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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头钗断情难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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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她前几日被严业下蛊,安景逸就是给她吃了一枚药丸,药一下肚,蛊术立刻便解了,她本以为是扁单和扁厄的功劳,后来一问才知道两人根本就不了解蛊术。
那这么说来,十有八九是安景逸从古籍上看来的解蛊之法。
想着想着,秦若的眼皮便开始打架,最后窝在安景逸的身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十五章 相救
在得知了扁厄已用药后,秦若便稍稍放下了心,这几日她也是担心坏了,一直都没好好休息,如今算是可以安稳的睡一觉了。
可她睡着睡着,便感觉鼻前痒痒的,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那熟悉气息便更真切的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这气息让她十分安心,也让她不自觉的再次沉沉睡去。
可这刚睡没一会儿,额头便也传来了酥麻的感觉,秦若本还想是谁这么不识趣,竟扰她清梦,就猛然间想起了自己酣睡在谁的床榻之上。
霎时间,秦若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她想睁开眼去看看是不是那个傻子醒来了,可…又不敢,生怕睁开眼后会失望。
“若儿何时学会了这装睡的本领?”
虚弱又低沉的声音,实在是好听的紧,秦若这辈子都忘不掉这声音,只是觉得恍若隔世,有些不真实。
就在秦若发愣之际,唇边突然覆上一片温热的柔软,无比真实。
秦若终于回过神,伸手将那羸弱的身体抱住,却是不敢太用力,就连拥吻都透着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吧怀中的人弄疼了。
一吻结束,秦若早已泪流满面,却也笑的嫣然。
“景逸,你真是个傻子,为什么总要做傻事呢?你难道不知没了你…我便不能活了吗?”
“那你赶走我,自己去桃花山时,就没有想到若你有闪失,为夫该怎么办?”
一声‘为夫’,当真唤进了秦若心里,他们相识这么久,安景逸曾是王爷、帝王,伤过她,也给过她万般容华,可唯有一声‘为夫’,才是最让秦若欢喜的。
“景逸,我们以后……再不要分开了。”
安景逸神色一顿,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忧色,但还是应允了下来。
“好。”
这一声‘好’字后,安景逸的脸色便骤然变得煞白,身子紧跟着轻颤了起来,秦若即刻便起身去找扁单和扁厄。
扁单到达之时,安景逸已经昏了过去,紧皱的眉头和紧珉的唇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之前本以为人醒来了便没事了。
一时喜,一时忧,让秦若几近崩溃,她不动声色的把扁厄拽出房间,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您的药不管用?”
扁厄面露难色“这……”
“厄老!”秦若急了“本宫那慕皇后的位子还在,现在本宫就以这大明皇后的身份命令你,将皇上的情况悉数告知!”
“丫头,不是我不想说,是…唉!”
“我知道,是他不让你告诉我。”秦若双目赤红,强忍着哽咽,说:
“好,咱们暂且不说别的,厄老,严业那边的动作您应该也有耳闻了吧?就算现在局势还稳定,严业不足为虑,可谁知他会出什么损招,国不可无君,就算他已立下…遗诏,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呢?景逸现在这样,我身为大明的皇后难道不该知悉吗?”
“你说的老夫都明白,可…”扁厄顿了顿,然后狠狠一跺脚“罢了,也不能随着皇帝小子乱来。”
闻言,秦若心中一喜,同时也紧张了起来。
“丫头,老夫的意思是…现在外面如何,暂且不要告诉皇帝小子。”
秦若心中一惊“他的身体…当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不然呢?他原先身子如何你也不是不清楚,后来又是奔波,又是中毒,又是重伤,就算是已经醒过来,也不过是吊着口气罢了,是万不能再劳心劳神。”
“嗯,我记下了。”秦若叹了口气,便要转身回去,她心系安景逸,一开始想问扁厄的问题都想不起来。
“丫头。”扁厄突然叫住了秦若,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想救他吗?”
秦若顿喜,一把抓住了扁厄干枯的手,激动道:
“想,当然想!厄老,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法子?”
