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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姐不好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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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乔停下手中的针线,颇认同地道:“姨娘也这么说。也不知这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纪钱钱听她提起吴姨娘,顺着她的话展开道:“姨娘是不是和吴家表哥有什么口头或文书上的约定?”
  纪乔不解,“什么‘什么约定’?”
  纪钱钱啜了口热茶,双手捂着杯身,思量着道:“譬如,婚约?”
  她有意加重婚约两个字。
  吴姨娘只有自己一个女儿,若跟吴家有婚约,自是有关自己的了。
  纪乔愣愣地看着纪钱钱。
  纪钱钱沉吟着道:“吴家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他只过来找你做什么?莫不是姨娘和他们有什么私下约定?你有空倒要好好的问问姨娘。有倒也罢了,若没有,他常这么过来找你,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纪钱钱不好让吴家表哥以后不要来找纪乔。
  纪乔若对吴家表哥没有别的心思,也不好开口让他以后不要再过来。
  倒是把这事推给吴姨娘,她若有把纪乔嫁给吴家表哥的打算倒也罢了。
  若没有,可能自己就到吴家把这事解决了。
  纪钱钱不以为吴姨娘有把纪乔嫁给吴家表哥的打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在纪家的生活再不如意,也比在吴家好。
  十多年来,见惯了高门大户的奢华富贵,再让她回到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村子只怕不易。
  更别说让她的女儿嫁回去了。
  更何况,她当初之所以把纪乔送进万家女学,打的也是能让纪乔嫁的好一点的主意。
  以前就没考虑过把纪乔嫁给吴家,现在考虑虽不无可能,可纪钱钱觉得几率不大。
  纪乔在学里的一个休息日回了趟纪家。
  纪钱钱不知她是怎么跟吴姨娘说的,也不知吴姨娘是怎么跟吴家说的。
  总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纪钱钱再没有看到纪乔收到过吴家表哥送的东西。
  那双男鞋,纪乔也没有再碰过。


第30章 嫌弃
  纪钱钱抄完了徐秀秀的《女训》,着人给她送过去后,又开始动笔抄万荣的学规、学训。
  学规、学训的字数也不少。
  纪钱钱很好奇万荣究竟在学里犯了什么事,让夫子这么下狠心地罚他。
  她问万宁。
  万宁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万荣被罚的事。
  反好奇地问她:“哥哥被罚了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纪钱钱恍然惊觉自己做了件蠢事,忙善言遮掩。
  万宁也没深究。
  万荣下学后常过万老夫人这边,查看纪钱钱写到哪了。
  每当看到纪钱钱认真地帮他抄写课业,他都止不住眉开眼笑。
  弄得纪钱钱一阵莫名其妙。
  万老夫人见万央和纪钱钱越来越生分,倒是万荣和纪钱钱越来越亲近,叹息一声。
  说了句无头无尾的话道:“荣哥儿也是个好的,倒也罢了。”
  受现代遗传学的深刻影响,纪钱钱对表兄妹式的结合很排斥。
  不管是万荣、万央还是万聿,她都没有别的心思,只当兄弟般对待。
  对于万央的日渐疏远,她是有所感的,也表示理解。
  毕竟万央是三房嫡子,而三房作为嫡房,在府里的地位却甚尴尬。
  大房是嫡房长子,有爵位可袭,身份尊贵。
  四房的万四老爷鲤鱼跳龙门,不仅高中三甲,还娶了公主,前程锦绣。
  五房是庶房,也只做个小官,外放在外。可好歹能维持一房温饱。
  二房作为庶房,纵无出息,本也无人对其有过高期望,无可指摘。
  倒是三房,既是嫡房,又无出息,地位尴尬。
  万三老爷是个立不起的。
  万三夫人指望不上相公,就把悉数期望都放在了儿子万央身上。
  她不仅希望万央自身有所出息、有所作为,还希望将来能给他找个对他前程有所帮衬的妻家。
  纪钱钱是个孤女,无可帮衬之人。
  不符她的条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深知万老夫人有意撮合纪钱钱和万央。
  不好明着反对,就暗里交代万央,不许他和纪钱钱亲近。
  她总觉得只要两个孩子不亲近,万老夫人迟早打消乱点鸳鸯的念想的。
  后果如她所愿。
  万老夫人不再盯着万央,把目光放到了万荣身上。
  万荣是四房嫡子,母亲是公主,父亲被封锦昌侯。
  纵是将来在科场上无所建树,日后袭了四房的爵位,也是前程可瞻,富贵无期。
  论身份、地位、人品,万荣其实都比万央更优秀、更出色,更胜任万里挑一这个佳婿角色。
  万老夫人只觉美中不足的是,他不算自己的亲孙。
  不过一想到万荣对纪钱钱比较上心,又觉得倒也罢了。
  难得有情郎么?
