正她,夫子进来了,万宁忙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纪钱钱很快将和万宁谈话的事丢在脑后。
  万宁则四处逢人就说她的三哥哥是要做探花郎的。大家问她怎么知道,她就神神秘秘地告诉人家有人告诉她的。
  万家曾出过一个探花郎,还是个庶子,后来尚了公主,就是万家的万四老爷,万宁的爹爹。万聿也是个庶子,小小年纪就中了乡试头名,况且万宁的母亲是皇室公主,知道什么内幕也说不定。大家听如此说,都觉极可能是真的,争相传告。
  万聿进场前听闻了这个传言,讥诮一笑,“只是个探花郎么?”
  吴姨娘二月里回娘家,又来了万家一次。私下里偷偷地央求纪钱钱,请她去和万老夫人讨个恩典,让纪乔也来万家女学附学读书。
  纪家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奉者,也是坚定执行者,女孩儿都不读书。当然,如果娘亲是书香门第出身,通书识字,私下里教女儿认几个字,也没人置喙什么。
  吴姨娘贫苦农家出身,自己大字不识,也不会有女孩儿读几句书在肚里有好处的觉悟。主要是考虑到纪乔已经十岁了,有条件的人家已经开始给女孩儿准备相看了。
  她是个妾室,娘家指望不上,夫婿又早亡,夫家这边更是火上浇油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纪乔的亲事指望他们找个好人家希望不大,能不往火坑里送就不错了。
  女学这边,官宦人家的小姐不少。就算不是官宦之家,能让女孩子读书,家境想来也都殷实。纪乔能结几个手帕交更好,就是不能,露个脸,将来这些人家有适龄婚配的男子,想到女儿提一提,对她们娘俩也是个机会。
  纪钱钱也想到这一层,就在万老夫人面前提了提。
  吴姨娘母女两次回外家这么重大的事,穿的也仅是家常旧衣,想来在纪家的日子不好过。万老夫人十分可怜她们,当即就答应了。
  不仅如此,还安排下人在内院收拾了一间客房给纪乔,让她念书时就伴着纪钱钱在万家住着,学里休息时再回纪家。
  吴姨娘听此安排更激动了。女儿大多时候在万家住着,她在纪家这边不光可以省些女儿的开销,攒些体己,在万家有纪钱钱罩着,只怕比在纪家还要过得舒心。
  纪钱钱不知吴姨娘怎么说通纪老夫人同意纪乔来万家读书的。想来一不需她出钱,二跟她无甚关碍,三来,怎么说也是亲孙女,没有情分有名分,还有亲家在一边看着,总不能太失了格,点头应允怕也不是罕事。
  纪乔来万家后,与其他人不熟,只围着纪钱钱打转。
  纪钱钱还要忙着她的书法、绘画大计,没工夫搭理她。后来想到她在万家人生地不熟的,也可怜,就嘱咐贴身丫头带她四处转转熟悉环境。
  重点是万卿那里。因为万卿性格文静内向,她想二人应该合得来。后来两人果成为朋友,经常在一处弹琴,做针线。


第7章 放榜
  春闱考试之后,就是放榜。
  万大少爷、二少爷毫无意外的,连入围殿试的资格都没得到。与之对比悬殊的,是万三少爷万聿,考了首榜首名,会元。
  想当初,万四老爷礼闱也不过才考了第五,殿试时被提为第三,做了探花。万聿则直接考了第一。这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会连中三元,晋级状元。
  一时间,整个万家都轰动了。
  万聿在万家,少与人来往互动,可这不妨碍他中了会元后,给整个万家带来的喜悦和荣耀。
  庶室又压了嫡房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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