“有是有。”扁厄叹了口气,避开了秦若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说:
“其实我练的那种药…是需要心爱之人的精血,小莺…毕竟不是那小子心尖上的人。”
秦若松了口气,眼睛奇亮,她挽起袖子,露出了羊脂般的小臂“厄老,快些取吧!”
“丫头,你听老夫把话说完,这精血…是人之根本,虽看着就是几滴血,却…唉,会伤元气,对你不好,而且你当年失子,也是给身子带来了极大的伤害,若是抽取精血,怕是会……”
“厄老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只要能救他,不,哪怕是让他不那么难受,我都愿意。”
“好,好…”扁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活了六十年有余,见过太多看着好看,听着好听的男女之情,却从未见过这样纯粹的。
扁厄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可他跟秦若说这些,也不只是凭着对毕生所求的执念,也是因为想看看这人世间,究竟有没有超脱生死的真情。
安景逸曾告诉过扁厄,说秦若一定愿意交出自己的精血,可他不信,就是因为这不信,他才想要证明,结果却……
回到安景逸的身边,之前的不安似乎消散了一些。
“若儿……”安景逸双目紧闭,苍白的薄唇间却一直念叨着。
“傻子。”秦若也是气急了,抓着安景逸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语气哽咽: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登基时的意气风发去哪里了?你聪明一世,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安景逸停止了念叨,似乎是在安静的听秦若说话。
“你好好修养吧,这大明…我会帮你守住,呵,或许等到严业被绳之以法的那一日,我的心结才能真正解开吧……如今父兄和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或许也是怨的吧,你们都因为这天下苍生,黎明百姓,可以倾尽所有,甚至生命,却不能为了我保全自己。”
“也罢,谁让你们一个是君王,一个是将相呢?我身为你们的亲人,也只能继续做你们未完成的事情。”
说罢,秦若便站起身,而就在这一起身间,她的手被抓住了,力道很轻,就好像随时会滑落一样。
秦若低头看着那只瘦弱无力的手,又看了看安景逸依旧双目紧闭的俊脸,柔柔一笑,说:
“其实在知道一切后,我很开心,虽然很难接受,但总比那所谓的真相要好,一直以来我都傻傻的受人摆布,这次…换我来守你心中的牵挂了。”
“不…不要……”
安景逸的声音虚弱至极,好似呓语,可秦若知道,他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景逸。”秦若俯下身,在安景逸苍白的唇上印下了一吻,却又不舍的离开,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绵。
安景逸的头不安的轻摆,似是梦魇了一般,又好似想挣脱混沌,睁开双眼。
秦若直起身,将那支凤头钗插于发间,说:
“别担心,若儿已经不再是那个黄毛丫头了,你只管养好身子,等我回来,到那时我们就四处游离,好好看看这大明的大好河山。”
说罢,秦若再不多言,将安景逸的手拨开,走出了屋子。
看着猩红的鲜血离开身体,秦若感觉到了阵阵不适,却始终抿着嘴一声不吭,因为她知道,安景逸这些年比她辛苦太多了。
离开了药谷,秦若便一路向南,她不想再去皇城,也不想再惹是非,她只想尽快把局面稳定下来。
第十六章 太子驾到
“娘娘果然是娘娘!”
说话间,一员将领喜眉笑眼的走进帐中,这人名叫汪苏,是周成去苗疆前就安排下辅佐她的人,也是在安景逸还是王爷是就跟着的,与秦若也算是旧识。
“卑职总以为皇上心有七窍,却不曾想娘娘也是这般慧心如兰,打起仗来半点都不含糊,您这才来了没几日,便让那严业挫败了!”
“原来之前我在你看来都是个草包啊!”秦若佯装生气,随后便严肃了起来:
“汪苏,你不能叫我娘娘,这样会让人知道慕皇后已出现,景逸已经决定把帝位给莺妃的孩子,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死人’比较稳妥。”
“也是,是卑职思虑欠妥。”汪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问:
“接下来娘娘那算怎么做?”