  不管怎么说,只要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比什么都好。
  其实万荣一开始对纪钱钱上心,也并未掺杂有儿女私情。
  纪钱钱的身份一直都是个孩子。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对一个孩子,产生男女之间的那种心动情愫。
  他之所以愿意和她亲近,待她与众不同,不过是觉得她这人比较省心,懂事。
  人也比较有趣,和善,相对招人疼。
  他会对纪钱钱生有别的心思,完全是因为一次在路上,无意中听到了万三夫人和万央的谈话。
  万老夫人想让纪钱钱嫁进万府,看中了万央。
  万三夫人不喜纪钱钱的身世,不想万央娶她,就交代万央不许和纪钱钱亲近。
  万荣当时听了,一方面觉得万三夫人神经过敏。
  都还是小孩子呢,万老夫人怎么可能那么早就考虑婚嫁之事。
  另一方面,又深深地为纪钱钱抱不平。
  想她那么和气的一个人,竟被人暗地里如此嫌弃,也是明珠蒙尘,一大委屈了。
  激愤之下,就生了舍身伺虎的豪气来。
  想如果万老夫人一定要纪钱钱嫁进万家,万央不愿意娶,那他娶。
  他就不信他比万央差,万老夫人看不上他。
  自此后,他与纪钱钱愈亲近,万老夫人待他便愈和善。
  他方渐始相信,原来万三夫人说的是真的,万老夫人确有在万家给纪钱钱物色夫君之意。
  起初看上的是万央,次后又看上了他。
  纪钱钱不知万老夫人给她定了万荣的事。
  她对未来有自己的打算。
  将来若是幸运,她在万老夫人仙逝之前找到归宿,那自然很好。
  若是不能,在纪、万两家实在混不下去了,她就想法从这侯门公府抽身出去。
  不拘哪里买个大宅子,不管是卖字、卖画还是卖绣品,聊以应付生计,隐姓埋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想不管古代、现代,过日子的道理应该都是相同的。
  途径只有两个,要么靠自己,要么靠别人。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别人并不总是可靠的,所以要过好一辈子,主要还是靠自己。
  而如何靠自己,就是要努力了。
  她知道大冬天的,天气很冷,她帮徐秀秀抄那么多份《女训》出来,让人觉得很傻气。
  然练字的成效也是斐然的。
  她曾令丫头托人从外面买了些字画回来,比之她现下的水平,差远了。
  这说明,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不是白费的。
  将来有朝一日靠不成别人,她完全具备靠自己的能力。
  一想到自己的能力带给自己的底气,她就觉得以前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可她觉得值得,别人却觉得费解。
  万聿翻看着纪钱钱帮万荣抄写的学规、学训。
  上面的蝇头小楷工整挺拔,匀称流畅,端秀优美得令他惊叹。
  他是亲眼见证她的前后进步的。
  他不明白,她一个闺阁小姑娘,又不应试,那么努力的练字做什么?
  难道她还想做第二个卫茂漪不成?
  卫茂漪即卫夫人。
  据说她师承钟繇,是书圣王羲之的启蒙先生。著名女书法家,有《笔阵图》传世。
  纪钱钱对做个女书法家不感兴趣。
  她的目标还是把书、画、绣三者糅为一体,做几幅书绣、画绣、书画绣出来。
  她觉得这个要比单纯的成为一个书法家难多了,也比较容易产生成就感。
  三年前,被徐秀秀无端嫁祸一场,令纪钱钱特别郁闷。
  不明哪里惹到她了,让她费尽心机的栽赃她。
  后来想到可能和万聿有关。
  或许也的确如此。
  因为万宁也曾跟她抱怨,说万聿偏心于她,待她比别个亲近。
  她便渐渐的与他疏远了。
  万聿本就极少涉足内院,她又不再主动来往。
  两人虽同在一个府里住着,竟好像在不同的世界一样,三四个月难见一面。
  当然,他的事她从没少听说过。
  她知道他升了寺卿,年纪轻轻就位列九卿,青史罕见。
  她还听说,他做少卿时,喜用酷刑。
  在他手里,没有审不出的案子,不张嘴的人。
  他以贪腐为由,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清除了几位皇子在朝中的关键势力。
  弄得朝野一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而老皇帝,不知是有意整顿吏治还是别的原因,对他极是放纵信任。
  不以为过,反以为功。一片争议声中,力排众议地升他做了寺卿。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不是行军打仗的将军,仍是踩着无数被斩抄的官宦之家的头颅上位。
  纪钱钱不敢想象,这么一个明月清风式的疏朗人物,在面对柴市口被斩迄的血淋头颅时,作何感想。
  “想什么呢?”
  万聿见她眼睛发直,怔怔地盯着他瞧。
  不以为她是看他看得呆了去,他嗓音低沉顿挫,问。
  纪钱钱蓦然回神。
  因为没听到他的问话,不知作何回答,有几许尴尬。
  朝他微笑了笑,垂下头,手指轻拨着茶托的边沿,没作声。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眨眼间,那个长得跟年画上的福娃娃似的娇憨小女生,如今也出脱成眉眼分明,娇羞脉脉的柔美少女了。
  万聿暗叹。
  问她:“抄这些做什么?”
  万大老爷给他聘有专门的教导夫子,他从未在万家族学念过书,不知道族学的学训、学规。
  只看其像哪里的规矩、规定,又不像针对女子的,有此一问。
  纪钱钱跟他说了缘故。
  万聿淡道:“只怕不似他的笔迹。”
  万荣不需科考博功名,读书便不甚上心。
  难得的天生有几分过人之智,书竟念得不差。
  但让他每日规规矩矩地练书写字是不行的。
  他的字只是一般。
  相形之下,纪钱钱的字就好太多了。
  纪钱钱也想过笔迹不同的问题。
  不过万荣从未跟她提过这个事。
  想来学里的夫子也不是认真罚他,无非是煞一煞他的任性之气。
  就算看出他是代笔,睁只眼闭只眼也便过去了。
  事实倒不完全如此。
  是万荣压根就没想过把她抄的这些交给夫子。
  当日说让她代笔,只是形势所迫下信口扯的借口。
  后又见她的字写得实在是好,他每日看着,越看越爱,更不舍把她写的上交了。
  就让别人代笔抄了交给夫子的。她的这份,他打算自己留着。
  纪钱钱道:“想来夫子不会认真查验。”
  万聿不置可否。
  又在纪钱钱房里坐了会,说了两句话,万聿就回去了。
  刚到院里,他房里的婢女便迎上来,轻道:“大老爷过来了。”
  万聿定了下,嗯了声,进去了。


第31章 误会
  万大老爷正在房里喝茶。
  听到万聿进来的声音,忙站起来,颇困难地扯开不惯言笑的僵硬脸皮,笑道:“回来了。”
  态度恭谨。
  这不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该有的姿态。
  然见惯了此怪象的万聿房里人,都见怪不怪了。
  收了万聿的大毛斗篷,又奉了热茶上来,就都出去了。
  万聿在檀木椅上坐了,又请万大老爷坐。
  喝了口热茶,语态随意地问:“何事?”