“当然是……”
秦若的话还没说完,帐外便传来了尖细的通传声。
“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秦若皱起了眉,心中有些不安。
不多时,太子安明堂便走了进来,秦若不想暴露身份,自然是跟着汪苏一起参拜,却不料被安明堂制止了,只见他笑了笑,说:
“母后给儿臣行礼,这是要折煞儿臣吗?”
闻言,秦若和汪苏皆是一愣,太子究竟是和秉性,老实说他们都不清楚,可仅凭他这么快就得到秦若的消息,可见并不是善茬,而且来者不善!
既然如此,秦若也不再遮掩,气定神闲的接受了安明堂的参拜,坐在了高座之上。
“太子殿下,不知你此次前来是所谓何时?局势已稳,太子还是回皇城处理朝政为好。”
“儿臣不孝,未能帮得父王早日寻得母后,现下又怎么能让母后在前线,深陷危机之中呢?”
安明堂的这话一出,秦若便知道了他的来意,他这是怕自己难忘家仇,与严业里应外合,而后对大明不利呀!
有此心,秦若觉得理所当然,可现在她实在不能离开,严业的一切也就她了如指掌,大明也就占着她这一个优势了。
“母后?母后……”
安明堂轻唤,秦若随即回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人家这太子,她这个皇后也只能说虚名。
见秦若不说话,安明堂站起了身,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母后,这便跟儿臣回去吧,母妃而时常念叨您,这些征战沙场的事,该有我们这些男人来。”
语毕,帐外走进了不少太子的亲卫,秦若对这太子,包括莺妃的印象瞬间有了改观,这对母子,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请吧,母后。”安明堂再次开口。
汪苏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将秦若护在了身后,看着安明堂,沉声说:
“太子殿下,娘娘是去是留怕是连殿下也不好左右吧?这得看娘娘自己的意愿。”
“那…母后是不想回去吗?”安明堂的一双黑眸很是深邃,半点稚气也没有。
“本宫…”秦若也犯难了,她不能回去,可安明堂显然是软的不行,就要打算来硬的了。
“本宫跟你回去。”说着,秦若便抬脚向外走,她不能在军营和太子发生冲突。
离开军帐时,秦若被两列人马夹在中间,看似是保护,实在不然。
“娘娘……”汪苏追了出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皇上在就好了!可……’
汪苏刚一想到这里,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里,就见一玄衣男子策马而来,正是…安景逸!
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秦若心中便是一紧,心疼之感越来越浓。
不多时,安景逸便到了近前,所有人都俯首跪拜,安明堂自然也不例外,唯独秦若愣在马上,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景逸已经走到了她近前,搂住了她的纤腰。
“景逸,你……”
“我来了,别怕。”
安景逸笑了笑,随后冷冷的看向一动不敢动的安明堂,一身的王者霸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却让秦若痴迷了。
皇城后花园初见之时,他就是这样,就算当时年龄尚小,地位也不高,可那一身的王者霸气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父皇,您的身……”
安景逸面无表情,直接打断了安明堂“皇儿大老远的来接你母后,当真是孝顺啊!”
“父皇,儿臣只是怕母后在军营有所差池。”安明堂的手有些抖,可见他还是怕自己这皇帝老子的。
“朕又未曾怪你,你紧张什么。”说罢,安景逸便搂着秦若的腰向军帐之中走去,安明堂只得跟进去。
才过不到几刻,他就又进了军帐,只是这心境已然不同了。
秦若随着安景逸坐定,小声说:
“你感觉怎么样?身子都成什么样了还骑马奔波,眼睛呢?眼睛能看到了?”
“可隐约看到一些,不过已经足够了,厄老的药十分好用,不用担心。”说罢,安景逸笑了笑,便转而看向了安明堂。
“皇儿,皇城眼下如何。”
“一切如常,就是……百姓得知了前线的事,有些人心惶惶。”
安景逸笑了笑,当真如一位慈父“那皇儿处理好了吗?”