  万大老爷忖度着他的神色,吞吐地道:“圣上问起你的婚事。”
  万聿已经二十二了,他这个年纪还未婚配,在大户人家是极少见的。
  万家是钟鼎豪贵之家,不存在娶不起媳妇的情况。
  更何况万聿如今位列九卿,炙手可热,只有他不想娶的,没有谁不想嫁的。
  可他却迟迟不娶,不免就有些不好的言语出来。
  就算他不在乎,奈何有在乎的人。
  万聿眼帘低垂,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不甚在意地道:“此事日后再说。”
  万大老爷为难地道:“万岁爷说,这事不能再拖了。”
  万聿冷淡地问:“如果我一定要拖呢?”
  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应了那个,得罪了这个。应了这个,又得罪了那个。
  两边万大老爷都开罪不起。
  干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直接当个机械的传话筒道:“万岁爷说,缮国公郭家的小姐不错,国色天香,品貌无双,是个难得的佳配。”
  万聿冷笑,讥诮道:“我还觉得令外甥女是个出类拔萃的呢。”
  纪家外女不到十二岁,年纪正幼。
  不以为万聿说的是她,万大老爷错愕地问:“你说的是秀姐儿?”
  徐秀秀年方十七,丹铅其面,点染曲眉,确也是个百里挑一的。
  只是万大老爷厌恶徐家众人。
  不过万聿若果真和徐秀秀成了,对万家也是有益无害的。
  万聿不过随口说说,万大老爷不仅当了真,还扯出徐秀秀。
  他不甚耐烦,无心敷衍,起身送客道:“你先回吧。此事有机会我自会面回圣上。”
  万大老爷以为万聿是跟皇帝回他没看上缮国公家的小姐,而是看上徐秀秀的事。
  从万聿处回去,转头就告诉万大夫人。
  说万聿看上了徐秀秀,要她以后对徐秀秀好点。
  万聿虽是万大老爷的庶子,可他连中三元,高中状元。
  又仕途得意,年纪轻轻就做了寺卿,位列九卿。
  万大夫人纵是对他微有嫌弃,也难掩巴结之心,一直想把娘家的侄女嫁给他。
  往日也有撮合之举,奈何万聿不买账。
  如今才知道是看上了徐秀秀。
  她娘家的侄女长相自是不如徐秀秀。
  可她觉得万聿之所以会看上徐秀秀,长相可能只是一方面。
  最主要的是徐秀秀借口在万家住的时日长,和万聿见的次数多,日久生情了。
  不然缮国公郭家的小姐长得可比徐秀秀标致多了,也没见万聿动心。
  自以为是自己想的那个缘故,万大夫人深以为恨。
  觉得都是自己的疏忽,没有多接娘家的侄女在万家多住些时候,便宜了徐秀秀。
  而徐秀秀,可不觉得万聿之所以会看上她,是因为见的次数频的缘故。
  万聿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的,好多次她去找他,都吃了闭门羹。
  她一向对万聿不甚自信。
  若不是万菱透口风给她,说万聿看上了她,她都不知道原来万聿早放她在心上了。
  男人果真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徐秀秀得意地想。
  依万聿平日对自己的冷淡,谁能想到,原来他早对自己动了心了呢?
  越想越开心,和万菱分开后,她忙去顾老姨娘处,和顾老姨娘分享这个好消息。
  天气越来越冷,顾老姨娘又犯了旧疾,终日只在床上休养。
  听了徐秀秀带来的好消息,人逢喜事精神爽,旧病登时好了大半。
  从床上爬起来,还不到用饭时候,就吩咐丫头去厨房传了一桌子的精品美馔。
  和徐秀秀两个,对着漫天大雪,喝了大半天的酒。
  从顾老姨娘处离开,徐秀秀带着几分酒意,又去寻纪钱钱。
  当初她曾暗暗的发誓,日后一定要比纪钱钱过得好,如今就要心想事成了呢。
  而纪钱钱,万老夫人疼她又如何?
  他日万老夫人蹬腿去了,无人做她倚仗,她倒要看看,她如何在万家立足。
  说不定还有仰她鼻息的一天呢。
  想到此,她又一阵得意。觉得纪钱钱不过如此。
  一只寄居他人篱下的可怜虫,实在不值往日她那般嫉恨。
  天气冷,又下了雪,女学停了课,纪钱钱和万宁几个正在园里掷雪球、堆雪人玩。
  徐秀秀刚过去,就被万和砸了一身的雪在身上。
  万和年纪小,力气有限。
  和大家一起玩打雪仗,只能凑下热闹,并不能砸中谁。
  如今近距离地砸中不防备的徐秀秀,大乐。
  拍手高兴地大笑道:“打中了!打中了!”
  气得徐秀秀弯身团了一个大雪团,对准万和的头脸下死力地掷了去。
  砸了万和满头满脸的雪,吓得他哇哇直哭。
  万葭在旁边既心疼,又不好说徐秀秀什么,只抱着万和安慰。
  万宁看不过,向徐秀秀道:“徐姐姐,和兄弟也只是跟你闹着玩,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徐秀秀委委屈屈地道:“我也没想到会砸中的。”
  又哄万和道:“和兄弟乖,徐姐姐不是故意的。”
  万和扭头只是哭,不理她。
  众人哄好了万和,又继续玩。
  万和玩不了丢雪球,纪钱钱就教他在一边的雪地上画简笔动物画。
  天气寒冷,呵气成霜。
  两人的脸都冻得红红的,手指一直在雪里穿梭,倒热乎乎的。
  正玩得有趣,纪钱钱忽觉后脑勺一阵闷疼。
  回头却是徐秀秀朝她丢了个大雪球。
  徐秀秀满脸愉色,笑得很张扬。
  对纪钱钱道:“那个有什么好玩的?过来跟我们一起玩这个啊。”
  纪钱钱觉得徐秀秀今日有点奇怪。
  不管是对万和还是她,都是恣意中带着些许挑衅,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或不喜。
  往日倒不这样。
  她刚在她身上闻有酒气,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不欲跟她计较。
  只道:“你们玩吧。我有点累了,在这呆一会儿。”
  徐秀秀又朝她丢了个雪球。
  纪钱钱躲过。
  徐秀秀道:“你真没用,这才多会儿,就喊累了。”
  见纪钱钱躲过她的袭击,又道:“不是说累了么,我看你躲得倒挺伶俐的。”
  说着,朝自己的丫头使个眼色。
  那两个丫头把团的雪球递给她,又开始抓雪。
  徐秀秀把丫头递上的雪球一个个对准纪钱钱砸过去。
  连万和都受到了波及,哇哇叫了两声。
  纪钱钱护住万和,躲不过她的袭击,像个大靶子一样背身站在那,被她掷了不少雪球在身上。
  万荣、赵湘下了学过来,恰远远的看见。
  万荣大声呵斥道:“徐姐姐,你干嘛呢?”