“……”安明堂没说话,倒不是他胆子小,太怕安景逸,而是……
“好了。”安景逸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朕和你母后会处理。”
“是。”安明堂恭敬的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安明堂一走,安景逸的精神就萎靡了下来,低着头好一顿咳,身子也有些不稳。
“药呢?厄老没有给你带些药?”秦若急坏了。
“药…”安景逸摇了摇头,将秦若抱在腿上,拥入怀中“傻若儿。”
“药呢?”秦若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若儿最近都没好好吃饭休息吧,瘦了许多。”
“怎么会呢?我…不对!景逸,你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秦若有些急了。
安景逸笑了笑,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药吃完了。”
“那……”
“无碍,我已经好多了,也没甚不舒服,别担心。”
秦若起初还有点不信,可安景逸的脸色确实好了许多,而且若是他身子依旧欠佳,扁单和扁厄也不会让他跑出来,除非……
想到这,秦若扳住了安景逸的脸,一脸严肃的问他:
“景逸,你老实回答我,你出来…是单老和厄老同意的吗?”
“当然。”
安景逸回答的干脆,秦若反倒更不安了,当时扁厄说过安景逸的身体已然破败不堪,不适再耗费心神,怎会放他出来呢?
“别胡思乱想了,随我去看看四处看看吧。”
秦若皱起了眉“你奔波多日,要不先休……”
“不必了,正事要紧。”说罢,安景逸就牵着秦若的手走出军营。
这一举动被士兵看在眼里,都不禁四下议论。
“听说那位就是慕皇后,真是难得的佳人啊,怪不得被圣上那般宠爱。”
“这圣上与皇后如此恩爱,也是百姓之幸啊,啧,这些圣上也来了,那个叫严业的可嚣张不起来了。”
这些话,汪苏都听在耳中,却是喜忧参半。
军营驻扎地,方圆几里都一马平川,安景逸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处高地,站在高地上,可以大致看到严业的军营。
“看来他手下不止是行尸,就算是依附着苗疆蛊族,也不该有这样的阵仗,会是…谁呢?”
安景逸的喃喃自语让秦若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她真的不想这个男人再费心费神了。
“景逸,你身子才刚好,这里风太大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而且…要是让严业看见了你……”
还不等秦若把话说完,安景逸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肩,凝声问:
“若儿,苗疆远离中原,不受我大明国管制,你说严业会不会…与那里地头蛇有所接触。”秦若仔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可能。”
“若是这样就麻烦了……”
“糟了!”
秦若的身子猛然一阵,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脸色也瞬间苍白,她看着安景逸,颤声将那夜在药谷,自己命周成去苗疆寻找蛊师的事。
“景逸怎么办?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那周成此行就凶险了。”
出现变故,安景逸原先的轻松一扫而空,沉吟了片刻后,背过身去轻咳了起来。
秦若自知办了错事,也不敢去碰安景逸,只是呜咽着说:
“景逸,你怎么样?都怪我,都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要是周成出了什么事……”
“没事,咳咳…有我在,别怕,不会出事的。”安景逸转过身,给了秦若一个放心的笑容,便牵着她的手往军营走。
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周成是自安景逸的亲信,秦若深知这个人对安景逸的重要,要是周成真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果然,她还是只会给安景逸惹麻烦。
直到回到军营,安景逸才缓缓开口:
“若儿,明日我便让汪苏护送你回皇城,住在秦府也可以,若是你不想回皇城…那便去药谷吧。”
秦若心中不住下沉“那你呢?”
第十七章 离营回京
“那你呢?”秦若只感觉如鲠在喉,却还是强忍着继续道:
“你…是又打算把我隔绝在危险之外,自己一个人承担吗?”
“若儿,你留在这里…也没甚用。”
“是我的愚蠢,让周成置身陷境的,你让我怎么走?我能走的安心吗?再者,倘若我真的走了,下次再见你时得何年何月,更或者说…是生是死!”