  在一边玩得欢快的万宁等人听见,看过来,就见纪钱钱抱着万和侧身立着。
  不远处,徐秀秀手托着个大雪球,正要朝两人砸过去。
  徐秀秀见众人蜂拥跑过来,把雪球递给身边的丫头,笑道:“我正跟纪妹妹玩呢。不信你们问纪妹妹。”
  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慢慢走近纪钱钱。
  纪钱钱的双手搭在万和的肩上,静静地看着她。素日一向温和沉定的漆亮眼睛没有一丝暖意。
  徐秀秀坦然而又挑衅的迎着她的直视。慢慢走向她,没有丁点愧意畏惧。
  纪钱钱垂下头,默默的,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哪个丫头惊喊了声,“三少爷过来了。”
  纪钱钱侧眸望过去。
  只见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万聿一袭华贵的紫色斗篷,内衬梨白镶金色的缓带素服,后面跟着几个侍女,恍若从天而降的仙神,闲庭信步般徐徐地向众人走来。
  稀世无双的倾城俊颜,雍容舒缓的清雅气质,与茫茫雪色浑然一体,和谐而不刺目,奇丽而不庸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
  徐秀秀面露惊喜怔色,喃喃地唤了声“三哥哥”。
  迈开脚步,就要疾步过去。
  拖在地上的衣服后襟似被什么挂住了般,阻住她要前进的身子。
  她稳不住前倾的姿势,尖叫一声,狗啃泥般扑倒在雪地上。


第32章 美好
  万宁虽越来越看不惯徐秀秀的所作所为,越来越不喜她这个人,可见她猝然摔倒,本能的就要上前搀扶。
  一只手臂横在她前面。
  却是万荣。
  万荣和赵湘都注意到纪钱钱伸脚故意踩住徐秀秀衣服后襟的情景。
  朝难得动气的纪钱钱觑了眼,都没有动。
  万葭因为徐秀秀刚刚砸了自家弟弟一头脸雪的事尚存不满,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徐秀秀狼狈地趴在雪地上,也没有动。
  徐秀秀素来不很看得上万家三房,对万卿就不甚和气。
  万卿也是有知觉的。
  再加万宁、万葭等人都立在一边没有动作,她也不可能出这个头。
  就和众人一样,乍逢徐秀秀扑倒,干巴巴地喊了声“徐姐姐”,也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一群婢女们,或立在各自的主子身后,或参差地团团立在一边。
  看徐秀秀脸埋在雪里,姿势不雅地趴在雪地上,而自家主子又没有任何动作。
  她们又不好笑,又不好上前,又不好一直盯着看,都低垂着头,装木桩。
  至于万聿,向来鲜有意外能惊到他。
  即使乍遇一个妙龄美艳的少女猝然匍匐地上,也只是眼底微微地闪过一丝异色后,很快就恢复如常。
  徐秀秀的两个丫头,完全被突然的变故惊到了。
  呆呆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徐秀秀,一时忘了所有的反应。
  众目睽睽之下,在心上人面前摔了个狗啃泥,徐秀秀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抬起沾满白雪的脸,呜呜地叫了两声“三哥哥”,言语不清。
  万聿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别的缘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别的动作。
  纪钱钱一副惊魂未定的紧张模样,唤了声“徐姐姐”,手忙脚乱地就要过去搀扶。
  脚下却一个趔趄,身子朝徐秀秀的头部跌了去。
  徐秀秀闷哼一声,刚抬起的脸又被纪钱钱的身子压回到雪里。
  纪钱钱急得都快哭了,连声道歉。
  手足无措地想爬起来,手指却不知怎么勾到徐秀秀的头发。
  扯得徐秀秀一阵鬼嚎痛叫,发髻也散开了。
  徐秀秀的两个侍女回过神来,忙过去拉纪钱钱起来。
  万荣、万宁等也都一副遽然回神的模样,慌上前帮忙。
  纪钱钱和徐秀秀被众人拉起来。
  纪钱钱一脸歉意地帮徐秀秀拭脸上的雪。
  徐秀秀的眉毛短促,只在印堂左右稀疏的长了两丛。
  平日都靠眉墨修饰。
  眉墨遇了雪化的水,渐渐晕开。
  再经帕子到处揩拭,混着腮前的红妆,弄得徐秀秀的脸红一块黑一块的。
  再加她发髻散开,发丝乱蓬蓬地披在前胸后背上,姿容尽失,哪还有素日光鲜靓丽的形象?