安景逸叹了口气,不忍对秦若疾言厉色,只得好生相劝。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你说的我都懂,可景逸,你懂我吗?让我远离陷境,真的就是为我好吗?”
秦若双目赤红,却流不出半滴眼泪,她瞪着一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安景逸,语气僵硬:
“你说…你是我的夫君,试问有谁能丢下自己的夫君,独自离开呢?安景逸,你倘若像那年在城楼之下,把我们摆在皇上与皇后的位置上,我会听你的,我会依你的大局为重,若你视我为累赘,我也定不会拖累你,可你我是夫妻啊!你是我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啊!你懂吗?”
“若儿,我……”
“呵,算了,也无需再多言,你我虽情在,却早已不是王府时的样子,我理会的,我也…不会给你再填麻烦。”
安景逸疲惫似得坐在太师椅上,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皇后,朕命你明日便启程回宫。”
“好,臣妾…明白了。”秦若微微苦笑,转身走了出去。
白昼,总是过得飞快,很快天就暗了下来,军帐之中纷纷点起了烛火,汪苏看着面前两份丝毫没动过的饭菜,着急的直拽头发。
“这是什么情况?圣上和娘娘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汪苏瞪了一眼小兵“皇族的事,不是你能插嘴的,自己去领罚。”
说罢,汪苏走进了主帐之中,一进去,便听到了安景逸隐忍的低咳。
汪苏大着胆子凑上前去,轻声说:“皇上,该用晚膳了。”
“知道了,皇后那…”安景逸一抬头,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轻轻叹了口气,问:
“都这么晚了,她吃了吗?”
汪苏本想先说‘吃了’,可又实在不敢欺君,只得硬着头皮老实回答。
“她的性子还是没变,小孩子脾气。”说着,安景逸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宠溺的笑,不过却是稍纵即逝,随后表情变得阴沉,对汪苏说:
“你想办法把皇后明日离营回京的消息传到严业耳朵里。”
“什么?”汪苏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照朕说的去做吧。”安景逸撑着头,样子很是疲惫。
他说:
“严业一方太过神秘,若是直接交战,就算是一时得意,也必定赢不了,我们需要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并且抓住一些人来了解敌方军情。”
“可是皇上,您这,您这是…”
“汪苏。”安景逸打断了汪苏的话,起身踱步了片刻,说:
“方才朕仔细想了想,你说严业从很早之前就借着秦霖的名义起初招兵买马,这些人就如同跗骨之蛆,但凡秦家的人冒头,他们日后定会起兵,这次的事,必须妥善处理才好。”
“皇上,您这意思是…皇后娘娘她……”
“嗯。”
这一声‘嗯’,很轻,犹如那满天的牛毛细雨一般细小,可…却像针一样扎进了秦若心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只感觉再看到送饭来的汪苏时,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窖。
“娘娘……”
只是这一声轻唤,却吓了秦若一跳,打翻了饭菜。
“娘娘,您怎么了?”
此时的汪苏在她看来是那样的陌生,她背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汪苏也没有多问,便出去了。
‘景逸啊景逸!’秦若的身子抖得很厉害,或许是因为冷,也或许是因为害怕。
原来她,从始至终都不了解安景逸,更或者说…是不了解君王之道,她居然还傻傻的以为人家是怕她有危险,可实则却是……
她真的太傻了,真的……
不过她也可以理解,呵,君王嘛,总归是要多替百姓和天下想想,她都理会的,可,可为什么心就是很痛呢?
她一个人走出军营,站在军门口看着这广阔无垠的土地,却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真正可以安心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披风盖在了她的肩头,她无需回头去看,便知道是谁。
“夜凉,还不睡?”安景逸的声音很轻,很肉,感觉有些不真实。
“放心,我明天能起得来,不会耽误行程。”秦若声音冰冷,比这夜还要冷许多。
安景逸侧目看着她“若是你不想回皇城……”
“去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呢?七年了,皇上终究找到了臣妾,只要您想找我,臣妾总逃不掉。”秦若话说的隐晦,可那自嘲之意却很明显。
安景逸聪明,心思玲珑,心有七窍,秦若知道稍一点异样就会让她有所察觉,可…可她不怕,事已至此,被最爱的人算计,她还能怕什么呢?怕有什么用呢?
“若儿,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我……”
“皇上言重了,臣妾不敢。”
安景逸叹了口气,想要去抓秦若的手,却被躲开了。
“若儿?”
“臣妾在。”
安景逸脸色苍白无力,眉头紧皱“若儿,你知道的,我没办法看你置身陷境。”
闻言,秦若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回了营帐。
她知道,这一转身,他们便再不回相见了,往事种种浮上心头,秦若真的不敢相信安景逸居然冰冷到连她也算计,或许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吧。
分别七年,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单纯善良的秦若,安景逸又怎可能还是那个宠她如斯的王爷呢?
变了,都变了,江川河流都在变,人怎能不变呢?
秦若将凤头钗取出,想要扔了,可又舍不得,终归还是收了起来。
一夜无话,秦若也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汪苏便去了安景逸帐中。
“皇上,一切已准备妥当。”
“嗯。”安景逸点点头“负责护送若儿的人没有问题吧?”
“是的。”
“还是再多带一些吧。”安景逸似是还有些不放心。
“那皇上这边的人手怕是就不够了。”
“无妨,我自有打算。”说罢,安景逸挥了挥手,似乎并没有要送送的打算。
秦若离开时,可谓是大张旗鼓,丝毫不掩人耳目,这一切秦若都看在眼里,只觉心寒无比。
可队伍行至晌午,都没有遇袭,这让秦若有些不解,于是便问汪苏。
“我们现在身处何处?”
“回娘娘,已抵达招安城,我们很安全,娘娘不必担心。”
“安全?”秦若皱起了眉,却也没再多问。
‘难道是严业识破了?’秦若不禁这么想,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想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严业是不可能放过她,正如安景逸所想,严业招兵买马全是打着秦家的旗号,若让他们知道秦若再次成为大明国的慕皇后,严业势必会失去绝大部分势力。
“停车!”秦若终于按耐不住,下了马车,将汪苏拉到一边,沉声问:
“本宫问你,这么多人护送本宫,那你家皇上那边怎么办?”
“这……”汪苏低下了头“末将不知。”
话音刚落,便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汪苏二话不说将秦若护在身后,知道确定那人是大明国的士兵,才迎上前去。
“发生了什么事?”秦若急声问。
“启禀娘娘,汪将军,圣上…被敌军抓了。”
“什么?”秦若只觉脚下一软,幸而被汪苏扶住了,她稳了稳心神,急声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我军不敌,皇上也不该被抓住呀!”
“这…属下不知。”
秦若顿感气血上涌,本就因抽离精血而受创的身子瞬间崩溃,一口血呕了上来,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回身一把抓住汪苏的领子,歇斯底里的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追杀我的人没有出现!他不是叫你把我离营回京的消息给严业那?”
“这…娘娘您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秦若急疯了,其实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终究还是不希望安景逸出事。
18
那夜,在主帐之中,在秦若走后……
“皇上,您这么对娘娘,怕是…怕是……”
“你能这么想,那严业自然也定会这么想。”安景逸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森冷的笑。
汪苏一脸迷茫的挠了挠头“皇上,恕末将愚钝,末将实在是…不知道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朕还需要你帮忙。”安景逸轻咳一声,终是有些站不住,坐了下来。
“汪苏,你说朕与若儿相比,严业更想要谁的命?”
“嗯…”汪苏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自然是您了。”
“不错,明日你与若儿走时不必掩人耳目,朕偏要让严业知道他所收到的消息属实,可你想,朕待若儿如珍宝,自然不会让她置身危难之中,她离营回京这种消息必然不可能传到严业耳朵里。”
“啊!”汪苏一拍脑门“所以严业肯定不会去追娘娘!”
安景逸点头“对,但是以防万一,你还是得多带一些人与护送若儿。”
“那…皇上您岂不是很危险?”
“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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