  突然她尖叫一声,却是纪钱钱的指甲划到了她的脸。
  纪钱钱没有留长甲的习惯。
  但因数日没有修剪,有微的棱角。
  再加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皮肤娇嫩的时候。
  指甲过处,浅的淡淡白痕,深的就见血丝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纪钱钱忙诚惶诚恐地道歉:“对不起,徐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秀秀既担心自己被毁了容貌,又怀疑纪钱钱是故意的。
  所有的坏情绪积累到巅峰,一把将纪钱钱推出老远。
  “滚,你个贱、人。”
  纪钱钱不防她突然发难,踉跄后退,差点稳不住身形跌倒。
  万聿在后面扶住她。
  纪钱钱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朝万聿的怀里缩了缩。
  万荣气愤地道:“徐姐姐,钱妹妹都说她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还骂人呢?”
  万宁附和道:“钱妹妹也是一片好心。她也不想划到徐姐姐的。”
  纪钱钱缩在万聿的怀里,带着哭腔的声音叠声轻颤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秀秀眼望着纪钱钱亲昵地偎着万聿立着,耳听着众人为纪钱钱的辩解,又气又怒又不好发作。
  只可怜兮兮地将万聿望着,希望能博他怜惜地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骂纪妹妹的。实在是我的脸太疼了。”
  说着,慢慢放下捂着伤脸的手。
  饶是徐秀秀颜色再好,也抵不住一对促眉,外加黑一片红一片,又带划痕的花脸。
  万聿别开眼,低头看向怀里的纪钱钱。
  不管纪钱钱再怎么伪装,装无辜,装可怜,装恐惧,都装不掉眼底的冷意。
  她见徐秀秀直盯着万聿瞧,出事后又三番两次的叫万聿,不似往日情景。
  心底疑惑顿起,看着徐秀秀若有所思。
  万荣顺着徐秀秀的目光看向万聿,又顺着万聿的目光看向纪钱钱。
  终于意识到二人的亲密。
  他面色变了变。
  走上前从万聿怀里拉开纪钱钱,语带嫌弃地道:“你别靠三哥哥这么近。三哥哥会不舒服的。”
  纪钱钱此时才发现身后的人是万聿,下意识地朝万荣的方向挪了挪。
  万聿看了眼面带芥蒂的万荣,又理了理被纪钱钱靠皱的衣服,淡淡地道:“不妨。”
  万宁上前亲热地挽着万聿的胳膊,问:“三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关注,又不知万聿是怎么个意思。
  明明万菱告诉她他是对她有意的,偏又不见他对自己有丝毫温存。
  徐秀秀也走到万聿的另一边,拉着他的胳膊,仰脸可怜巴巴地道:“三哥哥,我脸疼。”
  实在是徐秀秀此时的形象着实不怎么好。
  一头长发披散着,脸上脏兮兮的,她又拿腔作势地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当然,她也确实可怜。
  但她现在这副行景着实好笑。
  万宁看着忍不住,垂下头,别开脸,紧咬着嘴唇闷笑。
  纪钱钱也颇盎然地看着尽享美人之福的万聿。
  万聿看向徐秀秀的时候,朝纪钱钱的方向瞥了眼,见她的眼里满是促狭之意,眯了眯眼。
  纪钱钱看见,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万聿对徐秀秀道:“快回去看大夫吧。再拖下去会留疤的。”
  徐秀秀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知脸上的伤势究竟如何,只觉得刺辣辣的疼。
  听见说会留疤,以为伤得很厉害,向来恃貌而骄的她吓坏了。
  也不装可怜了,红着眼眶,抖着声音恐惧道:“三哥哥救我。”
  万聿曾给纪钱钱改过方子,治好了其他大夫许久都没治好的病。
  徐秀秀知道他是通医术的,第一个向他求救。
  万聿淡淡地道:“我不精此道。还是请个专门的大夫过来瞧吧。”
  徐秀秀无法,慌慌张张的就想赶快去看大夫。
  大急之下,腿颤得连路都快走不好了。
  纪钱钱搀着她,愧疚地道:“都是我的错,我陪姐姐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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